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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绝好的机会?
连兴平王也不由得动了心,他心里的烦躁略微去了一点,见他这么说,牵了牵嘴角哦了一声:“什么绝好的机会?”
对付朱元这个丫头,兴平王一开始先对付张家,倒不是因为真的一定要牵连这么广,而是因为想要先试探试探,一是试探朱元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二是看看朱元的深浅。
毕竟是打倒过盛家的邪门的丫头,他说是说不当回事,可是心里不是当真就如此镇定的。
陆广平特意再瞧了他一眼,见他兴致勃勃,显然是已经不那么暴躁了,才手指点着桌面,轻声提醒:“王爷怎么忘记了,其实惦记朱元这块儿肥肉的人很多啊,不只是我们想要朱元消失,实际上,还有很多人的。”
兴平王皱紧眉头。
他有些不大明白陆广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谁还在惦记朱元?
他所知道的,顾家完了,其他的人都不成气候。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三·东引
就连吴顺那个那么难啃的骨头都被朱元啃下来了,他想不出还有谁会那么想不开,这个时候去碰朱元那个扫把星。
当然,陆广平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因此兴平王拍了拍手,示意进来的下人给陆广平添茶,自己盯着他冷声催促:“别卖关子了,本王没兴趣跟你扯!”
陆家这些年没少往京城里送好处。
否则的话,这么多年以来,云南也不是没闹过事,怎么可能陆家到现在还屹立不倒,如此风光?
这些收受好处的人人数颇多,从当年的盛阁老,到常应,到兴平王,再到吴顺。
其实陆家在这些人身上真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太可惜了,这些人有好几个都被朱元给弄倒了。
所以陆家这次没有办法再把那些苗民叛乱的事情轻而易举的遮掩过去,而是闹到了朝廷知道并且决定亲自派兵平乱的地步。
可是要是只是派兵去平乱那倒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毕竟陆家在云南经营这么多年了,根基深厚,大不了就多费些功夫,听话的就拉拢,不听话的就让他们死在云南回不去,那也就是了。
至于京城那些断掉的人脉,也可以用钱慢慢的来补上的嘛。
偏偏朝廷竟然还派了五皇子殿下去督军。
开什么玩笑。
朝廷命官还可以或是打压或是收买或是拉拢联姻,毕竟他们也都是给朝廷办事的,没必要卖命,有时候能过也就过了,可是五皇子呢?
这天下就是他们家的!他到了云南,发现了苗民叛乱的原因,发现了陆家的那些勾当,那么陆家还怎么继续在云南独霸一方逍遥自在?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法子,屡次阻挠,但是奈何因为京城里最帮着他们的盛阁老和常应已经完了,剩下的王太傅他们都不好售卖,所以朝廷里没人替他们说话,五皇子还是要去云南。
他们只好铤而走险,想给五皇子一个教训。
谁知道五皇子却手段狠毒且果决,竟然引蛇出洞,借机还抓了陆家安插在京城的不少暗桩。
事情这就不好收拾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五皇子做到这个地步,说明他对于陆家很是了解了,也表达了想要对付陆家的决心。
可是陆家总也不会坐着等死的。
陆广平收回思绪,幽幽的感叹:“王爷别这样疾言厉色,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位朱姑娘之前不是爱管闲事吗?除了管我们的闲事,她也管别人的,当时她去会同馆给瓦剌人治病,听说瓦剌太师的小儿子很是青睐她啊。”
这件事当时兴平王也听说过。
毕竟其实大周的男女表达爱意的方式都颇矜持,阿朵如此闹法儿,其实给京城的贵族们添了不少笑料。
他也是当笑话看的。
在他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朱元总是自身不正,才会引来阿朵这样的苍蝇紧追不舍。
现在陆广平又提起来,兴平王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但是那个阿朵已经回去了。”
“没有。”陆广平淡淡的将手里的一颗金丸扔在盘里,丢给伺候的美婢当成奖赏,抬起眼睛看着兴平王说:“这个阿朵对朱姑娘倒是上了心,他把自己的贴身护卫留下来了,留在京城。”
有点儿意思了,兴平王睁大了眼睛颇玩味的摸着下巴。
胆子挺大的,这个阿朵也不知道是蠢还是无所顾忌,竟然敢这么做。
这样可是很犯忌讳的事儿。
不过也说明了他对于朱元的志在必得。
他示意陆广平接着说。
陆广平回过头来,静静地,如同是在说一头猪已经到了出笼的时候该宰了似地,轻描淡写的说:“这个时候,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帮一帮那些异族人。”
作为一个阴谋家,陆广平觉得兴平王的做法实在是幼稚又小儿科。
对付身边人当然也是一个法子。
但是也得因人而异。
朱元这种人,你不一击必中,简直就是在给她积攒能量随时爆发的机会。
她遇强则强,不按照规矩来,谁知道这个炸弹什么时候爆炸。
那还不如彻底一点儿。
再说了,瓦剌人是不把女人当成人的,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过就是物品,跟牛和羊没什么区别。
哦不,有时候连牛和羊都比不上。
朱元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且是受大周的正统教育长大的女人,她落在了瓦剌人手里,要去过瓦剌女人的日子,甚至可能会被当成物品来送人。
啧啧,这会让她怎么样?
陆广平眯起眼睛笑了笑,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天才。
到时候朱元就会知道,当初她遇见的所有的大周的男人,都实在是太君子太温柔了。
什么是真正的报复?让敌人痛的才是。
朱元破坏陆家的好事,打击陆家的盟友,又从陆家手里救了五皇子。
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脱身?
兴平王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一瞬间脸心情都变好。
可不是,落在瓦剌人手里才是真正生不如死。
不说别人,当初连长公主落到瓦剌人手里之后,都熬不住,回来就死了。
更别提朱元了。
世人的口水唾沫就会淹死她。
到时候她仅剩的这些亲人也不会承认她,羞于与她为伍。
真是好极了。
兴平王拍板定下这件事:“那就这么着吧,这是个好主意。”
他看了陆广平一眼,着重说:“小心五皇子,这丫头是替五皇子办事的,说不定到时候五皇子会出手帮忙呢。”
陆广平静静地转动手里的扳指:“恐怕这样还不够,除了要小心五皇子之外,还得格外小心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卫敏斋,不过我想想办法,避开这两个人再下手,不过就是复杂一点儿,但是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他收回目光,整个人显得温和而无害,有些惋惜的说:“我们也缺个大夫,可惜了,如果不是不合适的话,其实我挺想带她回平南侯府去的。”
兴平王嗤笑了一声。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四·尊重
既然基调已经定了下来,兴平王表现的有些急不可耐:“那就动手吧,其实这个女孩子本王很不喜欢,如同顾传玠所说,她跟平常人是不同的,她有魔力。”
魔力?陆广平嘴里念叨着两个字,无声莞尔。
他是很俊美的,哪怕是相比较起京城中久负盛名的美男子卫敏斋来说,也不遑多让,笑起来的样子颇耐人寻味。
兴平王看的花了眼,眼睛亮了起来。
陆广平陡然察觉,脸上笑意立即消失,换上一种被觊觎的尴尬难堪羞恼,眼里无声闪过戾气-----兴平王爱好男宠,难道竟然把他也当成了囊中物?!
美人儿蹙眉,兴平王马上就被惊醒,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染指的人物,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事儿了结了,本王也好快些把叔晨伯晨要回来。”
这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好用。
那些普通的小倌儿跟他们一比简直都是泥里出来的,臭不可闻。
陆广平的恼怒去的很快,不过瞬间就又恢复成笑吟吟的模样,嗯了声就紧跟着说:“我知道了,先去联络那帮还留在京城的瓦剌人,不过在此之前,为了防着五皇子殿下和卫敏斋捣乱,我们得制定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很厌恶兴平王刚才那种觊觎的目光,可是在正事面前,那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并不值得拿来小题大做。他收敛情绪,见兴平王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便定了定神:“卫敏斋不难对付,他虽然是个杀神,可是也得讲规矩,指挥使之上还有镇府,镇府之上还有都督,何况锦衣卫有三个指挥使,他不过是其中一个......”
兴平王回过味来了,他嗯了一声:“卫敏斋升的速度的确太快了,从百户到千户再到如今的指挥使,他才用了多少时间?寻常人一辈子也升不了他这么快!你说的是,眼红他的人也多了去了,这个本王会去办,那五皇子那边怎么防?”
陆广平神情略微晦暗,提起楚庭川的时候隐隐咬牙:“这个就需要劳烦王爷去操心了,毕竟王爷向来都很得圣上的欢心啊,只要拖住五皇子一段时间,等到阿朵的人得手,再说什么都晚了。”
那些瓦剌人怎么可能会把女人当人,一旦到了他们手里,朱元就废了。
大家平时把朱元的本事传扬得神乎其神,可是陆广平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别说都只是肉体凡胎了,哪怕你朱元真的以一当十呢,那不还得是双拳难敌四手吗?阿朵留了足足十几个贴身护卫,落在他们手里,朱元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只有等死的份。
兴平王重新高兴起来,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再遮掩,拍了一下桌子冷冷笑了一声:“我要她好看!”
说到底,剥离了楚庭川和卫敏斋的话,朱元那点分量真是不够看的。
他不当回事了,见陆广平垂眸思索什么,便笑着招呼他,让他一同去桐乡楼逛逛。
陆广平却没什么兴趣,摇了摇头站起来告辞,正要走,就听见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外头的仆人有些焦急的说是王妃病了。
兴平王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很不耐烦:“病了就去找太医,本王又不是大夫!”
跟襄王有个共同点,兴平王不怎么把王妃当回事。
不过他们对王妃不好也有个不同的地方,襄王那是因为喜新厌旧,有了新的就看不上旧的,兴平王倒是无所谓旧不旧的,他是纯粹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娶王妃这事儿,也是因为迫于无奈。
他总不能真的不娶王妃,不然文官们还不骂他数典忘祖,骂到祖宗那儿去。
太后和皇上也不会同意啊。
何况喜欢男人是一回事,得留个后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兴平王娶了个王妃。
他自认为自己也跟襄王不同。
他可不跟襄王那样动不动就打女人,他对于兴平王妃算是极好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上头没有婆母,家里没什么难伺候的小姑子和妯娌,一天到晚也不用应付他这个丈夫,喜欢开花会就开个花会,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儿。
可是女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瞎矫情。
他哼了一声,面露不满。
陆广平没兴趣管人家家事,他知道兴平王这个人的毛病,很多人喜欢男人的同时也喜欢女人,不过兴平王有点儿特殊,他是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只喜欢男人。
所以当他的妻子,要么就同样不喜欢男人,否则的话,无疑是痛苦的。
闹出点事端来也在所难免。
不过这事端总在控制之内的,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兴平王可是个王爷,女人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他出了门,正好遇见王妃跟前的几个美貌婢女苦着脸在楼下等着,摇了摇头在管家的接应之下往外走,走了很远还能听见楼上传来兴平王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啼哭声。
兴平王的确是很恼怒,他闯到兴平王妃的房里,站在门槛都不愿意往里头去,恼怒的皱着眉头问:“你又闹什么?!”
兴平王妃的声音听起来细弱又无奈,带着一点儿哽咽问他:“没事莫非就不能找你?我病的这么重,请你过来看一眼都不行?”
兴平王的耐心到了极点,冷冷拂袖:“我又不是大夫,我看一眼你的病难道就能好?!再说了,我向来这样,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别在这里给我要死要活的,你要死就去外面死!”
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他已经习惯了来她屋子里就遣散下人,兴平王妃掀开帐子,逆着光隐约看见兴平王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忽而觉得有些绝望。
外人看来她风光无比,身份地位都有,儿子也生了,简直是潇洒自如,可是只有她知道,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不能维持自己的那些什么面子和自尊了,朝着兴平王重重的扔去一个枕头,压抑着痛苦的问他:“你还是不是人!?女儿病成这样,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五·弱点
兴平王很不喜欢女人,但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兴平王妃还是有了一女一子,也都封了郡主和世子。
小郡主四岁,世子三岁,都是还很小的年纪。
给足了照顾的人手,兴平王自认为已经没什么好再管的事了,反正他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人,所以对于女儿的病,他是完全无所谓的。
说完全无所谓也过分了,但是他已经去求过皇帝,叫来了很多太医会诊,如果还是没有办法,那他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神仙。
说句难听的,女儿对于他来说,还真不如几个可心的男宠重要。
当然,如果是儿子的话,他会更担心一点的。
而为了照顾女儿已经精疲力尽,几乎要痛苦万分的兴平王妃终于彻彻底底的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死心,她看着兴平王厌恶的打掉那个枕头转身就走,心里竟然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换做从前,肯定是要追的,追上去哭,追上去闹。
可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些全然不会有什么用,那个男人没有心,你闹的要死要活,在他心里连点波浪都不会有。
徒增自己的可笑罢了。
外头的奶娘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郡主进来了,焦急不安的跟兴平王妃说:“王妃,小郡主又烧起来了......”
兴平王妃还以为自己麻木了,但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不可抑制的痛哭起来,光着脚下床抱起女儿,抚着她的头发满眼都是绝望。
怎么办?
她的人生已经没什么指望,兴平王是这样,家里的长辈在之前都是知道的,但是还是坚决把她嫁了过来,她回去诉苦,得到的也都只是无关痛痒的敷衍的安慰。
这六年她是一天一天度日如年的熬过来的,陪着她的唯有女儿和儿子。
女儿乖巧,很早就会趴在她的膝头替她擦泪,奶声奶气的让她不要伤心。
她怎么能跟那个无情的男人一样,放弃自己的女儿?
可是她不是大夫,宫里的太医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聚集的地方了,却都对女儿的病没什么办法,她抱着女儿的身体,恍惚中有了赴死的决心。
反正已经这样了,要是女儿也出了事,她就抱着儿子跟兴平王同归于尽。
凭什么她守活寡辛苦的养育儿女,可是他却还能为所欲为?!
凭什么!
当初她也不想嫁过来,是他们逼她的!
他们毁了她一生!却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娘家的人得了好处飞黄腾达,再也不理会她,兴平王就把她当成一个挡箭牌,让她人前风光人后遭罪。
现在她连最后的指望都要失去了。
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奶娘察言观色,半响才试探着喊了她一声,见她稍微回神,才试探着说:“王妃,这病是怪病,听说......听说最近京城有个小姑娘,专治这些怪病的......很多人的病都被她看好了......”
传说中很会治病的朱元小姑娘替张昌华看了腿,开了药之后便站起身来告辞。
张昌华喊住她,见她转过头来,就不大正安心的叹了一声气:“对不住啊朱姑娘,连累你了。”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呢,朱元觉得有些新奇,毕竟在大部分人眼里,她自己才是个事儿精,几乎是去哪儿都要惹麻烦的人物。
她笑起来,对着这个诚恳憨厚的中年人真心实意的摇头:“您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过张大人,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伤害她的人,伤害她身边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约是她打倒了盛家以后就收手,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好欺负,顾传玠陷害她,阿朵将她当成一个可以交易的物品,吴顺更是对她栽赃嫁祸。
这些人大约忘记了,她对于仇人,向来是不死不休的。
她不是那种被打了左脸就送右脸过去继续叫人打,而后指望对方消气的人,她知道这世上的规则大部分的时候,是你强你有理。
张昌华有些不好意思,他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说:“只要朱姑娘你没事儿就成,这事儿我听阿和说了,根本就是那些人知道我们张家跟你有点渊源,拿我们开刀罢了,跟你没什么关系,真要算谁连累谁的话,那当初你要是不伸手,早没了我和阿和了,还有我那一大家子人,你放心,我不是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
朱元微笑,跟张显麟一道出来,见张显麟欲言又止,便轻声说:“张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有关系。”
张显麟点点头,直言不讳:“我已经查过了,叔父他沾惹上的案子是当初通州白河庄的赈灾案,他手底下原本掌管仓库的一个员外莫名消失,而等到后来开仓的时候,仓库已经空了。”
而前一天验证过仓库完整的签字的人,就是张昌正。
他神情凝重,看着朱元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了设局对付你,连我们这些小鱼小虾都照顾的如此周到,所费甚多,恐怕前路不大太平,朱姑娘,你还是要万事小心。”
朱元沉吟了一瞬。
绿衣在边上心神不宁的揽住朱元的胳膊,悄声说:“姑娘,为什么他们非得要这么对付我们?我们不是有太傅大人帮忙,您又要进宫去替五皇子殿下治病啊。”
经过了这么多事,绿衣也渐渐知道一点儿东西了。
她觉得很奇怪,朱元其实没有主动招惹人,为什么却会遭遇这么严重的报复。
那些人总得图个什么东西吧?
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两个男宠的消失吗?
她的声音虽然已经压得很低,但是张显麟隐约也听见了一点儿,咳嗽一声就说:“我也觉得这件事不是单纯的报复那么简单,恐怕其中还有别的隐秘,不过我们并不能彻底探知......”
他想劝朱元不要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毕竟其实说到底,这件事未必没的谈-----兴平王的目的是那两个男宠。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六·求医
朱元知道张显麟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说:“照顾好伯父,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这些天你们尽量小心一些,没有必要的话,关门闭户减少出门吧。”
张显麟蹙眉,他轻声说:“有时候也可以有别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可以去求我的老师.......”
“他们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不会在乎你身后的背景了。”朱元冲这个未来前途无限的年轻人笑了笑,见他浑身一震,知道他是明白了,便转身快步走出了张家宅子的大门。
向问天和尹吉川两个人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了她低声喊了一声姑娘,就安静的跟在她身后,准备送她上马车。
朱元却停住脚,转过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轻声说:“你们能不能替我办一件事?”
......
尹吉川跟向问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错愕,想不通为什么朱元竟然如此客气,两个人都斩钉截铁的点头。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跟着的不是一般的人,前面的困难好容易将他们给磨合了,眼看着便能收获果实的时候,哪里有人会想要放弃?
他们始终是相信这个小姑娘的实力的,对她的每个决定都从来不会质疑。
朱元有些欣慰。
她花费这么多心思从青州带出来的这些人,果然如同她预想当中的一样,是绝好的帮手,甚至比她想象当中的要更好用一些。
她轻声跟向问天和尹吉川说了几句话。
向问天的面色便忍不住严肃起来了,有些不解的低声劝解她:“姑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您没必要冒险的......”
尹吉川倒是若有所思,捏住向问天的肩膀,神情凝重的问朱元:“姑娘有几分把握?总是您的安全最要紧。”
他是这几个人里除了杨蔼然之外的二把手,连杨玉清都对他唯命是从,他一出声,向问天也就不再劝了,但是眼神还是流露出浓厚的担心。
马车上的帘子被风吹得飘飞,朱元压低声音笃定的点了点头,微笑说:“你们放心吧,我总有保全我自己的法子,听我的去做,回去之后不要告诉姨母让她担心,还有,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务必要看好了,半点岔子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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