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得,徐二少爷冷眼看了黄明安一眼。
这人也不是个真蠢的,明知道承恩侯府最近在跟英国公府谈亲事,所以故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卫敏斋施压。
而老鸨已经诚惶诚恐的咬了牙,让人快点去找人来了。
黄明安被气的发疯,对着卫敏斋竟然都不肯退让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着实令人生气。
他就像看看,卫敏斋敢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真的承认他跟着敢来逛青楼的女人的关系。
一旦承认了,他就等着看卫敏斋如何在锦衣卫里头立足!
而如果不承认.....那就更奇怪了,你跟朱元无亲无故的,你管他骂什么?
卫敏斋面无表情的对着方良扬了扬下巴,方良便疾步上前,一把扭住了还在愤愤不平的黄明安,皮笑肉不笑的道:“对不住了黄公子,得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
徐二少爷睁大眼睛:“敏斋,不必闹的这么大吧?不过是一点小事......”
诏狱是这么好进的吗?说起来,黄明安的爹倒是有资格进去游一游,可黄明安这人既没功名也没爵位,锦衣卫一般都看不上这种小杂鱼的吧?
卫敏斋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他有点儿替自家妹子担心了。
黄明安更是咬牙切齿:“我犯了什么事?你们锦衣卫虽然凶名在外,但是也得讲点道理吧?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觉得卫敏斋是在虚张声势-----虽然卫敏斋的确是承恩侯也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不错,可是他黄明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卫敏斋真的胡乱抓了他,他父亲一状告上去,卫敏斋自己照样也要倒霉。
可卫敏斋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还是方良反剪了他的双手,暗自一用力,便把黄明安折腾得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
方良对眼前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厌恶的很,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两个胳膊给卸了,冷笑道:“黄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锦衣卫办差,你竟然也敢口出狂言,不尊我们指挥使,胡乱说话!”
办差?!
徐二少爷怔住了。
黄明安自己也怔住了。
办什么差事?
卫敏斋难道不是冲着朱元来的吗?
而楼上的朱元正双手撑在栏杆上往下看,她一双凤眼里头全是嘲讽的笑意,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黄明安有些慌了,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看了卫敏斋一眼,问他:“卫指挥使,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来抓我?”
“杀人案。”方良冷笑了一声:“今天下午在宝鼎楼附近出了一桩凶案,一群乞丐将一个人打的昏死过去,我们怀疑是你买凶杀人,所以要请黄公子跟我们回去问清楚。”
......
买凶杀人?!
徐二少爷惊疑不定的看了黄明安一眼,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黄明安。
不是吧?黄明安还有这个胆子?
而看卫敏斋的这意思,分明是不打算放过黄明安了啊。
是卫敏斋跟朱元商量好的吗?
朱元刚才来这里,当真就是为了找黄明安的晦气的吧?
黄明安立即就意识到自己让底下的人去做的事被人发现了,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只是朱元的话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他觉得朱元并没有证据。
但是这出来出头的人变成了卫敏斋,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假的都能变成真的,何况本来就有这事儿呢?
他吓到了,吞了口口水急忙喊徐二少爷:“去找我爹!去找我爹!”
向问天呸了一口:“怎么,刚才黄公子不是很能耐的吗?你问我们姑娘来做什么?告诉你,我们姑娘就是来抓你的!你买通乞丐杀人,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卫敏斋已经快步上楼去了,看了朱元一眼,问她:“你没事吧?”
朱元摇头,笑了笑对卫敏斋摇头,而后就看着惊慌的老鸨和牡丹姑娘微笑:“两位不必惊慌,黄公子既然诚心诚意的出到了四千两的银子,当然就会言而有信的。”
她冷冷的看着黄明安,简直是如同在看一条死鱼:“黄公子,你说是不是?”
刚才还出口成脏令人头皮发麻的黄明安咬着牙,半响才点了点头,只觉得一阵肉痛。
朱元看着那群黄家的护卫回家去取银子和通知黄侍郎了,便跟着卫敏斋下了楼出门,沉声道:“多谢指挥使来的及时,不然的话,那个家伙嘴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实在叫人难堪。”
卫敏斋便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朱姑娘不会在意这些。”
权门贵嫁 第六十章·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呢?
朱元奇怪的看了卫敏斋一眼:“指挥使怎么会这样想?但凡是人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啊。”
卫敏斋忍不住笑,他跟朱元并肩走在街上,微笑着摇头:“朱姑娘不要说笑了,你若是当真在意名声,就不会出现在望月楼这样的地方了。”
他知道朱元的特殊,也真的觉得朱元完全不在意名声。
不然的话,也不会壮士断腕的杀死朱正松和义无反顾的脱离宗族了。
他觉得朱元是在说笑,朱元也就只是笑一笑不再多说,只是谢过他这次的帮忙。
卫敏斋摇头:“言重了,不过他这么针对你,可见上次马车遇袭之事也并不是偶然,朱姑娘知道缘由吗?”
向问天跟在背后,听见这话便不由得道:“还能有什么缘故?他跟疯狗似地,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朱元点点头:“我并不认识黄家的人,也跟黄明安素无仇怨,只能说,或许黄侍郎从前跟盛家或是吴顺有关系吧,不然的话我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能够叫黄明安这么做。”
这倒也是,卫敏斋便道:“我去替你查一查。”
锦衣卫的情报天下第一,让他们去查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也好过自己胡乱去寻线索,朱元谢过。
卫敏斋就又说起了她开酒楼的事:“听说你要开酒楼,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顿了顿便玩笑道:“若是想让我出些银子,也是可以的。”
朱元倒是没想让卫敏斋出银子,毕竟这个店她还有大用处,但是卫敏斋这么说,她想了想,倒也点头同意了:“如果你不怕亏了的话,也好,不过除了这个之外,倒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了,你这次出现在望月楼抓了黄明安已经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黄明安对她的挑衅人人都看在眼里,而卫敏斋的出现却无疑是表明了态度-----他是站在朱元这边的。
这也是朱元为什么让尹吉川去找卫敏斋的缘故。
卫敏斋的态度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举足轻重的。
他今天抓了黄明安,不管黄明安是不是真的买凶杀人,但是大家却已经知道了,卫敏斋是在替朱元出头撑腰。
这样一来,像黄明安这种准备躲在暗处对她的酒楼做些什么的人,自然就得掂量掂量了。
时间宝贵,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朱元不想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也不想跟着她做事的人后悔跟着她。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卫敏斋也明白她的意思,道:“那些参与闹事的乞丐头目已经抓起来了,根据他们的供词,那个点心铺的掌柜也同样被抓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在,想要定黄明安的罪也是很容易的。”
朱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像这种人,你不给他吃一点教训,他就永远不知道收敛。
而人本来就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一次撞马车一次想杀她的人,已经叫朱元对此人没有任何留手的想法。
连带着对黄侍郎夫妻,都起了满满的疑心----如果他的父母态度真的坚决的话,黄明安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知道收敛?
上次道歉恐怕也只不过是黄家夫妻出于某种顾忌而强逼着他来的。
而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黄明安出手对付,黄侍郎夫妻慌不择路的来息事宁人卑躬屈膝道歉的呢?
朱元陷入了沉思。
卫敏斋见她发呆,跟在她边上走了一段路,才问她:“那你有什么打算?”
黄明安毕竟是黄侍郎的儿子,朱元是要点到为止的教训还是准备怎么样,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不过依他看来,黄明安这个人很不知道忌讳,也不知道死活,出了事也是自己活该。
朱元回过神,她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是就这么算了,小惩大诫一番,还是要往下深挖?
而她很快就做了决定。
黄明安跟疯狗一样的胡乱咬人,实在是太诡异了,她总得知道为什么。
黄家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好像还和她有关,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等到仔细去想,却又完全摸不到头绪了。
这种不安全感让她有了很深的危机感,因此她斩钉截铁的说:“还劳烦卫指挥使好好招待招待黄公子,看看他能不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不过我如果估计的没错的话,黄侍郎夫妻应该很快就会赶来替他儿子擦屁股了。”
可不是,黄侍郎夫妻听见了消息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这个兔崽子!让他不要胡闹不要胡闹,但是他偏偏就是不听,黄侍郎气的差点儿厥过去,当听说抓人的还是卫敏斋的时候,更是觉得眼前一黑,指着黄夫人恼怒道:“都是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慈母多败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别放他出门别放他出门,你怎么就是不听!?”
黄夫人自己也慌得六神无主,一听黄侍郎的语气眼泪便下来了,捂着嘴巴惊恐的哭起来:“我怎么知道他又会去找朱元的麻烦,这个孩子就是谁的话都不肯听的性子......”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用了,黄夫人咽了一口口水,又是惊恐又是害怕的问他:“老爷,现在怎么办?诏狱那个地方不是人待的,再说以卫敏斋的手段,安儿他怎么扛得住啊?要是他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老爷.....”
如果他说出了陆广平来,那一家人就都完了!
黄夫人她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就叫黄侍郎更是觉得心里火烧火燎,这个不成器的败家子,跟他说的话只当耳旁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一面急着起来穿衣服,一面气急败坏的吩咐人备马,黄夫人紧跟着追在他后面:“那我怎么办,是不是要去......”
人被抓走了,他们首先除了通知陆广平跟英国公之外,是不是还得找朱元,毕竟朱元其实才是真正的苦主,卫敏斋应当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抓人。
权门贵嫁 六十一章·秘密
说起这个,黄侍郎也没有迟疑,他皱了皱眉头道:“你去试试吧,不要露了口风,试探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只要她提的要求不算过分,你就尽力满足她,别跟她起什么争执。”
黄夫人急忙点头,等到黄侍郎出去了,急忙让人收拾出不少的东西来,匆匆忙忙写成了一张礼单,着急忙慌的赶到了朱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夫人深知这个道理,挽住了苏付氏的胳膊笑的亲热又和气,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就深深地给苏付氏福了福身子,咬牙说道:“养出了这么个糊涂儿子来,我真是没有脸面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生出来就掐死他!”
一面又急忙问苏付氏,被打的人到底伤的重不重,提出要亲自去看看病人。
苏付氏的确被她这个态度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她也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笑了笑便道:“夫人还是别去瞧了,打的晕过去,差点儿就死了,那些人也不知道分寸,全朝着人头脸上打,现在还满头的包呢,脸更是肿的叫人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了!”
她说着,试探着看着黄夫人:“恕我直言,我们跟贵府也并无仇怨,怎的黄公子竟非得如此步步紧逼呢?您温和有礼,是最好相处的,怎么却......”
黄夫人心惊肉跳。
她们果然是开始怀疑了。
这让她更加的不安,但是面上却还是愁苦似地咬着唇:“这个孩子被我们老太太给宠坏了,上回在京城跑马,冲撞了承恩侯府的马车,您也知道,承恩侯府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所以他爹差点儿把他的腿给打断,还特意让他去承恩侯府赔了不是,谁知道这孩子不敢把气撒在承恩侯府,就只好记恨起了朱姑娘,觉得他挨打都是朱姑娘害的......”
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黄夫人就泫然欲泣:“我们也是没法子,这孩子不听管束,最是乖戾,这些年做的蠢事数起来也有一箩筐,他这回这么做,我跟他爹都已经险些要气晕过去了.....”
这个理由编的倒是也很合情理,但是苏付氏却知道并不是这样,见她一直推诿遮掩,心里愈发的疑虑起来。
而另一头的黄侍郎已经找到了乌尔,跟他说了这件事。
乌尔立即便变了脸色,顾不得什么,指着黄侍郎很不客气的指了指,恼怒道:“你们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束不好?!他落到了卫敏斋的手里,公子就危险了!”
原本只要再忍上三四天就好了,只要再忍三四天,公子就能出城去,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却出了这等纰漏!
乌尔气急败坏。
黄侍郎被人指着鼻子骂,倒是也没有脾气-----他儿子真是做的不是人做的事儿,但凡是吐露了一点,那就是牵连英国公府甚至是许多人的大案子。
乌尔会这么气也是正常的。
他焦急不已:“我也知道我那儿子不成器,他要是在我跟前,我恨不得活活打死他!但是现在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趁着锦衣卫还没动手,先把这人给弄出来,否则他这细皮嫩肉的,他根本禁不住卫敏斋一顿折腾的!到时候公子才真是危险了!”
乌尔气的说不出话,到底是拿手对他又指了指,忍着怒气进里面去通知陆广平了。
陆广平的脸色陡然就阴沉下来。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他尽量冷静下来,问乌尔:“现在能不能走?”
如果能走的话,是最保险的。
但是乌尔摇了摇头:“国公安排的那个守将,要到卫家生辰宴那天才当值,这个时候城门那里还是严格的很,原本以为五皇子受伤了,底下的人手就会放松一点......但是这些天许多羽林卫还是在城门驻守,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陆广平的脸色就更差,腾的站起了身:“去找国公。”
如果说现在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地方,那就只能是英国公府了。
毕竟英国公府累世功勋,曾有两位公主下降,是连嘉平帝也极为宠幸的勋贵,别说是卫敏斋,哪怕是楚庭川亲自去,也不能搜英国公府。
乌尔有些为难:“但是咱们前些天过去,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愿意......”
“此一时彼一时!”陆广平眼里眼里一片冷漠:“现在是黄明安出了事,如果黄家脱不了关系,那么作为黄侍郎的上峰的英国公也有嫌疑,再说,我还是他们未来的孙女婿.....这个忙,他们总是要帮一帮的。”
乌尔不再多言,应了一声是,飞快的准备好,将痕迹都给小心清除了,才陪着陆广平上了英国公府所在的中军衙门。
不能直接上英国公府去,因为怕到时候门房没有得到知会会闹出更大的事来,他在中军衙门外面的茶楼里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被黄侍郎请出来的英国公世子,神情严肃的道:“还请世叔千万帮帮小子,这回小子真是遇见难关了!”
英国公世子来之前已经停黄侍郎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此刻心里虽然恼怒,但是面上却并未露出什么端倪,点点头平淡的道:“你也是我的后辈子侄,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这样吧,我安排一下,你先避避风头,至于黄明安那里,我也心里有数了。”
陆广平急忙站起来,说了些感激不尽的话,然后才说:“朱元多疑,卫敏斋机敏,加上他们都跟五皇子有些牵扯,只怕还是得小心为上。”
他们不可能没有怀疑的。
而要是两厢一对证,不管是朱元还是楚庭川,肯定都会联想到这其中的共同点来。
太危险了。
英国公世子答应,让属下护送着陆广平出去,自己便站了起来对黄侍郎道:“走吧。”
黄侍郎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有些害怕也有些焦头烂额:“世子,咱们怎么才能让卫敏斋放人?”
英国公世子冷冷的看他一眼:“去找孙庆!”
孙庆?!
权门贵嫁 六十二章·救兵
黄明安在诏狱里憋得快要发疯,他一路被押着进来,看见了那些或是蜷缩在一团、或是满身伤痕的囚犯,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疯子....卫敏斋是个疯子。
落在了他的手里,要是不能快点脱身的话,自己就完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父亲母亲一再叮嘱,让他不许跟朱元过不去,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但是他就是忍不下心里头的那口气,非得跟父亲对着干。
早知道朱元这么狠毒,他就不这么冒进了。
虽然已经是冬天,诏狱里头也阴冷潮湿,但是黄明安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黏黏腻腻的贴在背后,让他整个人都怪异的不舒服起来。
而那些锦衣卫把他给扔进诏狱之后,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什么走了?卫敏斋呢?等下他回来,会怎么对待自己?
他心惊肉跳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口,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哭丧着脸锤了一下牢门。
幸好没等多久,那边的大门又吱呀一声开了,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之前那个押着他进来的那个卫敏斋跟前的方良,不由得就抖了抖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他的手现在还痛的发抖,被这群锦衣卫注视着,腿肚子都在发颤,带着哭腔求饶:“你们放过我,我父亲是兵部左侍郎,我娘是国公夫人的表妹......你们放过我吧,我父母一定会来救我的!”
方良还没说话,跟在背后的几个锦衣卫经历就哄的一声笑了。
他们都是卫敏斋的人,黄明安既然得罪了卫敏斋,其实就跟得罪他们自己也没什么两样,听见黄明安这个时候惶恐不安的求饶,他们几个人似笑非笑的逗他:“不对啊,黄公子不是硬气的很吗?之前在那边儿,在望月楼的时候,黄公子可是半点儿都不怵的,怎么到这儿就怂了?”
锦衣卫是凶名在外,黄明安被讥讽了也没有脾气,带着讨好的笑看着方良,求他网开一面。
方良却显然懒得给他这个面子,吱呀一声将牢门的锁开了,叫了两个锦衣卫把他给拉出来,扬了扬下巴就道:“出来吧,咱们也该审审你的事儿了。”
审问?!
黄明安整个人都发懵,几乎要哭起来了,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斤两,就这么个小身板儿,怎么经得住锦衣卫的那些手段?
他顿时忍不住鬼哭狼嚎起来。
不行的,要是锦衣卫用刑......
可是方良已经毫不迟疑的带着他去了一个暗间,径直把他扔在了房间里,努了努嘴就道:“你看清楚,你身后这些可都是我们锦衣卫这些年攒下来的刑具,有弹琵琶、有鸳鸯棍,也有老虎凳,这些还都是小玩意儿,看见那个了没有?那个是烧红了的烙铁,一般来说,就算是铜皮铁骨,也熬不住......”
黄明安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一下子竟然忍不住尿了裤子。
其他锦衣卫都见怪不怪了。
方良将他掼在地上,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不怎么客气的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朱姑娘有什么仇怨,竟然要买凶杀人?”
黄明安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根本已经听不见方良说的是什么了,只觉得脑子里如同被浆糊糊住了,挣扎着哭着喊娘。
真是不经吓,方良放开他拍了拍手,道:“好了,黄公子,既然你不想受苦的话,那就配合一点,你招了,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也就不用受这些刑了,你说是不是?”
黄明安面露惊恐,吞了口口水说不出话来。
方良便努努嘴,示意两个锦衣卫经历将黄明安提溜小鸡儿一样的提溜了起来,扔到了老虎凳上:“黄公子既然不配合的话,那没法子,也只好请黄公子试一试我们这儿招呼客人的手段。”
老虎凳上那张牙舞爪的铁钉扎进屁股上的肉里,黄明安当即便扯着嗓子干嚎了一声。
而就在他受不住想要说出什么来的时候,暗阁的门砰的一声开了,锦衣卫同知盛昱在外头扬声道:“别闹了,孙公公来了!”
孙公公,提督锦衣卫。
方良有些诧异,收了手看了一眼这吓得屁滚尿流的小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出了门,正看见领着黄侍郎匆匆赶来的孙公公,不由得立住了脚,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从常应死后,背后靠着曹公公的孙庆便扶摇直上,提督三大营之外,甚至还能提督锦衣卫,在锦衣卫两个镇府、三个指挥使之上。
虽然孙庆跟卫敏斋的关系向来还算得上是不错,但是方良却知道他带着黄侍郎来,必定是为了黄明安的事,神情便不由得郑重起来了。
孙公公的话,在这锦衣卫里头是很管用的,连卫敏斋也不能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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