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何况还有一堆的糟心事等着呢,不说别的,就说之前上门来的齐焕吉,那就是一只大苍蝇啊,还是缓一缓心情再去接触这些吧。
朱元果然笑起来,片刻也不能等了,接过太华的信便一目十行的看完。
上一世太华出京城之时已经是被送出去的妾室,被人白眼被正室欺负,加上心中惶恐绝望,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路途风景,但是这回却不同,她在信中说,付泰跟付庄对她都很照顾,为了她还特意延缓了赶路的进程,这一路上她见了不少有趣的事,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如此辽阔,而不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朱元真心实意替太华高兴。
脱离杨书生这个囚牢,太华终于成了她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她上一世也曾想回家找寻自己的父母,可是她总担心路远难行,总担心路途险恶,所以总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一开始是杨书生,后来是襄王。
可是开了的水都有凉了的时候,何况是热情,男人的喜欢和钟情,大约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她阖上信,提笔给太华写了一封回信,而后才跟苏付氏和绿衣说起太华信中的见闻。
苏付氏听的感慨不已,绿衣便问她:“夫人没有接到杨大叔写的信吗?”
.....
苏付氏竟然有些脸红,伸手啪嗒在绿衣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职责她:“尽胡说,看我不打你!”
朱元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好,这一世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既然如此,她怎么还能伤春悲秋?
能够体面的活着就很好了,其余的东西,实在不能奢望更多。
看过了太华的信,朱元果然开心起来,兴致勃勃的拉着苏付氏说起了花楹跟玉燕来,想了想就道:“先儿过阵子是要去河东书院的,我思来想去,到时候就要劳烦尹大哥去帮忙看着先儿,家里的人手便免不得要更少起来,可是家里不能没有可靠的人照看,向大哥和杨大哥便先在家中,花楹跟玉燕以后跟着我出门就行了。”
绿衣也拍手赞成,很是羡慕的说:“花楹姐姐跟玉燕姐姐可真是厉害,两个人单手就能将我给举起来,不仅如此,那么高.....”她比划了一下:“文峰跟小枣儿玩闹,不小心将书从二楼掉下来在树上,她不知道怎的轻轻一跃就上去啦,要是我也会这么多功夫就好了。”
那就可以跟着朱元四处走了。
苏付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见绿衣跟朱元叽叽咕咕的说起笑话,便摇了摇头准备去问一问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可才走出了几步,房门便被敲响,刚刚才被朱元和绿衣提起的花楹站在门口,蹙着眉说:“姑娘,门上来了好些卫家的人,领头的是赵嬷嬷......拿了许多礼物,此刻正在外头等着。”
....
卫家?
苏付氏回头看了朱元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卫家这个时候会上门来送礼。
难道说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道谢?
卫家这回来的仍旧是卫大夫人跟前的赵嬷嬷,因为跟朱元已经打过几次交道,因此还算得上是熟络,见了朱元便笑着站了起来问好,又指了指院中的礼物,笑着说:“这都是我们夫人的一番心意,还请朱姑娘千万不要拒绝,夫人说,眼见着快过年了,希望朱姑娘有空的话,多多上门来走走。”
权门贵嫁 九十五·居心
卫大夫人应当是一个很不错的母亲,这一点朱元看得出来----卫家大老爷死的早,卫大夫人明明在卫家寸步难行,但是却从未有过改嫁的念头,而是一心一意的替卫大老爷带大儿子。
就如同这时,她是知道朱元帮卫敏斋推拒徐家婚事要付出什么代价的,因此也尽力弥补。
那些礼物当中从南北干货到鲜果时令,丰富又妥帖,全都是如今朱元他们用得上的,朱元想了想,便没有拒绝,微笑着说:“真是劳烦夫人挂心了,还请妈妈回去替我多谢夫人,我若是有空,一定会时常去拜会夫人的。”
赵嬷嬷心里松了口气,摇头道:“夫人说,相比较起您帮的忙,这些不算什么,我们夫人还有几句话要我告诉姑娘,劳烦姑娘不要嫌我麻烦才好。”
苏付氏心知肚明,这是赵嬷嬷要私底下跟朱元说什么的意思,站了起来,又有些迟疑的看了朱元一眼。
不管怎么说,这回卫敏斋的事是在是让她们有些害怕了,但愿卫敏斋不要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才好。
否则的话,送一次礼就要帮上次那种忙,那这些礼物可真是叫人不敢接受。
朱元知道姨母担心什么,安慰的冲她点点头。
苏付氏这才笑了笑:“妈妈先说着,我去瞧瞧厨房的汤炖好了没有,给妈妈暖一暖身子。”
赵嬷嬷恭敬的欠了欠身子,谢过苏付氏的好意,等到人都走了,才转过身来看着朱元:“多谢朱姑娘维护周全,这次的事,我们大夫人知道朱姑娘的委屈。”
朱元静默低头,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卫大夫人果然是个很周到细致的人,原来她什么都看在眼里。
是以她笑了笑,意有所指的点头:“谢过大夫人的好意,事实上我如此做,也不过是因为从前侯爷曾经搭救过我,所以才想报答一二罢了,无所谓什么周全不周全,大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也请妈妈回去告诉大夫人,请大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心生怨怼的,这并没什么。”
赵嬷嬷思绪翻腾,心情复杂。
眼前的姑娘简直就如同是能看穿别人心思的,在她跟前根本不能藏住秘密。
可是她反应过来之后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朱姑娘.....我们大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是觉得我们大夫人这回也并不曾说什么,以为我们大夫人性情凉薄......”
朱元没有说话。
但是其实从头到尾,卫大夫人的确是一直沉默的,甚至连儿子并不喜欢这门亲事的意思都没有露出来。
“我们大夫人病了很久,朱姑娘是替她看过病的,想必应当知道她的情形,她一天中大半时间倒是都在睡觉的,对外间的事其实并不知道的太多,我们侯爷也不想她知道的太多。”赵嬷嬷苦笑:“这次的事,侯爷也只是叮嘱她说他已经跟你商定好了计划,让她不必插手,也不必多说多思,她是等到侯爷回来之后细问,才知道了这件事侯爷竟然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
赵嬷嬷低头叹了一声,眉宇之间再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压低声音说:“朱姑娘或许不知道,但是我们大夫人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我们侯爷.....我们侯爷他跟寻常的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能够做得成锦衣卫指挥使,能够年纪轻轻便上阵杀敌的人,怎么可能寻常?朱元有些领会赵嬷嬷的意思了,同时也觉得卫大夫人这样郑重其事的上门来赔罪道歉没有必要。
因为归根结底,这件事的根结其实就只在卫敏斋身上,这个决定是他自己做的,当然他利用也是把人利用的光明正大的,但是行径却实在是太叫人寒心。
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元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跟卫敏斋分道扬镳,或者老死不相往来。
相反,往后如果有要帮忙又能付得起代价的事,她仍旧是会选择去找卫敏斋的。
这样当普通朋友,对于卫大夫人和卫敏斋来说,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卫大夫人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让心腹嬷嬷来?
赵嬷嬷见朱元不以为然,咳嗽一声低声道:“我们大夫人说,我们侯爷年轻,自小又向来.....受尽了苦头,所以性格乖戾且偏激,手段果决而狠辣,缺少变通不知交际。他是很难明白自己心意的一个人,做事永远只以达到目的为喜,他以后会吃到苦头的。可是当母亲的,在儿子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做错事的时候,不管到底能不能有用,该替儿子道歉弥补,自然就该尽力尝试。”
......
朱元目瞪口呆,同时又觉得天方夜谭。
赵嬷嬷到底在说什么?
卫大夫人的意思是,卫敏斋喜欢她?对她有意?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卫敏斋这回把她推出去想她用自己名声逼退徐游的时候,可是半点犹豫迟疑都没有。
这样如果还能说是对她有意的话.....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觉得卫大夫人可能是想多了。
赵嬷嬷被她的笑弄得有些无法继续,尴尬的缓解了气氛才紧跟着说:“姑娘别觉得我们是在巧言令色,我们公子从十二岁起便偷偷去投奔了大老爷的旧部,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他在西北的时候甚至给当时的千户打水洗脚,只为能够不在军中养马,人家纨绔在花丛中的时候,他在拼杀,人家在斗鸡走狗的时候,他在流血,他长到这么大,跟女孩子说过的话,恐怕加起来都不如跟朱姑娘你一人说的多......”
朱元觉得有些可笑。
卫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能怎么样?吊着她继续为卫敏斋所用,让她心甘情愿的受卫敏斋驱使吗?!
凭借她的身份地位,难不成卫家或是卫大夫人还能清新脱俗的做出不同决断,把她娶回去当宗妇不成?
既然这是绝不可能的事,那现在卫大夫人让赵嬷嬷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又是什么居心?!
权门贵嫁 九十六·自知
饶是朱元向来自诩看透世情且理智,这一刻也忍不住愤怒了,眉眼略显冷淡的笑了一声,看向赵嬷嬷问她:“嬷嬷,您知道我的出身,我养在乡野长于困窘,名门世族之间这样的弯弯绕绕我并不纯熟,您到底来是为的什么,不如直说吧。”
小女孩眉眼凛冽,眼神幽深,赵嬷嬷一怔,竟然有些不敢去触其锋芒,抿了抿唇才忍住了心中的惊惧,想起卫大夫人的吩咐,犹豫着低声说:“我们大夫人说,其实侯爷从未沾染过男女情事,所以对于这些一窍不通,但是她却是过来人,她也知道这次侯爷的所作所为让人寒心,可是她想请姑娘三思......”
赵嬷嬷其实自己心中也不是很理解卫大夫人的做法。
眼前这位姑娘一看就不是能够眼里容沙子的人,有些事说出来没什么意思,反而太过显得刻意。
可是既然自己不是主子,那么久只能听主子的话了,赵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抹苦笑摇头:“姑娘别着急,我们大夫人实在没有恶意,只是.....”
她笑着看着朱元问她:“不知道姑娘可愿意过府小住?我们大夫人久病无伴,身边也并无市女儿,因此朱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朱姑娘陪伴我们大夫人一段时间。”
朱元诧异,随即就笑了一声。
干女儿么。
她当初做襄王妃的时候,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也收过许多的干女儿,而这些干女儿最终也都是奇货可居的。
那么卫大夫人目的在哪里呢?
朱元不想跟卫敏斋翻脸,也并不想招惹卫敏斋这种人-----其实她看的清清楚楚,卫敏斋远远要比陆广平等人的威胁来的要大的多。
如果卫大夫人不是太过分的话,她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承蒙大夫人错爱,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两家非亲非故,我上门去做客,要用什么身份呢?”朱元笑了一声:“这不大好吧?”
朱姑娘果然滑不溜丢,如同是一尾鱼儿,赵嬷嬷愁眉苦脸,叹息了一声才终于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朱姑娘,我们大夫人很喜欢你,她是我们侯爷的母亲,最了解我们侯爷,她也看得出来,我们侯爷对您是很不同的。”
朱元不动声色,嗯了一声问她:“所以呢?”
“所以我们大夫人也极为喜欢朱姑娘。”赵嬷嬷眉眼之间有些忐忑的看着朱元:“朱姑娘,我们大夫人说......”
朱元明白了。
她淡淡的往后靠了靠,问赵嬷嬷:“大夫人想替卫指挥使向我提亲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刚刚推门进门的苏付氏整个人都僵住了,端着汤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真的吗?!
卫家竟然这样?!
他们竟然不在意朱元的身世,不在乎朱元的名声,想要跟朱元提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付氏激动不已,觉得眼里酸痛。
那么卫家实在是......
赵嬷嬷的脸色僵住了。
她不信以朱元的机智会猜不出来卫大夫人和卫家的用意,可是朱元竟然这么想?!
提亲!?
怎么可能呢!?
承恩侯府的未来侯夫人,怎么能事一个成天抛头露面给人治病,甚至要经商的名声的人?!何况这个女人之前还为了替母亲报仇亲自状告父亲。
她心中有气,忍不住卷起手咳嗽了一声:“姑娘说笑了.....”
苏付氏浑身的血液就又冷下来,上前将汤盅放在了赵嬷嬷跟前,不声不响的坐在了朱元上手的位子,静静问赵嬷嬷:“那嬷嬷此来,到底所谓何事呢?”
“我们大夫人想让朱姑娘放弃开酒楼的打算。”赵嬷嬷已经知道朱元跟苏付氏不满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清楚:“而后请朱姑娘留在卫家,她会给朱姑娘一个名分的。”
名分?
什么名分?
干女儿还是妾室甚至是通房丫头?
朱元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而苏付氏已经觉得从头到脚都起了一股寒意,这股冰冷的寒意叫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伸手将桌上的茶盅拂落在了地上,掷地有声的道:“不必了!什么名分!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付氏气的浑身发抖,眼里已经含了泪意,可是越是到了此时,她反倒是越发的不肯让步,骄傲昂着下巴冷笑:“说什么怕卫指挥使得罪元元所以前来赔罪?真是笑话!大夫人若是真的对我们元元有一星半点的了解和尊重,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从前就算是我们没有打算跟卫指挥使生分,如今也高攀不起了!劳烦嬷嬷回去说一声,谁要是想要让我们元元去做妾,那除非是我这个做姨母的死了!”
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赵嬷嬷被弄得有些灰头土脸。
她心中着急,急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夫人当然也知道,朱姑娘不是甘愿给人做妾的人,但是你......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啊!”
她看着嘴角挂着冷笑的朱元还有义愤填膺的苏付氏,忍不住无奈:“这不是现在这位齐公子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夫人听见信了吗?我们夫人是怕朱姑娘.....”
赵嬷嬷快要哭出来了:“这.....谁不知道永昌公主势大,她想要朱元姑娘给齐焕吉做妾,这事儿就小不了,以后免不得朱姑娘要被烦扰了,如此一来我们大夫人才起了心思,与其是便宜了.....”
她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急忙咳嗽一声掩饰到:“如此一来,还不如我们侯爷!我们侯爷好歹是年轻俊杰,这京城中数得着的英雄人物,可是齐公子多不堪难道诸位不知?我们夫人也是一番好意,二位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啊!”
苏付氏听的有些错愕,随即便冷笑着摇头:“那真是要多谢大夫人的体恤了,好叫大夫人知道,谁家的妾都是妾,我们元元是决计不会如此的,劳烦嬷嬷走这一趟了,天黑路滑,嬷嬷还是早些回去吧!”
权门贵嫁 九十七·说服
苏付氏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倒是有些让朱元回忆起上一世那段在襄王府陪着她熬日子的时间来。
王府危机重重,她跟姨母互相扶持,两人都从一开始的软弱可欺变得渐渐的冷硬如刀。
她们见了无数的襄王的‘爱妾’,这些妾室里头没有襄王喜欢的吗?当然有,可是处置起她们来,襄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大周妻妾之间的区别如同泾渭一样分明,妻子唯有一个,原配发妻的地位继室填房拍马也赶不上,可就算是如此,做继室和填房也比做妾室要好的多了-----妾室地位低下,生下的孩子都不能叫自己的孩子,孩子是主子,她们只是半个主子,随时都可以被发卖甚至被送人的。
当时太华的处境就是如此。
杨书生那个贱人,一开始早已经答应要娶太华为妻,后来却骗太华当了妾室。
结果呢?
结果太华转手就被钱嵘给送了啊!
她原本以为跟卫敏斋之间就算是当不成知己和盟友了,但是普通朋友总还是算的,但是卫大夫人这番话和试探一说出来,什么都没有了。
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她上一世再不济也是个王妃,她从未想过要去当人家的妾。
她如果当了妾,那么苏付氏她们怎么办?
那么朱景先怎么办?
那么付家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卫大夫人和卫敏斋从未想过这些吗?!
她冷笑了一声,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寒意,什么也没再说,让花楹和玉燕进来送客。
朱元不想做那么多礼数的时候,就的确也很是敷衍。
玉燕跟花楹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还想再解释的赵嬷嬷给‘送’了出门。
苏付氏拉着朱元,还是余怒未消:“从前看着侯爷也算是个稳妥的人,怎么办事却这么不牢靠?之前袖手旁观让你冲锋陷阵他在背后捡好处,现在竟然还让母亲来羞辱你!简直不知所谓!”
当妾?
苏付氏冷笑。
如果朱元真的豁的出去想要当妾的话,轮得到卫敏斋什么事?
前头还摆着一个五皇子呢,说实在的,五皇子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比卫敏斋强。
她气的两边腮痛,末了才惊觉之前赵嬷嬷说的话,忧心忡忡的皱起眉头来:“齐焕吉那个二世祖,竟然是真的气了这个心思,他上次被你整治的难道还不够惨?竟然半点都不知道收敛!”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笑?上回在卫家的寿宴上,齐焕吉被贺二给引进后宅见到了朱元,意图对朱元不轨,而后被朱元设计进了卫家四姑娘的院子,结果被卫家的人抓住狠狠地打了一顿。
可是这么一顿打竟然没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加糊涂了,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蠢还是太贱。
苏付氏已经被逼的暗暗地骂了齐焕吉的十八代祖宗,朱元也终于知道了齐焕吉来家里送过礼的事。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齐焕吉这个人贪花好色,因为永昌公主生他不易,所以对他向来是纵容的,很是喜欢他,而永昌公主又最是护短.....所以哪怕我名声这么‘不好’,她也依旧答应了齐焕吉的要求,否则的话,齐焕吉是来不了我们家里的。”
作为一个手里头的银子都需要张口跟家里要的纨绔子,哪怕手头有银子也绝不会多,他一来就买几大车的东西,显然是得了永昌公主的准许。
而永昌公主是蠢人吗?
显然不是的,能在太后和嘉平帝的你来我往中消停活下来的公主,没有等闲之辈。
她肯定是要去问卫家的寿宴上发生了什么事的。
卫家的人必定要为她遮掩,说话会不尽不实。
但是永昌公主能打听消息的门路又不可能只有承恩侯府一家,还有贺二和英国公府,再不济还有武宁伯府和其他门第。
为什么永昌公主竟然不知道是她设计了齐焕吉----如果知道了这一点,永昌公主只怕恨不得捏死她,怎么可能还会想出这个馊主意,成全齐焕吉的私心?
齐焕吉隐瞒下这一点是因为想要得到她,这不难理解。
可是其他人的嘴巴是怎么堵住的?
朱元若有所思。
等到次日一早,向问天进来说宫中来了个小少监的时候,便忍不住有些懊恼----她这阵子忙的昏天黑地,竟然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太后原本是要召她进宫的。
苏付氏也才想起来,诧异的道:“不会是今天吧?可是今天.....今天是腊八啊!”
腊八节呢,宫中忙着分发给亲近的宗室功勋还有大臣们的腊八粥和赏赐,按理来说,太后应当也忙的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召见朱元?
这一直都没什么消息,原本苏付氏还以为必定是得过了年之后太后才有空召见了。
不过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苏付氏伸手拍了拍朱元的手背,亲自递了个荷包给那个小少监,劳烦他稍等,便急忙张罗着去给朱元更衣梳头,又叮嘱朱元:“凡事谨言慎行吧,眼下这个情况,其实只要能平平静静的过下去,就很好了。”
跟之前朱正松和盛氏在的时候不同了,吴顺跟黄家也都完了,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死仇,不管什么事这个时候都应该缓着来,为了家里人考虑。
朱元明白姨母的意思,让她放心,想了想又跟姨母说:“今天本来该去林大厨家里赴宴的,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准时赶得回来,若是不能,姨母看着时间,带着小枣儿她们一同过去吧,不必留在家里,省的到时候遇上齐焕吉,拿捏不好分寸,反而出事。”
这个是自然的,苏付氏也心里明白的很,让朱元放心,便又叮嘱了一番,看着朱元上了那辆马车,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回来,摸了摸朱景先的头。
但愿以后朱元真的能够一帆风顺,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得到太后娘娘的喜欢,那些心里存着逼她做妾的念头的人,应该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看看自己到底够不够份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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