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王妈妈愣住了。
朱三太太见她表情,心里更是咯噔一声,面上含着忧虑摇头道:“这个丫头实在是死性不改,顽劣不堪......”
王妈妈面色有些古怪,见朱三太太越说越过分,便拧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夫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夫人被姑娘治的不好了?”
朱三太太满腔的抱怨和赔罪的话就憋住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有些意外的啊了一声:“她不是说给夫人治病了吗?”
一个小丫头,会治什么病?!
权门贵嫁 第八章·狗叫
不是被治的不好了,难道朱元还有别的得罪了孟夫人的地方吗?
朱三太太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一副十分恼火和同仇敌忾的样子,气的牙疼的道:“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冒犯贵府的地方......”
王妈妈心里就知道了,这位朱家姑娘果然是如同传言的那样不受朱家人的喜欢。
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摇头:“朱姑娘医术精湛,我们夫人请朱姑娘过府一叙。”
医术精湛?!朱三太太险些笑出声来,
孟家的人可真是会说反话,她尽量耐心的顺着王妈妈的话说:“妈妈,我们家那个丫头的确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我们一定会教训她的......”
这位朱三太太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王妈妈有些急躁了:“夫人!我们夫人是诚心诚意的请朱姑娘去府里做客的,现在轿子就在外头......”
看王妈妈这表现,不像是来寻仇的,朱三太太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听见朱三老爷在屏风后头咳嗽了一声,才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既然这样,那妈妈稍等,我这就去让她出来。”
她转过了屏风,就皱眉道:“这是怎么说?那丫头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孟家这么快就亲自上门说要请她过去?
朱三老爷也摸不着头脑,沉思了片刻就道:“她不是说,元姐儿治好了孟夫人的病.....”
“这鬼话你也信?!”朱三太太不屑一顾嗤笑一声:“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自己还不知道?那丫头就是个针扎下去都喊不出一声的废物,她会什么治病?!”
“那也肯定是有别的缘故。”朱三老爷看了她一眼:“去问问元姐儿到底是为什么。”
朱三太太恍然大悟,是啊,孟家人不说,难道朱元也不说?
她笑了一声,正要转身就僵在了原地------才刚出来的时候,朱元说等着她回去求她......难不成朱元竟真的早就料到孟家是来接她走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该先回去看看。三太太回了院子,朱元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问底下的丫头,都说朱元回自己住处了。
朱三太太就吸了口气往朱元的院子里赶,一进门便打断了正在替绿衣敷脸的朱元,冷声道:“孟家已经找上门了,你到底惹了什么祸事回来?!”
先声夺人,这向来是朱三太太处事的绝招,朱元没有理会,垂着头当没听见,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药膏。
朱三太太就急匆匆往前走了一步,皱着眉头冷笑:“你别在我跟前装神弄鬼,你父亲就要回来了,真要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只怕没有你的活路!”
“孟家说要找我的麻烦了吗?”朱元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看过来:“若是孟家真的来兴师问罪了,三太太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吧?”
朱三太太被一直看不起的人说中了心思,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刚才我的丫头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我治好了孟夫人的病,孟家欠了我人情,所以来请我过去做客.....”朱元微笑起来:“三太太,还记得你打了她以后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说,等着她回去求她.....
朱三太太眯起眼睛冷笑:“你不要得寸进尺!”
“也行。”朱元微笑起来:“那就不去了,劳烦三太太出去谢客吧。”
那怎么行!孟家不好攀附,多少人想进门都不得,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朱三太太咬着牙极力忍耐:“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朱元目光如刀,一寸一寸剔过面前的人,把朱三太太看的坐立不安。
她不说接下来的话,但是谁都知道她的未尽之言-----她之前就已经跟三太太说过了,她等着三太太回来求她。
朱三太太额头青筋已经凸起来:“朱元!”
朱元道:“三太太实在不肯求我,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这次竹屋要塌之前,绿衣来求过阮嬷嬷的......当时阮嬷嬷说什么?”
阮嬷嬷惊住了,想起当时随口说的让绿衣跪下来学狗爬学狗叫就去通传的话,脸色一片惨白。
“实话告诉三太太,孟家现在还有求于我,今天见不到我,只怕三太太名声在外,他们不会信是我不肯去,只会觉得是三太太扣着我不让我去......”朱元笑了一声,如同狐狸一般的脸因为这些话越发显得有些鬼气森森:“要么今天阮嬷嬷当着众人的面爬出去学狗叫,要么.....”
朱三太太看了一眼惊住了的阮嬷嬷,摇头皱眉说:“这成何体统?!”
体统吗?
他们也配提体统吗?!
绿衣上一世是死在阮嬷嬷手里。
阮嬷嬷去求了朱三太太把人要过去给自己儿子当填房,阮嬷嬷的儿子年纪倒是不大,只可惜是个傻子。
从哪儿都求不到人,偏偏又要挑三拣四,最后挑中了绿衣。
朱三太太连她的意思也没有问过,就答应了。
这一世......
她就要让这些总是把猪狗不如挂在嘴边骂人的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猪狗不如。
外面又派人来催了,朱三太太白着脸,却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这个丫头无非就是还记恨着这些年家里对她的冷待,不过是一个下人,要是能让她出了气,受些委屈又有什么?
她看了阮嬷嬷一眼,沉声道:“你这个刁奴,竟敢背着我刁难正经主子.....这一顿罚,你也是应当领受的!”
那是不是欺负过朱元的下人,挨罚都是应当的?这么些年,家里没欺负过朱元的人,那可是屈指可数,难道一个个都得学狗爬学狗叫,让朱元出气?
朱元微笑着看了朱三太太一眼。
朱三太太被她这么一看,觉得自己的心思简直如同小孩私下耍手段却被大人一眼看穿一般拙劣,她不由得有些恼怒。
那边阮嬷嬷却已经艰难的趴伏下了身子,艰难的学着狗叫爬出去了。
朱元在她背后跟着,俨然如同遛狗的主人,光芒万丈。
朱三太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胸口痛的厉害。
权门贵嫁 第九章·有病
阮嬷嬷一路上都将唇抿的紧紧的成一条线,她在府里风光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年少的主子们也要给她几分颜面,受主子们训斥都是极少的,更别提当众学狗叫这样的事了。
简直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让她从此抬不起头来。
她阴沉的盯着马车,像是在马车上盯出两个洞来。
有什么了不起?!孟家让她过去,说不得就是要找她的麻烦,到时候一定要让她好好的吃些苦头。
王妈妈却正跟朱元说起王嫱来:“今天才回了城,当是就觉得身上有些不好......”
王嫱跟婆母孟老夫人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孟老夫人青年守寡,好不容易将孟符拉扯长大,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动辄插手儿子的房里事。
王嫱又是太傅嫡女,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得了婆婆这么刁难,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硝烟味十足的。
而这硝烟味因为王嫱生了女儿之后四五年无所出,便更是上升到了极点。
若不是王嫱后来怀上了身孕,恐怕孟符的贵妾就要进门了。
而就算是王嫱怀孕了,孟老夫人也没有放松对儿子媳妇的管控,提出要让孟符的表妹给孟符做妾,好双管齐下,保证替孟符生下儿子。
王嫱就是为了这事儿才跟孟老夫人在庙里吵了起来,气的连夜离开庙里,动了胎气的。
这回王嫱难产生下儿子,简直九死一生,王妈妈还以为孟老夫人怎么也得弯腰低头了,谁知道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孟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还说她们是在夸大其词,哪里会有什么十二三岁的富贵人家的姑娘会医术的,还偏偏就懂妇人生产。
王嫱向来受不了委屈,孟老夫人直指她撒谎,说她挑拨她们母子关系,王嫱便让王妈妈来把朱元接过去,让孟老夫人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人。
换句话说,这回就是过去受气的。
王妈妈记着主子的叮嘱,觑着朱元的面色带着些小心的说:“我们老太太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说的如此小心翼翼,朱元却已经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了。
她嗯了一声,很自然的说:“我都知道。”
王妈妈登时愕然。
都知道?外头人都说孟老夫人深明大义,一个寡妇艰难的带大了儿子,儿子出息又是个清名远扬的好官,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朱元难道知道的是这些?
王妈妈还想再叮嘱两句,转眼间马车却已经停了,外头已经有跟车的婆子搬来了脚凳,她只好先下了车,又把朱元扶下来,借着走路的空隙小声的叮嘱朱元:“老太太重规矩,不喜欢别人顶嘴.....”
已经到了孟老夫人的院子,果然连守在廊下的丫头们都屏声敛气,丝毫不敢言语,见了人来,都垂眉敛目的去打帘子,一叠声的往里头报信。
朱元一进了们,先收入眼帘的便是手里握着佛珠,也正朝她看来的面无表情的孟老夫人。
她没有上前行礼,孟老夫人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率先发难:“这就是你们说的,这庆州府名门大户人家的姑娘?进来了不声不响,连个礼也不知道行,如此不知礼数!”
王妈妈就急忙陪着笑脸:“朱姑娘是还不知道咱们家的规矩......”
朱元挑了挑眉,眼睛直直的盯着上首的孟老夫人叹了口气:“老太太,您有病。”
整个屋子便更诡异的安静了,连伺候着孟老夫人在她跟前跪下来捶腿的小丫头,也收起了手大气不敢出。
孟老夫人也不过愣怔了片刻,便大怒着让人来把朱元叉出去:“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野丫头.....快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
阮嬷嬷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觉得心直直的沉到了谷底,一时竟然都顾不上在心里幸灾乐祸了。
说朱元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傻,一来就对着老太太骂人有病,没好下场是肯定的了,谁不知道孟大人事母至孝,可是这样一来,朱家也免不得被连累......
王妈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面急忙去拦,一面对着朱元使眼色:“姑娘,话可不能胡说......”
“老太太是否总是心悸,晚间无法入睡,不能仰卧,否则便觉得心脏不堪负荷,总是口渴.....”朱元落后一步,看着孟老夫人诧异的神情,镇定的道:“又是否小解起泡......”
前面的还可说是王妈妈提前给朱元漏了口风,可是后头这个.....她可连儿子都不曾提起过!孟老夫人狐疑的皱起眉头:“你如何知道?!”
阮嬷嬷已经目瞪口呆。
她能确定朱元是头一次见孟老夫人,难道朱元能隔空诊病不成?!
“看出来的。”朱元面无表情的垂下了头,捏了捏自己被婆子攥红了的手腕,活动了几下又抬头看了孟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又是否时常觉得自己双腿浮肿,有时早上起来甚至不能行走......”
孟老夫人骇然:“你连脉象也不曾替我诊过,你如何知道?!”
这已经是她连续几次问你如何知道这个问题了。
朱元有些不耐烦,难道她师从杨若宁,不仅能读推背图,也能金针治百病也告诉她们吗?
“老太太治病吗?”朱元挑眉望着她,见孟老夫人神情骇然,便微笑道:“加上孟夫人的诊金,若是您要治的话,得付我双倍的钱。”
王妈妈:“......”
孟老夫人一张脸真的瞬间就成了调料盘,什么颜色都齐全了,竟然还真的是个大夫......
不过就算是真的大夫,也是个眼皮子浅什么都不知道的毛丫头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打发走了也就是了。
孟老夫人将下巴合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治便治?不诊脉不开药,你这种治病的方式,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权门贵嫁 第十章·刁难
“老夫人还要管大夫怎么看病怎么开药吗?”朱元声音冷淡,瞥了多宝格后头隐隐绰绰的人影一眼,微笑问道:“老太太既然得了病,而我又能治,为什么不仅不求我治病,反而盘问不休?”
孟老夫人一时语塞,努力板着脸冷哼了一声:“自然是因为你行迹古怪,一个大家闺秀竟在破庙歇脚,竟还说什么会医术,我如今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医者,反而倒像是......巫!”
大周律,除云贵湘地之外,若是有人以巫自称,那是要杀头的。
这是大罪,阮嬷嬷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朱元又看了看孟老夫人,噗通一声便跪下了:“老太太明鉴,这是我们朱家的大小姐,自幼就养在家里,怎么会什么巫术呢?!”
孟老夫人立即便抓住了关键:“那便更奇怪了!一个世家贵族的姑娘,哪里学来的一身古怪的医术,又师从何人,有何凭证?!”
阮嬷嬷说不出来。
朱元一直都被丢在后山上养着,朱家人对她的要求仅仅是不要死了,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身本领。
倒是绿衣从朱元身后探出头来:“我们姑娘的医术是神仙教的!”
孟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无稽之谈!那便是没有凭证了,既然没有凭证,还说不是巫术?!”
朱元却根本不怕,呵了一声便冷笑反问:“既然若是少见稀有便是巫,那这么说,孟大人三元及第,大周立朝到现在也不过出了两个这样的人物,孟大人也是巫了?”
屏风后头传来几声咳嗽。
孟老夫人愣住一刻,紧跟着便暴怒:“胡说八道......”
“既然这世上真有天生便聪明的人,那我会医术,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朱元冷冷的看着孟老夫人:“再说老夫人难道见过真正的方士巫医,不然怎么如此斩钉截铁的将人归类?”
孟老夫人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吐着信子怨毒的看着朱元,半响才冷笑了一声:“我不要你治,你既然治好了我的儿媳,便依照你的要求,你要多少诊金,去帐房取就是了!”
阮嬷嬷松了口气。
“等一下一起取。”朱元却不走了,笑着看着面前的孟老夫人低声说:“你们府里除了你,还有人有病。”
王妈妈张着嘴:“......”姑娘,你这样是会被我们老夫人打死的!
孟老夫人目光沉沉,面色不善的看了她身后的阮嬷嬷一眼:“你们朱家的人,都是这个德行?”
阮嬷嬷被点了名,看了朱元一眼,立即就要摇头撇清。
可是朱元下一刻就往前走了一步,好巧不巧,一脚正好踩在了阮嬷嬷撑着地的手掌上。
十指连心,朱元用的力道恰好让她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尖叫。
孟老夫人愕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朱元开了口问王妈妈:“昨天晚上见的那位小姑娘,今天是不是又病了?”
......!
真是神了,真的是神医!
王妈妈顾不得孟老夫人的愕然和满屋子的寂静,急忙说:“可不是,不知道怎么的,昨天晚上还没事,今天一到家就不好了,哭着喊着.....把别人的脸都给挠花了,后来被人捆着.....”
说着说着,王妈妈真哭起来了:“我们夫人刚生产完,虚弱的很,想去抱她都不成.....现在正困在屋子里......”
这原本是孟家的秘密。
不管是孟老夫人还是孟符,或者是王嫱,都不想让女儿时不时会发疯伤人这个秘密传出去。
可是在瞒着的同时,大家的心里都纠结不已。
孟符和王嫱自然是希望遍寻名医给女儿治病。
孟老夫人却觉得这是个影响家族前程的隐患,极力阻止。
疯病传扬出去可不好听,谁知道疯病会不会传染?若是女儿有病,父亲会不会也忽然发病呢?家族中有这样的人,谁敢让你放心在官位上当官啊?
孟老夫人的意思,是找个机会,把这孩子给静悄悄的处理了,或是弄哑了,送去哪座庙里庵里也是一样。
可是王嫱怎么舍得?!
没有任何一个母亲舍得。
婆媳之间因为这件事已经吵了无数次的架,向来不以娘家势大压人的王嫱都忍不住写了信回娘家求援。
可是从前还算是给王家脸面的孟老夫人在这件事上却坚决不肯让步,一口咬定这就是个祸害,不仅影响孟符的前程还影响王家的名声。
王家只好暗地里寻找名医给孟文娴治病,另一面再努力的在这中间调停。
原本孟文娴已经好一阵没有发病了,大家都以为事情在变好了,谁知道今天早上回了家之后,孟文娴就又犯病了。
她竟然想去动襁褓里的弟弟。
这让孟老夫人大怒,不管王嫱的哭求逼着孟符把人给连夜送到庄子里去,以后再寻个由头送去哪座庵里。
少则珍奇多则贫贱,孟家不缺女孩儿,孟老夫人有不少的孙女儿,孟文娴又是高贵的王嫱生下的,在她看来尤其碍眼。
她当然不在乎孟文娴的生死。
可是王嫱怎么忍心?
幸好.....这位朱姑娘真的是料事如神......
王妈妈急忙请朱元去看孟文娴的病:“您快去给我们姑娘看看......”
孟老夫人却声色俱厉的阻止:“不许去!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把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带进我们家来!”
王妈妈僵住了身子,有些不解又有些愤怒更多的还是委屈的回过头去,看着孟老夫人辩驳:“朱姑娘当真是庆州府名门出身,又有一身好医术,昨天还救了夫人一命,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为什么老夫人却偏偏不肯让她给姑娘治病?”
难道真的要孟文娴死了才好吗?!
一般人家的当祖母的老人家,听见孙女儿的病可以治了,该多欢喜,哪里还会跟孟老夫人这样,千方百计的加以阻拦,咄咄逼人?
孟老夫人固执己见,丝毫不肯退步:“我们家的事,不劳一个外姓人操心。”她皱纹密布的脸上现出些厌恶来:“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下人!”
权门贵嫁 第十一章·告你
屋里寂静无声,孟老夫人满意的看着一众静默的人,冷声下了逐客令:“我们这里没什么需要治病的人,更不需要看什么大夫,凡是大夫,都喜欢把病人的病症说的严重,好来衬托自己的医术......”
阮嬷嬷心中快意,朱元敢在家里横行霸道,竟然还敢让她学狗叫,所仗的无非是孟家人会给她撑腰,可是看现在孟老夫人的态度,分明是对她不以为然的很,甚至把她打成巫.....
真是小孩子啊,不知道高门大户里遍地都是隐秘。
更不知道这后宅真正能做主的是谁。
现在别说跟孟家关系再进一步了,连救了孟夫人的好处都拿不到.....
她眼里露出不屑和讥讽来,要不是在座的是孟家人得罪不起,她现在已经跳起来嘲讽朱元的异想天开和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只是她的得意没有维持太久,就被快步进来的一个虚弱的妇人打断了。
王嫱被丫头搀扶着艰难的走进来,片刻不停的朝朱元走过去,郑重其事的朝朱元缓缓跪了下去。
太傅嫡女,知府原配,给她行这样大的礼,为的只是自己的孩子。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要朱元来说,世人常说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是绝对渔有道理的。
管生不管养,管养不管教的男人多了去了,唯有女人最苦,十月怀胎九死一生诞下孩子,从此一生都被孩子套牢,悲欢喜乐都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而被牵动。
就如同她,死了娘便什么都没有了,有父亲跟没有父亲有什么两样?
也如同孟文娴,她的母亲为了她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不惜下跪求医,可是她的父亲呢?
上一世孟符可是很快就听从王家建议从王家族里又娶了一个继室,孟文娴过的并不如意,最后更是因为疯病而被退了亲一头吊死了。
孟老夫人已经气得发怔了,气怒的冷笑了一声:“好!好!好!我的话如今是没有人听了,仗着你自己娘家势大,在我们家作威作福,连婆母的话也时常顶撞,你这种不贤惠的妇人,你这是要把我们孟家的名声至于何地?孟文娴有疯病的事传扬出去,要我们阿符以后如何在孟家和朝堂立足?!”
孟老夫人咳嗽了几声,涨红了脸指着已经被朱元扶起来的王嫱冷笑:“你今天要是敢违逆我的意思,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巫医给文娴看病,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一纸诉状告到御前去,告你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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