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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他神情呆滞了一瞬,见朱元已经将小瓶子放在了桌上,顾不得说其他急忙应是,强忍着恶心将冯世泽的嘴巴掰开,将药丸倒了进去。
朱元便点点头说:“好了,给大人清洗干净吧,我也有些累了,今天既然被这样的事情耽误了,自然是不能再开坛做法了,你们先让你们大人恢复了精神再说。”
管家还没来得及应是,就又听见朱元说:“只是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凶手竟然连知府内院也可以投毒,想必神通广大,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后招.......”
管家打了个冷颤。
是啊,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
到底怎么回事?
知府后院,谁能手眼通天把手伸进这里来动手脚,竟然还真的把知府夫人药倒了呢?
朱元面色凝重的出了门下了台阶,正好遇见要走的陈老爷子,便面带微笑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陈老爷子是不能进内院的,但是因为朱元说过要留着陈老爷子跑腿,这回出了事,朱元说要陈老爷子进来看住冯琨,他命格硬的话,所以陈老爷子也全程在场。
他也全程围观了冯世泽和小盛氏中毒到解毒的全过程。
现在看见朱元的笑,他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怔。
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为什么偏偏会今天冯世泽和小盛氏中毒呢?
小盛氏嚷嚷着是陈家回来报复。
可是他就是陈家能作主的人,他当然知道小盛氏的话是在放屁。
可是既然不是他,难道是朱元故意做的这一场?
陈老爷子不自觉的冲着朱元也点了点头,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高兴。
当年盛家和冯家一口咬定是陈信安不要脸勾引了冯琨,弄得陈信安百口莫辩,陈家名声扫地,儿媳妇郁郁而终,陈家从此衰弱。
他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辈子都记得冯家夫妻是如何趾高气扬的站在高地,指责他们冯家没有教养,教出来的都是**。
冯世泽和小盛氏的嘴这么脏,他当年听见就怕,现在终于想笑了。
连粪水都喝过了,以后他们说再脏的话,他也只会觉得是粪水喝多了。
笑归笑,开心归开心,陈老爷子收起笑容来提醒朱元:“自己小心些,他们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抓到你的把柄,到时候你可能......”
毕竟冯家可是挂靠着盛家呢,权势煊赫。
朱元眨了眨眼睛。
她做了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在尽职尽责的帮着冯家解决问题吗?
现在冯家夫妻中了毒,她当然是得替冯家夫妻把这个幕后指使找出来了。
不然一个随时都能在家里饮食上下毒的人,多么叫人不安和害怕啊?
绿衣跟在朱元后头,兴奋的问她:“姑娘,咱们现在去干嘛?”
“吃饭啊。”朱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饿了这么久了,先去把肚子填饱吧。”
一众被抓去审问的厨子们一脸懵。
现在他们都是被怀疑投毒的对象啊,朱姑娘说啥?
朱姑娘要吃饭?!
她不怕被毒死吗?
不过他们实在感激涕零了------太好了!朱姑娘都说让他们做饭了,这就是说他们是清白的,他们真的没有下毒啊!他们怎么会那么蠢下毒去谋害自己的主子呢?又不是不要命了!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二·如何
冯世泽醒过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洗澡。
虽然管家保证说他已经洗过几次了,还是用了香料和香洗的,可是他就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洗不干净的臭味儿。
这可真是。
小盛氏赶来看他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对方身上带着扑面而来的香味儿。
可是看着对方,他们又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娘的,想到对方吃了屎总觉得对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浓浓的气味怎么办?!
冯世泽气的要死。
小盛氏更是气的面色发白又发紫。
以后还让他们夫妻怎么亲热?!
看到对方就想起了屎啊!
以后还怎么相处?
冯世泽觉得自己有些绷不住了。
小盛氏也面色难看的转过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她终于想起一件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险些把牙齿都给崩掉:“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害我们的人!”
冯世泽咬牙切齿,向来温文尔雅的模样也端不住了,听见小盛氏提起这个,便重重点头表示赞同,怒道:“竟然敢如此嚣张,等到查出究竟是谁,我一定要上奏朝廷,将此人抄家灭族!如此才能泻我心头只恨!”
先是儿子被弄傻,以至于他每年到了年节要去祭拜祖宗之前都心惊胆战,每晚噩梦,而后现在竟然连他都想害了!
肯定是陈家人!
他心里这么想,就听见小盛氏怒气冲冲的说:“这件事不必做第二人选,肯定是陈家做的!陈均尧这个糟老头子,肯定是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敢这么折腾我们!你还记得吗老爷?当年陈均尧可是一直都在湖南的!”
湖南苗族的本事大了去了。
谁不知道这些人还会养蛊啊?
这些事当年他们可都听说过的。
陈均尧在那里呆过那么多年,肯定耳濡目染,或是认识一些人。
所以才能做到将冯琨弄疯,又来下毒。
“我先去衙门!”冯世泽站起来:“我就不信,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不管是谁,最后一定别让我抓住!”
否则他一定会把他们给千刀万剐了!
小盛氏嗯了一声,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走了,才忽然想起女儿来,紧张的回头问跟着的嬷嬷:“宝儿呢?我的宝儿没事吧?!”
今天宝儿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宝儿会不会也中了毒?
她吓得要命,急忙步履不停的往后院跑。
嬷嬷急忙跟在后头让她放心:“夫人放心吧,姑娘好着呢,我们早就已经差人去问过了,听说姑娘已经睡下了,就没有打扰。”
小盛氏的脚步停下来吁了口气。
是啊,女儿睡着了不喜欢被人叫起来的,这孩子性子娇惯,起床气很严重。
她疲乏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问儿子。
底下的人都说已经回了房间了。
她想了想,便道:“我去瞧瞧。”
好好的法事被打乱了,现在儿子还是个疯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得去看看才能放心,顺便还得问问朱元,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既然吉时错过了,是不是还得想别的办法?
冯琨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又哭又叫的,下人们都被冯家夫妻中毒的事情吓疯了,一开始也没人顾得上理会他,后来才被拉着收拾了送去休息,现在整个人都是呆呆傻傻的,睁着两只眼睛在床头发呆。
小盛氏只觉得心里头发酸。
好好一个儿子,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她咳嗽了几声,好容易才按捺住哭出来的冲动,怕会吓到儿子,叹着气出去找朱元了。
酒足饭饱,朱元正在窗下研究一把古琴。
冯家真是有钱,这样好的古琴竟然随意就安置在客房里,她感叹了一声,将古琴抱在怀里,有些欣喜的伸手上去爱护的擦了擦。
真是太幸运了,这一世我提早找到了你。
绿衣有些不明白朱元为什么如此开心,见她抱着这把琴不撒手,看了她一眼很不解:“姑娘,这把琴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知道朱元是很喜欢弹琴的。
当初在家里,朱元为了一把琴求了朱三太太和家里人很久,可是最终也没能拥有一把琴。没琴朱元就在茶林里的地上划线,假装自己是在弹琴,自娱自乐的看付氏留下来的琴谱跟着练习指法。
不过后来朱三太太踩过她的手指嘲笑过她以后,她就不再谈跟琴有关的事了。
绿衣以为她早就已经不喜欢琴了。
朱元有些感触,抬头看了绿衣一眼:“是个很重要的朋友。”
她上一世跟襄王也得玩心眼,唯有对着这把焦尾的时候,才能平心静气。
说起来,这把琴还是冯宝嘉的嫁妆。
外头传来小盛氏气急败坏的斥责声,朱元将琴放下,见小盛氏进来,便主动说:“我已经仔细思考过了,再过三天,还有一次合适的时机,不过要快,如今公子的另外两魄离开身体的时间太久了,回来以后只怕也跟常人会有差异,要是再耽搁下去,就万劫不复了。”
小盛氏被吓得魂飞魄散,回去一整夜都没睡好,等到冯宝嘉来请安,还是浑浑噩噩的,抬头抚着自己的头才清醒了些,和煦的问她昨夜有没有受到惊吓。
惊吓?
冯宝嘉不知道自己该会有什么惊吓,她睡的很好,一睁眼都已经天光大亮了,她现在只想问昨晚朱元到底有没有吃那饭菜,是不是已经被赶出府去了。
调整了一下姿态,她咳嗽了一声就问:“那个丫头不是说一定能治好哥哥的病吗?现在怎么样了?”
小盛氏面色难看。
真不想提起这件事,好害怕儿子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冯宝嘉面上表情难看心里偷笑。
“就知道......”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嬷嬷敲门的声音,小盛氏叹了口气让人进来。
嬷嬷行了个礼,见了冯宝嘉在,面色古怪,等到小盛氏不耐烦的出口催促,她才俯身贴着小盛氏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小盛氏又惊又怒的站起来看了冯宝嘉一眼:“放他娘的屁!”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三·皇子
冯宝嘉脸色一僵。
母亲是名门贵女,怎么会口出恶言?
她咳嗽了一声看着小盛氏,睁大眼睛笑了笑说:“母亲不要生气,有什么话,暂且慢慢说。”
大约是朱元那里终于出幺蛾子了。
冯宝嘉微微一笑,眼里闪过戏谑的光。
名门贵族多少隐秘的事,一个毫无根基的黄毛丫头就敢随随便便的进来讨好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也不知道朱元说是会替人看相,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数会是不得好死呢?
母亲和父亲的性格她最清楚,误了治冯琨的病的事,足够他们两个对朱元深恶痛绝了。
“母亲,也别做的太过了,将人赶出去也就是了。”冯宝嘉啧了一声,见小盛氏脸色发白面色难看,便道:“不过她误了哥哥的病,也不知道哥哥以后是如何,也的确是太可恶了一些。”
小盛氏没有说话,看着女儿面色青了白又白了青,许久之后才扶着桌子踉跄了一下,看着女儿问她:“你昨晚上做了什么?”
冯宝嘉怔住。
为什么母亲会问这个问题?
她面带不解的扬起微笑看着母亲:“我早早的就睡了啊,是有什么不对吗?”
小盛氏忍了又忍,看看女儿再看看嬷嬷,最终皱皱眉头又问:“那秋禾呢?”
秋禾是冯宝嘉的大丫头。
冯宝嘉抿了抿唇看着她摇头:“秋禾自然是在房间里伺候我,到底怎么了,母亲,您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小盛氏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风刮进来的冯世泽就猛地举起手朝着冯宝嘉打了一巴掌,几乎将女儿打的站立不稳,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女儿看着她:“你还敢狡辩!我都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根本就是你吩咐秋禾去做的!你竟然让秋禾给我们下毒!”
小盛氏下意识想要阻拦,挡在女儿跟前又迟疑着回头看了女儿一眼,问她:“宝儿,你跟母亲说实话,你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夫妻一直都把这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从来也不曾大声呵斥过,哪怕是女儿再多不合理的要求,他们也都尽量满足没有说过不字。
可是现在,女儿竟然给他们的饭菜里头下毒想要毒死他们?!
这是何等恶毒的事?!
冯宝嘉已经懵了。
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怎么会是要毒死父母亲呢?
她摸着自己被打的红通通的脸,迟疑又不解的看着父母亲,想要试图出口解释:“不是的!娘,我怎么会这么做?!”
她只是想要教训教训朱元而已,怎么会是想要毒死爹娘?她又不傻!
“那秋禾说的是怎么回事?!”冯世泽气的手在发抖:“我已经审问过了,这毒药的来源也是你给的,你是让秋禾的哥哥在外头找了游方和尚买的,这毒药你预备用来做什么?!你一个闺中女儿,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冯世泽心都凉了。
女儿做的也太过了,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对待她难道不好吗?她竟然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冯宝嘉觉得百口莫辩。
这毒药的确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可是她当初没有想拿来毒人的,是想拿来药死通知家小女儿的狗。
那个丫头她横竖都看不惯,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简直是厌恶至极,两个人相看两厌,所以她想毒死那条同知女儿最爱的狗,叫她难受。
她嗫嚅着解释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负气道:“我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父亲您怎么就是不信我?!”
信你?冯世泽看着她,目光冷淡。
信你我就是有病!
粪水的滋味到现在还让他几欲作呕,想到这个痛苦是女儿带来的,他就更加愤恨。
满心以为是陈家里复仇来了,他都想好了找到证据之后怎么叫陈家死的凄惨,可是结果查出来却是自己女儿!
这叫他如何接受?!简直觉得前天霹雳一般。
真是太气了,冯世泽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你简直太叫我失望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恶毒忤逆不孝的女儿!”
这话就说的很重了,冯宝嘉摇摇欲坠站不稳,哭着尖叫:“不是的!我根本就没有想毒死你们,我只是想对朱元......”
小盛氏已经不想听了。
她对女儿也的确是太失望了。
什么都拥有的人怎么还能如此的贪心不足?
不过就是哥哥会好而已,难道就足以叫她下定决心杀人吗?
不管这毒药是给谁下,总归是不想冯琨好的,这一点小盛氏很清楚,她看着女儿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和疏离,沉默了许久,才闭了闭眼睛:“你先不要出门了,让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再说。”
冯世泽哼了一声,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怨气,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管家疾跑进来跪在地上说:“老爷,夫人!五皇子.......五皇子来帖子了!”
什么?
冯世泽站了起来,不确定的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这个时候五皇子来了?
他有些郁闷且不自信-----现在自己身上不会还带着臭味吧?若是把五皇子熏晕了,那可怎么办?
这位皇子可金贵的很啊。
小盛氏也是有些慌乱,急忙收拾了情绪劝冯世泽先出去:“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耽搁了迎接五皇子大驾,您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有妾身呢。”
冯世泽看了女儿一眼,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再说什么,重重的一甩袖出去了。
冯宝嘉便扑进了小盛氏怀里,哭的天昏地暗:“娘,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小盛氏冷冷的把她推开,上下打量她一眼就让嬷嬷把她领下去。
不是不爱女儿,只是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对哥哥如此冷淡凉薄,这感觉总不是那么美好的。
现在他们还活着呢,要是以后他们死了,冯琨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那么冯宝嘉能指望的了吗?
恐怕她只会早早的把冯琨送到地底陪他们。
这个认知实在是叫她心里堵得慌且难过,她不再看女儿而是垂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四·作孽
冷风一吹,冯宝嘉只觉得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痛,扒拉着门不肯动,她总算是想起了哪里不对,哭着喊着要母亲听自己解释。
她怎么会毒害父母亲呢?
哥哥的确是个拖累不错,可是爹娘却是她的依靠啊!
她呜咽着痛哭着,从来未曾如此害怕。
当然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子女,只是当需要做选择的时候,更不被宠爱的那个就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从前她有足够的自信,父母亲不会为了一个疯子哥哥放弃自己。
可是现在却又不同了。
她也知道父母亲对自己好,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希望她以后能够照顾哥哥,在父母百年之后仍旧让哥哥活的尊贵体面。
现在冯世泽和小盛氏以为她下毒,要是真的如此的话......
冯世泽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冯宝嘉心里愤恨。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该是被朱元吃下去的饭菜,为什么最后会被父母亲误食了呢?
这个扫把星,一进门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要是被关起来的话,那么岂不是见不到庭川哥哥了?!
嬷嬷见小盛氏头转向里头没有反应,就知道小盛氏是气的狠了,也是,任是谁遇上这样的事儿都免不了要生气的,毕竟吃了一盆子的粪水呢,这些贵太太们一辈子原本也不该跟这个东西打交道的啊。
她低声弯腰去劝解冯宝嘉。
正在这时,朱元走进来,嬷嬷急忙一把将冯宝嘉扯开,对着里头的小盛氏喊:“夫人,朱姑娘来了!”
小盛氏腾的站起来,顾不得女儿伸出手来想拉自己,越过儿女跨过门槛疾步到了朱元跟前,问她:“朱姑娘,事情怎么样?现在我家琨儿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治得好?”
她抛下一开始的矜持,拽住朱元的胳膊猛烈摇晃:“朱姑娘,当我求求您了,你要是能把他给治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冯宝嘉噌的一下蹿过来,满心的火气都集中在了朱元身上:“你滚出我家!若不是你来了,我们家里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朱元敏锐的躲过她的推搡,弹了弹自己的袖子便啧了一声:“冯姑娘向来都是如此的恶人先告状吗?给父母下毒.......这是多大的罪名,多大逆不道的事,冯姑娘都干的出来!你可知道,若不是昨天正好有我在,你父母就已经死了?”
她轻飘飘的看着冯宝嘉,轻声却坚定给她的行为做了总结:“你实在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悌!”
冯宝嘉尖叫了一声,气的简直要晕死过去。
怎么会?
这种乡间来的小丫头,原本该没什么见识,这种四处讨生活的人,凭什么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小盛氏面色僵硬的一把扯开了冯宝嘉,猛地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冯宝嘉被打蒙了,没想到就连母亲也对自己动手,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片刻,才捂着脸冲了出去。
小盛氏无奈且疲倦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看了底下的人一眼,示意他们追出去,自己看着朱元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件事不必再提了,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现在也已经受到教训了,以后自然就知道该怎么谨言慎行了,还要劳朱姑娘费心教导。”
费心教导?
朱元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谁会费心去教导一条毒蛇呢。
上一世她救过冯宝嘉,可是冯宝嘉从来没有感激过反而还转过头来反咬一口,让她险些被朱曦陷害。
冯宝嘉不止一次的在京中宴会的时候当众讥讽嘲笑她。
这样的耻辱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并不是。
冯宝嘉变本加厉,在朱正松寿宴的时候,朱曦从顾传玠那里受了委屈回了娘家,朱正松忙着安慰关心朱曦,家里乱成一团,盛氏非得拉着她让她去送走几个相熟的客人。
等她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
后来是在后花园的湖边乱石上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三岁的孩子坐在石头上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裳都乱了,头发也被扯得散开,正在哇哇大哭。
她扑过去跟王府的奶娘一起把孩子抱上来,冷着脸要个说法。
好歹是王府公子,哪怕她不在,身边伺候的人手也是众多,怎么就会忽然不见了而且自己跑到后花园?
何况奶娘也说是被人支使开了。
那一次是她头一次摆出襄王妃的架子,朱家有些招架不住,连盛氏被气的摔了杯子也无济于事,最后终于查出来,是冯宝嘉所为。
冯宝嘉将孩子抱去湖边的石头上看乐子,哄着他逗着他往外边走。
可是孩子天生怕水,并不肯动,冯宝嘉便拿着鱼竿戳他,把孩子弄得摔倒在了最外的一个石头上,如果不是她及时找到,孩子就掉下水去了。
哪怕不出事,被惊吓了这么一场也不是好玩的。
她气的要命,当即打了冯宝嘉几个耳光,盛氏疯了似的出来拦也拦不住。
后来盛阁老的夫人和盛氏小盛氏一起登门问罪,襄王那个拎不清的竟然还想让她道歉。
这些旧事朱元都记在心里。
不过这一世冯宝嘉已经没有机会了。
教导?
她没有答话转开话题:“冯公子的事已经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只怕会更容易生变,到时候便不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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