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常应没有再说话,拍了拍手,便有人涌进来捂住郑如安的嘴,将他的双手往后一拗,便如同拎一只小鸡崽似地拎了出去。
这就已经定下了基调了,常应坐在之前郑如安坐过的位子上:“那淑妃娘娘小表妹的事,朱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会打算去告诉淑妃吗?
“常公公还记得杨御史吗?”朱元认真看着面前的人,不躲不闪的看着他:“他的父亲在诏狱里,被郑如安下令用了酷刑。”
这事儿常应当然还记得。
杨御史向来是个刺头,当年参奏过朱正松行为不端,停妻再娶,而很快他的父亲杨庆就被诬陷入狱,进了诏狱。
杨御史在官员们退朝的时候跪在端门,求人救救他父亲。
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父亲很快就被判了砍头。
“郑公公大约不知道,杨御史后来在回乡的途中也病死了。”朱元垂眸叹了口气:“一代忠良,落得个如此下场,他的大儿子后来听说郑公公去了老家给您老立生祠,所以是想要去找郑公公拼命的,谁知道却得知了个了不得的秘密。”
常应喝了口茶,抬眼看了朱元一眼:“朱姑娘连这事儿也知道?那看来杨公子现在也跟朱姑娘渊源颇深了?”
不然这样的秘密,为什么会告诉给朱元知道?
朱元没有否认。
她知道常应的深意。
郑如安做的这些事,常应或许没有参与,可是至少都是默许的。
而那些纵容或者配合郑如安做这些事的人,看的也都是常应的面子。
很难说这些事常应和郑如安到底谁的责任更大一些。
而朱元既然能帮杨玉清回来报仇,未必想要对付的只是郑如安一个人。
这一点,像常应这种人精,是不会不考虑到的。
常应哼笑了一声,看着朱元饶有兴致的问:“既然如此,朱姑娘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杨家的人只想对付郑如安,而不是还想彻底除掉我?”他顿了顿,露出宫中大铛的气势:“换句话说,朱姑娘难道觉得凭着王太傅的一句话,我就要放了朱姑娘这个厉害角色?”
“为什么不呢?”朱元说着已经走到常应对面,看着他轻声说:“我们都有自知之明,跟您对上,无异于蚍蜉撼树,全然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所以您看,我叫王太傅通知您,不是让您来救我,而是让您知道,我是想要跟您卖个好,让您知道郑如安的身份,也没有想过掩藏自己,为了一个敌人,您当然不可能卖王太傅面子,可是如果多了一个朋友,您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在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手面前,认输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上一世要低头的地方太多了,这个腰朱元弯的一点儿也不吃力,简直还算得上是如鱼得水。
常应目光变得深邃。
很少见一个女孩子能够思维缜密且镇定成这样的,能屈能伸且目标明确,诱敌深入却又计划周密......
如果是对手,假以时日,真的会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挑眉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了,我亲自安排人送朱姑娘回去。”
权门贵嫁 一百九十一·谕旨
进了北镇抚司的人,不死也得脱一层,这向来是众人皆知的事。
尤其是朱元乃是亲自被郑如安从朱家给押走的,凶多吉少几乎已经不必再有什么过多揣测,顾传玠喝了一口茶,坐在家中八角亭里微微叹了口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朱元也算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可惜竟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得,他看着茶杯里起起伏伏舒展的茶叶,手指轻敲在桌面上才问:“五皇子如何了?”
事到如今,只怕连五皇子都未必能救得了朱元-----等他回来,朱元都估计已经在诏狱里把锦衣卫的那些酷刑给体验个遍了,是否还留有全尸都是个问题。
手下拱了拱手很是恭敬的立在一边回他的话:“公子,五皇子已经进城了,想必待会儿便会直接进宫去拜见太后和皇后。”
顾传玠若有所思,手里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盯着朱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即刻来报我。另外,朱元身边那帮人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朱元身边那个叫做杨玉清的,名字实在是有些耳熟,可是他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了。
手下急忙回话:“恐怕名字不是真的,暂时还未查到有用的东西......”
没有户籍那就是大海里捞针,想要查一个人的身份简直难上加难。
顾传玠微微皱眉,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底下响起他母亲顾夫人的声音:“整天在这里忙些什么?回来都几天了,成天便是往外边跑......”
他急忙站了起来行礼,见顾夫人已经上了楼梯便大步过去搀扶:“也没有什么,山长既然交代要游历一番长进见识,自然是要听山长的,好准备考试。”
顾夫人见他摆着棋盘,忍不住皱了皱眉,半响才道:“你这回去青州了?”
顾传玠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去了一趟,拜会了李名觉先生。”
“可曾去了朱家?”顾夫人警惕万分的看着他:“你父亲是个老顽固了,脑子不会转弯,你却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地位......这门婚事,并不匹配。”
如果是盛氏所出的那个女孩儿也就罢了,可是先头那个原配本就不起眼,且那个丫头还是在老家长大,乡下出来的能有什么见识?
顾传玠还没说话,顾夫人便先已经冷笑起来了:“才进京就得罪了郑如安,简直不知死活!”
她脸上的不屑毫不遮掩浮现在脸上:“你是注定要飞黄腾达一飞冲天的,以后自然会有更好的来配你,别说高门贵女,便是公主郡主,你也是配得上的,你可别犯糊涂,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当初她娘......”
顾夫人自觉失言,闭了嘴不再提,喝了口茶转而问他:“对了,你说你要办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在办。”顾传玠言简意赅:“您放心,我一定会将顾家发扬光大。”
傍晚的余晖洒在脸上,顾夫人脸上仍旧没有笑意一脸严肃:“你若是能这么想,便是好的,你父亲退下来,全然是因为那场意外,若是没有那场意外,你也不必过的如此辛苦......”
被查的杨玉清此刻正焦急的等着消息。
到了京城,他就做不了什么了,一切都只能听从朱元的安排,现在朱元被郑如安给抓了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他既紧张又期待,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还是向问天从厨房端了饭菜上来:“你也别这么紧张了,姑娘做什么都心里有数,她既然都已经跟你说过会替你报仇,那就一定做得到。”
这一路上走来,不也是这样的吗?
朱元看似莽撞嚣张,可是那都是建立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她从来不做冒险的事。
话是这么说,杨玉清看着一桌子的菜却根本一口也吃不下去,沉沉的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笑脸来:“但愿如此吧,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陈均尧立在光影里,松了口气对他们说:“出来了!朱姑娘已经被锦衣卫亲自送回了朱家,现在已经没事了。”
虽然已经心里有数,可是当消息确定,向问天和杨玉清对视了一眼,还是忍不住心中狂喜的站了起来。
“终于来了!”杨玉清扔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向问天捏紧了拳头:“你快去,姑娘怎么叮嘱的,你就怎么做,一点也不能出错!”
“放心吧,错不了!”向问天有些兴奋的应了一句:“我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杨玉清的事解决了,紧跟着就该是自己的事了,向问天不得不激动。
倒是作为主人的朱元仍旧还是淡定的很,进了朱家的门,看见朱正松错愕的面孔和盛氏虽然失望却不得不挤出笑脸的模样,她也只是抬了抬嘴角而已。
她没有心情现在看戏。
相比较起他们错愕的表情,她更想看见真相被揭发的时候,他们到底该如何懊悔。
绿衣听见消息已经哭着跑出来,见了朱元又是笑又是哭,瘪着嘴圈住朱元的胳膊:“姑娘,这回可真的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竟然回来了!盛氏和朱正松没有心情庆祝,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全是疑惑和震惊,得罪了郑如安,她竟然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不仅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是由锦衣卫亲自送回来的。
诏狱现在这么好进出了吗?
当年杨御史可是跪在端门前求那些同僚们能够有人施以援手,最后也没有任何办法。
朱元去镇抚司却跟去逛了一趟正阳大街一样。
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且荒诞了?
这丫头到底凭的是什么?
一个惊雷还在心里没有消化完,朱正松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今天才刚刚进京来请过安的朱大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爷,太太!快!快开中门,宫中有中贵来了!”
中贵?
自从付氏死后盛氏进门,朱家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太监了,朱正松看了朱元一眼,不知为何只觉得手脚发冷。
权门贵嫁 一百九十二·赏赐
盛氏看向朱正松,朱正松却根本顾不上看她,看了一眼朱元和那些锦衣卫,才对着朱大点了点头:“去,开中门请中贵花厅里喝茶。”
听见了消息的朱曦正跟朱景先说着话,朱景先这几天情绪不大对,好像自从烧了一场之后连脑子也坏了,她有些担心,摸了摸朱景先的额头皱着眉头:“哥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
她放下手来,见朱景先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慎得慌:“你到底怎么了?”
她们兄妹的关系向来不错,朱景先虽然是兄弟中最不着调的,却是对她最好的一个,她向来对这个哥哥是很喜欢的。
朱景先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挪开了目光看向桌上的青花瓷瓶,半响才轻声说:“母亲跟你,好像都很讨厌朱元。”
这不是摆明了的事吗?朱曦哼了一声:“她又不是母亲生的,母亲自然不会喜欢她,你不同样也不喜欢她吗?”
是吗?
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不会喜欢?
朱景先苦笑了一声,觉得喉咙里好像塞了湿棉花,沉重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攥紧了拳头,好半响才忽然问朱曦:“你觉得母亲对你好吗?”
朱曦有些茫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哥哥你想什么呢?母亲对我们几个谁不好?除去我,几个兄弟里头,母亲最疼爱的便是你了,你看看景厚和景亭他们两个,母亲三天两头便要罚他们训斥他们,唯独对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这是实话,过去种种都还历历在目。
每每他犯浑,父亲总是勃然大怒恨不得打死他。
可是母亲不同,每次她都只是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叫他不可再这样,却绝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宁愿把力气都用来跟朱正松据理力争。
从前觉得幸福,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残忍。
对于一个没有用过心思且别人的孩子来说,为什么要废那么多的心力去教养他做个好人呢?给吃给喝,纵容着就足以叫他自生自灭了。
朱景先逐渐冷静下来,呵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朱曦却有些坐不住了,只当他是被朱正松打了一顿所以心灰了,拉住他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宫里来了人,这丫头又刚刚从诏狱里出来,怎么看怎么不对。”
母亲和舅舅都说过,进了诏狱基本上是九死一生了,可朱元这丫头就是好好的出来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朱景先想要甩开她的手,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任由她牵着跑,等到了花厅,见着了朱元,他便忍不住站住了脚。
前些天他发烧刚醒,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是苏付氏和朱元身边的绿衣过来给他喂了药。
苏付氏拉着他,说他根本不是盛氏的孩子。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他当然不肯信。
可是苏付氏说,不强求他信,让他好好的睁开眼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
之后的事也被她料中了。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好像蒙着一层雾。
他从前以为她们对他都是很好的,都信得过,可是等到这次病了醒来得到了提示,他才忽然发觉,不是这样的。
他身边的小厮除了引着他逃学在三教九流中厮混,不会做其他的,他身边的丫头也比弟弟们房里的丫头要漂亮要轻佻。
都是不同的。
当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再荒诞,也是真的。
这是苏付氏告诉他的。
他站在门槛外,看着门槛里的朱元,抿了抿唇。
她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吗?
那么......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盛氏却急忙朝他们两个摆手,皱着眉头陪着笑脸出来拉开他们:“你们跑出来做什么!?”
朱曦被她拉的有些踉跄,急忙扶住了柱子才站稳了,睁大眼睛有些生气:“哎呀娘!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们不能来?宫中到底是来人做什么的?为什么那个丫头又回来了?”
盛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有些烦躁的拿了手里的扇子扇了扇风:“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中贵,专门出来给朱元赏赐的,让她过几天进宫去给太后娘娘治病。”
赏赐?!
朱元都还没进宫给太后看过病,现在就送赏赐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朱曦有些气愤又有些嫉妒:“太后娘娘都还没叫她治呢,怎么就知道她一定能治得好?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她也时常进宫,可是一般都是去陪伴贵妃娘娘的。
大家都知道贵妃娘娘不知道为何不得太后的喜欢,连带着她这个外甥女也在太后那里得不到好脸色。
可是现在朱元竟然一步登天,一进京就得了太后的青眼。
不就是治病吗?
天底下的名医难道都死绝了,竟然会让一个黄毛丫头出尽风头?
她有些愤愤不平。
盛氏更加心烦,下意识还看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朱景先一眼,见他蔫蔫儿的没什么精神,便冷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摇头:“别再说了,五皇子回宫,跟太后娘娘说,他在南昌犯了病险些出事,是朱元救了他。这是大功劳,宫里的赏赐随后就下来了,之后恐怕不仅是太后娘娘,连恭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都会有赏赐,你这些天,离她远一点。”
朱曦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大。
另一边收到风声的顾夫人也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看了婆子一眼,有些意外的问:“你没有听错吧?此事当真?!”
那个丫头真的还有如此机缘和本事吗?五皇子身上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些年,多少前赴后继进了太医院想要给五皇子治病的名医都铩羽而归毫无建树,现在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治好五皇子的病?
“千真万确!”婆子急忙给她递帕子:“我那媳妇儿的娘家不就是在朱家做事的吗?这事儿还是他们说的,说是宫里的赏赐都已经下来了。”
权门贵嫁 一百九十三·悬念
顾夫人忍不住玩味的笑了笑。
不是说朱家是把人给养在了老家而且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的吗?
朱家正经养在京城金尊玉贵的朱曦没有的东西,朱家会培养一个弃妇生的女儿?别说朱正松是不是那样长情的人了,盛家也不是省油的灯,盛氏更不是那种贤良淑德的人啊。
那么,在这样情景下长大竟然还能学到这么多东西,如今风光归来,一进京城就送了众人这么大一份礼物,且出尽风头一战成名的朱元......
看来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啊。
她挑了挑眉擦干净自己的手,想了想便道:“去请公子过来。”
屋外晴空万里,烈日下连树木都没什么精神,风一吹带来阵阵热浪,顾传玠很快敲了门进来,见母亲正坐在书桌前似乎在思索什么,放轻了脚步等到她站起来,才轻声喊了一声母亲。
顾夫人嗯了一声问他:“朱家的事,你听说了?”
顾传玠没有否认应了一声:“正要跟您说,除了宫中已经给朱元赐下了大笔赏赐,还有......郑如安死了。”
什么?!
顾夫人这回是真的忍不住色变。
她之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朱元竟然能从出了名的锱铢必较的郑如安手里逃出来,毕竟常应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现在她就更是忍不住真的有些惊住了,缓了片刻才问:“怎么回事?”
顾传玠神情凝重,面色也不大好看的摇了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儿子也不知道,不过郑如安是在自己的宅子里被杀的,听说,是因为他的菜户跟他发生了争执,所以趁着他沐浴的时候给他点了迷香,溺死了他。”
那可真够巧合的。
前脚把朱元弄进了诏狱,后脚朱元出来了他就死了。
这个说法,拿出去糊弄小孩儿都不行,这里头肯定是还有什么隐秘。
只可惜现在无从去查。
也不是......
顾夫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他:“你觉得,朱元对盛家和朱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现在顾传玠对于到底站在哪一边还没有拿定主意,顾夫人看着桌上的笔架冷冷的说:“能够一回来就替朱元出头,五皇子对于朱元的看重......不一般啊。”
这几乎是已经相当于对整个天下宣告,朱元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么以后谁想要对付朱元,都得先掂量掂量,看看是不是值得为了一些小事就得罪朱元背后的五皇子。
这个丫头的能耐真是叫人吃惊。
可是也同时叫人惊喜。
她扯开一抹笑见顾传玠皱起眉头,便轻声说:“你想想,你不是向来都不喜欢凡事只选一个吗?”
顾传玠抬起眼睛看她:“您的意思是......”
“这份婚约,从现在起,有效了。”顾夫人笑出声来:“不过不是现在,你寻个合适的时机,去朱家提亲,如果以后是四皇子......那么你可以用这份婚约来当作对四皇子和盛家投诚的开山石,而如果是五皇子.......”
那就不用说了,握有朱元,更是事半功倍,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极为划算的。
进可攻,退可守,真是相当于有了一个宝藏,这不是极好的事吗?
顾传玠没有反对。
顾夫人想了想又问:“不过这姑娘看起来可不是池中物,你有没有把握?”
“需要什么把握?”顾传玠忍不住笑了。
他也知道朱元是因为上一世的事记恨他。
可是,有些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才是人最想得到的。
上一世朱元当真对这门婚约没有不平吗?
不见得吧?
如果当年这门婚约成真,那么朱元就不会嫁给襄王受尽折磨,她在受尽痛苦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嫁给了他会是怎么样吗?
他可是那时候最风光的状元郎,风光无限,对待妻子也温和爱护,是人人称羡的对象。
越是这样,朱元就会越是恨他。
可是也同样会对他更加刻骨铭心。
如果他回过头呢?
女孩子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没有一个是例外的,就如同也没有女孩子会愿意承认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一个一样。
浪子回头,多少女孩子都觉得自己是那个能够引得薄情郎从此专一的人啊?
他对母亲笑了笑:“我明白了,母亲放心吧,您想要的,都会得到。”
是的,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
上一世他能把众人都掌握在手里为我所用,这一世也不例外。
顾夫人满意点头。
另一边的朱家此时也正提起顾家。
送走了中贵,安抚了朱元之后,朱正松领着朱大进了书房,听说了事情全程以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顾家?!”
他有些头痛,按住了自己的头有些茫然:“顾家为什么要安排死士对付朱元?”
不对......
更重要的是,顾家竟然豢养死士?!
朝廷明令禁止豢养私兵,而死士更是其中首位,顾家竟然有......
朱正松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跌坐在圈椅里心跳加速,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朱大:“那些人呢?”
“死了。”朱大语气有些低沉:“老爷,我看大小姐对这一切分明都清楚的很,她自己分明也有法子对付这些人,可是她却偏偏引我们去,让我们发现这些人。那些死士的嘴,最后也不是我们撬开的......而是大小姐让我们知道的......”
他想劝朱正松不要再和朱元做对了。
大小姐是真的邪门。
她好像能未卜先知,所有的事到了她那儿明明是已经铁板钉钉的,也能转个弯化险为夷,这哪里是人能做到的事儿?
朱正松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得简直可以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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