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主要原因是是北边的产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二十美元一吨......需求至少要二百万吨，也就是四千万美元，而且可能会每年都要，问我们可以提供多少......”
“他们要的这个价格比我们跟进口的大米价格高出四美元，数量也很大，这一批是要运到墨西哥，.......”
“墨西哥......”
“听说刚发生了地震，是他们的首都，也许他们的粮食供应不足。”
“我们没跟他们建交吧？怎么会想到跟我们买？”
“这谁知道，”
“如果把我们现在的库存大米卖掉，就算是再进口，也还能有至少八百万美元的外汇。如果说我们马上能补种出来，然后控制一下国内的口粮消耗，那就是净赚......”
“四千万美元一年！”
四千万美元，比整个国家现在的外汇量高出十倍。越南基本没有什么产品可以拿去换美元的。
难怪从上到下都这么激动，美元真的很重要！
…...
“局长，我有重要情况汇报！是，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之后，喘着粗气的何喜业冲进史林石办公室，把报纸展开在史林石面前。
“我已经看到了。”史林石桌上摆着的正是那份报纸，上面还有何喜业他们脑补出来的信。
那个莫斯科，和报纸上这个墨西哥被画上了圈，而这信，并不是原件，是四个看过信的人回忆出来的。
也许孩子写的就是墨西哥，四个县城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墨西哥这样的地方。
他还记得上次何喜业跟自己汇报这事时，两人的话。
何喜业问这个孩子为什么没有预见到台风灾害，孩子无话可答，所以整个就推翻了那信中内容的真实性。
但现在回过头看，简直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没预见到本地的风灾，预见到外国的灾害就没有价值了吗？！
没预见到明天的事，预见到一个月后的事就没价值了吗？
史林石绝对不可能这么想，最蠢的人也不敢这么想下去，何况那信里头还有美国人老毛子曰本人的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事，对国家多重要，也许是小县城里的人都无法想像的！
我们，必须马上补救！
“马上成立专案组！”
史林石深深吸了口气，上次去香江的名单里就有李建国父子，这么重要的人，被自己签发出境，他感觉自己胃里装满了石块，正迅速下沉。
“我要马上向书记汇报！”
“局长，这件事应该是最高绝密！”何喜业这一刻反而冷静下来。
史林石半张着嘴，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内心好多念头在打转，八十年代，敌特在我们中间，这是谁都没敢忘记的事。
“连书记都不能信任了吗？”史林石一片茫然，看向何喜业。
何喜业脸色也黑中透着苍白，如果不是当时他那么武断地说这个是胡说八道，现在那孩子应该早就被保护到首都去了，而现在，他去了香江，也许已经到了国外。
“先把学校那边...”史林石用力抓着自己的嘴部，十分难以下决定，动静应该小，但又怎么能小得下来，这可真麻烦啊！
“还是向书记汇报吧，但要说明情况的严重性，而且我们得派人保护书记。”何喜业说道。
“之前有说街上都传遍了？”
“不知道怎么传的，有点乱，......”
史林石点点头，拿起警帽戴上：“你跟我去找书记，我们不能乱，这事要好好处理。你刚才跑那么急是做什么？”
何喜业微微一愣：“不是要向你汇报么？”
“不，你是因为另一个案子。”
“哪个案子？”
“找个最严重的！”
“明白！”何喜业一下恍然，这就是要混淆视听，麻痹可能的敌特了。
“那专案的名字叫什么？”
史林石身形一顿，沉声开口：“先用我的名字...不，用数字，四零四！我任组长，你...先当个副组长吧！”
“是！四零四专案组副组长何喜业听候指示！”何喜业胸膛一挺，站得笔直。
“走！”
史林石大步走出门，很快一组局里最精干的六个人员被抽调出来，站在办公室里：“据报，有逃犯可能进入本县，现在开始你们在这里待命！”
史林石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都是知根知底，政治过硬，但还是得小心。
“何喜业！”
“有！”
“申寿！”
“有！”
“跟我走！”
…...





飞越三十年 第991章 组团刷
“铁道部，陈华明同志？”
“是，这是我的工作证。”
“上车！”
“铁道部，李利民？”
“我是！”递上工作证。
“上车！”
…...
顺义，机场，风很大。
几辆轿车安静地停在一号航站楼边，五十多米外，一架波音707飞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楼上，胡逸州跟周正等人站在一起，作为民航局长，此行他也要带队跟着去。
“我们72年跟老美订了十架这种飞机，这一架是今年美国波音公司刚交付的，已经飞过十次，性能非常良好......”胡逸州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一辆辆绿色解放卡车陆续开进机场，停在飞机前。
车刚停稳，车厢里就下饺子似地跳下人来，有军装有便服，一个个在车边整队，然后很有秩序地走上弦梯。
“这飞机客货两用，可以坐一百八十人，不过挤一挤坐两百个也是可以的。”胡逸州接着说道。
“这次没那么多......”周正开口，盯着那飞机，“这飞机多少钱？”
“差不多八百万到一千万美元一架。”
“人民币？”
“美元。”
边上几人同时看了胡逸州一眼，这个价格如果说是现在似乎也不算什么，可想想订单是七二年时下的，那时能有多少外汇。
其实真说起来，家有余粮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卢平抬头暗叹，这一架飞机一千万美元，而香江那一鸣同志一句话把十亿美元放到墨西哥搞建设。
当然，他现在弄到的钱也不少。
周正沉默半晌：“坏了自己能不能修？”
“呃....有的可以......有的大地方就不行，有些配件我们拆出来仿了之后也达不到效果，材料上达不到要求......”
后面林有谋小跑过来汇报：“中科院的车子来了，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二人。”
“先让他们上机。”
“是！”
胡逸州嗓子发干，看着下面的飞机，心想是不是再检查两遍。
“这方面有什么问题你心里都有数吧？”周正看看他。
胡逸州赶紧点头：“有数！”
周正头也不回：“说几个来听听，实际一点的。”
李一鸣要月底才能返京，他那边海外事务重要性也相当高。
李建国虽然带来了一脑子的资料，但一个人记性再好，也怕有遗漏，再说以李建国的底子，能装回来多少东西？
还有十几天，看似很短，可有很多事却不能拖，各大部门抽人组团带着问题去深城刷经验才是最妥善的。
此行带队，他是负责人，深知责任重大，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
胡逸州想了想：“像我们今年要建一个计算机售票，巴统那边就不许进口，我们买的计算机只能放在国泰的机房里。”
“国泰是什么？”
“香江的航空公司。”
“还有像是进口飞机的资料都是英文的，机师学习起来难度有点高。这个很不利于我们机师的培养。”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跟制造公司的交流也不够，去年我们买了一架747，飞了几次经常出现单发熄火，然后那个造发动机的普惠公司来了人检查，才发现问题。他们以前型号的飞机燃油里要加添加剂，现在这一款因为发动机改进，已经不用加了，我们不知道这个事，还在加，所以就出问题了......”
看着那边飞机边上的车子陆续开走，卢平轻轻咳了声：“首长，时间差不多了。”
周正点点头呼了口气：“走吧，我们过去。”
…...
沈县。
“连书记，有情况向您汇报！”史林石异常严肃的表情。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
何喜业和申寿站在门边，任何人进入三步之内都要被他们盯出一身毛汗。
房间里，连铮坐在桌子后面，前面一堆文件，手边是电话机，茶杯的水冒着热汽，烟灰缸里七八个烟屁股。
“什么事？”连铮这段时间一直为着救灾的事情忙乱，看到史林石这样子，心中又是一紧，别又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
这县城虽小，整个县面积和人口却不少，千头万绪百业待兴，他还想着产业链开发的事情呢......
史林石先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上去，手指了一行字给他看。
连铮有些疑惑，马上就想骂人，这么紧张做什么，隔着半个地球，一点地理知识都没有，又不是古巴我们还得关心一下。
“这个，好像是在美国那头吧？”
史林石点头头，把那个拼凑起内容的纸拿出来递给他，示意他看。
连铮眉头大皱。
“九月二号，有个孩子写的信被拦住，这是他们看过信后回想的内容......现在看来，当时那信上说的这个莫斯科，应该就是......墨西哥！”史林石又把了解的情况简单低声一说。
什么？
连铮身子下意识前探：“你再说次！”
门外，听到里头动静的何喜业不由得抽了一下。
“我怀疑这孩子有预测的特异功能！”
史林石深深吸了口气：“当时所里逃了两个犯人，何喜业急着抓捕，他带着信去学校，只是稍稍审问了那个孩子，问了他有没有预见到风灾，孩子说没有.........”
连铮听得脸色铁青。
“人呢？原件呢？”连铮手中的烟早已经被捏碎了。
“是的，他也觉得这孩子是胡闹，当时孩子的父亲也来了，供销社的李建国，解释后认为孩子精神有问题，就退学了，原件当天就被李建国取回去了。”
连铮刚才还想重重拍下桌子，但马上又听到个熟悉的名字：“是供销社的李建国？那个带着香江陈查理来考察，然后去香江考察的李建国？”
急问三连！
李建国这名字太普通了。
“对，就是他，他带着孩子回家了，之后何喜业在榕城又见过他一次，带着孩子出差，之后就是回来办那个去香江考察的手续！”
所以...李建国带着有特异功能的儿子去香江了？
那个能预测灾害的孩子出国了？
连铮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甚至他都感觉自己的牙都发酸，胃酸！
情况非常严重，可能给国家带来的损失无可估计。
“把那个何喜业叫进来！......”
史林石沉着脸出门，下巴一甩。
何喜业小心地进来：“书记...”
“关门，当时情况是怎么样，能回忆多少？”
何喜业嚅嚅开口慢慢又变得流利起来，反正错误都已经犯了，否认也没有用。
高度紧张而且发现李一鸣那有可能不是胡说八道后，当天发生的事居然在脑子里头变得清晰了起来。
包括自己对着李一鸣的脸喷了口烟，看他有没有烟瘾，李建国一身湿汗跑到门口站住的模样，还有那挥出的那一巴掌差点把那小子扇到地上......那绝对是用了死劲的！
“对了，当时他又说了一件事......”




飞越三十年 第992章 言简意赅
“什么事？”
“说...”何喜业喉结动了一下，“说国家有个九年义务教育法要......”
“什么法要什么？”
“九年义务教育法，说这个法要实行了，所以不能退他学......然后被他老子打了一耳光！”何喜业干咽了口水。
“九年义务教育...法？”连铮想了想，没这印象这东西，教师节也才第一个，马上再要颁布教育法，国家对教育很重视啊！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
“那个，说是明年......”
连铮深思起来，一个法律条文，又是教育法的颁布不可能如此随意，必须是先有调研提案，然后在三四月的时间发布。
而且既然是九年义务教育，自然是在学年开始时实行的。
他马上拿起电话开始拨号，长途直接着他的一个关系。
电话响了一会通了：“学林，问你个事，你听说过九年义务教育这事吗？”
何喜业看着连铮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哦，是吗，好事啊，我知道，肯定今年不行了，这都上了一个多月了，还得有时间宣传嘛...是的，好，你忙!”
啪放下电话，连铮沉着脸：“我打到省教委，问他这个九年义务教育法，他说有这事，上面有通气，不过最快也得...明年，现在一般还不知道......”
何喜业腿都软了。
如果之前这孩子是知道国外的一些破事，那给他的压力是山，现在连国家要干的事都知道，那这压力已经是太平洋水了，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会不会是他从哪听来的？”史林石轻声说道。
“哪听来的？你听说了？我听说了？省里才知道的事！他怎么知道的？”
众皆沉默。
“书记，我感觉他们这去香江考察也是...很奇怪的事......你看这里头......”
连铮沉沉思考，然后点头。
确实奇怪，当时大家都想着这机会很难得，自己县里争取来的机会，偏偏省里头把名额占去了绝大部分，留了两个给县里还是那俩......
“省里会不会已经知道他那个了？”史林石提出一个疑问。
“你不是在省城见过他们？”连铮看向何喜业。
何喜业苦着脸点头：“见是见过，也聊了下，当时.......”
吞吞吐吐把事一说。
“我急着回来抓犯人，那边也就没再管了，想着可能是我疑心病有点重......”
“该重不重，不该重的时候乱重！”史林石骂了句。
何喜业低头。
连铮就不跟骂了，没意义，点了支烟：“我觉得很有问题，不是这个陈查理有问题就是别的谁有问题，李建国肯定也有，他不也看了信！那还急着出国考察？这事他应该汇报组织！”
“是啊！”
“那他会不会越级......”
又过了一会，连铮把烟一摁：“不会，如果上面知道他有这本事，知道这些事，那谁敢放他出国？”
“不是说在香江考察？”
“香江...真的在？谁保证？”
“我要不要问下？”
“问谁？”
“榕城副局长刘夏来，他跟我打电话了解了几次这个情况......”
“他...跟你了解了几次？”连铮轻轻抽了口凉气，赶紧追问，“了解什么？”
“了解就是李一鸣退学的事，还有学校成绩什么的...我当时...书记你是觉得他有问题？”
连铮长叹：“不好说啊......”
“那，我跟别人打听？”史林石立刻开动脑筋。
连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盯着看，陈查理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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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电话传真地址什么都有......
可这电话能打吗？
如果说考察团出去，还在考察中，敌人还没准备发动，这一个电话可能会打草惊蛇。
而且，境外电话也不是随便打的！
如果只是陈查理有问题，那就是他里应外合以考察名义把李建国父子骗出去，这个通过组织还可以挽救。
如果刘夏来也有问题......
“你这样，你跟刘夏来打个电话，说我们有一批东西可能想出口到香江，另外想了解下有些机器的价格......请示下我们想联系考察团......问他知不知道现在那边进展，......”
“他不管这事的吧，....”史林石觉得这办法不好。
连铮拿起杯子往桌上一顿，压着怒气：“那怎么办？”
“我是想....要不说他哪个亲人生病了，这爷俩都出去了，别的都是省里的，不好编......”
史林石也挠头，李建国父子两人相依为命，本地根本没有亲属，不然这还真是好办法。
除此之外，哪个同事领导生病都不是你打这么个国际电话的理由。
正常来说这种事都得通过组织渠道来沟通，......
“李建国有个弟弟在申城当工人。”何喜业开口提醒。
史林石摇头：“有什么用？他弟弟生病了，让我们打电话？说得通？”
何喜业：“其实...也可以吧？生病了，打电话到县里，我们再打去香江找人......要不就说人来到县里找他哥......”
连铮边上听得直摇头，这办法太蠢，破绽百出。
人生病了找医院治，你打电话去香江做什么？
得的什么病？
病得重不重？
为什么不去治？
县里不给治？
开什么玩笑！
这给人一问就问得说不上来了，
看来两人也是急了，这什么烂招都想得出来。
“别说了，去考察那是工作不是去玩！”
连铮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工作，家里老人重病都没打什么电话，最多就是发个电报，最多五个字，......”
摊开手掌一一屈指：“家里没别人的就两字病危，要么就是父病危，母病危，最多就再加上盼归......”
说完摇头，拿起杯子：“连感叹号都没敢加！”
喝了口茶，有些出神。
史林石轻轻叹了口气：“.......怕影响工作......”
连铮把杯子一放：“是啊，所以现在这事这还是香江，国际长途！一分钟几十块钱，必须而且只能用工作的名义！”
“香江的工委会呢？”史林石低声问道，“不是说首都那边跟县里要计划，是跟香江的事有关吧？”
连铮仰头想了想，之前确实是首都那单位打电话下来问计划，可也没说这个跟李建国有什么关系，只是大家这么猜......因为没关系人家为什么找你？
全县跟香江有关的不就李建国那爷俩吗？
现在倒好......
“县里跟中央差着这么多级......汇报不是拉家常啊！”
连铮还是摇头：“通过他们的话，他们如果说你们不用管这事他们有安排怎么办？”
史林石呃了一声：“可这么说....不是说明那边没事？”
连铮摇头：“你不知道，上面这种大单位很忙的。全国多少事要找他们，你问的事如果关系不大，不管他们了不了解，两句话就把你打发了......
你要把重要性再三强调他们才会认真，但这个事你怎么强调？！电话里头你敢说？”
“也是！”说话的是何喜业。
两人同时看他。
何喜业赶紧闭嘴。
史林石长叹：“也是.......”




飞越三十年 第993章 甚虚
“当时下来的时候，那个陈处长是一直陪过来的......然后是刘夏来......”
拳头轻轻敲着嘴，连铮左思右想，最后结论是也没别的太好办法。
“你还找刘夏来吧，他既然之前管这个事，又跟你打听过，你反过来问他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怎么说？”
“你就这么说，咱们县的农副产品，之前跟那陈查理说好的，帮着出口。本来考察就是为了看能不能出口创汇，现在他们也去了几天了，几天了？”
“五...六天了......”
“那不就是了，去了一礼拜，总会了解点什么，那边不打个电话交待下这里怎么配合，我们不知道怎么开展工作。看他怎么说，总之就是确定人还在香江，然后我们必须想办法通知....通知省里！”
“是！”
“知道怎么说吧，别让人听出来！”
“我知道...可能得回去打...我那个电话本没带出来。”
“那快去吧，将功补过！”连铮说完看着何喜业，“你去了解下，李建国跟李一鸣跟谁关系比较近！”
“是！”
…...
半空中，飞机已经进入了平流层，空服一边通知大家可以解开安全带一边准备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