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嗯......睡够了。”李福兆伸手拿起一叠传真，仔细看了起来，一鸣说近日国际汇率就将调整，他想看看在这最后一个交易日里，这些盘面有什么变化。
大资金肯定是消息最灵的。
“知道大势与结果再去看数据，很多迹象就容易看得清。”李国宝手指点了几个数据。
两人低声私语。
门口霍震亭轻敲门。
“兆叔......小李生还未回来咩？”
李福兆看着传真，瞥他一眼：“嗯，咩事啊？”
“老豆让我过来说一声，那围墙已经快砌好了，明早即可完工，这围墙内外加盖的售卖铺子也是明天即可安好。”霍震亭轻声说道。
“砌好了，那就是弄广告种些东西，......”李福兆随口说道。
“嗨啊，就是想问下，那么长的墙，如果只上那个冰淇淋月饼广告好像有点太浪费了。”
“你们家还想上什么？”李福兆看看窗外，“马上就是中秋，卖的不就是月饼咩......”
“也不是，只是说可以招标。另外，我家食品厂也在做这个月饼，但海外那边这个广告是不是也在时报上登个整版？”
“不急，这雪月饼广告先挂三天。”
李福兆把报纸放下，“这里海外报社电台的记者很多，这楼一时间有这么大变故，也是个世界新闻，先把这一个生意做好，后面广告费自己就飚上去了。”
霍震亭凑上前低声问道：“兆叔，是不是这楼以后就不盖了？以后就一直当球场用？”
李福兆想了想：“或许是吧......”
霍震亭心中啧了一声。
广播道。
陈杰妮捂嘴，偷偷打了个哈欠，看看表，她还未如此熬夜过。
反而是陈查理两眼放光，还处于对全城人撒完大谎后的余韵之中。
江嘉年微微一笑：“第一次做这么晚的节目，很累吧？”
陈杰妮赶紧坐直：“还好还好！只是不知道这么晚还有多少人会听。”
“其实是有很多人听的，也有些人愿意伴着歌声和故事里入眠。”
江嘉年对着话筒，温声开口：“这些天，相信很多人都听到了一些很好听的新歌，曲风新奇，歌词也都很有意思，我听了之后的感觉就是...哇，流行歌曲还可以这么做！”
“这里头有国语歌也有英语歌，有些歌夹在故事里，听的时候像是小时候阿妈哄我睡觉的感觉......”
“对了，杰妮小姐，听说你也参与了这些磁带的制作？”
“不算是制作，我只在这里录了一首歌......”
“是什么歌呢？”
“嗯...就是一首...歌名叫作《样》，样子的样，另外样的同音英文有年轻的意思......”
陈杰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专业歌手，感觉唱得不太好，......这里就有。”
“杰妮小姐有点谦虚啊，那我们就听听看。”
江嘉年不以为意，对着话筒，“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超凡音乐公司最新出品的长篇故事剧《随身带着一个岛》的第一集，......”
江嘉年拧动按钮，磁带沙沙转动，淡淡钢琴声中，柔柔的女声轻起——
蜿蜒的沿途一路曲折
有时候相信的未必开花结果
小路旁堆积太多叶落
风吹动你和我
剩下沙丘荒漠
......
陈杰妮温柔伤感的声音渐止，一个男声接上，像是主角的自述。
“我叫王大明，今年二十岁，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给人帮工赚钱，平时喜欢听歌看书......
今天是我的生日，朋友送我一盒新上市的故事磁带，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当我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呼呼风声.....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岛上？这是什么岛？”
“有人吗？！我看到你了，别躲了，快点出来！”
…...
听到里头放故事，江嘉年轻轻切下信号，摘下耳机，这时三人都成了普通听众，说话声就不会传到广播里了。
“唱得很好啊！”江嘉年夸道。
陈杰妮有些害羞：“有老师指导的，其实很多人都有唱，不过这一盒里头选了我唱的。”
“哦......那为什么好像只唱了小半首？我好想听完整首歌......一般来说，附歌部分更好听吧？”
“是的，附歌很好听，...不过这个是故事书里的曲子，歌很多，也不一定要全放完的。”
“会出专门的歌曲专辑。”陈查理解释道，“现在以外销为主，我们基本上刚生产出来直接就发货了。”
江嘉年哦了一声，拿起那磁带盒子翻看，这一盒磁带只能放一个小时，故事里头夹着歌，这长篇故事，也不知道会出多少集，卖到多少个地方。
故事出完，还有专辑。
一轮之后，换人再录，再卖！
以后还会拍电视剧！
这超凡音乐公司，真的很能赚钱！
…...
淡淡歌声中，卢平眼皮抖动两下，缓缓睁开眼，身上还有些酸软，就好想这么躺着，听着歌。
扭头看去，桌后李一鸣偏着头，闭着眼，似乎听歌，似乎睡觉。
再看门口，周正站在那里，手指在嘴上虚按了下。
卢平轻手轻脚坐起，搓了下脸，去洗脸。
周正放轻脚步，沿着沙盘慢慢走到墙边，看了看李一鸣，回头仔细看着那挂着的大地图。
此刻地图上似乎已经被重新划分了四十九个区块。
如果再往下分，可能就是两千多个县级管理区，每个区都要有建设沙盘，这工程量不能说大，也绝对不小。
只不过山川，河流，高山丘陵，城市农田，都看不出来啊！
“醒了？”
“嗯......”李一鸣走到墙角，那有他专门的大水盆，一半是冰，上面已经化了一半，飘着白汽。
李一鸣一头栽进去，隐隐有热汽冒出来。
“你没事吧？”卢平关切问道。
“没事，降降温。”李一鸣抬起头，接过卢平递上的冰水，慢慢喝着。
“那里头，放的故事......”
“我编的，卖得很好。”
“我去看看有没有新文件。”卢平出门。
李一鸣走到窗口往外看看，又走到周正边上。
“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休息一下就好。”
“刚才出去看了看，感觉....都还好......战士们做事都还认真。”
李一鸣目光落在一处：“安庆，桐城，乡下......家人都在种田，妹妹一边上学，一边也种田，......”
“你听到了？”
“嗯，也就是三十米远，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周正无奈笑笑：“你这样，什么都往耳朵里灌，怎么能睡得好......”
“兼听则明。”
周正失笑，叹了口气：“建设方案里头这堆沙盘很关键，我们......”
李一鸣笑笑：“我已经安排人跟美国人要他们拍的卫星照片了，他们拍了这么多年，存货不少。”
“嗯？”周正看看他，“美国人会给？”
“会给！”李一鸣笑道，“当然不会这么痛快，他们会开会研究讨论，讨论研究，想跟我们做交易，反正事情不少......”
“用地震吓他们是吧？可.....你要的是我们的吧？”周正看看李一鸣，“不止是不痛快，我们地震他们会关心？他们做假怎么办？”
李一鸣淡淡一笑：“他们当然会想做假，但如果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做假的风险就太高了。我会让世界都知道，不止是加州有可能大地震，他们那有个火山，更危险，......”





飞越三十年 第1023章 爆点
“火山......哪个？”
李一鸣走到边上，拿起个小竹条点点美国地图中间的一个位置：
“黄石火山，位于它们的怀俄明州、爱达荷州和蒙大拿州之间，是个超级火山。”
“......超级...很大？”
“很大！”
李一鸣笑笑，“我相信他们一直有人在研究这地方，现在这里是他们的国家公园，现在也是个世界遗产了。”
周正盯着地图，轻轻啧了一声：“这平平板板地真看不出来是个火山......有多危险？”
“这个火山就算是小规模喷发，至少这一片区域都严重受影响，这三个州是它们重要的农牧业州......
这个火山一旦剧烈喷发，美国就完了！你说他们怕不怕呢？”
李一鸣竹条一指，“火山灰会随着大气环流影响到很多地区，这里头国际压力可不小！
美国这种世界明灯最多扛一个月就得软了！”
周正凑近看了一会，扭头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让他们感觉我们不但能测地震，还能测到火山的超级喷发时间，......
美国人在天上拍我们的照片几十年了，天天拍夜夜拍，我们什么动静他们都知道。”
“现在，”
李一鸣竹条一点中国地图：“我们的这里，这里这里...都有火山带。”
“慢一点。”
周正看看李一鸣，“我眼睛没你那么好。”
“我们东北这里是一个火山带。”
“这里我知道长白山......五大连池...”
“这里是咱们省，这里其实也是火山带，然后是......”
李一鸣竹条下移，连续点了几个地方，停住，“这里，是我们刚去取过东西的地方。”
虽然地图没标，但取过东西又是火山，那只有腾冲了。
想到李一鸣前面所言，周正立刻动容：“...你是说这次取东西也被他们拍下来了？”
“可能性很大。”
李一鸣瞄眼窗外，“不要紧，我们目前拦不住他们这种小动作，但是，我会让他们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我们来用。”
“跟你知道的那个火山有关？”
周正还是没想通这里头要怎么操作，以他想来，美国人是怎么都不愿意给的，甚至都不会承认。
李一鸣点点头：“我们做什么事，美国人肯定会研究，他们看到我们的人在火山那边取东西，肯定很好奇，估计能有几十种推论，然后...
等到我发布那个消息，他们马上就能联系到这个事！我们研究地震，为什么不研究火山，很合理的吧？”
“嗯，是很合理！”周正点点头。
李一鸣把竹条在手里轻轻那么一打，又指向哥伦比亚：
“这里是哥伦比亚，这里是鲁伊斯火山，今年已经苏醒，大小地震数十次，这些是已经知道的，但没人知道真正大喷发会在十一月十三号。”
“离得这么远...他们......”
“都是太平洋板块周边，所以当然是有关系的。”
李一鸣竹条点点，“事实上，在理论上也说得通，地壳下面熔岩，板块的移动会带动岩浆，火山就是曾经的出口，鲁伊斯火山这一次喷发绝对是地壳活动的后续。”
“哦......”周正微微颔首，心中感叹不已。
对国外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是中国人的研究一脉相承，成果连续不断，可对于清楚内情的周正来说，这这......
这小子编的弥天大谎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外抛啊！
上一个给国家挣得了无数荣誉和财富，下一个又会是什么？
李一鸣竹条在地图上划了个圈：
“太平洋板块往美洲挤压，先在哥伦比亚爆了浆，接下来会在哪呢？
我会告诉他们，西太平洋沿岸的火山都在承受巨大的压力。很合理吧？”
“是......”
“小火山也就算了，别的国家也可以算了，但黄石...他们没法无视的！”
李一鸣竹条尖在黄石公园那比了一下，“离太平洋远吗？”
“看起来好像差不多远的样子。”
“不但差不多远，还有这名字...这国家叫哥伦比亚，他们首都就在哥伦比亚特区，......”
李一鸣又点了点美国，“这会是巧合吗？”
周正皱皱眉：“两名字一样又怎么样？”
“别看美国科技发达，他们更迷信！都不用我说，自然有人跳出来用神学来解释这个事！”
这都想得到！
周正失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一鸣的小脑袋：“你对这人与社会真是看得很透啊！”
“本来这地方就有六十万年爆发一次的说法，但一般来说，人都会刻意忽略灾难，不去想这些事。
可是等我一说，他那边肯定得乱，整个社会从上到下都吵个没完，至少会有相当一部分人会认为应该跟我们合作。”
“也就是另一部分人会不愿意？”
“肯定啊，发射那么多卫星也要花钱的，白给我们照片，这都不止是心痛了......应该是心碎吧！”
李一鸣抬头看了看，笑得很开心，“他们天天拍我们有什么用，人终归是活在地面上的！”
周正呵呵失笑。
“他们可以拖，可以开听证会，可以弄些专家说不会有事，但最终就像这一次一样，等到他们看到鲁伊斯火山真就在那天大爆发......”
李一鸣眼中全是得意。
“可他们会问，既然我们要地图是为了测那个，之前没有地图怎么能测得出......”
周正努努嘴，“哥伦比亚那边的火山爆发呢？”
“火山喷发是有征兆的，去年就已经有了动静，也上了报纸，我们是根据这个来推测，这个是短期的。至于长期的地质影响，那就得看卫星照片了，何况....”
李一鸣把竹条丢回槽里，“我们为什么要主动解释，让他们自己去又猜又吵地闹上几个月。反正...
不管是我们的火山还是美国的黄石，短时间内都不会爆发。”
周正恍然，原来不但要照片，还要折腾人，人力也是资源，时间也是资源，别人吵吵闹闹，我们正好埋头发展。
周正忍着激动的心情深深吸了几口气，这个事大概也只能暗示了，省得美国人从哪个渠道探到实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这消息？”
“下周的《人与社会》上就会登。”
“是了，你还要卖杂志。”周正脑子里头那杂志的单价一闪而过。
“还有广告。”
“对了，你现在这杂志卖到了全世界那么多地方，有没有考虑给咱们自己的东西做点宣传？真就以后不出口东西了？”
“基本不出口了，只进口。另外，国内不需要广告这个产业。”
“哦？为什么？”周正抬眼，李建国可没说这个事。
“产品按着质量分级就好，是好是坏国家来定，不是嗓门大东西就好。给钱就做，出问题算谁的？”
“那你还给别人做？”
“那是国外，而且这样我才有理由找问题啊......”
“什么问题？”
“很多问题，有的东西质量差，有的东西很有害，...有的东西根本就是骗......
但我不能见都没见到就说人家有问题吧？我做事，都是有理有据的。”
李一鸣转身点点头。
门口卢平捧着文件已经站了一小会了，他跟周正级别现在差不少，有些事他也不方便多了解。
看到李一鸣转身，赶紧过来十递上一叠传真：
“这是明天各大报要上的内容。这些是在深城登记注册的公司名单，这些是法人的背景......”
李一鸣拿起笔，一边看一边标着记号：
“让那些电视台报纸上的广告都先停下来，产品要统一检测，广告有没有浮夸，再顺便查一下有没有人在中间收好处。”
…...




飞越三十年 第1024章 汇集
四点五十分，天色依旧一片黑，绿皮列车的车窗里透出微黄的灯光，奔驰在进京的路途中。
“田老师，我想跟您学说评书，收我当个徒弟吧！”
“我特别喜欢您的杨家将，我天天都听的，一集不拉！当时我就想当您的徒弟！”
“呵呵，我还没洗脸......”田连元一头都是汗，一起床就被好几个青年围在当中，早课都没时间练了。
同行的几个曲艺团成员笑呵呵地在看热闹，副团长能被群众们这么喜爱，他们也开心曲艺工作大有可为！
“我帮您打水！”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不不，我帮您，您坐着，这种事徒弟来做就好！”
“我还要上厕所。”
“那我......”
田连元笑了：“您把厕所搬过来？”
“搬过来我就是您的徒弟了？”
“嗯，你搬过来，我叫您师父！”
大家一片哄笑。
“我陪您去！”一个青年果断说道。
“还是不用了，这个事我得自己来。”田连元笑着挤出人堆，自去洗漱。
“田老师......”那边已经在小洗漱台洗脸的中年乘客赶紧让开了位置。
“没事，您先。”
“我洗好了！这是帮您占的......”
田连元无语地放下杯子毛巾，钻进厕所，出来的时候，那乘客已经笑呵呵递上湿毛巾和拧上了牙膏的牙刷。
“谢谢......”
“田老师，您觉得我这个徒弟怎么样？还好用吧？”
…...
“大家喜欢评书，我也很高兴，那么我跟大家说一下这个评书得怎么练。”
“田老师等一下，我去拿个本子！”
又是一片忙乱。
列车长车厢。
“还有半小时就到站了。”
“我去看一下田老师起来了没有。”
“他倒是起来了，不过那还有好些个比他起得还早的。”
“哦？啥意思？”
“您自个去看下吧！”
列车长郝志全手里拿着一个铝盒，一路翻身跨脚来到十号车厢，有时间跟著名艺术家吃个早餐也是好的。
车厢里，人是挤得满满当当。
“说书啊，有人说你得记性好，有人说你得嘴皮子利落，在我看啊，其实还是要勤快，就是要练！”
“这个说书开始都要打基础，你得背那个赞语，歌赋。”
看着大家挥笔猛记，田连元刻意停了一下：
“所谓赞语就是人长得什么样，开脸一说一套一套的，其实那个玩意儿都是万能的，黑脸它出来就这一套，白脸出来就那一套，说这个兵器，说使那个鞭，说这个鞭怎么好，整天背这个，除了背这个就背小段。”
“全都要背？”
“不但要背，要背到能脱口而出，你上台表演那就没时间想了啊！你不能说把夸这黑脸的套到那白脸的人身上，那就演砸了！”
“一部杨家将里头这些赞语啊，那是非常多，要按诗算的话，得有一千首诗那么长，人家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背了一千多首诗，我得成个大诗人啊，可是我背了些这个，我最后成了个说书人。”
田连元站在走道上讲课，除了身后是车皮，前后左右都是人。
“怎么回事？”郝志全问道。
“大家想跟田连元老师学评书。刚才说了一小段现在是说怎么练......”
“哦......那也不能上铺坐那么多人，太不安全了，赶紧下来！”郝志全叫道。
把人叫下来，郝志全把铝盒一放：“田老师我给您带了早饭。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站了，您抓紧时间吃。”
田连元摆摆手：“不用了，到站再吃，我这跟大家再说点实用的。”
…...
“3513次晚点”
“3413次晚点”
首都火车站，售票窗口挂了个小黑板，前面有工作人员专门写字，排队如长龙，倒是临时加了许多椅子给人坐。
几个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聊天。
“刚才我看到《宇宙牌香烟》了。”
“真哒？”
“千真万确，还有陈小二也在。那光头是真圆啊！”
“你说他这么年轻，怎么头就秃了呢？”
“他爸就是光头，他爸你认识吧？演黄世仁那个陈强。”
边上几个乘客专心听着。
二楼厕所，一个长相喜庆的白衬衫中年胖子站在尿槽前出神。
一个光头匆匆进门，愣了一下，小声叫道：“马老师......”
马季扭头：“哦，是小二，......”
“您这是怎么了？”陈佩斯走到边上，“有心思？”
“不是，刚刚有个创作的想法......”马季笑了笑，收好裤子走到边上洗手。
“创作...”陈佩斯抬眼看看这边上，“厕所卫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