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那印度人的米不是没事？”
“有事没事不是他说了算，集装箱船是混装的，要证明他家的米没问题，那米也快长毛了。”
周正想了好一会才算是明白了，无奈苦笑着摸出烟盒：“你这也......”
李一鸣看看他，也没说话。
“有点浪费啊......”周正无奈笑笑，把烟咬在嘴里，也不点。心中唏嘘感叹，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李一鸣还有这么一招伏手。
而且看起来这件事连李建国都不知道，这孩子他安排下去的事到底有多少？
有多少是会让人心惊肉跳的？
“不会，陈米可以喂猪。”
“呵呵...”周正摇头失笑。
“报告！”卢平站在门口，抱着一堆文件。
“一鸣同志，这是四月一日的专利法全文，还有至今收到的申请条目，这个是四月十五签的中美制造大飞机的协议。”卢平一份份递着资料，李一鸣随手接过翻看。
“和麦道......”李一鸣偏头想了想，“先放着，让他们把进展情况发一个说明过来。”
“好。这个是教委那边的统计表。”
“通知过去，留学计划全停下，目前已经去了外面的，通知召回，不回来就算了，国外来这边的，限期离境。”
“这......”





飞越三十年 第1017章 小措施
“这恐怕有点麻烦啊！怎么解释呢？”卢平轻轻叹了口气，瞄向周正。
周正轻轻压着法令纹，主动替李一鸣解释：“是考虑到泄密吧！”
毕竟一鸣这脑子里头那么多东西，无论是计划还是知识，都会向全国传播，高校肯定是其中重要一环，大学生要返乡搞建设，是复员军人之外的另一大主力。
卢平点点头，轻声又说道：“主要是这里头有些友好国家的，这么贸然赶人走，外交那边压力会比较大，......”
“除了这些，别的那些人，基本不能进来，进来的，也基本都要走。”
“这......”卢平更惊，前面还说是学生，现在看来连游客都得滚了。李一鸣这玩的是什么，闭关锁国？
李一鸣搭起手淡淡看着卢平和周正：“几个原因我跟你们说一下，这个他们就不能知道了。”
“你说！”
两人同时凑近。
“接下来这几年会出很多事故，这些来的人死了很多！”
两人同时一震，换了个惊骇的眼神。
“书里的？”
“是什么事故？”
李一鸣点点头：“都有，火车的，飞机的，船的，还有别的，连...”
下巴轻抬说了几个人名。
“都死了？”
“对！”李一鸣手指窗外，“那个尤德，在首都睡一觉人就没了。”
一阵沉默。
周正也头大，李一鸣这话一说，这还有谁敢让他们来。
卢平开始搓脸揉额：“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李一鸣沉着脸看着他，“管理水平赶不上发展，出事故就是必然的。”
“那以后呢？”卢平又想到个事，“我记得免计划里头还送内地的旅游券什么的，你不让人来......”
“不是不让。但得申请并且符合条件才能进来，”李一鸣看着卢平和周正，“一个是得有正事，来玩就算了，投资也不用，合作研究更不需要！”
“那...那还有什么正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具体事具体分析，短时间之内当然是人别来，以后再限定人数吧。”
“你刚才说的条件是？”
李一鸣手一摊：“条件一个就是必须有相应的汉语水平，这个要定级，一共是八级。符合他们来做的事的语言水平是必须的，这一点别人也这么做。咱们要学习好的制度，你看如果说来玩的，汉语水平至少得过四级，不然我们还得配翻译，现在哪有闲人。”
“那来做学术交流的......”
“六级打底，科学家至少要八级。你别皱眉头，科学家的脑子学一门语言也不难，学不会你敢说自己是科学家？你说了我也不能信啊！你说了一堆话然后从翻译那转出来，到底啥意思谁知道呢？”
“可......”
“上哪学对吧？我们不是有留学生没回来的吗？我会在那边开设语言学校，他们就学吧，学不好就别来。”
卢平苦着脸想了好一会，叹息道：“那......”
“免计划是发了很多，但没关系，他们可以退，反正我已经不差那点钱了。”
…...
隆隆声里，伍德.汤逊跟两个手下拉着两个沉沉的铝箱走进东亚银行总部，这里门外人不少，门里人不多。
跟着他来的人有六个，另三个在车上等着。
在门口三人被拦下。
两个保卫人员上前警惕又不失礼貌地开口：“做什么？”
“我是来送东西的。”
“对不起，检查一下。”
“这是什么？”
伍德也不说话，放倒一个箱子打开，伸手拨弄了一下：“这些要交到柜台。你们没有接到通知？”
保卫摇摇头，在看箱子里是不是夹着别的什么东西。
两个都打开。
伍德也无所谓，左右看着。
另一个保卫拿着个奇怪的东西在他身上扫了扫：“武器不能带进去。”
伍德皱皱眉头，从西装里拿出一把枪交给身后的手下：“你在外面。”
拉着两个箱子来到柜台前。
又有人迎上前。
伍德把箱子一放：“这是有人让我拿来的票。”
柜台后的银行职员有些惊疑：“这么多？”
“嗯哼......一箱五万张，两箱十万张。”
“一张票回收价格是十块，......”
“嗯？”伍德吃了一惊，没收到这个情报。
“美元？”
“港元，一小时前刚定出来的价格，明天九点后就是五块。”
伍德心中一抽，美国人能量再大，短时间内收集这些废纸也花了不少资金，还搭进去很多人情。
现在他只希望这些钱和精力花得值。
但这一百万港币也无法留在自己手里。
银行职员伸手取出来，在手里打了一下，解开纸封放进点钞机，这玩意也就比金牛大一圈，点钞机可以用。
一扎是一百张，点两遍。
这里一共是一千扎。
“多叫几个人！”
伍德看看大门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赶着来换钱，可能性不大，能买这一万一张票的大概也不差这点小钱了。
立刻来了几个银行职员，几人一分速度就快多了。
“这里是十万张，一百万港元，要不要给你开个账户，还是要支票？”
一百万港元还买不了我的爱国心，伍德内心努力挣扎了一下：“开账户。”
很快一张纸递给他，伍德填表，不过一会，账户开好，里头填了一百万港元。
“您要办卡吗？”
“不用。”
接过存折放进西装口袋，伍德看看对方：“有没有人要给我什么东西？”
“什么？哦......”银行职员从桌上拿出一个记事本和一支钢笔，“这是开户小礼品。”
伍德皱着眉头接过，打量了一下，上面烫着金字，里头全是空白。
笔也拆开，根本没东西。
“没有别的？”
“......”银行职员有些懵。
边上一人捅捅他：“再给他一袋米。”
“哦哦......那先生等一下，我们还送五十斤越南大米。”
伍德铁青着脸，接过米袋放进铝箱，把记事本和笔也丢进去。
转身就走。
这就是诚意？伍德感觉被那金鱼给玩了。
“头，怎么样？”门外的手下似乎看到了点什么，随口问道。
“回去再说。”伍德把箱子交给手下，回去把东西交到物鉴部研究，再打个电话给那家伙。
十分钟后，伍德回到花园路，匆匆交待了一句便去打传呼。
没过一会，电话就回了进来。
“谁找我？”
“金鱼先生？”
“是我。”
“我是伍德，你要的十万张票已经送到了。”
“很好，看来你们能力很不错，那么，上次欠的钱呢？”
“这个应该见面给吧！”
“我不太方便......你把钱存到一个账号上...你记一下......”
“金鱼先生，存是没问题的，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事？”
“有一个很大的事，跟上次那个差不多，你存了之后我们再聊吧！”
电话挂断，伍德看着听筒，低声骂了句法克，起身去找领事，这必须汇报了。
跟上次差不多，很大的事，到底是什么？
另一个地震？
“我们一直怀疑中国人的机器其实没坏！”伍德沉声说道。
“嗯，是有这个可能，但为什么他们要说坏了呢？”
“也许就跟这次的事有关系了！”
“一定要搞清楚！这钱我们有办法从别的地方找回来！”领事自言自语拿起电话，拨号。
伍德赶紧出门，这么大笔资金，不是随便就可以弄到的，也不是随便就可以花出去的，如果不值，他就得一直咸鱼下去，如果值了，那他未来不可限量。
…...




飞越三十年 第1018章 要照片
李沃登放下电话，起身走到窗前，这里看不到什么。
隆隆声里，呜呜有声。
雪亮大灯照破夜雾，一个火车头拖着长长的车厢跨过深城河，时速三十公里。
深城火车城，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几个站台正在紧急施工，两侧加建蓄水池。
站台从边沿开始，要用水泥混凝土铺出一个斜坡。
边上先用木板围起，中间用砖头先砌出弧形的排水道，排水道接三级水池。
深城调来一个施工单位，车站的员工也组织配合，人人都要干活。
站里的几个领导正陪着市里头一个主任站在二楼看图纸。
“这个改造工程是为了提高转运效率。上人下人上货下货就不用跨高了。”
“是全国都要改吗？”
“应该是吧，你们这里是第一个动工的。”
“这个，好像也快不了多少。”有人轻声嘀咕，看到别人看过来，赶紧又补了句，“主要是旅客带的东西多，车门那么小挤不进去。”
“听说车厢也要改的。”
“应该还有不少措施要出来。”
“哦......”
几个人往窗下看。
“刘工，这个下雨的话水会不会直接流进楼里？”
“你看这图纸，坡道上有六道排水沟，近楼这里是个浅弧沟，中间高两头低，水会排出去的。另外站里肯定也要安排人员做好除水工作。”
“这个水池很大，可以省去不少车用水。”
“这边有个水池接到站里厕所，应该有些水是用来冲厕所的。”
“开始吧！”
一声长哨。
候车室出口那用铁栏杆也已经被拆掉了，这原先是刻意弄窄的通道。
宽阔的候车室内，椅子已经被重新排列。
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味，地上刷着一道道白线。
…...
wdc，宾西法尼亚大街的白房子二楼西办公室里，气氛严肃而紧张。
热咖啡，小饼饼，香浓的牛奶味，阳光从窗口照进来。
总统内阁会议正在召开，来自香江领事李沃登的电话带来的新消息成为会议的临时主题。
“中国人要做什么呢？”罗纳德看向左手边，他的国务卿乔治·舒尔茨。
后者略一沉思：“他们还在开会，这个会涉及他们下一个五年的安排。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解释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官方通报好消息的原因。完全不合理！”
“金鱼这个人不排除是中国人自己的安排，所以他手里头一定是有大消息的，之前那个我们错过了，现在这一个，......”
“之前我们做过分析，几个推测！一个，中国那台机器根本没坏，他们在说谎，现在保持沉默就是不想我们去帮助修复！”
“第二，机器有所损坏，但并不严重，所以他们也不接受我们的帮助！”
“第三，那台机器不管坏不坏都不重要，他们做计算的根本不是这台机器！”
“你是说他们装了两台？怎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生产芯片的能力！”防长卡帕斯·温伯格立刻摇头。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认同，中国人绝对是没有芯片生产能力的，那需要一个庞大的生产体系。
“有一个可能！走私！”
“不一定是我们的芯片，或许是别人家的。”
气氛凝重，向中国走私芯片明显违反巴统协议，这场风波可大可小。
如果说查出来真是走私，真是中国人私装了另一台机器并算出了墨西哥地震，拯救了数百万人，那么....怎么办？
应该处理那家向中国供应芯片的工厂还是给他们发奖状？
“处理这种事真的好尴尬......”罗纳德揉了下额角。
舒尔茨摊了下手：“只是把所有可能性列出来，一点点排除。”
“还有呢？”罗纳德看看他。
“最后一点，就是机器是坏了，但算出的东西比放出来的那个要多，理论上来说，超级计算机计算不可能一次就算到某个震的具体的时间，也许当时算出来的有好几个地震，然后他们选择了最近的一个去进一步计算，最终得到了一个可靠的结论。”
大家看向主座，罗纳德拿起咖啡又放下，想喝但却有点没心情，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挂在那里。
伸手拿了一块曲奇饼干丢进咖啡杯。
这原本是很失礼的吃法，但现在却没人在意，大家也有样学样地拿了一块放进自己杯子里。
饼干泡牛奶的那个说法，真是令人记忆深刻地形象。
“好了，他们不接受我们的帮助，这点可以理解，但如果说他们还测出了别的什么，这个结论我们一定要尽早拿到！”
“可总统，如果只是...只是余震呢？那有什么用？”
“为什么没用？”
“因为余震可以推测出来的，也许是在之前出的结论里头再做进一步的推算，可以算出余震的时间和烈度......”
“建立一个消息渠道对我们的好处是巨大的，很明显中国人不准备通过官方发消息，这个钱，看起来虽然多，但相比较于情报的价值，......”
“同意！”
“同意！”
罗纳德再看向右手边。
财政部长詹姆斯.贝克翻看了下手里的记事本：“今天他们就会过来，明天会议在纽约广场饭店。”
贝克说的是英德法日这四个国家的财长，当然，曰本人那个叫大藏相。
作为最重要的国际货币，美元调汇不能不打招呼，如果完全自行其事，那整个金融秩序都要乱套。
舒尔茨轻轻抬了下屁股调整了下姿势，开始发言：“这个消息很重要，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的汇率调整？”
贝克看看他，开口说道：“不太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大地震发生在曰本。”贝克看了一圈，“如果曰本的工业生产能力被打断，市场上产品紧缺，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调汇。”
“会吗？”
“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曰本人正在加大生产，也许是之前在马德里通话里的暗示把他们吓坏了，还有那首歌，很多人把它当预言在解读，认为中国人在里头夹杂了很多东西，......板块在晃动，也许下个月就是东太平洋。”
贝克低头，咖啡杯里的曲奇已经被泡得发胀了。
“曰本通胀加速了，要么需要更多的商品来压制，要么，对外输出资金！”
…...
“金鱼先生，款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你随时可以查到，对了，能说下你那个消息是什么？”
“那是欠的钱，......”电话对面的声音似乎有点飘乎。
伍德扫了眼边上的仪器，声纹显示通话方处于激动的状态中。
再看李沃登的一双牛眼正盯着自己。
“好吧，是欠的，那你现在这消息要卖多少钱？”
“暂时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要照片！”
“什么照片？”
“就是你们在中国上空拍的卫星照片，包括高空侦察机的照片。我只要中国的。但要全套，质量必须要最好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像是在读着字条。
“什么？”伍德吃惊得差点把电话摔出去，“你...你要这个做什么？”
“......”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伍德深吸口气：“这个我们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而且这个跟你们要的消息很有关系。”
“为什么？”伍德眼一眯，看向边上的李沃登，又对电话，“我确认一下，你要的是中国的？”
“对！”
…...
“陈生，杰妮，这边。”
江嘉年带着陈家父女两人走进香江电台的三楼录音室。




飞越三十年 第1019章 看不清
“照片...照片...卫星照片......他们要那东西做什么？”
李沃登在房间里头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一边反复踱着步。
这个要求本身就是一条重要情报，在把这个消息转到国内前必须有自己的分析推测，否则就是失职。
“中国的......”
伍德.汤逊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地，他想的是在照片上下药之类的事。
之前收集那个票他就有这冲动了，可是想想那倒霉的也许只是银行职员就算了。
可这照片，后头会接触的肯定是那些情报人员，说不定还会有极为关键的人物......抹点慢性发作的药品？
“为什么？”
李沃登看了看他，走到桌前，拿了一支万宝路，下巴一抬，伍德从口袋里掏出个芝宝，给他点上。
“首先，这个事是否与预测地震有关？”
伍德.汤逊轻声说道，“我认为是有，因为那条金鱼已经明确在电话里说了，跟之前的事有关。而且卫星照片对于考察与预测自然灾害有重要的作用。”
李沃登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所以这个金鱼其实就是他们的人，不是什么想投靠我们的......”
“是的，这样有什么官方不能提的要求，就可以通过这个来进行......”伍德叹了口气，“交易！”
美国当然有卫星在天上飘，去年三月一日刚发射的陆地五号，还有一号到四号，天天都在拍照片。
这种事大家都清楚，只要你发射了卫星，你有本事就能全球拍。
但这种事在官方层面上是不可能承认的，因为不合法（国际法）。
如果说两国正式会晤时，突然说一句：你们那个天天拍我们国家的照片，给我们一套。
这头肯定否认三连：你说什么？没这回事！这不可能！
但通过这么个暗线反而大家可以商量。
“嗯......交易......”
两人又思考起来，照片能交易来什么等值或是超值的东西呢？
“但他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给？如果是中国地震，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完全可以不关心。”
李沃登吐了口烟气，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们是想通过看照片来提升他们的卫星技术？”
“这不可能的！照片最多就是能看出我们的技术水平，他们那卫星也就是能在天上放广播，还只有一首歌......”
李沃登略带嘲弄地说了句，脸色又沉了下来，他越想越不妙。
如果说之前收集到的情报“证明”中国的科技水平很落后，那么如何解释现在这一系列现象？
中国的技术水平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落后。
“通过照片，可以看出我们的卫星走的是什么轨道，路线，如果他们用激光武器，可以打下来！”
“对！”
两人相视，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激光武器的难度大吗？
原理也很简单，相当于拿手电筒往天上照，对得准能量大，卫星就报销了。
当然，真做起来是有难度，这不是人多就可以的，要有足够强大的工业体系。
“有情报说他们七九年就说要加力研究这个，现在已经过了六年了！”
“搞出来了？！”
“......可能！”
两人又惊又喜，这简单一句话直接可以推导出这么有价值的情报，绝对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