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老妪微微一怔,随即抬眸看去,纵然年老,仍旧算是澄澈的双眸微微瞪大,倒映着薛琴霜的模样,黑发散落,披散在了肩膀上,不复原本飒爽,倒是多出许多淑丽安静,那少女右手握住了腰间的玉佩。
嘴角微挑。
一双褐瞳,流光溢彩一般。
王安风站在扶字楼塔顶。
他的呼吸很急促,方才的呼喊,几乎耗尽了他一身的力气,令他的双脚都有些发虚,下面之人,无论寻常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在此时做出了自己的反应,欢呼的声音几乎如同浪潮一般,不见停止。
有世家女子面泛粉色,看着上面少年。
而习武之人亦是豪兴大生。
兵器,刀剑,陌刀,重重撞击在地面上,拍击在胸膛上,发出粗狂而豪迈的曲调。
王安风自思念当中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面容涨得通红。
后面文士长呼口气,踉跄后退了两步,看着前面石碑上最后一行字,笔触刚劲有力,龙飞凤舞,竟是从未有过的大气,再向前看,这一行字,比之于先前石碑上名家所书,竟也丝毫不逊。
那文士原本衣着严整,此时却有些散乱,梳地齐整的黑发挑出两根,胡乱搭在额上。
区区八个字,竟已经让这他额头出汗,呼吸急促。
他看着自己这八个大字,看着那转承之处,目眩神迷,突然仰天大笑,却又不知为何,那笑声渐消,看了看手中之笔,重重摔在地上,身为六品武者,这一击之力,直接令那笔折断,又伏地大哭。
他竟也能写出如此的字,是以大喜。
只因今日之后,恐怕再写不出如此之字,却又如何不悲
王安风看着扶字楼,以其目力,已经看到了朝着这扶字楼涌过来的人,有武者,有少年,也有姿容秀丽的少女,心中一紧,几乎可以预料自己若是被堵住之后的画面,因而只是朝着下面,朝着远处高台之上遥遥行了一礼,复又转身,对那大哭的文士道:
“今日谢过先生。”
“王某告辞。”
言罢踏身一跃,衣袂翻飞之际,已跃上半空,身形变换,转眼消失在了下方众人的视线当中,此类移形换影的身法,除去中三品中精擅轻功,或者经验丰富的高手之外,无人能够看破。
但是那些高手在整个江湖之上也是声名渐起,决计不可能失了自己的颜面,行这围堵之事。
皇长孙李长兴坐在高台之上,看着那边少年消失,看到那些奔向那边的人停下脚步,抿了抿唇,眸子里多少有些失落,可他身为大秦帝国长孙,不可能有过于失礼之事,只好绷着一张尚且稚嫩的面庞,做出威严的模样。
旁边的大太监一双眼睛笑眯眯的。
果然不愧是大帅的子嗣。
他的心中不知是在赞叹还是调侃。
够疯,够狂。
他的视线收回,落在了旁边皇长孙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抿着唇,双眸半敛,面上神色平淡,虽其年少,已经有了三分威严,加之以皇室身份,倒也有渊深难测之感。
可他毕竟是陪伴着当年的皇上一同成长的心腹,自然看得出少年隐藏着的失落。
多少还是有些嫩啊。
大太监心中叹息一声,却又想到,尽管皇室嫁娶向来较早,可眼前少年也不过刚刚十一二岁,他做出的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十二岁不到的少年而言,已经是极为出色,自己常常跟在皇上身边,要求倒是有些苛刻。
心念至此,轻笑一声,似乎无意赞叹道:
“这位少侠似乎自称为,扶风学宫藏书守。”
“老奴竟也不知,学宫当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才俊。”
“天下藏书第十,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李长兴眸子微微一亮。
但是面容之上却依旧平静,依旧是皇长孙应有的威仪。
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扶风百官当中。
祝建安被方才一幕骇地有些目瞪口呆,过去了半晌,方才呆呆道:
“刚刚那个,果然是王小兄弟”
祝建安身为扶风刑部副总捕,两年之前,白虎堂丹枫谷勾结,造下了灭门大案,正是他来处理,因而和王安风相识。
正因为相识,所以此时所受冲击方才越发剧烈,几乎有些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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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什么没见过?(1/2)
严令的视线一触即收,未曾在那位皇长孙的身上盘亘过久。
他的官职本不够资格来到这里,只是因为祝建安看重他,方才破格带他来此,他须得要时时惕醒,不能够因为自己的行为为副总捕带来那些好不必要的麻烦。
自古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即便是皇长孙本身并不在意,可是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也会是一个颇为令人头痛的麻烦,他此时身为官场中人,已经不能如同少年时候仗剑江湖,已经不能遇到不平事,自然拔剑以对。
严令双眸低垂。
方才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以其七品武者的目力,这一下也已经将皇长孙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十一二岁年纪,面目虽然还是稍显稚嫩,可是已经颇具威严,不像是寻常人家孩子那般不经事,眉目细澈,只是其中似乎过于沉静,未曾有丝毫完成巡视的喜悦轻松,如此说来,反倒像是有些愠怒的模样。
严令心中沉思,自然想到了今日所发生的那件事情,再次觉得王安风不在官场当中,果然大幸,否则怕是会遭人忌恨,惹来种种麻烦。
心念至此,不知是庆幸还是自嘲。
而在此时,皇长孙已经开口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言辞,说得严令有些昏昏欲睡,片刻之后,终于说完了那冠冕堂皇的话,举杯遥遥朝着天京方向一礼。
雅乐越发浩大。
百官相合,共同饮酒。
李长兴抿了抿唇,他年纪不过十一岁,尚且未过今年的生辰,按照大秦皇家的规矩,不能够饮酒过多,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可那醇厚的味道已在唇齿间盘亘不去,令他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红晕。
可是身为大秦的皇长孙,他所受到的教育,他所接受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失态的模样,依旧是端着一副威严的模样,神色平之如水,令人看不出什么喜怒。
如同是身上带着一副锁链一般。
他想要动一动身子,可是端坐上首之位,应该有威仪,不能妄动。
所以这感觉便越发地让他难受。
脑海中不由得思绪乱飞,想到了今日那骄纵狂傲的身影,想到那几乎堪称离经叛道的行为,目光神色微微有闪动。
片刻后,李长兴微不可查呼出口气,将那种不应该出现在皇族身上的情绪压制下去,嘴唇微抿,面上的神色不由得越发威严了两分,抬手,令绣以蛟龙暗纹的宽袖遮着自己嘴唇,微微抿了一口。
皇族之人在场,纵然说是欢宴,也难能欢畅。
李长兴只是在这里呆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随意寻了个理由,起身离开,去了后堂,自他离开之后,原本压抑肃穆的气氛方才一清,仿佛压在这大堂之上的山石移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些轻松的笑意。
当今圣上,和其皇后十五岁成婚,又两年有太子。
李长兴正是太子的长子。
因而其地位和寻常皇子皇孙截然不同,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方才那面容平淡,看不出多少喜怒的少年,很有可能是大秦帝国未来的皇帝,所以纵然其此时年少,带来的压力却丝毫也不小。
已经有数名官员发现自己的脊背已经湿透,面容上却又有些兴奋。
大秦七十二郡,以他们的身份,恐怕终其一生,这是唯一一次可能看到‘陛下’的机会,想来往后纵然年老,病卧在床,也有事情可以和子孙夸口,不至于此生无趣。
百官敬酒,气氛逐渐热络,严令脑海当中却只是想着那未曾解决的案子。
以手蘸酒,在那案几上随意写写画画。
突然想到了一事,抬眸看向自己这一列的首位,却只是看到了一个空的案几,上面鼎器规格之盛,几可以与皇长孙匹敌,其后却空无一人。
没有来吗
严令眸子微微眯了眯。
大秦百官,在朝堂之上,文官在左,而武官列于右侧,严令属于刑部中人,虽说不是兵家,但是手持横刀,纵横往来于城池,也算是武官,所以列于右侧,而扶风武官之首,只有那一位
扶风柱国大将军,宇文则。
…………………………………………
李长兴行于后堂当中。
此时已经不在百官之前,是以便有左右侍候褪下了身上衮服盛装,换上了宽松衣物,坐在案几之前,屏退左右,当这里只剩下了那年过半百的‘笑虎’之后,方才威严自若的皇长孙重重松了口气,朝后躺倒在后,双目微阖,显出轻松之态。
大太监行至他旁边,看着少年懒散模样,笑眯眯地道:
“这样可是极为失礼啊,殿下……”
李长兴未曾张开眼睛,依旧是懒洋洋地躺在松软的绒毯上,道:
“又没有旁人在侧。”
“就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
大太监摇了摇头,未曾继续说道什么,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想到那空荡荡的案几,笑得似乎更为开心。
只是此时若有旁人在侧,只会察觉到一股寒意自脊背上浮现,不住蔓延。
“对了,盛爷爷……”
李长兴双眸微微张开,看向旁边大太监。
后者面容上笑意收敛,面容上现出一抹无奈之意,行了一礼,道:
“殿下,小人不过是一介宦官,当不得殿下如此称呼。”
李长兴笑道:
“可这是皇爷爷的命令,盛爷爷莫不是要我违抗皇命”
“这……”
李盛无奈苦笑,却说不出话来。
李长兴见他不再拒绝,想了想,复又道:
“今日之宴,多有仓促,未曾能显我大秦皇恩浩荡。”
“不如明日午间,大办一次,此次放宽限制,非独那些官员可以入场,即便是世家贵女,江湖豪杰,但凡在这扶风一郡当中能有声名之辈,皆可以入内,如何”
李盛看了一眼面容微有兴奋之色的李长兴。
若说这句话的人是七皇子和八皇子,他肯定会认为会是别有用心,盯上了这一郡中才色皆备的女子,若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便是打算结交世家官宦之辈,以壮声势,而若是九皇子,呵……
恐怕真的是为了广交江湖豪杰。
可此时李长兴不过只有十一二岁,即便出身于皇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心思,李盛几乎不需任何思索,便知道了李长兴心中所想,微微笑了下,俯身应是,复又道:
“学宫之中,是否也要托人送去”
李长兴眸子微微一亮,轻咳一声,矜持地点了点头,道:
“扶风学宫盛名在外,位列天下藏书第十,仅在那九处密地之下,当世江湖之中,名列第一,数百年来,为我大秦培育
第八十六章 戒备森严,谎言的代价(2/2)
第二日,辰时三刻。
学宫中响起了朗朗读书声音,一骑禁卫骑乘快马,自皇长孙别府中而出,直入学宫,在学宫门口处翻身下马,匆匆行入其中,因为是在执行公务,是以此时所穿依旧是大秦明光铠,背后血色披风,威仪不凡,引得路上学子瞩目。
先是拜访了学宫老夫子,以及风字楼中任长歌。
随即将拜帖送到了各派夫子之处。
诸事皆毕,未曾出了什么岔子,为首的禁卫将领心中方才重重松了口气,下意识朝着外面走去,行了数百米,复又想到了临行之时,大人专门叮嘱过的事情,一拍额头,又折返了回去。
行过了学宫小道,行过冬日竹林。
行过了那巍峨雄武的百丈风字楼,一行七人站定在了那毫不起眼的木屋之前,神色皆有所变化,不复原本轻松。
为首之将本能地握了握腰间横刀的刀柄。
他此时心中紧张之感,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方才去见那些盛名在外的夫子高人。
至此时,耳畔似乎仍旧有浩大钟鼎,长鸣不休。
深深吸了口气,自心中将杂念祛除,那禁军之将维持住自身威严神色,缓步踏前,行了数步,动作突然微微一顿,自鼻间嗅到了一丝丝古怪的味道。
有些冲。
男子眉头下意识皱了下。
就像是他曾经去过的采石场,焚烧山石的味道。
心中浮现一丝好奇,但是却未曾去深究,而今最重要的是将殿下的意思传递过去,想及昨日里这屋中少年纵狂之姿,对于今日所行结果,他心里实是没底,深吸口气,将这一无需要在意的事情抛之于脑后,抬手敲门,正色而立。
少林寺中。
“哈哈哈哈,小风子你昨天可真是大排面啊!”
“只是不知,回去了吃的那鸡子是否也是味美,喂喂喂,老药罐子,我记得鸡子壳儿也是一味药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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