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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事情还未曾结束,敢问殿下,大王子麾下,你最恨之人是谁?”

    古牧微怔,答道:“是北疆奔来的一名战将,名为拓拔子默,此人颇为狠辣,心思更是阴沉,在下险些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说到此处,脸色有些阴翳,道:

    “此人正在王城附近驻扎,我必杀之!”

    王安风摇了摇头,眸底清光,淡淡道:

    “那么,烦请殿下即刻称王,以玉玺下令,封其为侯。”

    古牧微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道:

    “什么?!”

    王安风拂袖看着外面,平静道:“若是殿下还想要坐得稳当,便听在下为好,除此之外,所谓登基大典尽数舍去,只在此刻,便大赦王领,立刻传信天下。”

    “除此之外,当即写信,派遣一轻功高手星夜赶往大秦。”

    “言道杀王一事,不必大秦承担责任,只要作为新王,仍愿与秦交好。”

    …………………………

    拓拔子默在沉睡中惊醒。

    他是大王子麾下难得的战将,今日本应该受邀入宴,但是他心中不安,有些担心二王子杀一个回马枪,故而放弃,只是和其余中立的巴尔曼王将领率军在外。

    星夜之时,突然看到了王宫处一震火光。

    派人入内查探之后,就有城中属下冒死冲出城来,告诉他宫中大变。

    拓拔子默几乎整个人都呆住。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得到,二王子居然会一反常态,用出这样大胆冒险的计策,夜奔千里,轻取禁军。几乎将整个安息玩弄于手掌当中,所有人都以为他恼怒到要和右贤王冲突,谁都没能想到,这个众人看笑话的二殿下,居然会做出这种布置!

    禁军只在王宫附近,入宫不过片刻。

    因为前次杀王事情,更从五百铁浮屠增加至一千五百人。

    在所有在外将领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当中,就已经结束了一切,二王子称王已经是必然之势,拓拔子默心中一片阴翳,左右来回踱步,突狠狠一咬牙,对其亲卫道:

    “事已至此,由不得你我不反!”

    “走,去入宫中,在其余诸将反应过来之前,将大殿下夺回来。”

    “否则一旦其余诸将下拜入宫,就来不及了。”

    正当此时,突然有一匹快马自城中奔出,直入军营,未曾入内,只是在诸多观望的将领驻地之间来回奔驰,扯着嗓子高呼道:

    “奉王上令。”

    “兹有大将拓拔子默,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孤甚嘉许,封其为化威侯,受三千食邑,黄金千两,婢女三百,牛马一千。”

    如此数次,方才停下。

    众人心中尽数诧异。

    军营之中,拓拔子默沉默下去,过去了许久,亲卫看到他叹息一声,似乎褪去了方才的决绝凌厉,正欲安慰,突然眼前银光一闪,喉咙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片刻后,拓拔子默全身披挂,走出军营,道:

    “入宫,拜见王上……”

    诸多将领都知道拓拔子默和二王子的恩怨,听到这样的话,皆心中一动,新王对于往日有仇怨之人都能如此,若对他们如何?当下便各率领亲卫冲入王宫之中,一路疾驰。骏马嘶鸣声音响彻了整座王城。

    一刻之后。

    当拓拔子默终于看到古牧的时候,双方都沉默了下,古牧旋即大笑着上前,毫无芥蒂,一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颇为亲昵,这一幕落入众多保持中立的将领眼中,不由得都松了口气,熄去了本就不如何浓烈的心思。

    拓拔子默沉默了下,在入宫之前,俯身拜下,道:

    “臣有死罪而蒙获恩宠,谨再拜以谢王上!”

    “另有一言,欲要和王上私言。”

    古牧微怔,周围众将都在,正欲答应时候,众人突然听到了清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皆抬眸去看,在主殿的摘星阁上层,一人负手而立,淡淡道。

    “若为公,公言之。”

    “若为私,王者无私。”

    古牧收回视线,微笑道:

    “卿可知否?”

    拓拔子默沉默了下,取出兵符一半,半跪倒在底,身后兵士行礼,周围将领,尽皆如此,皆跪倒在地,旋即又是整个王宫,皆垂首高呼,兵器叩击在铠甲上,发出了令人热血沸腾的碰撞。

    “我等,见过王上!”

    “愿为王上驱驰!”

    “我等,见过王上!”

    “愿为王上驱驰!”

    肃杀齐喝冲天而起,丰乌在大殿当中,满心尽数都是懊悔痛恨,一名清秀过人的贵女悄悄从窗口往外去看,她看到军中宿将和精锐的武士们披坚执锐,身上的铠甲都散着青冷吓人的光,跪于了年轻的君主之前,齐齐高呼。

    肃杀而凌冽的气息冲天而起,连周围的草木都匍匐。

    君王眉宇飞扬,意气凌虚。

    可是她的目光却在上移,在披甲持剑的君王身后,一身白衣孤身立于楼上楼阁,身上穿着白衣,并不是绸缎那样会反射轻浮细腻光的洁白,而是很朴素的白色,像是棉麻,有着稍微粗糙却很能够让人安心的质感。

    因为袖口宽大,所以在夜风中微微鼓荡。

    那是个年纪并不大的年轻人。

    玉簪束发,鬓角两缕黑发垂落,眉宇清淡,披着了一身清浅星光,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垂落了一双眸子,黑色的眼瞳里盛满了星光,仿佛倒映着繁星的清泉,只消被风一吹便会碎成一片涟漪,然后冲她和善一笑。

    少女微微一呆,然后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躲在了后面。

    右手抚着心口,她似乎真的被今天的变化给吓到了,心脏跳地很快。

    脑海里面也是胡思乱想,突然地就想到了两句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诗句,其实和她刚刚看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关联,双眸微闭,轻轻念出: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ps:今日第二更奉上……

    安风说的那句话。如果说的是公事,那么就公开说。如果说的是私事,王者以天下为家,故王者无私事。

    出自于资治通鉴第十三卷。

    很迟了……这么迟才更新了第二更很抱歉哈,不过有五千两百字,希望明天早上能够早些清醒过来,(摊手),晚安。




第二百零四章 叫你无路可走(1/2)(四千二)
    安息王王宫当中。

    模样敦厚可亲的安息王正与两人对饮,安息王气度颇从容,那两位饮酒之人则是极恭敬慎重,处处不肯失礼,酒至半酣,安息王复饮一杯,将酒盏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叹道:

    “能够有先生出谋划策,寡人才能够一去心病。”

    对面是身材高大,模样苦拙木讷的男人,闻言恭敬道:

    “王上手提三尺剑,据地万里,兵甲之士数十万,此天命在此,岂人力所能为之?王上委实谬赞!”

    安息王闻言失笑,复又劝酒,叹道:

    “当日大兄在世,寡人不能妄动,但是现在两个侄儿委实稚嫩,不能掌握兵马,长久以往,恐怕生乱,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够明白寡人良苦用心,勿深怨寡人才是。”

    那男子恭敬道:

    “王上用心良苦,又有一吞草原,成就霸业之心。”

    “彼时两位王子同样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而不必受到政事纠葛的影响,此无苦而处处回甘,两位王子都不是目光短浅的人,自然应该感谢王上,又如何会怨恨?”

    “是王上多心。”

    “哈哈哈,寡人多心,寡人多心,先生教训的是,寡人自罚三杯。”

    安息王大笑,连饮酒三杯,以空酒盏往对面一晃。

    另一陪酒者是个年轻人,眉宇飞扬,当下道:

    “父王海量。”

    安息王取笑道:

    “只是三杯,如何海量了?我的孩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奉承话?”

    年轻的储君唯唯诺诺。

    安息王摇了摇头,今日并未动怒,复又笑道:

    “你还年轻,勿要如此在意,只要不要像是古牧那样,连出昏招就好。”

    “呵,主动去挑衅右贤王?你那位三叔可不像是其他叔叔那样刚直,古牧还是太年轻了,才出生没有多久的牛犊去挑衅有着狐狸一样内心的猛虎,如果不是寡人先前下令的话,可能就会折损在那里了。”

    古拙男子恭敬道:“王上慈悲。”

    安息王笑叹,道:“算是什么慈悲?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

    眼眸微敛,心中更有默念,若非如此的话,又如何能够从大秦那里拿到更大的好处和补偿?

    心中念头一瞬闪过,便即复又饮酒,一直畅饮至天边熹微,方才作罢。

    安息王毕竟年纪渐大,精力不如往日,虽然仍旧还有畅饮之心,却有心无力了,打算屏退两人,稍事休息。

    安息国储君以及古拙男子起身行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音。

    安息王皱眉,心有不愉,却还是强打精神,召那人进来,不片刻就有一人大步而来,铠甲之上沾染了凄冷之意,恭敬行礼,将手中卷轴捧上。

    安息王看到了红木卷轴上一侧振翅的白鹰,认出了是从右贤王那里传来的消息,微微皱眉,抬手将那卷轴拿起。

    古拙男子见状行礼,道:

    “既为军机密要,请陛下允许属下暂退。”

    安息王摆手笑道:“先生于寡人为左右手,何必如此见外?可是信不过寡人?这是我三弟传来的消息,不妨来此一同参详。”

    古拙男子行礼应诺。

    安息王从容不迫,先令人撤去酒盏,换上清淡小食,复又洗浴更衣,方才轻描淡写,并不在意地将那卷轴打开,一边随意去看,一边与旁边男子哂笑道:

    “这一次,却不知道我那位古牧侄儿又做出了什么惊人之举。”

    “且与先生共赏。”

    他嘴角笑容微微收敛了些,眉头皱起。

    古拙男子心中微动,安息王已经将手中卷轴随意放在桌上,眼底似又不屑,轻笑出声,仿佛看到顽童置气的长辈,从容不迫。

    古拙男子道:“陛下为何发笑?”

    安息王笑叹道:“自然是笑我那位侄儿,也笑他的麾下谋臣,听闻先前他曾得了一人名为王星渊者,破去了挑拨之机,还以离间,本以为还算是个人物,未曾想到,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

    “呵,右贤王传讯,我那侄儿,居然抛下了手中兵甲,孤身逃离,已经足足一两日未曾出现了,以属下为诱饵,就算是能够逃得了性命,又有什么用?军心尽丧,已经没有了立王之基。”

    “可笑,可笑。”

    古拙男子心思微动,恭敬道:“自然是不能够和陛下相比。”

    安息王意态睥睨,大有指点江山之姿,道:

    “若我在此,以弱击强,与其如丧家之犬,逃遁离开,不若挑选精锐强将,星夜逆袭,趁机取下巴尔曼王宫和丰乌,或者还有一线之生机。”

    古拙男子心中一惊,恭敬道:“陛下此计,兵行险路,虽然大胆,却深得兵家其疾如风,其难测如阴,非王上气魄,谁能为之?”

    安息王心下轻松,相比起还算是有些沟壑的古牧而言,其兄长丰乌不过是一介莽夫,并没有什么威胁,当下不由得大笑,举起杯盏,道:

    “便是轻骑赶回,也难有什么本事翻天。”

    “人数一多,便逃不过我那三弟的耳目,可是区区十几骑,又要如何翻天?”

    “本来应该畅饮,但是昨夜饮酒甚剧,寡人此刻头痛,只得以茶代酒。”

    “先生勿怪。”

    古拙男子恭敬接过。

    正在此刻,突然又有脚步声音响起,侍者高声叫道:

    “陛下,阿克阿孟大人派遣使节而来。”

    安息储君笑道:

    “恐怕这是阿克阿孟大人有捷报要传给父王知道,还不快快迎进来?”

    当下侍者领命,将一人迎入其中。

    安息王饮茶,从容笑道:“千里来此可曾受累?不知道阿克阿孟有什么事情要整个时候传来?!”

    那侍者头颅低垂,不敢看他,声音沙哑,道:

    “回禀陛下,昨,昨夜二王子古牧殿下已然宫变!”

    安息王脸上从容的微笑凝固。

    安息储君猛地踏前一步,怒道:

    “你说什么?!”

    “就算是他赶回来,区区十几人又有什么用处?!”

    那使节叩首在地,颤抖道:

    “昨夜大王子大宴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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