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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张纛拍开老者的手掌,神色平静,一字一顿道:

    “没有死,他们还都在。”

    “只要我不承认,他们就都还或者,活在这里。”

    张纛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另外那名老者呼吸有些沉重,道:“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你搜集神武府战场之上剩下的兵器,求着堂主,让堂主将那些兵器的主人至死时候残存的思绪投影在你自己的心里。”

    “我知道那些影子都存在,但是你明白的,那些只是影子,没有思绪,没有记忆,没有办法做出选择,与其说是那些死去之人的倒影,更多的恐怕是你自己的心魔。”

    “一己之力,承担这么多的倒影。”

    “你真的不怕自己最后变成疯子吗?”

    张纛冷淡道:

    “这是我自己主动做出的选择,做出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责任。”

    “结果是什么样子,我比你更清楚。”

    “最后告诉白虎堂堂主,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让他记得,得到那把剑之后,将剑上属于大帅的灵倒影于我心中。”

    老者愕然,道:“神兵之主?”

    “你先前做的事情,就已经让你从三品巅峰跌破到现在的境界,容纳神兵之主,就算是你,活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张纛淡淡道:

    “三个月,足够了。”

    他抚摸着心口,只要闭上眼睛,仿佛就还能够再度看到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幕一幕,所有的记忆如此鲜活,没有半点的褪色,大帅,离弃道,杜成仁,端木兴运……

    如此鲜活,真实地仿佛触手可及,但是正因为他们如此鲜明地存在过,所以他无法接受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们,就像是做出了一个默默的交易,你们拿了好处,便去闭嘴,便去忘记他们。

    放弃的人当中,甚至于包括了曾经并肩作战,死不旋踵的同袍。

    甚至于连被放弃的那些人,也认可了这样的未来轨迹,背负兵刃,默默战死沙场,死后被他们所拯救的人百般辱没,甚至于来不及看一眼他们所保护在后面的家乡,就这样消逝在交易的背后。

    他无法接受。

    张纛深深吸了口气,道:

    “我曾是神武的大蠹,但是最后既没有保护主帅,也没有保护好神武。”

    “但是最起码,要让那些家伙们,‘亲眼’看看自己的后人,要让他们‘亲眼’看到现在的大秦,虽然我觉得这个天下背后足够肮脏,但是那些家伙不一样,我不认可他们的想法,但是至少,我会将他们送回去。”

    “送他们回家,我答应了的。”

    “要让端木兴运看看他女儿出嫁的模样,让柏阳晖见见江南的风景,赖修伟一直犟地厉害,却想要吃一碗他娘的阳春面,我还要让大帅亲眼看看他长大的孩子……”

    “我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活到现在的。”

    “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背后劝说他的老者陷入沉默,退后了两步,脸上挣扎片刻,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突然暴起,在张纛因为今日交战而受伤,状态下滑的瞬间近前,手中匕首直接刺出。

    张纛神色骤变,猛地侧滑一步,避开了致命伤,拧身出手,死死抓住了那柄匕首,两人于方寸之间瞬间交手十数合,旋即僵持住,张纛死死看着前面的老者。

    “你……!”

    老者咬牙发力,筋骨震颤有如雷鸣,道:

    “果然,武道追求心境的纯粹,你的心境容纳了太多的杂质,连感知都不够敏锐了。”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大秦宗师张纛,这一下就能让我再无力起身。”

    张纛须发皆张,仿佛怒虎,道:

    “他反悔了?!”

    老者咬牙发力,心中恨极了即便此刻,张纛心中仍旧是那愚蠢难测的自杀行径,大声道:“你知道,堂主说出的话,从不曾反悔过!”

    “堂主一定会倾尽全力完成你最后的夙愿,他已经在调整状态,只因为你在这个时候,仍旧算是他的属下,即便是下一刻你会叛变,会离开,这一刻他会全力助你。”

    “反悔?堂主怎么可能反悔?”

    “但是,压抑二十年的神兵之灵,已知位格最高的神兵,你明白堂主现在的身体,一定会重伤。”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同样有我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背信弃义的名号我会一个人背着,张纛,你就在这里睡去吧,我曾将你看作朋友,事情了结之后,我会马上下去向你赔罪。”

    张纛睁大眼睛,须发乱张,仿佛怒狮,但是今日受了些伤,加上原本安定下来的心中倒影,在交手的时候突然暴动,在连续的交手当中,渐渐地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

    匕首慢慢刺入他的身躯当中,他却仍旧不肯倒下,双目怒睁。

    “你……休想!”

    视野的最后,是神武府校尉们暴起的倒影。

    旋即陷入黑暗。

    PS:今日第二更奉上…………

    标准章节字数三千两百字,以上~




第二百四十章 当年事(二合一)
    你叫做什么名字?

    张霄……

    哈哈,是有一把子力气,来吧!

    你被江湖追杀?哈哈哈,我等,便是最不守江湖规矩的人。

    终有一日,要……

    张纛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冰冷的山岩,有着短刺的西域灌木,冷澈的星光洒下来,前方的一切都熠熠生辉。

    呼吸了一下,肺部有如同冰针一样的刺痛感觉,下意识捂住了伤口的位置。

    刚刚记忆最后还算是清晰的痕迹,在其他的屋子里休息的神武府校尉们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结阵纠缠住了那家伙,然后他恐怕是在无意识之中冲了出来,浑浑噩噩,连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身上也没有披甲,手中紧紧握着那一柄卷起了的大旗。

    张纛放缓呼吸,平缓自己的气息,索性平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看着上面的星空,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弦,突然松开来,一时间什么都不想要做,茫然无力。

    结果最后,只有自己逃了出来吗?

    狼狈的结果,和当年又有什么区别?

    他按着自己的伤口,受到的伤势不算什么问题,但是原本就不算是稳定的心境再度剧烈晃动起来,现在他的大脑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声音在无意识地低语,针扎一样地剧痛。

    作为曾经踩在宗师这一级上的武者,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清楚,以现在的状态,就算是伤势能够恢复,苦苦维系的心境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然崩溃,垮塌,到时候他将会失去自我。

    对于自我的认知会和心象世界当中的倒影混合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话,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本是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看到了的结局,但是此刻提前了太多,原本是在将那柄神兵当中的灵倒影心中之后才会迎来这个结局,但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当年的期望,终究是无法完成了。

    为之奋斗了足足二十多年的目标顷刻间支离破碎,张纛已经找不到继续行动的理由了,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在星空之下,心中甚至于升起了,就这样迎来结束或者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念头在下一刻被他的内心扑灭,久战得来的坚韧令他挣扎着爬起,并不是畏惧死亡,也没有了什么目的,只是作为从活生生地狱般的战场上爬出来的武卒,活下去的本能占据了他的身体。

    远处隐隐还能够听得到武者行动的声音,他无法辨别那声音和动静究竟是来源于神武府的校尉,还是说来自于大荒寨的精锐,就算是神武府校尉,也不是不存在被人跟踪的可能性。

    那个有着浓密胡须的男人很可能用其余人作为食饵,要将他钓起来,这种肮脏的战术,对于他而言不会有任何的心理阻碍。

    路上遭遇了两次大荒寨搜查他的人,张纛拼着伤口崩裂,用最短的时间,将挡路的人全部都击杀,但是这样不可遏制调动了气机,被匕首刺穿的要害原本已经在宗师级别的身体素质下开始恢复,此刻再度崩裂。

    鲜血滴答滴答地从指缝之中滴落。

    那把用来暗算他的匕首显然并不是简单的货色,只是稍微动了几招,张纛的呼吸就再度急促起来,他的视线变得昏暗下去,凭借本能往前走,被黑夜中一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前面摔出。

    视线模糊,重伤之下,意识几乎像是被摔出了身体当中。

    那种影响不可能存在太长的时间。

    只要找到一个地方,能够熬过那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原本的实力了。

    他的视野从周围的边缘开始失去光芒,变得昏暗,慢慢蔓延到了整个视野的每一处角落,在近乎于昏厥,凭借本能朝着前面爬出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纛这一次彻底陷入了昏迷当中。

    是二十年来罕见的沉睡,这一觉几乎让他睡得快要忘记自己的处境,意识像是沙漠最上层的细沙,慢慢地沉入下面,一直压抑在了下面的记忆,翻腾着往上,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前面仿佛是永远都没有止境的道路,灼热的温度,令空气有些扭曲。

    他充满疲倦,深一脚,浅一脚往前面走。

    不知道何时才是终结的时候,当时与此刻何其相似,一直为之求索的事情彻底失败,整个人失去价值,在江湖上近乎于是身败名裂。

    他抬起头,前面影影约约,看到了几道背影。

    他下意识,朝着前面的人伸出手去。

    “等一……”

    张纛猛地睁开眼来。

    眼前是灰扑扑一片朴素的屋子,屋子很低矮,他在沉睡当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怔了怔,然后看到自己的手掌上面,鲜血已经被擦去,伤口上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

    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是梦……又是那个梦明,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里的屋子很小,一侧的桌子上点着油灯,灯光昏暗,让人有些头昏的感觉,他支撑坐起身来,左右去看,屋子里面的装潢同样朴素,是西域寻常人家的模样,一位年纪同样不小的男人掀开了布帘走了进来。

    手上端着一只碗,看到张纛已经苏醒过来,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旁边,脸上露出笑容,道:“您醒过来了?”

    张纛的身躯紧紧绷住,随时可能暴起,脸上却很和缓,道:

    “是你救了我?”

    “这里是哪里?”

    那穿着寻常百姓衣着的人摆了摆手,笑呵呵道:“哪里说得上是救不救的,咱们也都是有过几面的,救这个字却不敢当。”

    “只要您老没事救就好了。”

    见过几面?

    张纛微微皱了皱眉,看到那老者神色诚恳,似乎并不是在说谎,心中一沉,不知道是不是白虎堂的人,还是大荒寨的人物,在这里潜藏身份,看这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此刻的变故,才会将他救下。

    否则的话,恐怕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想来,眼前这人,仍旧认为自己在大荒寨和白虎堂中有着足够显要的地位,如此才会来相助自己,才会冒险将明显受了伤势的自己救回来,恐怕是打算能够得了好处。

    这却是要让他失望了。

    张纛淡淡笑了下。

    已经彻底无法完成自己夙愿的张纛此刻处于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当中,若是能够死在大秦的境内,那便是此身现在最大的奢望了,而至少,不能够死在大荒寨的手下。

    他支撑身躯,想要起身,旁边的老人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张纛闻了闻,知道是能够补气益血的药物,想到对方如果打算要对付自己的话,就单单只凭借此刻的状态,就算是不在药里做手脚自己也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反应。

    当下接过来了药碗,仰脖将其中的药物一饮而尽。

    伴随着口腔当中苦涩味道的淡去,张纛的身躯渐渐暖和了些许,那老者又给他倒了一碗热水,老人的手腕手掌,都像是做惯了粗活农活的样子,但是仔细去看的话,手掌颇为修长,想来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出身于寻常人家。

    这也和张纛对其白虎堂成员身份呢的推测。

    老人看他喝了口水,突然开口道:“过去了这么久,能在此身未死之前,见到大人,实在是天幸于我。”

    张纛心中淡笑,道:“此地,只有你一人在吗?”

    老人点了点头,道:“家道中落,能够逃得了此身性命已经难得,家中老妻有运气,先我一步而去,至于子女,皆有所生养,不在此处,所以只得老夫一人而已,自觉天命已至,索性出来各处走走,以满足当年的愿望。”

    “倒是大人,这许多年,看上去倒也是变了许多,似乎并不顺遂。”

    并不顺遂么……

    张纛沉默下去,想到当年并肩的同袍有的阴阳两隔,有的分散天下,而自身苦求二十余年的事情,在最后功败垂成,四十八人凶多吉少,此刻虽然是活着,也不过只是等死,这如何能够仅仅说是并不顺遂?

    当下百般思绪,仰脖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如饮烈酒。

    便在此刻,他突然察觉到桌子上的烛火微微震颤,神色未变,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看到旁边的老者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突然一顿,发现自己居然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错误!

    眼前的人不一定就是打算救下自己的性命!

    他更有可能是发现了自己,担心冒然出手,会有可能引来武者本能的反击是,所以将计就计,先伪装要救自己,然后暗中则是通知了其余的武者,前来将自己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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