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剑鸣暴涨。
两人复又拆过数十招,剑鸣越发高昂。
两人武功本有颇大的差距,单星澜之所以未能够立刻拿下王安风,一来,他是统帅万军的将领,全盛时须得要兵马齐在,而他先前终究着急赶来,未能统兵。
二来,王安风的根基打得毫无破绽,神武剑又是专门为他打造的神兵。
是以此刻后者对上北疆上一代叱咤风云的军神,仍旧保持一种着虽然落在下风,却不至于殒命的地步。
更是极毒辣看准了单星澜身法寻常的破绽,并不强行对招,施展开轻功,边打边往东面奔走,每一出手,必是如来十力,如此才能够硬抗。
一路上两人兵刃碰撞不止,王安风再度和上一代顶尖高手交手,当下一身所学被逼地全部施展出来,全无半点保留。
自悟剑法送兵解,大风起。
天剑剑势,天山剑诀一剑荡寒秋,青锋解剑意。
少林寺金钟罩。
杀剑剑诀。
神偷门摘星踏月。
紫霄宫阴阳轮转。
单星澜虽愿意将自己所珍而重之的好酒与他共饮,此刻出手也是决然狠辣,饮酒时候真心实意谢他,杀他更是真心实意想要将他留下,大有七国时游侠之风。
不必提及单星澜兄长殒命于王安风手下,便是彼此身份,一者为北疆军神,一者是曾经中原神武府的苗裔,已经足够彼此厮杀。
可以说,此刻他除去引动神兵,以及凝聚军势两种手段之外,什么武功都用了出来,只是二者交手时候迸射而出的剑气剑意,就给路旁草原上犁出动辄十数丈,数十丈的剑痕。
若非草原辽阔,常常百里无人烟,单星澜非得要心疼死。
这个时候是北域贵胄游猎的使节,路上的贵胄们都看到了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东方,看到后面那位的时候,神色俱都是极为动容,却是认出了这位在北域军界声威极是显赫的大将军。
这旋即就都看到了单星澜前面之人。
单星澜的武功在他们眼中已经极尽可怖,可是在他前面那位则更现得高深莫测。
蓝衫洒然,一手持剑,一手背负在后,脚尖轻点,已经飘然飞掠出十丈,乃至于百丈,剑气纵横,鬓角黑发微动,端地是仙人风姿,将如一头猛虎般横冲直撞的单星澜给硬生生比了下去。
有女子心中止不住心动,却有明眼的长辈猜出了前面青年的身份,神色大变,止不住勒马后退。
两人如飞星追月般而过。
其中一名女子眨了眨眼睛,看向旁边长辈,旁边的老者在整个部族当中,都是以博闻广识而被人所尊重,可她才转过头去,就发现那总也是笑呵呵的老人面色煞白,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渗出来,沿着满是皱纹的面颊滑落。
“三爷……”
“三爷,你知道大将军是在追谁么?”
那老者仿佛从噩梦中苏醒一般,身子抖了几下,眼底有深沉恐惧浮现,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
正在此刻,却见得前面剑气纵横,直冲斗牛,似乎狠狠碰撞了一下。
天地间气机沸盈,一座起伏的草坡直接被暴涨的剑气从中间斩开,王安风暴喝一声,以如来十力的法门,手中神兵剑刃一挑,一大片地面山石被撬起,铺天盖地砸过去。
单星澜神色不变,手中剑猛地劈斩。
高低起伏十数米的草坡被从中间斩裂,追赶速度未曾有半点减弱。
单星澜是宗师,气机不绝。
王安风则是异数,身负诸多宗师绝学,大师父圆慈创出如来十力的时候,可是将扶风一地顶尖大派的山门给硬生生搬起,抗过千里,他自无法和师长相比,但是做到剑刃挑起草山的事情也是正常。
但是于旁观众人眼中,这几乎是仙人打驾一般,尽都面如土色。
被称为三爷的老者拉着坐骑,神色慌乱,大声道:
“走,走!”
“左武卫大将军,在追杀神武府主,走,这里不是我们能呆的地方!”
“不想死的话就快些走!”
那些年轻些的草原贵胄到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人是谁,无不失声。
然后就有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在他们的心里浮现。
先前所见,那人似乎比起左武卫大将军都要气定神闲。
难道他的武功,竟比起北疆军神更强么?!
这个念头一出来,这些草原上年轻贵胄的脸上也都失去了血色。
可是此刻他们眼中,武功高深莫测,气定神闲的神武府主却已经有些苦不堪言,只是在苦苦支撑。
感觉到剑意逼近,王安风强提气机,再度施展出了神偷门一门爆发速度的步伐,一脚踏出,正在九宫之位上。
这门武功是神偷门镇派绝学,以道门阵图洛书为基础,数代精彩绝艳之辈推演终身,旁人眼中需要五步才能到的位置,只需一步踏出,单星澜手中剑刃几乎要落在他的身上,王安风却已如幻影,再度掠出十数丈。
与此同时,左手从怀中一拂,将弹出的药丸一口气塞入嘴中,江湖人眼中足以引发厮杀的宝物,就这样一口气吞咽下去,如嚼豆子一般咬破,已经消耗殆尽的内气气机得以补充,瞬间充盈。
这也是他能够和单星澜干耗的最大依仗。
若是没有这些回气丹药,他身法再强,也难以维系,可若是没有金钟罩,一则无法迅速化去药力,二则单星澜剑上残余剑气就已够他吃一壶,两人一边厮杀,一边疾奔,一个时辰已经是数百里有余。
单星澜似乎打定主意要凭借自身更强的内气和气机,要生生将王安风耗死,从日在中天,渐渐到了星夜,仍旧紧追不舍。
王安风确已极为疲累,甚至于逼近极限,只是神偷门的轻功身法有一个特点,无论何时,看去都是极为潇洒,尽显道门逍遥意境,半点都不露怯。
单星澜心如铁石,出剑极稳定。
可是旋即就发现一个异常之处,对方似乎极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厮杀。
不但是适应,而且其招式在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其老辣,稳定,精准。
虽还不及,却已在飞快逼近他这般在上一代厮杀出来的宗师。
想道王安风年岁最多二十五六,单星澜神色微沉,断绝了干耗的打算,招数瞬间变得凌厉,此刻两人一追一逃,时而御风飞行,以宗师级别的脚力,近乎一日时间,已经怕是至少两三千里过去。
此刻所在,已经是偏向草原上东北一侧。
地势也从草原变成了冰川,两人起伏奔走时候,寒意极凌冽。
在王安风踏空跃起在冰川上时候,单星澜瞳中异色闪过,再度踏前一步。
这一步却并非用的他极平凡的轻功身法,而是踩在了某种难以以言语形容的道路上,仿佛他和王安风之间的距离被瞬间抹去,直接出现在了后者的背后,手中剑朝着后心刺去。
剑气如虹。
王安风右手神武剑倒扣,生生将这一招斩击挡住,长剑鸣啸不止,宽剑虽被阻拦,但是剑意剑气不绝,径直冲入王安风体内,王安风口中咳出一口鲜血,气机反倒再度攀升。
悬空旋身而转,匕首倒扣,利刃寒芒,吞吐苍青色剑罡,以短剑匕首的长度,生生施展出了一招送兵解,单星澜躲避开来,王安风气机再度一提,本身境界触摸天门。
双瞳微睁,曾经在遭遇白虎堂堂主时勉强达到的境界再度重新于眼前。
天地间因果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细线,王安风瞬间锁定其中一道金色细线,口中暴喝,手中匕首送兵解顺着这一道淡金细线猛地斩过。
持金刚力,断尽三千烦恼丝。
单星澜神色不变,却猛地退避至一侧。
苍青色剑罡瞬间掠过。
单星澜肩膀处的衣服裂开一道口子,而在同时,他手中显然是一柄神兵的宽剑横拍,生生将王安风拍飞。
神兵质地,砸在血肉之躯上,却是一阵金属鸣啸,王安风气机瞬间萎靡下去,却未曾如同单星澜所想一般重伤垂死,反倒是他握剑的手腕一阵一阵刺痛发麻,如同用剑劈斩厚达数丈的天外玄铁一般。
单星澜不由微愕,正欲再度出手,突觉胸口一痛,正在调动的气机戛然而止,垂眸看去,看到胸口上侧突然出现一道极深伤口,鲜血如注。
若非他本能避了一下,几乎要捅穿他的心脏。
单星澜调动气机时候遭此重创,面色陡然煞白,咳出大口鲜血,眸子却越沉静,看着王安风,道:
“颠因为果……道门太乙混元的路数,你是以这一路入的宗师?”
王安风不答。
单星澜抬起手,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道:
“你这一招藏到这个时候,够狠辣。”
“但是你的气机只是刚刚越过天们。”
“这种手段,你用的出几次?”
王安风仍旧缄默,他被拍飞出去数丈后,便半跪于地,手中剑剑锋抵在冰川上,支撑着身体。
单星澜快步上前。
王安风嘴角突然勾了勾,单星澜脚步下意识一顿,心中满是戒备,旋即看到神武剑剑身上一道道赤金色的流焰升起,旋即猛地蔓延,剑气暴起,将冰川斩裂。
单星澜神色微变。
可是这高达百丈的冰川已经彻底开始崩裂,王安风裹挟神兵气机,倾力一剑,千百年间凝聚出的冰川直接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北域的河流可以通往东海,冰川下面是仍旧还在流淌的地下河,他便伴随着冰川碎裂后的大块冰块一同坠下。
单星澜拦之不及,立在冰川上:
“东海之上,气机混乱如风暴,难以正常腾空。”
“你以受伤之躯入东海,不死亦会大损境界。”
王安风伴随寒冰往下坠去,口中咳血,洒然一笑。
右手持剑,左手并起为剑指。
我有一剑,送兵解。
苍青色剑罡冲天而起。
威名曾闪耀于上一个时代的单星澜本能往后一步,避开那道锋芒凌厉天下都数得着的剑罡,等到他再度往前时候,王安风已入地下冰川长河之中,消失不见。
PS:今日更新奉上…………
五千两百字。
第十五章 一剑当众骑(1/2)
八千阳金卒,重甲重骑名‘负力’。
既然不依着寻常坐骑命名,这种比起寻常战马高出起码一个头的黑马自然是有不同凡响的特殊,寻常的好马,一日不食,不损气力,可是负力若是一日不食,一群便会死去七八成。
这等特性决定了这种异兽无法作为长途奔袭所用。
但是短时间内的爆发冲刺速度却极可怕。
曾有负力马王冰川奔走,追上咬死马驹的雪豹,生生撞死的事情,被单星澜亲眼所见,后者化去三日夜的时间,将马王硬生生折服,负力便成了阳金卒独有的坐骑。
在单星澜离开之后,三名得到吩咐的副将无视旁人,率军冲出。
八千阳金卒重甲,跟在负力马王背后,疾行往东。
顷刻之间,已经在三十里之外,那马王能够追踪主人的气机,只是往前,这个时候的单星澜不过在百里之外,正在负力马王兴奋嘶鸣的时候,平地里一道剑气氤氲如云烟,平平刺入。
八千铁骑冲锋,气势轰然若雷霆奔走于天上。
下一刻,铁骑中三十骑同时坠马。
浑身上下被墨色坚硬铠甲覆盖的负力名马沉沉翻倒,背后冲锋之势戛然而止,躲避不及,生生撞在一起,顷刻间又有数骑倒地,马背上的铁骑反应极快,在被战马砸下之前已经脱身而出。
军阵冲锋之势戛然而止,速度瞬间降低了七成有余。
为首副将提兵锋迅速反应过来,口中暴喝:
“结阵!”
铮然鸣啸,一柄柄刃口宽大森寒的骑枪抬起,毕竟是天下第一等铁骑强军,迅速变阵,没有让损失再度扩大,其军容肃整,比起寻常坐骑高出一个头战马挺起头,胸阔腿长。
一色如夜的墨色漆黑,感受到主人的杀气,不住翻动铁蹄,极长的马鬃抖动,波涛如怒。连绵八千骑,占据天地,仿佛一座山,仿佛随时会以山崩海裂的气势发起恐怖的冲锋。
为首的骑将察觉到第一流武夫气机,抬起手中兵刃,重重砸在地上。
“杀!”
背后战骑整齐划一,兵器尾端厚重的暗金色凸起圆环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高呼,以壮声威:
“杀,杀,杀!”
一道柔弱身影拦在铁骑军阵前,脸上覆盖一张白色面具,青丝飘扬,未曾如往日那般以刺客敛息的手段潜藏,而是堂堂正正挡在了军势之前,衣摆被庞大军势逼迫,朝着后面微微拂动。
右手中,一柄一尺八寸的短匕斜持。
拦住八千气势如虹重甲阳金卒。
“此路,不通。”
……………………
单星澜注视着冰川之下安静流淌着的地下河。
这冰川之下的河流极寒,却偏生并不结冰,若是寻常人入水,一时三刻便会被硬生生冻毙,他却绝不在意,那寒意再盛,难以侵入他身周三丈,若是愿意,潜伏水中,数月不出水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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