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薛十七捂着自己的胸膛。
先前那一剑没有正面击中他,但是留下的剑痕仍旧不断释放着恐怖的热量和刺骨的剑意,原先打算靠着身法和刺杀之术取胜,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并未按照他的预想去走。
感觉到背后那道气机,薛十七身法仍旧如常,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声音鬼魅,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层层叠叠,缥缈难测
“没有想到,神武府主居然会如此喜欢一个刺客。”
“你不怕你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刺杀之前的伪装么等到你二人亲近之时,再以一剑重创你。”
“神武府主的悬赏,可是有一柄神兵,高到了连我薛家,都不能够忽视的程度啊。”
王安风漠然抬手,挥剑。
剑气霸道,瞬间斩过一道虚影,凭借身法而幻化出的虚影在下一刻被灼热的麒麟器灵烤灼成虚幻,薛十七闷哼一声,身形狼狈超前跌扑了两步,狠狠一咬牙,再度消失不见。
声音中添了些咬牙切齿。
“我这只是忠告。”
“史书之上,帝王将相,无不是死于刺客之手。”
“她是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信任若你喜欢江湖女侠,我可为你引见,以你的身份,又哪里找不得比她容貌更出色的”
王安风抬手。
剑气瞬间将影影绰绰的身影一齐斩碎。
薛十七喉头涌出一口鲜血,只觉得气血翻涌难受,越发笃定身后的人不是寻常的四品,引以为豪的潜藏手段毫无用处,心有诱导之意,道
“你我合手,我薛家愿意帮助神武府。”
“我薛家不会去接有关神武府的所有悬赏”
回答他的是暴涨的剑气。
薛十七这一次终于没有能够躲得过去,并非是剑气扫到了他本体,只是那一次次剑气弥漫之后积蓄的气机在这一个瞬间爆发,仿佛体内炸开了一团火焰,薛十七咳出一口鲜血,踉跄两步。
未曾有所反应,一柄剑已经架在他的肩膀上。
剑身上有流动的岩浆。
薛十七的瞳孔骤然收缩,身法好快。
薛十七抬头看着分明只是四品,却将自己打入如此狼狈模样的王安风,咬牙道“你要杀我薛家不会放过你。”
王安风道“看得出来你一直都是为薛家长辈所宠,也以薛家为傲。”
他收剑,看着薛十七,轻轻道
“可你知道你是在威胁谁吗”
王安风平淡道
“你并非是我的对手,你说要我小心薛家的报复。”
“那么薛家是否准备好接受神武府的报复”
薛十七瞳孔骤然收缩。
王安风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一条一条认真数着
“嗯,江湖新晋七宗,蓬莱岛,大秦兵家,朝堂定国公,你是否想要见一见神武府认真的报复会是什么下场。”
“你刚刚的话,我可以认为是薛家对神武府宣战吗”
薛十七心底突然升起一片寒意。
王安风笑了笑,又道“不过你放心,看在”他的声音顿了顿,下意识觉得不能够在薛十七面前露怯,就又平淡道“看在琴霜的关系上,我不会为难薛家,也不会杀你。”
“只是听说你吞噬了薛家原本为琴霜准备的气机。”
他一双瞳孔泛起淡淡的金色,俯瞰着被打伤的薛十七。
薛十七心底一寒,咬牙道“已经被我吞噬了,你要如何”
王安风打量了一会儿,淡淡道
“可你,还没有能够彻底容纳。”
薛十七瞳孔骤缩,猛地暴起。
王安风脚步不动,体内天机珠朝着左侧旋转,庞大的天机现世,化作一道道白玉色泽的气机锁链,自他身后暴起,瞬间笼罩了薛十七的全部视野,哗啦声中,猛然回落,夜风徐徐,周围积雪全部消融。
锁链将薛十七直接束缚住,手腕,脚腕,脖颈,皆被封锁气机流动。
王安风右手伸出,落在薛十七的肩膀上
“既然当初有胆子吞下,自然要有被生生抽出这一部分气机的打算。”
“琴霜,大抵是不在意的,可是我觉得这是她的东西,便是她不在意,你也不能够乱动。”
“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动了多少,给我吐出多少来。”
庞大到令薛十七感觉到恐怖的气机被调动,然后瞬间冲入他的体内,几乎是瞬间占据了他的奇经八脉,竟然硬生生将其中不属于他的气机裹挟着,然后自百脉穴道处,硬生生挤压而出
一瞬间仿佛有千百根银针破体而出。
凄厉的惨叫声音冲天而起。
惨叫声音被天机封锁,三步之外,便是天地之别。
不可见,不可闻。
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锁链缓缓崩碎。
王安风负手而立,手掌张开,一枚玉髓中已经容纳了薛家先辈所积攒下来的庞大灵韵,甚至于整体泛起了鎏金色泽,缓缓旋转,旁边的薛十七已经瘫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纸,浑身被冷汗打湿。
他的声音因为剧痛,略有颤抖,道
“你最好杀了我。”
王安风看了他一眼,反手将珠子收好。
下一刻,王安风左手突然落在了薛十七的肩膀上,庞大的佛门内力直接灌入其中,以特殊的手法在他上丹田处化作一颗微型舍利,缓缓旋转,薛十七的气息突然自阴冷缥缈变得浩大光明。
薛十七的面容彻底凝固
“你给我体内留下了什么”
王安风收回右手,弹力弹衣摆,平淡道
“佛门内力。”
“正大阳刚,时时刻刻处于自我修行状态,于你体魄,大有好处。”
薛十七面容铁青,感受到那无时无刻都在释放阳刚气机,仿佛告知所有人此处有人的微型舍利,以自身修行的内力去冲击,可是完全无法靠近。
那一团内力无论质量还是纯度,都远在靠着薛家祖地精进的他之上。
他的刺客之路几乎已经被生生断绝。
薛十七眼底满是绝望。
王安风手中神武剑抬起,抵在了薛十七的咽喉处,侧过脸庞,看着薛十七,平静道“我还不打算杀你,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快些离开。”
“当然,你体内的内力既然是我的。”
“我何时想要令那一团内力炸开,自然也是轻松随意。”
煞气做不得半点假。
薛十七死死咬牙,转身遁去,王安风呼出一口气,耳畔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侧过身子去看,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有风吹动树林发出的声音,似乎只是他的错觉,并无人来。
王安风收拾了心念,重新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薛琴霜坐在客栈屋顶,索性飘身而起,落在了薛琴霜旁边,道
“琴薛姑娘你睡不着吗”
薛琴霜看着月色,干脆利落道
“我感觉到了气机变化,起身未曾发现你”
“安风你是遇到薛十七了”
王安风坐下,双手撑着屋顶上的瓦片,身子往后斜靠着,也看着月光,道“是,他打算对我出手。”
“不过我没有杀他。”
他坐起身来,双眼并不看薛琴霜,右手伸出,掌心中一颗充斥着庞大灵韵的玉髓缓缓旋转,倒映在薛琴霜的眼底,如同天上月落入人间。
王安风漫不经心道
“恰好听司寇说过你们薛家的事情。”
“所以刚刚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体内的薛家气机抽调了出来,放在了玉髓中,他怕是短时间内不敢过来了,只是可惜,没办法让你亲自出一口气。”
“你若不在意,便收下吧。”
声音顿了顿,道
“这本就是你的,我只是恰逢其会,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薛琴霜伸手接过了玉髓,洒然笑道
“多谢,我本来打算等他再来时候,将他打成重伤。”
“恰好可以用来锻造一把匕首。”
王安风看着薛琴霜的侧脸,看到少女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到那双眸子安静而柔和,王安风突然摇头笑道
“本来打算给你另外一个东西的。”
薛琴霜歪了下头,眼底疑惑,道
“什么”
王安风抬眸看着月光,道“是个很好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给你,我总觉得我是在趁人之危,所以,薛琴霜姑娘”
他看着薛琴霜的眸子,轻声道
“你可以再等我一下吗”
“等到下一个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堂堂正正将那个东西给你。”
薛琴霜随手把玩玉髓,笑答道
“什么东西,要这样保密”
王安风迟疑难言,薛琴霜已经站起身来,将那玉髓收好,转身看着他,道“看你这样,我便也不问了,不过,王安风少侠。”
她笑道
“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
“嗯。”
两人分别之后,王安风回到自己的客房中,犹自还觉得有些如在梦中,倒在床铺上,抓着那一个木匣,呢喃道
“我说出来了”
“不,不对,我没有说是爹给娘的簪子以薛姑娘的性子,怕是以为要送什么好酒好剑之类”
王安风右手覆额,满脸懊恼。
一墙之隔,薛琴霜坐在桌前,手指轻轻碰触着那一颗流转华光的玉髓。
“琴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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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道标 (二合一)
北疆草原上,天空在十数日间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青色,纯净地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可怕,就像是春天时候,最细的河流里,最薄的一小块冰,放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透明单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碎裂。
然后天就会崩裂下来,亿万倾的云雾砸下,形成无限大的旋风席卷整个草原,帐篷,河流和牛羊,收割所有生灵的生命。
这将会是天神的怒火。
这些日子里,牧民们每天都自发向着天神祷告,从天空中俯瞰下去,在起伏的草原上覆盖着雪,一个个黑色的小点,密密麻麻跪在草原上,双臂展开匍匐在地上,被草原没有遮掩的阳光晒的黧黑的面容伏下,额头磕在草地上,和冰雪接触,满是虔诚和顺从。
北疆的金帐当中,北匈王举起了手中的黄金酒杯,旁边是那位头发苍白的夏先生,北匈王的笑容豪迈而畅快,道“先生的神通实在是厉害,不是我这样的俗人能够明白的,居然能够将天上的神引下地来。”
“有这样的神在,我的大军一定能够攻破大秦的守备。”
“到时候,我将会在整个中原最肥沃的土地上,修建比扶风楼更为高大的阁楼用来祈祷,每天都会有最新鲜的食材,有最纯洁秀美的少女供奉,让神的光辉在人间传唱一千年的时间。”
夏先生喝下了酒,道
“只是这些人,还不够反攻中原。”
“若想要真正将中原纳入统治之下,需要彻底打开天上的通道,让司掌战斗的天人兵将来到人间,直接落在秦国皇帝的皇宫中,让秦国的皇帝俯首称臣,若是不愿意,就杀死皇帝。”
“中原统一不过只有三十年不到的时间,皇帝崩殂,必然发生内乱。”
“那个时候在劝诱七十二个柱国拥兵自立为王,令中原各处各自为战,就像是一盘散沙,到时候王上再从北疆出兵,就能长驱直入,轻易在中原占据一席之地。”
北匈王端起酒杯,道
“夏先生的指点,我铭记在心,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天宫兵将下凡”
白发男子道
“现在还缺乏一物,不能够打开通道。”
“蓬莱岛上留下的天机压制太过于严重,想要如我所说那样行动,还需要有取代蓬莱岛的道标才可以。”
北匈王道“先生说的是昆仑山”
白发男子笑答道“自然不是,昆仑山上的那一位纵然现在不在山上,也不能够轻易去打搅,道标不过是告知上界之人,人间中原的所在,并非一定要是灵山灵岛。”
北匈王若有所思,夏先生微微一笑,道
“非灵山灵道,天赋异禀之人也足以用作道标的材料。”
“我在中原已经游历了许久。”
“这一代,一共有两个人,可以作为两界道标。”
北匈王心中对于眼前人越发有些警惕,同时更是知道,虽然眼前这个书生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那可以作为两界道标的人,下场绝不会有多好,复又想到此人或许在数十年前就已经为今日做了准备,不由得有些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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