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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是怕失去他,所以不敢提?萧谡再自大也还没到这个地步。小女君可心狠得厉害,为了防萧诜,连他都一块儿拒之“窗”外了,亦或者是为了拒他,而顺便防萧诜?
却不怪萧谡此刻没有自信,主要是人一心虚就容易生暗鬼。萧诜就算再不济,可他是在用正妃之位等冯蓁点头,而萧谡自己呢,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可当下那也是在委屈冯蓁的。
冯蓁那滑头,只怕是从她外大母那儿知晓自己与萧诜将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她才会不择萧诜,而去见郑十三郎。
若果易地而处之,萧谡还真想为冯蓁的选择喝彩,她若真与郑十三郎成亲,他的顾虑的确会多上许多。
但也只是会顾虑而已。
冯蓁走出慈恩寺的时候就后悔了,她当时应该直接撕掉那张纸的,而不是团成一团。那首诗她默完之后才发现,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只但愿萧谡不要没下限到去翻废纸篓。不过冯蓁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倒是长公主一路在马车上,脸色都阴沉得厉害。
“外大母,你是在生我气么?”冯蓁道,她刚才那纸团一扔,跟郑家的亲事就不可能成了,毕竟郑家也是有风骨的,长公主想拿郑子期的前途交换,他们未必会低头。
长公主摇摇头,“不是,今儿吾算是看清老五的打算了,他这是要跟吾彻底决裂啊。”
“啊?”冯蓁还有些懵懂,想了片刻才意识到,萧谡今日的行径的确是叫人误会的。因为他做得实在太明显了,所以长公主才会以为萧谡是故意破坏自己和郑十三郎相亲,他这是撕破了脸,不愿跟她之间有任何瓜葛。
冯蓁觉得长公主这误会可能有点儿大,虽然萧谡的确是故意的,但真不是针对她外大母来的。这人今日横插一脚,应当是防她红杏出墙吧?但萧谡这人心思深,对她外大母指不定就是怀恨在心,尽管萧谡曾经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不利于她外大母,可谁又能说得清呢?
将来自己和萧谡肯定是要劳燕分飞的,到时候萧谡还能否遵守诺言?看他对救命恩人是什么德性就知道了。
冯蓁思及此,不由叹息了一声,“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外大母?”
长公主冷哼一声,“老五这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吾不客气了,他以为他的太子之位就铁板钉钉了么?”
太子之位?冯蓁低声道:“外大母,怎么,皇上已经有决断了?”
长公主这才发现失言了,“行了,你小孩子家家就别管这些事儿了。近日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别四处去。”
前半截倒没啥,后半截可就吓着冯蓁了,“外大母,你是要做什么吗?”
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冯蓁的头发,“不管外大母做什么,但总之是为了你和大郎好。”大郎就是苏庆,如今长公主唯一的孙子。
冯蓁点点头,只是心里一直有些不安稳,她外大母这该不会是要“逆天而行”吧?
萧谡的龙运都已经凝成几近实体了,皇位不说是铁板钉钉,但好歹几率应该是九成九以上了,她不认为长公主能赢。否则她外大母也就不用汲汲营营地为她相看的夫婿都是跟萧谡有关的人了。
要不是萧谡这回表现得忒明显,也不会逼得她外大母铤而走险。如果萧谡这会儿在冯蓁的面前,她真恨不能咬死他。可不是分开写的那个咬。
其后两日,冯蓁都在旁敲侧击长公主的话,可她外大母乃是超级人精,压根儿就不是冯蓁这个段位能比拟的。
“幺幺,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关心吾要对老五做什么?你莫不是……”长公主狐疑地看向冯蓁。
冯蓁大起胆子道:“外大母,你说那日在慈恩寺,五殿下无缘无故横插一脚,还当着刘夫人的面说我不文静,这应该是在故意破坏咱们两家的亲事吧?”
“哦,你还看得出来啊?”长公主正话反说地道。
“我看他平日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性子呀。外大母,你说五殿下这么做,会不会是看上我了?”冯蓁厚着脸皮道。她这样故作天真也真是不容易,就是为了想替萧谡挽回挽回长公主,也或者叫拖住长公主不让她往坑里迈。
长公主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不由笑了起来,“吾说你这两日怎么坐立不安的,你这小女君可真是够自恋的呀。”
冯蓁嘟嘟嘴,在自己的脸上戳了戳,“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呀,即便有心思也给我收回去吧。老五那样子像是看上你了么?如果看上了你,还能有意撮合你和十七郎?”
冯蓁赶紧道:“可他既然想撮合我和十七郎,为何这次又要出来破坏咱们和郑家联姻呢?他当知道,外大母如此是为了化解干戈的呀。”
“此一时,彼一时。”长公主叹道,可看冯蓁一脸不解,又怕她生出些有的没有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你只要知道,近日吾与他政见不合便是了。”
政见不合?自古政敌如死敌,杀将起来比杀父仇人还要凶狠。
冯蓁退去后,长公主忍不住对旁边的翁媪道:“你说,幺幺对老五该不会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翁媪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倒是看不出来。女君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模样。”
长公主想了想,“哎,吾都快忘记少女怀春是个什么模样了。”
“反正不是女君这样的,奴看她啊,整日里更喜欢捣鼓花草香粉。”翁媪道,“除了蒋府她也不爱出门,可不像华君当时那般。”
说起这个长公主就想起来了,“哎,华儿也是的,当初为了跟蒋玉书传信,可没少想着方儿地往外跑。”
“就是。”翁媪应和道。
只是她俩哪里知道,冯蓁和萧谡二人更过分呀,这都直接“偷”到闺房里去了。
“算着日子,华儿差不多再两月就要生了。”长公主道,“但愿能一举得男吧。”
翁媪笑道:“只要有您照看着,华君生什么都无妨,先开花后结果,也无妨。”
说起生子之事,长公主又想起了冯蓁的那签文,她将签文念给翁媪听了听,“幺幺这孩子真是什么都好,吾真怕老天看她太齐全了……”
所谓人无完人,太好的人,总是遭天妒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天妒红颜之说了。
翁媪宽慰长公主道:“那不过是签文而已,不一定就当得真的。长公主不是月月都有让大夫给女君把脉的么,并无什么不妥啊。”
长公主道:“可她那无故昏厥的事儿,总是叫吾担忧。这天下的大夫也都是些混饭吃的,这么些年了,看过那许多大夫,竟然没有一个说得清楚缘由的。”
翁媪道:“指不定这就是老天给女君的……”翁媪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儿合适,总之是人无完人,冯蓁是得有些缺陷,才能避免红颜薄命。
长公主叹息一声,“不行,明儿再换几个大夫来给幺幺把把脉。”
因着长公主这句话,第二日冯蓁一共见了九位大夫,等那些大夫走后,冯蓁凑到长公主跟前道:“外大母,你是不是也担心那签文啊?”
“你倒是个鬼灵精,小机灵不少,大智慧却没有。”长公主没好气儿地道。
“外大母,我觉着吧,要不我就一辈子不嫁,要不你给我找一鳏夫,还得是有五、六、七、八个孩子的那种。我怕他要是独苗,万一没长大……”
冯蓁话没说完,长公主拿起手边的玉如意就来敲冯蓁的头。
冯蓁一边揉额头一边道:“外大母,要不你就同意我招赘婿吧。”
“还没死心呢?你信不信吾这就让人去把严二十的腿重新打断?”长公主威胁冯蓁道。
“换一个也成啊。”冯蓁就是不死心。
长公主大声道:“去,给我抄写《心经》去,写好了送去慈恩寺佛前烧了,为你的口舌禳灾。”
一本《心经》就困了冯蓁小十日。这日宫中送了贡桃来,一个就有婴孩儿的头那么大,又香又甜,冯蓁拣了一篮子往蒋府去给冯华尝鲜。
何敬见着冯蓁就笑道:“我今日还跟你阿姐说,该有人送桃儿来了。”
冯蓁道:“平阳长公主还真是疼敬姐姐呢,你那儿怕早有人送来了吧。”
何敬微微抬了抬下巴,“没你送二嫂的多。”
冯蓁笑道:“我也记着敬姐姐的好呢,宜人已经去你院子送桃儿去啦。”
何敬“嘁”了一声,“以为我真稀罕你那桃呢?”
冯蓁挨上去道:“我知道你稀罕啥,你就是怨你阿母当初没给你生个像我这样的妹妹。”
何敬作势要打冯蓁,却听见蒋家大嫂柳氏道:“哟,到底还是你俩亲热,三弟妹和二弟妹也好。”
何敬和冯蓁一同向柳氏行了礼,却没多说话。
等柳氏走了,何敬才道:“她如今就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自个儿家世不如人,却反而来怪我和二嫂,成日里跟泡在醋缸子里似的。”
冯蓁可不想掺和这对妯娌间的事儿,借着给冯华送桃的由头便走了。
冯华的肚子如今已经好似揣了个大西瓜,低头已经看不到脚了。“阿姐,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啊?”
冯华笑道:“你啊,真还是个小丫头。怀孕到了七、八个月都这样,我这还算是小的呢,徐大夫说孩子小一些好,生产时才不折腾母亲。”
冯蓁点点头,又悄声问冯华,“姐夫如今可还在你屋里歇?去那两边儿去得多么?”
冯华轻轻戳了戳冯蓁的额头,“瞎操心什么呢?连你姐夫房里的事儿都管啊?”
冯蓁噘噘嘴,“我这是关心你。”
冯华倒是无所谓,“等我生完孩子,他自会回来的。”
这话却算是回答了冯蓁的问题,看来蒋琮是经常往后院去了。
冯蓁不好再过问冯华的事儿,只能轻叹一声,转而道:“阿姐,你有没有听姐夫或者蒋太仆说过朝堂上的事儿啊?”
冯华挑了挑眉,“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我见外大母最近心情有些不好,好像是在朝堂上遇到什么事儿了。”冯蓁半真半假地道,“所以才想着问一问。”
冯华想了想,“或者是为了抡才之事吧。”
“怎么说?”冯蓁问。
“最近有官员上折子,要皇上高门、寒门一视同仁,以科举作为抡才的唯一之途,唯才是举。而外大母择持不同意见,认为科举不能察人之品德,依旧要按照以前的那般,乡举里选。”冯华道,她可比冯蓁关心世事多了。
虽说华朝不存在于冯蓁熟知的历史中,但事物前进的规律都是差不多的。科举将来也必然会取“乡举里选”而代之。
城阳长公主之所以有如今的权势,正是因为她把持着一部分官员升迁的道路,所谓的“乡举里选”,其实最终就是那几个人说了算。但科举就不同了。
冯蓁叹息了一声,总算知道为何城阳长公主和萧谡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了。尽管冯华没提及萧谡,但冯蓁猜得到,他将来作为皇帝,自然要把官员升迁的权利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中。
冯华捂嘴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累了,“你这是要走还是……”
冯蓁赶紧道:“我当然是要陪阿姐用过午饭才走。”
“那我小憩一会儿,你且去园子里转转吧,今日有几朵菊花早早开了,还算端妙。”冯华道。
冯蓁倒没想去转悠,只是宜人去了许久都不曾回来,她正好出去找找。遇着个丫鬟说宜人往园子里去了,冯蓁有些狐疑,自然也往园子里去,可刚走到假山附近,就被人拉近了山洞里。
要不是那股龙息直接席卷了冯蓁,她定然要拼死反抗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冯蓁吃惊地看着萧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却绝不该在蒋府。这是在别人府上私会上瘾了吗?上次他也是这般出现在自己眼下,差点儿没把冯蓁吓死。
冯蓁不知道这次萧谡是偷偷来的还是光明正大进来的。皇子跟九卿扯上关系,那是皇帝的大忌。冯蓁去肖夫人那儿问安时,可没听她说起五殿下到府上的事儿。就连何敬似乎也不知道。
“孤是特地来找你的。”萧谡道。
“你找我找到蒋府来了?”冯蓁道:“殿下是偷偷进来的?”
“不然你以为孤该怎么进来?”萧谡反问冯蓁。
行嘛,这又“偷”到她姐姐的夫家了,冯蓁不由觉得有些荒唐的滑稽,若是换个心情,这地儿还真是叫人兴奋呢。
“殿下功夫高强,天下所有的宅院在你眼里怕都是破筛子,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冯蓁讽刺道。
“在生孤的气?” 萧谡问,“幺幺,孤若不来这里找你,可见得着你?”
冯蓁立即就能找到反驳的点儿,上次在二皇子府不就有机会么?不过是只看他心情好不好,想见不想见罢了。但冯蓁懒得反驳萧谡,她二人若是在这里被发现了,就不仅是自己的事儿了,连冯华也要受牵连。
“幺幺,孤有话同你说。”萧谡道。
“那明日中午我在白楼等殿下。”冯蓁顺嘴敷衍道。
“孤不是老六。”萧谡瞪了冯蓁一眼,压低声音道:“幺幺,你闺房里的密道通往哪里的?”
冯蓁闻言立即震惊地看向萧谡。
萧谡沉默不语,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怎么进到我房间的,外面不是有……”冯蓁说到这儿,再看萧谡的神色,顿时有了种了悟。“那是你的人?”
萧谡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所以她外大母找来的所谓高手,反而是给萧谡制造了个安插人手的机会?这世上哪有人能如此精准地掌握这种机会?只能说萧谡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殿下既知道我屋里有密道,却为何不自己试试它通往哪儿?”冯蓁没好气儿地道。
萧谡不是没想过试一试,但怕密道中另有机关,反而惊动了城阳长公主,所以才按兵不动的。
“幺幺,今晚别再进密道了行吗?”萧谡问。
冯蓁没回答,只是将头微微侧了侧。
萧谡叹息一声,将冯蓁轻轻搂到胸前。冯蓁也乖乖地将脸颊贴在了萧谡的胸膛。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怕万一闹出动静儿招来人。





万万不可 81|又寻欢(下)
何况所谓小别胜新婚还真不是乱说的, 桃花醉瞬间又扰乱了冯蓁的神智,虽不至于再晕厥, 可也有些心跳加速,手脚发软。
冯蓁此时心里其实是对萧谡充满惧意的。她不知道萧谡知道了长公主府中密道的事儿, 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刻对她外大母起到致命之击。或者这只是她想多了, 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 冯蓁心里都觉得难受。
冯蓁又想起长公主说的和萧谡政见不合之事来,她显见是要采取什么行动。若从真实愿望来说,冯蓁甚至是希望自己外大母能成的。可若是她没能赢过萧谡呢?
冯蓁害怕了, 她抬起双手回应地环绕住萧谡的腰, 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那么她要提醒萧谡么?如此来缓和他对自己外大母的怨恨?
冯蓁没那么天真, 只要长公主动了手, 那么萧谡就有了借口。她外大母掌控欲强,萧谡又何尝不是?所以他们之间的天堑并不是什么卢氏之怨, 究其原因就是彼此政见不同而已。
在江山面前, 冯蓁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
冯蓁抬起头,仰望萧谡,神色满是复杂, 何去何从都有些举棋不定了,所以……
冯蓁踮起脚尖,主动地亲上了萧谡的唇瓣,她想要羊毛,想要许许多多的羊毛,虽然不知道九转玄女功最终能起什么作用, 可那已经算是她最后的依仗了。
她,其实并没有跟萧谡任性的资格,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萧谡轻轻地回应着冯蓁,耳鬓厮磨,柔情缱绻,仿佛她是那枝头的露滴,微微用力就会从叶尖滴落而坠入尘土。
“幺幺,孤……”
冯蓁用食指轻轻掩住萧谡的唇,继续踮起脚尖。
萧谡说什么她都不想听,终究不是一路人,怕自己说多了反而露馅,还不如就这么只有身体交流。所以萧谡只需要给她提供羊毛就行。
吻渐渐至深,萧谡回应着冯蓁的渴求,虽没宽慰冯蓁的心,但他自己的心总算是重新落回了胸膛里。
冯蓁正亲得“如痴如醉”呢,谁知假山外却响起了人语声。
“嵌玉姐姐,你不是说我家女君往这边儿来了么,怎的找了三圈了还不见人啊?”宜人有些焦急,生怕冯蓁在蒋家发生什么意外。
冯蓁的动作一僵,微微离开萧谡的怀抱。
“咦,那边儿有个山洞,会不会往里去了啊?”宜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下冯蓁整个人都快石化了,双手死死地掐着萧谡腰上的嫩肉,指甲都快陷进去了,是紧张,但也是报复。
萧谡痛得皱眉,却也没吭声儿。
“怎么可能?那里面黑漆漆的,蓁女君去那儿干什么,指不定是回二少夫人院子去了,刚好跟咱们错过了。”嵌玉道,“咱们回去看看吧。”
宜人一个人也不敢往黑漆漆的山洞里去,只好跟着嵌玉走了。待两个侍女的脚步声走远了,冯蓁才松了口气,走到洞口四周张望了一下,再回头看了一眼萧谡。
她背着光,可阳光却似乎格外偏爱地在她四周铸成了一道光圈,身长玉立,微风淘气地在她裙边钻来掀去,越发显得她似个剪影,单薄而夭弱。
最后回头看他的那一眼,驻足的那一瞬,似有水光从她眼角滑落。
冯蓁撇开头,走入了阳光里。
那滴泪是她故意落给萧谡看的,柔弱有时候也是弱小者的武器,现在就只能但愿萧谡的良心没完全被皇位给腐蚀掉吧。
不过晚上冯蓁也没再躲萧谡,要不他一定能给她更多的“刺激”。
冯蓁坐在桌前,看见萧谡的影子出现在窗前时,便听到了那位高手脚步离开的声音。明明是为了阻止萧谡前来的举措,现在反而倒是给他提供了更多的方便。
萧谡看着在桌前看书的冯蓁,衣衫整洁,头上虽然只是随意地挽了个发髻,让青丝在初秋的风里微微飘动,可却是夜里冯蓁打扮得最整齐的一次了,连领口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再没有昔日天真的风流。
情0人间的疏离,好似一夜之间就降临了。
冯蓁放下手里的书卷,朝萧谡笑了笑。
萧谡在冯蓁对面坐下,也没急着开口,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直到最后冯蓁觉得滑稽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殿下不是有话同我说么?”冯蓁道。
“孤知道委屈了你,幺幺。”萧谡看着冯蓁的眼睛道。
冯蓁嘟嘟嘴,“知道有什么用,你来还不是劝我隐忍是么?”
“那个位置孤如果不坐,跟你就再无可能。你是知道的对么,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你都摆脱不了。”萧谡挑明道。
老六萧诜就不说了,老三萧论不过是隐忍超乎常人而已,老二萧证那风流种子就更不提了,上次他的小寿宴,看到冯蓁时,那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冯蓁没好气地道:“我知道殿下有一堆大道理等着我,可我都不想听。”
“所以你连招赘婿的主意都打起来了?”萧谡反问。
冯蓁有点儿吃惊,但也没多惊讶,毕竟这人手耳通天,感觉没多少事能瞒得过他。“你怎么知道的?殿下这是在我身边安了多少只眼睛啊?”冯蓁讽刺道。
“是那日听见你和风吹花说话才知道的。”萧谡道。
冯蓁沉默了片刻,所以那日萧谡才没来见自己么?这是气着了?
“放心吧,风吹花孤已经替你处置了。”萧谡补了一句。
“处置?”近日冯蓁都没心思管严二十和风吹花的事儿,也没人会巴巴儿地在她耳边说一个花魁的事儿,所以她压根儿不知道萧谡所谓的处理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让她夜夜做新娘么?”萧谡道。
冯蓁吃惊地张开了嘴,“我……可她……”冯蓁就是吓唬吓唬风吹花而已,再说她也没听说什么流言,可见风吹花还是没在外面乱说话的。
“她有威胁你的心就不成。”萧谡道。
冯蓁瞪着萧谡看了半日,但逻辑上还真挑不出萧谡的错。
“那二十郎他……”冯蓁自然想起了那痴情儿郎,她的原意本是想帮他来着。
“今后再遇到这些事儿,你还是别轻易帮人了。”萧谡替冯蓁总结道。这完全就是帮倒忙,冯蓁要不横插一足,指不定二十郎和风吹花还能有条生路。
“他怎么样了?”冯蓁问。
“自然是还在严家做他的二十郎。”萧谡道。
这话听着寻常,可冯蓁却背脊一阵发凉。她虽然和严二十没说多少话,但感觉得出,那人为了能离开严家,甚至不惜求死。如今却要继续待在严家,虽然衣食无缺,但他的头顶永远都会压着严家的天。
冯蓁看着萧谡的眼睛,那么深邃,夜色缭绕在里面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的醒目,是醒目的寒凉。他想必也是知道,如何对付严二十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冯蓁撇开眼。
“郑家……”
萧谡的话没说完就被冯蓁打住,“那都是外大母让我去的,我不能不去的。”她可不想再连累无关的人,“而且外大母之所以看上郑家,也是因为殿下,她只是想跟殿下化干戈为玉帛。”
“看得出来。”萧谡揉了揉眉心,“只是她怎么没想过你这性子,若真嫁入郑家还好得了?”
冯蓁瞪向萧谡,“殿下这是瞧不起人?”
萧谡笑了笑,“不是瞧不起人,只是估计你将来大概每天都要被罚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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