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野的都市婚姻:合同夫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小华
“砰砰——”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苗苗与杰瑞才从失神中醒悟过来,两人忙松开搂抱,苗苗飞速擦干脸庞的泪痕,整理自己零乱的头发,搭拉着头,拉开房门,头也不抬的窜了出去,让立于门外的人一脸愕然。
最狂野的都市婚姻:合同夫妻 第46章 红尘绝念爱恨纠葛
“苗苗,你快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力力不知什么缘由,突发高烧、昏厥,被学校送到医院里来了,”丈夫焦急的声音,让苗苗一下子慌了神,苗苗忙请了假,就打的赶到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到医院时,只见丈夫和母亲他们都在病房,儿子正挂着点滴,脸色潮红、嘴唇干涩,昏睡着。
苗苗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连忙伏下身,心疼的亲吻儿子滚烫的额头,并心焦的问道:“情况怎样,什么原因病倒了?”
“受凉加上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睡下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前夫文晖宽慰的说道。
“力力现在睡了,医生说没有什么事情,苗苗,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母亲严肃语气,让苗苗和前夫心里都掠过一丝不安。
苗苗跟着母亲走出病房,来到走道里的休闲长椅处。
母亲一脸正色的说道:“苗苗,我问你个事情,你要如实的告诉我。”
“妈妈,你说吧”
“你和文晖倒底怎么了?”
“没怎样呀,还不是老样”
“你就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
苗苗听到母亲这句话,心里一惊,难道母亲知道自己与文晖离婚之事呀,但苗苗依然故意装糊涂的说道:“妈妈,你说什么呀,我怎么跟你打马虎眼了?”
“隔壁邻审说几次看到文晖跟一个三十岁皮肤白皙、脸色消瘦的女子在一起,你说这是什么回事呀,文晖是不是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在外边包养女人呀,听邻审介绍说,有一次还看到那文晖和那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到一家医院,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兴许是人家女同事、朋友什么的,不要乱想了”
“乱想,什么乱想,人家邻审说每次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只是女同事和普通朋友,你做老婆,难道一点敏感性都没有,我还听力力说,你和文晖一个人睡一个房间,而且近一年来,文晖很少在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把文晖叫出来,你们把这事当面说清。”
苗苗听了,顿感六神无主,她知道再想瞒住亲人已经很难了,随后难过地说道:“妈妈,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母亲听了,很生气,说:“你是我女儿才管你,如果你是外人,谁你怎样过,你以为我想管你呀,我还不是看着力力可怜,你说力力发病了几天,你们两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打个电话去学校,也没有关心下他的近况,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文晖这父亲又是怎么当的?”
母亲的话,让苗苗很心愧,苗苗决定还是把离婚之事告诉母亲,她觉得伪装的东西再瞒也是漏洞百出,苗苗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妈妈,我跟你说个事,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生气。”
看到女儿那个神色,母亲也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一直瞒着自己,但还是强忍着不满,说道:“你说。”
“我和文晖离婚了。”
“离婚?”,母亲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离婚?几时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过。”
“早两年的事情”
“天啦,两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呀,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母亲很激动,想扬起手,良久,还是放下了。
看到母亲那个样,苗苗很难过和心痛,但还是极力的安抚道:“妈妈,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吗?我们不是故意想瞒你,只是不想让您老担心罢了,如果早跟你们说,你们定然不会同意,你也知道,我跟文晖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关系不好,吵吵闹闹隔隔碰碰,没过几天安宁的日子,你说我们再这样牵强的走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不跟你说,就是怕你担心,也怕力力受什么影响,所以我们商定,既管离婚,但我们依然维持表面婚姻的样子,妈妈,也许这是解决我和文晖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你说我们还有什么解决途径呢,既不让儿子受到影响,又让彼此有个好的将来。”
母亲听了,还是有点气愤,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可不跟妈妈说一下呢,两年之后才告诉我,你这是犯糊嘛?”
苗苗暗然伤神的说道:“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苗苗,力力醒了”,文晖不知几时走出了病房,在门口大声喊道。
母亲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她知道,再怎么着也不能当着外甥的面发作,必竟她也同意女儿的观点,暂时不能让力力受什么影响。母亲按捺住极度的怒火,和苗苗一起回到了病房。
儿子住院,苗苗与文晖一起陪护了两天。凌晨五点,文晖的妻了乔欣打电话,说女儿旧病复发,叫文晖赶快回去看下。
“你女儿得了什么病呀?老是三天两头的发病?”苗苗关切的问道。
“川崎病”
“川崎病?”苗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名词,但也感到病情的严重。
看到文晖惊魂失措、心力憔悴的样子,苗苗宽慰道:“文晖,你去吧,这里有我照看呢,医生说了,差不多也可以出院了。”
文晖和乔欣把女儿送到了省儿童医院,女儿在重症监护室里昏睡着,身上插满了管子,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乔欣,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孩子能够顺利过了今天,问题就不大。
文晖与乔欣透着玻璃,眼睛一秒不眨的盯着昏睡在病床上的女儿,看着里面医生忙忙碌碌,心焦万分。
晚上,乔欣跟女儿在床上睡觉,凌晨四点,女儿突然呜咽大哭,乔欣打开床灯,发现女儿正手脚抽筋,口吐白沫的,发高烧,呼吸急促,乔欣手忙脚乱,女儿已不知多少次这样发病了,乔欣的神经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连忙抓起身边的电话,就拨打文晖的手机。
医生的话,让乔欣陷入无边的恐慌当中,乔欣感觉自己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六神无主的对文晖说:“文晖,如果女儿这次好了,你就回到前妻身边去吧,我感觉老天是在惩罚我,它在怪我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所以让我不得安生。”
文晖看到妻子乔欣那失魂错乱的神情,爱怜的说道:“乔乔,你我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空的交错,爱情是无罪的,莹莹的病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这样自责,不管怎样,你都要挺住。”
“文晖,我好累,我感觉我支撑不了,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没有眨下眼,我怕我一眨下眼,女儿就睡过去了,我害怕,我害怕——”,乔欣扑在文晖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哽咽。
“吱嘎”,重症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用非常悲伤难过的语气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很遗憾”
文晖与乔欣呆若木鸡,良久,乔欣突然放声大哭,嘶声的吼道:“莹莹,莹莹——”,失神地挣脱了文晖的怀抱,冲到病床前,紧紧地搂着女儿,哭喊道:“莹莹,莹莹,你睁开眼,看看妈妈,你睁开眼呀,莹莹,你不在了,你叫妈妈怎样活呀!莹莹——”,在场的医生、护士,听到乔欣哭泣,无不动容流泪。
乔欣搂着女儿的身体整整大半天都不肯松开,直到文晖和医生的百般拉扯劝解,乔欣才不得不无望地目送着女儿被医生推走。
女儿走后,乔欣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半个月没有发声,像个没有魂魄之人,倦曲在女儿的小床边,傻傻的发呆,文晖很心痛,女儿的死已经够让他悲伤欲绝,现在妻子又这样失神,走不出悲伤的阴影,文晖感觉自己的生活像被什么掏空了似的,全然没有一丝生机。
那天,雨过天晴,连日来的阴雨连绵,终于等到了阳光灿烂,文晖端来一碗稀饭来到乔欣面前,乔欣眼望着窗外,突然开声说道:“文晖,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呀,终于看到太阳了,好久没有看到太阳了。”
乔欣开声,文晖激动万分。
“乔乔,你总算说话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十五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看到你这样子,我担心死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多么令人心疼呀。”文晖帮着乔欣理了理头发,劝解的说道:“我们还很年轻,你想要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不了,文晖,我些天我想了很多,我非常感谢你这两年的陪伴,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快乐,也圆了一个女人的最终梦想,可惜的是女儿没能感受这人世间的美好就这样匆匆撒手人寰,太叫人心痛了,我想我也终有一天会死的,但我已经不怕了,因为那里有女儿陪伴。”
“乔乔,你在说什么呀?”,听到乔欣的话,文晖没来由的惶恐。
“文晖,你放心吧,我不会怎样,我只是想平静,一个人的平静,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历经那喜怒哀乐的过程,这些年来,大惊大喜大悲大痛都历经了,我突然发现对红尘已没有任何倦念的地方,我想找个清静之地,平静的渡过余生。文晖,你还是回去吧,我,你就当直线路上的一个弯曲和皱褶吧。”
“乔乔,你说什么呢?你我都没有错,你不要把女儿的死归结在你的身上,你不要背袱这么多的谴责好吗。”
“我没有背袱任何谴责,我只是已经没有了爱恨情仇的恩怨情怀,女儿的死让我比任何时候更能看清人生,人生就是一个从生到死的直线,每个人都逃脱不了这样一个历程,不同的只是有的人历程长些丰富些,有的人来不及体验就匆匆从这个出口步入了另一个进口,所以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直线行程中的旅程,因为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在直线的奔赴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原来我一直自责自己无意的拆散了你们家庭,但现在我不这样看了,我觉得你、我与你前妻之间的聚散本就是一个宿命的定律,我不出现,还会有张三出现,李四出现,你们婚姻矛盾在于,规则与本性的徘徊,人性本能的复燃,促使你必然要寻找下一个释放口,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定律,其实人与人相处,不是谁属于谁的问题,而是谁能给谁快乐的问题,曾经的我能给你快乐,所以我们相聚在一起,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喜怒哀乐的知觉能力,不能给你再带来任何快乐的感觉,你也无法再激活我已沉静的心灵。所以你还是回去吧,也许,你的前妻,你的儿子还需要你,也许,你的回归,会让他们找到一丝安慰的感觉。”
“乔乔,你在说什么时候呀?”乔欣一番云里雾里的说白,让文晖没来由的空荡。
“你身心依然系于红尘,而我的身心已随着女儿的飘逝脱壳红尘,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想到道山庵静养余生。”
“乔乔——”
乔欣去了道山庵后,文晖卖掉了与乔欣一起居住的房子,在离前妻家不远处的小区买了一套小居室的房子,因为他知道重新开始,必须要有新的环境。
苗苗打开房门时,看到文晖一脸落寞的立于门口,文晖告诉苗苗,他的女儿死了,苗苗也陌名的陷入悲伤,人呀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每一次的历经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让活着的人无所适从。
文晖还告诉苗苗,乔欣出家了,苗苗更是惊讶,感叹道:这么多的悲苦为什么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去承受,出家对乔欣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大悲过后需以大悟疗身。
苗苗没有和文晖走在一起,因为苗苗已经答应了陈维宗的求婚,苗苗与文晖商定:为了孩子,依然与文晖维持着表面婚姻。
苗苗不知道,她选择这样的活法是否就是自己尴尬人生的解救,人生原本就是一场没有彩排的戏剧,来不及思考下一场对白,你就被时间绳索,拉得匆促上阵,是对是错,由后来人去解答吧。
“苗苗,打开看看,喜欢吗?”,迷醉酒吧里,陈维宗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放于桌前。
苗苗打开了盒子,看到一只璀璨光芒的钻戒,十分耀眼和漂亮,苗苗抬起眼,看到陈维宗一脸的期待。
“这是我送给你的婚戒,你说我俩结婚不请酒,不外张扬,我总感觉委屈了你,我也知道你的缘由,我尊重你的做法,但这枚戒指,请你收下,让它作为我们婚姻的唯一见证。”
陈维宗取出了钻戒,另一只手抓住了苗苗柔细的左手,仔细端详片许,温柔地说道:“让我替你戴上好吗?”
陈维宗正准备往苗苗无名指上套上时,包里的手机突然急促的响起。
“喂,你好,哪位?”
“爸爸,我是若姗呀,”手机里传来一个女生的急促声音。
“若姗,怎么了,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爸爸,你能到美国来一趟吗?妈妈病重了,她情绪极为不好,老寻死觅活的。”
“你那叔呢,他不在吗?”
“叔早半年就离开了我们,走时丢给了她们母女一大笔钱,他找了一个比妈妈更年轻的阿姨,妈妈一直不让我跟你说这个事,她说对不起你,她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妈妈情绪很低落,不肯配合医生治病,你快过来看看吧。也许只有你能劝解她”陈维宗的女儿在电话另一头哭泣道。
“若姗,你不要哭,我马上请假办签证手续过来,你先稳住你妈妈,先稳住她的情绪。”陈维宗焦急的安慰道。
陈维宗挂了电话,用歉意的眼光看着苗苗,说道:“我可能要赶赴美国一趟,对于前妻,我是亏欠的,我想去安稳一下她。”
“去吧,没事的,我这里不用担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能这样想,我替你感到高兴,毕竟,缘聚缘散都应该宽宏对待,关心每一个给我自己温暖和感动的人,这是应该的。”
陈维宗通过朋友的帮忙,很快就办好了签证出境手续。
回来时,陈维宗告诉苗苗,通过做前妻的工作,前妻情绪稳定下来,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康复得很好,陈维宗还告诉苗苗,这次美国之行,他与前妻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他发现自己与前妻彻底冰释前嫌。苗苗听到陈维宗的话,很欣慰,陈维宗已彻底走出阴影,对于人生和情感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陈维宗的前妻还想等女儿大学毕业后,回到北海,飘迫海外这段日子,让她没有归属感。
杰瑞徘徊于苗苗的办公室前,想进又不敢进,那天苗苗在洗手间抹泪仓促而逃,杰瑞是又喜又悲,喜的是,他感觉到了苗苗对他深深的感情,悲的是,自己把苗苗伤得太重,瘀痕难抚。这段时间以来,杰瑞看到陈维宗老是叽磨在苗苗的办公室半天不出来,酸酸的滋味无以言表,但杰瑞即不好去责问苗苗,也不好冲进去搅乱场合,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
杰瑞最终还是打消了找苗苗的念头,杰瑞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心情乱极了,一是苗苗与陈维宗不明不了的关系搅得他寝食不安,二是女儿对他冷漠态度让他心寒透顶,三是张炫案子玄而未置,省纪检不允任何人对张炫进行探访,所以张炫现在怎么样了,杰瑞也不清楚。
杰瑞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去找苗苗倾诉衷肠实在不是时候,但他从看到苗苗的那一眼,心神就被苗苗一言一行牵拌着。
午后,苗苗拉开了窗帘,任由阳光撒泼有点阴冷的办公室,苗苗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来到这里工作也两年了,窗外的草地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苗苗的心境随着草色的轮回越来越迷茫起来,她不知道怎样活着才是幸福。陈维宗向她求婚,杰瑞的回心转意,儿子的热切眼光,让苗苗不知怎样才好,与前夫复婚,这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虽然对儿子的成长可能会好些,但苗苗知道,他们纵然复婚,依然是背叛与背叛的对峙,心的游离,早已不是规则所能束缚的事情。与陈维宗生活在一起,她总感觉两人之间还是有一根刺玄于喉咙,她知道那根刺就是杰瑞,因为杰瑞的到来,打乱了她原有的思绪,陈维宗会是一个不错的丈夫,苗苗可以确定,但确不足以让苗苗全身心的投入。杰瑞,这个又爱又怨的男人,她该如何面对他呢?接受得承受锥心刺痛,不接受,又难忘难了。苗苗矛盾着、徘徊着、迷茫着........
最狂野的都市婚姻:合同夫妻 第47章 探视
“你还不想说吗?你这样顽抗是毫无意义的,对你的犯罪事实,我们已经全部掌握,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你的态度问题。”
“我要见杰瑞,我要跟他见上一面”,审讯室里,张炫坐于中央,头发有些零乱,脸色暗黄,神情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规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审案人员坐于审讯桌前正色威严道。
“那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张炫闭上了眼睛,依然如往常一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但依然难以掩饰其落寞而消沉心态。
其中一名审案人员半倾着身子,把嘴巴凑到主审的耳边,轻声道:“怎么办?她还是这样坚决,我们是否跟上头说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主审人员无可奈何点了点头,深圳泰龙合资有限公司“外资包装”违法案,基本查得水落石出,除了黄翼飞脱逃外,其他人员全部逮捕归案,对违法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其他涉案的官员也已招供,只有张炫一直采取沉默的态度,顽抗应对。如果黄翼飞捉捕归案,张炫招供,那么整个案子就尘埃落定。
中午,杰瑞正准备下班,突然两个陌生的男子找到他,出示了工作证,说是省纪检的工作人员。杰瑞疑惑不解时,那两名陌生男子告诉杰瑞,张炫提出要见他,并请杰瑞跟他们走一趟,随便劝解一下张炫,让她把自己的违法犯罪事实招供出来。
突然有了张炫的消息,杰瑞心里百味夹杂,他不知道现在的张炫怎么样了,从她被双规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张炫虽然做了违法犯罪之事,但对于杰瑞却是有恩情的,至少,杰瑞明白,张炫对他的情感是真挚的,不夹杂一点功利之心。
杰瑞跟随那两名男子来到元丰宾馆的一个小会客厅里,两名男子叫杰瑞稍等片刻,就出去了,杰瑞坐在会客厅的沙发椅里焦急等待。十几分钟后,门被推开了,一个头发零乱的中年妇女进来了。
杰瑞定眼一瞧,这不就是张炫吗?样子变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张炫看起来十分苍老,脸色黑黄、皮肤起皱,唇色惨白,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如果不仔细打量,很难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几个月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局长。
“我很丑,是吧?”张炫低垂着头,有点不自信的问道。
“哦,不不不,没有”,杰瑞言不由衷的说道,张炫的苍老和颓丧,让杰瑞心里不是滋味,他不忍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没有想到两个多月未见,张炫就成了这般光景,此时的张炫可以说是十分的狰狞难看,皮肤如鸡疙皮一样全拧缩成一层层的皱褶,凹陷的眼框,飘浮的目光,枯草一般的干涩头发不平整的束于脑后。
“其实这个样子,我是不应该见你的,破坏了你心中的美好形象,但这两个月来,我实在太想你了,他们不让我见任何人都可以忍受,但不能见到你,我真的要发疯了”,说完张炫泪眼婆娑哭倒在杰瑞的怀里,杰瑞听得酸酸的,一个女人都被双规了,她向你第一些诉说的不是自己为何走到这一步,也不是诉说在这双规期间的心累折磨,而是倾诉着满腔思念?
“还好吗?”杰瑞关切的问道,其实杰瑞知道张炫肯定过得不好,看眼前的情形和样子就知道。
张炫摇了摇头,此时的张炫就像一个断奶的小孩,那么的无助和可怜,她的眼神充满着无奈和酸楚。
杰瑞拥揽着张炫,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希望自己的温热能够抚慰她。
张炫在杰瑞的怀里哽咽了良久,才止住了眼泪,拨开了额前垂搭下来的零乱头发,坐在沙发椅上,平熄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杰瑞坐于对面的沙发椅上,远远凝望着张炫,甚是心痛,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更没有想到,张炫会有这么脆弱和颓废时候。
张炫抬起头,望着杰瑞,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从前。
“我曾跟你说过,我在大学里谈过一个男朋友,他叫涛,他莫名的分手,把我推入人生的低谷,如果这是情感的定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人生的劫数,分手那天,我伤心的走近一家酒吧,借酒浇愁,却没有想到那晚遇到了人面兽心的黄翼飞,他趁我上卫生间时,在我的酒杯里放了迷药,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他的身边,且还被拍了照,当时我万念俱灰,在他的胁迫下,我成了他的又一个地下情人,为了拿回底片,我百般的讨好他,奉承他,打消他对我的顾虑,当我终于拿回了拍摄的所有相片和底片时,我整个人也变了,人生观、思想观彻底扭转了,廉耻之心、羞涩情怀早已荡然无存,我不再相信感情,也不再相信世间的美好,我觉得人生只有活到至高点,才能活得有尊严,分到偏远的家乡,我没有气馁,以利益为中心,以关系为半径,凭借着青春姿色,开始了仕途的长征.......”
张炫把初恋男友对她的甩弃之事,意外失身之事,仕途爬涉之事等等一一道来。
杰瑞听得嘘唏不已,他感叹,伤痛,为张炫,也为自己,他没有想到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局长既然有着这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正所谓什么因种什么果,张炫的今天固然主要由她自身虚荣所致,但也有世态炎凉的挫伤和悲痛。
杰瑞从元丰宾馆出来后,心情很沉重,久久地无法平熄。张炫从一个清纯的大学生到受人尊宠的财政局长,再到“双规”,这是一种偶然,确也是一种必然,纵然没有失身之痛,一个爱慕虚荣、喜欢追逐风光之人,身处于名利的诱惑下,也极可能会走弯路,杰瑞想起了自己,当初对苗苗的抛弃不也是深受利益的诱惑。名利这样的东西,拿起来重千斤,放下去轻鸿毛,就看你怎样对待,没有历经大悲大痛之前,人们总是很难超脱世俗,看淡名利,只有历经过生死苦难的名利之累,才能做到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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