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当校草那几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风榴火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沈括从来不喜欢凑热闹,尤其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是他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挤进人群中,望见了她。
她抱着吉他安静地坐着,路灯柔和的灯光笼着她的脸庞,细密卷翘的眼睫毛宛若小刷子般,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她轻轻拨着弦,好乖好温柔的样子。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沈括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巨大的波澜掩藏他平静的黑眸之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余生应是什么样子,深陷泥沼之人,眼前只有家徒四壁的困窘,未来无限渺茫,更没有希望,没有光。
可那天以后,沈括心里开始有了一束光——
是她笑起来的样子。
陆臻转头,看到沈括站在人群中,立刻坐不住了。
他拍了拍裤子,走到沈括面前,以高大的身形隔断了沈括望向陆嫣的视线。
沈括无视了他,往左侧挪了一步。
陆臻仿佛故意找茬似的,也跟着往左边挪了一步,偏不让他看到陆嫣。
沈括眼角微颤,喃了一个字:“滚。”
“老子偏不。”
陆臻大咧咧地挡在他前面,嚣张地说:“想看我们家姑娘,给钱啊。”
沈括视线落到草地上的吉他盒里,里面零零星星有十多块钱。
陆臻知道这家伙放学兼职了好几份工作,挣钱跟不要命似的,而且他平日里吃穿用度格外俭省,根本不会胡乱花钱。
陆臻有意要给他难堪,扬了扬调子,说道:“舍不得花钱就快滚咯,像你这样的家伙,多看我们家姑娘一眼都是腌臜了,臭青蛙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沈括的心被刺了刺,不是因为陆臻侮辱他,而是因为陆臻说的……是实话。
他配不上这姑娘。
“陆臻!”陆嫣停下弹奏,带了怒意地斥他:“你乱讲什么呀!”
“我乱讲,我哪里乱讲,本来就是!”
“闭嘴!”
陆嫣望向沈括,抱歉地笑了笑。
沈括倒是没有犹豫,手伸进了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整钞。
陆臻看着那张钞票,讥讽道:“我们可不找补。”
“不用补。”
沈括错开他,甚至毫不客气地撞了他的肩膀一下,撞得他往后一个趔趄,险些绊倒了。
他没有把钱放进吉他盒里,而是走到陆嫣面前,灵巧的手将钞票规规整整叠好,放进了陆嫣身前的小荷包里,低头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他冷淡地斜睨了陆臻一眼,转身离开。
陆嫣手摸了摸荷包,柔润的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
“真给了?”陆臻赶紧跑过来,想要从陆嫣包里摸出那张百元钞票:“狗日铁定是拿的假钞!快给我看看!”
陆嫣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荷包:“他给我的!”
“什么给你的!”
“沈括自己说的,这是给我的钱,让我拿去买米泡筒吃。”
“就知道吃,这钱够买十车米泡筒了,撑不死你啊!”
对于二十年前而言,一百块的价值差不多能翻个七八倍,所以陆臻才会这般反应。
陆嫣望着沈括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颀长身影。
她印象中的他,阴骘、冷漠、笑里藏刀……
可是他刚刚把钱放进她的荷包里,让她拿着钱去买米泡筒吃,那深咖色眼眸……
真是温柔到极致了。
……
晚上,沈括从自家院子出来,邻居的寡妇陈月琴正在巷子口晾晒衣物。
“小括在家呢,吃晚饭了没。”陈月琴殷勤地对他说:“我们家炖了鸡汤,我给你们父子俩盛一碗去?”
“不用。”沈括冷淡地拒绝。
陈月琴脸上依旧堆满了笑意:“那屋子里有没有脏衣服,都拿给陈阿姨,陈阿姨帮你洗了。”
沈括当然知道陈月琴打的什么主意,父亲沈建寻因为在水泥厂长时间无防护劳作而染上了尘肺病,工厂赔付了一大笔抚恤款,用以父亲的后期治疗和调理。
陈月琴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自然看上了那笔不菲的抚恤金。
沈括将房间门锁好,转身的时候,冷冷睨了陈月琴一眼:“以后,你不要再来我家了。”
“哎哟,白天你在学校,晚上有在外面打工,你爸没人照顾可不行啊。”
陈月琴抖干了一件碎花的罩衫,晾在铁丝上:“我听见你爸难受的呻唤,心里头也难受啊,怎么忍心不闻不问呢,你要是不叫我来,要是你爸在家里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我会请保姆。”
陈月琴笑意更深:“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在的时候就搭把手呗,你爸也有个人说说话。”
沈括也不知道陈月琴给沈建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真的以为这女人是真心真意地要和他过日子。
但是沈括看得明白,这女人没安好心,她这样的市井无赖,越是和她好好说话,她越是蹬鼻子上脸,这样的人,沈括见得多了。
“你真想嫁给我爸?”
“哎哟,你说这话……”陈月琴含羞带臊地说:“也就是相互搭个伴,说什么嫁不嫁的呢多难为情。”
沈括冷冷地笑了,眼底泛着森然的寒意:“听说,你还有个女儿。”
感受到沈括的不善,陈月琴忽然有些紧张:“你、你想干什么。”
沈括慢慢走近,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嗓音,沉声说:“我也真的很想……多个妹妹。”
他舌尖故意捻重了“妹妹”两个字,脸上轻浮的神情让陈月琴全身一紧,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来。
这小子阴邪得很,可不是善茬啊!
……
重回我爸当校草那几年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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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收拾了陈月琴,踩着冷清的月光,转过了几道曲折狭窄的街巷,来到一家陈破的门铺前。
铺子门的锁是虚扣着,他推门而入,寂静的夜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
天花板上亮着冷色的白帜灯泡,光线昏暗,明明昧昧。狭窄的房间里堆满了五花八门的各种碟子,几个麻布口袋捆束着,胡乱堆在角落。
沈括走进来便碰倒了面前的一沓光碟,弄出一阵“哗啦啦”的动静。
穿黑背心的男孩正躬身整理麻布口袋,听到动静,回头望见沈括,惊喜地说:“沈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沈括掩了掩鼻子,忍住想要打喷嚏的欲望。
“嘿,我这儿刚进了货,你随便坐。”
男孩名叫钟恺,与沈括年龄相仿,早年间因为家境原因退了学,现在捣鼓着各式各样的小生意,天桥下的摆摊小贩里经常能见到他的身影,总想拉沈括跟他一起下海搞事情。
“沈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坐坐了?”
因为是发小,沈括也不跟他拐弯抹角,说道:“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挣点钱。”
钟恺挑挑眉,好奇地问:“你不是和吴强他们搞了个歌舞厅么,怎么,歌舞厅不赚钱?”
“不是,很赚钱。”沈括眼色冷了冷:“但是我准备退股,退股之后,和你一起做点生意。”
“为什么?”
放着挣钱的买卖不做,很不像他的作风。
“他们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沈括沉声道:“我会找到证据,让他们付出代价。”
钟恺对于娱乐街火灾的事情也有所耳闻,那个吴强平日里就是个地痞流氓,多半那场火跟他有关。
作为发小的钟恺,当然支持沈括退股,远离这些地痞流氓。
“不过沈哥,做生意是很辛苦的嘞,早出晚归,你要上学,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沈括拎了椅子坐过来,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这学期结束,退了。”
“啥啥啥?!退学?”
钟恺看着沈括沉默的神情,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以前他总想让沈括退学和他一起干,沈括一直没松口。
沈括不像钟恺,钟恺是自己念不进去书,所以辍学做生意。
沈括不仅喜欢念书,而且脑子够用,成绩好,即便课余时间被工作耽搁,他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拔尖。
现在他忽然说不念了,倒是让钟恺心里有些慌。
“是不是叔叔病情又恶化了,要有啥困难,你跟兄弟开口!”
沈括沉吟了片刻,只说了几个字:“想挣点钱。”
“你不是一直在挣钱吗。”钟恺打破砂锅问到底:“再说,叔叔的病有抚恤金养着,你完全没必要辍学啊。”
“太慢了,不够。”沈括敛这眸子,摇了摇头:“老子太穷了。”
穷得真的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冒犯。
配不上。
钟恺认识沈括得有十年了,即便家里条件不太好,他也一直都很自信,因为他足够努力,想要的一切都能靠双手挣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括的眸子里看到这种浅淡的迷茫和自卑。
沈括会迷茫,只有一个原因。
钟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不成,看上谁家姑娘了?”
沈括随手捡起一张光碟,是张国荣和梁朝伟的电影《春光乍泄》。
他眸子敛着,长睫毛微颤,没有回应。
……
下午,陆嫣去娱乐街找沈括,想把她哥撺掇沈括给她的那一百块钱还回去。
沈括工作很辛苦,一百块于他而言不是小数目。
那间被烧的地下舞厅还没有修缮,楼梯通道外墙上依旧能见漆黑的残灰,这样一场大火竟没有人员伤亡,陆嫣真是好庆幸。
虽然陆臻搭台子和沈括唱对台这事情,的确是做得不厚道。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场大火,跟对面这间歌舞厅肯定脱不了干系。
警方也过来调查过这间歌舞厅的几个合伙人,譬如最大的股东吴强和赵甚他们,但是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
纵火者明知道在地下室着火,疏散人员多有不便,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酿成大面积死伤,却毫不在意,其心可见有多恶毒。
一定要将罪魁祸首揪出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陆嫣心里这样想着,忽然看到沈括那颀长的背影进了对面的歌舞厅,她没来得及叫住他,他便消失了。
陆嫣无奈,也只能跟着他走进歌舞厅。
陆臻那间歌舞厅属于玩票性质,但这间歌舞厅却是正经开门做生意,因此各方面的设备也都更高级,场地很大,装饰也较为奢华。
因为那场大火,这间歌舞厅的生意变得很好,圆弧形的场地里有不少年轻男女在跳舞,正中间的高台上有乐队演出。
她听齐玉嬛说起过,这间歌舞厅也有沈括的股份,所以他会经常来这里,不足为奇。
正中间的圆弧卡座里,有几个男人正在喝酒,陆嫣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歌舞厅的几个股东老板,其中脸上有疤的那个名叫吴强,他身边坐的就是赵甚,听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吴强见沈括过来,冲他扬了扬手:“小沈,来这边坐。”
沈括走过去,吴强身边穿亮片短裙的女人立刻给沈括让了座,同时还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啤酒,端到他面前。
吴强嚷嚷着说:“迟到了要罚酒的啊!”
沈括脸上浮起一丝虚伪的笑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痛快!我就喜欢跟小沈你这种痛快人打交道!来,小妮,再给他倒一杯。”
那个穿亮片裙的卷发女人又给沈括倒了好几杯酒,他也没拒绝,有一杯便喝一杯。
周围男人纷纷抚掌叫好。
他们喜欢灌沈括酒,一则是看他还是学生模样,逗弄逗弄他,二则人喝了酒,说话也会变得无所顾忌。
陆嫣看沈括和他们这么玩得开,估计抓纵火凶手的事情,也不能指望他了。
其实陆嫣也能理解,毕竟这个歌舞厅还有他的股份,人都是这样,趋利避害。
就在陆嫣感到无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括说了一句:“王哥,对面歌舞厅的事,干得挺漂亮。”
她的脚步蓦然顿住。
不可置信,沈括居然……会这样说。
王强眼底透出几分防备之意,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沈括拎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底:“王哥,没必要瞒着我,陆臻那小子是冲我来的,抢了咱们开业的头彩,我也恨他。”
王强睨着沈括,见他的确是有些微醺的醉意,稍稍放下心来,只说道:“陆臻那小子是自作自受,仗着自己老爹有点钱,敢跟咱们对着干,没把他烧死在里面,算他运气。”
听到此处,陆嫣的手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走到她面前,问她要喝点什么。
陆嫣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将衣领往上拉了拉,然后漫不经心溜达到他们旁边的单座,点了一杯鸡尾酒。
沈括给赵甚倒了一杯酒,笑着问:“赵哥怎么说。”
赵甚头脑比较简单,几杯酒下肚,便开始吹嘘道:“是老子叫人放的火,哼,老子就是杀鸡儆猴,要让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跟咱哥几个作对,没有好果子吃!”
陆嫣手里的酒杯蓦然落地,发出“哗啦”一声响。
幸而,歌舞厅人声鼎沸,音乐喧嚣,没有人注意到,只有沈括,偏头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吴强直接泼了赵甚一脸酒,咋咋呼呼道:“说什么呢,你是喝高了吧,陆臻歌舞厅着火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在这里胡扯了。”
赵甚被泼了一脸酒,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嘿嘿地笑着说:“是,我胡说,胡说呢!”
陆嫣站起身准备离开了,她必须要赶快把刚刚听到的事情汇报给警方,纵火的凶手就是赵甚和吴强这帮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青年走到陆嫣身边,问道:“小美女,赏脸跳个舞呗。”
“不跳不跳,我要回家了。”陆嫣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侧身离开。
小青年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纠缠道:“这么早就回家啊,太没劲儿了吧!”
“呃,因为家里有事。”陆嫣只想赶快离开,避免被吴强他们认出来。
“玩玩再走也不迟嘛。”小青年攥住了陆嫣纤细的手腕,看样子是要耍流氓了。
吴强注意到隔壁桌男女纠缠,对手下道:“去看看什么情况,这段时间风声紧,别出事。”
“我去。”
沈括率先站起身,大步流星朝陆嫣走过去。
……
陆嫣皱着眉头,死命挣脱那个男人的桎梏,她不想引起动静,压低声音道:“放手!”
小青年像是喝醉了,纠缠着陆嫣不肯放手。就在这时,一只手落到了小青年的手腕上,生生将他从陆嫣的手腕上扒了下来。
小青年不忿地冲沈括嚷嚷:“喂,先来后到懂不懂,这娘们是我先看上的。”
若是换了沈括平日里的性子,指不定就直接折了他的脏手,但是现在……他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因此,他伸手揽住了陆嫣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箍了箍,沉声说——
“不好意思,我的女人。”
陆嫣惊讶地抬头望向沈括,少年脸色低沉,目光如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带半点表情。
那小青年听沈括如此说,又见陆嫣这么乖地偎在他怀中,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好坚持,讪讪的也只能作罢。
陆嫣跟个小鹌鹑似的,缩在沈括的怀里,由着他带自己走出歌舞厅。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吴强忽然道:“沈括,你等一下,这女孩……看着面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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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你等一下,这女孩……看着面熟啊。”
吴强说完站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陆嫣目光侧移,察觉沈括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紧,下意识地将她往身侧揽了揽。
吴强和赵甚他们领着人过来,打量着沈括身后的女孩,笑着说:“真挺面熟,那天火灾现场,她也在吧,好像还跟陆臻那臭小子站在一起,难不成是他女朋友?”
沈括见陆嫣已然被认出来,立刻将她拎到面前,单手扯开她耳侧的发丝,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装作打量她的样子。
动作有些粗暴,陆嫣感觉自己耳侧的头皮都被扯疼了。
他掰着陆嫣的脸看了几秒钟,回头说道:“哦,这丫头我认识。”
吴强望着沈括,眼底含了一丝深意:“小沈,你认识她啊?”
“陆臻的妹妹,是个智障儿,以前还被拐卖过,最近才找回来。”
陆嫣领会了沈括的意思,连忙躲到他身后,抱着他的手臂假装害怕,瑟瑟发抖。
“傻子?看着不像啊?”
赵甚走过来,凑近了观察陆嫣,没成想,陆嫣抄起身边的酒杯,甩手泼了他一脸酒。
“哈哈哈!”她拍掌大笑了起来:“真好玩啊!”
连沈括都吃了一惊。
这丫头火爆的性格跟陆臻如出一辙,骤然发难,显然是为了报复。不过……演技居然还挺在线,装智障装得惟妙惟肖。
“妈的,这傻子……”
赵甚被泼了一脸酒,非常不爽,上前揪住陆嫣:“活腻了!”
陆嫣躲到了沈括的身后,露出一只黑漆漆的大眼睛,防备地盯着他,真像个小孩似的。
吴强不似赵甚这般头脑简单,他一直在观察陆嫣举止神态。
“来歌舞厅玩的傻子可不多啊。”他冷笑着说:“沈括,你确定她脑子有毛病?咱们刚刚讲的话,她可全都听见了。”
沈括反问他:“我们刚刚讲什么了?”
吴强嘴角咧了咧。
他知道,沈括是个顶聪明的家伙,和他打交道,必须十万分小心。
“既然这位傻小妹来了咱们歌舞厅,咱们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招待啊。”
吴强说完,对身边的手下使了眼色,要将陆嫣带走。
陆嫣死死抱着沈括的手臂,低低唤了声:“沈叔……”
沈括听出来,这丫头是真的害怕了。
“还叫叔叔呢,看来真是傻子啊。”赵甚笑了起来,望向沈括:“沈括,咱们这儿这么多人,你看她就只抱着你不撒手。”
吴强半开玩笑道:“你还真别嫉妒,谁让我们小沈模样标致呢,你看看我身边这些个小妮小花,一见他来,个个眼睛直勾勾的,跟饿久的豺狼见了肥肉似的。”
沈括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手落到陆嫣的脸上,使坏般掐了掐她的脸颊肉:“不然怎么说是傻子呢,谁不知道老子跟他哥水火不容的关系。”
吴强对手下说:“把她带到包间去,反正是傻子,也不怕她出去乱讲话。”
“没必要吧,强哥。”
沈括睨向他,漫声道:“她爸陆简不是好惹的,咱们做生意,和气生财,没必要为了一时快活,跟陆氏结仇。”
吴强手里把玩一个空瓷杯,犹豫片刻,判断着他话里的意图:“放她走也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必须要检测检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沈括眼风一凛:“怎么检测?”
吴强点了一根烟,然后将烟头凑近了陆嫣的脸:“既然是傻子,自然也不怕破相了。”
陆嫣能感受到烟头那焯烫的高温一点点逼近,黑乎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脸色天真从容,俨然一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模样。
天知道,她内心都快崩溃了。
烟头烫到脸上肯定破相……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她不撑下去,多半小命都保不住。
这些家伙不是善茬,能干出放火那样可怕的事情,杀人对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吧!
陆嫣心里是一片“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谁让她今天……犯人家手里了呢。
只要能将这些家伙绳之以法,破相就破相吧,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再去做微整,让陆臻出钱,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美!
千钧一发之际,沈括抽走了吴强手里的烟头,反手将烟头按灭在他的手背上。
“滋”的一声,皮肉烧焦。
吴强猝不及防被高温灼烫,握着手惨叫了一声。
沈括拉着陆嫣的手腕,攥着她一路狂奔,冲进舞厅混乱的人群中。
吴强反应过来,对门口的手下嘶声大喊:“拦住他们!”
几个男人冲到沈括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甚至有人摸出了刀子。
沈括的身手极好,护着陆嫣,三两下便“招呼”了这帮人。
陆嫣慌张又害怕,混乱中什么也看不见,步履踉跄地跟着他往外跑。
穿过狭窄的楼梯通道,两个人跑出混乱的歌舞厅,混杂着烟酒味的浑浊气息瞬间被雨后清新的空气取代。
沈括用力拉着陆嫣的手腕,朝娱乐街尽头一路疯跑。
吴强的手下也追了出来,看这架势,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当然不能放过,他俩现在手里握着吴强的把柄,今晚势必鱼死网破。
陆嫣体力不太行,跑了快一公里,扶着墙气喘吁吁:“我不行了沈叔,我……我跑不动了,你别管我。”
沈括回头望了一眼,扯着她躲到了旁边的阴暗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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