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当校草那几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风榴火
这条小巷极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沈括将陆嫣死死地抵在墙上,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整个娇小的身躯全部淹没在了怀中。
那帮人一路追过来,四下里张望,寻找着两人的身影,却没有注意到那条狭窄的小巷。
陆嫣背贴着凹凸不平的墙壁,面前便是沈括那硬邦邦的胸膛,她感觉自己快被挤成肉夹馍了。
沈括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膛上,小心翼翼地侧头望了望巷口。
那帮无脑追砍的男人好像已经跑远了,但沈括并没有放开陆嫣。
她艰难地别过脸,看了看巷口,小声问:“他们走了吗?”
沈括面色低沉,没有回答。
陆嫣感受到他身上盘旋的低气压,诧异地抬头看了看他:“沈……”
她话音未落,沈括忽然攥住了她的衣领,用力地将她压在墙上。
陆嫣的脊背被重重撞在凹凸不平的墙面,她“嗷”地叫了声——
“好疼啊!你干嘛!”
沈括那深咖色的眸子里蓄着轻微的怒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领,狠声说:“谁他妈让你到那种地方!”
“我……我是来找你的。”
“谁让你来找我!”
陆嫣不明白沈括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生气,急促辩解道:“我是想把那一百还给你,我……”
话卡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感觉到……沈括身体在轻微地颤栗,全身肌肉都在发抖。
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陆嫣从没见过沈括这般恐惧的模样,他可是沈括啊,那个心思狠绝手段毒辣的男人,那个从不信命也不信天的男人,他竟然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想想也是,刚刚真的好危险,差点没命了,正常人都会害怕吧。
陆嫣伸手环过他的腰,轻拍着他的背:“沈叔,你别怕噢,没事了。”
沈括全身都硬,但心却软了下来。
天知道,刚刚看到吴强那样对她,他有多恐惧。
他曾在心底的泥土里挖了个坑,把所有的真挚、热爱、渴望……全都埋了起来。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是就在刚刚,他所有的伪装原地爆破。
什么都顾不得了,吴强用烟头烫她的脸,沈括想要他的命……
此刻,陆嫣完全不知道沈括在担心自己,她以为他只是被那帮人吓到了,于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事啦没事啦,别怕。”
“陆嫣,放开我。”
他嗓音低醇。
陆嫣听话地放开了他,小巷狭窄,两个人站在一起略显局促。
陆嫣视线平视之处就是沈括的胸膛,即便是穿着衣裳,也能透过单薄的布料……看到下面起伏的肌肉线条。
陆嫣将脸侧开,正好埋进他的颈项处。
鼻息间,有小巷里潮湿的青苔石壁的味道,也有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烟草味,还有他衣服上的中药味……混合在一起,略生涩,却不难闻。
两个人这样近距离地站在一起,气氛渐渐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莫名的,陆嫣的脸颊乃至耳垂,开始烧火。
空气潮湿又燥热。
沈括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滚,发出轻微的吞咽声,在安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带了点暧昧的情味。
男人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迈腿离开。
陆嫣追上他:“沈叔,你去哪里。”
“回家。”
“不是,我找你还有事。”
他没有停下脚步,独自走远了,陆嫣无可奈何,也只能赶紧追上去。
“沈括!”
“别跟着我。”
夜幕已至,沈括七拐八转,穿过几个筒子楼,回到自家门前,单手从包里摸了钥匙,开门。
陆嫣一路跟着他,跟到了家门口。
沈括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砰”的一声,将她关在门外。
陆嫣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吃个闭门羹已经很惨了,偏偏这时候,天上又哗啦啦下起了雨。
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来势汹汹。
陆嫣赶紧躲到屋檐下,踮着脚,尽可能地贴墙壁根站立,避免檐下滑落的雨珠淋湿衣裳。
好倒霉……
天空阴沉沉地压着,周围筒子楼都亮起了灯光,饭菜香飘了过来。
陆嫣咽了口唾沫,捂了捂平坦的小腹,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屋子里,沈括捂着手臂,从架子上取下医药箱,走到桌前。
抬头便看到窗外的少女局促地站在檐下。屋檐很窄,她的裤脚都已经被雨水浇湿。
沈括默了片刻,终是不忍心,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一条缝,等了几分钟,陆嫣没有进来。沈括忍不住出门望了望,见这丫头不知从什么角落翻出来一柄破伞。
伞的骨架都已经生锈破裂了,撑开以后,一半的伞布还耷拉着,她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往大雨里冲。
“你……回来。”
陆嫣回头,看到沈括一脸无奈地站在门边。
她战战兢兢迈出去的脚又抽了回来。
“进屋。”
沈括声音简洁有力,说完转身回了屋。
陆嫣犹豫片刻,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屋子里只有一挂白秃秃的吊灯泡,因为是阴雨天,天还没黑,但是光线很暗沉。
屋子很小,家具物品搁置得比较紧密,显得非常局促。
潮湿的空气里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难怪陆嫣总嗅到沈括身上有药的苦涩味,还以为是错觉呢。
柜子上也搁置着一些药物胶囊片。看得出来,这个家里有病人。
这时,内屋里传来了沉沉的咳嗽声,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颤颤巍巍走出来,嘶着嗓子问:“小括,谁来了?”
“同学。”
“哦,招待同学坐吧。”
陆嫣礼貌地唤了声:“叔叔好,打扰了。”
“好……同学留下来吃晚饭吧。”
沈建寻说完这话,忽然看到桌上的医药箱,诧异地问:“小括,拿医药箱干什么?”
“淋了雨,吃点感冒药。”
沈括拿了医药箱,将陆嫣推搡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呆在屋里。”
“哦,好。”
陆嫣乖乖点头,张望打量着沈括的房间——
他的房间比较狭窄,东西不多,推拉窗外就是一面长满青苔和霉半的黑墙,让整个房间显得非常压抑。
窗边有一台像是手工木制打造的书桌,看上去很陈旧,因此边缘被磨得光滑而平顺。
没有书架,桌上摆满了,书不多,都是教材,唯一的一本教辅资料,是陆嫣偷偷送给他的《高考数学全解析》。
和其他教材不一样,那本书被他保护得很好,没有卷边也没有折叠,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但是摊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笔记。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那本书上,随后又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门外又传来咳嗽声,陆嫣问他:“沈爸爸身体不好?”
“嗯。”
“那雨停了我就走,不要打扰他休息。”
沈括见女孩刘海因为淋雨湿漉漉黏在一起,局促地站在桌边,看上去乖巧极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短时间似乎不会停了。
他转身,准备给她倒杯水。
就在这时,陆嫣赫然发现沈括的右臂的袖子颜色变深了许多,她走过去诧异地摸了摸,发现竟然湿了。
她掌心有血迹。
陆嫣低呼:“你流血了!”
沈括掀开袖子,刚刚混乱中,他的右臂被划了一刀,翻出一道血肉来。
陆嫣急切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为什么啊!”
“不想去。”
自小到大,他就没有进过几次医院,头疼脑热自己捂着被子睡一觉,咬着牙也能撑过去。医院里挂号拍片拿药,一趟下来,要花掉不少钱。
沈括背过身,将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一边,准备自行处理手臂的刀伤。
陆嫣帮不上什么忙,又劝不动他,只能站在边上看着。
他转过身去,只留了背影给她。
沈括背上扎实紧致的肌肉,完完全全不同于陆嫣在健身房里看过的那些鲁莽的肌肉猛男,他这身肌肉是长年劳动累积起来的,充满了力量感。
他处理伤口的方式很粗糙,直接拿着酒精往伤口上浇,虽然伤口不算太深,但好歹是见了血,就这样直接用酒精浇,那可不得疼死啊!
陆嫣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他,他的身子明显因为剧痛而轻微颤栗了起来,额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粒。
“疯了吗!”
陆嫣跑过去,用干净的纱布擦拭他手臂上酒精和血迹,急切说:“肯定疼死了都……”
怎么会不疼,沈括嘴唇都苍白了。
“消毒。”他嘶声说。
“没见过消毒直接把酒精往伤口上撒的!你不会处理就去医院啊!”
“不想去。”沈括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缓缓就好了。”
陆嫣一边责怪他抠门,一边擦干净了他的伤口四周,然后翻找着医药箱里止血的云南白药膏,用指尖缀了给他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伤口上。
因为害怕弄疼他,她涂抹药膏的时候还会凑近了,轻轻地吹拂伤口。
沈括感受着丝丝凉风抚过手臂皮肤,细细的,痒痒的。
陆嫣给他包扎了手臂,虽然她也不专业,但好在伤口不算深,应该没有大碍。
“以后生病或者受伤,还是要去医院的。”
沈括没有回应,他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长相虽与陆臻神似,但是眉眼间带一点天然的呆气,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认认真真。
似乎她对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好。
沈括从来不知道,被女孩子精细地照顾着,会是这样一种软软的感觉。
自从家里唯一的女人离开以后,十多年来,沈括的生活一直冷冰冰、硬邦邦,再也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柔软。
而陆嫣自小被照顾被宠爱,本来也不会照顾别人,性子大大咧咧,更算不上体贴细腻的那种女孩,却在无意间,把仅有的温柔……都给他了。
沈括像是第一次尝到糖果的小孩,很贪心,想要霸占她独一份的好。
这女孩是真的单纯,如果他使些手段,也未尝不能将她据为己有……
但是这疯狂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美好得就像雨后青草上的露珠,他舍不得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玷污。
终究……配不上。
沈括沉湎在自己的情绪中,陆嫣却想起了刚刚的事情,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吴强他们放的火。”
沈括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他心里一直有怀疑,但刚刚才得以确证。
“那……你还和他们喝酒。”
沈括看着小丫头义愤填膺的模样,清浅一笑:“终于想起来兴师问罪了?”
陆嫣抓起他的衣袖往外拽:“你得跟我去警局报案,帮我作证,听到他们说放火了。”
沈括漫不经心道:“不想去。”
“为什么?”
“我只答应陆臻找出真凶,现在真凶找出来了,怎么处理是陆臻的事,与我无关。”
“可……你要是不帮忙作证的话,警察不会相信我的话。”
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陆嫣想到陆臻这段时间只差没把内裤赔出去,好不容易抓到罪魁祸首,决不能再让那些家伙逍遥法外。
她憋屈又忿懑,盘着腿往沈括的床上一坐,耍赖道:“我……我不走了!”
沈括往床上一倒,躺在了她的身边:“不想走,今晚可以跟我睡。”
“你!”陆嫣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谁要跟你睡,你这个老东西!”
沈括的左臂挥过来,粗砺的指腹钳住了她的下颌,捏得她嘴巴都嘟了起来。
“又是沈叔叔又是老东西,所以到底对我的年龄有什么误解。”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丫头是个傻子,但有时候看着又挺机灵,捉摸不透。
陆嫣嘟哝着说:“本来就是。”
正二八经算起来,他年龄都快大她两轮了好吗!
“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报警。”
陆嫣说完起身,推开了卧室门。沈建寻见陆嫣出来,连声道:“同学,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刚刚叫了馆子送吃的过来。”
“啊,不用麻烦了叔叔!”
“不麻烦不麻烦,你坐,马上就开饭了。”
沈建寻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家里难得来客人,他很高兴。
沈括走出来,挽留道:“坐吧,吃了饭再走。”
沈爸都叫了“外卖”了,陆嫣自然不好回绝,也只能留下来。
……
雨在八点时分停了下来。
陆嫣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请自来就算了,还让沈爸爸这样破费地招待她,所以她尽可能多吃一些,不要辜负人家的热心。
沈爸看上去是个老实的男人,言语爽朗,极易相处,只是脸色不好,看得出来是长年生病的模样。
“小括朋友不多,从来没有女同学来过我们家,咳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括连忙出门,给老爸倒了水,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爸,去床上躺着。”
“成,那我进屋休息一会儿,不打扰你们聊天。”
沈建寻佝偻着身子回屋躺着,陆嫣和沈括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沈叔叔生了什么病呀?”她好奇地问。
“尘肺。”
陆嫣知道这种病,长年暴露于污染环境,肺部吸收太多灰尘,就会染上这样的病。
“叔叔以前的工作是……”
“水泥厂工人。”
“哦。”
难怪。
这种病很难治,基本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只能说吊着命,活一天算一天的那种。
这个家里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就连沈括的身上,都沾染了一点中药的苦味,想来,也是长年熬药的缘故。
这时,陆嫣的手机响了,来电是陆臻,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陆嫣没敢说她在沈括家里,只敷衍说在同学家吃饭,让他不要担心,这就回了。
陆简长年出差在外,过去那个玩世不恭的陆大少爷,几乎承担了全部照顾陆嫣的责任。
长兄如父。
有时候沈括不得不承认,陆臻这家伙其实真不坏,尤其重感情,对家人,对朋友,对恋人,都好得没话说。
但是……
他和他的恩怨,也绝不是轻易就能翻篇的。
陆嫣临走的时候,站在门边磨蹭,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抬头问他:“真的……不能帮忙作证了吗?”
沈括粗砺的指腹抵在她的脑门,将她推出去,一字一顿道:“永远不要奢望我帮陆臻做任何事。”
陆嫣失望地转身,看着沈括关上了房门。
她其实能够理解,本就是陆臻有错在先,仗着有钱有势,他没少欺负沈括。
人家不乐意帮忙,也是人之常情。
纱窗边,沈括目送着小姑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灯光影笼罩的巷口。
他默了片刻,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台带录音功能的复读机,缓缓搁在桌上……
傻丫头,没证据告个屁。
重回我爸当校草那几年 17
17
当陆嫣在报纸上看到吴强和赵甚被捕的新闻头条,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报纸上说,是经群众匿名举报,用复读机录音的方式,采集到了赵甚招认犯罪事实的证据,这才人赃并获。
主犯吴强一开始还嘴硬,抵死不肯认罪,不过赵甚没有熬住,被抓的当天晚上,便对纵火的事情供认不讳。
陆臻和梁庭他们几个看到报纸之后,自然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痛快极了。
陆臻每天都在念叨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民群众的眼珠子真是贼亮贼亮的,让犯罪分子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有他们的苦头吃了。
陆嫣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什么样的人民群众会用复读机录下赵甚矢口之言,这也太赶巧了。
复读机这东西,也挺有意思,除了学生,谁会用这玩意儿?
后来,陆嫣去过娱乐街几次,歌舞厅因为牵连犯罪已经被查封了,听说沈括现在在天桥底下摆摊做生意。
傍晚放学,陆嫣来到天桥下。
天桥下有不少摆摊的小贩,卖什么的都有,内衣袜子、男鞋女鞋、衣裳皮包……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陆嫣好奇地逛了一圈,在摊尾的位置看到了沈括。
他穿着深色的t恤,蹲在石头上,颀长的指尖拎着半截袅袅的烟头。
他的身边有一辆红色的三轮车,三轮车后箱摊开了摆着各式各样的光碟。
陆嫣溜达过去,捞着裙子蹲下身,好奇地打量那些花花绿绿的光碟壳子。
光碟这种东西,只在小时候老爸床头的dvd上见过呢,后来互联网发展,资源共享,这些东西就都被淘汰了。
见陆嫣过来,沈括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身迎向她。
“有事?”
“听说沈叔叔在这里做生意,我来看看,对了,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自来熟地牵起了他的手,掀开袖子检查。
伤口换了新的纱布,只是包扎得极其潦草。
陆嫣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这样不行,待会儿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沈括抽回了手:“不用。”
“沈叔就别跟我客气了。”
沈括眉心舒展,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叫什么叔叔。”
陆嫣偏头躲开,笑着说:“陆臻是我爸,你当然是我叔叔咯。”
沈括顺着她的话说:“陆臻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
“为什么呀。”
他像是逗小孩似的,轻松地说:“他太丑了。”
陆嫣嘴角绽开笑容:“陆臻才不丑咧,学校里他好受欢迎的。”
沈括收敛了本就稀疏的笑意:“是他陆家少爷的身份受欢迎,不是他受欢迎。”
“也不全是,你要是多了解他,说不定也会喜欢他。”
“永远不可能。”
陆嫣耸耸肩,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了,沈括和陆臻的矛盾,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她又问他:“那台交给警方的匿名复读机,是你的吧?”
“不是我。”
“肯定是你。”小丫头漆黑的眼眸认真笃定地看着他:“瞒不了我。”
沈括将碟片一一整理,固执地坚持:“不是。”
陆嫣知道沈括是嘴硬,除了他,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沈叔,你真是个大好人。”
“好人?”
沈括眼底划过一丝荒谬的意味。
这些年,别人对他的评价一直都倾向于负面,学校里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不太愿意靠近他。
他身上戾气太重了,这种戾气不是陆臻那种表现在外的暴躁或者坏脾气,而是常年艰辛岁月赋予他的利刃锋芒。
他望向她,淡淡道:“别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得来跟你说一声谢谢。”陆嫣真诚地看着他,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谢谢你了,沈括。”
沈括无所谓地说:“随便,反正是白捡的人情。”
陆嫣大方地笑了:“给你捡给你捡,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肯定竭尽全力帮你。”
沈括嘴角扬了扬,觉得这小丫头看似憨态可掬,其实挺聪明。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气壮山河地吼一声:“城管来了!”
沈括动作极快,将碟子全部收进车后箱,推着车便要离开。
周围场面混乱,陆嫣险些被身边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撞到了,幸而沈括一把揽住她。
陆嫣猝不及防被他圈入怀中,全身都僵硬了:“哎?”
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被他身体的热力催醒过来,被他碰过的肌肤漫着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脑子也都空了。
只有转瞬的几秒时间,他便松开了她。
城管的小车风卷残云扫了过来,沈括来不及多说什么,直接将陆嫣抱了起来,扔进三轮车后箱,然后转身骑上车,快速蹬踩着离开。
“沈叔……叔。”
沈“叔叔”没空搭理她,蹬踩着脚踏板飞驰而去。
她看着他迎着夕阳骑车的背影,肩宽体廓,t恤之下的肩部肌肉因为发力而牵连着,轮廓微动,极有力量感。
陆嫣以前在娱乐圈,见惯了涂脂抹粉画眼线的小鲜肉,像沈括这般带有强烈雄性气息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她回头望向渐渐远去的天桥底。
摊贩们收拾着东西,推车的推车,跑路的跑路,当然也有不少跑不及的小贩被抓住,只能垂头丧气地认罚。
“沈叔叔,被抓住了会怎样啊?”
“全部没收,可能还会交罚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