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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的七十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于敬飞听到后,意外地看了福宝一眼,轻轻哦了声,眼底略过一丝隐隐的失望。
福宝听顾胜天这么说,忍不住无奈:“哥,你别瞎说!”
哪有这样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妹妹的?
顾胜天想想也是,挠挠头,笑了,于敬飞也笑了:“没啥,没啥,说的都是实话!”
这么说话间,已经到了晚上,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吆喝着问大家要盒饭不,绝大多数人自然是不买的,外面的饭多贵呀,大家都是自己带干粮。
于敬飞掏钱买了些瓜子零食,又买了四瓶子茅台。
这些需要不少钱,顾胜天有些意外,他是不舍得买茅台的,没想到于敬飞这么大方。
于敬飞认真地给顾胜天解释:“我是回家探亲,得去看看家里长辈,家里不缺东西,但是我做小辈的带回去一些东西孝敬也是我的心意,火车上的酒不用票,也不用指标,你在外面买都不容易买到。”
顾胜天恍然,这才明白自己是土包子,原来火车上的东西只要钱不要票,可惜他们是去首都上学的,要不然也可以买一瓶茅台回去,让爷爷爹跟着尝一尝茅台是什么滋味。
吃了晚饭后,天黑下来了,火车偶尔路过一些城市,会看到外面一闪而过的灯火,晃得车厢里也闪过瞬间的光亮。
此时车厢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李永红抱着自己女儿耷拉着脑袋,也有人仰着脖子靠在座位上呼噜噜睡起来,还有一些没座位的,在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不成形。
顾胜天也有些困了,不过他个子高,憋屈在座位上特难受,刚耷拉着脑袋睡一下,就又醒了。
这时候于敬飞提议:“我打算过去买卧铺票,你们要买吗?”
顾胜天一听来精神了:“能买到吗?我听说这个难买。”
福宝这里也累得不轻,她和顾胜天一大早从家里出发,先牛车后公交车,再之后坐长途汽车,长途汽车又转火车,中间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加上长途汽车的晕车,可以说是折磨得不轻,便是走遍了山路的,也累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火车厢里人很多,闷热,充斥着汗味和饭菜的味道,座位又狭窄,身体憋在这里,腿都伸展不开,实在是难受得要命。
这个时候福宝一听到卧铺两个字,眼都发亮了,她多希望能躺下休息一会啊。
不过想想,她很快不抱希望了,卧铺哪是那么容易买的呢,听说都得有条子才行。
于敬飞却说:“我这里有盖了章的条,买两张卧铺应该没问题。”
顾胜天和福宝对视一眼,都有些喜出望外:“真的?”
于敬飞点头:“我们过去八车厢。”
八车厢是卖票补票的地方,坐惯了火车的人都懂,不过顾胜天和福宝两个土包子显然不懂,两个人先把行李拿下来,大包小包的,之后扛着行李过去八车厢。
一路上走起来实在艰难,好不容易拖家带口的到了八车厢,于敬飞掏出一个条子来给人家列车员,列车员检查了一遍:“买一张是吧?”
于敬飞忙说:“这是我弟我妹,都一起的,一张肯定不够,你看看给买三张吧?”
列车员扫了一眼福宝顾胜天,之后指着他们说:“那个女同志倒像你妹,那个男同志,长得和你不像!”
顾胜天福宝:“……”
于敬飞看了眼福宝,默了片刻,沉声说:“女同志是我妹妹,男同志是我表弟。”
列车员飞快的再次扫了他们一眼:“只能开两张。”
于敬飞没再多说:“行,两张也行,多谢列车员同志。”
顾胜天见了,高兴,赶紧上去交钱,人家于敬飞帮着自己弄到了卧铺的名额,不可能让人家帮自己掏钱啊。
于敬飞也没多说啥,各出了一半的钱,拿到了两张卧铺票,大家又费着劲过去了卧票车厢。
安顿在卧铺车厢的那一刻,福宝和顾胜天都疲惫地坐在了床铺上,长舒了口气,今天一整天,累,实在是太累了。
于敬飞看看他们两个,笑了:“胜天,我看福宝累得不轻,你和我一起挤一挤,或者咱两轮着休息吧?”
顾胜天;“那怎么好意思!”
于敬飞不由分说,拉着顾胜天坐对面的床铺:“没事,咱都是男的。”
福宝感激地望了一眼于敬飞,她和自己哥哥都十八岁了,当然不好在一张床上,不过她也当然也不好真得让自己哥哥一直和人家于敬飞挤,于是干脆三个人轮换着休息。
三个人两张床铺,多出来的那个就在旁边的座位上坐着。
虽然是坐着,座位也不大,但是比起普通车厢里哪儿哪儿都是人,要好太多了。
不过第一次出门,第一次睡这种卧铺,兴奋又疲惫,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偶尔间还有光快速地闪进来,晃得人难受,根本不可能睡踏实的。
福宝和顾胜天就这么轮流着睡卧铺,偶尔间也会过去于敬飞那里歇一会,就这么着熬过了一夜。
火车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抵达首都的,于敬飞好像还要去接一个人,就先和他们告别了。
首都火车站开始响起来亲切温柔的首都风土人情介绍,福宝和顾胜天随着人流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了火车站。
一出火车站,那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首都,高大的楼房,嘟嘟嘟响着喇叭的公交车,还有川流不息的自行车,穿着各样见都没见过的服装的首都人民。
福宝和顾胜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和他们乡下太不一样了,果然是首都,就是不一样啊!
正惊喜着,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道:“胜天?福宝?”
福宝和顾胜天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卡旗布白色长袖衬衫的青年正在站在那里。
他约莫二十几岁,身形笔挺,眉眼俊朗,稳稳当当地站在人群中,清爽得仿佛夏天里的一缕风。
当看到福宝和顾胜天茫然又疑惑的目光的时候,他挑眉轻轻笑了下:“怎么,不认识我了?”
两个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眼中泛起惊喜,一起大声喊:“定坤哥哥?!”
萧定坤笑了,望着他们两个,黑眸中满是打量:“都长这么大了……”
福宝听到这话,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萧定坤。
当年离开平溪生产大队,他才十几岁,高高瘦瘦的,带着少年人的锐气,现在十几年过去,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在经过了社会的淬炼后,骨子里的张扬气息沉淀下来,变得成熟稳重。
此时的他,肩膀比以前宽了,一张脸隐隐带着曾经的气息,但却少了以前的凌厉和不羁,多了几分稳重。
对于福宝来说,这样的萧定坤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
她可以感到眼前的人身上那种久远熟悉的感觉,哪怕当时她还小,哪怕十几年过去了,但是她知道这就是平溪生产大队那个聪明能干的定坤哥哥,那个见面第一次就给她炒面吃的定坤哥哥。
但又是陌生的。
毕竟十一年不见,当初分离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曾经那个定坤哥哥在自己记忆中的面孔已经模糊了。
最初认出他来后的惊喜在此时沉淀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熟悉陌生夹杂,虚幻的想象落到现实中那种好像不太对劲,又好像原本如此的奇异感,这让福宝面对此时的萧定坤,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胜天倒是还好,他朗声喊:“定坤哥哥,真的是你,我看着就像你!你过来做什么?是来接我们?”
萧定坤点头:“我估摸着你们差不多就是这几天过来,查了查火车列表,就顺便路过看看了。”
他当然不会说,他已经顺便路过好几次了,每次顺路的火车要过来的时候,他都能顺路路过。
顾胜天顿时高兴了:“太好了,我正琢磨这可怎么办呢,外面这公交车怎么坐,咱也不会啊,学校在哪儿,咱更是不懂,两眼抓瞎啊!”
萧定坤看了眼旁边的福宝。
其实福宝的模样和小时候比变了很多。
快十八岁的福宝纵然粗布衣衫,纵然舟车劳顿一脸疲惫,依然难掩娇艳欲滴之态,她站在人群中,不需要什么言语,清绝柔美,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睛。
他也是先看到福宝,熟悉,惊艳,疑惑,之后恍然。
恍然这就是长大后的福宝。
他知道福宝长大后必是美人坯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让人惊艳的小姑娘。
只不过这漂亮的小姑娘,此时在经过一夜的火车后,乌黑的青丝有些乱,的确良衬衫也皱巴巴的,像是被风吹雨打过后的晨间娇花。
“累了是吗?”萧定坤没多言,只淡声这么问。
“还好,也没有……”福宝下意识想客气下,这是多年不见的萧定坤带给她的陌生感让她下意识想说的话,不过说到一半,当她感觉到萧定坤那明显看透一切的目光时,她只好改变了话锋,老实地承认说:“嗯,是挺累的……”
人生第一次坐长途汽车,人生第一次坐火车,确实煎熬,脑子都是木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中。
萧定坤点头,伸手接过来福宝手里的行李:“我们先去附近的饭馆吃点东西,然后我送你们去学校。”





福宝的七十年代 第124章大学生活
第124章大学生活
福宝和顾胜天带了不少行礼,顾胜天背着两捆子用拆封的尼龙袋子打包捆绑起来的被褥衣服什么的,福宝则是背着一个大包袱,大包袱其实是印有牡丹花纹的床单,里面包着一些衣服,另外两个人手里各自提着一些零散东西。
萧定坤是直接要把福宝的床单包袱给接过去,那是最沉的。
福宝:“定坤哥哥,我自己提就行——”
话没说完,萧定坤已经不容分说地接过去,提在手里。
萧定坤很高,比他当年在平溪生产大队还要高,比一米六五的福宝高出一头,感觉至少一米八三往上了。
这样的他也很有劲,原本对福宝来说巨大的包袱被他有力的胳膊提着,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仔那么轻松。
福宝见了,也就不客气了。
兄妹两个人跟着萧定坤往前走,先过了一个高高的天桥,之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处国营商场。
萧定坤:“这家商场另一面有家面馆,味道还不错,咱们穿过去,就先吃碗面?”
福宝和顾胜天这个时候都没啥意见,乡下人进城,看得眼花缭乱,啥主意都没有,全都一个劲点头,听萧定坤的。
萧定坤带着他们从商场穿过去,这个商场里人过来买东西的并不多,但是穿行而过的却多,大多数是像福宝顾胜天这样一看就从外地来的,营业员打着毛衣,看到这群背着用床单打包成行李的乡下人,颇有些鄙薄的样子。
不过当她们看到福宝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眼中全都浮现出惊艳。
这小姑娘明明穿着看着也一般,但是周身透着的那气息,可真是和普通农村人不一样,明明带着些许倦容,却依然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当下不免有些意外。
她们在这商场里,紧挨着火车站,见识得人多了,但没见过这样的。
福宝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有异,便扫过去,那两个营业员见福宝看过来,忙收回目光了。
福宝当下也没在意,跟着萧定坤继续往前走,几个人走进一家国营面馆,这里桌子光可鉴人,店面里也比乡下吃过的饭馆要干净明亮许多。
萧定坤拿着菜单,看看这兄妹两个,一个踌躇满志到处乱看,明显是刚进城兴致勃勃,另一个则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秀气又文静。
他轻笑了下,把菜单递给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顾胜天拿过来菜单,看了一番:“就来碗面吧。”
福宝也跟着看了看菜单,上面的样式繁多,不太懂要什么,其实现在也没什么胃口,自然就没意见,有的吃就很好了,再说白面的面条那本来就是好东西。
萧定坤听了,要了三碗炸酱面,又点了一些凉菜等配菜。
炸酱面很快就上来了,富有韧劲热腾腾的面条浇上猪肉丁炸酱,再拌上菜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福宝和顾胜天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现在看到这个,自然是食欲大开。福宝原本坐车的倦怠顿时烟消云散,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两个人埋头苦干,吃得要多香有多香。
萧定坤也和他们一起吃,吃着的时候,目光时不时落在福宝身上。
她比起小时候变了很多,看着他的眼神陌生了,甚至带着一些疏远和客气,这是数年不见的痕迹。
不过……她现在吃炸酱面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她小时候了。
吃完了炸酱面,福宝顾胜天两个人鼻尖都渗出汗来,又喝了点茶水,总算觉得舒服了。
哪怕还是累,可是胃里有了食物补充营养,整个人就明显能精神一些。
萧定坤可以看到,福宝的眼睛都比之前亮了,亮得像山里的月亮。
他眸间泛起一丝笑意,不过当着她的面,还是忍住了,淡定地起来结账,之后再次帮她提起那牡丹床单的包裹,带着他们过去学校。
从这里到学校是坐公交车的,公交车晃荡了十几站地,总算到了京师大学门口。
门口这里已经有举着大牌子迎新的,福宝他们过去一问,这才知道,原来学校还派了人去车站接的,不知怎么他们错过了点,没赶上而已。
顾胜天把行李分了分,重新捆绑好了,就把福宝交托给了萧定坤:“定坤哥哥,我先去航空大学报道,你看看先照顾下福宝,帮她办了入学手续。”
他们都是同一天报道,他那里也不能耽搁,不过好在两所学校距离并不算太远,他赶过来还来得及。
萧定坤提起福宝的床单包裹:“好,你知道怎么坐车过去吧?就坐刚才咱们看到的103路。”
顾胜天忙点头:“知道,知道!”
这边顾胜天赶去坐车了,萧定坤带着福宝进去学校,根据这里老师的解说,他们开始排队办理入学手续,各种登记后,最后终于又要过去登记宿舍领钥匙。
轮到福宝的时候,萧定坤拿过来她的录取通知书,扫了一眼:“顾丹阳?”
福宝一懵,之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改过的名字,还没和萧定坤提过的呢。
于是赶紧说:“这是我大名,李书记帮我改的,正式场合用。”
萧定坤:“哦?你信里没说过。”
福宝:“……那可能我忘记提了吧。”
其实改名字后,除了正式场合,一般熟悉的还是叫她福宝,她也没太当回事,就没和萧定坤说。
不过现在他这么一问,福宝才觉得,好像是没提。
这时候轮到她填表了,她一边填表,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
刚才萧定坤说没提过,她想起来自己没提这件事,好像是她的疏漏一样,在通信之中,他们是很熟的,熟到她什么事都爱和他说说,简直是无话不谈,许多不愿意对爹娘哥哥甚至陈翠儿说的,她都愿意和定坤哥哥说。
可是现在,见了面,他就在自己面前,熟悉又陌生,她却顿时没了信里那种熟稔和依赖感了。
信里的萧定坤,现实世界中的萧定坤好像剥离开了,让福宝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距离和态度面对萧定坤了。
萧定坤当然看出来了。
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信里两个人之间的熟悉,免得她会不自在。
现在听到她原来改名了,也只是轻轻“哦”了声,便不再提了。
登记完了后,萧定坤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提着福宝的那些零散家当,带着她直奔女生宿舍楼。
他走得挺快,福宝赶紧跟上。
跟上的福宝,忍不住看了一眼萧定坤,试图从那沉稳的剑眉朗目中寻找当年一丝熟悉的痕迹。
谁知道萧定坤正好也看过来,倒是把她的目光逮个正着。
福宝脸上微红了下:“那个……定坤哥哥,要不我自己过去吧?”
这是女生宿舍诶,也不知道男生可以进去吗?
萧定坤好像完全没看到福宝的不自在,看着她脸上透出的红润:“是不是太热了?我给你买根冰棍吃?”
他看到旁边学校商店里有个白色泡沫箱子,那显然是卖冰棍。
福宝赶紧摇头又摆手:“不要不要。”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冰棍贵不,她不想再让定坤哥哥破费了。
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萧定坤看着她摇头摆手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她小时候了,忍不住笑出声。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软糯白净的小娃娃,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眼巴巴地说我不吃我不吃的样子。
福宝听他一笑,顿住了:“定坤哥哥,你笑什么啊?”
萧定坤依然笑:“没什么,你真不吃呀?那我去买一根吃?”
福宝脸上红红的:“好像吃一根也行……”
他自己买一根吃,不让她吃,那她眼睁睁看着,好像会有些难受,再说心里确实有点想吃了。
萧定坤看她这个样子,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放了行李,过去要了两根冰棍,全都递给福宝:“先帮我拿着。”
福宝:“嗯嗯。”
于是萧定坤左手提着床单包成的大包袱,右手提着茶缸子等零碎,而福宝在前面举着两根冰棍,边走边吃。
京师大学是百年名校了,宿舍楼也是有些年代,还保留着解放前的建筑风格,青砖绿瓦,还有爬满半堵墙的爬山虎。
走进宿舍楼,舍管阿姨让登记了下,萧定坤才得以进去。
到了宿舍里,已经有一个女生在收拾东西了,福宝忙和人家打了声招呼。
那个女生穿着碎花衬衫,衣着干净利索,扎着两个辫子,戴着眼镜,见到福宝后,眼中有一丝惊讶,福宝高高挑挑的,在这宿舍里一站,那感觉明显不太一样。
福宝知道这是自己舍友,笑着打了个招呼。
女生也些微点了下头,便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
这个时候萧定坤也进屋了,把那堆行李放在地上,看了看宿舍的情况。
宿舍很简单,一共有三张木头上下铺床,最先进来的那位女同学已经占据了靠窗户的下铺位置,那应该是最好的位置了。
他问福宝:“你用这个床吧?”
这是那个女同学对面的床铺,也靠窗,也是下铺。
上铺的话,上下总是不方便。
福宝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想法,点头:“嗯。”
这时候她手里的两根冰棍,一根已经吃差不多了,她赶紧把另一根递给萧定坤:“定坤哥哥,你先吃吧,别化了。”
萧定坤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吃了,然后开始帮着福宝拆行李,收拾东西,雪花膏,暖壶,被褥,统统拿出来,衣服则放在床头处的柜子里,还有带来的茶叶蛋,放在窗台通风的地方看看慢慢吃了。
这边萧定坤忙前忙后地搬东西拆东西,旁边那个女生收拾好了,看过来。
她看到萧定坤后,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年代的衣裳其实并没有太多花样,但是她依然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像那个舍友一样是农村来的,这个男人穿的是现在流行的胶头布鞋,白衬衫很白,领子很挺,袖子半挽后露出大半个胳膊,手腕上戴着的表一看就是很稀罕的手表——至少她没见过。
再望向福宝,她的目光中就有了几分打量。
福宝这个时候正低头收拾着,感觉到那个女生的打量,多少意识到了什么,便冲她笑了下,女生被福宝的目光逮住,忙不迭地收回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端着盆出去洗衣服了。
这里福宝收拾差不多了,她对萧定坤说:“定坤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多少事了。”
萧定坤:“我陪你先去吃点东西,再看看买点日用品。”
学校附近没什么商店,但是对面的家属区有个小卖店,有日用品可以买到。
福宝带的东西并不多,还需要再买一些。
福宝:“不用,我现在带的也都够用,不用买。”
萧定坤见此,也不勉强:“那我先回去了,我留下我地址,万一有事,去找我。”
说着,他从衬衫兜里掏出来一支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地址,又告诉福宝乘坐哪路公交车过去,都嘱咐好了,这才离开。
送走了萧定坤,福宝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顿时没了依靠,不过又觉得松了口气。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她对萧定坤既依赖,又觉得陌生。
萧定坤走了后,恰好这个时候那位洗衣服的舍友回来了,便和她说了会话。
两个姑娘坐在那里聊了几句,福宝这才知道,叫李娟儿,和福宝是一个省过来的,只不过她是省会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之前一直在省会里那所很好的高中读书。
因为一省的缘故,两个人再看向彼此都有了几分亲切,李娟儿想起来什么:“你叫顾福宝是吗?”
福宝摇头:“不是,我小名叫福宝,大名其实叫顾丹阳。”
顾丹阳?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李娟儿是意外的,都有些不敢相信,之后顿了顿,才笑着说:“原来是你啊?你竟然是顾丹阳,我一直以为是个男生呢!”
福宝也意外了:“你知道我?”
李娟儿点头:“你考得特别好,好像是咱们省里最高分,我听我父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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