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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怀上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捕快A
舒睿看见这宾馆里灰底绣花的地毯,一尘不染的房间和卫生间里擦得铮亮的洁具,都新奇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又看见嵌入墙角的置物柜上摆着许多的零食速溶咖啡什么的,顿时觉得有些嘴馋,问:“爸爸,这个饼干是宾馆送给我们吃的吗?”
舒飞正在整理被子,随口说:“哎,不是,那些都是要另外收钱,还比外面贵得多。”
睿睿连忙缩回了手,不满地说:“那他们摆在这里,故意馋我。”
舒飞见儿子撅着嘴巴的可爱模样,想着这孩子在别人跟前一贯是乖巧安静的模样,唯有在自己面前才肯露出小孩子童真的一面,便忙说:“吃吧吃吧,没事,也贵不了多少。”
睿睿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晚上吃东西对牙齿不好。”
舒飞心里微酸,自己起身拿了一袋饼干,见这饼干还是进口的,上面一串洋文,没准要几大十呢,舒飞一边在心里大骂宾馆阴着挣钱,一边撕开包装,硬是塞到睿睿手里,说:“吃吧,尝尝,这饼干还是外国饼干呢,外面不一定买得到。”
睿睿吃了几块后,评价说:“还没有奥利奥好吃。”
舒飞笑着说:“好,明天咱们去超市买几代奥利奥回来,叫你吃个够。”
晚上,洗漱后上了床,睿睿全身都缩在爸爸怀里,听爸爸讲故事。
不过,睿睿今天的心思显然没在故事上,他忽然说:“琪琪是肖叔叔生的是不是?”
舒飞本来讲着讲着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的,听着这话清醒了许多,说:“谁跟你说的?”
睿睿说:“琪琪自己说的,她说,本来她应该更爱爸爸一些,可是,她的爹地也很疼她,而且她爹地更有钱更聪明更会哄她玩儿,于是她叛变了,心里更喜欢爹地。”
舒飞:“………”
睿睿表决心说:“爸爸,你放心,以后我就是遇见了爹地,他对我再好,再有钱再聪明再会哄我,我也是一直、一直、最、最喜欢爸爸的,绝不会叛变。”
呃,孩子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说到底,他还是挂念着他的另外一个爸爸啊?血缘关系真是奇妙啊,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听睿睿这口气,以后若是见到了,他还是会喜欢的。只是,不知道……舒飞苦笑着拍了拍睿睿的小身子,说:“睡吧,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呢。”
接下来的日子,舒飞很忙,不过,总算一应的事情都进展顺利;接手了工作,新老板看起来还不错,如果他不是口口声声就是效益效益地强调的话;房子买了,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连家具家电都是齐全的,只要搬进去就好了,而且足有八成新,叫保洁公司打整了一番后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得舒飞和睿睿都高兴不已,连来帮忙的肖帆都赞不绝口,说这房子是买赚了;舒睿的入园事宜也办理好了,是小区旁边最好的“金色童年”幼儿园,一年一万块钱的建园费,早上八点送过去,下午五点散园。
现在的问题,就是舒睿的接送问题。早上送儿子入园是没问题的,舒飞九点上班,送了儿子去公司时间正好,但是,下午接孩子就成了大问题,因为广告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加班是家常便饭,别说下午五点了,就是晚上九点十点舒飞都未必能下得了班。
最后,肖帆陪着舒飞去附近的社区服务中心问了问,定下一位家政大嫂,每日负责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接舒睿回家,然后将就舒飞提前准备在冰箱里的食材做一顿晚饭,先叫睿睿吃,等舒飞回家她便可以走了。
就这一点点轻松的活路,舒飞要支付她每月一千五的薪水。那大嫂还抱怨说是时间不好,耽误了她看晚上的电视节目,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总算是答应了。
肖帆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感叹舒飞这些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好在舒飞现在薪水高,能应付,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前几天都相安无事,舒飞也便渐渐地放下了心,父子俩开始适应在新的城市里的生活,舒飞好一些,毕竟在这里读的大学,又工作了半年才走的,睿睿便有些辛苦,一来这里的人说的方言他听不懂,二来他才去,而别的小朋友已经入园一年了,所以,在幼儿园还有些被小朋友排斥或者说欺生。不过每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睿睿看着爸爸疲惫的脸,就懂事地什么也不说了。
这一日,舒飞被老板通知说是下午要一起陪着客户单位的几位重要人物唱卡拉ok,他作为新来的设计总监必须到场,下午五点钟去,可能会比较晚回家。
舒飞连忙给那钟点大嫂打电话,说是要她接了睿睿之后就陪着睿睿在家里呆着,他另外支付她五十元的加班费,钟点大嫂嘟嘟囔囔地答应了。
谁知道这钟点大嫂特别喜欢玩麻将,一般的麻将铺子都是下午一点开始,六点收工,她的时间正好错开了一小时,为了挣钱每天都玩不成,叫她抓心挠肺一般难受,今天见男主人事先打了电话回来明确说是会晚归,她就提前动起了歪脑筋,决定还是打麻将,到了五点叫麻将铺子里的闲人帮忙接一下,然后打发孩子就在附近吃点啥,蒙混过去。
到了五点,钟点大嫂便叫了旁边一个看麻将的闲人去帮忙接孩子,那人说:“我又不认识那孩子。”
钟点大嫂说:“哎,我跟你说清楚你就认识了。那孩子快四岁了,个子很高(这一点遗传小攻,吼吼),像个六七岁的孩子,所以,在他们班是站最后一排的,上面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下面穿着咖啡色裤子,背着一个绿色的米老鼠书包,你就等着他们班出来,喊‘舒睿’‘舒睿’,他就跟你走了。”
那人答应着去了,钟点大嫂继续鏖战麻将,忽地将摸的牌往桌子上一扣,喜笑颜开:“自摸!”
来接人的闲人一到幼儿园门口,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一般,这往哪里找人去啊?她扯起喉咙喊了几声“舒睿!”“舒睿!”无人应她,倒是被路过的人嫌弃一般地往边上刨,说:“接人往前走,别站在路当中挡着!”
这个闲人偏又是个火爆脾气,嫌这路过的人多管闲事,便嚷嚷着说:“这马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就高兴站这里怎么着?”
那路过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扬起嗓门回敬说:“这马路确实不是我家的,不过,‘好狗不挡道’!”
于是,这闲人便将自己来接孩子的任务忘了个一干二净,和这路过的人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上了手。
那边睿睿出了校门,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其实他记忆力很好,不要人接也大概知道怎么回家,可是舒飞严厉交代过他必须要等到阿姨一起回家,他只好乖乖地等着。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声:“疯汉杀人啦!疯汉杀人啦!”
舒睿来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蓬乱、眼睛发红的男人挥舞着一把雪亮的菜刀,正直直地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
舒睿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却不知道疯子追人是随机的,越跑越追,于是疯子那一双发红的眼睛就牢牢地锁定了前方奔跑的舒睿,挥舞着菜刀扑上去。
就在快要被疯子抓住的那绝望的一瞬,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舒睿的身前,隔断了舒睿和那疯子,带来无比安心的感觉。





靠!怀上了! 第24章
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格住了疯汉拿着刀的胳膊,趁着疯汉瞬间分神的空儿,另外一只手则去夺他手里的菜刀。疯汉的行动受阻,一下子变得暴躁无比,也力大无比。
只听疯汉“嘿”地一声大喊使劲想扳开自己的手,高大的男人没抓住,疯汉的手里的菜刀顿时一歪,砍往男人的另外一只胳膊。
不过因为疯汉的手被男人死死地抓住,势头减缓了许多,最后只是划破了男人的西服和衬衫,在男人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男人的见义勇为为随后闻讯赶来的附近的联防人员赢得了时间,使之在连伤三人的情况下没有再能够继续下去,随即,疯汉被四五个联防人员制服并带走,一群人也跟着去看热闹去了,余下几个人围着男人和舒睿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饶是舒睿比一般的孩子聪明许多也淡定许多,此时受到这样的惊吓也没了主意,揉着眼睛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模样特别招人怜惜。
男人蹲下|身,凝视着揉着眼睛哭着的舒睿,说:“小朋友,你现在怎么办?你爸爸妈妈呢?要不要给他们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传入睿睿的耳朵时莫名地给他一种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叫他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说:“谢谢叔叔救了我。麻烦叔叔给我爸爸拨个电话吧,他的手机号码是……”
男人,即高远,原名苏瑜胜,从西服上装中摸出一个最新款的大屏幕手机,按照睿睿报的数字拨起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
高远连着拨了几次都是关机的电脑提示声,舒睿哭丧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喃喃地说:“爸爸怎么关机了呀,他平时都是开机的……”
高远不悦地蹙起眉头,说:“你爸爸怎么这样啊,也太不负责任了,明明知道到点应该来接小孩,却迟到这么久,还关机……”
舒睿马上抬起头,凶巴巴地说:“不许你乱说我爸爸,我爸爸忙得很,每天都要加班,不是他来接我,是一位钟点工大妈,不知道为什么那大妈今天没来,哇……”说着说着舒睿又哭了起来,毕竟是不满四岁的小孩子。
高远看着好笑,便揉了揉舒睿头顶软软的头发,说:“好吧,算我说错话了,冤枉了你日理万机的爸爸。那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只有爸爸。”
高远心里越发怜惜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并不是歧视单亲家庭的孩子,而是单亲的孩子一般父亲或者母亲就要忙于生计,无法得到双亲家庭那样好的照顾,性格上也会变得阴郁。
不过面前这个孩子倒是一点也不阴郁,只叫人觉得乖巧聪明,于是,高远再次蹲了下来,尽量平等地直视着孩子的眼睛,温和地说:“可是,你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捡了你,总不能把你丢下不管。”
舒睿吸着鼻子不说话,却靠得他更近,以身体语言表示“你确实不能丢下我不管。”
高远无奈地说:“本来陪着你在这里等等你爸爸也没关系,可是,我今天要上一个节目,八点钟必须赶到市电视台。”
舒睿的眼里闪出敬佩的光芒,说:“哇……原来叔叔是电影明星,难怪长得这么帅!”
舒睿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话,眼前的叔叔比他见过的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而且个子好高啊。
高远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不是明星,我是特邀嘉宾,今天去录一个现场访谈节目。看吧,我的衣服破了, 必须先赶回家去换衣服。”
舒睿惊叫起来,说:“呀,叔叔,你受伤了!”
高远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对叔叔这样的大人来说,那一点点不能算是伤,看,都没有出血,回去抹点碘酒就行。”
舒睿歪着头说:“那怎么行?要包扎一下。”
说着,舒睿转身翻起了书包,摸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四方手帕,认真地对高远说:“这块手帕是爸爸给我擦鼻涕的,可是我今天很乖,一次都没有用过,是干净的,就用这个给你包扎吧。”
高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擦鼻涕的手帕,不包扎还没事,包扎了才容易感染好吧?
不过看着小孩儿仰起的小脸上满是期盼的表情,高远不知怎么地心变得特别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舒睿低下小脑袋,用白白嫩嫩的小手在高远的胳膊上笨拙地系好了那一条手帕,然后歪着小脑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很有成就感地说:“包扎好了。”
呃……还好手绢是浅蓝色的,要是红色的,别人还以为他高远今天乱闯红绿灯被交警逮住戴上红袖章在街边指挥交通呢。高远拼命克制着自己企图一把扯下这扎在西服上显得特别违和的手绢的想法,勉强说:“嗯,包得很好。”
小孩儿顿时眉毛弯眼睛亮唇角翘,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表扬我”的笑容,叫高远情不自禁又用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高远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孩子。记得有一次帮忙带堂姐的五岁的儿子去迪斯尼乐园玩,那一次可把高远整惨了,那鬼东西居然嗖忽就不见了,叫高远疯了一般在人堆里翻找。找到那小子,他正笑嘻嘻地拉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手里还拿着那女人买的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气得高远一把拉过他,将他手里的冰激淋扔在了地上。那女人惊叫起来说:“我正说要带他去找他爸爸妈妈呢,你是孩子什么人啊?你怎么这样粗暴地对待孩子啊?”高远头一歪,对那小子说:“告诉她,我是你什么人?”那小子很淡定地说:“你是我没用的保镖,还把我给弄丢了。”气得高远想拔拳头打人。
可是,当舒睿为高远包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高远心里忽然涌起来一种很奇妙很熨贴的感觉,就是觉得这孩子特别乖,特别合眼缘,和他以前认识的孩子都不一样,似乎冥冥中和自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一般。
高远陪着舒睿站着等了一会儿他爸爸,实在是等不得了,因为再晚就怕录不上节目,高远便说:“叔叔真的要走了,不然赶不及去电视台。那你现在怎么办?有几个办法,一个,你继续在这里等,等到你爸爸来接你,二个,我送你回家,三个,你要是不放心我,怕我是坏人会拐卖你,我就送你去附近的派出所,让那里的警察叔叔陪着你等你爸爸。”
舒睿虽然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但是刚才的一场变故也叫他吓破了胆,本能地就想依赖面前这个英俊又和善的长腿叔叔,便牵住他的衣角,说:“我想你送我回家。不过我没有钥匙啊,怎么进去呢?”
高远抱起他来,一边走一边说:“那没事,我可以把你放在你家小区的门卫室。你爸爸一回小区就能看见你,你住哪个小区?”
舒睿乖巧地点头,说:“那好吧,谢谢叔叔,我住在‘月色晚庭’。”
高远挑挑眉,说:“难怪我们这么有缘,我也住在‘月色晚庭’。”
舒睿惊喜地说:“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了,救命恩人叔叔!”
救命恩人叔叔?这名称简直太囧了,不过这小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实在好听,高远便说:“好吧,不过咱们以后算是邻居了,你就喊我‘高叔叔’吧。”
舒睿笑得眼睛弯弯地,亮晶晶地,说:“叔叔你真的很高,你还姓高吗?真是太巧了!”
高远默然了一会儿,不过似乎没必要告诉这丁点大的小孩子他当年因为那一场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丑闻而远走异国,回来后为了彻底告别往事连名字都换了的事情。
随后,舒睿告诉了高远自己的名字,高远便喊他做“睿睿”。
高远抱着舒睿上了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将他安置在车后座上。
舒睿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轿车,心里很新鲜,表情却保持淡定。
高远发动了汽车,听见舒睿在背后说:“其实,我爸爸特别爱我,才不会不管我。是那个钟点工大妈不好,没有按时来接我。你不知道,她给我家里做饭的时候,老是偷拿我爸爸买好的猪肉塞进她自己包里带走,给我看见几次了。还有,为了节约她家的水电费,老是在我家里洗澡,有一次把爸爸才给我买的强生婴儿沐浴露一下子就倒去了大半瓶……”
高远心里好笑,这孩子还真的很爱他的爸爸,因为刚才高远的一句无心的谴责他还不舒服呢,还在为他爸爸辩解。
想着有个这样的孩子还真的叫人心里温暖啊,高远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一些,说:“睿睿,要不然,你到我家里呆一会儿吧,等着你爸爸回来。我虽然不在家,不过家里有个很和蔼的老爷爷可以陪着你。他最喜欢小孩子了,他还会做‘瓶中帆船’,你想不想试一试,在一个空酒瓶里打开一座木制的帆船?”
舒睿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说:“想啊。可是,我爸爸一会儿回家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高远想了想,说:“这个好办。我先带你回你自己家,在门上贴一个纸条,写清楚你去了小区的哪一个门牌号的房子里等着,再留上我家的电话号码,你爸爸一回家就能看见,然后就来我家寻你了。另外,我再给你爸爸的手机上留短信也说一声吧。”
舒睿一想,这倒是比在门卫室等着更好,便说:“那好吧,高叔叔。”




靠!怀上了! 第25章
高远将舒睿带回了自己家里,开了门,扬声喊道:“老爷子!”
楼上正在打扫卫生的郑阿姨听见了,在走廊处探出头来,笑着回答道:“是高先生回来了!老爷子出去遛弯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哟,高先生还带了一个小乖乖回来啊?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逗人喜爱?”
高远随口说:“就是小区里邻居家的孩子,一会儿他爸爸就来接他回去。你忙你的去吧。”
阿姨又缩回去干活去了。
高远还从来没有在家里招待过小孩子,回忆了一下家里没有玩具也没有小孩子看的书,连零食都没有,最后只好跑到苏老爷子房里搬了一些咸干花生和大红枣出来,对舒睿说:“你随便坐,想吃什么自己拿。”
舒睿对老年人的吃食显然毫无兴趣,倒是对这大房子很感兴趣,惊叹地说:“我才知道我们小区里面也有别墅啊,原来别墅里面是这样子的。”
以高远家的财力,两年前选择定居s省的时候本来可以买独栋的豪华别墅,可是苏老爷子不肯,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那种高档的独栋别墅群里住着的往往是高远这样的精英男士,一到白天就上班去了,别墅区里难得见到个人影子,苏老爷子本来对离乡背井住到这s省来就不太赞同,便在买房子这个事情上特别坚持自己的看法,执意要住到人多些的地方,按他的话说,就是接地气。高远拗不过老爷子,最后,找了半天,才找到“月色晚庭”这个比较合乎心意的小区,妙就妙在小区里面既有十多栋高层电梯公寓,坡地上还散开着十多栋两层楼高的小别墅,小区里常见学步的孩子和在树荫下下棋的老年人,有着苏老爷子很喜欢的闹中有静的氛围。虽然相对于高远的身家来说这别墅有些配不上,不过只有他和苏老爷子两个人住倒是尽够了。
苏家父子俩为何会搬来s省定居,还有苏瑜胜为何要改名字为高远,真是说来话长。
四年前,苏瑜胜从s省回到z省,还说要和苏老爷子说一说老大苏瑜兆派出杀手在s省追杀自己的事情,谁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到这一件事情上,老大就悍然下手,连老爹都不放过,想要一起砍死,苏瑜胜拼死保护苏老爷子突围而出,随后,重新夺回大权的苏老爷子霸气侧漏,号令黑道江湖缉拿老大,最后将老大捉住后暴打一顿,圈在一处地下室里囚禁起来。苏瑜胜在那一场血雨腥风中身上被砍了几刀,最骇人的是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右脸,好在堪堪避开了眼睛。苏瑜胜不得已关闭了才开始盈利的公司,辗转韩国、日本、美国等地,进行了多次美容整形手术,才除掉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痕,只是手术做多了,也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他的脸和一般人比起来皮下肌肉不太灵便,表情比较匮乏,而且笑起来的时候嘴巴有些歪。
苏瑜胜治好脸伤后回了z省,一段时间内都十分地意志消沉,连他以前想要黑转白,做地产大鳄的雄心壮志也灰飞烟灭了一般,叫苏老爷子看着心里特别着急。苏老爷子一辈子就两个儿子,老大作死地谋害亲爹亲弟弟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叫他出来见天日了,老二又是萎靡不振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直到有一天,一个警察来找到苏瑜胜提及一桩往年的旧案,就是那曾经轰动一时的不良医生研制出令男子怀孕的药物并秘密应用于临床的案件。据警察说,那弄出怀孕药物的钟某某被判了十年徒刑,后来在狱中患病,精神委顿了不少,随后又申请保外就医被监狱方面拒绝后精神终于崩溃,痛哭流涕地交代出自己在诊所时秘密备份下的被注射药物的患者的名单,其中就有苏瑜胜。据钟某某在备份文件中的记载,苏瑜胜是在诊所治疗急性阑尾炎时被注射药物的。现在警方来求证此事,并委婉地问及苏瑜胜发病时的症状以及对方的情况。
此时,苏瑜胜才恍然猛醒,原来那一日的青年真的不是……想起那一日的惨烈情形和他含泪的眼睛,苏瑜胜顿觉心脏像被重锤猛然锤了一下似地,忙问道:“那他会怎么样?光是一次不会怀上孩子吧?”
警察严肃地说:“按着钟某某的话说,只要曾在对方体内|she|精就一定会令对方怀孕,而且无法流产,这对于受害者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若是你能找到他,请通知他来提起民事诉讼,钟某某虽然破产了,但是应该会有国家赔偿。”
苏瑜胜当即着手设法寻找他,可是,那一日的事情毕竟过去了太久,又涉及到不好启齿的个人*,还有中间隔着几个省总归不太便利的缘故,最终,没能找到他。苏瑜胜不死心,和苏老爷子提出将苏家资产转往s省重新开始的提议。
苏老爷子当然不乐意离开自己生活和战斗了几十年的z省,可是,看着一蹶不振的儿子又重新振作起来,便不忍心拂他的心意,想着苏家兄弟相残又涉足黑道的丑闻是挺膈应老二的,难怪他想要搬过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便说:“迁走可以,不过为什么非要去s省呢?s省哪有g省好?g省经济发达,气候又好,四季如春,正适合我老头子养老呢。”
苏瑜胜为了说服固执的老爷子,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在s省可能会有惊喜,也许会遇上他昔日的旧情人和非婚生子。
苏老爷子大喜过望,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弄大了哪个好闺女的肚子了?怎么不把人家娶回家来?你还想要做企业家呢,怎么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苏老爷子洗去一身黑道老大的匪气后,倒是变成大善人了,口口声声“社会责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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