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勺年
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姚老爷子气得都快晕过去了。姚安毫不退让地立于姚老爷子面前,承受姚老爷子一下接一下的拐杖。老爷子一辈子是商人,力气能有多大。姚安部队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皮糙肉厚的,一点不嫌疼。
反倒身边姚安带来的副官看着那听着那一声又一声觉得疼。
这一下老爷子没控制住方向,拐杖偏了,眼看着就要落在姚安脑袋上了。副官紧张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姚安终于也动了,他只略微偏了下头,拐杖便擦着他的眼角和侧脸落在了他肩上。
想来老爷子真是气极了,用上了浑身的力气。姚安只觉得被拐杖擦过的侧脸火辣辣的疼,肩膀也传来闷闷的钝疼。皮再厚也不是钢铁做的,也是会疼的。
姚安开口:“父亲,够了。”
老爷子顿时都想吐血了,“你说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啊!”
姚安淡定道:“我自有我的理由。这次的事情的后果由我来负责。”
老爷子这下连血都吐不出来了。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一旦他做了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左右的。
*
大厅里,姚远冷冷地看着姚锋走上台,解释说姚安部队临时有任务,订婚只能延期了。众人哗然。紧接着,姚锋却说要趁此机会,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
说话间视线往姚远这边看来。
姚远表情很冷硬,全然没有方才言语打趣温路宁的样子。
“温老师。”他忽然开口。
温路宁一顿,“嗯?”
“今天请你免费看场好戏。”
温路宁的直觉告诉他,应该离开,这场戏,看了约莫是会有代价的。可是他看着姚远的侧脸,一时竟然说不出拒绝,只是无奈地张了张嘴:“啊。”
姚远便朝姚锋走去。
姚锋注视着走近的姚远,皱起了眉。他往旁别打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出现拦住了姚远。姚远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姚锋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到家中日日哀求他的爱人的眼神,他硬下心来,忽略心中那一点不安。
“大家都知道,我的妻子去世得早。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我,不求名分,不求回报。”说到这里,台下的人差不多都明白了。
今天的戏真是一出赛过一出精彩。
“如今,也该担起自己的责任,给自己的爱人一个名分。”说到最后,姚锋脸上难得出现了柔情。姚家的人其实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最明显的是他们都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什么为爱痴狂之类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更别提在他们脸上看到柔情。
姚锋口中的人并没有上台,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轻易就能发现那个女子,绾着发髻,身着朴素的白色长裙,立于人群之中,看起来确实是像“不求名分,不求回报”。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台上的爱人,两眼中的深情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来。令人愕然的是,在她身侧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挽着女人的手,低垂着眼。
其实姚家家大业大,姚锋那点破事儿是决计瞒不住的。更何况十几年前姚远和姚锐泽的生母去世的时候,徐家也是完全不要脸面地与姚家撕破了脸。所以大家都知道姚锋背后有一个女人,出生寒门,却得到了姚锋的真心,在姚家一度没落时也对姚锋不离不弃,当姚锋为了挽救姚氏而娶徐敏时也未曾退却。虽说姚锋对徐敏确实是铁石心肠冷情冷心,但对这个女人,没人能否认姚锋的真心。所以大家都知道姚锋背后这个女人,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只是没人会提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现在姚锋终于要给他女人一个名分了,大抵也是姚老爷子终于松了口。可是这半大不小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说来姚远现在似乎也才二十多岁啊。
理所当然的,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了姚远,包括台上的姚锋。
姚远仿佛对四周的瞩目毫无察觉,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姚锋。过了一阵,他唇角勾起,牵起一个极具嘲讽的弧度,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恬、不、知、耻。”
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 第20章 同居(?)
姚锋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姚远不会闹事,至少不会大庭广众之下。
温路宁起初是觉得那个女人旁边的男孩有些眼熟,回忆了很久,他才终于在脑袋里抓住了一丝线索。
原来是那个研究生,林明。
订婚宴便以这样戏剧性的发展落下了帷幕。
温路宁静静地离开,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他。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躺墓园。大晚上地很少会有人来这种地方。好在平安的是私人墓,有好大一片土地,不必要去与其他人拥挤。温路宁很久没有来了,但他来过,也记得路。
时间太晚没有地方买花,他从后备箱里找出一瓶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酒。于是,提了瓶酒就上山了。私人墓有专人看护,温路宁进去前还被扣了身份证。
有路灯照着,也不至于多黑。可是不知是不是夜间原因,温路宁感觉到了略微凉意。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随着稳健的步子也一步步向上。
平安在这里已经躺了许多年了,温路宁心想。
这里很大,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寂寞?
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远远地,他看见了另一个人,一个一个小时前才见过的人——姚安。
姚安站在平安的墓前,低着头,也许是在看墓碑上的照片。如果他没记错,那上面应该是平安二十出头时的照片,穿着白衬衫,笑得像向日葵,阳光开朗。那大概是平安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后来,他便越来越不爱拍照了。也再未露过那样干净的笑容了。
温路宁没有在墓碑前看到花,想来姚安也是空手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突发奇想。
他不知道姚安来了多久,没过几分钟,姚安身子一动,似乎是要离开。
温路宁就那么本能地往旁边一让,避开了姚安的目光。
姚安走后,他才提着酒来到墓碑前。
果然没有记错,是那张照片。
平安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做着最见不得光的事情,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温路宁随意往地上一坐,打开酒瓶,洒了一些在墓碑前,自己也喝了一口。
“对不起啊,这么久也没来看你。”
他自言自语似的开始说话。
“其实我都快把你忘了。很多从前的人和事我都快忘了,白辰说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说着他还嗤笑了一下。
“一个人住在这里应该挺寂寞的吧,我以后有空就来陪陪你吧。我记得以前经常喜欢和你对着干,那时你应该挺无奈的吧。现在我做了老师,偶尔看到一些叛逆调皮的男生,也会气得牙痒。”说到这儿温路宁无奈地笑起来,“我觉得你听到我当了老师应该会很惊讶吧。”
“会吧……”他知道没人会回答,便自己低声回答了自己。又洒了些酒,自己喝几口。
“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嗯,不过要等我再调查一下。”温路宁忽然停下来不说话了,他像是发呆一样出神地看着墓碑,这种失意的样子难得会出现在他身上。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渐渐回神,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多说无益,等到那些事情作完之后再说不迟。
将剩余的酒尽数洒在墓碑前,最后他提着空瓶子站起身。
“嗯,下次再来见你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可是没有走几步,温路宁又停了下来。顿了几秒,又转回身,看着照片上的平安,开口:“其实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以前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姚安吗?”
自然是没人回答的。
*
温路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小区保安打着哈欠和他打招呼。
只有稀疏的住户还亮着灯光,在夜幕下显得孤单寂寥。
走出电梯的同时,温路宁在包里找着钥匙。冷不防地,视线里出现了两条腿,嗯,还是白色的。好吧,白色的裤子。
“温老师,我等你好久啊。”
温路宁沉默地等待后文。
姚远本来是靠着门的,在温路宁出现的那刻起他就站直了,这时见到对方如意料中的面无表情,他反倒有几分愉悦地笑了,“嗯,我想请温老师收留一下我。”
“理由。”
“唔……”姚远作势想了下,自己都不是很肯定地说:“你也看到了,我和家长闹翻了,离家出走了。”
温路宁盯着他不语。
两人对视十秒,姚远叹了口气,说:“我实在不想在家里住。”
“你自己的房子呢。”据他所测,姚远平日里应当也是不住在姚家宅子里的。
“不想住。”姚远眨了下眼,继而无奈地皱皱眉,“好吧,其实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不是说了吗,要追求你来着。”
温路宁挑眉,“那我应该有权利可以拒绝吧。”
姚远点头,“似乎是有的,不过我有回报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不用了。”他拿出钥匙绕开此人这人便准备开门。
“平安。”
动作一顿。
身后的姚远嘴角一勾,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过在温路宁回过身来时收了起来。
温路宁目光有些凉,“你今天听到了。”他与姚安说话的时候,姚远确实是半路出现。而且他们也没发现他从哪里出现的。如果说姚远一早便在找姚安,手里还拿了两杯酒,那他很可能在他们到那里时就出现在了那里。又或者,在大厅里姚远便看见他们出去,一路跟随。不论是哪种,姚远都有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姚远像是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我可是知道大伯都不知道的事情。”
“证据。”
“陆淮那一枪瞄准的原本是我,但是我被他推开了。”
*
姚远洗澡洗到一般叫温路宁。
温路宁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下门,“什么事。”
“找套睡衣给我啊。”
他强烈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幸好家里备了许多全新的内裤。睡衣却没有新的,他只好找出一套自己的旧睡衣。也懒得想对方介不介意,反正都是自找的不是吗。温路宁现在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好,也懒得去敷衍。
他将衣物放在浴室外的篮子里,过了一会儿姚远的声音再次传来。
“毛巾——”
无奈,他只好又找了两条干净毛巾送过去。
来来回回了两次,里头的人总算消停了。
十分钟后,姚远边擦头发边走出来。温路宁正在看电视,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说:“喝吧。”
姚远走过来坐下,端起杯子一看,说:“白开水啊。”
温路宁懒得理他。
然后对方又感叹一句,“原来你还看这种剧啊。”
电视里正在播一个抗战电视剧,只是此电视剧略有些雷人,且不说主人公一人在枪林弹雨中穿行却能毫发无损,更能单枪匹马秒杀对方几十人,最绝的是,主人公那明显打了发胶的发型到最后一刻都服服帖帖,丝毫不见凌乱。
姚远笑出了声。
温路宁有些怔愣,他其实没有在看电视,只是开着,有些声音,显得不那么冷清。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只是现在经姚远这么一提……似乎真的有那么些,额,雷人。
于是乎,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结果这个台正在播爱情剧,女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着“你真的不爱我吗?我真的只是替身吗?”,温路宁无奈继续转,这回是广告,“护舒宝——”
温路宁关掉了电视。
姚远笑个不停。漂亮的脸开心得生动了起来,全然没有了紧绷着的时候的阴翳和阴沉。温路宁不由地也无奈地笑了。
他从来都不讨厌姚远,虽然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大多时候姚远把自己伪装地太强势,太冷漠,太乖张,温路宁并不愿与这样的人深交。但是一旦褪下了那层壳,他一时间竟然觉得,姚远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男孩。
就连温路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和了。
他没发觉,姚远发觉了。
姚远渐渐停下了笑,甚至最后一丝笑意显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再次被他迅速掩盖过去了。
他举了举杯子,说:“庆祝我们同居第一天。”
“……”
时间很晚了,温路宁在姚远洗澡时收拾了下客房。拿了一套床上用品,他引着姚远去到客房,简单交代了下就打算去洗个澡睡觉。明天的课肯定是不能上了,他打算等下发个短信请假。
姚远站在床边,等温路宁离开了,仍然有些出神。客房自然没有主卧大,但因为温路宁轻微的洁癖,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床上很明显是新的被套枕套,银灰色,简约大方。被子上没有一丝皱褶,可以猜测出平日里杯子主人的严谨。
但这不是姚远出神的原因,他出神,只是因为被子已经被打开,正平平坦坦地铺在床上。
生活了二十六年,除了他自己,从来没有人为他铺过被子。
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 第21章 同居(?)
闹铃响的时候,温路宁第一反应是起床。但大脑有意识了,身体显然还未醒。好不容易抬起一只沉重胳膊,揉了揉快要炸开的疲倦的脑袋,才想起来已经请了假。于是心安理得地关掉了闹钟,顺带关了机,温路宁又缩回了被子里。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疲惫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刚爬起来,他才突然注意到,门铃似乎已经响了很久了。
顿了顿,温路宁起身去开了门。
“我差点以为你会睡死到明天呢?”姚远靠着门框打趣道。
温路宁无奈地揉了下额角。看到这个人他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莫名就“收留”了这个家伙。
睡得太沉,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
对于姚远来说,是第一次见到温路宁家居的样子。一身宝蓝色格子睡衣,赤脚踩在地上,因为刚起的缘故,头发也有些凌乱。明明少了那种温和的笑,却更让姚远觉得,这才是真实的温路宁。
姚远觉得早起的疲惫都消失了,心情颇好地开口:“已经中午了。”
温路宁一顿。
注意到了姚远两手提着的大袋子。
初醒来的迟钝逐渐褪去后,温路宁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你还没有离开?”
姚远侧了侧身,贴着温路宁进了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才说,“你很希望我早点离开?”
“……”
略一耸肩,道:“我觉得不是,你还没问到你想问的东西呢。”说话的同时,姚远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盒两盒三盒四盒……
竟然都是白色饭盒。
接着他又一个个打开,水晶肘子、蒜蓉鸡、香橙排骨、芋头酥、八宝鸭……
一看就知道不是从超市简单买的。
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后,姚远朝温路宁看来,“我就不继续喧宾夺主了。路宁,你拿一下碗筷吧。”
温路宁将碗筷盘子拿出来后,先去洗手间洗漱。等到真正清醒后,走出来的时候姚远已经在桌子旁坐下了。
每道菜都被放进了不同的盘子里,温路宁拉开姚远对面的椅子,坐下。
目光再次扫了圈满桌的佳肴,脱口道:“差点以为有客人要来作客。”
不知道哪个点说到了姚远的心坎儿,他的脸色忽然一喜,愉悦地说:“这家酒店不错。”
温路宁尝了一口,颇为赞同地点头:“确实不错。”
一觉睡到大中午,他确实也饿了,再加上菜的味道不错,温路宁竟然比平时多吃了许多。但即便是两个大男人,这么多菜也是解决不完的。而且两人都不是什么贤惠勤快的人,只管吃不管收拾。温路宁原本是有些洁癖的,但看了看一大桌子的盘子,也懒得自己动手了。只好等下午钟点工阿姨来收拾。
温路宁煮了壶茶,拿了两个杯子,对姚远说:“来谈谈。”
一旁的姚远挑了挑眉,走过来坐下。
茶是上好的龙井,茶叶悬浮在上层,轻轻摇晃着。先用茶水烫了下杯子,他才再次斟满。他不是深究茶道的人,只是简单地按步骤走。喝不惯其他茶,家中备着的永远都是龙井。用白辰的话来说“可怜的上好茶叶遇上了你这种烂手艺。”
顺手递给姚远,姚远接过的时候,指尖状似无意碰到了温路宁的手背。然后半眯着眼抿了口茶,不做评价。
“谈什么?平安吗?”
温路宁却出乎意料地摇头,“这个不急。”他是个有耐心的人,在未掌握全面的资料前,他并不急。
姚远靠着沙发背,一条长腿伸直一条曲起,十分惬意,看着温路宁,“哦?我以为温老师就只是因为这个才收留我呢,看来不是。那要谈什么?”
“没工作做吗?”
“唔,似乎是没有的。温老师呢?”
“请假了。”
“哦。”
温路宁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脸上也收起了笑,不严肃却能看出认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之前的话。”
“你是指那句要追求你?”
“嗯。”
“我以为温老师不在意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姚远眼里有几分挑衅,有几分得意。
温路宁看出来了,也明白对方在挑衅什么得意什么,但那不足以动摇他。所以他只是轻轻摇了下头,说:“确实不在意,不过好奇还是有的。”
“温老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姚远故意一顿,像是卖个关子,“惊鸿只一瞥——”
“爱到死方休就算了。”温路宁打断了他。
惊鸿只一瞥,爱到死方休?
温路宁投去一个略复杂的眼神,这么酸的句子,不像是姚二少会说出来的话。
果然,姚远自己也憋不住笑了出来,且一笑就停不下来。笑到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断断续续停止,末了脸色突然一变,低咒了一句:“许安平那个傻/逼。”
“你知道,”温路宁忽然说:“我们最开始的相识有些,嗯,不愉快。”他选择了一个还算委婉的词。
姚远回忆了一下,“嗯,确实不太愉快。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将来的相处不是吗?”
他们的相识确实不算愉快,但如果没有那件事,两人也许也不会遇见。不论是姚远还是温路宁,都不是爱回头看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两人的其中一个相似之处便体现在,若有目标,便一定会尽力达到。若有遗憾,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感叹。所以,姚远说的话,温路宁是统一的。
“其实,温老师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在考虑我的话吗?”像姚远温路宁这类人,都很擅长观察别人,所以姚远立即就明白对方同意了他的话,于是他也适时地结束上个话题。过去不重要,甚至未来他也不关心,他唯一在意的是现在。
温路宁笑了笑,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姚远盯着温路宁的侧脸,“其实你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不着急。”
温路宁最后看了姚远一眼,半带玩笑地说了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吃亏。”
姚远笑起来,带了些痞意,凤眼略弯,道:“天造地设啊,正巧我也不是好人。”
*
虽然姚远说了庆祝同居,但那只是玩笑话。
各自有各自的目的,两人互取所需罢了。
下午温路宁没有出门,一直在书房里待着。期间出去装了几次水,看到姚远抱着笔记本,大概也是在处理工作。还有几次姚远在打电话,似乎也是工作上的事情,温路宁刻意避开,倒了杯水就进了书房。
到大概五点的时候,温路宁接到一个电话。
是来自林明的。
他看了眼门口,接起。
“温老师,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有,说吧。”他放下手里的书,拿了一支笔随意转着。
“嗯,是这样的……”林明的语调有些迟疑,“之前提过的研究生的事情,家里人商量了,不太赞成我继续考研,所以温老师……”
其实昨晚在订婚宴上知道林明身份的那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既然姚锋已经将林明推上了台面,足以见到姚锋对林明这个小儿子的重视。也许会有很多人在背后说“私生子”之类的话,但姚锋已经摆出了态度,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再提。
大家关心的,只有姚氏,也只可能是姚氏。
姚锐泽无疑已经是姚氏半个继承人了,但毕竟距离姚锋退位尚有很长一段时间,任何的变化都是难以预测的。如果姚锋已经决定要培养林明,读一个心理学研究生就不算什么事了。
对于温路宁来说,他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
夜晚的时候,温路宁要出门。姚远合上电脑,出声问:“要出门吗?”
“嗯。”
“稍等,我也要出门。”
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不同方向,小区外道别。
姚远与许安平约在了云色见面,刚见面姚远就给了许安平一肘子。
力道不大,许安平装模作样地叫唤了两声,“姚二少,心情不好就找我出气啊。”
“谁说我心情不好。”姚远长臂一捞,拿了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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