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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碎清尘
卫成泽与庄青文起争执的时候是如此,决定是否带卫成泽一起去秘境的时候是如此,就连在那秘境中,丢下卫成泽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唐末一度以为,卫成泽是厌恶庄青文的。
——或许,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所以当卫成泽对着庄青文举起刀的时候,唐末有那么一瞬间,也是以为他是想要杀了庄青文。
然而唐末终究是低估了安映生在卫成泽心目中的地位。
猛地闭上了眼睛,唐末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天的场景。
“我说过,”那个被唐末疼到心坎里去的孩子躺在安映生的怀里,身上满是刺目的血污,“你喜欢的……我肯定也会……”他那样专注地看着安映生,如墨玉般沉静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安映生的影子——只倒映着安映生的影子,“努力去喜欢的……”
分明那个人的声音那样轻,只风一吹,就飘散了,可那一个字一个字,却全都无比清晰地落在了唐末的耳中,如同利刃,一下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那个时候,唐末突然很想揪住卫成泽的领子,看着他的双眼,问他一句——唐末算什么?
在他的心里,唐末——算什么?
陪了他整整两年的唐末……算什么?
“可是我不敢。”
不敢去问那个,在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回答的问题。
心口倏地疼了起来,仿佛在克制什么情绪一样,唐末颤抖着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半空中的残月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朵遮住了身躯,只漏出些许朦胧的光,周围的景物顿时变得朦胧起来。
唐末扯了扯嘴角,举起手中的酒坛,狠狠地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大口,洒出的酒液沾湿了衣襟,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身着湖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看着他,眼中似有担忧之色,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起手边的酒杯,朝他扬了扬,而后小口小口地啜饮。
放下手里的酒坛转过头来,唐末像是觉得男子的动作给逗笑了,咧着嘴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急了,一不小心呛到了,唐末却也不顾,一边咳嗽一边继续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男子见状,不由地轻叹一声,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醇香的琼液自喉间滑下,灼热间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苦涩。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懦弱的时候。”好一会儿,唐末才再次开口。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是这样懦弱的一个人。
在明了自己心意的时候不敢表露,在被明言拒绝的时候不敢面对,在再次相见的时候不敢多问,在长久的相处当中不敢多言——就连最后的最后,都没有那个胆量,迈上那最后的一步。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映生,抱着那个他最为在意的人,一步步远去,再没有一点踪影。
曾经人人敬畏的仙君,就这样失去了音讯。
“那天堑峰上的老母鸡都成精了,上次我上山的时候,还狠狠地啄了我一下,”说到这事,唐末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忿的神色来,“明明我是上去给它们喂食的,真是不识好歹……”
看着抱着酒坛醉倒在一旁,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的唐末,年轻男子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无奈的神色来。
这人分明是上界的至尊,却总是这个模样,让人在头疼之余,有有些好笑。
只是如今天这般失态,到底还是第一次。想来他口中的那个孩子,对他来说,定然十分重要吧。
情之一字,万千年来,终无人能参透。
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嘴里还在含糊地说些什么的唐末,男子转过头,看向那再次从云层当中探出头来的明月,眼中的神色无比平静。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人无论听到什么,都是这般模样,唐末才会在酒醉之后,把当初的那些事情给说出来。
有的事情,长久地憋在心里,总是太过难熬。
像是想到了什么,唐末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所以啊,如果你以后碰上喜欢的人……”身侧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男子微微怔神,不由地偏头看过去,“可千万别像我这样,这不敢那不敢的。”
“……会后悔的。”
唐末垂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那只由草茎编成的蚱蜢,双眼清明,不带一丝醉意。好半晌,他才收拢了五指,闭上眼睛靠在一边,像是睡了过去。
许久,男子才轻叹一声,开口应道:“我记住了。”
“……仙尊大人。”
没有人回答,微凉的夜风将虫鸣送至耳边,周遭显得愈发静谧起来。
庄青文番外
“不管是天赋,身世,还是气运,庄师叔都比我要好上太多,为什么要害怕我呢?”
“没有那些东西,你就没有办法,得到你想要的吗?”
“没有了那些手段,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你想要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
庄青文缓缓地睁开眼睛,神色间有些许的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有飘雪自敞开的窗户飞入,落在庄青文的膝上,眨眼间便化成雪水,融入深色的衣衫当中,寻不到任何痕迹。
院中的景物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放眼望去,全是素雅的白。
庄青文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他闭关的时候,院子里的桃树上才刚刚冒出新绿的嫩芽,可这会儿,却已经不知是哪一年的冬天了。
修真无岁月,盖皆如是。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就连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遗忘的记忆,也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可那个少年的模样,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清晰。
卫成泽两次濒死,都是因为庄青文。
第一次,因为庄青文的计划,安映生将卫成泽独自留在秘境中的山洞里,却遭逢灵兽的袭击,身受重伤;第二次,庄青文被仇敌所困,死生捏在别人的手中,卫成泽拿自己的性命换了他。
庄青文甚至有些说不上来,在卫成泽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欢喜,震惊……悲伤?
庄青文不知道,他只觉得胸口被刀刃所穿透的地方,有寒意弥漫开来,冷得他发抖。
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他都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伤口造成的痛楚,还是心中传来的感受。
唐末就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模样专注得仿佛眼中再容不下别的事物。
庄青文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心中不再有悸动与酸涩,只觉得悲哀。
那个唐末注视着的人的眼中,并没有他的影子。那个救了庄青文性命的人的举动,与庄青文无关。
庄青文突然有点想笑。
不远处那两个人,分明从一开始就各自属意对方,却因为一人无谓的坚持,一人不愿更改的执拗,而落到这般田地。
后悔,痛苦,愧疚,悲伤——看着安映生的模样,庄青文一时之间有点辨不明,这究竟是他的感受,还是安映生的心情。
——说到底,两者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庄青文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卫成泽问他的问题。那个看起来天真懵懂的少年,其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通透得多。想来当初安映生究竟为何将他一个人留下,卫成泽的心中也是明白的。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无法谅解对方的行为。
并非因为自己遭遇了险些丧命的危险,而是因为对方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擅自为他做出了决定。
比起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人来,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反倒更加清楚。可正因为这样,他在某些事情上,也就更加执拗。
所以他的结局,才会如此惨烈。
伤人,更伤己。
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下胸口翻腾的情绪,庄青文站起身来,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抬脚往屋外走去。
纷扬的雪花从他的身侧避开,旋转着落下,融入地面的白色当中,部分彼此。
他终于参透了当初师父所说的那句话,也放下了一些事,只是这世间,却再也没有那个明明被他谋害了,却依旧会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想要什么的少年了。
直至今日,庄青文也不知道,自己对于卫成泽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羡慕,感激,厌恶,亦或是……喜欢?
终究是,辨不分明了。
越发大的雪将渐行渐远的人影吞没,这方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落雪的细微声响。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83|第十二穿
卫成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眯着双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许久,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也是,所谓的惩罚,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任由他结束。更何况,以他之前展现出来的能力,他可不觉得系统舍得放弃他。
这是一间牢房。三面是灰黑色的墙壁,铁制的栅栏上落着厚重的锁,斑驳的墙面上满是不明正体的污迹,墙角处是一些小虫的尸体。在接近屋顶的地方,昏暗的光芒从一个巴掌大的通气口中透进来。
两名狱卒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时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
卫成泽此刻正躺在这牢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粗劣的木质床板上,铺着一层不厚的棉被,完全无法抵御那冬日的严寒。枕在颈下的枕头冰冷生硬,惹得卫成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上个世界他虽说天赋不高,但好歹也是上千世界的一个外门子弟,却不想这个世界,他直接就成了一个在牢里等死的死囚。
再有三日,他便会被压至午门,在数千人的面前问斩。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不必再用别人的名字了。
尽管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称呼,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些许别扭,那么多年中养成的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收回落在那两个狱卒身上的目光,卫成泽的视线扫过两旁空着的牢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中依旧没有属于原主的记忆,也没有某个总是吵闹个不停的系统,只有一丝淡淡的悲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周身传来一阵阵不可忽视的疼痛,想来是在不久前刚遭受了刑讯。若是卫成泽不来,光凭这身子,还真不一定能坚持到三日后的行刑。
放缓了呼吸,卫成泽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尽量少压着点伤口。
虽然这点疼痛他能忍,但他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
不分散注意力在眼睛上,两名狱卒交谈的声音在卫成泽的耳中,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这里是专门为关押要犯而设的牢房,除了那远在另一头的角落中的上代老丞相之外,此刻只有卫成泽一人,那两人的话题,自然不可能离开他。而从他们的话语中,卫成泽想要推断出自己的身份与境况,着实再容易不过。
景国国师,风华绝代,魅惑君主,陷害忠良,终遭万人厌弃,被镇国大将军以二十一条罪状下入牢狱,择日问斩。
还真是……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奸臣。
听那两个狱卒一条一条地数着自己的罪状,卫成泽的心情有些微妙。就是对事情的经过一无所知的他,都能听出那些罪状里面,有几条纯属子虚乌有,朝堂中的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现下的结果,是大部分人乐见其成的,因此非但不会有人站出来质疑指责,反倒会大力支持那个方绍元,想尽办法找出所谓的“证据”,来证明那些罪状。
他若是想要摆脱眼下的情况,还真是有点不容易,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如果所有的游戏,都能够轻而易举地通关,那就真的太过无趣了。越是难以解决的难题,越是容易激起人的求胜欲——至少对于卫成泽来说,是这样的。
双唇微微弯起,卫成泽安静地侧躺在冰冷的床上,思索着脱困的计划。
两个狱卒的对话还在继续,只是那内容,却早已偏离了原先的主题。
“这长相,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可惜了。”
“其实我觉得,长成这样,是男是女已经无所谓了……谁还在乎啊?”
“也是,要不然咱们皇上怎么会被他给迷住呢,啧啧啧……”
“见过他之后,以后什么美人都入不了眼咯!”
“那刑殿的人也下得去手哟,看看那身伤……”
“……我看着都心疼了……”
“听说因为这事,皇上还差点和方将军翻脸?”
“哎,我可是听说皇上直接拿砚台在方将军头上砸出了个口子来着!”
“唉,美色误人啊,要是……”
对话猛地中断,继而是桌椅碰撞的声音,以及那两个狱卒明显带着慌乱的声音。
“方将军!”“李大人!”
听着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牢房外停下,卫成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站在牢门外的人的双眼。
这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劲装,眉目间满是凛然正气。
方绍元,景国镇国大将军,亦是害得卫成泽身陷囹圄的罪魁祸首。
卫成泽突然有点想笑。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再见到这个人,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两人的身份,竟会这般有趣。
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方绍元的身侧,看向卫成泽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之意。两个狱卒站在两人的身后,脸上满是忐忑与紧张。
卫成泽觉得,这种时候他应该坐起身来,展现自己的风度,但身上的伤口太多,稍微动一下都疼,他实在是不想动弹,于是就干脆那么侧躺着,懒洋洋地看着站在牢门外的四人。
见到卫成泽的模样,那青衣男子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显然对卫成泽的态度很是不满。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方绍元:“将军?”
可方绍元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卫成泽,眼中的神色有些许的恍惚。
方绍元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卫成泽。为了将这个人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给扯下来,他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甚至试图亲自动手,将这个景国大害除去。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衣衫单薄的人,方绍元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莫名地发紧。
痛苦,悔恨,酸涩,欣喜——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在胸口不停地翻腾着,让方绍元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脚下的步子无意识地上前一步,方绍元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将军?”见方绍元的神色有异,青年男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
卫成泽的模样,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精致,但方绍元却决计不是会被这种皮相所迷惑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坚持弹劾卫成泽了。可现下方绍元的模样,却像是被妖物迷了心窍一般,眼中满是痴迷的神色。
这个卫成泽——果然是个祸害。说不定他先前也是用了这般的妖法,才让那向来都严气正性的皇帝陛下,处处都维护这个祸乱朝纲的家伙。
这么想着,青衣男子眼中的厌恶之色愈发明显,恨不能立时就取了卫成泽的性命。
像是察觉到了男子的心思似的,卫成泽看了他一眼,忽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这受伤的身子实在太过虚弱,不过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他的额头泌出了一层薄汗。
卫成泽稍显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上,未被束起的墨色长发自耳边垂落,将那缺乏血色的面容,衬得过分分明。他看着那青衣男子,双唇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如芙蓉初绽,如飘雪入湖,不带丝毫尘垢。
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青衣男子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卫成泽对视,只觉得耳后一阵发热。
这个该死的……妖孽!
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他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视线始终不敢往卫成泽看过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卫成泽唇瓣的笑容微微加深。他的视线扫过那目光闪躲的男子和眼含痴迷的两个狱卒,最后落在了神色愣怔的方绍元的身上。
“不知方将军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卫成泽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双眼中更好似覆了寒冰,不见丝毫暖意。
被这声音给唤回了神,方绍元看着卫成泽的目光有些复杂。
是他害得卫成泽落到了如今的田地,对方对他是这般的态度,着实再正常不过,要是卫成泽这会儿表现得热情熟稔,反倒会让人怀疑,可不知为什么,对上卫成泽的双眼,方绍元却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疼,就好像——他亏欠了这个人什么。
那一瞬间涌出的悔恨,不停地啃啮着他的心脏,那蚀骨的疼痛,让他险些落下泪来。
“你……”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方绍元的双唇开合了数次,才终于发出了干涩的声音,“……疼吗?”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84|第十二穿
听到方绍元的话,卫成泽一下子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若我没记错,我的这一身伤,”卫成泽眉眼微挑,斜睨着方绍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可都是拜方将军所赐?”
如果没有方绍元的吩咐,那些动手的人,断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要知道,哪怕卫成泽被下入了牢狱之中,那皇帝可还是暗中派人好好关照的。要不是方绍元的手段足够强硬,说不定卫成泽这会儿已经被人给救出去,尽享荣华了,哪还用得着吃这样的苦?
卫成泽的话让方绍元的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胸口被挖空了一块一样,有种不着力的空洞。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任何能够替自己开解的话来。
对方所说的,本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不仅如此,卫成泽三日后的问斩,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他……
“方将军那是为民请命,替天行道!”青衣男子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拉回了方绍元有些涣散的注意力。卫成泽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对方却像是被烙铁烫伤一样,忙不迭地移开视线,不敢再朝卫成泽看上一眼。
见到这番情景,卫成泽的双眼微眯,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唇边的弧度略微扩大。
方绍元转过头看了自己身侧的人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开口:“把牢门打开。”
似乎没有料到方绍元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青衣男子一愣,如同想要劝说什么一样急忙开口:“可是……”
“把门打开!”可方绍元却丝毫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加重了语气,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那男子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只是面上的神色颇有不忿。
与方绍元相识多年,他自然是信得过对方的品性的,此前也从未觉得方绍元会被卫成泽的容貌所迷惑,可是今天方绍元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如若不是与方绍元相识甚久,他说不得还要怀疑是有什么人,假扮了方绍元的模样,想要救卫成泽出狱。
难不成这卫成泽,真的会那迷惑人心的妖法?就连心志坚定如方绍元,都躲避不过。
这么想着,青衣男子忍不住朝卫成泽看过去,却不想正对上了卫成泽望过来的双眼。
那眸子清清亮亮的,如丛林深处的溪水,能够一眼望得到底,又如夏日的夜空,一净如洗,落满星辰。要不是知道这人做过什么,光看他的这双眼睛,决计不会有人将他与那残害忠臣之人联系起来。
想来也就只有那初生的稚子,才能有这般无垢的眼睛了吧?
直到卫成泽移开视线,那青衣男子才恍惚着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来。
单卫成泽这容貌,便已经是这世上少有人能够避开的妖法。
那两名狱卒在刚才方绍元出声的时候,就已经被唤回了注意力,只不过因为他与青衣男子之间的争执,而不敢动作,此刻见青衣男子不再说话,立即上前打开了牢门,让到一旁,让方绍元进去。而那青衣男子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抬脚跟在方绍元的身后,走进了牢房。
卫成泽看着几人的动作,也不开口,就看戏似的看着,就连唇边的笑容,都带上了几分戏谑。
在卫成泽身的床边停下脚步,方绍元看着他,眼中的疼惜之色越加明显。
此刻正值初冬,那空气中的凉意虽不砭骨,却也刺人。而靠坐在床上的卫成泽,却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素色单衣。些许血迹透过单薄的布料渗透出来,衬着卫成泽那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容,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孱弱与凄惨。
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搅动着,让方绍元连呼吸,都会带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好半晌,他才小小地吸了口气,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轻声问道:“上过药了吗?”
卫成泽闻言,眼中的嘲讽之色愈盛:“你觉得呢?”
一个即将上刑场的死-刑-犯,又有什么人会冒着得罪镇国将军的危险,去浪费那伤药替他上药?卫成泽现在脸色这么难看,可不仅仅是因为伤口的疼痛。
方绍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张了张嘴,却实在想不出来这种时候,他到底能够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上前一步,哑着嗓子开口:“让我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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