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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纪澄想着配不出曲更好,也不知道苏青瓷是来自哪里的,古里古怪的,写的字和她们大秦似像非像,连作的词也是似像非像。
沈萃屋子里的事儿鲜有能瞒得过纪兰的,所以纪澄帮她的事情,纪兰自然很快就听说了,便背着沈萃将纪澄叫了过去。
“为了阿萃的事儿,这次真是辛苦你了。”纪兰道。
“姑母,咱们是一家人,帮五妹妹是我应该的事情。”纪澄道。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纪兰一听纪澄这话,就觉得她是有点儿讽刺自己的意思。的确纪澄到京已经三个来月了,她这个做姑母的在亲事上一直没帮过她,可是这又怪得了谁,给她指了阳关道,她偏偏不走。
纪兰笑了笑,“说得好,咱们是一家人,正应该互相帮助。阿萃这孩子不太懂事,以后还得全靠你照看她呢。”
“我会的,姑母。”好听的话,纪澄当然也会说。
到六月二十六这日,七宝盟所在的彩毬坊可谓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纪澄陪着纪兰一道儿在马车上等沈萃。
这七宝盟说起来还真是了不得,如此多的贵夫人陪着女儿或者侄女儿来选艺,他们恁是拒不接待。
非选艺者都不得入内,光这一条大家就觉得他们很公平。
所以此刻即使如纪兰也只能窝在马车上等着看自己女儿的选艺结果。
纪澄看了看七宝盟的招牌又看了看纪兰,这一回她能不能扼住纪兰的咽喉,就全看沈萃能不能得胜了。
不过纪澄的担心可远比纪兰少太多了,毕竟纪兰只打通了两位七宝盟司事的关节,而纪澄私底下还帮了她一个大忙,通过郝仁打通了七宝盟盟主肖如梦和另一位司事的关节。
按说变数应该不大,可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还得看沈萃的临场发挥,纪澄是陪着沈萃一起练习的,沈萃的声音很适合唱《破阵子》,甚至还让纪澄觉得惊艳,若她不是沈家的五姑娘,当个卖唱的花魁还是有希望的。
沈萃出来的时候,纪兰忙地问她如何。
沈萃不耐地挥了挥手,“谁知道啊?得等放榜才知道呢。”
纪兰也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余,“那你是想回去等,还是在对面茶楼去等?”七宝盟的街对面是一长排的茶楼、酒肆,都是靠着七宝盟做生意的,像今日这样的盛会自然更是座无虚席,好在沈家早就订好了席位。
“去茶楼吧,筠姐姐排在我后面还没出来呢。”沈萃道。
“也好,反正也等不了多久。”这选艺一共分三场,六月二十六这一日的选艺是单单针对世家闺秀的,七宝盟的效率向来不错,今日中坛选艺的结果傍晚之前一定会放出来,也好让姑娘们早点儿安心。
今年参加选艺的人数同往年差不多,也就三十来人,所以纪澄她们没等多久,就见苏筠和王悦娘等人都出来了。
苏筠登楼进入包厢时,众人没想到的是王悦娘也跟了进来。
“等着放榜也怪无聊的,正巧碰上筠姐姐,我就觍颜跟了来,三夫人不会怪我吧?”王悦娘笑颜如花地道。
“悦娘说的哪儿的话?你们一众姐妹正该一块儿多玩耍才好。我这个做长辈的杵在这儿倒是让你们不自在了。”纪兰笑着说道,“今儿怎么没见着你四姐姐?”
王悦娘有些矜傲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来又帮不上忙。”
这话真是活生生在打沈萃的脸,她参加个选艺,连纪兰都跟着来了。其实苏老太太若非腿脚不便,今日其实也是要来的。
纪兰的笑容简直都有些敷衍不过去了,沈萃也立即皱了眉头,想发飙却又有些忌讳。
“萃姐儿今日选的是什么?”王悦娘又开口问道。因着中坛选艺是密闭式的,所以其他参加的人也看不到对手是选的哪一艺。
“唱歌。”沈萃道。
王悦娘“噗嗤”一笑,“萃姐儿平日说话就跟百灵鸟似的,唱歌想必更好听。”她说话的内容和神态可不太搭调。
纪澄心想,怎么有人就能讨厌到这个地步呢?可是你讨厌她又如何,她可是王悦娘啊——王淑妃的妹妹。
纪澄心里有一种冲动,觉得就冲王家姐妹这德性,她要是有法子,也得阻止王淑妃上位。
沈萃被王悦娘气得发抖,就要发火,却被纪兰的眼神给压住了。沈萃心里愤愤地看着纪兰,就是气不过纪兰的这种怂样儿,每回遇到王家姐妹,她总是让自己忍。
其实纪兰倒不是怂,只是怕沈萃得罪了王家姐妹,被她们私底下阴,做母亲的心沈萃哪里能全部了解。
王悦娘打趣完沈萃,又看向纪澄道:“澄姐姐怎么没参加中坛选艺啊?可是有人不让你报名啊?”沈萃的小气可是出了名儿,王悦娘这暗指可是太明显了。
便是纪兰闻言,也觉得王悦娘这嘴太讨打了。
纪澄笑嘻嘻地道:“今年有王姑娘参选,我就是报名也是个输字,也就歇了那份儿心思了。”
王悦娘狐疑地看着纪澄,没想到纪澄居然会拍自己马屁,还真是好笑,不过王悦娘闻言也就没再挑纪澄的刺耳了。
沈萃听了却不得了了,直接一个大白眼甩给纪澄,做了个口型骂道:马屁精。
纪澄老神在在的,马屁精就马屁精呗。
等到放榜时,许多人看见那榜上写的“铁帽巷沈家五姑娘”几个字时都吃了一大惊,这里面大约只有纪澄和纪兰是最不意外的。
沈萃在不敢置信地呆愣过后,立即笑得起来,眼角还笑出了泪珠儿。而王悦娘那脸色可真是比黑得比锅底还透彻。
“这怎么可能?!”王悦娘不敢置信,回头对着自己的丫头道:“我们走。”





七星彩 第47章 落花意
七宝盟居然敢这样不给王家面子,她王悦娘总要叫他们好看的。
“悦娘妹妹,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沈萃在王悦娘的背后道。
王悦娘回过头恨了沈萃一眼,“沈萃,你别得意,还不知道你中选是怎么来的呢?”
沈萃闻言立即炸了毛,“王悦娘你什么意思?你中选就是应该,我中选就是不知怎么来的?你有病吧?”
“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王悦娘抛下这句就走了,气得沈萃在原地跳脚。
“简直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沈萃“哇哇”叫着。
“好啦好啦,你明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还去刺她。”纪兰安慰沈萃道。
“那她刚才还刺我呢,凭什么就不许我刺她?娘难道也怕了王家不成?”沈萃道。
纪兰对沈萃实在是无可奈何,“萃姐儿,你怎么说话的?”
沈萃冷哼一声,也知道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跟纪兰顶嘴,于是就将火气发到了纪澄身上,“马屁精,你刚才不是还说王悦娘厉害吗?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厉害了吧?”
纪澄何其无辜,她都有些同情她的姑母了,因为有这样的女儿,她姑母才一心想让她成为第二个“王淑妃”吧?沈萃简直和王悦娘一样,没有“王淑妃”在背后,迟早被人整死。
“沈萃!”纪兰是真的怒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略微一得意,这就目下无尘了。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纪兰母女就像是没看到苏筠一般,而苏筠应为落败心情也很低沉,一直都低着头没说话。
纪澄一直在暗暗留意苏筠,可也知道没什么话能安慰她的,始作俑者自己也算是一份的。
回到沈府时,纪澄将今日的情形同沈芫说了说,让她安慰一下苏筠,小姑娘可别憋出毛病了才好。
至晚,月落星疏、树荫渺渺,纪澄又没能入眠,披衣而起推开窗往外望去。岁月无情,她却一直在蹉跎,到京这么久婚事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她虽然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可是她又怎么忍得住,眼看着翻了年就要十六了呢。
纪澄这厢为亲事皱眉,那厢却见苏筠似乎也睡不着,一个人悄悄地出了。
纪澄见苏筠穿得单薄,身边又没带丫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既然自己看见了,就万万没有不管的道理,所以也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纪澄跟在苏筠的身后,见她步伐极快,方向也极明确,显然不是难以入眠而四处徘徊,她心里直泛嘀咕。等纪澄确定,苏筠去的方向是九里院时,脚步就有些迟疑。
这表哥表妹的实在容易有点儿什么,何况沈彻的名声实在不好,纪澄又在端午那日见他和一个寡妇亲昵而行,所以实在不能怪她往多了想。
此等*之事看了绝无益处,所以纪澄立即折身往一旁的路走去。夜里还没退凉,她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打算在磬园里再走走,便往依山游廊那方去了。
等纪澄行到高处时,原本想一览磬园西湖洞天的盛景,却见苏筠并未在九里院,只是在西湖冬天东面的堆云积翠桥上坐着。
这堆云积翠桥的地理位置极佳,恰好就是磬园里通往九里院的必经之路,苏筠在打什么主意简直不言自明了。
只是纪澄不知苏筠为何就能笃定在哪儿守得到沈彻呢?或者还真是事前有约?这会儿人离得远,纪澄也就少了顾虑,女孩子嘛也是爱看这些“才子佳人半夜幽会”的。
苏筠穿得轻薄,堆云积翠桥下又是浪花翻腾,水雾飘散,她于水边独坐,本是牡丹姿态,这会儿临水承露,远远望去如美如一片映月之云。
纪澄心想虽然苏筠的心思太过浅显了一点儿,可这套衣裳的颜色着实选得不错,姿势摆得也好,她在心里头暗暗学习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苏筠运气好,还是他们真有约,不多时纪澄远远就看见沈彻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下。
纪澄看戏的心思顿时歇了半截儿,这若是佳人有约沈彻断然是不可能带小童儿的。
待沈彻走上堆云桥时,苏筠似乎听着脚步声回过了头去,纪澄远远儿见她立即站起身,偏了偏头不好意思地用手绢儿飞速地抹了抹泪,按说若是纪澄见了准得上去问一问“表妹为何在此独坐流泪”这类的话,偏这位沈家出了名的风流二公子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纪澄远远看去,就见他朝苏筠微微颔首然后就一点儿没停地往九里院去了。
按沈彻后来的话说,他这是避免小姑娘尴尬,小姑娘独自流泪总是有自己的伤心事,他无意间撞见了自然要装作没看见才好,免得彼此尴尬。
而当时纪澄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只为苏筠叹气,显然她的算盘是落空了。只是纪澄也难免好奇,传说中风流不羁的二公子怎么面对苏筠这样的殊色时竟然能如此无动于衷?
反观当日的小寡妇,说实话那容貌在苏筠面前也就是小野菊之于牡丹之份儿。
当然男人喜欢女人并不只以容貌为意,这一点纪澄是知晓的。譬如她那二哥,成日里就喜欢胡女。虽说纪澄对胡女没太多偏见,可是身为中原人总还是会觉得胡女低人一等的。
但偏偏她那二哥自打知人事起就只喜欢胡女,纪澄偶然间听到他哥儿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闲聊时说,他就喜欢胡女的丰满,不像他们中原的女孩子那搓衣板一样的身段。
但不管如何,纪澄总觉得沈彻这人和他外在的名声有些不一样。
沈彻走后,苏筠似乎还回不过神来,在堆云积翠桥上呆呆地又坐了一会儿,直到沈彻身边的大丫头霓裳过来将她送回了屋子。
纪澄见无戏可看,自然也要回去,因为还是炎夏之中,所以她们从静园回来之后依旧住在磬园里,彼此挨得近,纪澄是绕近路先苏筠回去的,免得被她察觉。
短短不过两日,沈萃在中坛选艺里唱的那首《破阵子》就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了,但凡肚子里有点儿墨水的,无不争先恐后的吟哦,都说这破阵子再无当今词坛的脂粉之气,一开豪迈狂放之风,实在是当世难得之佳作。
人人都在找作这首词之人。
纪澄也可算是苏青瓷的恩人了,借着苏青瓷顺带烘托一下自己还是还可行的,但她心里总觉得没底儿,主要是苏青瓷的举止时而文雅时而粗鄙,而且来历不明,让她实在怀疑苏青瓷不是那几首词的真正的主人。
何况就这三首词——“红酥手”、“君住长江头”以及“破阵子”,纪澄就已经觉得词风差异过大,不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所以纪澄害怕吃不着鱼反而惹来一身腥就不好了,便让柳叶儿给了苏青瓷百两银子做酬谢,恭恭敬敬地送了他出门。
苏青瓷这段时日在兰花巷好吃好喝的,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简直是乐不思蜀,压根儿不想走,想了许多法子,又说还有许多词可以写给纪姑娘,纪澄也没心软,她只要将沈萃送进中坛献艺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却说沈萃这边儿,她自己也隐约知道自己的不足,但是绝对拉不下脸去找纪澄商量,甚至也拉不下脸去找其他姐妹,自己关在屋子里同纪兰还有几个丫头商议决赛那日要献的艺。
纪兰真是恨不能几个耳光打醒沈萃,这孩子屁大的本事没有,但自尊心简直强过天,性子又拗得厉害,真让她就这样去中坛献艺,只怕所有事情都要穿帮。
纪兰不得不耐着性子劝沈萃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你可以去同你澄表姐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啊?”
“偏僻地方来的能有什么法子啊?”沈萃不耐地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连圣人的话都忘了吗?”纪兰冷下脸道。
可是沈萃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愿意,生怕被纪澄抢去了功劳,怕将来别人说都是纪澄帮她想的法子,再说了她听她母亲纪兰的意思,纪澄是让她和许多人一同献艺,那可怎么行?
沈萃这是刚赢了一场,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自信心爆棚,凭什么她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单独去献艺?
纪兰看沈萃这样子就气得头疼,只好摆摆手让她走远点儿。
而王悦娘那边终于是查到了自己败给沈萃的原因,全都是因为那首“破阵子”,七宝盟的人觉得新鲜,又想看看在正式的中坛献艺时还会不会有惊喜,这才选了沈萃。
王悦娘还打听到,那位做这首词的苏先生正是被纪澄所救,王悦娘一听当时就跳脚了,“真是岂有此理!四姐姐,你说这姓纪的怎么就阴魂不散呢?我觉得咱们和沈家的关系都是她在里面挑拨,如今不仅荨姐儿跟咱们疏远了,就是韩令则也被纪澄笼络了去,等着瞧吧,我总要狠狠收拾她的,不然我出不来那口气。”
王四娘冷笑一声,“你这是柿子捡软的挑吧?就算沈萃那词儿新鲜,若她不是有个富商出身的娘,只怕也赢不了你。”王四娘这才是一针见血了。




七星彩 第48章 七夕节(上)
可惜王四娘没有证据,所以这话也只是能猜测而已,但她说这话绝对是居心叵测。
“沈萃那蠢货,我自然也会收拾的,姐姐会帮我吧?”王悦娘凑到王四娘跟前撒娇道。
王四娘凤眸轻眯,点了点王悦娘的额头道:“你真想要收拾她们,就不要心软,一次就要弄死,若是弄不死等她们反咬你一口,就是你死了。”
王悦娘点了点头,“我才不会心软呢。”
“那就好。你还想不想参加中坛献艺了?”王四娘又问。
“四姐姐是说明年吗?”王悦娘不解地问。
“笨蛋,明年还用问吗?”王四娘道。
王悦娘眼睛一亮,“四姐姐有什么法子?”
王四娘抬手替王悦娘理了理额发,温柔地道:“你说若是沈萃出了大丑,再也在人前抬不起头,她还有没有脸去中坛献艺?”
王悦娘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怎样才算是出大丑啊?”
王四娘道:“你还记不记得向家大姑娘的事儿?”
向家大姑娘?!王悦娘心中一惊,向家大姑娘的事儿当初虽然向家极力隐瞒,但还是有人知道,后来时常被大人用来告诫自家的姑娘。
十几年前向家可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向老爷官居太子太傅,深得皇帝信重。向家的大姑娘自然是世家小姐中的头一份儿。
可就是这么个人,七夕出去放灯时却被歹人劫了去卖入了青楼,等向家找到她时,她早就被玷污了,向家大姑娘当场就自尽了,而出了这样的丑事向家自然要竭力隐瞒,连追凶都不敢大张旗鼓,到最后大家也不知道向家到底找出幕后的黑手没有。
可怜那位向家大姑娘死后连向家的陵园都没能进。
虽说大秦从开国太祖以来就鼓励寡妇再嫁,鳏夫再娶,而且太祖以身作则,自己就娶了个寡妇,这位寡妇就是大名鼎鼎的孝懿皇后,她的儿子就是振兴大秦的太宗皇帝,甚至为了鼓励婚嫁,孝懿皇后还废了那条不成文的洞房验元帕的陋习,但向家大姑娘这种被卖入青楼的遭际还是没法儿被人接受。
说起来大秦和前朝真是不一样。当初胡人南下,乱我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铁蹄甚至一度渡过长江,直驱前朝粮仓之地,后来□□于混乱之中起兵收复中原,建立大秦。
建朝初时,山河破碎、满目苍夷、人口凋敝,老无所养、幼无所依,女丧夫,男失妇,而且胡人入侵,许多女子遭受过□□,太zu为了鼓励婚嫁,下令男子女子凡满十六岁而未婚嫁者将强征劳役,如此一来谁还顾得上你贞洁不贞洁,先娶了再说。
但前朝还有些陋习留世,比如验元帕等,因着女子不贞,还有婆婆强逼儿子休妻的,孝懿皇后知晓后便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非为结仇,所以请旨废除了这一陋习,经过乱世的女子无不感激孝懿皇后这一举动。
由此,大秦的民风也就渐渐开化。
不过再开化,世家闺秀流落风尘,也无法再抬起头了。
王悦娘迟疑地道:“这,恐怕不合适吧?”她与沈萃是意气之争,若要说有什么生怨死结却也没有,所以王悦娘压根儿没想过这么狠的手段。
王四娘斜睨了王悦娘一眼,也不再多说话。蠢货就是蠢货,光会埋怨人,正真要做事儿的时候,却又瞻前顾后,游疑不定,活该被人欺负。
王悦娘是真没想过用这么狠的手段收拾沈萃和纪澄。
只是恰逢七月初一是平武侯家杜老太君的寿辰,王悦娘和沈萃自然又不可避免地碰面了。
人虽如故,事事却如新了。以前王家姐妹所到之处都是众星捧月,且大家又知道王悦娘的小性儿,因此都惯着她,偏偏这次沈萃出了大大的风头,一众小姑娘就都围到她身边儿去问长问短了。
有问那苏青瓷的,也有问沈萃是跟谁学的唱歌,也有问她如何练嗓子的,总之如此一来王悦娘就感觉自己倍受冷落了。
王悦娘心里发恨,瞪完沈萃,又去看纪澄。这一看可不得了,纪澄着衣偏好素雅,但是剪裁上却是一点儿也不马虎的。
因着虽然进了七月且立了秋,可暑热依旧,秋老虎的厉害丝毫不输盛夏,所以纪澄穿了件淡烟蓝的晴雪纱地的叠纱襦裙。
但凡是纱裙因着纱细,织起来费工,且中间万一有断线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都十分昂贵,晴雪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因晴为名,是指它迎着阳光看仿佛有点点金沙一般,低调又不失华丽。
纪澄这身襦裙剪裁十分别致,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锁骨来,袖子是复古的宽袖,行走起来飘逸入云,最特别的是她腰上不用丝绦,反而以黄金打成薄薄的海棠花垂在腰间,晃动间简直让人的眼睛没法儿从她纤细的腰肢上挪开眼。
便是那些不屑于同纪澄交谈的京师贵女此刻也都软和了身段来向她打听是哪家衣坊做的。
王悦娘看着雪肤花貌的纪澄,只觉得她那肌肤白皙得刺眼,仿佛有强光在反射一般,她心里暗骂一句“狐媚”,只觉得她领口开得太多,简直是不要脸。
其实王悦娘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她若是低头看看自己,就会发现她不仅领口比纪澄开得宽,连胸口都低上了半截儿。
原本本朝开国之处,姑娘家的衣裳还是很矜持的,但因着胡风东渐,胡女见见映入人的眼帘,世家闺秀虽然不屑丰乳肥臀的胡女,可男人们却似乎十分待见,渐渐就有了中原姑娘的衣领越开越大的风气,当然这种风气首先就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皇室先祖上有人纳了胡女做妃嫔,众妃见她受宠,就跟风学她的穿着打扮,又有人觉得那胡嫔受宠不就是胸口两团肉大点儿么,便也将自己的领口往下拉,以此来搏皇帝眼球,此风一旦开启就再也刹不住,领口也是越开越低。
纪澄这身打扮真是小巫见大巫的,那些嫁了人的贵妇,领口开得还更吓人呢,时人似乎都以此为美了,以前出门是只在脸上涂抹脂粉,现在是脖子和一大截胸脯上都要傅粉以增白。
王悦娘见着纪澄,只觉见她一回,这人就“狐媚”上一层,心中对她的厌恶又更添加一层,再去看她那表妹沈萃,王悦娘心中的恶念就怎么也遏制不住了,心里想着既然这么喜欢狐媚,不如送到那窑子里头好好狐媚去。
王悦娘既然起了这样的歹心,自然就要好好筹谋,少不得又要去求她那无所不能的四姐姐。
王四娘却摆起了谱,眯着眼睛道:“你不是说不至于么?”
“四姐姐你也看见今日纪澄那模样了吧?小小年就就狐媚得厉害,她若是留在沈家,只怕……”王悦娘咬了咬嘴唇,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寓意已明,就怕沈家二公子为美人动心呢。
王四娘心中冷哼,若非如此她犯得着撺掇王悦娘出来顶锅么?
“她那样的出身,二公子如何看得上,看上了也不过是玩物。”王四娘不接王悦娘的招儿。
王悦娘只好厚着脸皮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王四娘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帮你?你那儿不是还有个斌表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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