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沈径在里头换了衣裳,听得小厮来报自家妹妹们在外头,他赶紧地走了出来,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到了纪澄。
平日在家中甚多顾忌,到处都是他母亲的眼线,即使沈径很想找机会和纪澄说说话也只能克制,现在可就好了,大大方方的说话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沈径觉得自己将纪渊拉来打马球真是太对了。
虽然纪渊的球技的确是差得有点儿多,但以沈径的面子,想保着他待在初阳社还是没有问题的。
纪澄见沈径和纪渊出来,少不得要将纪渊拉到一旁说话,“大哥近日可好,打马球是极辛苦的吧?”
因着纪渊既要忙着念书,又要准备马球赛,所以两兄妹虽然住得近,却是好些时日没见面了。
纪渊苦笑一声,他有什么好辛苦的,连场都上不了,不过是替补,即便是替补他也是最后一名。不过纪渊也知道沈径是为了他好,将他拉入这一帮勋贵子弟的队伍里,将来有了人脉才好办事儿。
“哥哥也别着急,这马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好的,你多看多练,权当是强生健体便是,保持平常心才是难能可贵。”纪澄如何瞧不出纪渊眉宇间的那丝焦躁,男儿家总是有自尊心的,这落于末尾总是难受。
“我晓得。”纪澄道。
纪澄这头正和纪渊说话,那厢沈荨就拉着沈径问,“四哥,你们社的甲号是谁啊?”
沈径笑道:“你不是指喜欢那蓝平社的邱小双么,今儿怎么打听起我们社的甲号来了?”
沈荨推了推沈径道:“四哥,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嘛?”
沈径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甲号是南郡王世子。”
这背后真不能说人,说曹操曹操就道,沈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玄色蟒袍的男子从休息处走了出来。
那南郡王世子楚镇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虽然稍嫌黎黑,但五官生得十分英俊,大约是因着打马球的关系,身形十分挺拔,比起一般的书生来显得英武了不少,至少沈径和纪渊身上的气势都比不上他。今日围在休息处外一半的姑娘恐怕都是冲着他这个甲号来的。
“就是他。”沈径看见楚镇时便替沈荨指了指。
沈荨抬眼望去,也不知怎么的,心都像不会跳了似的,她都有些负荷不过来了,说来也奇怪,她以前虽然喜欢邱小双,可见着邱小双时却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局促。
“真长。”沈径出声招呼楚镇。
楚镇一看沈径身边那些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就头皮发麻,他平日里就最不耐烦同这些你打个喷嚏都能吓得她们退三步的姑娘家说话,所以楚镇只朝沈径点了点头,遥遥地抱了抱拳,表示有事先行一步。
沈荨见了颇觉失望,目光追随着楚镇的背影一直将他送到门外。
楚镇刚出门就被外头的阵仗给惊到了,那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儿熏得他直打喷嚏,他身边的小厮柱儿赶紧上去替他排开一条路来,他家世子最是受不了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
“这些女人简直连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知道,家里头真不知是怎么教的。”楚镇向柱儿抱怨道。
“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有念过什么书,自然也不如世家姑娘矜持。”柱儿道。
“世家姑娘也未必就矜持。”楚镇道,刚才过穿堂时,缠在他身上的视线简直没完没了的。
柱儿拿眼看了看自家主子,他家世子这都十六了,男女之事上一点儿也没开化,压根儿就不懂软玉温香的妙处,碰着投怀送抱的小姑娘,愣是虎着一张脸把人家吓得哭鼻子,也不知道他家世子何时才能知人事儿,带着他们这一帮小的也好去见识见识。
其实男子懂事儿本就比女子稍微晚一点儿,比如沈荨才不过十四岁,见着楚镇那春心就开始触动了。
为着这一桩,初阳社第二场的比赛沈荨自然更不肯错过了,沈芫因着要嫁人了所以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是个事儿,而沈萃又忙着准备中坛献艺有些忙不过来,苏筠因着季节交替又病了,沈荨就只能央着纪澄和卢媛陪她去看。





七星彩 第59章 马球赛(中)
纪澄看了好几场初阳社的比赛,她大哥纪渊都没能上场,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纪渊大概是休想上场的。
过得几日,日子进到了八月,纪渊身边的小厮逢春来寻纪澄,说是纪渊扭伤了脚请她过去。
“哥哥的脚要不要紧,请大夫了吗?”纪澄见着纪渊关切地问。
“不要紧,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没伤到筋骨,等消了肿就好了。”纪渊道。
路上纪澄已经问过逢春了,知道是纪渊自己练马球时扭伤的脚,纪澄看了看纪渊的伤处劝慰道:“大哥莫要着急,这马球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练好的。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只要大哥慢慢练习,总有惊人的一天。”
纪渊苦笑道:“惊人的一天我就不指望了,只想着别拖了社里的后腿就行了。这次寻你过来,是大哥有个不情之请。”
纪澄见纪渊遣退了逢春,就知道这“不情之请”恐怕十分为难人,但纪渊毕竟是她大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纪澄能做的,她也拒绝不了。
“大哥有话就直说吧,难道我还能不帮你?”纪澄道。
纪渊先是红了红脸,组织了一会儿言辞,这才开口道:“后日社里又有一场比赛你是知道的,这回是能不能进八强的关键,我不想错过,你能不能帮我去?”
纪澄愣了愣,被纪渊的异想天开给惊住了,不过她很快就猜到了纪渊这样要求的原因。初阳社今年势头惊人,若是抽签时运气好些,只怕进入决赛也是有望的。
能待在一支有实力能进入决赛的马球队里大概是每一个打马球的人都梦寐以求的,而且这背后的好处也是惊人的。纪渊如果因为脚扭伤了而退出,再想进入初阳社的候补队伍恐怕都不可能了。
纪家如今已经算是大富,可能不能大贵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纪渊身上,纪澄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就不可能不帮纪渊。
纪渊紧张地看着纪澄,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一些,“柱儿他们不怎么会打马球,这件事又不能被其他人知晓,所以哥哥只能求你了,阿澄。”
纪澄笑了笑,“我自己会帮哥哥的,只是我们男女有别,你身形也比我魁梧,别人万一认出来了怎么办?”
纪渊道:“平日我在社里和其他人也不怎么熟,你想想法子,一丝半点差异他们发现不了的,只有子通和我最熟悉,若是瞒不住告诉他也无妨。”
纪渊这是将所有的难题都转嫁给纪澄了。纪澄少不得抓了柳叶儿和榆钱儿两个连夜赶制衣裳和鞋子。那鞋子须得特制,脚底加了木楔子,穿上后人就能变高一些,那赶制的衣裳也是特制的,加了棉花、垫了肩膀,纪澄穿在里头整个人就显得魁梧了不少,如此外头再套上初阳社的社服,从背后看着纪澄还就有那么点儿像纪渊了。
至于脸的问题则更简单了,打马球为了避免受伤,本就要戴藤盔,这藤盔罩在脸上便看不清相貌了。
大功告成之后,榆钱儿在旁边笑道:“姑娘这一打扮真是活脱脱的大公子的样子,你连他走路都学得极像呢。”
纪澄自己还有些别扭,这两天她为了能将她哥哥纪渊模仿得惟妙惟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到初阳社比赛那日,纪澄等着沈径他们都换好了衣服准备上场了,这才匆匆地走进备赛区,到底是心里没底儿,也不敢跟他们久待。
沈径一见纪澄进来,立即就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才来,就等你一个了。”
纪澄咳嗽两声,沙哑着嗓子道:“见谅见谅,昨日受了点儿凉。”
“要不要紧,需要休息吗?”沈径关切地道。
“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只是嗓子不舒服,少说话就行了。”纪澄道。
沈径听着纪渊的嗓音不对,可也没往深处想,停了停又道:“如果今日赢了咱们就能进前八了。我特地请了二哥来观战,看能不能帮我们改进一下战术,如此指不定进入决赛也有望。”
纪澄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亏得初阳社的社长于仁龙喊了句,“子通、天泽快些吧,该上场了。”纪澄这才算松了口气。
上场之前照例是比赛双方的社员骑在马背上互相致意,包括“纪渊”这个候补队员在内,也都得上场。
今日初阳社对战的蓝平社。蓝平社因着有邱小双这个名人在,人气十分高,过去两年蓝平社全部都在四强之列,所以这回的比赛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初阳社。
这一场初阳社的确打得特别艰难,纪澄作为候补一直坐在旁边观战,邱小双不仅骑术和球技了得,体力更是彪悍,这都下半场了,不见他的体力有丝毫衰退,反而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不过初阳社这匹黑马也不是吃素的,楚镇抢球抢得十分凶猛,一点儿也不怕受伤,因着他那股土匪劲儿,使得初阳社和蓝平社所得筹数咬得十分紧,不过到目前为止初阳社已经损失了两员大将了。这马球赛上难免磕磕碰碰,跌下马受伤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纪澄坐在一旁心里直打鼓,她原本想着替她哥哥纪渊来坐一坐冷板凳倒也没啥,反正也不用上场,可是她没想到今日会有两个人受伤,排在她前头的两个候补的社员都上场了,若是再有人受伤下场,纪澄就得赶鸭子上架了。
所以纪澄一直在心里默念,千万别受伤,千万别受伤。可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瞧着比赛还有一刻钟就结束了,初阳社又有一个社员因着马儿奔波得太过疲累一下子跪了下去,连带他本人也摔了出去伤了腿。
纪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场。她心里想着纪渊的球技十分一般,为了怕露出破绽,所以纪澄也只得往平庸了靠,那马球即使到了她杖下,她也只能随便传一传,不敢带着马球突过半场去进球。
当然初阳社的人也知道纪渊的水平,所以等闲并不会将球传给纪澄,而纪澄也不可能去在蓝屏社的杖下抢到马球,是以她也乐得滥竽充数。
等到离比赛结束只有不到盏茶的功夫时,初阳社因为楚镇和沈径的完美配合,又进了一球,终于将双方得到的筹数拉平了,这可太鼓舞人心了。沈荨当时在赛场边上就欢呼得站了起来。
纪澄远远瞧见了心里直觉好笑,她原本以为沈荨定要在蓝平社和初阳社之间为难呢,哪知她这立场转得也忒快了些,整个儿地倒向了初阳社。
既然筹数拉平了,比赛又快结束了,这最后谁能率先进球可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楚镇是整个初阳社的主心骨,到了最后,蓝平社的战术就是哪怕自己不进球都可以,但坚决不能让楚镇逮着机会进球,大不了打平就是了,所以楚镇被看得极紧,但即使这样,这人也真是不一般,硬生生在蓝平社四、五个人的追击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惜到了最后也没有法子进球,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突然邱小双又纵马一跃从斜刺里杀出,杀了楚镇个措手不及,险些就将球从楚镇的杖下抢走了。
没抢走的原因是楚镇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不能将球给邱小双就是了,所以他眼瞧着“纪渊”就在附近,也来不及细想,便将马球挥了过去。
这下纪澄可傻眼了,她这是要带球突围呢?还是装个傻瓜?若是此刻尥蹶子只怕赛后纪渊得被初阳社拥趸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若是纪澄带球突围定然要露出破绽的,说时迟那时快,赛场上必须刹那间做出决定,纪澄望见沈径远远落在半场之外,蓝平社的防守的人都围在了楚镇身边,她立即球杖一挥,极为准确地让马球飞过半场,落在了沈径的面前。
沈径得了球立即赶了上来,有楚镇做配合,堪堪在比赛结束的鼓声响起之前进了一球,顿时赢来了满场的喝彩。
沈径尤其兴奋,毕竟纪渊是他一力担保进入社里的,一直没什么表现,今日总算是给他长脸了。
赛后,沈径看到纪澄,走上来就在纪澄肩上打了一拳,“好样儿的,看来你这么久的球技没白练。”
纪澄又咳嗽了两声,用那破锣嗓子道:“都是碰的运气,我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这八月虽然已经起了秋风,可是一场比赛下来,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更别提纪澄了,她这为了身材魁梧都提前穿上小棉袄了,一身热得都快长疹子了。沈径自己也热得汗流浃背,没有再继续和纪澄说话,只道:“先去冲冲凉换身衣服,咱们去庆功。”
冲凉肯定是不行的,换衣裳也别想,庆功宴纪澄自然也去不得,可怜纪澄还没法子偷偷溜走,因为这休息处的外头简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了,她只好撒谎说是突然闹肚子,让沈径他们先去酒楼。
待那外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纪澄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可怜见的,小脸被热得通红,流的汗都有一斤了,但好在有惊无险的把这一关过了,等到初阳社的下一场比赛时,纪渊的脚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七星彩 第60章 马球赛(下)
哪知纪渊的脚突然又扭了一下,这下是伤上加伤,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纪澄心下虽然有所怀疑,却也没戳破纪渊的心思。她这哥哥在家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对骑射都不赶兴趣,更何况是马球,现如今临阵磨枪也怪不得他要退却,偏偏又舍不下那马球带来的风光,所以纪渊这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她这个妹妹身上。
纪渊再次受伤,纪澄少不得又要硬着头皮顶上去。
这又到了比赛的日子,纪澄戴着藤盔慢吞吞往里走,这些日子她借口着凉没去跟着沈径他们训练,早有社员在背后说闲话了,但纪澄也没奈何。
这会儿沈径见着纪澄,立即就走了上去,“天泽,你好些了吧?”
纪澄点了点头,不说话。
沈径又道:“那你快过来,二哥正在给我们讲战术,他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纪澄因为隔着藤盔,所以也不怵沈彻,静默地站在沈径旁边听沈彻排兵布阵,不得不说沈彻的确是看透了初阳社每个人的长处和缺点的,每个人都安排在了他最适合的位置上。
轮到纪渊时,纪澄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却听沈彻道:“你带着藤盔不觉得闷吗,这会儿还不用上场。”
纪澄闻言差点儿没被口水呛着,她大声地咳嗽了两声,“嗓子还有些不舒服,怕把病气传给大家,还是带着头盔好些。”
沈彻不说话,只静静地打量起纪澄来,看得纪澄浑身发毛,心里害怕被沈彻看出破绽来,好在沈彻很快就收回了打量的眼神,继而道:“上次见你临危不乱,传球的动作干净又利落,由你从左翼辅助真长试试吧。”
纪澄忙地摇头,哑着嗓子道:“这……我上次不过是碰运气,还是让我候补吧。”
沈彻笑道:“天泽自谦了,你不上场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今日对阵的是大鼓社,前年的状元社,情况会比你们上次对阵蓝平社更惨烈。天泽首先上场,便当是为社友试一试对方的战术吧。”
纪澄从藤盔的空隙里看出去,忽然发现沈彻的牙齿特别白,比起其他人都要干净洁白许多,这让纪澄莫名就想起了狼牙来,她看着沈彻的笑容,说什么让她去试对方的战术,可她总有一种沈彻是在笑着将她送进对方的獠牙的感觉,而她还无法反驳。
这一场马球打下来纪澄的表现算是不温不火吧,球是一个没进的,但她作为左翼助攻,对楚镇的帮助是毋庸置疑的,好几次都是靠她完美而精确的传球,楚镇才进的球。
纪澄慢吞吞地走在队伍的后面,听着前面的社员兴高采烈地讨论今日的战况,借口要去如厕躲过了拉着她想一同讨论的沈径。
等纪澄磨磨蹭蹭地走出去时,见着楚镇他们几个正围着沈彻说话,从纪澄的角度看过去,沈彻的唇边一直挂着笑意,正点评着今日初阳社的表现。众人都在争相问着让他评说自己今日的进步和失误。
明明也不过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有一种他是长辈的感觉,纪澄只觉得纳罕,再看楚镇他们几个,那一脸的孺慕又是个什么意思?这些勋贵子弟都是刺头儿,平日谁也不服谁,结果到了沈彻跟前,却变了个人似的。
沈径看到纪澄出来,朝她招了招手,“天泽。”
纪澄不得不往前走了几步,听得沈径问沈彻,“二哥,天泽今日表现如何?”
沈彻闻言,眼神便落在了纪澄身上,纪澄被他看得极其别扭,当他的目光扫在她胸口上时,纪澄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胸没有束紧了。
“天泽实在让人惊讶,想不到你们当中骑术最好的人居然是他,你们竟然还让他做了如此久的候补。”沈彻笑道。
骑术最好?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沈彻是不是眼花了。
“你们去看看他的马就知道了,这一场对大鼓社是恶战,你们谁敢说自己的马没受点儿伤?”沈彻问。
这马球场上球滚杖飞,误伤在所难免,有时候为了抢球,明知道要吃别人一杖还不是要硬着头皮上,所以一场比赛下来那是人困马乏,都带着伤。
沈彻说话的时候,早有好事人跑去看了纪澄的马,他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往回跑,“天泽果然是厉害,他的马一点儿伤没有,这会儿还精神着呐。”
纪澄从头盔后看着沈彻,惊讶于他的心细如发,心中的防备又提升了一层。
“我看这一场比赛天泽辅助真长是游刃有余,下一场可以让她在中场助攻,同时顾看真长和子通两人。”沈彻道。
众人立时又把眼睛全投在了纪澄的身上,中场助攻其实就是起着控制全场的作用,这可是关键位置,他们万万没想到沈彻会这样建议。
纪澄在心里差点儿没把沈彻给问候死。
沈彻此刻站起身走到纪澄身边,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人果然是要逼一逼才知道自己的潜力在哪里,是不是,天泽?”沈彻微微低头在纪澄的耳侧道。
虽然隔着藤盔,但纪澄的整张脸,连带着那耳朵都已经烧得血红了。
好在后面的比赛,纪澄没有出什么岔子,她虽然改成了中场助攻,但既然是助攻,就不是带球突围的那个人,所以除了内行人外,其他人更多关注的还是楚镇和沈径两人,他们如今可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
纪澄十分低调地熬过了半决赛,初阳社一举进入了决赛。
决赛的头一日,纪澄和柳叶儿一起整理着自己的行头,看着那长长的束胸布时,纪澄忍不住叹了口气,只盼着明天的决赛赶紧过,她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过够了,每次看到沈彻她都有掉头就跑的想法。
“榆钱儿,澄姐姐安歇了吗?”
柳叶儿听见沈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赶紧将纪澄的东西收了起来,纪澄则狐疑地往外走去,“五妹妹有事寻我?”
“正是呢,澄姐姐我有事求你。”沈萃道。
纪澄心里立即起了不好的预感,沈萃可是很少用到“求”字的,“姐妹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
“姐姐知道明日就是中坛献艺的日子了,偏偏张娥儿今天晚上练习的时候把脚拧了,澄姐姐你说可怎么才好?”沈萃一脸的焦急。
纪澄道:“不是早就吩咐下去让她们今日休息的么?就是怕临时出状况,这张娥儿怎么这般不听话?”
沈萃脸一红,“明日就是中坛献艺了,我心里紧张,怕她们今日不练明日会生疏,所以……”
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纪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向沈萃建议今日不要再练习,沈萃明显没有听进去。
“那可不好办了,张娥儿那段舞有些难,临时去哪里找能代替她的呀?”纪澄装傻道。
沈萃摇了摇纪澄的手臂,“好姐姐,这大晚上的自然找不到人了,所以我才求到你这里来的啊。这一路都是你陪着我在练,她们的每段舞你都是了然于胸的,你的舞又跳得好,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帮我了。”
不是纪澄不想帮沈萃,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她明日还得帮她哥哥打马球哩。
“澄姐姐,你难道不愿意帮我?”沈萃见纪澄一脸的为难,立时冷下了脸。
纪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要帮沈萃也不是没有办法,端看值不值得,若是沈萃这次搞砸了,必定要被王家姐妹看笑话的,不管如何沈萃总是自己的妹妹,纪澄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愿意帮你,只是我也没跳过张娥儿那一段,心里有些没底。”
“澄姐姐兰心蕙质,这件事肯定难不住你的。”沈萃转怒为笑,小孩子家家的变脸也特快了。
沈萃这下是放心了,那头可苦了纪澄,三更半夜地还得练习张娥儿那一段,好在她平日里本就帮着沈萃在准备中坛献艺的事情,张娥儿的舞她虽然没跳过,但却是她编的。
到决赛时,纪澄自然又是首发上阵的,因为纪澄惯会精打细算,能节约体力的地方就绝不浪费,且本就有藏拙的意思,所以她算是少数几个可以跑满整场的人,前两场她都撑过来了,不过这一场她可就再不能撑完了。
纪澄心里算着时辰,觑着上半场差不多要结束了,一个抢步勒马冲向桃花社的杜孝光,从他杖下将马球夺了过来,一杖就传给了右侧的沈径,这一冲一夺虽然干净又漂亮,但纪澄也少不得被杜孝光的球杖扫中,落下马去,好在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避开了后面的马蹄,没被踩伤。
纪澄捂着手臂退下了场,既然受了伤自然要换替补的社员上去。
“没什么大碍,我自己擦点儿药酒就是了。”纪澄对上来想看她伤势的大夫道。她的时间不多,还得赶紧去换衣裳。
所幸更衣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家的心神都被决赛吸引了去,纪澄将她事前准备好的包裹取了出来,用手绢擦了擦汗,麻溜地将赤红的社服脱掉,一把拽掉里面的小棉袄,一边用束胸布擦着脖颈和胸口的汗滴,一边将包袱里的把镜取出来想整理一下头发。
1...2425262728...1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