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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nb“哦,让它自己干就行了。”纪澄其实很没耐烦心去绞干头发的。
&nb“你先吃吧。”沈彻走到纪澄身后,将她的发尾拿起来用棉帕裹着绞干。
&nb纪澄的脸皮很厚,沈彻这么说,她还真就先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反正沈彻大部分时间对她也是十分不客气的。
&nb道观的饭菜虽然很简陋,但是难得的是味道真不错,清淡可口,回味还有些清甜。
&nb沈彻很有耐心,纪澄甚至都没感到身后的头发有被拉扯的感觉,比榆钱儿伺候得还好。不管真情假意,至少这一刻纪澄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甜意,若是能不这么理智的话,纪澄心想她也会被沈彻骗去的。
&nb只是此时或有恩爱,他日转身时,可就有得痴情女哭的了。
&nb纪澄愣神的时候感觉手头一动,却是沈彻低下头来在她手里握着的白馍上啃了一口。
&nb纪澄转头看向沈彻,他想必也是饿了,纪澄突然觉得对比起沈彻来,自己真实太不懂关心人了,或者应该这么说,她太不懂男女相处之道了。
&nb反观那些被沈彻喜欢过又抛弃的女子,可有一个恨他的,只怕至今还心心念念盼着他回头呢。毕竟曾经被他那样温柔地相待过。
&nb纪澄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竟然意气用事了那么久,现成的榜样摆在她面前居然都不懂学习,她跟沈彻犟什么,难道让他以后回忆起来都是自己不好的地方,然后方便他痛下下手?
&nb不管将来会怎样,纪澄心里都是明了的,在沈彻心里能留得一线温情即使没有好处,但也绝对没有坏处。
&nb心里想着事情,但是纪澄手下一点没有慢,她重新拿了一张白馍,卷了一点儿野菜在白馍的尖上,转头喂到沈彻的嘴边。
&nb“给我的?”沈彻略显呆愣的表情让纪澄有那么一瞬间真想笑出声来。
&nb“是啊,难为彻表哥忍着肚子饿还先替我绞头发。”纪澄笑道。
&nb笑意从纪澄的眼睛里流出,星眸璀璨。
&nb沈彻就着纪澄的手吃了一口白馍,“这道观厨房的手艺不错。”
&nb吃过晚饭,沈彻去隔壁沐浴,纪澄揉了揉因为骑马颠簸而酸疼的腰,看了看客舍的床,已经被沈彻重新铺过了,铺的是从家里带来的被单。
&nb纪澄瞬间就打定主意,要把这间客房占为己有了,所以她脱了鞋,直接就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小憩。
&nb只是如今睡眠改善也不总是好的,纪澄不过是想打个小盹儿而已,可再次醒过来时却是沈彻帮她脱衣裳的时候。
&nb纪澄还没回过神来,反射性地一把握紧了领口,沈彻的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腰带,“我看你穿着衣裳睡觉不舒服。”
&nb纪澄还是捉着自己的领口不放。
&nb沈彻低下头在纪澄的耳边道:“我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在别人的道观里胡来对吧?”
&nb说话时,沈彻已经熟练地解开了纪澄的衣衫,从她肩头往后剥,纪澄配合地动了动手,外裳尽去,露出里头的白绫中衣来。
&nb“睡吧。”沈彻亲了亲纪澄的额头,起身帮她将灯吹灭。
&nb听见开门声和关门声,纪澄才松了口气,虽然其实矜持已经没什么意义,但心里那道坎总是过不去。
&nb夜里只觉得口干舌燥,渴得人从睡梦中醒过来,纪澄从床上爬起来,还没走到桌边,就借着月色看到了盘腿坐在墙边椅子上的人。
&nb纪澄吓得连退了两步才意识到那是沈彻。
&nb“渴了?”沈彻缓缓睁开眼睛,伸腿站起来。
&nb“你在这里做什么?”纪澄捂着胸口道,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她房间里来打坐,这是什么毛病?
&nb沈彻走到桌边替纪澄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这样陌生的地方,你倒睡得熟?若是我不替你值夜,被人背走了你怕也不知晓。”
&nb纪澄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下去,再将茶杯递给沈彻,他很自然地又帮她斟了一杯。
&nb纪澄自然不相信沈彻的话,可是又实在没法儿更好的解释他的行为,是因为她生得太美所以舍不得睡觉一直盯着看?





七星彩 第129章 新茶约(中)
美,自然是美的。茶水顺着纪澄的下巴落入她的领口,唇瓣因为刚饮了水儿显得水润润的发亮,还有沈彻喜欢的清茶味道。
“不用怀疑,就是想看着你而已。”沈彻道。
有时候听起来最不可思议的回答却很可能是真的。沈彻在纪澄的床畔坐了很久,美人如名画,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空气里氤氲着纪澄身上的甜香,本该靠近之后才能嗅到的,但只要在她身边,沈彻的鼻尖总是萦绕着那种淡淡的蜜桃的香气,让人抑制不住战栗的香气。
纪澄在沈彻的眼睛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看她的眼神一如当日在三好居的那个早晨,充满了攻击性。
纪澄以手背遮口,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你自便吧。”纪澄回身往床边去,她走得不疾不徐的,生怕自己走太快刺激到沈彻。
然后沈彻并未有后续动作,在纪澄将自己埋入被单下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墙边的椅子上盘腿坐下。
纪澄开始失眠了,任谁旁边蹲了只饿狼,被闪着绿色幽光的眼睛看着,大概都会失眠。虽然沈彻的眼睛不是绿色的,但纪澄觉得黑色比绿色更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纪澄被沈彻唤醒。“走吧,我们得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山顶。”
纪澄先是失眠,现在正是睡不醒,她不想睁开眼睛,索性借着迷糊的借口,“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
最后纪澄是被沈彻连着被子一起裹起来抱上马的。
马背上颠颠儿的真是好睡觉,纪澄被沈彻捏着鼻子醒来的时候,太阳刚露出小半张脸来,艳丽无边的橘红色铺满了人的眼睛,纪澄就那样靠在沈彻的怀里,如斯美景,如果再闹别扭真是大煞风景。
纪澄在沈彻怀里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山风在清晨时最是凛冽,纪澄拉过沈彻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这样就暖和多了。
日出的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说话,瑰丽景致已经填满了人的心,漫天的红霞,金色的、橘色的、红色的,像仙娥打翻了的胭脂盒子,叫纪澄忍不住想,不知道藏在云海深处的仙人的宫殿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仙娥的日子也不值得人羡慕,要不然玉女就不用下凡来洗头了。
采茶的讲究很多,比如一定要在清晨,这时候最为湿润也最为凉爽,而且还得是女子,因为她们手指纤细,能从茶树上摘得最细嫩的叶子。
纪澄此刻已经穿成了一个地道的采茶女的样子,背上背了一个小竹篓,半趴在陡峭的岩壁上,她根本都不敢往脚下看,沈彻这天杀的混蛋,若她不幸失足掉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鸟不拉屎的悬崖壁上连鸟都不停留,也不知何年何月鸟嘴里漏下的几粒茶树种子在绝壁里生了根、发了芽,如今被沈彻盯上了,年年都来掐一把,真是可怜的小茶树。
沈彻的气息就萦绕在纪澄耳边,“其实真正讲究的采茶人家,采茶女都只用处子,她们的手最细嫩,不会伤到茶芽。”
曾经她也是好吗?!对于沈彻这种专踩人痛脚的恶劣行为,纪澄回应他的是一记飞腿。
只是忘记了这是悬崖上,纪澄一脚踢去,沈彻一个没踩稳就直直地落了下去,吓得纪澄当然脸就白了,尖叫着喊道:“沈彻!沈彻!”
可是沈彻的人影已经跌落到了云岚之下,再看不见踪影。纪澄浑身冷得发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沈彻这祸害倒是死了,可她只怕也活不了了。
纪澄抬头看了看,虽然这里离崖顶不远,但峭壁几乎是笔直的,她估计是爬不上去的,即使爬上去这也是孤崖,四周没有路只能饿死。想下去更是不可能,现在可真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纪澄探头往云岚处看去,难道她也要掉下去来个一了百了?
“这要是给我殉情么?”沈彻含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纪澄头顶冒出来。
纪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晃,要不是沈彻及时搂住她,估计这会儿她已经掉下去了。
此时纪澄眼里的泪还没收住,想暴打沈彻一顿,可又怕再把他给踹下去,只能悻悻地道:“这种玩笑一点儿不好笑,很幼稚、很无聊!”
眸如水洗,波光潋滟,倒映着十里星光,沈彻贴近纪澄轻叹一句,“我死了你很伤心?”
伤心只怕未必,若换个地方,纪澄指不定还会拍掌庆贺。但此时纪澄并不说话,她眼底还有未尽的泪光,脸上还有泪痕。
沈彻低头将纪澄眼角的泪滴卷了去,继而用唇舌开始描画她的唇形,小巧而饱满,让人欲罢不能。
纪澄紧紧地搂着沈彻的腰,生怕摔了下去,心跳得扑通扑通的,真不明白沈彻为什么要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亲她,果然是禽兽。
“采茶吧,不然过了时辰,明天还得来。”沈彻意犹未尽地轻轻啄着纪澄的唇瓣,虽说让她采茶,但他的手一点儿没有放开的意思。
从绝壁上飞落到平地时,纪澄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上,惹得沈彻又是轻笑。
纪澄唇上的口脂已经被沈彻吃了个一干二净,但唇色却因为被吮得太厉害而晕出瑰丽的樱红,她侧过嗔了一眼搂住她的沈彻,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每一处都是粉色的艳光,真是令人羞愧。
纪澄在山涧边对着水整理了一下头发,没有柳叶儿她们给她梳头,她只能随便理了理,用带的一对白玉蝴蝶钗将两侧的头发固定,那蝴蝶钗的尾部挂着樱桃胡大小的玉铃,随着她头部的摆动发出“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响动,沈彻没事儿就喜欢动手去摇。
纪澄打开沈彻的手,娇嗔道:“别动我头发。”
沈彻伸手又碰了碰纪澄脑袋上的铃铛。
纪澄觉得沈彻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孩子,你越是不许他做的事情,他越是要做,做完还一脸笑意地看着你,等着你看你拿他无可奈何时的表情。
新茶采下来之后还得经过制茶的工序,老张既帮沈彻制茶,也为他提供早饭。
昨天半夜就启程了,一个早晨又惊又怕,还得替沈彻摘茶,纪澄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但坐在桌前时还是能保持优美的进餐仪态。
老张的徒弟见着纪澄就跟见着仙女儿一般,她的衣袂被山风吹得翩跹迤逦,他真怕风再大一点儿就把她吹走了。
所以为着能多看几眼,大山堂好几回了,每次就趁着路过门边的时候多看几眼,然后飞快走掉,生怕被纪澄察觉。
沈彻对纪澄笑着斜睨了门边一眼,调笑之意再明显不过。
饭后沈彻不知道飘到哪里鬼混去了,纪澄则是四处晃悠,她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是挺好奇的。
老张领着大山正在晾晒纪澄早晨采下来的茶青。
“大山,怎么一个早晨都魂不守舍的?叫你别用力,这些茶芽都嫩得厉害。”老张正在斥责大山。
纪澄的脚步一缓,没有转过竹篱,偷听别人斥责人总是让人尴尬的。纪澄才转身,就听见老张又道:“没见过世面的,看人姑娘好看眼睛都不会转了是吧?”
大山憨憨地笑了笑。
“都不是正经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老张很不屑地道:“好生干活儿,等攒了钱给你娶个正正经经的媳妇,省得你眼馋。”
眼泪一下就从纪澄的眼里滚了出去,连她自己都措不及防,就如同她措不及防地就成了不正经的女人。
纪澄的心像针扎着一样疼,她曾经努力避免的后果,到今天想来其实比当初还更不如,好歹祝吉军还说是纳小妾呢。
纪澄深吸了一口气,不允许剩下的眼泪再滑落,她用指尖将眼泪擦干,直了直背脊,正要往前走,背后却传来大山略显惶恐的声音,“阿澄姑娘。”
“刚,刚才我师父的话你都听见啦?”大山着急得都结巴了。
纪澄转过头笑了笑,只是才刚哭过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水汽。
大山看着纪澄的眼睛急急地道:“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你不是的。”
虽然没有成亲就跟着男人单独出门,还亲昵的拉着手,连纪澄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是正经女人,大山却能用最真诚的眼神道她不是。
纪澄又笑了笑,眼圈却再次红了起来,“是的,我不是。”纪澄点了点头,重复道:“我不是。”
沈彻回来的时候携了纪澄下山,纪澄瞧着那路不像是回京的样子,开口道:“我们不回京吗?”
“还要去一个地方。”沈彻神秘兮兮地道。
下了山,乘船走了一小段水路,继而再沿山而上,好在这次不用爬太久,但天色已经暗沉了下去。
沈彻蒙了纪澄的双眼,搂着她下了马,牵着她往前走。
纪澄按捺着不安地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怕我认得路下次找来这儿么?”
“想太多。”沈彻回了纪澄一句。
“反正天都已经黑了,你即使不蒙我的眼睛,我也看不见什么啊。”纪澄讨厌在黑暗里行走,一切不得不依靠沈彻。
“耐心。马上就到了。”沈彻干脆将纪澄懒腰抱起。




七星彩 第130章 新茶约(下)
&nb布带被解开的时候,纪澄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太亮了,或者应该说是脚下那片桃林太亮了。
&nb那是一片几乎望不见边际的桃花海,虽然才三月但平原上的桃花已经开过了,而这片山上的桃花却开得正艳。
&nb桃林里燃着密密麻麻的烛火或者篝火,纪澄有些看不真切,只是从她现在的高度俯瞰下去,细细分辨却能看到那些火光映出了一个“澄”字。
&nb纪澄惊讶地捂着嘴,侧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彻,“你……”
&nb沈彻看着纪澄笑而不语。
&nb说实话,纪澄没想到沈彻会为自己的生辰这么用心,撇开一切的理智不谈,她的确有被取悦,一年也就这么一个日子而已,纪澄也想松快松快。
&nb漫地的粉色桃花被火光映成了橘粉色,像落日十分漫天的云霞,又像饱满多汁的橘肉。
&nb“下去吧,饿不饿?”沈彻搂了纪澄的腰,带着她从他们站立的巨石上直直地跳了下去。
&nb瞬间的失重吓得纪澄惊呼,她紧紧地抱住沈彻的脖子不松,沈彻带着她从那片桃林上空飞过,晚风拂过纪澄的鬓发,这种飞驰让她错觉自己就像从天宫私奔下凡的宫娥一般。
&nb四并居坐落在桃林的边上,临崖而建,从伸出崖去的竹台望下去,山脚下有一湾清江流过,在这里形成了月牙形的湖泊,静谧安和。
&nb纪澄问沈彻道:“我去做饭?”
&nb四并居一如三好居,没有仆从,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nb“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能劳你动手,我去。”沈彻挽起袖口道。
&nb“你不是不会吗?”纪澄道,“何况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nb沈彻摸了摸鼻子,“我在你面前哪儿敢自称君子?”
&nb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纪澄笑得眉眼弯弯。
&nb沈彻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我先收点儿好处。”
&nb纪澄原本以为今晚的晚饭肯定是烤肉了,因为沈彻好像就只会烤肉,但当沈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纪澄面前时,她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沈彻。
&nb“长寿面,吃吧。”沈彻将竹筷递给纪澄。
&nb纪澄看着那清淡的汤水,虽然面上还特地煎了一个蛋,想来应该还是不太好吃。“我不吃葱的。”纪澄拒绝接受沈彻手里的筷子。
&nb沈彻看着面条上那细细的葱花,“嗯,是我欠考虑了,吃了葱,亲起来的味道的确欠佳。”沈彻将面碗端过去,替纪澄挑起葱花来。
&nb纪澄以手撑着下巴道:“怎么只煮了一碗面,你不吃么?”
&nb“这么大一碗,你一个人吃得完?”沈彻反问。
&nb这话可真是噎住了纪澄。
&nb一碗面,两双筷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两个人抢起来,面条还是很快就见底了。说起来两个人都是理智得近乎冰冷的人,但是抢面条吃的时候都表现得很幼稚,为了争最后一口面条,居然拿筷子干起了架来。
&nb纪澄气道:“你好意思抢寿星的面条吃啊?”
&nb沈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你不觉得抢起来更好吃?不过看你吃得这么香,我将来卖面条应该也能挣出一份家业来。”
&nb纪澄看着沈彻的那张脸,讽笑道:“是啊,只要沈二公子肯当庐卖面,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nb沈彻笑道:“那娘子你负责收钱?”
&nb这人真是什么调|戏的话都可以张口就来。
&nb用过晚饭,略微歇息了一会儿,沈彻就催纪澄去沐浴,热水已经帮她烧好了,“头发也洗了吧,出来我帮你绞干。”
&nb纪澄洗漱完毕出来时,不知道沈彻是去哪里梳洗了,已经换了身月白地暗银绣缠枝莲纹的袍子,头发上还有水汽。
&nb沈彻让纪澄靠坐在自己怀里,曲起腿挡在她的外侧,在沈彻的腿外就是悬崖,从这里可以尽揽山下的月牙湖。
&nb“咦。”纪澄探头看了看那月牙湖上的亮点,“那是什么?”
&nb纪澄的话音刚落,她就知道月牙湖上的亮点是什么了,那是焰火。在京师通常在圣上的万寿节上可以看到这种焰火。而在晋地,在当地谭家、陈家有大喜事时,也能看见。
&nb沈彻替纪澄绞头发的动作丝毫没听,听见她的话,只转头看了看,“是焰火。”
&nb一朵接一朵,像盛开在天上的山茶花。热烈而耀眼,炫目且璀璨。
&nb焰火放了很久,久得纪澄以为就这样天长地久了一般,纪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场焰火所需的花费,只怕不下三千两银子。
&nb纪澄转身看着沈彻的眼睛,跪坐到他的腿间,鼻尖贴近他的唇畔,“是你让人放的焰火?”
&nb“嗯。”沈彻轻轻应了一声。
&nb纪澄微微启唇,咬上了沈彻的下巴,想认真跟她玩儿一局是吧,她应下了。
&nb纪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沈彻的嘴唇,沈彻急切地坐起身,双手掐上她的腰。
&nb纪澄扭了扭,拿开沈彻的手,“你不许动,我来。”
&nb简直是撩人命的妖精。
&nb纪澄站起身,拉了沈彻的手让他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往外面的桃林走。
&nb“我谁也没有告诉,其实当初中坛献艺时,我也准备了一支舞。”纪澄的声音略带清哑,就像从远处的星空传来的一般,有着星星闪烁的声音。
&nb纪澄将沈彻拉到桃林前的石凳上坐下,“不如我跳给你看?”
&nb沈彻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艳福。
&nb“我去去就回。”纪澄低头在沈彻的脸颊上轻轻印了印,然后就像翩跹的蝴蝶一样飞回了屋里。
&nb再出来时,纪澄换了身深紫的叠纱裙,头发重新梳了起来,依然是白玉蝴蝶钗,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对白玉蝴蝶,自然也就多了两对白玉铃铛。
&nb纪澄将屋里的竹笛递给沈彻,这本就是沈彻的东西,“我跳什么你吹什么行不行?”
&nb沈彻挑眉,“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nb“不是。”纪澄狡黠地笑了笑。
&nb笛音高起,纪澄手里的白练也应声飞了出去,像凤凰花尾的长穗萦绕在纪澄的身侧。她跳的也是云袖舞,和苏筠的那支异曲同工。
&nb只不过纪澄的腰肢更柔韧,眼波更妩媚,笛音高起,却不得不随着她柔韧的腰肢而渐渐低缓,深怕吹快了就看不尽她柔靡腰肢的风情了。
&nb继而白练渐快,笛音也随之轻快起来,忽而白练旋飞如花,等白练垂落时,纪澄的黛紫衣裙已经变成了玫红。
&nb沈彻的眼睛一亮,笛音织出了第二道缠绵。
&nb由玫红而至橘黄,再至樱粉、鹅黄、樱草绿、水绿、冰蓝、霜白。
&nb舞分九重,一重一色,像繁花绽放时凋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绽放,牵花为丝。
&nb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nb笛声渐渐虚无,最后一层绽开时,里面是一尊莹润如玉的妖,仅着堪堪蔽臀的荼白薄裳,就那样立在在火光里的桃花林下。
&nb若这都不是桃子精,那也再不会有桃子精了。
&nb纪澄走到沈彻跟前低声问:“你说中坛献艺我会不会赢?”
&nb沈彻道:“连我都没看清你换衣裳的动作,如果这都不能赢,岂非太无道理了?”
&nb“这可是我的秘密。”纪澄跨坐到沈彻的腿上。
&nb沈彻的手没敢放到纪澄的腰上,往后仰了仰身体,“今夜我可没打算让阿澄以身相许的。”
&nb呵呵。
&nb“那你何妨现在开始打算一下?”纪澄亲了亲沈彻的耳朵,然后扭了扭腰肢,戳穿了沈彻的假撇清。
&nb沈彻的手环到纪澄的身后,摸上的她的背脊,即使他本意没那个打算,但现在不是他不放过纪澄,而是纪澄放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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