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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安如郡主一眼扫过去,说话的丫鬟当即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你们不说,我娘自不会知晓我来找过景哥哥,别忘了你们究竟是谁的人!”她下颌绷紧,满眼不甘,左手摸着已愈合许多,但尚未拆除夹板的右手胳膊,垂眸喃喃道,“景哥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虽也不曾上心,但他从未对我说过那样过分的话,都怪卫浅那个狐媚的贱人!”
贴身的丫鬟们皆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附和,眼角的余光则不住的往四面八方扫视,防备着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外人,若是被她们听见了郡主说的这些话,怕是要传出很不好的传言。
刚才被一眼打断的丫鬟小心的拉了下她的手,轻声说道:“郡主,这里人来人往的这样热闹,有什么话都等回家去再说吧。”
沐国公府赏菊宴,花园子里到处都是走动赏景的贵人,身份地位哪怕比不上安如郡主,彼此相差也不会很远,说上几句闲话想必是没什么会顾忌的。
安如郡主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忽然“嘶”了一声,飞快的松手,但不甚被抓疼的伤口却一时间都止不住疼痛感,她的脸色也不禁越发的白了,忍耐之余,表情中更是浮动着丝丝缕缕的烦躁和怨毒。
她爱慕景玥许多年,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怨恨他的,于是将满腔怨恨尽数倾泻到了云萝身上。
但不管她心里如何怨恨,身为被怨恨的目标,云萝却连多提她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带着嘟嘟在花园一角找到了正跟别的小郎玩得开心的蔡嵘小公子。
看到嘟嘟,蔡嵘当即扔下了其他人,小跑着迎上来,远远的就抱怨道:“嘟嘟,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知你今日要跟表姨一起来这里,特意催着我娘早早的过来,本来我还能多睡半个时辰呢!”
到了跟前,又团着小手像模像样的朝云萝和景玥行礼问安。
两个小伙伴顺利汇合,郑嘟嘟看着他手里没来得及放下的矢筹,好奇问道:“你们在玩投壶吗?你赢了没有?”
小孩玩的投壶,就连矢筹都格外的秀气小巧。
蔡嵘将矢筹往边上一扔,兴致缺缺的说道:“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更喜欢和你玩。”
随着蔡嵘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别家小郎,有相识的,也有不曾见过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也逐渐把热闹转移了地方。
云萝见他们玩得开心,就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找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只把兰香留在了那边。
这段日子以来,兰香几乎成了郑嘟嘟的丫鬟,不管去哪里都跟随左右,照顾得十分尽心。
十月的天气微凉,太阳落下来照在身上就暖融融的,十分舒服,云萝转头看向身旁的景玥,他正举着扇子,给她遮挡落到脸上的阳光,桃花眼中波光潋滟,仿佛这是一件让他多喜欢的事。
抬头看一眼他的手,云萝缓缓的往树荫下走了一点,正好遮住了小半个身子,跟他说:“你不去赏花看景与人应酬吗?”
他把扇子缓缓收起,摇头摇得十分干脆,“这种花宴甚是无趣,吟诗作赋、比斗玩乐,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倒不如找个清净的地方自得其乐。”
虽然云萝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听了他的话,还是问道:“既然这样无趣,你又为何要来?在家里独自呆着,不是更亲清净?”
他幽幽看了她一眼,双目含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云萝偏开眼,忽然听见隔着楼阁的那个方向传来一阵喧闹。
她看过一眼就站在原处纹丝不动,却见景玥忽然转身跟站得远远的随从说:“你留在此处看着些小郎们,别让他们乱跑。”
随从躬身领命,景玥又侧首对云萝说:“我听着似有熟人的声响,不如过去看看?”
云萝闻言便点头,抬腿往那边走去,走出几步远,还能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喧闹,是小郎君们听见了声音想去看热闹,却被景玥的随从带着沐国公府看守的下人一起拦住了。
两人都不去管身后的闹腾,绕过敞轩楼阁,又穿过半个花园,一直来到花园边沿供客梳洗歇息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里此时围着许多人,并且还有更多的人听到动静后聚拢过来。云萝慢了一步,被人群挡在外面,正想着是要挤进去看,还是先在外面看看情况,就被看到她的温二姑娘一把拉了进去。
旁边的人见到他们,都往旁边让了些,给云萝和景玥留足了通行的空间。
毕竟不是市井小民,哪怕看热闹也都控制着音量和举止,做不到挤挤攘攘的,所以云萝进去得很轻松。
温如初的表情十足激动,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努力压着声音说:“沐国公府还真是多灾多难,前年的赏花宴被闹了那样大的一场热闹,去年好歹平平安安的过了,没想到今年又闹出事来,也不知以后再办赏菊宴,心里会不会有阴影?”
说着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云萝被她拉到了最前面,抬眼就看见屋里的顾安庭,还有许久不见,京城中人都以为在外面尚未回来的蒋华裳。
云萝不由得眼皮一跳,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站在这屋里?
顾安庭的脸色漆黑如墨,蒋华裳则倒在他脚边不远的地方,衣衫不整。
光只是这一个画面,就能让人想象出许多旖旎,围观者窃窃私语,有相信的,也有质疑的,更有疑惑蒋华裳是何时回京的,他们竟然半点没有得到消息。
蒋大夫人见外面聚集的客人越来越多,想出来把他们都请到别处,顾安庭却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扬声说道:“既然已经被这么多人看见,此时请他们离开反而更惹人猜疑,倒不如敞开了说,把事情说清楚。”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却让蒋大夫人变了脸色,不由抬头哀求的看着他。
顾安庭却垂下眼眸不与她对视,表情冷硬,“伯母若要怪罪,小侄也无话可说,只是因为五姑娘,贵府的小姐公子还有我在外行走都几乎抬不起头来,如今再添这一桩故事,传扬出去也不知会把我们说成什么样。”
他又抬头看着蒋大夫人,肃容道:“为了小侄的婚事,祖母她老人家本可以安享晚年,却还要费尽心思的筹谋,如今好不容易定下来,对四姑娘,我不敢说有多倾慕,却也是真心敬重和喜爱的,亦不愿给我们的婚事再添变故。”
就在上个月,顾安庭与同样受蒋华裳连累被退了亲的蒋家三房嫡长女,蒋四姑娘定下婚事,彼此已交换庚帖,正式进入了成亲的流程。
也因此,顾安庭今日才会出现在沐国公府的花宴上。
蒋三夫人此时也开口帮腔,“我也很疑惑,五娘是如何进到花园里来的?守门的婆子都瞎了吗?”
她以前还曾羡慕长房又定了个好女婿,如今这个好女婿阴差阳错的落到她的头上,虽然过程实在堵心,但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也不愿意把这个女婿再还回到大房。
顾安庭的家事、人品、相貌、才能样样不缺,她是真不明白蒋华裳当初怎么就昏了头的跟顾安城勾搭上了。
看上顾安城的相貌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看上顾安城是个文雅书生,而顾安庭只会舞刀弄剑?
没事,她就喜欢有武艺的女婿!
蒋华裳既然已经放弃,如今回头想要抢回去,还得看她这个当婶婶的愿不愿意!
蒋三夫人目光如刀,恶狠狠的瞪着蒋华裳,要不是当着满府客人的面,她此时就想扑过去狠狠地抓她的脸。
蒋华裳坐在地上嘤嘤哭泣,曾经端庄大气的蒋五姑娘如今已面目全非,这一副娇弱的作态让许多当家的夫人太太们面露不喜,蒋大夫人更是脑壳疼,却不得不强忍住。
蒋三夫人目露嘲讽,说道:“去外面走了一遭,五姑娘倒是把这小妇戏子的作派学了来。”
“三妹!”蒋大夫人厉声呵斥,“这都是些什么下作话?有你这样说自家侄女的吗?”
蒋三夫人撇嘴,她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但看了眼外面看热闹的那么些人,她总算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太下长嫂的脸,只说:“我现在就想确认一下,这个女婿还是不是我的?”
蒋大夫人扶额说道:“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女婿!”
她也很钟意这个女婿啊,可惜女儿眼瞎,生生的把他推了出去,还连累家族蒙羞,如今回头想抢,又哪里会有这样便宜的事?
蒋华裳脸色一变,抬头唤道:“母亲……”
大夫人当即厉喝一声:“你闭嘴,我还未与你算擅自出门的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她又哀哀切切的转头看向顾安庭,却见顾安庭直接撇开了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眼中神采乱闪,她缓缓的伸手抓住了乱糟糟敞开的衣襟。
正要有所动作,从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一直没有出声的蒋二夫人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道:“还嫌不够丢脸?你当这满院的客人都是傻的不成?这些夫人太太们什么场面没见过,你现在就算是把自己扒光了,也没人会以为顾世子意图轻薄你!”
想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因为她受到外面人的奚落嘲笑,考场失利,大受打击差点一命呜呼,蒋二夫人就恨得不行。
这一年多来,她从未给这个侄女好脸色,此时亦是言辞如刀,刀刀戳在蒋华裳脆弱不堪的心上,说完后更是如同抓到了多恶心的东西,用力甩开她的手,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掌心。
大夫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毕竟是蒋华裳有错在先,闯下那样大的祸,如今能容她继续留在家里已是格外开恩,哪怕被禁足在后院,哪怕受些言辞奚落,这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这里,云萝转身就想要离开,温如初见了便转头问道:“你不看了?”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有些人心怀不甘,偷偷溜进园子里来自导自演的一出栽赃陷害。”
温如初点点头,旁边听见云萝这话的另外几个人也是脸色各异,却没有一个反驳她,认为她说得不对的。
顾世子又不是疯了,跟蒋华裳撇清都来不及呢,如何还会凑上去?况且,照理来说,蒋华裳应该是进不来花园的,此时却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走出院子,景玥倾身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不是会轻易开口替人说话的,可见与卫逸之做好朋友还是有些好处的。”
云萝侧目睨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听说以前有许多小姑娘喜欢你,其中不乏有胆大心思活络的,会不会也使些手段算计来与你亲近?”
景小王爷面上镇定,心里却瞬间紧张了起来,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斟酌着话语装作随意的开口道:“似乎有一些吧,我不大记得了,总归不是被打出去就是被扔出去,如何都不能被占了便宜。阿萝你以后也得上点心,要把我看得牢牢的,不能让任何一个对我别有用心的小姑娘靠近我身边!”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26章 深夜拍门
景小王爷不要脸起来,那就是特别的不要脸。
历经两世,他把最大的耐心和痴恋都用在了云萝身上,常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心绪浮动,不能自已。
云萝的回应让他欣喜若狂,狂喜之后却是更大的不安和更深的贪恋。
他想要更多。
于是一点一点的试探靠近,做些小动作,说些不那么规矩的话,看到云萝并无不悦和反感,他就觉得心都要飘起来了。
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阿萝就突然答应嫁给他了,就像她突然承认看上了他一样。
只是看上哪里够呢?还要执手白头,终老一生。
这一世,定要平平安安的老死在榻上,谁也不许英年早逝。
身后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景玥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忽然抓着云萝的手腕,牵着她就往旁边避开了。
几乎在他们离开的同时,院子里的人呼啦啦的涌了出来,云萝转头便看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惧慌乱,仿佛遇到了多可怕的事情。
蒋华裳的尖叫嘶喊盖过了所有其他的声音,满腔的癫狂和愤恨,相隔几十米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蒋五娘疯了!”
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几乎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全然没有了刚才围观看热闹时的悠然惬意。
云萝站得远远的,看热闹的对象便从顾安庭与沐国公府,转到了惊慌失措往外涌的夫人太太和小姐公子们身上,看了会儿,才又转回到敞开的院门内。
尖叫嘶吼、疾言厉斥、横冲直撞,各种杂乱的声音传出,但不管蒋华裳还是顾安庭,甚至是沐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从院子里跑出来。
混乱很快平息,连蒋华裳的声音都消失了,没一会儿,又见蒋大夫人衣衫微乱,发髻更是松散的走了出来,团团朝着外面的人赔罪道:“小女失态,惊吓到了各位贵客,都怪妾身管教不当,纵得她任性妄为,受不得一点不如意,妾身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不管有没有真的受到惊吓,面对国公夫人的赔罪,在场诸人皆连忙表示无妨,并在蒋大夫人和匆忙赶来的沐国公几番客气之后,逐渐散去。
还未到中午,赏菊宴就散了,虽也有人留下吃完了宴席,但气氛终究是没那么愉快,面对略显空荡的席位,在场之人的说话声亦是压得十分低微。
云萝没有吃席,在中午前就跟着公主娘辞别了沐国公府,郑嘟嘟自是跟着她,与他一起的还有玩得没过瘾的蔡嵘和另外两个小郎君。
他们听说安宁郡主养了一只黑白色的食铁兽,都好奇的很,尤其当听说那只食铁兽在一个多月前一口咬断了安如郡主的胳膊,他们……他们更激动了。
于是央了家中长辈,又求得云萝点头,就要组团去长见识了!
一行人辞别,卫漓却暂且留在了沐国公府帮忙招呼剩下的客人,让主人家能腾出空来处置自家的事。
回家的路上,云萝得知了那时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蒋华裳早就藏有利器在身,眼看着算计不成反倒让自己落入了更难堪的境地,心气儿一激,就把匕首拿了出来往身边划拉,一下子把站在她身边毫无防备的两位婶婶给刺伤了。
院子里顿时乱了套,蒋华裳更是趁着混乱之际再刺伤几个丫鬟,朝一直安静站在角落里的蒋三郎和蒋四姑娘兄妹俩扑了过去,然后被回过神的顾安庭夺了匕首,制止。
云萝倒是一点都不好奇,她家公主娘当时明明没有在现场,却为何会知道得比她还清楚?
这话听过了,在耳朵里留一会儿,然后就被她随意的塞进角落,只问了一句:“蒋华裳会被如何责罚?”
这事肯定是不能再善了的。
之前与顾安城私奔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如今又算计姐夫,刺伤两位婶娘,让蒋家在那么多的贵客面前颜面尽失,哪怕她蒋华裳是长房嫡出的姑娘,沐国公府恐怕都要容不下她了。
卫漓一直到天黑才回家,不仅帮忙把沐国公府宴后的事情安排好,也带回了那边的最新消息。
蒋二夫人腿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经大夫包扎,已无大碍;蒋三夫人受伤却要更重一些,直接在腹部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太医现在还守在沐国公府救治。
除这两位夫人之外,蒋华裳的亲兄长,蒋世子在阻拦她的时候,手臂被划了一下,还有三个丫鬟受伤程度各不相同,但好歹都没有特别严重,无性命之忧。
如今,有老夫人和沐国公坐镇,府中混乱已平息,蒋华裳暂且被关押在祠堂,所有人都在等着三夫人清醒过来。
云萝本以为这就是别人家的事情,像她这样的外人顶多看个热闹,其实并无关系。却没想到当日深夜,沐国公和夫人亲自拍开了衡阳长公主府的大门。
“深夜拜访,扰了殿下清梦,是我夫妇二人唐突无礼,还请殿下恕罪。”蒋大夫人开口就先赔罪。
不过半天的时间,她虽在出门前刻意收拾过,形容却依然憔悴苍白,显然这半天过得十分煎熬。
长公主连忙亲手把她扶住,说道:“以你我两家的关系,何必说这些客套话,若非有要紧事,你们也不会这个时候上门来,想必时间也紧张,你直说便是。”
蒋大夫人轻轻的拭了下眼睛,说:“都是我家那个孽障闯下的大祸,她三婶如今还躺在榻上,情况却是越发危急了,宫中几位太医都说,应是内腹破损,出血不止,不论如何都得先止血,若伤口过大,还要加以缝合,他们……他们说郡主医术精湛,或许有能力一试。”
沐国公拱手作礼,躬身朝长公主行了个大礼,说道:“我们也知此行十分冒昧,却别无他法,还请安宁郡主能出手相助,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蒋家都感激不尽。”
长公主又把他扶起,叹息道:“你们这时候登门,我就猜到了所谓何事,已着人去把她叫起,我再使人过去催上一催,但她愿不愿意走这一趟,我却不敢保证。”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萝快步踏进门来,衣衫整洁,但满头青丝却不过随手一束,先朝沐国公夫妇行了个礼,不等他们回礼就问长公主:“娘,你深夜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长公主把事情一说,最后却说:“去不去都由你自己。”
“我去看看!”
她把药箱都随身带过来了。
马车被赶得飞快,蒋大夫人不得不抓住一边的窗户壁板才能坐稳,抬头却见云萝安坐如钟,似乎并没有受到马车颠簸的影响,到了嘴边的安慰解释就说不出来了。
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郡主精湛的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我奶奶。
顿了下,云萝才说:“我长大的郑家,有一个同族的叔爷爷医术精湛,我从小跟着他学,又胆子大,能抓一些动物来练手,因此会一些特殊的手段,其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比我厉害。”
蒋大夫人莞尔,脸色也略松快了一些,“郡主太谦虚了,太医们都说郡主医术精湛,见多识广,年纪轻轻就已把他们给比了下去。”
云萝看了眼她的脸色,没有多言,只是往她的身旁塞了几个软垫。
蒋大夫人下意识的往软垫上倚靠,神情愈发舒缓,但很快就想到了自家女儿,不禁眉头轻蹙,脸色愁苦。
都是一样的教养,她从没想到竟然会把小女儿教成这个样子,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沐国公府,
刚一停下,守在门口的蒋三郎就急匆匆迎了上来,亲自伺候云萝下马车,又一路领着她进了沐国公府,往后院方向快步走去。
越靠近后院,就越热闹,蒋三爷、三夫人的院子里更是灯火通明。蒋三郎一路过来,已将他母亲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直说得气喘吁吁,到院门口的时候,更是被云萝利索的落在了后面。
他紧追两步进了屋,然后扶着屏风喘气,一双眼睛则紧紧的盯着云萝看。
云萝在病榻前看到了正在给三夫人擦脸的蒋四小姐,也看到了三夫人身上已插满银针,却仍面若金纸,口鼻溢血。
蒋四小姐飞快的让开到了旁边,看着她的目光殷殷,还有极深的自责。
她大概是觉得,她母亲受伤是因为她?是因为她与顾安庭定亲,才惹得蒋华裳嫉恨发狂,做出那样的疯狂行迹?
云萝很快就没有工夫去想蒋四小姐的心思,因为太医们都围了上来,与她仔细的说明三夫人此时的情况,探讨伤情,她也开始清洗双手,亲自检查诊断。
三夫人的伤在上腹部,从表面看,就是一个小小的孔洞,在她检查的时候,旁边一个太医说:“这伤口是从下往上刺进腹中的,应是伤在脾胃,眼下的问题就是外面的血止住了,但内里却一直在渗血,有一部分还从口鼻溢了出来。”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27章 眼睛怎么了
蒋三夫人被小心的移到两边不靠的窄榻上,屋里点起了更多的油灯蜡烛,然后以铜镜反射灯光,落到榻上。
太医们都避到了屏风外,只留下两个医女在里面给云萝打下手。
没了性别的顾忌,云萝直接拉开蒋三夫人上身的衣服,这让她能更清楚仔细的为她治疗,若有不能把握的状况,还能隔着屏风和太医们谈论问诊。
就着那不甚明亮的铜镜反射的光芒,云萝小心的把蒋三夫人上腹部的伤口划得更开,看到了里面的脾胃都被刺出了两个窟窿,银针虽让血流缓慢下来,却没有能够完全止住内脏上的出血,而且这么大的窟窿若不缝补上,光只是止血已经无用。
看着腹内血肉模糊的样子,两个医女都不适的变了脸色,旁边捧着铜镜将烛光反射到榻上的丫鬟更是忍不住的手臂微抖,使得落在榻上的光斑也跟着晃动起来。
云萝抬头看向她们,安慰道:“别抖,把镜子端稳了,晃眼睛。”
在屏风外焦灼踱步的蒋三爷听到这话猛的顿住脚步,转头看到屏风内晃动的光斑,忽然脚步一转走了进去,夺过铜镜,把两个丫鬟往边上一推,黑着脸骂道:“没用的东西!”
然后他调整了铜镜的角度方向,稳稳的把光斑落到了他夫人的腹部,又问道:“郡主觉得这个位置如何?”
他看到夫人身上的情况也是心惊,但好歹是个见过世面的大老爷们,因此还算沉稳。
蒋三郎和蒋四姑娘在外面徘徊,伸着脖子张望,想进来又怕打扰到云萝给他们的母亲治疗,连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心神、身体皆都绷得紧紧的。
从凌晨到天光微亮,云萝小心的把蒋三夫人脾胃上的几个大窟窿都给缝补上了,又将腹部的伤口一层层缝合。条件简陋,她不得不用大量的药粉给伤口消毒消炎,深秋天寒,她的脸上却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身上的内衫都几乎要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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