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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简王妃脸色微变,下意识转头去看自己女儿的神情,然后,脸色又是一变。
她掌管简王府,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置安排,还真不知道云萝养着的这只食铁兽是景玥送的,甚至,在女儿被咬之前,她完全不知道长公主府里养着这么一只宠物。
不管是不是她先去逗弄,女儿被咬,这自然是养着那只宠物的衡阳长公主府的责任。
然而,当得知那是景玥送给云萝的,再看女儿听到云萝质问后的一瞬反应,简王妃的心里就忽然间火烧火燎了起来,既怨云萝牙尖嘴利,也怨自己女儿不争气。
只是一个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男子,竟把她勾到了这般地步!怪不得听说她今日要出门到衡阳长公主府议事,就找了借口巴巴的跟过来。
这是早就不知从何处知道了长公主府里养着一只景玥从蜀地特意带回的宠物啊!
但心里再恼恨女儿不争气,简王妃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她,落她的颜面。
简王妃不与云萝这个小辈争论,而是转头看向了衡阳长公主,绷着脸说道:“你这个女儿看着冷冷淡淡、文文静静的,嘴巴却好生厉害,倒是把我这个当舅母的都给驳住了。”
长公主不轻不重的瞪了云萝一眼,然后拉着简王妃说道:“这孩子小时候没长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难免就纵容了些,平时在家里也舍不得拘着她,这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就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够扳正过来,还请嫂子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简王妃嘴角一僵,什么直来直往?这不还是在说她衡阳的女儿说得没错,只是不够委婉吗?
岂有此理!
长公主侧头捂着嘴又弱弱的咳了两声,然后与简王妃说:“不论如何,安如遭此罪过都是我府中人看管不力,不敢求嫂子不追究,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安如的伤势,请嫂子且先定定心,万事都等把安如的伤治了再说。”
简王妃脸色稍缓,站在旁边双眼紧盯着大夫给安如清理伤口,看得她心惊肉跳,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转头往门外看,“太医怎么还不来?”
其实衡阳长公主府上供养着的大夫就医术精湛,尤其他还曾在军中效命,最擅外科骨伤。
云萝看着他给安如郡主清理伤口的手法,就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他一点点的将伤口周围洗净,将齿痕上的脏东西清理出来,还挑出了几块稀碎的骨头渣子。
骨头坚硬,也不知团子使了多大的力气去咬她,明明已经许久没有攻击人了,前日,嘟嘟带着蔡嵘小郎来府上看团子,三个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都没有出事,似乎还玩得挺开心。
在府上大夫把伤口清理了大半的时候,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也终于被请了过来,看到那被清理出来,更显狰狞的伤口,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王妃和长公主都退到了旁边把位置让给太医们,云萝则悄悄退出了内室,找到了一直跪在外面的两个饲养人和给安如郡主领路的丫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那个丫鬟最先开口说道:“长公主叫奴婢领安如郡主到郡主院里去,但刚出正院,安如郡主就说……说她小时候常来府中玩耍,最喜欢花园里的一片紫竹林,如今已有好些年没见,她想去看看。”
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口齿还算清晰,说话也甚是有条理,接着说道:“奴婢想着这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要求,便带安如郡主转道去了花园子。但……但进了花园后,安如郡主在紫竹林里转了一圈,不像是赏竹,倒像在寻找什么,后来,她便问奴婢,园子里可还有别的新景致,奴婢……奴婢说郡主新近养了一只宠物,特意在西北角开辟了一片箭竹林,据说那是食铁兽最喜欢的吃食。”
“所以她就去那边了?”
“是,到了那边之后,两位饲养的小哥说食铁兽凶猛,会伤人,不让安如郡主靠得太近,只远远站着看看就好。可安如郡主不听,硬是带着她的几个丫鬟闯了过去。团子它初时还懒洋洋的并不理会人,但安如郡主刚在它面前蹲下去摸它,它忽然扭头就把安如郡主给咬了。”
云萝转头看向两个饲养人,“是这样吗?”
两人磕了个头,稍年长的那人说道:“回郡主的话,小桃姑娘句句属实,小团团不知为何突然特别凶狠,一口就把安如郡主的胳膊给咬折了,小人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的嘴掰开。”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21章 铁针
几个太医联手府上的大夫,费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把安如郡主的手臂清理干净接上骨,并上药包扎妥当。
安如郡主这不仅是骨伤,还有被团子咬合之下的挫伤和血肉撕裂,骨头尚且能够痊愈,至于痊愈后是否有伤痕,反正藏在里面也看不见,但手臂上的那一片肌肤却恐怕痊愈后也会留下磨不去的疤痕。
之前一心担忧她的伤势,别的都没有多想,等大夫太医们把伤势处理好之后,从他们口中得知只需细心调养歇息,骨头慢慢的自会长好,简王妃松了口气,随之又悬心起来。
那样深的伤口,骨头都露出来的,痊愈后是否会在手臂上留下疤痕?
女儿家金贵,郡主更是金尊玉贵,平时身上出个红疹子都要紧张半天,身上如何能留下那样丑陋的伤疤?
简王和简王世子及世子妃都闻讯匆匆而来,得知安如郡主的伤势,那脸色都难看得很,简王更是质问长公主,“衡阳何以在府中养了这样凶猛危险的宠物?”
听说那宠物是安宁郡主的,但他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个小辈计较,而是直接找上了小辈的家长。
简王爷四十出头的年纪,虽从血缘上讲,与泰康帝和衡阳长公主隔了一层,乃是先帝的亲侄儿,但他身为皇室宗正,本身就比其他的宗亲王爷要来得更尊贵些。而且泰康帝没有在世的亲兄弟,初登基时也曾得这位堂兄多番相助相护,因此泰康帝如今待他甚是亲近,地位就更加的不一般了。
但他虽尊贵,平时待衡阳长公主却也是亲近又爱护的,抛开兄妹感情不提,衡阳长公主本身就并非普通公主,不仅是当今的嫡亲长姐,手段、心性、谋略一样不缺,前几年还以女子之身掌管京城的半数禁军,她的身体就是在护着泰康帝的这一路上生生熬坏的。
泰康帝待她如姐如母,那是真正的放在心尖尖上,恐怕连太子都要退让一射之地,而更难得的是衡阳丝毫不贪恋权势,在皇帝逐渐将位置坐稳之后就将半数禁军全还了回去,让别人想要寻个借口挑拨他们兄妹关系都找不到缝隙。
如今,她放下权势,却掌着报馆,一年前朝中有些人还只是囫囵的有个预感,如今过去一年有余,所有人都深刻的见识到了那报馆的能量,简直是朝廷的耳目与口舌。
不,是皇帝的耳目与口舌!
放在以前,简王是不会这样当面质问衡阳长公主的,但如今他的宝贝女儿受此重伤,心焦疼惜之下自是语气不善。
长公主对简王的态度和对简王妃相比又有些细微的不同,面对质问,没有反驳辩解一句,作揖就朝简王躬身一拜,说道:“家中凶兽伤了安如,不论如何都有我家的责任,小妹不敢辩驳。但事情既已发生,改变不能,还请二哥宽宽心,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小妹无有不应。”
姿态这样诚恳,简王的脸色就稍稍缓和了些,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王妃,沉声说道:“我听了消息就急匆匆的过来,小厮说得含糊不清,我还不知事情的究竟如何,也不知安如她怎会被咬伤。”
简王妃目光微闪,看了眼衡阳长公主,然后与简王说道:“也是她自己顽皮,本来让她去找安宁玩的,却半路跑到花园子里去了。那食铁兽看起来真是憨态可掬,看不出一丝的凶性儿,安如她自小便喜欢猫猫狗狗的,忍不住喜爱就上前去摸了下,没想到被扭头一口,直接把胳膊给咬折了。”
简王看了她一眼,他闺女何时喜欢猫猫狗狗了?他怎么不知道?
简王妃避开了他的目光,垂眸又说道:“总归是她自己逗弄在先,那食铁兽又是阿玥千里迢迢从蜀地带回来送给安宁的,不好随意打杀。”
听到她这话,简王的眉头一皱,似有疑惑,但如今也不是问话的时候,便暂且放下,转头跟长公主说道:“如此倒是她自己淘气去招惹凶兽,才会被咬。”
长公主忙接话道:“二哥和嫂子这样说,可真是要羞死小妹了。安如是我看着长大的亲侄女,看到她突然遭到这样大的罪过,真是既心疼又愧疚难当,都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你们。”
简王妃扯了下嘴角,说道:“这外头来的东西终归是野性难驯,不好调教。”
长公主的眼里掠过一丝怒意,随之微笑道:“嫂子说的是,回头我就把它退回到景家,可不敢再纵着浅儿养这样凶狠的宠物了。那丫头也是个胆大的,从会走路开始就跟着她师父见天儿的在山林里打转,猎杀些野兔野鸡野猪什么的,如今让她养只小猫小狗逗趣儿,她根本就不稀罕看上一眼。”
一个丫鬟在门口晃了一下,长公主身旁的蔡嬷嬷见了便悄悄的走出去,没一会儿就捧着个托盘回来,躬身说道:“殿下,郡主身边的兰香丫头过来说,郡主从食铁兽的身上拔出了一根铁针。”
屋内的三个主子皆都脸色微变,齐齐看向了蔡嬷嬷手中的托盘。
托盘上摊着一块白绸,白绸上躺着一根约三寸长的黑铁针,松针般粗细,上面还沾着血。
简王妃的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嘴角轻扯,目光连闪,张嘴想说什么,又听见蔡嬷嬷说道:“之前郡主一直与世子和世子妃在一块儿,花园里伺候的小厮跑来说,食铁兽在园子里横冲直撞的把一座假山都撞散了,好几个侍卫都不能制服。郡主听闻之后就去了花园,亲手把食铁兽制住,后来从它的毛皮中找出了这根铁针。”
长公主紧皱眉头,怒道:“仗着浅儿待人宽厚,那些个混账东西竟伺候得这样不上心,这么大根铁针扎进了团子的身上都不知晓,还得郡主亲自动手。”
简王看着这根铁针,缓缓的沉下了目光。
他伸手将其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又在针尾处摸了两下,忽然将它往袖子里一揣,在长公主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朝她一拱手,然后直接甩袖离开了花厅。
简王妃被自家王爷这反应惊了一下,又转头看向还沾着点点血迹的白绸,脸色惊疑不定,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匆匆的去追简王爷。
等到花厅内没了外人,长公主才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抓过沾血的白绸垂眸细看,肃容道:“那铁针当真是从团子身上拔出来的?”
蔡嬷嬷躬身道:“千真万确,当时简王世子和世子妃都在场,世子看到这根铁针的时候就变了脸色。”
沉默良久,长公主忽然将白绸往回一扔,嗤笑道:“这是还没死心呢,竟又招惹到我浅儿的头上来了!”
蔡嬷嬷迟疑了下,道:“郡主尚且年幼,也没怎么见识过后宅女子的这些手段,要不要……”
长公主断然拒绝,“不必了,浅儿聪明得很,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根本就不被她放在眼里。不过,有这么一个惦记着阿玥、与她身份又相当的姑娘时常在她面前晃悠,她若真对阿玥有心,必然不痛快,说不定能让她对阿玥多重视几分呢。”
任是她再眼瞎,看到自家姑娘对景玥的冷淡模样,也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替景玥亏得慌。
闺女太热情了,替自己亏得慌,太冷淡了,却又生怕她把好郎君给吓跑,当娘的真是太难了!
云萝不知她的公主娘是怎样的左右为难,她现在还在花园里,给团子把颈侧的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药,又安抚了自觉受到大委屈,抱着她的大腿撒娇了半天的团子半天,才终于让它撒手,慢吞吞的爬进竹林里去觅食。
它现在需要补补。
也亏得它皮厚肉多,那根铁针并未完全刺进它的体内,卡在筋骨的缝隙之中,成功挡住了要害攻击。
云萝看着它的身影在竹林中若隐若现,“咔咔”的把竹子拦腰掰断,嚼起来毫不费劲,转头就看到简王世子宗琦钧与世子妃站在后头,脸色有点尴尬。
微顿,然后走了过去,说道:“安如郡主此时应该醒了,我让丫鬟带你们去看她吧。她身上有伤痛,正是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
宗琦钧的表情更尴尬了,这是连表姐都不叫了吗?
倒是世子妃拉着云萝说道:“妹妹那里有父王母妃照看,我们迟些过去也无妨。倒是安宁妹妹,上次在广平王府匆匆一面,此后就再没见你在谁家的宴席上出现,真是想与你亲香都逮不着机会,你整日在府中,不知都玩些什么?”
“看书、练武。”云萝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神情冷淡。
安宁郡主清冷寡言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世子妃丝毫没有为她的冷淡感到不适,还笑着说道:“妹妹真是文武双全,让人敬慕得很。”
云萝表情冷淡,心里却恨不得他们赶紧走,去找他们的亲妹子,安慰安如郡主受伤的身心,别站在这儿跟她寒暄了,心累!
她知道那根铁针是安如郡主下的手,但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毕竟安如郡主也没白动手。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22章 别做梦了
从衡阳长公主府回到简王府的这一路,简王爷从自家王妃那儿知道了更详尽的经过和因由,不禁匪夷所思道:“你说她思慕景玥,所以在得知安宁养了一只景玥送她的宠物之后就心中嫉妒,费尽心机的找借口跑上门去要杀了那只食铁兽?”
他是知道女儿对景玥的那点心思的,之前还在宫里为此跟云萝闹出过一点事,但他以为那就是一件小事。
少女怀春,思慕谁家的儿郎并没什么了不得,女儿家之间一言不合就推推搡搡,为了点小事就明争暗斗使绊子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失足落个水,只要不出大事,他甚至都不稀得放在心上。
但他没想到他那个一向聪慧的女儿,竟会做出今天这样的蠢事!
简王妃听着前面的话还只是神色忧愁,听到最后那几个字顿时抬起头来,惊诧道:“什么要杀了食铁兽?玉儿不过一弱女子,如何有能力和胆量干这样的事?”
玉儿是安如郡主的小名儿,她名琦玉,宗琦玉。
简王冷哼一声,将收在袖子里的那根铁针拿了出来,脸色沉冷的说道:“我花费千金为她定制的袖箭,轻巧秀气,藏在身上十分隐蔽,虽比不上寻常袖箭的威力,但即便是七八岁的孩童都能如臂使指,对准要害未尝不能杀人。本是给她防身的暗器,她却用来与人争风吃醋,对一只宠物痛下杀手!”
说到后来,简王的脸色已是黑沉如锅底,手背上青筋暴突,生生的把黑铁针给掰折了。
简王妃不由惊呆了,下意识的反驳道:“这不可能!王爷何以仅凭这一根铁针就断定了是玉儿所为?我也知那袖箭十分难得,但又不是独一无二,衡阳那么疼她女儿,知道有这样精巧的防身暗器,未尝不会……”
“哼!”简王爷冷哼一声直接打断王妃的话,“这东西于你们来说是防身的好物,于安宁来说,恐怕当个玩具都嫌威力太小!你是不是忘了她能一刀劈开吴国公府门前的镇门兽?”
看到王妃被噎住,简王将手上断成两截的铁针往她面前一扔,冷声道:“每根铁针上都暗藏着简王府的标记,你若仍不相信,回去后问玉儿要来她的袖箭,看里头是不是少了一根针!”
简王妃的手抖了抖,用力抓住手中团扇,脸上的表情似恼怒又似心疼,恨恨的骂道:“怎么就这样不争气?早就叫她收了心思,她偏不听!”
终究是宠爱的女儿,虽恼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做出这样不过脑子的事情,却也心疼她遭了反噬,受到那样严重的伤害。
“她在动手之前怎么就不先掂量掂量?食铁兽皮坚肉厚,一掌可碎石,激怒了它,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能抵挡的吗?亏得那食铁兽经过几个月的驯养多少失了些野性,没有对她下死手。”
想到女儿受的伤,简王妃心疼得又忍不住掉下眼泪,说道:“我听闻玉儿受伤后急匆匆赶过去,大略瞥了一眼那食铁兽,圆滚滚的憨态可掬,真真不像是会伤人的凶兽。”
简王叹了口气,“它名为食铁兽,你就该知道这不可能是绵软之物。”
简王妃呆了一瞬,“我以前从未曾听说过此物。”
“《山海经》有言,山有九折坂,出狛,狛似熊而黑白驳,亦食铜铁也。《神异经》中也说,南方有兽,名曰啮铁。罢了,事情都是玉儿自己找出来的,我如今也没那个脸去找衡阳要说法,至于她那点子旖旎心思,等嫁了人,自会缓缓收起。”
迟疑一下,终究是疼爱女儿的慈母之心占了上风,简王妃轻声问道:“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阿玥那孩子从小就不是个好性儿,却最听老太妃和皇后娘娘的话,不如……”
“别做梦了,你何曾见过老太妃和皇后娘娘逼他做不愿意的事?前几年还有人疑他是个断袖,与逸之传出了好些荒唐的流言蜚语,你有听说老太妃和皇后娘娘约束他?”
简王妃叹了口气,仍觉得意难平,“我们家玉儿知书达理,又貌若天仙,放眼全京城都是一等一的贵女,哪里比不上她卫浅?”
简王也觉得景玥真是瞎了眼,但心里再不忿,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硬塞过去,简王府金枝玉叶的郡主,不是被拿来这样糟践的。
简王虽觉得没脸再找衡阳长公主要说法,带着女儿就回家去了,但长公主随后还是派人送上了一车的赔礼,大都是些名贵的药材,以及布料首饰,云萝还往里面塞了一盒祛疤膏。
长公主见了不由侧目,问道:“安如此番受伤皆是她咎由自取,她究竟意欲何为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我送些赔礼不过是做个面子,也是让两家不至于太尴尬,你怎么还往里搭了膏药?”
云萝塞了东西之后就要离开,听到公主娘的话,脚步一顿,淡然道:“女儿家金贵,哪怕是藏在衣服下面看不见的地方留了疤,也会对她往后的生活有影响,我就当是积德行善,但安如郡主收到后究竟用还是不用,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她有八成的把握,宗琦玉绝对不会用,甚至还有可能会觉得心里膈应、憋屈,知道这是她送的就恨不得扔出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已经送了。
带着莫名的心情,云萝退出正院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她还有半张字没写完呢。
郑嘟嘟已经坐在小书房里,却捧着半天都没有读出完整的一句,看到云萝进来,当即从书案后跳了起来,绕在她前后说道:“三姐三姐,我刚才去看过小团团了,它脖子那儿受了伤,抹了药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好可怜。”
云萝把碍手碍脚的他拎到边上,特别无情又冷酷的问道:“所以呢?你要去陪它安慰它再顺便给它加个餐补补身子吗?”
总觉得三姐说的加餐并不是给小团团喂竹子吃呢!
郑嘟嘟特别有眼力见的连连摇头,“我已经去看过它了,接下来我要继续读书,哥哥说,他今天回来后要考较我的。”
文彬跑去看榜了,这一看就是一整天,到傍晚回来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京城的秋闱与江南不大相同,人更多,也更热闹。今日放榜,我看到好多人吆喝着一大帮伙计早早的在贡院门口占了看榜的好位置。今科头名解元是昌平侯府的二公子顾玮,好多人都在夸他出身勋贵,却把清流士族的儿郎们都比了下去。还有人说,勋贵人家的郎君们越发争气了,前有景小王爷年幼挂帅,大败西夷,后有卫小侯爷为君分忧,文采风流,前年的状元郎就是伯府公子,今年秋闱解元出自侯府,说不定明年的会元、状元郎也要出自勋贵人家呢。”
大概是受到了外面氛围的影响,文彬说起这话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还有满脸向往,“也不知我要到何时才能更进一步。”
下衙回来后与他们坐在一处的卫漓闻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别着急,走得稳才能走得更远。”
文彬转头问他,“我今日在外面听见有人说起大哥哥,才知你许多年前就已金榜题名,竟是从未曾听你提起过。”
他一直都以为卫大哥是靠恩荫入朝的呢。
卫漓摸了下鼻子,赧然道:“我考得不大好,不提也罢。”
“不好为何还有人夸你才思敏捷、文采风流,颇有当年卫侯的风采?”
长公主笑眯眯的说道:“你大哥哥当年着急科举,十四岁就中了进士,名次却只在二榜的倒数第三名,他一直引以为憾,羞于提及。”
为何着急,她却没有说。
文彬惊叹道:“十四岁?!”
他如今已十二岁,却连秋闱都尚未参加。
云萝看着略有些窘迫的兄长,也说道:“能考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第一名和最后一名都差不多,多少人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所谓,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当然,从小学到大学,分数始终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她,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十四岁就考中进士,确实很厉害了。
她前世的十四岁,正是遭逢突变的一年,那一年,就连沈念都对她格外的温柔忍让。
轻轻眨了眨眼,云萝看着笑盈盈跟文彬他们说话,没有一点架子的公主娘,抿着嘴角逐渐舒缓了目光。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长公主忽然转头看了过来,朝她弯着眼嫣然一笑,娇艳如二八少女。
门房匆匆小跑着进来,站在花厅门口躬身说道:“殿下,瑞王爷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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