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小萝啊,边关那样危险,我虽不曾见过,但也听说过不少,那就是个人命最不值钱,有去难回的地方,你何苦放着京城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跑到那样的地方去历险呢?”
刘氏一边想要把郑嘟嘟从云萝身边拉离,一边满脸忧愁的意图劝说云萝。
云萝也顺手把郑嘟嘟的胖爪子从衣角扒拉了下去,认真道:“这次不能带你。”
又抬头跟刘氏说:“娘,我已经决定了,等药材收集够,我就立刻启程,你们若是同意,到时候就送我出城,你们若不同意,我就独自上路。”
说得这样凄凉,刘氏不禁捂住了胸口,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云萝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多少人费尽心机和力气,也不过是想要过上富贵安宁的日子?
郑嘟嘟鼓囊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三姐,你别看我小,可是也能帮你干活,保证听话,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刘氏一巴掌拍在捣乱的他背上,怒道:“你给我安生些!”
云萝也垂眸看他,说道:“你太小了,我此行有要紧事,没工夫照顾你,你就留在京城继续读书。”
郑嘟嘟努力挺直小身板,不服气的说道:“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还能顺便照顾三姐!”
云萝依然摇头,“不能带你。”
很平静的语气,透露出的却是最坚定的意思,郑嘟嘟虽调皮捣蛋还时时粘着三姐,却也深知她的性子,见此就知道三姐肯定不会改变主意,便当即耷拉下了脑袋,满脸失落。
云萝又摸了下文彬的头,十三岁的少年郎身高已经快要赶上她了,不禁又在他头顶摸了两下,然后才说:“姐夫要专心春闱,二姐又即将临盆,你帮爹娘一起多看顾着一些,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文彬……文彬能怎么办呢?只能点头答应。
纵观两府,除了文彬和郑嘟嘟,也就只有祖母对她的决定不曾提出异议了。
是的,老夫人并没有与其他人那样意图阻拦云萝的出行,她甚至还拿出了她珍藏的一副银丝软甲给云萝,说:“你想去便去吧,护好自己,莫要让我和你娘再经历悲痛。”
长公主:“……”婆婆您竟拆我的台?!
但不管如何,启程的日子终于还是到来了,他们也始终没有能够动摇云萝的决定,为了避免她凄凉的独自启程,还一路将她送出城,送了十里又十里。
到此时,外面的人才忽然知道,安宁郡主卫浅竟要亲赴西北边关,带着她这段日子大肆收购的药材和紧急召集的大夫。
几乎所有人都为她这大胆的行为感到震惊,更震惊的却是长公主竟然敢放她女儿出去!
她不是一直把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捧在手心、放在心尖,还容不得人说一句不好?
也有人在震惊之后燃起满腔妒火,背着人狠狠的骂着:“她倒是真狠得下心,追着景哥哥竟要跑去战场,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没有规矩、不知羞耻,这样跑过去,都不知要给景哥哥添多少麻烦!”
还有人在家里对着夫人大发雷霆,“你竟让王熠跟着安宁郡主走了,我这个当爹的还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王夫人武氏大病初愈,脸色蜡黄,之前又冒着寒风出门着了点凉,有些咳嗽,面对王尚书的指责,她捂在床上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的说道:“老爷又何曾把我们娘儿俩放在眼里?要不是我哥哥还算争气,我们娘儿俩恐怕早已经死在你王家了。可惜老爷也位高权重,我哥哥又常年不在京城,只留下一门子老弱妇孺,连想要给我这个出嫁的姑奶奶和亲外甥做主都显得力不从心。”
王崇脸色阴沉,“倒是我亏待了你们不成?”
“亏不亏待的,老爷心里没点数?”武氏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又说道,“你前头的三个孩子都是宝贝疙瘩,我的熠儿倒像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从小,你对他就非打即骂,似乎生怕他长大了会跟您的宝贝儿子争家产。”
“你……”
“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若非顾念着熠儿,怕他独自在王家被你们欺负时连个对他说关心话的人都没有,和离也好,休弃也罢,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他如今也十七了,老爷你以前既然从没好好的关心教养过他,他此去边关不管是死是活,都请你莫要再瞎操心。”
王崇瞪大了眼,一副仿佛第一次认识武氏的震惊模样。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丝毫夫妻间该有的情谊,有的只是空茫茫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微微上挑的眉梢显出几分冷峭,说:“对了,此后也请老爷管好自己的儿女,若再敢跑到我这儿来吵闹,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崇一惊,“你想对大郎和二娘做什么?”
“这就要看他们想对我做什么了。”她在床上缓缓的转了个身,语气幽冷,“我是个没本事的,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儿子,倒是把我的熠儿也教得没出息了。我哥哥如今虽有几分能耐,可惜老爷也不差,我是出嫁女,熠儿更是王家子,我娘家纵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好干涉太多。但我听说安宁郡主虽性子冷淡,却很护着自己人,熠儿若是能乖乖的跟从她,想必以后也不能轻易的被人给欺负了。”
缓了口气,她继续说:“我没有一个好父亲,没有其他出身富贵的夫人有见识、有学识,更比不得老爷才高八斗,但后院阴私却看了不少,有些手段,老爷怕是闻所未闻。”
王崇从心底窜起了一股凉气,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意,“你以前那软弱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不然难道让你毁了我儿子吗?”她一直在试图给儿子寻求出路,却求救无门,年前他冲撞了长公主,她得知后吓得当场闭过气,最后却没想到峰回路转,那孩子反而得了长公主的庇护。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管长公主是真善良还是假慈悲,这都是她儿子从王家这个泥潭里挣脱的绝好机会,即便总是要受制于人,那不如挑一个更位高权重的。
所以在听闻安宁郡主可能要去边关时,她拖着病体出府求见,请求安宁郡主把她的儿子带上。
外人如何热闹,长公主全不在意,因为在云萝离京之后,卫漓也紧跟着要离京赴任了,她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如何?
而云萝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去,随行带着的大批药材严重拖慢了她的行程,加上积雪未消,行路艰难,从日出到日落,却往前走了不足百里。
第二天,她就把运送车队交托给随行管事,她自己则带着侍卫弃了马车,轻装上路,直奔西北边关。
白天赶路,夜晚或投宿驿馆客栈,或在路边挑个空地就地驻扎。
即便如此,前行的速度依然不快。
日行三百余里,轮番换马,整整奔走了十天才赶到大军驻扎的边城。
这十天,每当停下休息的时候,她就把所有人聚集在一处,教授他们如何快速有效的处理外伤,伤口如何包扎,骨折后该如何固定,脑子灵活的几个人连正骨的手艺都摸到了一点边。
她随行二百多名侍卫,到了边城时,就是二百余名能简单处理外伤的学徒。
他们中,一部分是一直跟着云萝的罗桥几人,一部分是长公主和老夫人派给她的侍卫,还有一部分则来自皇帝陛下。
他们有的曾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有的却未曾见识过战场厮杀,边境荒凉,这一路过来,越靠近边关,入目所及的景色就越荒芜,他们也就越沉默。
二月下旬,边关的积雪尚未融化,前方忽有飞马奔腾,扬起积雪飞散,一队几十人的兵丁打马而行,不知要去向何方。
他们忽然调转马头,朝这边奔了过来。
身边的侍卫们顿时紧张了起来,迅速的把云萝围在中间,手握刀柄,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战马盔甲上面都凝结出了冰霜,在惨白的日光中反射出冷光。
他们奔到跟前勒马停步,领头人的目光在最中间的云萝身上重重的扫过,“你们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两方相互戒备,气氛凝重,云萝却在此时忽然拉下了面巾,喊道:“师父!”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52章 仿佛还在梦里
傅彰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边关看到他的宝贝徒儿,因此云萝的这一声“师父”着实让他愣了好久。
回过神来再细细打量,他忽然翻身下马就朝云萝大步走了过来。
脸上遮挡风雪的面巾扯开,露出了他一个多月不见,又长出满脸络腮胡的脸来。
穿过两层侍卫,他站到了云萝面前,低头看着她,越看,眉头皱得就越紧,最后扶着她的两边肩膀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祖母和娘可知晓?”
“自然是知晓的。”云萝伸手往周围一转,说道,“你看我还带了这么多侍卫,就不是我私自出走能带出来的。后面还有一批药材,我嫌车马前行得太慢,就带了部分侍卫先一步过来了。还有几个大夫,身体禁不起快马疾走,也跟在后面,可能还需要十天半月的才能抵达。”
“你还带了大夫和药材?”傅彰眼睛一亮,与他同行的身后那队兵丁也起了点骚动。
云萝见此,不由问道:“军营之中如今已有药材短缺?”
傅彰摇头道:“如今倒是不缺,只是每日的消耗很大,仓房中的存量一日日减少,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短缺。但大夫是真的缺,军中几位先生几乎日夜不休的给将士们疗伤,却仍有许多士兵还没等到治疗就没了。”
说到这儿,他的眼眶都不禁微微泛红,看着云萝说道:“你来了也好,活人性命是天大的功德,只是边关苦寒,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要受更多的苦。”
“师父,我从来都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她也不知为何总有人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娇滴滴”这三个字到底是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
傅彰愣了下,忽然拍着她的肩膀“哈哈”的笑了起来,手下的力道可是一点都不轻柔,寻常人怕是要被他一巴掌拍趴下。
但云萝却纹丝不动,惹得师父不由惊奇的看着她,“你这力气似乎又变大了。”
云萝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皮往上看他,说:“师父,我已经十六岁了。”
他“啧”了一声,摸着脸上的满面胡子似有感叹,然后带着云萝就他刚才来时的路走。
云萝转头看一眼他们刚才人前行的方向,问道:“师父原本是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日常的巡视而已,以防西夷那些贼人又从不知那条小径摸进来。边境太长了,总有些空隙能让人钻进来,实在是防不胜防。”
因此刚才远远的看到云萝这边的几百个人,必会上前询问,也做好了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准备。
他拍了下云萝的头,说道:“我先带你回营去见大将军,他们则要继续巡视。”
大将军就是景玥。
此地离大营已不远,但他们仍是策马奔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军营大门前。
二百余布衣轻铠的陌生人冲到营门前,若不是领头三人披着熟悉的盔甲,守门的士兵差点就要敲响警钟了。
等到他们在大门前五十步远就下马步行,也看清了领头三人面巾下的脸时,门卫们才稍稍放松一些,远远便问道:“傅将军,你怎么现在就回营了?身后是什么人?”
傅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徒儿,朝询问的兵丁说道:“这是从京城过来的安宁郡主和她的侍卫,大将军今日可有出营?”
安宁郡主?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傅彰身后,身形相对娇小许多的云萝。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因此也看不出他们此时的脸色如何。
一队士兵从他们身后的营地里巡逻路过,然后领头的那人忽然又退了回来,直往门口走,“郡主?”
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云萝抬手就朝他打了声招呼,“大罗。”
大罗挤开门口的士兵,硬挤了出来,搓着手说道:“哎呀郡主,您咋来了?这里天寒地冻的啥都没有,还常有敌军骚扰睡个觉都不能安生,苦得很嘞,我家王爷肯定是要心疼的。”
云萝抬头看着这高壮的汉子,说话时,那热气都要透过蒙面的布巾喷出来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弯着,满是促狭笑意。
不由一默,问他:“你不是景玥的亲卫吗?怎么带着人在巡营?”
他叹了口气,说道:“来了边关之后,王爷就嫌我们碍眼换了一批亲卫,让我们另谋他路。”
其实是给了他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更好的出路。
只要立下足够多的战功,升到一定的品级,他们就能脱下身上的军籍,给子孙后代留一个能自由选择前程的机会。
虽然大部分人仍会走和父辈一样的路。
云萝看着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眼里也不禁染上一丝笑意,伸手指着他身后的营地,问道:“我们能进去吗?”
“能!自然是能的!也就王爷不知道您要来,不然早已经迎出几十里了。”
莫说只是大营了,就是想要进王爷的大帐里去,也没人敢拦啊!
傅彰一巴掌拍开他,骂了声,“滚犊子!”然后就带着云萝进了军营,留下门口几个站得笔直,眼珠却乱转的士兵。
“尊贵的郡主竟跑到我们这儿来了,这是京城的舒坦日子过够了想来边关吃吃苦?可别把那细皮嫩肉都吹皱了。”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这位郡主娘娘竟然直呼大将军的名讳,罗校尉还没有对她翻脸。”
“瞎说什么?你们一直在这里不知外头的事,这位安宁郡主可了不得,我们早上吃的玉米土豆就是她弄出来的。因为跟我们大将军的关系好才优先把种子送来了西北,让我们西北的百姓少了多少饿死鬼?”
“当真?”
“这有什么好骗你们的?我之前跟随大将军去了一趟京城,看到的东西可不少。单只是这位安宁郡主,她不仅弄出了玉米土豆这样的高产粮食,还开办报馆,把玉米土豆的种植之法刊登在报纸上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了,她还做出了豆油,咱之前不是也吃到过吗?我听说,等她赚回了本钱,就会把榨豆油的手艺也公开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让所有的老百姓都能有油吃。”
一直留在偏远边关,耳目闭塞的士兵们不禁发出一声惊叹,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
又有一个之前跟随景玥去过京城的士兵说道:“你们都给我把眼睛擦亮,嘴巴闭严实了,别啥啥都往外说,这位郡主娘娘跟别的千金小姐可不一样,她不仅是皇上的亲外甥女,镇南侯府卫家的大小姐,还是咱大将军的心上人呢。”
门口的士兵们顿时都站不直了,忍不住扭过身来看说话的战友,“啥?”
那人深知战友们最惊异的是什么,身姿挺拔,站立在那儿纹丝不动,眉毛却飞扬了起来,说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大将军中意安宁郡主,想要娶她做王妃,可惜安宁郡主好像不是很愿意。”
“为啥不愿意?我们大将军这么好,模样好、家世好、品性好,一身武艺还战功赫赫,不是说京城的千金小姐们都排着队的想要嫁给大将军吗?”
这么优秀的大将军竟然被心上人不喜,不愿意嫁给他!这位安宁郡主莫非是个瞎的?
瞎了眼的安宁郡主一路穿梭在军营之中,与军中将士们并不相同穿着的这一队人一路都吸引着众人的注目,尚未到达主帅大帐,那边就已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你说谁?”景玥从沙盘中抬起头来,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竟听见有人说阿萝来了。
禀报的士兵也有些懵,于是又说了一遍,“傅将军从外面带来了一队人,足有二百余,护卫着安宁郡主从京城而来。”
景玥豁然站了起来,“啪”的一声,不慎划落手边杯盏,摔得稀碎。
然后他听见帐外一个清清冷冷的,昨晚还在他梦中出现的声音说:“这是不想见到我吗?知道我来,把杯子都砸了?”
除此之外,他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如风一般的卷过,他瞬间出现在门口,掀起帘子,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小姑娘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哪怕穿着臃肿,包裹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仍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阿萝。”
云萝掀开斗篷的帽子,又拉下面巾,然后抬头看着他说:“听说你军中大夫稀缺,我给你送了些过来,不过他们脚程比我慢,还在很后面,不知何时才能抵达,不如先将就一下我的侍卫们?”
景玥近乎贪婪的看着她的脸,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脸上缓缓地绽开一个笑容,忽然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突然被埋进一个怀抱,脸贴在铁甲上,冰冷冰冷的,云萝眉心一跳,就要伸手把他推开,却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仿佛还在梦里。”
伸出的手一顿,然后就缓缓的收了回来,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至于脸冷不冷?反正早已经被风吹得没知觉了。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53章 岂有此理
云萝的到来吓到了一群人,尤其是景玥,又惊又喜,连走路都仿佛踩在云端,之后不论云萝到哪里,他都亲自陪同在身旁。
但云萝也没去哪里闲逛,稍作整顿就带着人直接去了伤兵营。
军中的大夫不知云萝底细,起初还以为她是仗着大将军的纵容来捣乱的,尤其是当她将伤兵营当做教学现场,让她手下的那些侍卫们动手处理士兵们的伤势时,有几位军医的脸都要绿了。
“既受不得苦,又何必跑到这里来?从未听说过治病救人还能从旁指挥,让他人替你动手的!”
有人不满的嘀咕,又被身旁的同僚扯着袖子制止了。
大将军还在这里呢!
那人终于还是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转身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同时又庆幸分派给这位郡主娘娘的伤兵都是些伤势较轻的,如果不甚被她折腾得更严重了,他们应该也能再抢救一下吧?
景玥却没空理会心怀不满的他们,他看阿萝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看他们?此时再不满,以后总会心服的,他对阿萝的信心从来都是足足的。
他看着云萝带来的那两百余侍卫在她的指导下,从几人轮番上手还手忙脚乱到逐渐的有序,毕竟这一路过来,他们每逢停下休息的时候都会在彼此的身上练手,这些步骤都已经很熟悉了,包扎的手法也练得娴熟,只是突然遇到真正的伤者,一下子有些忙乱。
都是些轻伤者,有些人甚至一直在伤兵营里待到伤口自动愈合了,都等不到大夫的关注,还有些则是自己胡乱的包扎两下,是否会伤口感染伤势恶化就要看命了,毕竟大夫们还有伤势更严重的士兵要看顾。
因此,众侍卫们在他们身上练手的压力就没那么大,尤其是曾上过战场的那一部分人,不管手法到不到位,只要有共同的话题,就很快跟这些伤兵们热热闹闹的打成了一片,哪怕不小心把对方的伤口戳裂戳疼了,也不过哈哈一笑,然后在云萝面无表情的指点下继续。
手重了,手法不对,清理得不够仔细,伤药的用量轻了不利伤口愈合,多了又浪费,纱布扎得太松了容易往下掉,太紧了又不利血液流转。
云萝冷着脸一一点出他们的不当之处,吓得他们差点不敢动手了,还让伤兵们回头来安慰他们,让他们只管动手,练熟了,他们以后若是再受伤,也能找他们。
有脑子灵活的,更是在旁边仔细观察,把云萝教她侍卫的那些话都暗暗的记在了心中。
其他的大夫,从不肯这样教他人手艺,哪怕是身边跟着的学徒,教导时也总留着几分,从没有谁像安宁郡主这样对着二百多个人指点他们手艺的,说的话虽有些扎心,但听得久了,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模样都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当然,安宁郡主本就长得十分好看,又这么聪明厉害,难怪大将军也拜倒在了她的魅力之下,不知何时才能答应嫁给大将军当他的王妃?
短短的几天时间,军营里已经传遍了他们的大将军爱慕安宁郡主,想要娶她的这件事。
而同时,云萝随身带来的二百多名侍卫也从手忙脚乱到得心应手,不过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毕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止血、清理、上药、包扎,又三天后,几乎所有的轻伤者就都被他们处理完了。
管理医药物资的管事将消耗的药材纱布等一一清点,发现这样大规模又迅速的给伤病疗伤,不禁没有过多消耗物资,反而比之前直接分药给伤兵们节省了不少。
云萝盯了他们五天,却从不主动去跟营中其他的大夫招呼,从非议不满到惊讶而不敢靠近,这些对她都全无影响。
当遇到质疑时,无需理会,直接用实力碾压比说再多的话都有用。
这是爷爷教她的。
五天后,轻伤者都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她就让他们各自散开,自己去找能上手帮忙的事情,遇上不会不解的暂且记下,等她有空时再来找她解答。
而她,则带着两个打下手的,直接往重伤者那边过去了。
伤兵营里的其他大夫一直都在关注着她,见她行走的方向就知她想做什么,这次却没人嘀咕或阻拦,甚至还有一个老大夫放下了手里的事,主动朝云萝迎了过来。
“参见郡主。”他拱手作揖,说道,“老朽姓赵,是这伤兵营中的医正,这几天见郡主一直忙于指点弟子,便不敢打扰。这边有几个士兵伤势沉重,不知能否请郡主帮忙治疗?”
他们已经见识了安宁郡主在处理皮肉外伤方面的本事,但她医术究竟如何,却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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