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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云萝看着她十根手指头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也不禁觉得无语。
她自己虽手艺差了些,但绝不会轻易戳到自己的手指,这得是多糟的手艺才能把自己戳成这样?
伸手捏了几下,疼得温如初“嘶嘶”的连抽冷气,云萝就往她手指上抹了点药膏,期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还没有一丝丝同情的问道:“你是怎么把两只手都戳成这样的?”
药膏抹在手指上,凉丝丝的十分舒服,温如初当即不客气的把剩下的药膏盖紧盖子,并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苦着脸说道:“就这么绣呗,我也不知道那针尖为啥老是往我手指头上戳,可疼死我了!”
叶蓁蓁在旁边捂嘴偷笑,道:“还被疼哭了呢。”
温如初当即恼羞成怒的一帕子扔到了她脸上,气哼哼的说道:“你还敢说?叫你给我帮忙,你却只会坐在旁边看我笑话!”
叶蓁蓁好脾气的笑道:“我不是帮你绣了许多荷包、手帕吗?不然你要做的还有更多呢,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云萝略诧异的问道:“都是你们做的?这些东西交给针线房的绣娘不就行了吗?”
叶蓁蓁解释道:“光我们哪里能做得了这么多?不过是做些零碎的东西,她身为新嫁娘,好歹要给姑爷亲手准备一身衣裳。”
“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有那手巧的姐姐,还亲手给夫家的长辈们也都准备了女红作礼。”
温如初反驳道:“胡说!我听书媛姐姐说,她出嫁时给夫家长辈准备的礼上,就只动了几针,做个样子而已,其实都是交给下头人做的!”
“连刘大哥的东西都是交给他人去做的吗?”
温二姑娘一下子哑了声,举着两只布满红点点的手,委屈巴巴的坐在那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沉着脸轻声嘟囔道:“我在这儿巴心巴肺的为他把手指头都戳烂了,他说不定正红袖添香,风流快活呢!”
“表姐。”
温如初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云萝察觉到她们话中的异样,眉心一蹙,问道:“什么意思?张公子移情别恋看上别家姑娘了?”
不至于吧?
说起来,这门婚事是张家高攀,就算张睿脑子突然进水遇到了真爱,张伯爷和张夫人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温如初在家里又不是不受宠,若真有不好的事,温尚书和温夫人都不能答应吧?
温如初鼓了下腮帮子,撇开脸不想说话。
云萝就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看了眼温如初的脸色,然后对云萝轻声说道:“倒也没到那个份上,只是威远伯府上突然来了个投奔的表小姐,是张伯爷嫡亲的外甥女,母亲早亡,她在继母手下受了许多磋磨和刁难,张伯爷心疼她就把人接到了京城,如今就住在威远伯府上。”
这么一说,不用听之后的话,云萝就大概的明白了。
表哥表妹,自古以来就是最容易发生情爱故事的身份,那么多的话本小说中,都以表哥表妹作为男女主角,就算是在千百年后的现代社会,也有一些国家并不禁止近亲结婚。
于是她问:“是那位表小姐缠上张公子了,还是张公子也动了心思,对这位身世坎坷的表妹多有怜惜?”
温如初不知何时转回了身来,噘着嘴赌气道:“身边有个柔柔弱弱的小表妹时刻跟着,娇滴滴的喊表哥,他心里不知有多美呢!”
叶蓁蓁却说:“你别瞎说,张公子端方守礼,不过是看在已故亲姑母的份上才对她多几分看顾,但平时他们一个住在前院,一个在后院客房,相隔甚远,想碰一面也不容易。”
温如初白眼翻上了天,“你去花园里走走,我也去花园里走走,可不就立刻遇上了吗?”
这一副尖酸吃醋的嘴脸并没有让人感同身受,还逗笑了叶蓁蓁,气得温二小姐差点不顾手上伤痛,扑过来掐她。
姐妹俩打闹成一团,云萝见温如初提起张家的那个表姑娘时,虽然从神态到言语皆都满腔醋意,但却并无阴霾,想必实际问题应该不大,也就没有再继续过多打探。
温如初和叶蓁蓁两人在长公主府内吃吃喝喝,玩到了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如初尤其不舍,想到回家后就又要面对能让她窒息的女红刺绣,她就恨不得赖在这儿,让云萝多收留她几天才好。
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呢,就被叶蓁蓁直接塞进了马车里,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稍微慢一点,她就会赖着不走了似的!
马车在姐妹俩的吵嘴声中离开,云萝站在门口目送,直到马车拐过弯看不见影了才转身回府。
被三个姑娘闹得乱糟糟的屋子里已经迅速的收拾整洁,长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云萝的院子里,此时正在翻看她们今日的乱涂乱画。
“温二娘这一手狂草写得真好,飞扬肆意,真是让人意外。”京城里从来没有温二姑娘写得一手好字的只言片语,温如初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率真、爽利、真性情的姑娘,至于说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emmm……完全说不上来呢。
不知想到什么,长公主突然轻笑一声,说了句,“不亏是温理的女儿。”
转头她又拿起了旁边叶蓁蓁写的一幅字,赞道:“这簪花小楷细腻温柔,一看就是个文静的姑娘。”
云萝坐在旁边作陪,闻言就说道:“蓁蓁更擅棋艺,听如初说,她平时在家没事时就一个人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
“下棋好,你哥哥也喜欢下棋。”
嗯?
云萝忽然抬头看向她的公主娘。
长公主轻轻的把字放下,抬头问云萝,“浅儿,你觉得叶姑娘如何?”
“您指的是哪个方面?”
“做你嫂子如何?”
就算心有所感,真的听到了,云萝还是不由得瞠大了眼睛,眼角的弧度被撑开,乌溜溜的像只猫儿一样。
这个模样顿时把长公主给稀罕坏了,捧着她的脸就摸了好几下,然后才说道:“之前收到你哥哥的来信,信中说起他在岭南受到了叶诀的许多照拂。就在前两天,叶诀的信也突然送到了我的手上,信中除了叙述你哥哥在岭南桂州的情况之外,还多次提及他的女儿,字里行间都透着那么点看中了你哥哥的意思。”
“所以娘才让我请她们来家里玩?”
“没错,之前虽在京城,却一直也没有真正仔细的打量过她,不管成不成,总要先仔细看看。你哥哥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一点不着急自己的婚事,我若不给他操心着,说不定为卫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云萝嘴角一抽,不大想讨论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便问道:“那您看了一天,觉得蓁蓁如何?”
话题被及时拉回,长公主沉吟道:“别的都好,就是这性子有点太文静了。”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99章 夫人别致
开在军营中的武学堂正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报馆里的事务被皇后接手了一部分,长公主有了空闲时间,又开始琢磨起了儿媳妇的事情。
要不要娶,娶谁都得等卫漓任期满三年后回京再由他自己决定,但人选,长公主总得准备好,高门贵女、出色的小家碧玉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但她重点关注的还是叶蓁蓁,抛开长公主殿下的个人偏好,叶蓁蓁姑娘确实真是个优秀的好姑娘,唯一能被人诟病的也只有年幼丧母,但她从小就被养在鲁国公府,她亲姑母的膝下,受的是与温家姑娘们一样的教导,知书达理。
就是太斯文了,镇南侯夫人是个娇滴滴的柔弱姑娘,总感觉要被别人欺负。
长公主纠结了两天,在后头又列出了长长的一大串名单,都是她根据人品、相貌、才华、名声和家世仔细甄选出来的,然后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她认为有这样那样不满意的一一剔除,最终留下了约十个人的名单。
云萝见她折腾得开心,一点都不嫌累、不嫌费心费力费神,也就没有去打扰她的乐趣,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
请皇后娘娘帮忙分担报馆事务真是做了个正确选择,公主娘又了空闲时间可以去折腾更多她自己喜欢的事,这几天眼看着就脸色红润,似乎还丰腴了一些。
她的行为被外面的人察觉,霎时间,长公主在挑儿媳妇,要赶在小侯爷任期结束后回京述职的时间赶紧完婚的流言就传遍了全城,之后,投上门来的请帖拜帖在极短的时间内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几乎要把人都给埋了。
有许多帖子还送到了云萝的面前,吓得她第二天就寻了个借口出城,打算等那些人冷却一些之后,再回来应付她们。
云萝出城,某个总是把事情扔给别人去做,清闲得整天都只想着如何博心上人欢心,连皇上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的王爷自然寸步不离的跟随,一起前往城外几十里处的营地。
那么凑巧的,他们在半路遇到了又出城拜佛的北镇侯府苏夫人。
苏夫人对神佛十分的虔诚,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城,几乎把京城附近的大庙小庙全都拜遍了,时常还要在寺庙里宿上两夜,焚香斋戒,虔诚祷告。
但是这样诚心诚意的求了一个多月,佛祖却至今没有给她送上一个儿子。
对此,云萝简直匪夷所思,在看到前方的马车和马车里的人影时,忍不住跟景玥吐槽道:“想生孩子不是应该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吗?她这样一天天的往城外跑,大小寺院都拜了个遍,难道是想跟佛祖生个孩子?”
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在未婚夫面前说起生孩子这种事情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寻常得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反倒是景玥有些莫名的羞赧,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动得不安分极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说道:“你这话可莫要被别人听见了,前方有一座广济寺,香火鼎盛,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信徒众多,若是被他们听见定会责备你不敬佛祖。”
云萝姿态不变,语气淡然,说:“几个泥塑的人像罢了,还真被当成了神佛来跪拜。即使真有佛祖,但天下信徒那么多,每个人都有数不清的愿望,也不知佛祖忙不忙得过来。”
景玥轻笑一声,“他们说,佛祖有亿万分身,天下无处没有他的存在。”
“他是蚯蚓吗?能把自己分裂成一段一段的。”
旁边的侍卫们想象了下那个场景,齐齐打了个冷颤,还有人忍不住提醒道:“郡主,兰若寺的佛祖还是很灵验的,小的每次出远门都要去求一张平安福,能保佑我路途平顺,就算遇上意外也总能够化险为夷。”
云萝想说,你能全乎的活到现在,跟佛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想了想,还是把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她不信鬼神佛祖,却不能迫使别人也没个信仰。
景玥表情微动,忽然跟她说道:“兰若寺的了尘大师脾气暴躁,却做的一手好菜,三月去摘青梅时与他比斗了一场,我略胜一筹,改日叫他做菜给你吃。”
云萝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他会煮肉吗?”
再好吃的素斋,也比不上一顿肉对她的吸引力。
景玥想也没想的说道:“那就叫他煮肉,我们自带食材,免得他还要找诸多借口来推脱。”
远在几十里外的兰若寺后山水潭边静思打坐的了尘大师突然感觉身上激过一道寒流,打断了他的禅修。猛的睁开一双虎目将周围的打量一圈,却没发现任何一样,但心里却总有股不大好的预感,让他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都静不下心来。
索性站起来在水潭边练起了棍法,很快就进入到忘我之境。
这边的云萝和景玥已经赶上了苏家的马车,透过被撩起的窗帘,看到了刚才被遮挡住身形的苏二小姐。
云萝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出门拜佛求子竟然还随身带着庶女,苏夫人的行事也挺别致的。
尤其是听说这个庶女在府中并不受宠,因生母身份卑微,她也跟着受到连累,连个下人奴才都能奚落她,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嫡母带在了身边常进常出。
苏夫人刚才就知道了他们出现在身后,本以为一前一后能够相安无事,但此时云萝他们已经赶超了上来,几乎与她并肩而行,想要再当做不知道,不打个招呼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飞快的从两人身上扫过一眼,然后微拱着背一副怯懦的样子,问道:“瑞王爷和安宁郡这是要往哪里去?”
云萝回道:“四处走走,苏夫人怎么又出城了?这是还在寻找灵验的寺庙,圆夫人的求子梦?”
这个问题让苏夫人一下子接不上来,不由得表情凝滞了一下,然后才木讷又怯生生地说道:“不过也是四处走走罢了,比不得郡主策马潇洒,我们也就能坐在马车里,隔着窗看两眼外面的风景。”
云萝面不改色,“那夫人看的景色都挺别致的,皆是佛音飘渺、香烟缭绕之处,其实如果佛祖不灵的话,夫人还可以试试求道,说不定我们本土的神仙比外来的佛祖更灵验呢。”
苏夫人手指紧缩,又缓缓松开,软绵绵的说道:“多谢郡主提点,妾身不过是觉得寺院清净,并无其他多余的心思。”
云萝诧异道:“原来府上竟那么污糟吗?让夫人都要跑到寺院里来躲清净了。”
这话叫人如何接?
苏夫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凝滞了,然后有些慌忙的解释道:“并没有,郡主怕是对我家有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的大家都心里清楚,况且,云萝此番并不是因为计较之前的事情,而是另有目的。
她把苏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一脸真诚,看不到一点虚情假意的说道:“我看夫人的身体不是特别好,还请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少些忧思,不然,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也怪可惜的。”
之前曾听说安宁郡主说话直率,极少拐弯抹角,难道就是这样的直率?这简直就是当面咒她死啊!
从登州到京城,苏夫人从未遇见过这种类型的姑娘,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招架不住,偏偏还身份尊贵,让她不敢怠慢。
云萝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噎人,旁边还跟着个觉得她哪哪都好的景玥,对于她一句又一句的怼苏夫人,他看得不知有多津津有味。
怼你怎么了?你们要是安安分分的,我家阿萝才懒得费这个力气呢!
他解下水囊递给云萝,说:“说了这么多话,先润个嗓子歇会儿。”
云萝确实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接过了水囊抿得一口后随手递还给他,然后跟苏夫人说了声告辞,骑马扬长而去。
走出很远,她还能感受到落在背上的视线,刺得她浑身发麻,不由问道:“她这一天天的,当真只是拜佛求子吗?”
“阿萝可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云萝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从没见过谁家求子只一心拜佛的,她跟苏侯爷相处的时间都没跟佛祖的多吧?她有请大夫调养身体吗?”
景玥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无痕。
无痕也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确实是一心拜佛,没有其他的异常举止,至于调养身体,我们这样的人家,府上至少都会养着一两个大夫,日常养生调理皆不会落下。”
“去查。”云萝说,“我觉得这个苏夫人不像她表现的这样懦弱,无能之辈也坐不稳侯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说不定整个北镇侯府就数这位夫人最聪明。”
这话跟他家王爷说的一样。
无痕看了看他家王爷,然后带着两个人径直脱离队伍,折身往回走。
而云萝和景玥也不在路上继续慢悠悠的耽搁时间,策马快走,直奔大营。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00章 梦想还是要有的
营中的武学堂已经初步搭建起来了,之后则要一边教学,一边将各种设施布置进一步完善,而如今最忙的却是筛选学堂的第一届学员。
到了营地,云萝就见到了虎头,精神小伙此时却蔫头耷脑的,满腔的怨念简直要从身上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嘀嘀咕咕的跟她抱怨,“我上阵杀敌咋还要读书?难道是让我们在战场上跟敌人说之乎者也吗?”
小时候被爹娘祖父母逼着读书,在他跟同学打闹时掀翻书桌,差点打了先生之后,终于不了了之。
后来被云萝逼着认字,磕磕巴巴的总算是把《千字文》背了个全乎,但要是把里头的字单独拎出来,他还真不一定能认识。
身边都是读书人,还一个一个的都考了功名,在父母亲的念叨和羡慕眼神中,少年郎一如既往的淘气,但其实心中压力山大。终于走通了另一条路,建功立业,却万万没想到如今这军营之中都开起了学堂,要教将士们读书识字,而他赫然就被选入了第一批学员的行列之中。
虎头的心里有几千万只神兽在奔腾,面对同袍和下属们的羡慕眼神,他还不能表现出对此事的抗拒,免得被人套麻袋打死,云萝的出现就是他急需的宣泄口。
可惜这个宣泄口好像有点不大讲道理,听到他的抱怨之后,二话不说就先按着他揍了一顿,把他打得嗷嗷的。
刚才还跟他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同袍们,此时却围成一圈,不仅没有撸袖子上前来帮他,还在那儿一个劲的起哄叫好,叫郡主狠狠的揍他!
人生如此艰难,虎头真想一脚把云萝踹飞。
梦想是美好的,却可惜被按在地上挣脱不得的那个人是他。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在云萝的手下占到过一丝便宜!
这打得多了,他也跟着越发的皮实,寻常人轻易打不疼他,但云萝的拳头落到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云萝打够了,心情自然舒畅,随手把他往地上一扔,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虎头却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憋屈的说道:“学学学!我学还不行吗?”
瞥一眼死狗样瘫在地上的郑虎头,云萝揍抬腿踢了他一脚,说:“你又不是为我学,跟我大小声做什么。”
虎头:“……”谁敢跟你大小声?我如今这是连大声说话都不能够了?
最终,他被七手八脚的抬了下去,虽然他一点都不需要,但同袍们太热情,对他太关心,硬是要抬他。
云萝看着闹哄哄离开的一群人,转身就看见了一直站在身后的景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也携手进了营帐。
这是云萝第一次来京城外的守备营,受到了守营将士们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当她提出要在武学堂旁边另设一座医馆,专门传授外伤治疗、接骨之术、如何照顾伤兵的时候。
她称那些以后将要学成的士兵们为战地护士,诸位将军觉得这个名字真是恰到好处,合适极了。
大概只有太子殿下才会觉得他的小金库要承受不住这样大的负担了,对他们这先斩后奏的行为充满怨念。
但再大的怨念,他还是想尽法子的抠银子出来,小小的肩膀上面已经很能承担重量了。
当细腻洁白如雪的精盐出现在京城,第一次摆放在某家夫人的宴席上时,此物很快就在高门大户之间流传了开来,大受追捧,似乎谁家没用上这种精盐就是没有脸面的事。
因此,京城里出现一盐难求的景象,多少人捧着银子上门购买都空手而归,价格也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哄抬。
如此暴利,自有人打探这精盐从何而来,所属谁家,直到皇上见他们闹得有些不像话了,才在朝堂上提了一句,“那炼盐方子是安宁送给太子的,朕之前也从未见过这样细白的精盐,就允了太子卖盐。太子孝顺,还分了朕八成。”
这哪里是孝敬您八成啊?分明就是您占据主动,这盐买卖其实是您的吧?
此事若是放在几年前,泰康帝紧接着就要被纳谏折子淹没,但如今,朝中百官只是沉默了会儿,几乎无人对他这个与民争利的行为表示谴责和反对。
况且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事关百姓民生的利害物资,握在皇上手里总好过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拿出来。
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皇上不是个正经的皇上,他把脸面看得一点都不重要,他们若敢断他财路,他就能反手把他们家里的产业给弄没了。
站在朝堂上的人,谁家没点养家糊口的产业呢?
到底是谁把皇上教成这样霸道又不要脸的样子?
众人纷纷对站在文臣首位的中书令刘喜投去了谴责的目光,当然,泰康帝的老师并不是他,而是已故多年的那个刘相。
一晃眼,老刘相都已经故去近十年了。
刘喜对同僚们的注视恍若未闻,并在散朝后带着银子去定了两斤盐。
出门时遇见也捧着银子来买盐的尚书令,然后就毫不意外的受到了尚书令苏成恒的无情嘲讽,“世人都道你刘相奉公克己、端方正经,真该让他们来看看你这副谄媚圣上的嘴脸!”
刘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一眼他怀里鼓鼓囊囊藏银子的地方,不发一言,却已经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苏成恒一侧身避过他的视线,伸着脖子往铺子里看,又看看空着手的刘喜,问道:“堂堂刘相大人竟也空手而出?”
刘喜往旁边给他让了半个身,淡然道:“铺中已无库存,来货之后自会送到我府上。”
尚书令“啧啧啧”了几声,“如此火爆受人追捧,也不知这精盐究竟是如何提炼的。”
刘喜不搭这话,径直迈步往外走。
苏成恒随手掏出银子塞给身后的小厮,指着铺子里示意了一下,然后提起衣摆转身朝刘喜追了上去,曲起胳膊肘捅他两下,说道:“那武学堂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办起来的,就算有皇后娘娘的贴补,太子这般年纪想要排摆开也不容易,我之前还想着太子怕是要把他的东宫都搬空了。安宁郡主真不是个简单女子,好像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似的,还这样大方说给人就给人了,你说她还能拿出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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