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无痕踱步到他们面前,说道:“有这工夫凑在这儿说闲话,不如好好办事,若是能被郡主看上眼,自有你们的好处!”
“是,统领!”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们也不敢有意见。不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挑唆我等撇开王爷,追捧郡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无痕挎着刀,状似无意的说道:“王爷不喜被人近身,更是从小时候就没用过丫鬟,咱府上也就老太太院子还有几个丫鬟,剩下的不是年老的婆子就是媳妇妈子,真是……等郡主进门就好了,她身边的丫鬟个个貌美如花。”
话不多说,剩下的他们都明白了,转头与身边人面面相觑,突然发现全是对手。
有人忍不住问道:“统领,你见过吗?郡主日常出门一直都只带兰香和月容两个姑娘。”
无痕挑眉,说道:“兰卉姑娘在为郡主打理胭脂铺,你们没见过?如歌姑娘倒是深居简出,我也不曾见过,但据说一手女红出神入化,郡主身上的许多衣裳配饰都出自她手。除此之外,还有八个二等丫鬟,十六个三等丫鬟,粗使杂役无数。郡主虽脾性好,不爱张扬繁杂,但该有的牌面一点都没有少。”
“哦~”
云萝不知道有人正在打她身边丫鬟们的主意,景玥上门的时候,她正在编写伤患护理手册,打算编写好之后就印刷出来,为即将开启的护理班做准备。
她把所有文字都写得尽可能详细和直白,手边的书桌一角,已经堆了尺厚的一沓,装订成册的话,怎么也得分成十几册才行。
景玥是第一次看见这一沓文稿,不由得愣了下,然后捧起云萝的手仔细检查,心疼的说道:“你这手指上都要磨出茧子了,何必这样着急?他们一下子也学不了这么多,你大可以慢慢写。”
“还要修改矫正呢。”云萝抽回手,写下最后的两列字把这一页纸写满,然后放到一旁等待晾干墨迹,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么大的字,一页纸也写不了几个。”
若是放在前世,这些内容都不够一本厚一点的书。
她一边整理着被她放得乱七八糟的书桌,一边说道:“我见院里几个丫鬟都挺闲的,就趁着空闲教她们处理伤患,还有去年我带去西北的那些侍卫,大部分被留在了军中,也带回了几个,他们对护理之事都已经很熟练了,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去授课,不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景玥一愣,“你还想亲自授课?”
“不然呢?”云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谁比我教得更好?此地大夫对授课之事看得十分郑重,就算在教徒弟的时候也大都教一半留一半,说得又晦涩,你觉得你军中的那些大老粗们能听懂?还是他们能花费几年的时间去辨认草药、望闻问切?”
景玥沉默,这些都不能!
云萝接过他递来的一页纸,按次序放好,然后说道:“他们不需要成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战场上刀剑无眼,最多的就是外伤,他们只要学会如何给伤口清理、止血、包扎和伤后的护理,就能保住许多人的性命,再多的,还是交给正经的大夫吧。”
“所以……”云萝手上整理的动作不停,似乎很随意的说道,“这是保命的技能,选一些学有所成的士兵出来专门负责日后的战场救治,但其他想学的人都可以来听课,哪怕只学会一点点,以后万一受伤又等不到别人救治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凭着这一点知识保住自己的性命。”
“历朝历代的君主都在鼓励生育,人口的增长还成了当地官员的一项政绩,但其实,保住已经存在之人的性命,比重新生一个孩子等他慢慢长大更划算,是不是?”
许久没有听见景玥的声音,她不由抬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他格外明亮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又好像还带着一丝怀恋。
怀恋?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景玥就突然张开双臂把她抱进了怀里,埋在她的颈侧蹭了蹭,轻声说道:“阿萝真是个宝贝。”
你是从哪里看出这一点的?不妨详细说说?
云萝窝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然后无情的将他推开,转身搬着沉甸甸差不多有一尺厚的稿子走到一个箱子跟前,把它们仔细的收好。
景玥看见那箱子里面,已经有两叠这么厚的纸了。
不禁头疼又心疼,他以为一沓就已经很多了,没想到更多的被藏在箱子里,这些可都是阿萝亲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你这是写了多久?”
“从西北回来的路上,我就开始准备了。”
“……”那你这准备得可够久的,还一直没有显露风声,他也到今天才发现。
分类摆放好,云萝转身问他,“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又看一眼已经合上盖的箱子,景玥掏出了那份北镇侯的脉案递给她,“这是北镇侯的脉案,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云萝好奇问道:“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他们总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本事。”他状似无奈,却并无丝毫不满和忌惮。
云萝眼里浮现一丝细微的笑意,转瞬即逝,但笑意虽不在,目光却比平常更显柔和,问他:“你不好奇吗?”
他摸了摸她额角的一缕碎发,笑道:“那么多人,一个个的我哪里管得过来?只要他们能把事办了,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
云萝没再多问,低头翻起了这份脉案。
一开始,她看得面色平静,翻到后面,却不知不觉中蹙起了眉头。
景玥伸手把她的眉心一点点揉开,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云萝翻过最后一页,又回过来从头翻了起来,缓缓说道:“前面没问题,偶尔得病也是着凉伤风之类的小病,还有些肾虚。”
她看了眼时间,赞道:“你家侍卫好厉害,连十年前的脉案都能找到。不过,北镇侯竟然十年前就肾虚了,他如今也不到四十吧?二十几岁就虚成这样,后院还养了那么多妻妾,他应付得过来……唔!”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同时响起的还有景玥无奈的声音,“这种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突然有点后悔拿给她看了!
云萝抬眸,一双水泠泠的眼睛从他的手掌边缘露出来,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无辜,真是好看极了,就是没有一点羞涩。
她扒拉开他的手爪子,继续低头翻看,并说:“之后他开始吃药助兴,大概还同时在吃一些补肾的东西,一下子倒是没有亏得很厉害,到这里,七年前,开始出现了疲累困乏的症状,不知是太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延续至今,他的身体底子不大好,时常会有头晕乏力的症状,行房也力不……”
景玥再次捂住了她的嘴,满脸纠结,“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跟我详细叙说了吧。”
云萝拉下他的手,看一眼他微红的耳朵,说道:“又不是你的脉案,你害羞什么?再说,他这脉案上也只有这些,肾虚体虚,酒色过度。”
景玥捏了捏鼻梁,弱弱的问道:“那他有没有不能……”
“这个看不准,我得亲自给他号个脉才能确定。”
亲自号脉?景玥瞬间精神了,忙说道:“这个不必你亲自动手,我会另外安排!”
云萝嘴角微勾,把脉案塞回到了他手中,说道:“不过照他这虚法,还有多年吃药史,又没有主意节制,很大概率是真不行了。”
景玥捏捏她的脸,无奈道:“姑娘,就算你是大夫,也不要把这种事说得这么平常。”
云萝直接转身不理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他道:“北镇侯府上个月是不是刚添了一个小郎君?”
景玥愣了下,然后两人面面相觑,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04章 头顶有不得了的东西
这天,北镇侯在街上偶遇景玥,发现这个平时对他不屑一顾、十分冷淡的年轻人竟接连看了他的头顶好几眼,那眼神古古怪怪的,让他恍惚以为头上多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跑去问人借来铜镜照了照。
铜镜中映出一个乌发玉冠白面郎,锦衣华服,就连唇上的小胡子都打理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丝毫不妥,虽然上了点年纪,但依然风流倜傥。
所以,景家那小子看什么呢?
想不通,他就只当景玥是故意作弄他,不由愤愤的哼了一声,甩袖到翠云楼找他的新相好去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京城的大小花楼都已经被他转了个遍,加上出手阔绰,很快就成了各家鸨母最钟爱的贵客之一,据说前两天还有两家鸨母为了争夺他而大打出手,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好几个花娘的脸都被对家抓破了。
他今天就是去安慰其中一个受伤的相好。
景玥目送他离去,侧头和隐在人群中的某个人示意了一下,那人便顺着人流朝北镇侯追了上去,很快就不见身影。
给北镇侯号脉确诊似乎比获取他的多年脉案还要更困难一些,毕竟人是活的,再是闲置侯爷身边也少不了护卫伺候之人,轻易不好下手,而脉案藏得再隐秘,终究只是个死物。
诊脉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这种不易诊断的隐疾,不可能说摸一下他的手腕就能确诊,至于说估摸的猜测,那从脉案中就能大概看出来了。
转眼就到了北镇侯府新生小公子的满月那天,原本只是个庶子,京城诸家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顶多就是派个管事下人送上一份礼,求的是一份面上情,关注一个庶子,还不如打听一下北镇侯夫人到底求到子了没有。
但那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瑞王府竟也派了管事来送礼,还受邀留下吃了一顿满月酒,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据说,那瑞王府的管事还跟北镇侯甚是亲热,仿佛两家之前没有一点龃龉,还把臂言欢,捧了北镇侯苏契足足一盏茶时间。
但他们不知道,当管事带着人告辞离开北镇侯府的时候,还一起带走了一个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
“北镇侯的确身子有损,坏了根基,恐怕已无法使女子受孕。不过,老朽从他的脉象中推断,他不仅仅是酒色过度,吃多了壮阳之物反受其害,他体内还有一丝晦涩之气,像是某种阴邪毒物,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精气。”
大夫说得委婉,其实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他被人下毒断了子孙。
云萝第一个就想到了卑怯懦弱得像只鹌鹑的苏夫人,而显然,景玥也想到了。
他轻轻的“嘶”了一声,下意识转头去看云萝,那眼神有些怯怯的。
云萝默默的与他对视,嘴角微抽,“看我做什么?我没有这种药。”
景玥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能让这种阴毒之物脏了你的手?”
眉梢微动,云萝眼里浅浅的浮现一丝促狭,说道:“下药这种事情,份量太多容易被人察觉,份量少了又需日积月累,费时太久,其实只要在两侧大腿上划上一刀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只要对准位置,刀子够锋利,不痛不痒的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那位大夫甚是好奇,下意识问了一句,“不知郡主说的具体是什么位置?”
云萝随手在身旁某人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个位置有一根很细的筋,只要切断了它们,别说生孩子了,连硬……唔!”
景玥终于从一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即一手抓住她在他身上比划的手,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朝书房里的几人发射死亡凝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无妄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到老大夫还无知无觉、满脸求知的看着郡主,想到他好歹也是他和许多兄弟的救命恩人,当即拉着他就头也不回的逃出了书房。
书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差点就拍上了他的脚后跟,耳朵一动,他听见他家王爷咬牙切齿的说:“阿萝说得这样头头是道,莫非亲手做过?”
“嗯?你不知道吗?白水村的李大水突然不举,就是因为他欺负小姑娘被我撞见,我帮他切了两刀,他求遍大夫都没有找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无妄顿时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凉气,脚下似有青烟升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离了书房门前。
书房内也安静了很久,直到景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意味不明的问道:“你亲自动手的?”
“不然呢?”她看到他眼里瞬间闪过杀意,才悠悠的加了一句,“可惜隔着裤子,没有找准地方,流了不少血。”
景玥无奈极了,揉揉额头,然后用力的把她捁进了怀里,“你就气我吧!”
云萝挣出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按在他的脑后,踮起脚亲上了他。
他轻轻的“唔”了一声,声音低沉,自带几分旖旎,微眯的眼睛里有流光乍现,像只勾人的妖精。
妖精勾着云萝,把这一个亲吻的时间不断延长,直到两人皆气息不稳,情动心动。
他弯下腰,把脸深深的埋在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的迷人香气,许久都平静不下来,心里仿佛有一只猫爪子在不停的挠着他,挠得他想把云萝揉碎在怀里。刚才被她手指比划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指尖的跳动,激得他浑身都有种住不住的战栗。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他们明明在讨论正经事。
是阿萝先不正经的,而他总是挡不住她的一丁点诱惑。
书房门再次开启已是大半个时辰后,无妄从墙角后探出了一颗脑袋,见两位主子脸色平静,身上也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不妥当的地方,不由失望的暗叹一声。
多好的机会啊,王爷怎么就一点都不晓得把握呢?
不过想想安宁郡主的杀伤力,他又觉得,王爷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安全!
回到家,云萝继续一头钻在书房,仿佛丝毫不关心外面的风雨。
而外面也不平静,北镇侯在某日上午从花楼相好的床上爬起来,刚踏出花楼大门就被扔了一封信在怀里,吓得他宿醉后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左右打量,却见左右两边除了与他一样夜宿花楼,此时正摇摇晃晃准备回家的寥寥几个人影和他们的随从伴当,再没有别的值得人格外关注或多看一眼的一场。
这不会是大半天的遇见鬼了吧?
他本想把这来路不明的信扔了,手都已经抬起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把信打开了。
说不定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内容呢。
他这么想着,然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大变,脸上宿醉的红晕也在顺便转化为铁青。
随侍的小厮关切中还带着几分讨好的的问道:“侯爷,出什么事了?这这这信好像是突然飘过来的,不如让小的带几个人去把那装神弄鬼的家伙搜出来?”
苏契忽然转头看了随身小厮一眼,这一眼充满了警惕和怀疑,两只眼袋耷拉着,更显出几分颓然和阴沉。
小厮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对视,不知这信中写了些什么,竟惹得侯爷这样生气,仿佛要杀了他似的。
苏契把打开的信纸重新折叠起来,叠了一折又一折,直到再也弯折不过来,他才将它藏在手心里,暗沉沉的一双眼睛里有暗芒不停闪烁。
他又转头往周围扫视了一圈,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点曾经位高权重的威慑。
可惜,他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他在这儿站了这么久还不离开,也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身后花楼的鸨妈扭着腰肢走出门来,娇声问道:“侯爷可是舍不得鸳鸳?不如就别这么急着回去了,上楼再让鸳鸳伺候您睡个回笼觉?”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率先娇笑了几声。
若是平时,苏契定要与她调笑一番,然而如今却满脑子都是信中的内容,心里又惊又怒,一边觉得是被人戏耍了,一边又忍不住怀疑是否当真如信中所言?
他一把推开想要把他拉回花楼里的鸨妈,在鸨妈的“哎呦”声中大踏步登上了马车,又将门帘子重重一甩,驱逐了想要跟进来伺候的小厮,“走,回府!”
马车缓缓驶出花街,朝着北镇侯府走去。
日上三竿,此时街道上车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这些市井嘈杂却让苏契太阳穴突突的疼,宿醉的眩晕又涌上了头。
他把刚才被他折叠成小块的信又一点点摊开,努力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十分用力,突然将它揉成一团又狠狠撕碎,朝外面喊道:“掉头,去京城最好的医馆!”
贴身小厮在外面问道:“侯爷可是身上不舒服?不如赶紧回府叫董大夫来看看。”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本侯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05章 转机
这一刻,北镇侯连自家府上养着的大夫都不相信,他毕竟不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经历过的老纨绔,几年的统帅也多多少少让他学了点东西,因此,他此时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怀疑不信任的。
他指使车夫调转马头驾车去了京城最好的医馆,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找的是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结果究竟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据说他气冲冲从医馆里走出来,回到府上就去找那个刚为他诞下麟儿的爱妾,亲自上手把她打了一顿,还差点把刚刚满月的苏小郎君当场摔死在地上。
苏老夫人及匆匆赶来,骂他突然发的什么疯,但是此等事关男人尊严的隐私,就算是对着亲娘也是说不出口的,反而越发的怒火中烧,在屋里打砸了一通之后,指着小妾质问道:“说!这是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成奸生下的贱种?”
虽然被戴绿帽子也很丢人,但是跟自己已经失去了某种功能相比,似乎也算不上大事了。
小妾脸色大变,哭哭啼啼为自己叫屈,但是眼前这个之前还会因为她掉几滴眼泪就把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似的疼爱的男人,突然就对她的楚楚可怜无动于衷,甚至还怒色渐浓,抬腿就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她被踹倒在地,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晕乎惊慌中又听见他说:“贱人!本侯供你锦衣玉食,万般宠爱,你竟不知足跑去找别的男人苟且,还敢胆大包天生下这个野种,我……我……”
他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既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但更多的还是惊怒于自己的身体,借此把满腔的怒火狠狠发作出来。
他突然看见被奶娘抱着躲在角落的襁褓,眼里顿时冒出一阵火光,大踏步上前欲要再次抢夺孩子,动作十分粗鲁,丝毫不顾及襁褓中娇弱的孩子。
奶娘哪里敢让他把孩子抢走?争夺之中孩子被惊扰,吓得哇哇大哭,被踢翻在地上的小妾也慌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起护着孩子。
“侯爷,六郎真是您的孩子呀,您看看他的眼睛鼻子,那模样与您处处相似,您缘何疑心妾身的清白?妾身卑贱之躯,担些污名也不敢有怨言,但郎君金贵,无论如何都是您的血脉呀!”
北镇侯又一脚把她踢了出去,“你真当本侯是傻子不成?由着你三言两语的就被哄骗了?”
乱糟糟真是好大一场戏,原本是来保护小孙子的苏老夫人看着儿子这个模样,也不由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个襁褓。
这小贱人妖里妖气的本就不是个安分人,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她老太太平时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也向来是不管她们的,莫非真的守不住寂寞,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短短的一瞬时间,苏老夫人就把这府中能有机会跟她接触的雄性都扒拉个遍。
“所以,那孩子被苏契摔了没有?”如果真摔了,倒是个罪过。
想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千万别期望瑞王爷能有多少同情心。
探听消息的暗卫禀报道:“奶娘和那个雪姨娘护得紧,没有被苏侯爷抢走,不过在争夺时,小郎君的身上被掐出了不少淤痕,哭得厉害。”
这些景玥不是很关心,只问道:“苏契这是全然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是。”
“那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保住他苏家的世代侯爵之位。”
世子半废,再生不出第二个嫡子,不想被降等就只能身负足够大的功勋,但是一个把父辈功勋消耗殆尽的老纨绔,又有什么本事能够靠自己再立下功勋?
这也正是北镇后头疼的事情,发作一通,小妾被关押,那个孩子暂时被苏老夫人带走了,他也从自己已经是个半废人的打击中逐渐冷静下来,很快就想到了自家的袭爵问题。
跨过五月,又流进了六月,才准备了两个月的武学堂终于在驻扎于城外的营地中开学,第一批正式学员全都是有品级的武将,学的是兵书谋略、行军打仗,还有更系统的武学演练。
将领中也有那大字不识几个的真正粗人,他们还得从识字学起。
太子在这个花光了他所有积蓄,还欠下一大堆债务的产业中晃了两天,突然发现自己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他也就能这样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且明白武学堂的核心课程并非识文断字,虽然识字必不可少。
云萝在另一边,教授将士们简单的外伤疗法,还十分顺利地找到了能帮助学员更简单直观的学习知识的工具——两名伤员。
军营中从来少不了伤员,就算是在休战时期,每日的训练有人受伤真是不要太多,
一大群人围着伤员,在云萝的指导下,七手八脚的给他止血、清理伤口、上药包扎,把受伤的士兵戳得龇牙咧嘴,还要被嫌弃给他治疗的时候随便乱动,让他们不好操作。
终于做到最后一步,扎紧绷带,虽然伤员觉得他的伤势比来时更重了,原本只是指甲盖大的一个伤口生生被戳到铜钱大,皮破血流,周围还乌青了一片,但是当看到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等着他夸奖的同袍们,他还是默默的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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