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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但这些差别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因为安宁郡主在宫中小住。
云萝就住在长春宫的偏殿厢房里,隔三差五的还往含英殿跑,在宫中当真如同自己家里一样来去自由,期间曾偶遇对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宫妃,不等她出声反驳,那宫妃就先被太子殿下给教训了,之后皇后又降下懿旨把她训斥一顿,皇上紧接着又给她降了两个品阶。
此后,云萝在宫中无人敢惹。
她还遇见了去年投降后和亲大彧的西夷三公主,她被纳入后宫大半年,但据说,泰康帝从未去过她的宫里,也不曾招幸过她,她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后宫这个大湖里,除了最初的一点涟漪之外,再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虽然无宠,但时刻关注着她的人却一点都不少,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无数人的眼前。
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在后宫受尽冷遇和欺压,一个在一开始就遭了帝王厌弃的异族公主,在同样无宠,整天无所事事熬日子的后妃们眼里,正是最好的欺压对象,伺候的宫人们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十分怠慢。
鲜嫩的花儿逐渐枯萎,阴郁在她的眉宇间留下深深的刻痕,在看到云萝的时候,那份阴郁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扭曲着朝她恶狠狠的扑过来。
那感觉就像是被恶鬼盯上,云萝虽不惧,但身体却本能的泛起了一点凉意。
“听说你已经和瑞王定亲,也不知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能不能去喝一杯喜酒。”
对着她充满恶意的目光,云萝面不改色,目光平静的说道:“不能,没有我舅舅的允许,你这辈子都不能踏出宫门一步,谁家的喜酒都喝不上。”
三公主……不,此时应该称呼她为漠妃,她脸色顿变,扭曲了一瞬之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奇怪的看着她说道:“是了,我如今是皇上的妃子,郡主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舅母?”
说完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但这份期待中带着的是深深恶意。
云萝被着厚颜无耻的话给惊得双目微瞠,忽然耳朵一动,转头就朝身后喊了一声,“舅舅,她想让我喊她舅母!”
漠妃顿时一惊,猛的抬头朝她视线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泰康帝从一丛紫竹后转出来,一脸沉怒之色。
长公主从别院避暑回来已是八月初,那天正好是今年院试的开场,长公主和景老太妃的车马被堵在了贡院旁边的一条街上,足足堵了一个多时辰。
虽然被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两位大佬还都挺高兴的,坐在马车里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外面的人头攒动,那谁的衣冠被挤歪了,那谁在大声叫喊着谁踩掉了他的鞋,又有谁看见他飞走的鞋子?还有结伴而行的几人挡不住人潮汹涌被挤到了两个方向,还要伸着手隔空喊话、依依不舍……
在这样的拥挤之中,却还有小贩行走如游鱼,十分有经验的在人群中穿梭,兜售瓜果小食。
老太妃跟长公主感叹道:“虽然不新鲜了,但是每每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欢喜,瞧这些人,多鲜活啊!他们为家人奔波,而他们的家人都是大彧的栋梁。”
透过外围的人群,她们还看到了在贡院门前等候开门的学子,意气风发的少年,沉稳有度的青年,也有胡子一把的中年学子和白发苍苍的老童生。
长公主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指着其中一人对老太妃说道:“那是刘相家的十一郎,才不过十岁就已经连过两场取得童生功名,若是再过院试,就又是一个年仅十岁的秀才郎。”
“他家倒是少有这样着急考功名的,一个个的都被刘喜压着磨性子。”老太妃眯着眼笑,说,“我若没有记错,郑家的大郎也是十岁就取得了秀才功名吧?明年乡试后进京,正好能赶上安宁和阿玥的婚期。”
“郑家夫妇养育浅儿一场,浅儿与他们的感情甚深,前一次来京城,他们更是掏空了家底的给浅儿置办嫁妆,比亲生的女儿还要丰厚,浅儿成婚之时无论如何都不能缺他们一家出席。”
长公主缺两个铺子吗?她早早给云萝准备起来的嫁妆何止百万,两个铺子也就能塞个箱子角。
但这是郑家倾家之力的心意,让长公主也不禁动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对郑家人更多了几分客气外的亲近,去年还跟着云萝一起在白水村住了半个月。
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让长公主屈尊降贵去住上几天的。
婚期定了,就定在明年的冬月初六,并且,长公主已经派人送信去江南,将此事告知给老夫人知晓。
云萝是在出宫后才知道的,对此,她没什么意见。
景玥自从得知婚期终于定下,好心情就没有消退过,虽然觉得还要再等一年有点漫长,但也并不觉得意外,毕竟阿萝之前说得清清楚楚,十八岁之后再成亲。
明年冬月初六,正好满十八岁。
泰康二十一年八月,童生院试开场,安宁郡主和瑞王的婚期定下,城外的武学堂正如火如荼,医学堂的第一批学员已经能处理简单的外伤,太子还在为银子犯愁,《大彧月报》留出了头版准备报道登州海寇来势汹汹……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皇后娘娘再次有孕来得让满朝大臣们更震惊。
皇后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即便穿着宽松也挡不住小腹浑圆,俨然是五六个月的模样。
这让满朝的大臣都不由得心惊,在那个天下最尊贵也最为人注目的地方,皇后竟能把她有孕一事藏了半年之久!
他们突然想起了之前安宁郡主在宫中一住就是两个月,且就住在长春宫的偏殿厢房里。本以为是帝后宠爱安宁郡主,却原来还另有所图。
听说,安宁郡主进宫的那一天,长春宫里有一个宫女对郡主不敬,被当场杖毙,另有二三同伙被关进内狱,至今没有放出来。
安宁郡主时常进宫,深得帝后宠爱,怎么还会有宫人不长眼的对她不敬呢?那分明是长春宫中出了鬼,暗害皇后腹中的皇子啊!
那之后的陈嫔被贬,漠妃被罚,又是否与皇后的肚子有关?
人一旦展开联想就很容易想多,原本并无相关的事情也会被牵扯进联想之中,并深以为然。
云萝向来不关注这种流言,她遇上了另一件让她在意的事情。
有人找上了太子,言语暗示,皇后腹中若是个皇子,那生下来后就是大彧唯二的皇子,且都是中宫嫡出,比太子也不差什么。而为人父母,向来会更宠爱幼子一些。
看着闷闷不乐的太子,云萝面不改色,眼底却多了几分森然,还有点意外他竟然会把这种事说给她听。
“那你担心什么?”云萝问他,“担心你爹娘会更疼爱弟弟,还是担心多个弟弟,以后会跟你抢皇位?”
太子忽然就被噎住了,用力的拿眼睛瞪他,说道:“你别胡说!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那些人不就是拿着这点事来挑动你的吗?连你母后腹中的是男是女都未定就这么急巴巴的跳出来找事,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而被这种蠢货轻易挑动了心弦的,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太子恼怒的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又忽然沉默良久,说道:“我还是想要一个弟弟,这样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也还有他可以顶上。”
云萝诧异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太子眨眨眼,然后扭头说道:“本宫这是未雨绸缪,也算是让他来跟本宫分担些,省得那些人一天天的只盯着我看,烦死人了!”
云萝没说话,书房里也安静了下来,过一会儿,太子在凳上蹭了下,别扭的把头转了回来,问道:“阿姐,长辈是不是都会比较喜欢小的?”
“不尽然。”云萝斟酌了下语句,缓缓说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一般父母都会下意识的偏向更弱小的那一个,希望强大的那个孩子能帮衬相对弱小的兄弟,无非是希望孩子们都能过得一样好。而且,幼子不用承袭宗祧,担负一族前程,似乎淘气一些,多宠爱一些也不要紧,但长子往往身负重任,长辈们对他也会有更高的要求,因此相对会少些宠爱而多点严厉。”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09章 世界那么大
从没有人跟太子说过这种话,无论父母还是老师,一旦知道他为此惶然,都只会跟他说,他是兄长,理该爱护、礼让兄弟,甚至还可能会训斥他一顿。
他虽然没有当面问过他们,却不必问就知道会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很显然,那并不是一个会让他喜欢,能安抚他内心的答案。
舅舅?舅舅才不会安慰他呢!
此时听到云萝这样说,太子不由得就听住了,坐在那儿若有所思的,忽然说道:“这也不对啊,郑家的两位老人不是就偏心长子吗?”
好歹也在白水村住过一段时日,虽然当时年纪小记忆不甚清楚,但之后一直没有与那边断了联系,跟郑嘟嘟还时常有书信往来,白水村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基本上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尤其印象深刻的就是郑大福老两口对儿女的偏心。
云萝不由眼角一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你拿你爹娘跟他们相比?”
太子略心虚的往门口瞟了一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跟我爹娘有何关系?不是你说的父母都会偏向更弱小的那个孩子吗?听说在许多年前,郑丰年还是郑家最有出息的儿子。”
“我明明说的是一般父母,并非全部。人有千样,对待儿女的方式自然也各不相同,但在这个时代,大多数正常人都会更看重长子,却相对会更宠爱幼子几分,不管是世家宗族还是寻常百姓,长子都天生的高其他兄弟一等,却也往往要负担得更多。”
太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所以,郑家的那两位老人不是正常人吗?明明郑丰年已经高人一等了,但为家里付出的更多的却一直是郑二叔和郑三叔。”
为何你的重点这么奇怪?不是刚才还在担心有了弟弟之后,你在你爹娘心里的位置摇摇欲坠将要不保吗?
云萝看了他一眼,然后干脆的低头不理他了。
太子却又不甘寂寞的凑了过来,探出脑袋看她笔下的轨迹,看了两眼没看懂,便问道:“阿姐,你又在画哪里的舆图?”
云萝落下完整的一笔后才抬头看他,似若有所思,然后放下了笔,转身从身后暗格里抽出一个卷轴,先往地上铺了一层粗布,然后才将卷轴放在布上缓缓打开。
完整打开后,足足占据了半个书房的面积。
太子一下子就被那上面勾勒的山川河流给吸引了所有目光,缓缓的、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萝指着图上最大一块陆地的东南角说:“这是大彧。”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不敢置信的问道:“才这么点?”
大彧地大物博,大彧之外皆蛮夷,但这蛮夷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云萝的手指在图上弯弯扭扭的画了一圈,说道:“大概是这么一个范围,若有机会,还可以往外扩展一些,但冒然扩张容易引起本国动荡,得不偿失,而且道路难行,通信不便,国土面积过大还要面临一个不利监管的问题。”
太子盯着她在舆图上比划的手指,盯着那手指上修剪圆润的指甲,忍不住胆战心惊的说道:“你动作轻点,莫要划破了图!”
云萝眉心一抽,面无表情的问他:“还听不听?不听我就收起来了。”
“听听听!”太子不敢再又意见,就连看到她脱了鞋直接踩到图上面,他也只敢弱弱的问一声,“你是要把这份被你踩过的舆图送给我父皇吗?”
“他可以拒收。”
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拒收呢,之前收到的那份大彧舆图他都藏得跟宝贝似的,轻易舍不得给他多看一眼,更何况是这样一副似乎把天下都尽归其中的庞然大物?
他看到图上许多地方还只有一个空白的轮廓,显然尚未全部完成,但以大彧为中心,正一点点的朝四周辐射。
“图上空间有限,只能画出大概的山川地势,更详细的还得另外再制。”云萝点着大彧的西北方向,跟他说,“这里是河西走廊,过玉门往西,至乌孙月氏,穿越沙漠经过楼兰、大宛等西域诸国,过安息、波斯,直达罗马。往南可抵天竺、大食。”
这条商路由来已久,太子正好学过,也有相关的商路地图,但详细到连山川地貌都勾画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不觉中,他也脱了鞋子趴在巨大的舆图上面,随着云萝的讲解,逐渐沉迷其中。
这一个下午,一道更大的新世界大门在大彧太子的眼前缓缓打开,让他隐约窥见了大彧之外更广阔的天空。
往西穿越沙漠和崇山峻岭至天竺大食、抵波斯罗马。
往南出海至南洋,穿越海峡抵达另一片广袤的大陆,听说那上面有无尽的丛山密林,还有身如黑炭的土著。
在遥远的,隔着海洋的另一边,还有两块巨大的陆地,上面物种丰富,据说有能养活无数百姓,比玉米土豆更高产的作物。
据说,玉米土豆也来自那片土地。
这天回宫已是夜幕降临,太子殿下满脸的神思不属,几乎是飘着回去的,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但究竟是什么,却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似乎有一种叫野望的东西在心里肆意生长。
他这神游天外的模样把帝后都给吓了一跳,皇后不由拉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淘气被你阿姐教训了?”
看着不太像啊。
太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回过神来,转头发现自己竟已回到宫中,此时正在母后的宫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奇之色。
这模样更让人担忧了,皇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说道:“怎么跟游魂似的?”
太子眨了几下眼睛,终于清醒过来,“母后放心,儿臣没事。”
又眼珠一转朝他父皇那边瞄了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泰康帝见他这小样儿,便问道:“今日出宫,你阿姐都教了你什么?”
“也没什么。”他晃了下脑袋,脸上是遮不住的得意,说道,“之前有人在我跟前挑拨离间,说母后若再生个皇子,势必会影响我的地位,阿姐说那人这样着急慌忙的跳出来,一看就是个蠢货,只有蠢货才会被他挑拨。还说,不够聪明的人才会靠打压兄弟来确保自己的地位,聪明人能优秀到让兄弟敬仰膜拜。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毕竟你们能生出一个像我这样聪明的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应该多让着些不大聪明的弟弟。”
帝后从震怒到惊奇再到无言以对,皇后拧着他的耳朵一把就将他拎了过去,柳眉倒竖,骂道:“胡言乱语,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太子护着自己的耳朵“哎哎”痛叫,眉眼间的神色却飞扬了起来。
泰康帝笑眯眯的看着皇后教训太子,侧目朝身旁的内侍递了个眼色,那一眼轻飘飘的,却又寒光凌厉、杀气毕现。
哪个混账竟敢跑到太子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真是活腻了!
太子身边少了一个右赞善大夫,此事在朝中引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然后就重新归于平静。
泰康帝一直到十天后才知道,他的外甥女又制了一副舆图,摊开足有她半个书房大,整个大彧都只在其中占据了很小的一角,而太子已经暗搓搓的比他先看了好几天。
这就很过分了!
帝王不好轻易出宫,太引人注目了,于是云萝就被召进了宫里,前来接她进宫的赵大总管还几番暗示她把东西带上。
带什么东西,他却又没有明说。
云萝真想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懂,也不想进宫,来来回回的多浪费时间?不知道她很忙的吗?
正逢景玥拎着一篮月饼来找她,献宝似的,“厨房做出了咸蛋黄馅的月饼,我家老太太吃了也觉得好,你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儿?你若喜欢,我再让他们多做一些,还有火腿的,肉蓉的,都不甜。”
眼看就要到八月中秋节,景玥前几天亲自上门来送中秋节礼,长长的一串礼单,十分丰厚,唯有月饼全都是甜的,都是云萝不怎么爱吃的。
这也没办法,从没听说过月饼还有咸的。
但景玥看到云萝动也没有动那几块月饼,总觉得不圆满,回想起前世的事,他回头就找上了自家的大厨子,瑞王府的大厨子听见他说要把咸蛋黄包进月饼里面作馅,都以为他疯了。
但事实证明,咸蛋黄馅的月饼真的很不错,老太妃都连吃了两个。
看到云萝吃上新鲜的月饼了,且眉眼舒展显然不讨厌,景玥才终于看见了赵大总管一般,问道:“大总管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来了?”
赵大总管躬身行礼,笑容可掬的说道:“陛下想念郡主,就派了奴才来接郡主进宫。”
景玥若有所思,转头问云萝:“他又看上你什么东西了?”
云萝吃下一块月饼,又伸手抓了一块,淡然说道:“还没做好呢,之前让太子看了几次,没想到他口风这么不紧。”
“也可能是皇上察觉了什么,设计引诱他说出的,毕竟还小,哪里是他爹的对手?”
赵大总管站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10章 我们住在一个球上
云萝最后还是带着尚未完成的與图进宫去了,随带一个姓景的拖油瓶,进殿就看到眼泪汪汪,一脸委屈的太子殿下,气鼓鼓的坐在泰康帝下首,听到脚步声,他转头望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歉疚,然后又一脸控诉地看向他爹。
看来,正如景玥所说,小狐狸被大狐狸给算计套出了话,此时正委屈着呢。
泰康帝从来都不吝啬于对亲儿子的鞭打,见他委屈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反倒是看到云萝进来,他顿时眼睛一亮,从坐席上站起后亲自相迎,一双眼睛却直盯着云萝的双手。
那意思也真是表现得十分明显了。
云萝直接把卷轴交给了他,看到他迅速接过去,也不要人帮忙,而是弓着背亲自在昂贵的地毯上小心摊开,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手上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
其实,他就算想叫人帮忙也没得叫,殿内伺候的宫人早已经被遣退,连一个贴身的内侍都不留,此时含英殿内除他之外,就只有一个刚在他那儿受了大委屈的太子殿下和云萝、景玥。
卷轴内还叠了三层,完全展开后就是一副足有一丈宽,长约三丈有余的巨幅画卷,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墨勾画着山川、河流、官道、城市……
内容太多而占地太小,在属于大彧的疆域中,只标注了州府大城,县城小镇却无法一一标注,比之前云萝送上的那份大彧疆域图简陋了不少。
但是,这是一幅囊括了四海八方的舆图,看到只在其中占据一个小小角落的大彧,泰康帝从震惊到陷入沉思。
他早知道天地广袤,在大彧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空,却没想到他抬头看见的天地依然如此狭小,小得若非太子伸手指了一下,他都没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江山。
在大彧之外,他看到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只用墨线细细的勾勒出了几个弯曲的形状。
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那些地方多停留了一会儿,缓缓的深吸一口气,转头问道:“浅儿是如何能够画出这样的舆图?”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类似的问题了,云萝面不改色,真诚的说道:“就存在脑子里,大概是前世学来的。”
泰康帝轻笑了一声,“那我家浅儿前世定是个小仙女。”
他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回答,却也没有再多问,他的外甥女向来有些奇异之处,聪慧近妖,也亏得她不爱四处显摆,不然哪里还有那些个才子才女们的活路?
说来也奇怪,世人都在传言她天生神力,武艺不凡,一刀劈开吴国公府的镇门兽,一脚踢飞半边屋顶,上战场、救伤患、擒敌将……不亏是卫家的女郎,不坠先祖风采。
但是他几乎从没有听见过任何有关于安宁郡主才思敏捷、才华出众的传言,哪怕有刘雯等人在某家宴席上为她出言,夸她文章写得好,当时惊了一群人,但过后就是没有许多相关的流言传出。
是她那天一刀劈开甄家镇门兽的行为太过深入人心了吗?还是带着几百卫兵就敢奔赴战场的胆识让人惊讶?那些人怎么就只能看见他外甥女的勇武,却记不住她除了身手之外的其他优点?
大概是宣扬得还不够?也可能那些人都是些没眼光的瞎子。
泰康帝莫名有一种自家孩子被人轻视的愤怒感,因而对满京城传扬的那些个才子才女也不那么喜欢了。
他的目光从大彧的边疆一点点往外延伸,从西北过大漠、越西域至波斯、至罗马,从滇南至安南、暹罗,过蒲甘至天竺大食,出海下南洋,东越新罗、百济,至东瀛。
他指着北方的大片土地问道:“这么大片的土地都是属于罗刹国的?”
神色中充满着不敢置信,仿佛感觉堂堂天朝上国被一方蛮夷给比过了。
云萝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说:“那里气候寒冷,有大片的荒漠和雪原,不是很适合居住。”
泰康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确实,北疆已是十分寒冷,一年有半年的寒凉天气,再往北走,必然更加的寒冷。”
他又指着左右两边问道:“画不下的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没有了,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全部。”
“嗯?”
太子也顾不上生气了,忍不住惊奇的跟他说道:“阿姐说,我们脚下的土地其实是圆的,我们所有人都住在一颗巨大的球上面。”
“胡扯!”泰康帝当即反驳道,与太子只是惊奇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论相比,已然有了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的泰康帝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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