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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此时他又趴在摇篮边上,看着红通通、皱巴巴,脸上似乎还有老皮皱纹,一点都不白不胖的弟弟,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十分嫌弃的在小皇子的脸上刮了一下,触手是粗糙的,一点都没有传说中小孩子该有的细腻光滑,顿时飞快的缩回了手,又叹息一声,
“我会督促你刻苦学习的。”太子义正言辞的对着襁褓中呼呼大睡的弟弟说道,“你也要努力,毕竟你长得这么……不大好看,若是再没点才华在身,就会沦落得连那些纨绔不孝子都不如,毕竟皇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身边啥样的人都有,不够聪明的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要被人笑话愚蠢。”
太子殿下仿佛深有体会,尤其是在皇后怀孕之后,他耳边突然多了许多奇怪的言论,要不是他心思坚定,说不定就要不喜欢这个弟弟了。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多喜欢,毕竟弟弟长的这么丑,多看一眼都是因为天然携带在血缘中的兄长之爱在作祟啊!
泰康帝站在门口,看到太子的这一番操作,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他用力的揉了下自己的脸,然后转身离开,没有惊动屋里正在努力克服心里的嫌弃,跟弟弟培养感情的太子,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看见,仿佛压根就没有来过这里的样子。
太子嫌弃着嫌弃着,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母后给他生了个丑弟弟这件事,看久了也有点开始看顺眼了,没事还能在他醒着的时候跟他玩一会儿。
一直到小皇子满月之后的某一天,太子殿下突然发现一直被他嫌弃的弟弟变得好看起来了。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人们纷纷脱下了裹了一冬的厚重棉衣,小皇子也换上了轻薄的襁褓,在中午最热的时候还能解开襁褓只着小衣在太阳下晾一会儿,两条腿又短又小,却十分有力,大腿那儿还肉嘟嘟的挤出了两条肉缝,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两只小小的手也很有劲儿,抓住太子的手指,能把他自己从摇篮里拎起来。
太子看着这个白白胖胖,还有点好看的弟弟,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会是有人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换了个弟弟吧?
他沉着脸,一双眼睛严厉的从旁边伺候小皇子的宫人、奶嬷嬷们身上扫过,太子威严已初现锋芒,吓得奶嬷嬷和宫人们心中战战,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太子殿下突然好可怕,是不是哪里伺候得不到位,惹他生气了?
云萝听说此事的时候正是太子又出宫来找她的时候,听了他的疑惑,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小皇子只是张开了,吃得好养得好,自然会变白长胖,以后还会更白更胖。”云萝顿了下,又说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丑是暂时的,等张开了就会变得好看吗?”
太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忧伤的说道:“谁信呐?那么丑,我以为你们是在安慰我。我都给他制定好了培养计划,就突然发现他变好看了。”
耷拉着眉眼,云萝面无表情的说道:“每个刚出世的小孩都是那样的,你当年也曾这么丑,可能还没你弟弟好看,毕竟你弟弟刚出生就有七斤半,我听说你当时只有不足五斤,出了月还皱巴巴的。”
太子顿时一脸震惊,想也不想的反驳道:“胡说!才不会呢!”
云萝的视线往上翻了一下,悠悠说道:“这是我娘跟我说的,你若不信可以再去问问你爹娘。”
太子一脸不信,又不禁有些犹疑,最终气冲冲的跑回了宫。
但是真回了宫,他反而冷静下来,并没有真的跑去问他父皇和母后这种幼稚的问题,只是盯着他变好看的弟弟看了许久,然后一脸深沉的离开了。
伺候小皇子的宫人们一直胆战心惊的站在旁边,直到他离开都没有缓过神来,总觉得太子殿下看小殿下的眼神有点可怕。
她们不敢深想,只是伺候小皇子的时候越发细致了,不敢有一丁点疏忽。
三月末,甄庆和他的家眷及党羽被押解进京,一大早,南城门到天牢的一路上就被戒严了,禁卫军层层把守,严阵以待。
京城百姓们却也并不很怕他们,没有关起门来躲避,而是站在道路两边往城门的方向探头张望,议论纷纷。
辰末巳初,第一辆囚车穿过了南城门进入京城,然后第二辆、第三辆……每一辆囚车的前后左右都守着一队士兵,第一辆上的甄庆更是被团团包围,不留一点能被人攻入的缝隙。
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们,议论声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交织在一起就是“嗡嗡嗡”的一片,不仔细去分辨,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街边的茶楼内,长公主坐在二楼临窗的雅间,指着领头那位身披战甲,说道:“那位就是叶诀叶总督,镇守岭南十余年,这是他第三次回京。”
云萝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叶诀的半张脸被隐在头盔下看不分明,只见他面庞黝黑,颌下一把大胡子。
他似乎感觉到这边的视线,忽然抬头看了过来,两点寒星从头盔下射出,摄人心魂。
云萝却不闪不避,长公主还朝他颔首打了个招呼。
他转头跟身旁的亲兵说了句话,那亲兵抬头朝这边包厢看了一眼,然后往外走了一步,掉头往后面回转。
约一刻钟后,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并不等回应就径直打开,一个青衫布衣、身长玉立的年轻郎君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长公主愣了一下,忽然惊喜,“逸之?”
可不正是卫小侯爷卫逸之吗?
他比两年前更成熟稳重了些,气质越发温润,就算一身布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卓然如玉。
他含笑着朝长公主躬身行礼,“母亲。”
一个礼还没有行完,就被匆匆站起来的长公主一把拉了起来,欢喜的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有提前送个信,你这是跟叶总督一块儿回来的?”
卫漓先是看了云萝一眼,然后才回答道:“抓捕甄庆时,儿子也出了点力,在桂州的任期也将满,索性就跟叶总督一起回来了。”
他又看向云萝,说道:“况且,妹妹的婚期将近,我原本就是打提前回京。”
云萝歪了下脑袋,说道:“既然提前回来了,是不是今年就能跟蓁蓁定下婚事?”
卫漓不由得掩嘴轻咳一声,脸上有些赧然。
长公主才不管他到底是为什么提前回来,看到足足两年没见的儿子,她也顾不上继续看热闹了,拉着他絮絮叨叨的问了许多话,后来见外面进城的队伍还没有走完,就带着人从茶楼的后门出去,绕小路回了长公主府。
回到府上,卫漓先回自己的院里洗漱了一番,换上家中一直给他备着的衣裳,然后才来正院与母亲和妹妹相聚。
长公主看着他,忽然皱了皱眉,伸手帮他理了下衣摆,道:“这衣裳是不是短了?”
卫漓低头看了眼,笑道:“儿子这两年好似又长高了一点。”
长公主点点头,当即吩咐下去让人重新给小侯爷裁衣,然后拉着他再次问起了这两年在桂州的经历。
事无巨细,势要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卫漓突然站起来朝云萝施了一礼,说道:“还要多谢妹妹相助。初到桂州,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了妹妹的那一册岭南攻略,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
长公主一愣,转头看向云萝,“什么岭南攻略?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云萝顿了下,然后缓缓的说道:“啊,那个是我随手写的,能帮上哥哥就好。”
长公主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她这闺女怎么好像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但她并没有多问,毕竟她可是能画天下舆图的人,对岭南多一点了解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大事。
卫漓则笑道:“你随手一写就帮了我大忙,还有人愿意出万两白银买这本书呢。”
云萝惊讶道:“这么值钱?那你卖了吗?”
卫漓摇头,“这是妹妹送我的,又与岭南紧密相关,如何能为了区区万两白银就出卖给他人?”
云萝“哦”了一声,明明没什么表情变化,却又好像有点失落。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16章 被我家人护着的感觉
卫小侯爷回京本应该是一件大事,却因为叶诀押解甄庆回京这件事而被人忽视了,直到在叶诀的庆功宴上看到他,朝中众臣才突然知道,抓捕甄庆及其党羽之事,还有卫小侯爷的功劳。
看到席上叶诀对卫漓的亲近模样,人们不由得心思浮动,虽然早知道叶诀是皇上一派的,但跟卫小侯爷这么亲近,可见皇上跟叶诀的君臣关系越发牢靠了。
“叶总督常年镇守岭南,这么多年也没回过几趟京城,但他的女儿却被养在温家,如今已是十八芳龄,却尚无婚配。”
此事全城皆知,不少人家其实都动了心思,但不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忽然传出了卫小侯爷向求亲叶家的流言。
叶家早已经败落,但随着叶诀回京,清算历年功勋,封官赐爵,在朝中如日中天,如今似乎又有了崛起的希望,如果他们在早年没有欺负亏待叶诀和温夫人姐弟俩的话。
叶诀与本家,温夫人与娘家不和,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算是不了解那些陈年往事的新秀们,只看叶诀回京后始终没有踏足叶家大门这一点,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如今,叶诀不仅封爵,卫家欲与叶家联姻,他在朝中的地位势必更加稳固,但所有的好处都似乎与叶氏本家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也并非全无倚仗,就凭着身上流淌的同种血脉,叶诀再有怨恨,也不能够真的把他们彻底撇开,更何况叶老爷子尚在世,叶诀能撇开兄弟姐妹,却撇不开这个身生父亲,不然他拼搏至今的前途也就毁了。
“所以你们被老爷子召回本家,狠吃了一顿排头?”
宴月楼雅间,云萝安静的听了温二姑娘的一通吐槽,转头问坐在旁边一脸不自在的叶蓁蓁。
不,现在似乎不应该再叫温二姑娘了,得称呼她为张大奶奶。
温如初去年十月嫁给张睿,至今已有近半年,但看她这半年来的行事似乎与婚前并无太大不同,平日里还能隔三差五的跑回娘家晃一圈,温夫人嫌她老是回娘家影响不好,她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却把张睿也拉上了,鲁国公府不仅要继续伺候出嫁的姑奶奶,还多了个姑爷专用的席位。
张夫人很喜欢这个媳妇,对于儿媳妇时常回娘家,还拐带着她儿子也隔三差五的往岳父家跑的行为,一点意见都没有,在外行走更是一心护着儿媳妇。
不仅如此,之前威远伯府多了个表姑娘,跟大公子张睿传出些不大好的流言,便有人当面背后的嘲笑温如初还没嫁过去就多了个姐妹,让她和温家人都十分郁闷,甚至起了退亲的心思。但还不等她和温家做什么,张夫人就亲自手撕了那个姑娘,张伯爷心疼外甥女,跟她吵了几句,结果当场就被张夫人挠花了脸,还扬言她这辈子最厌恶那些妖妖娆娆、自甘为妾的贱人。
据说,张伯爷当时的脸都绿了。
从成亲到现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温如初就已经一跃成为了京城无数已婚和未婚女子的羡慕对象。
谁都想要一个这样明理又会心疼人的好婆婆,甚至觉得相公差一点也不要紧。
所以温二姑娘虽已嫁为人妇,却依然过得肆意,张嘴骂人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但叶蓁蓁显然没她那样肆意,一方面是本身性子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云萝可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就算相识多年早已知晓彼此性情,她此时依然下意识的想要表现得更温柔和顺一点,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赧然羞涩。
她不自在的在凳子上挪了下,低声说道:“不过是祖父叫我们回去团聚罢了,相互之间有些争执也正常,你跟我还经常吵架呢。”
温如初瞪了她一眼,不满的说道:“你竟然拿他们来跟我比较,呸!”
叶蓁蓁嘴角一抽,以帕子掩着嘴,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摸了下鼻子,温如初转头跟云萝说:“你别听她瞎说,她从小就以为这世上全是好人,最容易被人哄骗,以后到了你家,你可得多盯着她一些,免得她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
叶蓁蓁俏脸微红,羞中带恼,伸手在桌子底下用力的拧了下温二的大腿。
温如初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那扭曲的表情跟忍不忍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云萝捧着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口,特别淡定的说道:“我会转告我哥哥,让他以后多护着些。”
叶姑娘霞飞满面,温如初缓过气来,眨眨眼恍然道:“也是,你今年就要出嫁当王妃去了。”
她本想看看云萝害羞的样子,但云萝听到这句话却一点羞涩的反应都没有,淡定的抿一口茶水,再淡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呢,张大奶奶。”
温如初顿时一噎,也禁不住有了点羞涩,扑过来要打她,却被云萝用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按了回去。
叶蓁蓁被表姐这不自量力的行为给惹笑了,渐渐的,那种与未来小姑子面对面的莫名羞涩也一点点消退,又找回了以往好友相聚时的感觉。
温如初打不过云萝,连一点力气都拼不过,蔫蔫的坐了回去,哼哼唧唧的说道:“行吧,以后你们才是一家人。”
云萝看着她若有所思,她却被这个眼神看得莫名不自在,还伸手在脸上摸了摸,“你干嘛这样看我?”
收回目光,云萝淡然道:“看你嫁了个人,却仿佛还小了几岁,像个被交换的小孩子,看来传言不虚,你在威远伯府确实过得不错。”
温如初轻咳一声,以掩饰心里的不自在,然后昂首挺胸的说:“这是自然,能娶到我这样好的媳妇儿,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叶蓁蓁笑骂她“不害臊”,云萝却点头说:“对!”
这一本正经的应和,脸皮厚如温二姑娘也不禁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害臊了。
三人在宴月楼坐了两个时辰才离开,又在附近的铺子里逛了一圈,各有收获,最后,云萝顺路分别把温如初和叶蓁蓁都先送回了家。
叶蓁蓁如今已经从鲁国公府搬了出来,和他爹一起住在御赐的禺安伯府,崭新的大门,崭新的匾额,就连门口的石台阶都是崭新的。
云萝在这里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热情欢迎,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放着光,让本来打算进去看看这个新伯府的她当即跟叶蓁蓁提出了告辞,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时,随口跟公主娘说了一声,她便笑了起来,“这些人倒是跟叶诀一样有眼色,这么早就开始讨好他们姑娘的小姑子了。”
云萝眼角耷拉,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就说道:“听说叶家昨日请了叶伯爷和蓁蓁回去,想要塞个庶女到蓁蓁身边当丫鬟,被拒绝之后,叶老爷子大发雷霆,骂了叶伯爷和蓁蓁足足一顿饭的工夫。”
长公主一下子就看出了叶家人的心思,再是庶女也不可能当嫡出姑娘的丫鬟,就算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塞一个隔房叔叔的庶女到身边来当丫鬟,这是让蓁蓁使唤她还是不使唤她?
这心思分明就是动在卫漓的头上,实在是让人……“恶心!”
不仅恶心,胆子还很大,一个没落勋贵竟敢把歪主意打到了卫家小侯爷,皇帝亲外甥的身上!
骂了一句之后,长公主就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倒是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有眼色,知道要讨好你这个他们家姑娘的未来的小姑子。”
长公主沉思半晌,忽然站了起来,也不需要人伺候,自顾自的就在屋里翻转了起来,嘴上念叨着:“蓁丫头昨日受委屈了,我得给她送点东西,压压惊。”
最后,长公主找出了一车的好东西叫人送去禺安伯府,给姑娘压惊。
不仅如此,她还进宫请皇后娘娘也给叶伯爷家的姑娘赏了点东西,且特别的理直气壮。
她不能插手去管别人家的父子、祖孙关系,老子骂儿子、骂小辈天经地义,就算请出家法打一顿,别人也没资格插手,但是难道还不许她在事后安慰安慰受委屈的未来儿媳妇?
此番动作一出,外面的人就都知道了长公主有多看重她的儿媳妇,叶氏本家一瞬间安静如鸡,底下翻涌着怎样的浪花,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之后的皇宫春日宴上,叶蓁蓁的身边不是有卫小侯爷,就是有云萝作陪,叶家的另外几位姑娘几次想要找她的事儿,都被安宁郡主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
叶蓁蓁初时懵逼,后来就逐渐回过神了,不禁感动又有些无奈,悄悄的跟云萝说:“这种事我自己就能解决,她们欺负不到我的,你还是去找景王爷玩吧,他一直在看我呢,眼神好可怕。”
跟景王爷相比,那些人真的算不了什么,而且,她只是不喜欢与人起争执,真的不是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
云萝往景玥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先不管他,我知道你自己就能解决这几个人,但还是要让你提前感受一下被我家人护着的感觉。”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417章 史上最拮据的太子
叶蓁蓁之前在京城贵女圈中的名声并不显,身份地位也不是顶尖,叶诀虽为一方封疆大吏,但叶家早已落败,她一个自幼丧母,被托付养在姑母家的女娃,就算温夫人对她视同己出,与温家正经的姑娘并无区别,但真轮起来,还是不一样的,在外人看来就是不一样的。
许多人家,对丧母的姑娘会有忌讳,所以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叶总督的独女以后的婚事必然比不上她的那几个表姐妹,也从没有人认为她能够攀上卫小侯爷。
当初景玥定亲,京城的贵女芳心就碎了一地,但云萝的身份摆在那儿,能与她争锋,敢与她争锋的真没几个。
如今,卫小侯爷也定亲了,再次满地的芳心碎片,叶蓁蓁面临的挑剔和嫉妒却比云萝多了不知多少。
这个时候,长公主、卫漓和云萝对她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之前的送礼压惊,再到春日宴上走一遭,再敢当面向叶蓁蓁挑衅的一下子就剩不下几个了。
就如云萝所说,这是她家护着的人,等成婚之后,更是镇南侯夫人,放眼整个大彧都是顶顶尊贵的人物。
不过卫小侯爷名花有主的热闹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压下,这种小儿女情态的热闹哪里比得上事关天下的朝廷大事?
随着甄庆和他的家眷党羽被押解回京,一起送到京城的还有叶诀在滇南甄庆大本营里搜出来的罪证,经过一个多月的仔细审问核查,至五月初,甄庆及曾经也煊赫了许多年的整个甄家被最终定罪。
甄庆通敌叛国,勾结境外敌国把持滇南民生政事,满门抄斩;甄家与甄庆密信往来,亦是通敌叛国,但念在甄家祖上于国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嫡系七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斩首,其余人全部发配充军或流放。
这还真是从轻发落,甄家的女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被充入教坊司,虽然流放千里苦寒之地,身上要几辈子都带着罪民的印记,但吃苦受穷、甚至是死在流放的途中,也好过落入烟花之地。
五月已是暑天,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得人眼晕,甄家人被拉出了大牢,押出城外,要送往不同的流放之地。
男丁充军,将会被编入最前锋的敢死队,能不能活下来,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看天意了。女子流放,有的往西北,有的往南海边沿,全都是边远苦寒之地,从此莫说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能不能养活自己都将成为一个难题。
但总好过被斩首示众……吧?
城门外一片哭声,将要被押往不同地方的亲人,这一别就一辈子都再见不着面了,而前路茫茫,同行的族人又是否能够相互依靠扶持?
有出嫁的姑奶奶、各自娘家人和曾经交好的人家来送别,更多的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还不乏有落井下石的。
云萝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幕场景,面上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一直看到他们被押着往不同的方向离去,才转头问站在她身旁的景玥,“听说你替甄家求情了,得了什么好处?”
景玥撑着一把油纸伞为她遮挡头顶过于火热的阳光,白色的伞面上勾画着花间飞蝶的图案,与他的形象十分不搭。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轻笑着说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形象?需得有了好处才能帮人求情?说不定是我突然怜香惜玉,不忍见她们流落烟花之地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似乎想要找出一点点她为此吃醋的表情。
“怜香惜玉?”云萝眼底浮现了一丝很淡的笑意,轻轻的仿佛一层涟漪在她眼中荡漾开来,然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声,“哦。”
哦是什么意思?景玥表示不懂。
油纸伞又往她那边倾斜了一点,低头看地上的影子,尽量给她遮挡更多的烈日。
旁边传来一个脚步声,转头就看见太子背着手走了上来,走到云萝身边,侧头往城外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丧家之犬,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京城。”
云萝拍了下他的头,“话不要说得太满,人生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们在往后的人生里不会有奇遇,挣脱戴罪之身重回京城呢?”
被拍一下脑袋什么的,太子殿下已经习惯了,如今连一点驳斥的想法都没有。
他的脑袋是顶顶尊贵,但总有那么些人一点都不晓得要轻拿轻放小心对待,他又能有啥法子呢?
他低头想了想,又转头看城外正在一点点远去的甄家人,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阿姐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免得以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反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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