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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姑姑惦记着订了婚的侄女婿,跑去跟侄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如果不是他闻讯过去,怕是现在还被按在泥沟里吃烂泥呢!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郑大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面容狰狞得吓人。
他似乎还能看到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耳边还在回响着一阵阵的窃窃私语、轻蔑嘲笑,无不让骄傲了大半辈子的他颜面无光,脊梁骨都几乎要挺不直了。
孙氏见他脸色发青,骂了一句之后就站在那儿摇摇欲坠的,也吓得变了脸色,“老头子,你咋地了?你可别吓我啊!”
听到她的惊呼,落在后头的郑丰谷赶忙奔了进来,托着后背将他扶进了屋,“爹,事情都这样了,你再着急也没用。倒不如放宽了心,以后看紧点,别让小妹再做出这种事来,村里那些个闲言碎语过段时间自然就散去了。”
郑大福坐在屋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严厉的看着郑玉莲,“跟你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但凡要点脸面,就做不出你这样的荒唐事,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不要嫁人!除了李三郎,我谁都不嫁!”
这不知悔改、厚颜无耻的话让郑大福的血压再次飙升,当即一个大耳刮子就拍了过去,怒道:“这事由不得你做主!真是反了天了!”
“啪!”巴掌声响亮,郑玉莲瞬间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孙氏尖叫了一声,也被刺激得不轻,连忙奔了过去,抓着郑玉莲便哭道:“傻闺女,你咋就回不了头了呢?那李三郎有啥好的?乌漆嘛黑又粗壮得很,你咋……”
“才不是!”郑玉莲眼冒金星、耳朵嗡鸣,却在听到孙氏对李三郎的诋毁之后当即截断了她的话,边哭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们都看不见李三郎的好,我就觉得他俊俏得很,又会读书,我就稀罕他那样的。”
孙氏不由得放声大哭,“烂心烂肺的坏坯子,把好好的姑娘家都给勾引坏了!”
郑大福急喘了几下,怒喝道:“闭嘴!我看都是你给惯坏的,好好的姑娘家不想着清清白白的做人,尽想些邪门歪道!”
孙氏由此话直接想到了她自己,顿时脸色一白,“你……你这是在怪我吗?”
郑大福目光微闪,转而又瞪了郑玉莲一眼,说道:“你最好死了那条心!接下来你若安安分分的便也罢,若是再弄出事来,我打断你的腿!”
郑玉莲满心的不甘,可脸上正火辣辣的烧着,郑大福的神情更骇人,可怕极了。
长到这么大,她一直都是爹娘掌心里的心肝肉,在家里可谓是作威作福,从没有直面相对过这样严厉可怕的父亲,哪怕是上次被得知了她惦记李三郎的事,他也没这样生气。
她不禁有些畏惧,有些胆怯,还有不甘的怨恨。
郑二福就在这个时候拎着虎头登门,进门就说道:“这个混账小子都被他奶奶和爹娘给宠坏了,平日里就没大没小的,今天竟还敢对他小姑动起了手来,实在是该打。”
说着便瞪了他一眼,喝道:“愣着做啥?还不给你小姑赔礼道歉!”
虎头的身上也沾着许多烂泥,脏兮兮的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闻言,不由得暗暗撇了下嘴,又斜着眼瞅了一眼在他们进来时就捂着脸退到边上的郑玉莲。
在郑二福抬起脚要踹他的时候,他才赶忙说道:“对不住啊小姑,我不该把你推到泥沟里头,你大人有大量的就别跟侄儿计较了。不过,我姐是哪儿惹着了你,让你老是看她不顺眼,见天儿的找她不痛快?”
前一句还像模像样,后面那句就是明显的找事儿了。
郑玉莲竖起了眼,却有她爹先一步拦截了她的话,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吵架,不值当这样郑重其事的。玉莲也有不对的地方,作为姑姑,半点不晓得要让着些侄女,云蔓咋样了?”
把事情归结到小孩子吵架上面,好歹也算是能挽回点颜面,毕竟谁家小孩不吵架打闹?
郑二福就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小孩儿吗?吵吵闹闹的一刻都不得安静。想当年,我们可没少被娘拿着大扫把追打。”
郑大福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知是想起了当年的事,还是眼前的事情似乎可以大事化小,一揭而过。
屋里没了虎头说话的地儿,他干脆就退了出来,拐个弯到了西厢屋檐下,云萝正在检查她前几天酿下的葡萄酒。
靠着墙摆放了两个坛子和一口大水缸,坛子用箬叶封了口,水缸太大,则盖了个用稻草编织的、圆圆扁扁的草团子,既严实又透气。
虎头还没有走近,就先闻到了一股十分冲鼻的味道,顿时伸手捂鼻,“这也太难闻了,我就说那葡萄酒没这么好酿,看吧,都馊了!”
你才馊了呢!
云萝横了他一眼,转头将盖子重新盖好。
掐指一算,嗯,再有个两三天就能过滤装坛了!
见她没有理他,虎头就自个儿挨挨蹭蹭的靠近过来,凑到缸边又小心的嗅了嗅,皱着鼻子说道:“多闻几下倒是没那么难闻了,不过这真是酒?咋跟我见过的不大一样呢?”
文彬站在旁边,说道:“这是用野葡萄做的,当然不一样了。”
虎头就瞅了他一眼,伸手用力的乎撸了几下他的脑袋,将那一头本就长长短短不大整齐的头发乎得更乱了。
云萝不管闹成了一团的两人,自顾自的计算着该买几个小坛子,又得花多少钱。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她已经没钱了,零零碎碎的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百个铜钱,明明月前还有好几两银子傍身的。
正在扳着手指头算钱的时候,又有人出现在了大门口,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请问,云萝姑娘在家吗?”
咦?
云萝转头看去,就看到大门外一个身穿灰衣的年轻男子,身形精瘦,相貌普通,连气息都格外的微弱不引人注意,扔进人堆里恐怕就再也找不见了。
目光在他那张毫无特色的脸上转了转,云萝微眯着眼想了想,“无痕?”
可不就是那天在镇上将她拦了下来,据说是奉命送礼,送了她一堆特别合时宜的礼物的那人嘛!
没想到云萝竟一眼认出了他来,还叫出了他也只说过一次的名字,让无痕不由得愣了下。
毕竟他长得如此没有特点,加上经过多年特殊的训练,往常多的是人见了他许多次却仍记不住他这个人,甚至身边的同伴都经常会无意识的把他给忽略了。
但失神也不过一瞬间,转眼他就迅速的平静了下来,拱手说道:“没想到姑娘竟还记得在下。”
云萝的目光又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毕竟你是第一个送我那么多东西的人。”而且,或许是她格外敏感了些,总能从这平平无奇的一个人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无痕拜得更低了,简直要瑟瑟发抖,“那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在下不敢居功。”
云萝走到门口,将他请进了院子,问道:“你找我有事?”
他点头,道:“听说姑娘在酿葡萄酒,也不知酿得如何了,若是有多余的,可否均一些出来?价格好商量。”
云萝不由得心中古怪,他们知道她在酿葡萄酒不奇怪,毕竟有个金公子三天两头的往村子里跑,几乎每次都要上虎头家的门,而景玥听说暂住在金家。可现在上门来问她买酒就太奇怪了,这种据说全靠进贡的稀罕酒品,他们怎么就相信她一个乡下丫头真的能随随便便的酿了出来?
心内存疑,嘴上便说道:“我只是随便糊弄,也不晓得是不是真能酿出酒来。”
虎头不自觉的凑了上来,闻言当即也说道:“哪有这样简单?我闻着那味儿怕是早已经馊烂了!”
云萝额角一跳,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无痕也愣了下,随之略有些遗憾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本来如果你们真能酿出葡萄酒来的话,我家公子愿意出二两银子一斤的价钱来收购。”
虎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二二二两银子买一斤酒?那用粮食酿造的米酒也不过才十多文钱一斤呢,而即便是那样的米酒,也不是谁都舍得喝的。
云萝也不由得心动,不过总觉得二两银子的价格是又被照顾了。
想了想,她终于还是不愿意因为顾忌景玥而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反正都是要卖的,卖给谁不是卖?就说道:“估摸着能有一百多斤的葡萄酒,你们要怎么分装?斤装的小坛,还是几十斤装的大坛子?”
虎头觉得她被二两银子每斤的价格刺激疯了,竟然真敢应承下来。
无痕也有些诧异,但还是当即说道:“直接用十来斤的坛子封装就成。”
此地没有好的瓷器,倒不如大坛的搬回去,再重新分装。
他虽没有明说,但云萝略一想就明白了意思,就说道:“三天后就能装坛了,到时候你们过来验酒。”
“好,那在下三天后再过来。”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说,“这是定金,您收好。”
又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云萝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摇头,说道:“给多了,我的葡萄酒只需要二百文钱一斤。”
无痕一愣,这做生意还有不抬价,反而自动把价格往下压的卖家?而且一压就压到了十分之一。
云萝又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也不要银票,镇上都没有这个钱庄,银票不好使,你直接给我现银。”
无痕有些为难,二两银子的价是公子定下的,这猛的降到了一成,他不敢应下来啊!
不过幸好现在还只是给付押金,他回头还能找公子请示。
想是如此想的,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银票收回,手则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钱袋,却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才不过三四两银子。
这点银子都不敢递出去,便说道:“永泰钱庄乃是大彧最大的钱庄,他家的银票不论到哪里都能使用,若要兑成现银,大彧的任何一家钱庄银号都会受理。”
云萝仍然摇头,又不是多大的数额,且在乡下地方,她拿着银票花的时候还得多费几道手续呢。
伸手一指他手上的几两银子,说道:“三两银子的定金就够了。”
无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奉上了三两银子,并约定好了三日后过来验酒,若无问题,就要顺道将封装成坛的葡萄酒一起运走。
云萝掐指一算,发现卖了葡萄酒之后,造房子的银子就够了!
早知如此,她做什么拿出银票来惹爹娘心慌?还费了那么多的口舌。
她进屋就叫上郑丰谷要去镇上买酒坛子,刚才在院门口的事情屋里的人都看见听见了,倒没有问她买坛子做什么,但对于她竟然真的能酿出葡萄酒来这个事情却依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就看到她把野葡萄捏碎了扔缸里坛里,这几天也没见她有别的啥动作,短短几天就真能酿出酒来了?
哪里来这样简单的事情?
郑大福就觉得他胆子未免太大,酒还没影子呢,她就敢收了人定金,若是三天后没有葡萄酒,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斗不过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
孙氏更是直接朝云萝“呸”了一声,“死丫头想钱想疯了吧?要是有个什么事可别来找着我们,咱已经分家,你们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郑丰谷本来想问爹娘借一下牛车的话顿时就咽回了肚子里面,堵着气说道:“娘放心,不会牵连你们的,那位公子跟小萝还有点交情,就算真酿不出葡萄酒来,只要把定金银子还了回去,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
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才恍惚反应过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听到了别的话,听那话中的意思,好像那位不知啥公子还真跟小萝有点交情,只是后来他们都被二两银子一斤酒的价格给震懵了。
孙氏顿时就脸色变了变,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问云萝:“那是谁家的?你跟他们有啥交情?”
“就是那天送我回来的那位公子,他打碎了我的坛子后赔了我两个的交情。不过,不管什么交情,是好是坏都跟你们没关系了,毕竟咱已经分家了嘛。”转头跟郑丰谷说道,“爹,我们快些去买坛子吧,早去早回。”
郑丰谷看了眼爹娘,然后领着云萝出了上房,又跟刘氏说一声,就挑了一副担子去镇上。
出了村后,他才小声的问云萝,“小萝啊,那啥,你真能酿出葡萄酒来?这几天也没见你干啥呀。”
好像把野葡萄都捏碎了之后也再没有去管它们了,不过他也不是整天在家里,倒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啥都没有做。
云萝说:“能的,估摸着能有一百多毛两百斤,二百文一斤能卖三十多两银子呢,正好够我们造房子。”
郑丰谷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咧开来,眼睛都是亮的,嘴里却说着:“哪里需要这么多?不过是些野葡萄,没花一文钱,哪里能卖那么贵?”
“不贵。他们买了之后转个手就能卖更高的价格,不过我们没有那样的能力,把所有的酒都一次性全低价卖出去也不错。”这就是出厂价和零售价的区别。
郑丰谷不懂这些,不过听着云萝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连连点头。
两人的脚程飞快,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镇上,还是那家土陶铺子,也还是同一个掌柜的。
“呦,小姑娘你又来买坛子了吗?这次要买几个?”
“两个大坛子。”云萝先指着五十斤装的大坛子,然后又指着旁边十斤装的小坛子说道,“再两个小坛子。”
掌柜的笑容更灿烂了,“大坛四十二文一只,小坛十八文一只,正好一百二十文钱!”
云萝抬头看着他,“上次不是才三十文一只吗?”
“哎呦你这小丫头!那是因为坛子缺了口才便宜卖的,你后来重新买的两个坛子不就四十二文钱嘛。”
“我买了你家这么多的坛子,你就不能再便宜些?”
掌柜的转头看向郑丰谷,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大兄弟的闺女吧?你这闺女生得好,机灵、聪明。”
郑丰谷笑得憨厚,“让掌柜的见笑了,就是个没啥规矩的乡下丫头。”
从土陶铺子里出来,郑丰谷挑着担子,前后各有一大一小两个坛子,用绳子牢牢的捆绑了,并不用担心会半途掉下来。
路过猪肉摊前,云萝买了两斤五花肉和两根大棒骨,转个弯路过粮铺,发现那铺子前面排了很长的一个队,几十个人各有神色,但大都愁眉苦脸,没什么笑模样。
“粮食又涨价了。”
父女两站在外面看了会儿,心情也不禁有些沉重。
“爹,我们要买些粮食回去吗?”乡下人很少花钱买粮,大都是家里的田地种出什么,就吃什么,或者挑出最好粮食的来置换数量更多的粗粮劣米。
郑丰谷愣了下,想想后摇头,说道:“今年有灾,但先前这些粮商来村里收粮的时候也不过才四文钱一斤,铺子里最劣等的糙米却要九文钱,不如回去问问你爷……”
话到这里,忽然顿了下,转口说道:“去问问你二爷爷家是否还留有余粮。”
家里还有多少粮,他最清楚,但那已经跟他没啥关系了,与其让爹娘脸上不好看,还不如偷偷的去问二叔买几斤粮食。
三百斤粮食去了糠皮之后,最多也就能出二百一二十斤糙米,若是捣得精细些,怕是连两百斤都保不住,一家五口天天喝稀饭,勉强能吃到下一季粮食收割的时候。
可还得造房子呢。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95章 阿萝如此正好
转眼已过去三天,这天一大早,云萝他们就忙碌了起来,连郑丰谷都没有出门下田去伺候庄稼。
一家五口加上三叔一家全都围在了靠墙的水缸和两个大坛子前面,紧张的看着云萝首先揭开了一个坛子上的箬叶盖子。
盖子一揭开,一股浓郁的有些刺鼻的气味就飘了出来,顿时呛得文彬他们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郑丰收却吸着鼻子往前凑了点。
“还真有股子酒味。”
坛口窄小,透不进许多光,就着那一点光,能看到坛子里灰白色的一层像是食物发霉长毛的颜色,实在不是让人喜欢的颜色。
“这是坏了吧?”吴氏说道,她身旁的刘氏也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郑丰谷将早已清洗晾干的水桶捧了过来,水桶去了提手,蒙上两层麻布,抱起坛子将里头的酒液连着渣一起倒进了水桶。
水流声“哗啦啦”的,葡萄皮、籽都在麻布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经过发酵,颜色灰白暗沉,可麻布下过滤的液体却呈现着通透的淡红色。
再重新过滤两遍,浑浊的淡红色液体也逐渐澄清。
陶碗虽粗糙,装了澄清的淡红色酒液却似乎更多了些光泽,郑丰收不由得“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凑到碗边深深的吸了两下。
云萝转身将碗递给了从开始就站在旁边看着的郑大福,“爷爷,你尝尝这葡萄酒。”
郑大福一愣,随之露出个笑脸来,捧着碗犹豫了下,然后凑到嘴边先闻了闻,再小小的抿了一口。
一口入喉,他眼睛都瞪大了几分,紧接着又闷了好大的一口酒,“还真被酿出了酒来,只不知跟那真的葡萄酒有啥区别。”
郑丰收又跟着凑了过去,“都是葡萄酿的,那自然也是葡萄酒。”
车轱辘滚滚,无痕驾着马车停在了大门外。与他并排一起坐在车辕上的还有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灰布衣衫,荷叶巾束发,脚上的一双黑面布鞋已经起了毛边。
两人一起跳下马车,然后车帘掀开,景玥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紫衣,罩着同色的菱纱外衫,乌发高束,面如脂玉,唇红齿白,桃花眼中波光粼粼,真是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郑家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呆了眼,反应过来后更是神态拘谨,几乎手足无措。
总觉得这位公子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好看了,虽然上次也没有敢多看两眼。
“公子,咋……咋还劳您亲自来了?”郑丰谷上前招呼,不然还能咋办?身为一家之长,他难道还能推妻儿出去招呼贵客?
景玥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郑二叔不必客气,在下景玥,你直呼姓名就是。”
“景……景公子。”
景玥看了云萝一眼,又对郑丰谷说道:“听闻你家酿出了葡萄酒这种稀罕的东西,自是要亲自过来才能放心,倒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景公子能来,真是那啥蓬荜生辉。”郑丰谷脸都憋红了,竟是让他憋了个成语出来,此时格外的庆幸他也曾读过两年书。
而见他紧张,景玥也没有为难的再与他客套,领着人就进了门。
如此贴心的景小王爷,若是被京城的那些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把眼珠子都给瞪得掉了出来。
葡萄酒已经全部都过滤装进了洗净晾干的坛子里,五十斤的大坛装了三个,十斤的小坛装了两个,就差封口了。
还有些许多余的装了两个半小酒壶。
无痕转身从马车里取了个檀木盒子出来,打开后便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杯,在阳光下折射出十分耀眼的光芒。
院子里有一阵抽气声响起,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这只水晶杯上,被刺到眼花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淡红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缓缓流转,那中年男子仔细的察言观色,品尝滋味,半晌朝景玥拱手说道:“启禀公子,这葡萄酒虽不及西域来的葡萄美酒,但也有了五六分滋味,若是再仔细的封藏上几年,无论色泽还是醇香都应当会更佳。”
景玥早已经顺着心意,自动自发的站到了云萝的身边,闻言便低头问云萝:“你有多少葡萄酒要出售?想要一个怎样的价格?”
云萝伸手一只那三个大坛子,说:“每坛五十斤,共三坛,价格就按二百文一斤算。”
景玥摇摇头,说道:“你大可不必以为价格过高会占我便宜,这样的稀罕东西,我转个手就能赚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利润。”当然,总共就这么点,他若真拿去转手卖了才是真的傻了。
云萝听他这么一说,竟也觉得自己先前的预估有些差错。毕竟这不是物资丰富的时代,葡萄酒这种东西在这里大概真的是挺稀罕的,既然稀罕,二百文的价格或许是真的有点低了。
可也不能真的漫天来开价,总觉得不论她开出个多高的价格,他都会欣然接受。
算了算,云萝最终说道:“一百五十斤葡萄酒,收你一百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吧,正好一两一斤。”
“好。”
答应得似乎过于利索了些,景玥不由得默默,随之莞尔一笑。
这一笑,只见他的眉眼舒展,那张过于靡丽的脸都在刹那间柔和了许多,桃花眼潋滟温柔,看得人直泛眼晕。
云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神有点怔愣虚惚,好一会儿才忽的回过神来,连忙撇开目光,白生生的小脸略有些发热。
她竟然看一个少年看傻了眼,真是罪过!
不过,真的从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少年,精致如仙,又艳丽如最惑人的妖精。
景玥看着她微微粉红的脸颊眨了下眼,然后笑得更欢了——阿萝果然还是喜欢他的脸。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啊!
价格商定,那中年男子又仔细检查了三个大坛子里的葡萄酒,然后取了箬叶和苎麻线,将坛口包好捆扎得牢牢的,再沿着口子糊上湿黄泥来密封,等把黄泥晾干一些,固化之后就能搬上马车运走了。
那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看得孙氏眼都红了,看着云萝理所当然的拿进屋里藏了起来,围观到现在的郑玉莲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隙,“长辈都还站在这里,哪里有你一个小丫头来收银子的道理?咱家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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