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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说着,竟含羞带怯的看了景玥一眼。
云萝忽然起了满身的恶寒,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小姑倒是挺有规矩的,可惜我家跟你家不大一样。”
“你……”郑玉莲下意识瞪起了眼睛,偷偷的瞄两眼景玥,将要爆发的怒火竟又收了回去,还不知从哪儿撤出了一条粉蓝碎花的手帕,在手指间绕啊绕的,低着头羞答答的对景玥说道,“乡下丫头没啥规矩,小小年纪的就想着要当家做主的,让公子见笑了。”
云萝被她的表现惊呆了,总是微微耷着的狐狸眼都不由得睁大瞪圆。
不是刚刚还在吵着非李三郎不嫁的吗?现在怎么又对着景玥含羞带怯上了?
景玥脚步往后一拐,就拐到了云萝的身后,笑容在瞬间收敛,淡淡的说道:“郑姑娘多虑了,阿萝如此正好,并无任何可指摘之处。”
郑玉莲便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又嫉妒,不禁狠狠的瞪了云萝一眼,却不想景玥当即便沉下了脸来,那一双刚还神光灿灿的眼睛在顷刻间暗沉黝黑,冷冷的没有一丁点温度。
郑大福的心忽然突突直跳,他虽也曾远远的见到过这位据说是金公子亲戚的公子,上次还将云萝送了回来,但因为每次都离得有点远,他年纪大了眼睛还有点花,所以一直都没有看清楚。
直到现在,看着几步之外的少年公子,那精致到了极点的容貌,一身遮掩不住的尊贵气度,总觉得莫名熟悉。尤其这一刻他忽然冷下了脸,扑面而来的气息顿时如锋锐钢刀,让人只感觉浑身都被刺疼了,一股子寒气从脚后跟顺着脊柱直窜上头顶。
他喝止了还意图搭讪纠缠的郑玉莲,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丢脸,不明白原来玉雪可爱、只是稍微有点点娇气的小女儿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舍得拿太厉害的话来说她,但也觉得小闺女确实有点失了规矩。
郑玉莲不甘不愿的进了屋,郑大福也朝景玥拱手说道:“乡下丫头难免粗俗了些,让你见笑了。不知景公子是哪里人氏,怎么来了咱这个乡下地方?”
云萝也歪着脑袋看他,他便后退了两步好让她不必仰着脑袋太辛苦,双眼之中又漾起了微光,然后对郑大福说道:“不过是随朋友一起游玩到此罢了。”又问云萝,“这葡萄酒的酿制方法一直不曾从西域传入大彧,没想到竟是被你想了出来,不知你是否愿意将酿酒的方子卖给在下?又或者,像肥皂方子一般,我用红利换你的方子。”
孙氏不懂这些,但也觉得这应该又是个大买卖,当即插嘴对云萝说道:“这是咱家的方子,可没的由你个小丫头随便做主卖了!”
这贪婪的嘴脸也真是难看极了,云萝的眼珠子往那边一滑,一眼之后就又转回到了景玥身上,“既然我奶奶都这么说了,那你不如去问她买方子吧。”
景玥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哪里有空去看别的闲杂人等?“方子不是只有你知道吗?还是说,你家虽已经分家单过,家中的大小事情却仍得别人来做主?”
景玥的一席话,将孙氏的脸打得“啪啪”响,但她并不羞愧,只觉得生气,气景玥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辈,竟如此没有教养的还管起了别人家的事。
倒是郑大福被臊红了老脸,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对景玥格外忌惮,发自内心的不愿意跟这位富贵公子起龃龉和冲突。
云萝也半点没有要惯着他们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在外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景玥谈生意的想法,便索性暂且将这个事情略过不提。
他们被招呼着喝了一碗糖水,又磕了会儿瓜子,等到三个坛子的封泥略干不会轻易散落就带了东西离开。
离开时,景玥面前的糖水纹丝不动,倒是塞了云萝一个荷包。
那荷包触手丝滑,绣着极精致的海棠花纹,在日头下流转着温润又艳丽的光泽,就像是个仅供观赏的艺术品,他却用来装了满满一荷包的瓜子仁。
“我不要!”
她想把荷包还回去,却被他再次塞了过来,还说:“要的,这瓜子滋味尚可,你应该也会喜欢,我好歹剥了这么许多,你不要岂不是白费了我这么多工夫?”
“你可以自己吃。”
“我不爱吃这些。”
云萝:“……”不爱吃你倒是别乱剥啊!
景玥退后一步,低头笑看着她,说道:“你不必觉得难为情,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但其实他知道,她不过是下意识的防着他而已。
可上辈子那样糟糕的开头,他们到最后都能成为好友,而这一次的开头虽也不大愉快,但已经好了许多,他不该着急的,不着急。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又缓缓松开,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口的刺痛。
云萝手上捏着那个荷包,看着他似有点隐隐发白的脸色,不解。
怎么好像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模样?总不会是她拒绝他的瓜子仁,就玻璃心的委屈受伤了吧?
这这这让她还如何敢再把荷包还回去?如此情况还不如直接跟她干一架呢。
又捏了捏荷包,一粒粒瓜子仁隔着丝滑的料子捏起来也甚是滑溜,她说:“你已经报答过了,不再欠我什么。”
见她那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双眼清亮,脸颊肉嘟嘟的又白又嫩,小模样极其可爱,景玥心不疼了,小脸也不白了,还缓缓的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我祖母若是知晓我仅用二百两银子就报答了救命之恩,怕是要打死我。”
“说什么救命之恩,太夸张了。”
景玥终于忍不住的弯下腰来捏了下她的脸,手感果然滑嫩得很,就跟想象中一样。
然后忽听见“啪”的一声,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背上霎时多了个红印子,而云萝已远离到三步之外,捂着被捏的那边脸颊,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景家侍卫默默的撇开了眼,不敢再看一家主子丢脸的模样,感觉要瞎。
景玥也轻咳了一声,然后站直身子,就又是个温柔纯良的小公子,若不注意看,谁都发现不了他微微发红的耳垂。
“今日就先告辞了,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尽管来找我,我暂且住在金家,你可以去镇上找我,或者让金来给我带个口信也成。”
说完便上了马车后离开,而云萝一气之下,也已经没空去想要不要还这一荷包的瓜子仁这件小事了。
只是他们一走,家里面却立马闹腾了起来。
亲眼看见云萝拿进屋里一百五十两银子,孙氏如何能不眼馋眼红?只恨不得现在还没有分家,她就能理所应当的白得了这大笔银子。
郑家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但那么多口人,还有两个最最费钱的读书人,孙氏抠抠搜搜这么多年,都存不下几两银子,不然也不能陆陆续续的卖了十来亩良田。
而她如果能得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家里一下子就能宽松许多,甚至还能重新再买几亩良田回来。
可惜,她想得再美也没有用,以前是没分家没办法,现在都已经分家了,云萝若是还能让他们来染指她的东西,那真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在孙氏闹得最凶的时候,她说:“奶奶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分家?那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以后除了逢年过节的礼和每年一两银子的孝敬之外,其他的花费皆由你们自己和大伯家来负担,上面可还有你的画押呢。”
“呸!你们发了财了,就理该拿出一些来孝敬长辈!你想全都自己藏了,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那怎么不见你们挣了钱就拿出一些来孝敬给我?咋地,就你们是父母长辈?”大门外忽然传来太婆的声音,转头就见她老人家扶着虎头的手气势昂扬的走了进来,指着孙氏骂道,“瞧你那贪婪的嘴脸!身为长辈,不想着疼惜儿孙,惦记儿孙的东西倒是半点不知羞,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又指着郑大福骂道:“你不是最要名声的吗?现在由着她这般闹腾,你就有好名声了?”
郑大福被骂得面红耳赤,连连作揖赔罪,让老太太消消气,转头又呵斥孙氏,“老二家正是最需要花费的时光,得了钱就该替他们高兴,偏你眼皮子浅,就这么看不得儿子们好?”
孙氏不服气,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更觉得畏惧和心虚。
云萝也没想到她才刚准备发威,极少登门的太婆就这么出现了,还一出场就接连压下孙氏的气焰和郑大福的蠢蠢欲动。
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得了这位老太太的许多疼爱和帮衬,也因为有这位老太太在上头压着,孙氏才不敢放飞自我的抖到天上去。
哪怕她只是郑大福的继母,哪怕她跟着次子过几乎从不登长子的家门,也极少管这边的事,但她仍是站在郑家这两房金字塔顶端的活祖宗。
云萝走了过去,扶着老太太的另一边,问道:“太婆,您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轻拍了拍她的手,叹气道:“你这丫头平时精怪得很,今天咋就突然傻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你咋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收下了?财帛动人心,我就晓得要坏事!”
所以她一听说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就怕孙氏这个眼皮子浅还心偏到天边去的要闹事,可别跟她说已经分家了啥的,哪怕断绝了关系,亲娘要找事,除非是那狼心狗肺的,不然当子孙的就不敢真忤逆了。
想到这儿,老太太不由得又瞪了郑大福一眼,“你还真老糊涂了不成?也是越发的拎不清了。她这么费劲吧啦的抠两小儿子的东西贴补给大儿子,你也不管管,敢情就大儿子是你亲生的,另两个都是外头捡来的?哪怕分了家,他们也不配多得一点东西,多挣一文钱?”
这话可扎了老心了,郑大福再偏心大儿子也不可能对两个小儿子刻薄到这个份上。只是乍然看到那么大一笔银子,难免有些心动,嘴上虽不说,但当孙氏闹起来的时候也就顺势的没有阻拦。
“娘,何至于此?老二家得了这一笔银子,往后的日子也不知要宽松多少,我只有为他们高兴的。”
毕竟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老太太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责怪,只是说:“照理,我也不该再多管你家里的事,但说句实在话,在分家的事上你已经委屈了两个小的,他们不吵不闹就是孝顺了。丰年中了秀才,又有那么些束脩银子好拿,分家也得了大头,再怎么也不会比两个弟弟更拮据。”
郑大福面露惭愧,连连说道:“娘切莫这么说,无论何时,能得您指点都是儿子的福分。今儿的事确实是孙氏过了,儿子回头定会好好教导她。”
老太太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点了下云萝的脑袋,“你这丫头倒是个旺财的,从跌跌撞撞会走路开始,就没真在钱财上发过愁,眼下得了这么些银子,也能好好的捯饬你家那新房子了。”
除了“旺财”两个字让她不大满意之外,其他的话云萝倒是全盘接受,不由就微微弯了双眼,说:“等新房子造好了,我去接太婆到我家来住。”
虎头在旁边听着,不乐意了,“太婆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干啥去你家?你咋就不请我呢?”
“你要是不介意跟文彬睡,我也没意见啊。”
文彬当即就兴冲冲的凑了过来,却下一秒就被虎头嫌弃的推了出去。
“我才不要跟尿娃子睡呢!”
文彬可不服气了,“我早就不尿床了!”
几个孩子顿时就闹成了一团,而经他们的这一闹,家里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也自然的缓和了下来,孙氏的那一场闹就此轻轻的揭了过去。
直至傍晚,大门外又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郑丰年带着妻儿休沐回家,同时还带回了一封信。
“爹,我姑来信了,说是不日将要带着儿孙回家来探亲。”
郑丰年一进大门就喊道,直接将郑大福喊得“噌”一下从小凳上跳了起来,“你说啥?你姑要回来?信呢?”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96章 你家来客人了
那位远在他乡的姑婆来信,顿时将刚刚离开的太婆也再次震了过来,同来的还有郑二福和郑丰庆。
虎头当然也是跟着一块儿来了,虽然他对这个姑婆毫无印象,他其实就是来找云萝玩的。
几个长辈在堂屋里捧着信追忆往昔,谈论多年不见,也不知这位姑奶奶过得好不好,尤其说到姑奶奶这次回来是因为要陪孙儿回祖籍科举,脸上更多了几分光彩。
“你们的这个姐妹往常有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不过既然能养出个读书人来,想必日子过得是真不差了。”太婆捧着信念念叨叨的,“她是个命苦的,离乡背井,都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头。”
郑大福和郑二福都陪着一起感叹,陪坐的郑丰谷几人却有些茫然,也就郑丰年和郑丰庆的年纪大一些,对这个姑母依稀还有点印象,倒是能接上几句话。
除他们两人,莫说是云萝,就是郑丰谷都对这个姑母没有一点印象,毕竟已经走了二十多、近三十年,他便是见过,但当时年纪幼小,并没有什么能存在记忆之中。
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父辈和祖母的口中。
不过即便如此,有着老太太和郑大福兄弟两人,这个话题依然说得热热闹闹,好久才散去。
书信暂且搁置,归来仍然无期,两家人却为迎接久未回家探亲的姑奶奶而忙碌了起来,郑大福这些天都不由得红光满面,干啥事都精神十足,还时常走到村口去眺望。
那可是他的亲妹子,是这个世上与他血脉最亲的亲人,二十多年未能见面,哪怕偶有书信往来,却终究相隔千里,又如何能够平复惦念之情呢?
倒是孙氏的神色有些不大好看,时常在暗中嘀咕,云萝好几次都听到她背着郑大福骂骂咧咧的,骂得最多的便的“搅事精”这三个字。
看到孙氏这么不喜欢,云萝忽然就对这个传说中的姑婆充满了期待。
一边等着姑婆归来探亲,家里的事也不能停歇下来。
三叔家的院子已经打好了地基,铺上两层大青石,再垒上一层层的青砖,墙壁已经有半人高。
夏天的日头长,三个泥瓦匠配上几个小工,从天亮干到天黑,也就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休息一两个时辰,地基打好之后,垒墙的速度简直是飞快。
二房也开始打地基了。
请了两个瓦匠和三个村民,郑丰谷也跟着每日天不亮就到了屋基那里,到天擦黑才回家来。
本该是极辛苦的,但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云萝带回家的肉食补充,人不但没有瘦下去,反而可见的壮了些,连帮工造房子的人们也对每天中午都能吃到一顿肉食而满意的不得了。
身怀巨款,云萝已经不在意卖野物的那几十文钱了,这肉谁吃不是吃呢?吃了还能养身体,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花。
只是每天飘荡在院子里的肉香味总是让孙氏心气儿难顺,即便从没有缺了孝敬给老两口的那一碗肉。
她吃着二房送过去的肉,却依然能毫无负担的对着二房的几人破口大骂。
所幸郑丰谷一整天都不在家,而刘氏在儿女的影响下,也逐渐的没那么畏惧这个婆婆了。
云萝却有点受不了白给肉吃还要天天被骂,真是从没见过像孙氏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她逮了个机会,问刚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的郑大福:“奶奶为什么还要每天骂人?是我娘做的肉不够好吃吗?”
孙氏的骂声戛然而止,郑大福也不由得红了老脸,瞪了眼孙氏,又对云萝说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你莫要理会她就是了。”
云萝“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我娘做的肉不够好吃呢,瞧她都把肉分给小姑和郑文浩吃了。”
郑大福眼角一抽,下意识的要解释点什么。
但他还没开口,云萝紧接着就又说道:“当然了,肉既然孝敬给了爷爷奶奶,那要如何分配自然也是你们的事,毕竟大伯和大伯娘要养这么多孩子还怪不容易的,辛辛苦苦的这么多年了都没能给侄儿侄女们买上一块糕点、一粒糖。”
吃她的东西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分家虽说一分为四,但其实就是二老跟长子过,因此长房独得了半数田地和全部的房产,以及其他的几乎所有东西。
也因此,孙氏在熬了十天之后,等上一次郑丰年休沐回来时,她理所当然的要留下李氏在家里伺候公婆,最后因为郑丰年和郑文杰在镇上少不了人照顾,才退而求其次的只留下了郑云兰和郑文浩姐弟两。
郑云兰一直以为跟两位叔叔分家了,她就能过上更自在的日子,却万万没想到分家之后老太太没了使唤的人,就直接把目标对准了长媳和她这个大孙女。
郑文浩的脑袋在大门外探了一下,看到云萝之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然后只听见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跑远。
云萝朝门外看了眼,她可没忘记这小子还欠着她一顿揍呢。
什么?已经揍过他爹了?
不不不,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这个可没有替代之说。
可惜这个小子在其他姐妹面前抖得厉害,却一见了她就躲,她又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的按着他开揍。
郑文浩回来又离开没多久,云萱拎着个大篮子,身旁跟着三个大大小小的弟妹,吵吵闹闹的回来了。
因为家里的两头猪二房和三房共分得了一头,她们仍要出门割猪草回来喂猪,但相比以前每天都要喂饱两头猪,现在真是轻松太多了。
吴氏和孙氏吵了几场,后院猪圈里的两头猪从混住到猪圈被从中间隔开,又因为孙氏的小动作不断而到现在的各喂养一天。
上房和大房喂一天,二房和三房喂一天。
再算得仔细些,四天才能轮到一天呢。不过二房和三房最近亲厚了许多,小辈的姐妹几个本来就亲近,经过云萱伤手之后就更亲密了,云桃恨不能够替云萱把所有活计都给干了,所以现在依然是不论干什么活都在一起。
云萱仍然吊着手臂,但精神很好,还说,她觉得她的手臂大概伤得没有那么重,现在虽仍没什么力气,但手指活动无碍,一天比一天有力。
对此,郑大夫也十分惊奇,而云萝只能当做不知。
但其实云萱的伤势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好,因为条件所限,断裂的筋虽接上了,但左手即便是完全好了也终不如以前灵活。
“三姐,看!”云梅把她的小篮子递到了云萝的前面。
云萝低头一看,就看到了里面黑黝黝挤挤攘攘的半篮子葵花籽,不由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周围的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田坎边角地上种几株葵花,成熟之后瓜子能炒了待客,杆子还能捆扎成火把,火光明亮能燃烧很久。
不过今年干旱,葵花大都早熟干瘪,村里的人家早已经把瓜子收了回去,现在该是没有这样新鲜又饱满的生瓜子了才对。
云梅睁着大眼睛,软绵绵的说道:“是月牙儿姐姐给的。”
云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耳熟的名字在哪里听见过,可不就是上次云萱出事时站出来帮忙的隔壁村那个小姑娘嘛。之后也来看望过云萱,不过那时候云萝并不在家里,所以没有碰见。
将东西放下后,云萱也说道:“月牙儿家的地靠近河边,倒是长得极好,今天才收了回去,月牙儿就兜了好大的一兜来送人。”
文彬也把他的小篮子递了过来,“还有李子,这是妞儿姐姐给的。”
哦,那个非常害羞的小姑娘。
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说话的工夫,把猪草也都剁碎了,期间遭到了郑玉莲的多次白眼,可惜无人理会她,却不知越是不理会,郑玉莲的心里头就越憋气。
她这几天被关在家里哪都不许去,即便她说她现在对李三郎已经没了那份心思,郑大福也只当她是在找借口。
少女怀春,哪里就能这样轻易的放下这点心思?
云萝却觉得她大概是真的对李三郎没兴趣了,因为她开始时不时的询问景玥的事情,那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半点不作假,尤其是当云萝半点没有要满足她好奇心的时候,那气怒的表情更是活灵活现。
初见郑玉莲的变化,云萝是震惊的,万没想到她竟然还真的敢惦记景玥,该说她有眼光呢,还是不自量力?
郑玉莲又往这边瞪了几眼,嘴里也嘀嘀咕咕的不知在骂什么,但终究还是顾忌着云萝不敢上来,毕竟就在半个月前,云萝还因为孙氏抢了云萱的补食和欺负刘氏而冲进来把她按着打了一顿,又一顿。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可自从动了一次手之后,郑玉莲就觉得云萝看人的眼神都变了,好像随时随地都是一副准备要冲上来打人的模样。
云萝如果知道郑玉莲的这个想法,怕是要喊冤枉。
你不来招惹我,我疯了才会主动去跟你们纠缠不清!
郑玉莲甩手进屋,云萝几人继续若无其事的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有村里的小孩“哒哒哒”的跑了来,在门口往里面一看,就喊道:“小萝,你家里来客人了!说是从老远的地方来探亲的,好像是你家的姑母还是姑婆啥的,坐着马车来,可气派了!”
郑大福猛的就冲了出来。
云萝他们跟着郑大福一起迎出去的时候,还没到村口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郑丰谷和郑丰收本来都在自家的屋基地上,此时都没来得及回家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正是满头满脸的泥灰脏污,却被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太太毫不在意的牵着手,神情激动、泪光盈盈,郑丰谷笑得拘谨,还有点手足无措,倒是郑丰收向来性子外放,正在不住嘴的逗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后还安静的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衫少年,身形瘦长,五官俊秀,气质斯文,与周围的乡野村民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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