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你的忠诚,你的善良,还有你的美丽……有我在,或许这一世,你不会重蹈覆辙,落个被滢妇生生毒死的下场。但你依旧跟着贾琏,绝不会有好下场。
我是个霸道的人,容不得我喜欢的人悲剧。所以,我就是要将你要来。”
平儿闻言都怔住了,心里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她万万没有想到,贾蔷这样要她,竟是因为一个梦……
荒唐么?似乎也不算。
可是……这又算甚么呢?
贾蔷等了会儿,见里面没有出声,又笑了笑,道:“好好在这待着罢,过两天带你去西斜街会馆那边。我并非只是贪图你的美色或是甚么,也无意将你养在家里当个金丝雀,你自有本领能为,可以做一番事业,也可帮我打理好西斜街那边的家业。有你看着,我也放心。
不瞒平儿姐姐,在我心里,认识你好些年了,似乎都有两辈子长了,所以我信你。
之所以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强将你要来,并非抱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下流心思。你也可以回西府去见二婶婶,她过的不好,你也可带她去西斜街那边逛逛,散散心。
当然,首先是你自己不要再瞎想了。万一想不开上了吊,我到哪说理去?
平儿姐姐啊,你要知足,要感恩,毕竟论相貌,我比其他人好看多了,论爵位,同龄人比得过我的有几个?论才能,论财富,他们更没法和我比。
最重要的是,贾琏能从瘦西湖一路浪到秦淮河,然后再浪回来。我懂事后,却连个妓子的手都没摸过。
啧啧啧,说心里话,平儿姐姐,我都羡慕你,跟了这么好个男人。
你怎么能哭呢?你躺在被窝里睡觉都该笑醒才是!”
“呸!”
依平儿这样温婉的性子,听着都实在忍不住啐了声。
贾蔷听到这一声,就放下心来,哈哈大笑一声后,站直身体,道:“好好歇息罢,往后你是我的了,明儿见!”
说罢,迈着霸道总裁的步伐离开。
等他走了好久,屋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神情格外复杂,虽仍满是泪痕,但终究没了先前心若死灰般的哀绝和晦暗。
看着天上的皎皎明月,平儿心想:
明儿个,许是一个好天气呢……
……
ps:有点头大,搞错了,今天才上大风吹……
红楼春 第四百二十章 托付
翌日清晨,一大早,贾蔷刚起来准备出去晨练,就见吴嬷嬷来,说前面传话进来,来了许多外客,是镇国公、理国公等府第的老爷,还有王家的舅老爷也来了。
贾蔷心知必是前夜之事传到了他们耳中,对于他们今日能到来,心里还是感到满意的。
毕竟,贾蔷至今除了一个漕帮外,都不知道剩下三个对手是谁,牛家、柳家他们更不可能知道。
这个时候能出面,看来至少这几家开国功臣门第,是确实意识到抱团共荣的必要,而不是和其他那些人家一样,依旧沉浸在醉生梦死中。
贾蔷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迅速穿戴得当,又简单清洗了番,就赶往了前厅。
……
“哟,诸位叔伯都来了!”
看着满堂人,贾蔷着实出乎了意料,拱手问好道。
不过再细细看来,还是当初一路追随到底的那十二家,另外就是王家。
而他们各自身后的年轻人,应该是他们的子侄辈,都十分年轻。
贾蔷辈分虽低,但身份最贵,所以他一来,满堂人都起身相迎。
而看到贾蔷面色如常,牛继宗最先笑道:“外面如今到处传言蔷哥儿你受了极大打击,都怄心怄的吐血三升,在家生死不知。如今看来,果然谣言最不可信。”
贾蔷呵呵一笑,这些谣传本就是他让人放出去的,他笑道:“虽被人算计了回,损失不小,但我还不至于为此事吐血。”
众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了他几个来回,发现他除了眼圈隐约有些发黑外,面色如常,且神清气爽的样子,的确不怎么像极怒吐血。
王子腾点头道:“蔷哥儿逢大变而面色不改,这等静气,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有几人能有?这世上多少少年英雄,只能走顺风路,一遇逆势,就一蹶不振。如蔷哥儿这般,视逆旅如等闲者,又有几人?”
贾蔷见满堂人都准备夸起来,摆手笑道:“都自己人,说这些干甚么?”
柳芳沉声问道:“蔷哥儿,前儿夜里到底是谁下的黑手?昨儿你将南城大岳赌坊抄了个干净,难道是漕帮干的?”
贾蔷微微颔首道:“只知道其中一家是漕帮,其他三家不清楚。不过没关系,早晚会将这个仇报了。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定城侯府二等男谢鲸怒声道:“说不得,就是元平功臣那边下的毒手!那群畜生,处处打压开国一脉,军饷只发到三成,野牛肏的,就没见过这么黑心下贱的!兵饷也就罢了,连武库里的兵器都不肯发下来,让丰台大营拿着烧火棍去打仗吗?兵部那些狗娘养的,早晚砸烂他们的狗头!”
王子腾闻言,一张老脸涨红。
他虽是兵部尚书,可兵部左右侍郎、各堂主事,并武选、车驾、职方、武库四清吏司司官,还有会同馆、捷报处、督摧所、当月处、稽封厅等行政部郎官,悉数为元平功臣那边的人。
兵部比户部更直接,王子腾名义上为大司马,实则几乎没有半点实权。
兵部调兵作战的大权原就归属军机处,只承担后勤等职,王子腾又如何争得过元平勋臣的两位武侯?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兵部尚书,堂堂大司马!
他手下的丰台大营,居然只能拨付三成兵饷,甚至连武库内的兵器都不给分发,可想而知,丰台大营的兵将该如何看他?
此刻谢鲸骂开,王子腾只觉得无地自容。
就听贾蔷温声笑道:“谢叔,你还是这暴脾气。元平势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说咱们,凡朝中有识之士,哪个不忌惮?王部堂虽是兵部尚书,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这还是因为元平功臣内部分裂,两边为了争这个位置几乎打出狗脑子来,才让王叔坐了上去。换谁其实都一样,都难有作为。”
王子腾闻言,大为感激,却还是拱手一圈道:“惭愧啊!”
见此,谢鲸都不好意思了,哈哈笑道:“大将军,我可没骂你,那群球攮的也根本没把你当兵部尚书。”
安定侯府胡深问贾蔷道:“蔷哥儿,此事实在太伤士气了。丰台大营的兵马,原都是那边的老卒。各部营将校尉乃至队率,都是那边的人。本就有隔阂,如今连兵饷发的也只有从前的一半,甚至训练中损毁的兵器都得不到补充,弓手的弓坏了只能干瞪眼……如今实在是,举步维艰,威望扫地。此事不解决,怕是不行。”
贾蔷闻言肃穆下来,看向胡深道:“如今兵部左右侍郎,是长兴侯耿年,和颍川侯傅连?”
胡深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没说话,颍阳侯府袭二等男江入海就大声道:“就是这两个球攮的狗东西,素来飞扬跋扈,我等开国功臣一脉,在他们两条狗东西眼里,怕连臭虫都不如,欺人太甚!”
江入海也是当夜一路跟随贾蔷杀到辅国公李曜门前的开国功臣将门之一。
贾蔷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给我几天时间,想想对策。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中阳伯府袭二等男孙泽道:“宁侯,何不直接请户部林侍郎帮忙?”
贾蔷好笑道:“怎么帮?兵部将军费上报到户部,户部再将军费下发到兵部,而后一层一层下拨。这是朝廷规矩,我先生又如何能改变?”
牛继宗等人也纷纷摆手道:“断不可如此,没的惹出大是非来。”
众人沉默稍许后,牛继宗跟弥勒一样,呵呵一笑,道:“也好,大家一起想想,过两天后再商议商议。此事今儿就先不提了……蔷哥儿,听说你损失不少人手,你看这样,别的咱们帮不得你甚么,你也不缺金银。我这个大儿子,打小没有娇惯着养,跟我打熬了六七年,做到校尉了,拳脚骑射上也还说的过去。是个没用的东西,不过要是跟在你身边,能学到你一成,我就心满意足了。”
贾蔷闻言一惊,就见牛继宗身后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出列,一个千儿打在地上,沉声道:“末将牛城,参见宁侯!”
贾蔷“诶”了声,忙摆手道:“起来起来,同辈之人,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就听柳芳笑道:“虽是同辈,但尊卑有别啊。我这边也有一个,我长子柳珰,和牛城差不多,他哥俩熟。”
柳珰同样一步向前,行大礼拜道:“末将柳珰,参见宁侯!”
这两个开了头后,其他的都不用各自老子介绍,便纷纷出列,拜道:
“卑职戚琥……”
“卑职胡宁……”
“卑职谢强……”
“卑职江沧……”
“卑职孙常……”
除了牛城、柳珰,共十个年轻人,最后齐齐大声道:“参见宁侯!”
贾蔷先正色,沉声叫起后,又哭笑不得看向一众大人,道:“这是做甚么?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损失的是一些打探消息的人,总不能让这些世兄办这些事罢?”
王子腾笑了笑,又沉声道:“蔷哥儿,我们寻思了下,靠稳扎稳打,埋头苦干,我们永远搞不赢对面。如今看来,还是你这边,五城兵马司,反而机会多些。如今你是五城兵马司都指挥,看看他们若是堪用,就放进兵马司,哪怕当个小吏目也成。我这两个儿子,王云和王安,也都交给你。你放心,五城兵马司也是军中,军法为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拼出来是造化,果真丢了性命,那也是他们的命数。谁也不会赖在你身上!”
贾蔷皱眉道:“我不是怕担责任……只是这些世兄多是在军中底层打熬了几年的老军伍,如今放在丰台大营当个校尉难道不好?”
牛继宗摇头道:“蔷哥儿,就目前来看,不管是丰台大营还是西山锐健营,乃至京城十二团营,短时间内都没有真正实战练兵的机会,等闲动弹不得。倒是从前没放在眼里的五城兵马司,如今在你麾下,带出了让人没想到的意思来。
蔷哥儿,不管是兵还是将,没有实战的机会,终究是样子货。哪怕追捕几回江洋大盗,在各街道坊市内布布兵阵也好。蔷哥儿,果真能将五城兵马司这二万余人抓到手中,岂不比在丰台大营当个校尉强得多?”
其实有些犯忌讳的话不好出口,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莫说是丰台大营,就是京城十二团营,无旨意谁敢妄自调兵?
京畿重地,行事有半点差池,就是全家掉脑袋的罪过!
但五城兵马司不同,这个建制,是唯一一个能够在神京城内自由行走的军制。
果真能练出两万兵马来……那,或许能顶大用!
若非如此,王子腾又怎会说甚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贾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沉吟稍许后说道:“容我想一想,此事,还是要想个好名堂。不然,容易落人口舌。这样,下月初一,太平会馆东路院内,我要和元平功臣子弟们交一次手,怎么样,有敢一同去,上擂台顽顽的没有?”
牛城、柳珰、胡宁、谢强四人大声道:“我敢!”
江沧、熊哲、常进八人虽慢了半拍,也还是纷纷拱手道:“早就想和他们较量较量了。”
柳芳提醒道:“是董川那几个小子?别怪我这个世伯打击你们,董川那几个,都是跟着他们老子在九边,和蛮人打交道拼杀实战练出来的,和你们根本是两码事。”
贾蔷呵呵笑道:“不怕,输赢怕甚么?只要有上擂台的勇气就好,他们拿骚鞑子练,我们拿他们练就是。输九十九次没关系,只要能赢最后一次,我们就算没输过!”
“好!!”
一群大人们听了这话,齐齐叫好喝彩!
个个神情激昂……
而一群衙内们,则满心好奇的看着,不懂贾蔷到底给他们打心底里敬畏的老子灌了甚么迷魂汤……
有些事情,听得再多,只要没亲眼所见,就未必相信。
贾蔷自然明白同龄人的心思,却也只笑了笑。
有他们开眼的时候……
……
快到中午时,牛继宗、柳芳等十二家各自带着子侄离去,王子腾却留了下来,满面惭愧的对贾蔷道:“蔷哥儿,宝玉他舅母一介妇道人家,听信谗言,给宝玉他娘写了封信,实在荒唐,你莫往心里去。”
贾蔷摇头肃穆道:“确实没往心里去,不过舅老爷还是要告诫她,外面的事,不要再插手。如今咱们的局面已经十分艰难了,绝容不得后院起火!”
王子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绝没有下次。”
贾蔷点了点头后,王子腾又道:“还望蔷哥儿,莫因我王家那蠢妇,迁怒到宝玉他娘身上。她……也是个糊涂的。”
贾蔷笑了笑道:“我一个晚辈,又如何能迁怒?老太太也不答应。”
王子腾闻言,放下心来。
贾蔷怪罪李氏都没甚问题,可若是迁怒王夫人,势必会影响到对王家的支持,那就要出大事了。
最后,他指了指王安、王云道:“蔷哥儿也不是外人,有些家丑我也不瞒你。安哥儿和云哥儿,在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常年在外忙于公事,家里的事有时便顾及不周全。再者,李家曾于我有大恩,所以……我想将他兄弟二人,托付到蔷哥儿你麾下,但凡能成长一点,王家感激不尽啊!”
见王安和王云两人又拜了下来,贾蔷让他们起来,心下也明白了王子腾的意思。
这里面,不止有自曝家丑托他看管之意,怕也有几分交底……难听点叫人质的意思了。
他也不矫情,点头道:“好,就让他们先入东城兵马司,从底层做起罢。好好磨砺一番,再行提拔。”
王子腾是个识趣的,笑道:“蔷哥儿表姐夫也就是个小小的吏目,还立下那么多功劳,他们合该从底层做起。”
等王子腾告辞离去后,贾蔷打发人将老实巴交的王安、王云安置在前院。
他则回到后院,准备用刚刚到手的一等将军印,写一封弹劾奏折呈上去。
不想刚进门,就见平儿拿着块帕子,伏在中堂几案上擦拭着。
从背后看去,身形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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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平儿擦完桌几,转过身正准备去清洗抹布时,看到倚靠在门口,看的津津有味的贾蔷后,惊呼了声,险些没把手里的抹布丢了。
那欣赏中带着霸道的目光,让她俏脸登时飞红,平儿偏过头去,避开了贾蔷的眼光,埋怨道:“侯爷来,也不吱一声……”
“吱!”
贾蔷顺应其怨言,知错就改。
平儿却尴尬了,也不知该是甚么表情,只道:“我原不是这个意思……”
贾蔷却笑了笑,道:“你别拘谨啊,好似我是欺男霸女的恶霸侯爷一样。你放心,我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勾当来……咦,听起来有些邪恶,有些刺激……”
“哎呀!侯爷哪……”
平儿满面羞红,虽明知贾蔷在顽笑,可仍羞不可抑的嗔怨了声。
贾蔷哈哈一笑后,摆手道:“你去忙你的罢。”却也没说不用她做这些小丫头子做的事。
平儿不做,香菱和晴雯就要做。
虽然贾蔷有些喜欢平儿,但也不会迈过旧人……
平儿能转过心态来,主动来做事,说明心里那道坎儿已经迈过去了,至少不会再自哀自苦做傻事,如此便好。
日子还长……
回到房间,贾蔷拿出白纸来,开始写弹劾奏折。
无他,弹劾立威营谋反时出现的子药,兵部至今没有给出说法。
只草草交代了,火器营未有子药遗失,就完了?
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只是像这种势必会往军中深挖的大案,寻常文官是不敢往里栽的。
军机大事,他们原也不懂。
即便是军机处内,哪个又愿意得罪那么多元平功臣?
更何况,这背后谁又知道水到底有多深?
一个不好,就是遗祸子孙的大罪!
眼下军机处的大臣,可没有韩彬那样的人。
而武勋里,元平功臣自然不会去搞这些,若是没有贾蔷夹在其中,或许元平功臣内部还会内斗一番。
可里面夹杂着一个贾蔷,谁也不愿背上勾结开国功臣一系的名声,也就作罢了。
至于开国功臣一系,要么不在乎,要么惹不起,要么还要顾及王子腾……
总之,竟无人敢揭这个脓疮!
他们不揭,贾蔷来……不,‘贾赦’来揭!
真论起来,这位贾代善的嫡长子,发声的力道,或许还在他这个因侥幸而封侯的一等侯之上……
贾蔷将子药外散的威胁大书特书一番,其实道理很简单,这顽意儿不似弓箭,甚至不似弩箭,果真随意流散几十桶在外,就是一个皓首老翁,都能炸塌一片宫墙。
此事若不彻查清楚,易生肘腋之患!
一气书成后,贾蔷又取来一等将军印盖上,明日就是月初了,一会儿派人送给王子腾,让他代为呈上……
刚用封皮包好了,贾蔷忽地感觉不对,回头看去,就见黛玉竟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也不知看多久了……
贾蔷眼睛一亮,笑道:“林姑姑怎么来了?”
“呸!”
听他这称呼,黛玉啐了口,今日她苏绣百花云纹锦衣,愈发衬出几分江南女子的娇柔俏媚来,星眸含情,道:“你刚在写甚么呢,一脸的坏笑?”
贾蔷嘿嘿一笑,道:“写了封奏折,告人黑状的!”
黛玉吃了一惊,道:“让人发现是你写的,岂不忌恨你?”
贾蔷上前悄声道:“我把大老爷的金印拿来了,以他的名义告的,没关系。”
黛玉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聪明的没有再多问甚么,只啐了声:“促狭鬼!”
贾蔷哈哈一笑,再问道:“林姑姑怎来了?我正准备忙完这点去瞧你呢。”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凤丫头使人将平儿的身契送来了,我给你送来呀。”
贾蔷干笑了两声,道:“我跟你坦白,对于平儿呢,主要还是看重她的善良和聪明,能帮我在西斜街那边掌事。再者,也不愿让她被贾琏那号给祸祸了。当然,你要说我辛辛苦苦的救她出来,日后再将她送人……也有些不甘心。但到底如何,还是看林妹妹你的意见。”
黛玉没好气道:“你少装相!你头一回想要一个姑娘,我还能拦你?偏故意这样说,没安好心!”
贾蔷嘿嘿一笑,黛玉又道:“老太太昨儿的那番话,已经是在点我了。说你屋子里的丫头太少,难道是我拦的你,连丫头都不让你用的?”
贾蔷连连摇头笑道:“这如何可能?林妹妹早就让我将小角儿、小吉祥这两个带回来掀门帘儿了。”
“噗嗤!你再浑说,仔细呢!”
黛玉自然不肯认账。
小角儿还扎着总角,小吉祥也没大多说,一双毛毛虫眉,可爱是可爱,却是一脸稚气。
难道她只容得下这样的“虾兵蟹将”?
笑罢,黛玉道:“走罢,去四妹妹院子里瞧瞧,云丫头魔怔了,搜刮了好些玩意儿出来,就指望着这个,发笔小财呢!”
贾蔷呵呵道:“也难为她,还能乐呵呵的顽笑。”
黛玉闻言,登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湘云的情况,着实有些不好。
虽名义上是保龄侯府的大小姐,可毕竟老子娘早早没了。
保龄侯府的内囊早就耗尽,家里真真是但凡能省的,都要省,只有正经老爷少爷的嚼用不省。
别的大户人家,针凿女红只是为了练习一门技艺,史家却真的需要内眷们亲自下场,缝制衣裳。
不是说不能干,只是湘云才十一二岁,这样小的年纪,却常常跟着大人们熬夜赶制。
史鼐的亲生儿女们,也就小个一二岁,却都可呼呼大睡。
没有爹娘的孩子,终究不同……
只是即便如此,湘云仍能保持一颗英豪乐观的心,成日里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黛玉叹息一声道:“若是早些明白道理,原就不该和她吵闹许多了。”
“诶……”
贾蔷摇头道:“你也善良的忒过了些!这是两码事。女孩子家的小别扭,又不是大过错。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都说你小性儿,可我却知道,你从不会主动说别人的是非。即便是刀子嘴,也多后发先至,不会无故招人。云丫头是个好的,但她那直通性子,少不得口无遮拦说些错话,才惹得你和她理论。这如何能怪你?”
黛玉闻言,心里舒适了许多,看着贾蔷抿嘴一笑。
二人正对视着,平儿端了盆清水从外面进来,看到黛玉来了,忙放下铜盆要来见礼。
黛玉先一步笑着拦道:“好姐姐,你可别多礼。在这原比凤丫头那更自在些才是,你若多礼,反倒不好相处了……对了,这是凤丫头刚才打发绘金送来的身契,还带话给你,东府西府原是一家,劝你别做傻丫头自寻烦恼,多咱想回去看看,抬脚也就到了。这两日忙,等过了这两天,她也来见你。另外,绘金说凤丫头还在给你准备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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