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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其中,竟然还有四海部旧部百余人!!
皆为伍崇所诱……
伍崇在小琉球虽无官无职,可他是伍元的儿子,伍元又是贾蔷最得力的结盟家主之一,所以伍崇地位超然。
岳之象是真的没有想到,趁着大军外出,贾蔷、闫三娘皆不在岛上冒头生事的人会是他。
很是惋惜……
伍崇面色惨白,想说甚么,可是蠕动了下嘴巴,还是没说出来。
他能说甚么?
说料定贾蔷必死无疑?
说伍家分两边站队?
还是说想立奇功,以稳固他在伍家的地位,甚至超过他父亲……
感觉说甚么都会激怒眼前这位阎罗,不如沉默,或许看在他父亲的面上,还有一条活路……
马祖昌和白启两位从一品武官此刻头还有些懵,他们是见识过火器兵的,他们的船上也开过火炮,但如此密集强大,如此突然的炮火攒射,差点没把二人的魂儿打飞。
这会儿勉强回过神来,二人唯有强行干巴巴的辩解,说此行无恶意……
岳之象并未听二人惊惧之下辩解甚么,也未在意两人的身份,他看着伍崇道:“伍家对国公爷效劳不少,对于你父亲,国公爷是器重的。所以,你在岛上圈地,在岛上置办商铺门号,在百姓中挑人,我和徐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如今你闯下泼天祸事……国公爷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人,却宽容的让人无奈。
若等他回来,你父亲求情,势必会饶你一命。
可如此,对国公爷的这方基业来说,着实遗毒无穷。
所以,就不留你了。”
说罢,身后站出二人来,将瘫软在地万念俱灰的伍崇拖了下去。
之后方对马祖昌和白启道:“国公爷走前就料定你二人会奉旨前来偷家,没关系,那边牢笼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最后对身后蒯老鲨道:“此二人下水牢,能不能活到国公爷回岛,且看他们的造化。当然,国公爷回来,他们也多半活不下去。其余俘虏悉数押去矿山挖煤,那边多少人口填进去都不够,岛上处处用煤。
另外,这些反叛的四海旧部,全部吊死。其家抄没,内眷嫁与岛上未成亲的成年男丁,儿孙下矿,至死方休。”
蒯老鲨闻言,瓮声应道:“是!”
岳之象未理会鹿耳门浅滩上的痛苦哀嚎,以及四海旧部的凄厉咒骂,他于夜色下,远眺北面无穷夜色,似想看破万里之遥,看一眼京城风云……
相比于北面,这边连小风小浪都算不上呐……
……
神京城,布政坊。
林府。
忠林堂上,贾蔷听闻十王街被血洗的消息,明显怔了怔,愕然的看向林如海,道:“先生,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是想这样做来着,但是,还没来得及!”
林如海闻言也是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看着贾蔷道:“你自诩算尽天下英雄,自以为在南边儿做出好大一番基业,火器之利,天下无敌。以为朝廷这边都自高自大,不会细量微处。如今又怎样?蔷儿,即使到了这一步,也不可妄自尊大。须知,骄兵必败!有人站在你身后,盯着你呢。”
贾蔷闻言悚然而惊,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位艳绝天下的身影,满脸不可思议,缓缓道:“先生,可能么?”
林如海轻声道:“古往今来,最高明者,从来都不是猛打猛杀冲在前头的将,而是懂得借势用力,四两拨千斤的帅!蔷儿你想想,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知道在你背后用力的是那位,你又能如何?你会反了她么?”
贾蔷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林如海呵呵笑了下,道:“人家最厉害的,是知道对甚么样的人,用甚么样的手段。该拢的拢,该杀的杀!当初指婚时,你我师徒二人就知道她谋划甚深……可那又如何?这一步步走下来,凭你如何提防,最后仍落入她手里,蹦跶不得……你先前说,十三行伍家是那位的人,这不就对了?你都知道了伍家是人家的人,你的举动又瞒不过伍家,还能瞒得过她?”
贾蔷苦笑道:“让伍元知道,是为了告诉朝廷,我压根儿就没有造反的心。可没想到,她会这样信任我,就不怕我背后给她一枪?”
林如海也有些疑惑,随即叹息道:“这就是让为师都自愧不如之处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是女流之辈,但凭其胸襟气魄,凭这份果决定力,令天下多少须眉汗颜呐!
但是,其手段高绝归高绝,其狠辣,也让人心惊。
去罢,将尾收了,早点抵定大局,拨乱反正后,早日离场。”
贾蔷起身应道:“是!”
……
皇城,武英殿。
韩彬得闻御林校尉来报,目眦欲裂,怒道:“你说甚么?京营仍未出动?”
御林校尉抱拳沉声道:“回元辅大人的话,方才卑职亲自带人出城,准备前往立威营调兵,却是刚出皇城没多远,就被人拦截下来,后有人与卑职出示了圣旨和御赐金牌,命卑职回宫待令,不准出皇城搅乱天军诛逆!”
“胡说八道!!”
左骧忍着头疼破口大骂道:“西苑若有旨意,自会送入宫里,还需在皇城外拦截?愚不可及!”
李晗也骂:“果真有圣旨,还需要甚么金牌?”
“金牌?甚么金牌?”
李暄忽地站起身近前问了句。
御林校尉道:“回太子殿下,就是‘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另外,圣旨卑职也查看过,的的确确是印有天子宝玺的圣旨。”
“如朕亲临?”
李暄眨了眨眼后,忽然骂道:“这个球攮的回京了!”
韩彬等也反应过来,随即一阵胆寒,贾蔷不会果真掺和在里面了罢?
若是贾蔷选择和李向搅和在一起,那局势,就真的崩坏到无法挽回了!
“太子,往哪里去?”
见李暄头也不回的要出宫,张谷忙拦住问道。
李暄猛回头,咬牙道:“果真贾蔷那忘八和九叔一道谋反,咱们困在这里也不过是等死!!爷现在就去看看,这球攮的是不是真的成了反叛攮的!果真黑了心,爷就自己抠了这双招子,算是瞎了眼!!”
说罢,掉头就走。
韩彬缓缓起身,道:“点齐宫中兵马,除却九华宫和景阳宫、寿皇宫三处严加看管外,其余的,随老夫一道,护太子前往西苑,勤王救驾!”
“半山公……”
不与众人劝拦的机会,韩彬颤巍巍道:“太子说的对!果真贾蔷从了逆,那留不留在这,也没甚分别。诸位莫忘了,城外丰台大营的兵,也在他手中。”
再加上太后衣带诏,兵变,都成了名正言顺。
“去西苑!”
……
ps:今天应该能把这一段写完,奥利给!





红楼春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活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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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杀!”
“杀!!”
西苑已经杀疯了,武成侯卢川、安平侯陈岩不愧是边军大将,振威营和耀武营也是京城十二团营中战力拔尖儿的精锐。
尽管雄武将军卫郴率两千御林拼死拦截,可又如何拦得住?
卫郴战死后,两千御林、三百龙禁尉战死三成后随之溃败,投降大半。
振威营和耀武营围住西海子,朝海子上漂浮的龙舟,疯狂嘶吼呐喊着,如同凶兽!
义项郡王李向此刻业已换成金盔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望着海子上的那艘龙舟。
景初年间天子要传位,那时他以为非他莫属,距离大位只一步之遥。
但现在看来,今时今日今刻,才是他距离那个位置最近之时。
父皇,你看到了么?
你不给孤王的,孤王亲手取之!
前刑部右侍郎李勉左右看了看形势后,当即跪地叩首,泪流满面道:“天下苦妖君久矣,妖君登基七载,弑君弑父,囚禁太后,重用奸邪,祸乱天下,致使民不聊生,黎庶哀嚎。天咒暴君,以地龙翻身罚之。贤王今日举兵罚逆,更有皇太后衣带血诏为本,堂堂煌煌,万众归心之所向。如今妖君伏首就在眼下,臣恭请皇上登基正位,以帝王万金之体,威临妖君!”
前礼部左侍郎祝潜闻言,心里差点没悔死,晚了一步,就丢了劝进首功,这李勉老贼,当真狡猾该死。
劝李向起事的首功被赵阳中给占了,劝进的大功又被祝潜抢了!
不过却不能丢了劝进第二功了,念及此,祝潜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附和道:“万岁天定之君也!非如此,妖君登基后,为何会灾祸连年?天下大旱,亿兆百姓苦不堪言。宠幸奸佞,大肆捕杀忠良,逼迫天下士绅无容身之地!如今万岁登高一呼,应者如云,此非民心所向,又是甚么?臣恳请万岁,就皇帝位,以顺应天意民心,吾皇万岁!”
前太仆寺卿赵阳中别无他言,只跪地三拜九叩,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一人喊,就有十人喊,有十人喊就牵动了百人,千人,至所有人……
这一刻,李向再也不掩得意,对着西海子上孤零零的一艘龙舟,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李哲,终究是你败了!!”
……
龙舟上,御殿内。
戴权心中满是狐疑的又看了尹后一眼……
这些时日来,尹后面上一直都是晦暗憔悴,地龙翻身前艳绝天下的容颜上,始终黯淡无光。
然而这一刻,却不知为何,尹后面上重新白皙起来,发髻由一根凤钗绾起,凤眸明亮,仿佛时间一下倒退回半年前……
再看看躺在御榻上昏迷不醒的隆安帝,戴权心里微微有些寒意,却不敢多想。
“海子上的船都焚毁尽了?”
尹后坐于御案后,淡淡问道。
牧笛一身大红宫袍,侍立一旁。
戴权心中愈发不安,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不过一根绳索上的蚂蚱,且船上中车府卫士都是他的人,他也未想许多,躬身道:“回娘娘,海子上的船除了龙舟外,都焚毁尽了。只是……”
“只是甚么?”
尹后淡淡问道。
戴权哭丧着脸道:“只是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外面山呼海啸万岁的声音,和诛妖君的声音一波一波如山崩地裂般,着实让人惊恐。
尹后斥道:“慌甚么?船上不是还有三百中车府卫士?好生防守。他们一时间寻不到大船,便是能找来几艘小船,又能有几人?你们防守住,眼下已近天明,待天亮之后,勤王大军必至。这些不过屑小蟊贼罢,蠢不可及!你若不敢,就将兵权交出来,让牧笛带人去守。他守不住,本宫摘他的脑袋!”
戴权闻言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的看向隆安帝。
可是隆安帝此刻只能看出在平缓的呼吸着,毫无动静。
戴权干笑了声,道:“奴婢遵娘娘懿旨就是,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戴权走后,牧笛轻声问尹后道:“娘娘,援军真的会来?”
尹后闻言奇了,道:“你问本宫?”
牧笛悻悻一笑后,还是有些迟疑,缓缓道:“毕竟,对宁国公来说,晚些来或许更得利……”
尹后目光清冷的看了牧笛一眼,道:“你还是觉得,没人能放弃权倾天下,坐一坐江山的诱惑?即便皇上和本宫都殁了,他就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此时此刻的尹后,是在任何人前都不曾出现过的清冷模样。
不是隆安帝面前的温婉皇后,不是皇子们面前的慈恩母后,更不是臣子们当面的千古贤后。
冷静的看不出分毫情感波动。
牧笛却并未惊奇甚么,他细声道:“娘娘,以太子殿下对宁国公的交情喜爱,若是西苑尽殁,太子殿下登基后,宁国公权势必然大增……”
尹后皱眉道:“不是几经推断,贾蔷的确一心出海向外么?他真真切切的投入了所有家底在小琉球,难道是假的?”
牧笛忙道:“这倒不假,千真万确。只是奴婢担心,人心会变啊……涉及天下大权,这种事自古不鲜见。”
尹后沉吟稍许后,问道:“那依你之见,眼下又当如何?”
牧笛苦笑道:“到了这个地步,奴婢也没甚好法子了……”
尹后闻言,凤眸睁圆,啐道:“以后再说这种没来由的废话,你仔细着!”
不过听到外面传来愈发嘈杂兴奋的嘶吼声,她又明白了为何牧笛会说这些,嘲笑道:“你平日里自诩也是经过大世面的,如今果真到了大世面,就这?”
牧笛苦笑道:“奴婢是怕了,奴婢自身生死不足挂齿,可娘娘……都是奴婢的罪过,这些日子只顾和戴权斗法,竟未发现李向居然有如此悖逆胆量……”
尹后似笑非笑道:“此事必有人故意替李向遮掩了番,不然绝不会如此悄无声息,中车府、绣衣卫和龙雀,都发现不了。李向若有这般手段,还用等到今日?”
牧笛闻言一惊,道:“何人……娘娘是说,宁国公的夜枭?”
尹后咬牙啐道:“这个混帐,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料到做刀的下场,怕也早等着今日呢。还会挑日子,九月八!你说说,天下间可有如此胆大的臣子?”
言至此,尹后忽然想起地龙翻身那一天,这个混帐不就是胆大包天?
将那一缕杂思扫出脑海,尹后看着牧笛沉声道:“不必担忧贾蔷,他是极聪明之人,知道果真谋反,断无一丝一毫能成事的可能。只是,必会做些甚么罢。做完后,他就准备离开。想的倒美!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没人与本宫出力,又能指望谁?”
牧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艳羡,显然那位捅破天的年轻权贵,好日子还在后头……
听到外面戴权正指挥着中车府卫士同乘坐小船过来的叛军作战,叫喊的歇斯底里的,牧笛心中还是不安,问道:“娘娘,您说这宁国公甚么时候才能到?李向反贼拿着太后娘娘的衣带诏,除了宁国公外,其他人敢卖命插手此事的,并不多……”
这就是拥有大义,站在礼法制高点的好处。
那份衣带诏,着实太惊人。
尹后淡淡道:“等着罢。既然他的人手已经开始动手,说明他已经到了京城。他让人在小琉球练了那么多兵,带了几千人北上,总不会是为了打渔……”
如她这般智慧的人,通常都是极自信者。
认定一事,少有动摇者。
而这番话话音刚落,忽地就听到遥遥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
“轰!”
“轰轰轰轰轰!”
尹后倾国凤眸,骤然明媚!
……
西苑外。
贾蔷双手袖于长袖间,在他身前十步处,三十门火炮由车马行牵引而至,对准叛军的后腚齐射。
一队又一队脚蹬胶底鞋,打着绑腿,未着甲穿着轻便军服的火器兵于硝烟中不断涌入西苑,向前向前。
面对惊慌失措举刀杀来的叛军,一轮又一轮的射击。
而振威营和耀武营虽是马步军精锐,可一来受限于西苑内的地形,二来,麻痹大意,以为大事已定,最重要的,则是炮火不停,覆盖轰炸,战马虽然都是经过训练的,可是能经受的住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却经不住火炮的轰炸声,战力十不存一!
在德林军成规模的炮轰和火器轮射下,叛军损失惨重,未坚持多久,便如先前的御林军一般,成溃败之相。
等先前投降的御林军再度率先跪倒投降时,战况彻底崩坏……
“走吧,进去收尾了。”
看着热兵器对冷兵器的一场屠杀,贾蔷反倒有些意兴阑珊。
相比于大海之上巨舰之间的炮决,大燕犹如还未睁开眼的婴孩……
其实神京城门上也有炮,还是巨炮,可又有甚么用?
几千年来刀枪箭矢的力量迷信,不狠狠吃几回亏,又怎舍得改变……
在商卓、铁牛等一众高手的层层护卫下,贾蔷往西海子方向行去。
闫三娘未至,她仍在津门。
那是一条后路……
……
“你说甚么?”
李向简直要疯了,片刻前的志得意满全成飞灰,他无法相信,更不愿相信,会有一营劳什子火器兵从天而降。
就算是火器营,也不该如此轻松的就打的振威营和耀武营两营精锐兵马溃败才是!
李向对面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武成侯卢川、安平侯陈岩咆哮道:“与朕顶住!只要拿下妖君邪后,朕就仍是赢家!有太后的衣带诏在手,谁敢逆朕?”
李向身边的文臣和宗亲们连连点头,一并催促,不肯服输,还抱有一丝希望。
卢川和陈岩二人却是满面苦涩,精气神颓败。
卢川道:“来的根本不是火器三大营,是贾蔷带回来的兵,身上的兵服都不是大燕的。火器之猛,非肉体凡胎能挡。光马匹受惊后摔倒踩踏而死的兵卒都超过百人,挡不住,完全挡不住,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李向颤栗起来,声音苍白道:“朕不信!挡不住,也要给朕挡!朕乃天命所归,有朕在,又怎会挡不住?”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群溃兵狼奔豕突如被罗刹恶鬼追在身后一般狂跑过来。
任凭李向身边的亲卫如何呵斥,都无法阻拦。
不远处的火器声,恍若世上最恐怖的催命锣声一般,使得溃兵一瞬间将王府亲卫冲散。
到了这会儿,任谁也看出大势已去。
不过半个时辰前,涕泪横流劝进的前刑部右侍郎李勉、前礼部左侍郎祝潜等,此刻见大事不妙,居然任由乱兵裹挟着,四处逃散开……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前太仆寺卿赵阳中居然逆势而行,迎着煞气腾腾转眼追杀而来的德林士卒大声道:“我是国公爷的人,我是……”
话没说完,一道枪声响起,赵阳中满脸不甘的倒地。
看到这一幕,李向喉头一阵腥甘,嘴边已是溢出殷红来!
就是这个忘八,一力鼓噪着他起事的,他居然是……贾蔷的人?!
随着身边的人或逃或死或降,最后只李向一人站在那,看着贾蔷在一众虎狼之师的护从下,不疾不徐的行来。
目光淡漠的看着他,犹如看一条丧家之犬!
“贾蔷,你这个蠢货!李哲用尽心思要杀你,囚禁了你的儿女,囚禁了你先生,囚禁了你舅舅一家!你居然还帮他?!”
李向觉得冤,更想不通。
贾蔷淡淡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贾家世受皇恩,又怎能见叛逆而不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李向忽地觉得好笑,无比的可笑,他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最后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盯着贾蔷道:“朕原以为,李哲是世上最无耻最卑鄙之人。但今日才算开了眼界……你看看你周围的兵,你居然还有脸自称忠义?不过,就算你再阴险狡诈,这天下,仍是大燕的江山!就凭你这些人,休想成事。朕,绝不是李燕的罪人!”
说罢,李向拔剑,往脖子上挥去,只是架到脖颈上,手却颤抖着无法着力……
千古艰难,唯死而已!
贾蔷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淡淡道:“因王爷之过,十王街上的王公府第,百不存一,皆为叛军所屠。”
李向闻言,如遭雷劈,目眦欲裂的看向贾蔷,嘶吼道:“活曹操,你必不得好死!”
绝望之下,猛一抹脖颈,倒地身亡。
贾蔷却未再多看他一眼,而是看着西海子上的龙舟,缓缓的划了过来……
……
ps:捂脸,今天没了,不是我不努力,老婆真的发火了,说一个人白天黑夜带娃,我啥也不管……虽然我觉得很冤,毕竟我也没闲着,也在没黑没白的工作。但这个时候不好讲道理,只能认了。多陪一陪,帮着抱一抱娃,诸位多担待,实在是没法子……对了,抱娃都不能说帮这个字,一说就炸锅,头大……




红楼春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千年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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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请宁国公贾蔷,入殿觐见!”
龙舟靠岸,戴权堆着笑于船舷上传旨。
龙舟御殿内,尹后临窗而立,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一抹讥讽。
牧笛在一旁也摇头道:“戴公公也是昏了头,此时此刻,还敢居高临下对宁国公说话……不过,娘娘为何让他以皇上的名义传旨?”
龙榻上,隆安帝胸口仍在起伏着,眼睛似睁未睁,有一条线露着眸光。
但也仅是如此……
殿内二人好似未当仍有天子在,尹后淡淡道:“且看他,到底何等心思罢。”
船舷内,戴权虽强撑着站直了,可心里却砰砰砰的剧烈跳着,仿佛比先前叛军包围时更紧张不安,眼睛死死顶着岸上贾蔷的回应。
余光看到贾蔷周围那些奇怪的兵卒,眼角都在微微颤栗着……
贾蔷双手依旧拢在袖中,双眸平淡的看着戴权,天边旭日东升,第一缕朝阳照来,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贾蔷轻声道:“太后娘娘在九重深宫内,中车府层层保护下,竟能有所谓的衣带诏传出。中车府为天子耳目,监察神京,却在尔等眼皮底下,由反王造出如此声势而丝毫不知。戴总管,你难辞其咎。今日御林军尽失,在宫中新军到来前,天子防卫由本公接手。下船,换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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