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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可打心里,仍旧惧怕。
尹后面上不见一丝笑意,看着李暄沉声问道:“五儿,你和贾蔷是怎么回事?”
李暄闻言一怔,不解道:“儿臣和贾蔷……没怎么回事啊,好着呢!”
尹后凤眸微眯,道:“往常你们见天在一起浑闹,恨不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臭味相投。这旬月来,却才见了几回?你如今确是长大了……”
李暄闻言笑道:“嗨,儿臣以为甚么事,原来是这个……这母后您可不能怪儿臣,是贾蔷那厮,听说朕要组建一支内卫亲军,如先帝之龙雀,父皇之中车府……此事儿臣同母后商议过啊,母后还让二舅舅将他手里那支人给儿臣。”
尹后闻言皱眉道:“此事和贾蔷何干?就因为他执掌绣衣卫,就反对此事?他好大的胆子!他以为他是谁?”
原本还因为尹后向着贾蔷说话,心里略略有些不自在的李暄此刻闻言,心里一下痛快了,嘎嘎笑道:“母后倒是冤枉他了,他倒是想将绣衣卫交出来,儿臣没要。另外,儿臣问计于他时,他还说这等亲密内卫,除了朕和母后外,其余谁也不能掺和,不仅不让儿臣问计于他,也不建议儿臣问计他人。倒是说可以问问母后,因为母后天下第一聪明,必有法子。
这不,近来和朕避嫌来着。儿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避嫌,还是在偷懒。”
尹后闻言思量稍许后,叹息一声道:“便是如此,你也该二三天里抽空见他一见,不为别的,只当做给外面的人看。不然,旁人只道你君臣二人生隙,给人可趁之机。”
李暄闻言神情动了动,随后一迭声应道:“母后放心母后放心,有母后这句话,儿臣……”言至此,他眼睛忽地一亮,高兴道:“咦,差点忘了,母后,过几天贾蔷可能就要住宫里来了!”
尹后闻言凤眸微眯,道:“你是说,尹江尹河回京,带德林军出征之后?”
李暄乐呵呵道:“正是。贾蔷也是个胆小的,调走两千他那劳什骨子德林军后,就只敢留在宫里了。要紧时候,还能拿母后和朕当人质……”
尹后闻言,面容简直震惊。
她双目凝重的看着李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暄见尹后如此,忙又赔笑道:“母后母后,儿臣只是在顽笑,只是在顽笑!”
尹后目光复杂莫名的看着李暄,轻声道:“何来的顽笑啊……五儿,这个位置,果真就这么容易变化人?”
李暄还急待解释他只是在顽笑,尹后却摆手道:“天子,注定是孤家寡人。贾蔷做的事,又于皇权有莫大的威胁,你忌惮他,是应该的。
一个合格的天子,一个好皇上,都会将他视若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本宫未想到,你这样快就能变成一个好皇上。但有一事,皇儿要明白。”
见尹后面色肃穆起来,李暄忙道:“请母后教诲!”
尹后见他竟未再分辩本心,心中再受震动。
难怪贾蔷和她在一起时,话里话外总提点,天子非凡人,登基前的七情六欲,包括友情甚至亲情,父子亲情,母子亲情,都会淡漠改变。
人上去了,就怕下来,尤其怕被别人逼下来。
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连这个先前天家里最有人情味的幼子也不例外。
尹后心中千头万绪,面上不显,缓缓道:“贾蔷需要防备,武英殿那边,同样也放松不得。当日数位军机大臣于御前逼宫,要杀荆朝云一事,你父皇临昏死前都念念不忘,视为奇耻大辱!
毕竟,韩半山那些人,都是他一手简拔而出的。他们对你父皇尚且能够如此,更何况是你?
贾蔷行事虽然不着调,甚至惊世骇俗,当得起大逆不道四个字。
但好在,咱们娘俩儿是清楚他的本心的。
若不是咱们强留他在京守卫咱们娘俩儿,护卫皇城周全,他当时就准备离京的。
所以,且论心不论行。
想当一个好皇帝,不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需要包揽经史子集,但五儿,你一定要用好帝王术,平衡贾蔷和武英殿两边的势力。
不可让贾蔷坐大了,同样也不能叫武英殿那边相权过盛。
本宫的心意,是真想留贾蔷在京五年。为何是五年?
因为韩半山、韩邃庵他们,就只能做满这五年!
五年后,你也必是一个好皇子,好天子了。
到时候,贾蔷和韩彬等同去位。
你正好亲政,做你的宣德大帝!”
听完尹后之言,李暄沉默好一阵后,无奈笑道:“母后,旁人不信,您必是信儿臣的。儿臣真不愿失去贾蔷这个朋友,只要……只要两年后他肯将小琉球交还朝廷,将德林号给朕,再将他手下那支人手散了去……朕以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保他这个郡王,一生富贵无忧!
母后,儿臣这个条件,算是优待了罢?
历朝历代,再没哪个天子能做到这一步。
只要他答应,儿臣顶着个惫赖荒唐的名头,豁出脸去也要保下他这样的臣子……”
尹后秀美轻蹙,道:“五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贾蔷平生之志,就在开海一事。原先你不是答应的,怎么现在……”
李暄苦恼道:“原先他手里没有能调入京中,一下灭掉两营马步精锐京营的德林军,没有小琉球啊。谁知道,他球攮的弄的这样快。若是他在外面搞上十几二十年,弄出眼下的实力,儿臣也不会说甚么。
母后,儿臣不是容不得人。尤其,朕还拿他当兄弟。可是这忘八也太吓人了,出去才一年光景,就弄出这样大的阵仗来。
再给他十年二十年,儿臣都不敢想象,他会变的多强。
母后,儿臣也怕啊……
上回贾蔷和林如海爷俩,同武英殿闹起来,朕就按了下去。
听说今儿那边又闹了起来,都割袍断义了。
韩彬、韩琮他们原先最是厌恨贪官,可李晗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还有西南的何澄,按二韩的性子,哪里还需要林如海相逼,早早就该发作了。
可是连他们这样刚直的人,眼下都强咽下一口窝囊气,暂且团结一致,防的不就是贾蔷么?
是,贾蔷是想出海。
可他这样能折腾,出海一年就这般模样,出海三年又如何?
出海十年呢?
打小上书房里学的那些话,儿臣记住的不多,就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朕记得明白。
不过母后您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儿臣不会和那球攮的撕破面皮的,总要想个法子,不战屈人兵才好……”
“娘娘!”
这一对天家母子正难得交心之际,却见牧笛从侧门转入,面色有些凝重,唤了声。
尹后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出了不小的事,不过当着李暄的面承奏,想也没甚么不该说的,便眉头蹙了蹙,问道:“何事?”
果不其然,就听牧笛道:“元辅半山公遣人送信过来,说,说辅政大臣林如海,今晚已经乘船出海。”
听闻此言,尹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凤眸震惊!
贾蔷,竟未同她言语半句!
倒是李暄,反倒嘎嘎乐了起来,形容轻松许多,笑道:“母后您瞧瞧,那边其实也在防着咱们嘎!”
笑罢,又啧啧起来,见尹后脸色难看坏了,还劝说起来,道:“母后,您也想开点。都是人之常情,嘿嘿嘿,朕害怕,那忘八蛋也怕来着。林如海那样的当世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也怕来着。看来都差不多嘛!”
尹后看着李暄,缓缓问道:“你准备如何对付贾蔷、林如海师徒二人?”
李暄连连摇头道:“母后,儿臣怎好出手?儿臣甚么都不会做,果真一出手,那才是傻子!此事全是二韩、李晗还有舅舅、叶芸他们去操心的。果然他们觉着相安无事下去就很好,那儿臣也无话可说。凭朕和贾蔷的交情,来日即便他造反,也必不会杀母后和儿臣,这个自信,儿臣还是有的。”说至此,自嘲一笑。
但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你呢?你胜了后,又如何发作贾蔷?”
尹后轻声问道。
李暄闻言抓了抓脑袋,迟疑了稍许后,乐呵呵道:“算了,这辈子许就这么一个朋友了。果真落朝廷手里,儿臣也无论如何保他一条性命。要不,去了势,进宫和朕作伴如何?嘎嘎嘎!母后,贾蔷还是听您的。有机会的时候,您多和他谈谈。一个臣子,要那么大的势力做甚?还是交出来的好,母后和朕两人,必保他满门富贵!这是儿臣的心里话……”
尹后沉默稍许后,道:“回头见了他……罢了,待日后再说罢。眼下林如海刚走,咱们娘俩儿就急着谋取德林号,吃相太难看。日子还长久,一二年的功夫里,慢慢熬浸罢。”
“母后高明!”
……
李暄去后,尹后看着牧笛,轻声问道:“可查清楚了?尹朝手里那部人手,皇上可是早就接触过,已经接手了?”
牧笛躬身道:“娘娘,奴婢让人悄悄去查问过,管那支人手的内侍是李春雨。这厮,的确早早就认投皇上了,不然皇上想要重组内卫,也不会第一个就来娘娘这里求他。”
尹后闻言嘴角扬起,觉着好笑,防谁,都没防过这个幼子。
却未想到,这个幺儿隐藏的最深。
再者,她那个二弟也真是不靠谱,这样的事,居然会让李暄早早接触到……
忽地,尹后不知想到了甚么,面色隐隐一变,抬眼看向牧笛,沉声问道:“牧笛,当初林如海之女遇刺,马车被焚,之后乘船南下扬州时,又被人伏杀,事后百般查探,都无下场。会不会是……”
牧笛闻言,脸色亦变了变,却是皱眉道:“没道理啊……”
那两场刺杀,一场让皇次子李曜身败名裂,失去了继承大位的希望。
另一场,却是牵连到了大皇子,李景!
也是自那一回后,隆安帝对李景这位嫡长子的信心,消失大半……
若果真如此……
“去查!”
……
“王爷、王妃回来啦!”
荣国府,贾母院门口方向,几个穿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小丫头子们跳脚拍手欢呼道。
贾母、薛姨妈、贾政、傅秋芳、宝玉并赵姨娘等,都候在抄手游廊下。
大半年未见,一家人分离天南海北,如今终相逢,连贾政面色都隐有期盼。
未几,就见好大一群人说笑着进来。
老远就听凤姐儿在那高声喊道:“哎哟哟,我的老祖宗,可算是家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听到这熟悉亲切的声音,贾母等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贾母亦是高声笑啐道:“天南海北的逛了老大一圈,原以为长进了,没想到还是个泼皮破落户!”
众人大笑,久别的疏离散去大半,一下亲近起来。
贾母仔细的看着步步走来的一众孙女儿孙媳,连连点头赞叹道:“可见出去逛一遭,还是有好处的。这精气神大不相同,比原先更好许多!果然是不同了!”
贾政都忍不住道:“读万卷书,亦不如行万里路。女孩子们能开阔眼界,这份造化世间少有。”
终至跟前,呼啦啦一片人俯身拜下。
鸳鸯许是早得了贾母的嘱托,黛玉刚有动作,就被劝下了。
贾母看着面色讶然的黛玉,笑容满面道:“如今你是郡王王妃,是娘娘了!国礼大于家礼,往后可不兴见礼了。”
黛玉好笑道:“家里还讲这个?若讲这个,原先咱们全家都要给子瑜姐姐见礼,她还是长乐郡主呢,比同郡王例。先前不讲这个,如今也大可不必。不论甚么时候,外祖母仍是外祖母。”
说罢,到底还是福了一礼。
这举动,自然赢得满院人暗暗喝彩。
贵人,到底是贵人。
行礼不行礼的,又何须看在眼里?
这个礼下去,旁人只会愈发尊重黛玉。
“快快快,里面去坐坐。我让人把园子里凸碧山庄收拾利落了,一会儿就摆饭!”
贾母牵过黛玉的手,一迭声吩咐道。
回头又看了凤姐儿的肚子一眼,笑道:“生了?”
凤姐儿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点头道:“生了个哥儿,名唤贾乐,小名平安。”
贾母神情微微有些复杂,不过也没说甚么,问道:“孩子呢?”
凤姐儿笑道:“林妹妹和子瑜让留在小琉球了,说路途遥远,孩子太小,不敢冒险。”
贾母笑了笑,便在一众孙女儿孙媳的围绕下,欢声笑语的进了荣庆堂。
贾蔷在一旁,看着神采飞扬咧着嘴只顾乐的宝玉,低声笑问道:“傻狍子,怎么不问问你媳妇儿哪去了?”
宝玉:“……”
……
ps:今天去机场送母亲回乡,重庆待不下去了,水土不服,思乡甚切。媳妇儿马上又要上班去了,我太难了,快抑郁了……
另外剧情再稍微解释一下,不是翻来覆去,设定是层层递进,危局浸透,和一些主要人物的心理变化。想的是写的牛逼些,深刻些。一波波的压迫感……如今看来也许是贪心了些,也许是笔力差的太多,球囊的没写出味道来,争取能一点点进步吧,都说园子戏外的不大好,所以总是不死心,想进步。
不过这种写法既然不讨喜,就换一下罢,读者是上帝。好在该铺垫的已经够了……





红楼春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人想找死,皇上你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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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荣庆堂上。
贾母执黛玉的手一道上了高台软榻,又挨个仔细看了看贾家姊妹并子瑜、宝钗、宝琴等。
最后奇道:“还短了不少人?兰儿他娘呢?还有宝玉家的怎也没回来……”
黛玉不开口,似笑非笑的看向贾蔷。
贾蔷干咳了声,道:“大婶婶和秦氏在小琉球寻了处观音菩萨的道场,发下宏愿,祈福去了,怕是要一年光景。至于宝玉媳妇……老太太别看我,和我没甚么相干。那位在小琉球上练了一营女兵,不亦乐乎。正好岛上新定,有专门的女子作坊,她那一营女兵正合用,就让她留在小琉球了。”
贾母闻言看向黛玉,黛玉颔首笑道:“确实如此,姜英姐姐如今威风着呢,带着一千余人,结阵放对,听说连那些男兵都不惧。”
听闻此言,贾母、贾政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国公府的嫡孙媳,带一群女兵和男兵放对,传言出去,宝玉还怎么做人?
黛玉自知失言,不过如今以她的身份地位,却也不需要找补甚么了,她同贾母笑道:“老太太倒也不必多怪,如今小琉球上人最金贵,处处缺人手。如今有全部都是女子工匠的工坊,效用很不错。
不止她们,连我们这些知点文识点墨的,这段时日也都派上用场,抄录些名案卷宗。小琉球现有丁口三四十万,每日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新人。多亏了姜英姐姐的女营,解决了大难处呢。你老若怪,就怪蔷哥儿罢。谁让他折腾到这个地步……刚才,我爹爹去码头迎我们,上了船就直接南下小琉球了。也是蔷哥儿说那边着实放心不下,托爹爹去照看。”
此言一出,贾母、贾政、薛姨妈等闻言无不面色骇然,连姜英也顾不得了。
林如海是谁?
那是当朝军机宰辅,隆安帝“遗命”辅政托孤大臣!
真正的朝廷巨擘,顶了天的大人物!
居然,跑去小琉球?!
林如海在大燕能主宰亿兆人口的命运,去小琉球能做甚么?
管那三四十万流民?
贾母满是不解的看向贾蔷,这不是在坑老岳父么?
不过贾母到底不全是没见识的老太太,忽地脑子里一亮,脸就白了,看着贾蔷有些哆嗦道:“莫非,还有不大稳妥的事?”
贾政等也都是遭过难的,一听也明白过来。
贾蔷笑着摆手道:“和你们不相干……若是担忧,不若翻过年,送你们去小琉球。”
他可没心思再与贾母等解释一通,太水。
除了让她们日夜担忧惊惧外,也没甚用处。
“呀!还去?”
却是迎春最为吃惊。
贾蔷回头看向她,笑眯眯道:“二姑姑不喜欢那里?”
迎春有些羞赧,也有些压力,轻笑着解释道:“好是好……没家里安宁。”
湘云倒是豪气笑道:“若是家里都搬过去,也不是不行。那里也有安宁的地儿,我们去过!”
贾蔷笑道:“且先好生过年罢,翻了年,二婶婶肯定还是要过去的,孩子在那边。其他的,爱去逛的再去,不爱去的在家也没甚。”
贾母闻言方宽下心来,笑问诸姊妹道:“这次出去,可开了眼了?连我也没见过海是甚么个模样,你们倒比我还长了见识。”
一群女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兴奋的说起海边见闻。
甚么海之大,不知几万里啦……
甚么瓦蓝蓝的天上飞海鸟啦……
椰子好喝,贝壳很好看,螃蟹好吃啦……
沙滩踩着很舒服,赶海很有趣,日出很壮观啦……
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说了小半个时辰。
说到最后,湘云眉飞色舞发宏愿:“明年我还去!日后要是能京里住半年,小琉球住半年,就极好啦!”
黛玉笑道:“怪道你叫云,赶紧上天罢!”
众人哄笑罢,贾蔷乐呵呵道:“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不过我听说那边忙的紧,人手着实缺的厉害。主要是缺通文识墨的,女工太多,识字的女管事更少。回头你们在京里顽够了,还是早早过去帮忙才是。
便是不耐和人打交道,帮着教一些小孩子认字也是极大的帮助。也是实在没法子,万事开头难。”
湘云闻言一下得意了,手舞足蹈道:“看罢看罢,我就说行!”
宝钗将她拉扯着坐下,嗔道:“云儿愈发顽皮了!”
宝琴则“阴恻恻”的提醒:“云姐姐,蔷哥哥说的未必作数,可你恶了林姐姐,那必是作不得数的哦。”
“嘎!”
湘云脸上的得意一滞后,转头去央磨起黛玉来:“林姐姐~林姐姐~”
黛玉“嫌弃”的推开后,笑啐道:“少人来疯!”又同贾母道:“时候不早了,该用饭了。”
贾母欢喜的拉着黛玉的手起身道:“好好好!我都欢喜傻了,都忘了。玉儿如今愈发长进了,去小琉球那边,可是管事了?”
黛玉笑道:“我能管甚么事,并没有。”
凤姐儿在一旁叹服道:“到底是宰相千金,读过书的不一般。林妹妹在香江时还好,只管我们这一大家子。到了小琉球,方显出真能为来。好些事,那边都寻她来拿主意。她也必能想出好法子来,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要我说,真算得宰相之才了!”
见贾蔷都看了过来,黛玉红着脸啐道:“少浑说!又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有子瑜姐姐,宝丫头、三丫头她们一并出主意。”
贾母稀奇道:“前面的大事,你们也能拿主意?”
黛玉摇头道:“还是那些女作坊,那么些女人做事,男管事们也没经历过这些。蔷哥儿定下的规矩又极严,敢叨扰者直接打死。所以他们就传到里面来问话。起初凤丫头出面,后面我们也一并想主意了。也是磕磕碰碰的,遇到了事再想法子化解。”
贾母闻言明白过来,嗔怪贾蔷道:“怪道你让她们还去,你倒会使唤人!”
贾蔷哈了声,也不言语,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往园子里去。
重入大观园,上了后山山脊凸碧山庄。
今日是十六,月儿正圆。
虽晚秋夜风清寒,耐不住诸人归家,兴致高扬,并不怯寒。
站在山脊上,随也只几丈高的小山,此刻却有登高俯视的感觉。
大观园内早已点满了玻璃风灯,星星点点。
天上一轮皓月,山下沁芳湖水中,亦倒映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
倚栏杆观景,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
微风一过,愈发令人神清气净。
贾蔷寻一角落坐着,看一堂热闹,也不多言,只是微笑。
姊妹们说话问他,他就答应一嘴。
直到尹子瑜坐到他身边,与尹后有七成相似的俏脸上,气韵却截然不同。
见尹子瑜浅笑望着他,贾蔷扬起嘴角,轻声笑道:“路上可累?”
尹子瑜微微摇头,坐船而来,怎会累?
她一双静韵清神的眸眼看着贾蔷,迟疑稍许,还是拿出手抄本,以墨碳笔书道:“爷欲反乎?”
贾蔷笑道:“怎会问这个?”
尹子瑜眸中浮现担忧之色,落笔道:“想不出第二条生路。”
贾蔷摇了摇头,道:“不反黎庶,不叛苍生。”
这八个字,让尹子瑜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方明白过来。
不反黎庶,不叛苍生。
但是,却未说不叛天家和朝廷……
“放心,不会叫你为难的,我心里有数,你还不了解我?且信我罢。”
尹子瑜缓缓颔首,明眸内蒙上的那一层担忧,缓缓散开。
愈是读的书多,愈知今日之险。
不过,既然贾蔷如是说,她信之便是。
“咦,东府大嫂子她们怎没来?”
黛玉同贾母等说了好一起子话,连金陵被抓,半步被救之刺激过往都聊了遍,最后看府上诸人缺了尤氏和尤三姐姊妹,便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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