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七家d猫猫
而且,如果没有能够寻找到尸体,那么状态也始终只能是“失踪”,暂时不能断定为“死亡”。
更糟糕的是,很大一部分流浪汉都是“活在口口相传”之中,没有名字、没有样貌、没有行踪,只有一个外号、昵称或者类似于“生活在天桥底下的平头男子”的代号,他们到底是失踪、消失还是迁徙前往另外一片区域安然生活着,这也都是无从判断的状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伊萨的调查制造了障碍。
原本,霍登是希望借助治安队的力量推动调查,但从结果来看,卡斯卡大队长认为这是浪费资源和力量的无用功,就连岩渊市政厅都没有搭理这些流浪汉,他们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地接下这份工作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卡斯卡直接将调查档案交给了霍登,拒绝了帕西亚继续调查的请求,终止了这项调查。
霍登无法责怪卡斯卡的决定。
但霍登还是认认真真地翻阅了伊萨调查整理的所有档案,试图从大片大片空白之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然后,霍登就看到了其中一份“不合群”的档案。
一份截然不同的档案,从纸质到样板全部都不同的档案——倒不是说时代多么久远,只是与其他统一样式的流浪汉档案完全不同而已,显然是另外一份调查资料,难道是伊萨放错了档案?还是帕西亚整理的时候归类错误?
档案的建档时间是1031年二月,也就是今年年初,距离现在八个月以前,档案内容则是一起集体死亡案。
“集体死亡?”
霍登的目光稍稍凝聚起来,而后细细地开始阅读起来,全神贯注,甚至比刚才翻阅流浪汉档案还认真。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这是一起悬案,却以意外事故为结论封存了档案,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档案记录的是,二月份,一位名叫瓦莱里的男爵,他与夫人在家中举办一个小型私人宴会,邀请到另外两对夫妇前来做客,一共六人构成了这个小型家庭宴会,但结果在某天早晨,六个人再加上瓦莱里男爵的一名管家和两名女仆,前后总共九个人,全部死亡。
负责调查此案的是第八辖区治安队里的布洛克中队长。
根据布洛克的调查笔记显示,瓦莱里男爵家中有些混乱,但并没有发现外人强行闯入或者激烈打斗的痕迹,更加符合现场侧写的应该是酒醉之后的私人舞会,忘乎所以、跌跌撞撞之中,踢倒了一些家具、撞碎了一些玻璃,但这也就是全部了。
现场没有翻找财物的痕迹——更没有寻找宝藏的痕迹;而且,现场没有外人闯入和离开缩留下的明显痕迹。
最令人困惑的是,九个人都没有直接的死亡伤痕——治安队没有能够寻找到物理伤口,同时也排查了毒杀的可能,但因为没有进行尸检,所以一直到调查的最后,治安队也没有能够确定真正的死因。
在死亡原因的一栏内容之中,布洛克做出了一个“治安官个人判断”的建议,但“疑似吓死”的结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玩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布洛克写下这种建议之后的得意笑容。
最终,草草结案。
“意外事故”,这就是布洛克的结案结论,而最下方案件签名一栏里,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个意外的名字:
卡斯卡。
其实,也并不意外。
如果这是伊萨负责的案件,那么她早就寻求霍登的帮助了;而且,案件的诸多细节与南丁格尔的死亡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区别就在于,犯罪现场并不是一团血污、混乱不堪,但共同之处就在于死亡原因无法解释。
当然,霍登现在的推算并不稳固,更多是一种从结论出发的逆推——
他并没有亲自抵达犯罪现场观察过,掌握的信息线索更是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据“这份档案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原因往回逆推,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南丁格尔的事情,还有伊萨和阿尔伯的死因。
至于二者之间是否存在真实联系,现在霍登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给予证明。
再进一步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瓦莱里男爵案件其实已经被封存,第八辖区治安队并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就好像此前数不胜数的悬案一样;但现在却出现在了牛皮纸袋里。
霍登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卡斯卡故意塞进来的,并且以伊萨调查资料的名义偷偷给了霍登,但是,为什么呢?
首先,瓦莱里男爵的案件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这好歹是一位男爵,而且邀请的两对夫妇客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这让霍登不由联想到了菲洛子爵的案件。
一个男爵一个子爵,都是贵族,却都不是高阶层的贵族,这样的身份是否意味着什么呢?
其次,卡斯卡将这份资料转交给霍登,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430 隐藏线索
虽然现在霍登依旧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但线索拼图却能够零零散散地聚集起来,卡斯卡的举动必然隐藏着深意。
首先,瓦莱里男爵的案件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就好像菲洛子爵的案件草草结案一般,甚至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霍登是菲洛子爵私邸火灾的幸存者。
原因?
显然,原因有着无数可能,但霍登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无论是瓦莱里男爵,还是菲洛子爵,他们都卷入了一个大型事件里,以男爵和子爵的身份,对平民来说是非常尊贵的,但相较于头顶之上的那些贵族们,他们却是金字塔底层。所以,他们也就成为了牺牲品。
否则,按照常理来说,男爵和子爵的案件都应该备受重视,结果却是草草结案。
这个所谓的“大型事件”,无论是牵扯到哈福特先生的晚宴,还是与古斯塔夫伯爵挂钩,抑或者是还有更高级别的重要事件——可能与哈福特先生、古斯塔夫伯爵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其中任何一种原因,事情都能够得到解释。
也正是因为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治安队纷纷闭嘴,两起贵族案件也双双石沉大海,就连卡斯卡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调查,只能偷偷摸摸地将案件资料混杂在“无趣、无用、无价值”的流浪汉失踪案之中带出来。
当然,这首先是霍登自己的推测,其次是卡斯卡的推测,他们的推测也都可能犯错,只是从现有线索来看,卡斯卡认为这起案件也许能够为霍登带来灵感,这也是卡斯卡暗中将资料传递给霍登的原因。
那么,现在摆在霍登面前的疑问就是:
到底是什么细节,让卡斯卡认为霍登需要探查这个案件呢?也许,卡斯卡认为瓦莱里男爵案与伊萨的死亡有关;也许,卡斯卡认为瓦莱里男爵案与霍登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也许,卡斯卡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单纯认为霍登需要知道瓦莱里男爵案。
细细地翻阅着手中这份调查档案。
霍登知道,既然档案能够如此“清白完整”地看到,也就意味着里面所有内容应该都经过修饰乃至于调整,最后留下一个清水版,人人都可以看见,所以不会有太多线索,但霍登却坚信,即使是面目全非,也依旧能够留下蛛丝马迹。
比如说,死状描述一栏里。
“双目圆瞪,眼球外凸,下巴脱臼,脸部变形,双手与双脚因为发力过猛而双双出现指甲断裂骨头扭曲的状态,除此之外,没有物理伤口。”
这也是布洛克推断出“疑似吓死”结论的直接证据,字面所呈现出来的确实是一种惊吓过度的极致状态。
霍登相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么布洛克不可能描述出如此文字,而且这还是脱水修改之后的版本——从今天布洛克遭受惊吓之后的表现就可以判断出来了,那么也就意味着,现场确实出现了无法解释的惊吓,而且死者的状态非常恐怖,甚至可能布洛克在现场就直接出现脚软呕吐的狼狈模样。
就和南丁格尔一样,他们到底看到了多么可怕多么恐怖的画面,以至于惊吓到面容扭曲、指甲断裂呢?
与南丁格尔的惨烈死状不同,瓦莱里男爵等九人并没有自戕而死,而是“寻找不到物理伤口”地直接死亡。
霍登细细地往下阅读着,反反复复阅读了三遍,逐字逐句地推敲组织着,但线索有限,继续往下翻,然后就可以看到治安队档案资料的后面,还有三页附属资料,全部都是加密的资料,甚至没有标题。
普通而朴素的三页附属资料,稍稍不注意就当作废纸直接丢弃,但现在却附着在这份档案资料的后面?
霍登的眉宇微微朝着中间聚拢起来,认真打量了一番,随后就开始解密。
第一次尝试,并没有成功。
霍登有些意外,可是,今天和上次在安图拍卖会又不同,既然卡斯卡没有告诉他密码,那么他重新返回卡斯卡的办公室,估计也是空手而归……等等,卡斯卡真的没有告诉他密码吗?
咖啡。
方糖。
等等,密码不是卡斯卡设定的,而是布洛克设定的;而且,咖啡应该就是关键词。
想到这里,霍登又重新凝结出三个灵能符号,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密码,三页资料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果然!
“二月九日。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那一道自深井里浮现出来的虹光透露着诡异,绚烂的色彩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刺眼到极致的紫色却又渗透着深深的红色和蓝色,隐隐能够捕捉到黄色在中间涌动着。
不知不觉就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厄运降临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大脑所能够构想出来的任何景象,我不太确定,但不仅仅是我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了,然后事情就再也不同了。
那抹色彩不再是闪闪发光而已,而是汹涌地朝着天空喷薄而出,然后就这样将天空与地面连接了起来。”
这是日记。
霍登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浮现出日记残页来,上次从阿德丽娜手中得到的日记残页,不一样的内容、不一样的风格却具有相同的感觉,邪神出现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联系吗?
显然,比起档案资料来说,这三页日记才是真正的关键,布洛克肯定是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这份日记,却因为未知的原因而没有继续调查下去,最终将日记用灵能密码封锁起来,然后一起提交给了卡斯卡。
霍登隐隐觉得,他似乎正在靠近真相,同时也正在靠近危险。
但霍登并没有迟疑,继续阅读了下去。
“二月十日。
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抹浓郁绚烂的色彩始终不曾消失,就这样笼罩着整个房屋和土地,他们没有办法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离开。我们尝试过了,无论从哪个方向逃脱,无论用什么方式,最终我们都还是会绕回原地,我们就这样被困在了原地。
那些绚烂的色彩似乎正在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仿佛能够钻进我的皮肤表面,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无法控制这样的冲动,内心总是有着一个声音,呼唤着我们靠近,再靠近,我知道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们没有办法抑制这种冲动——
那种冲动,正在摧毁我的意志力。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431 诡异景象
瓦莱里男爵的宴会,持续了不止一天。
这是一个无法结束也无法离开的宴会。
同时,这还是一个走向死亡的宴会。
“二月十四日。
折磨,似乎看不到尽头,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食物已经全部吃完了,饥饿正在折磨着我们每个人,但尼古拉斯不断探寻出口的冒险依旧没有能够找到线索,玛德琳娜和艾略特却终于再也忍不住冲动。
艾略特朝着那团绚烂的色彩冲了过去,他丧失了理智,玛德琳娜试图阻止他。艾略特在距离光彩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就开始尖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好像正在靠近太阳一般,他正在被灼烧折磨着,那刺耳的尖叫甚至比传说中的帕拉默女妖还要更加可怕,这让玛德琳娜也失去了阵脚。
玛德琳娜快速上前拉住了艾略特的双手,然后竭尽全力地试图将他拉回来,可是艾略特却将玛德琳娜拉倒了,两个人就这样摔倒在了泥泞里。
我们都被吓坏了,因为玛德琳娜也跟着一起尖叫起来,就好像火焰正在燃烧融化他们的皮肤和骨骼一般,那种尖叫声正在钻入我们的耳膜,内心只有一个逃跑的想法,但我知道,这行不通,我们需要玛德琳娜和艾略特。
于是,我冲了上前,结果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玛德琳娜和艾略特正在融合,他们的身体正在融合成为一体,却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悄无声息地,鸡皮疙瘩也爬上了霍登的脊梁,因为这也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水平,根本无法理解。
一字一句都能够看懂,但拼凑起来,却无法在脑海里描绘出画面,文字已经无法承载日记撰写者的恐惧。
但霍登还是保持冷静,继续将最后一篇日记阅读完毕。
“二月十八日。
我已经四天没有记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的精神已经衰弱到了极致,我看不到终点,也没有办法睡眠,甚至就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我意识到,也许我应该记录下来,否则永远没有人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就要死了。
尖叫声,足足持续了四天,玛德琳娜和艾略特就这样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他们就好像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对方,两个人的身体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黏液,玛德琳娜就好像正在将艾略特吸入自己的肚子里一般,就好像生育的过程进行了倒带一样,最后艾略特将重新回到玛德琳娜的肚子里。
但问题就在于,艾略特不是玛德琳娜的孩子,而是她的丈夫。
可是,我现在也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伦理了,眼睁睁地看着艾略特一点一点被吸食,我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骨骼被镶嵌在玛德琳娜的皮肤底下,柔软的白色骨头和幽幽的蓝色血管,湿答答黏糊糊的液体分泌出来,就这样将他们包裹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肮脏的子/宫。
我想要呕吐,但问题就在于,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呕吐出来了。血腥与黏液遍布的两个躯体已经掏空了我的胃部,我现在有比饥饿和恶心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应付。
艾略特一直在尖叫着,玛德琳娜也一直在尖叫着,没日没夜,那种痛苦似乎正在源源不断地消耗着他们的生命,连带着我们的生命与意志也正在被消磨,我们试图逃走,却无处可逃,我们试图拯救他们,却无从入手。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办。
然后,慢慢地,就这样慢慢地,艾略特的声音开始低下来,我却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终于就要结束了吗?我终于可以睡觉了吗?没有了魔音灌脑的尖叫,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吗?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邪恶的,一直到布雷丹提醒了我:如果玛德琳娜吞噬了艾略特之后,下一个会是我们吗?即使不是我们,但玛德琳娜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怪物?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坦姆齐男神在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和布雷丹真的开始讨论这种可能,但我已经没有力气懊恼或悔恨了。我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毁灭,将所有一切都毁灭,玛德琳娜是如此,我们其他人也是如此。
看着臃肿而透明的玛德琳娜,我难以想象这就是那个优雅地讨论绘画和雕塑的淑女,我们年少时期所有男孩的梦中情人,但她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羔羊,皮肤底下透露出一丝青灰色,就连面部表情都狰狞起来,她的五官也开始变得模糊,汗水和黏液正在让她的五官渐渐消失。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甚至就连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我觉得我就要崩溃了。
尖叫声,依旧在响动着,玛德琳娜还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在尖叫着,即使后来开始变成低低的呻/吟,事情也没有变得更好,因为那些呻吟就好像蚂蚁在耳膜之上爬一样,永远都不会消失,然后她的头发也开始掉落,并且丧失说话能力,就这样不断地呻吟着挣扎着。
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然后,我发现我的皮肤开始’发焦’,就好像正在用平底锅煎鸡皮一般,皮肤慢慢褶皱起来,表面也跟着变得肮脏起来,那些油渍渗透到褶皱里,最后演变成为豪比帕斯的爪子,狰狞而粗糙的表面已经兽化。
我甚至不敢触碰自己的手臂。
所以,现在轮到我了吗?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这就是生命的尽头,那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我享用了甜美的葡萄酒和丰硕的食物,却没有与穷人分享,这就是我的错吗?因为自私地贪图享受?谁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从九号开始,到十八号结束,全程持续了整整十天。
结局,霍登已经知道了。
现在霍登终于知道,为什么瓦莱里男爵等人看起来都好想是被“吓死”了,即使从寥寥数笔的文字之中,霍登也能够感受到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寒冷,那些混乱森森地从骨髓里渗透出来,根本无法想象瓦莱里男爵等人到底是如何度过那十天的。
什么叫做两个身体正在融为一体?什么叫做生育过程的倒转?什么叫做一个人正在吞噬另外一个人?什么叫做两个人都正在消失?什么叫做兽化?什么叫做无法逃脱的色彩?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432 神话传说
挥之不去的血腥与黏液、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呻/吟与尖叫、无法逃脱的饥饿与恐惧、深陷其中的未知……
霍登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推开一扇大门,充满了邪恶与黑暗的大门;而且,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和掌控能力,毛骨悚然的画面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体系,诡异程度上升到了一个全新高度。
一个激灵!
不寒而栗地,霍登打了一个冷颤,总觉得身后似乎有视线正在窥探自己,但转过身,却是图书馆的一片宁静与安逸,没有任何动静,即使霍登将感应力扩散开来,灵能感应瞬间张开,遍布整个图书馆,也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纯粹就是思想上的自我暗示。
应该是这样。
细细地搜索过后,霍登这才重新回过身,并且收回灵能感应网,视线再次落在了眼前的三页日记之上。
这远远比阿德丽娜共享的日记残页还要可怕多了,霍登似乎终于打开了诺斯尼斯大陆黑暗世界的大门;但经过短暂的动摇之后,霍登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不仅没有害怕,而且好奇心还跃跃欲试地涌动起来。
未知,预示着危险,却也预示着探险——与地球不同的一个未知世界,这确实非常具有吸引力和诱惑力。
细细咀嚼一番,霍登也能够明白卡斯卡的想法了,不是因为南丁格尔、伊萨、瓦莱里男爵等人之间存在什么共同之处,而是他们所遭遇的危险背后都能够看到邪神的影子,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情况,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冥冥之中的那支无形之手,这也触动了卡斯卡的直觉,这才有了今天的意外举动。
瓦莱里男爵的案件,也许和霍登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也许无关,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为霍登提供了另外一个视角。
想到这里,霍登就意识到,也许他还可以寻求到更多帮助——
不是破案的帮助,而是填补知识框架的帮助。
说做就做,霍登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暂时将今天的作业放到一旁,然后起身离开了图书馆的主馆,朝着副馆方向迈开脚步。
霍登并没有立刻铺开灵能感应网“寻人”,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没有必要——更何况,图书馆本来就是一个宝库,所有答案都隐藏在这茫茫书海之中。
有些问题,询问正确的对象就能够找到答案;但有些问题,却还是需要自己在时间洗炼沉淀下来的文字之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因为即使是同一本书,在不同对象的阅读之中都能够提炼出不同的东西。
就好像阿德丽娜的日记残页,她看到的东西和霍登阅读的东西应该就不太相同,解读起来也就不太相同。
穿行在书架之间,霍登寻找到了一些混沌纪传说与神话的相关著作,准备当作“聊斋志异”那样的话本看看。
抵达诺斯尼斯大陆小半年,霍登已经成为岩渊图书馆和塞克佩斯学院图书馆的常客,阅读清单包括了正规的参考读物,也包括了数不胜数的野史和传说。
同样,诺斯尼斯大陆也涌现了不少创作小说和神话的作者,他们撰写的故事也在民间流传,其中就包括了不少“神话故事”、“幻想小说”、“架空科幻”等等,在这些想象力展开翅膀的文字之中,却能够捕捉到些许支离破碎的传闻。
显然,在人们所知道的事实之外,还隐藏着一个更加广泛更加宽阔的世界——
这并不稀奇。
根据传说,乌玛尼男神与坦姆齐男神诞生的同时,还出现了另外四名神祇,他们才是整个宇宙起源的活标本;随后,乌玛尼男神与坦姆齐男神联手创造了五大女神,而另外四大神祇也联手创造了七大女神,他们之间形成了两个阵营,互相合作却又针锋相对。
整个混沌纪呈现出诸神闪耀的璀璨与辉煌,这也被誉为是“众神的时代”,一直到神祇的陨落开始出现,两大阵营之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战斗,最终乌玛尼男神与坦姆齐男神为首的神祇阵营成功胜出,并且封印了另外四大神祇为首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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