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七家d猫猫
米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脚步节节后退,声音颤抖地呼喊到,“是他,就是他!我知道迪米试图向卡桑借钱,但卡桑不仅不愿意借钱,而且还一直在戏弄迪米。”
“今晚的聚会也是,卡桑明白迪米的意图,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帮助迪米,然而他还是出现了,故意掉着迪米的胃口,他就是想要看看迪米苦苦哀求的模样。”
迪米特里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我也知道卡桑和安德莉亚的事情,安德莉亚为此离开了雅各布,但对于卡桑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卡桑脸颊之上的伤疤,他总是说,自己在一次灵能决斗之中出现意外,这是战士的勋章;但其实是一名乔雅弄伤他的,割伤他之后,那名乔雅当场试图自尽,然而他却阻止了她,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乔雅,对于那些用身体来进行服务女子的一种称呼,最早源自于一首诗歌,将那些风月之事比喻为翩翩公子的美谈,后来渐渐就流传了开来,并且逐渐成为了固定称呼,美名其曰“优雅地享受温柔与幸福”。
“卡桑试图报复那些女人,所有女人!他就是故意的,将安德莉亚玩弄在股掌之间。”
米洛的声音在剧烈颤抖着,“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雅各布也知道,我还以为……他伪装得太好了。”
“是!我知道了,我都已经知道了!”雅各布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终究没有能够承受住压力,撕扯下了面具。
“他该死!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贪图享乐的坏蛋,他欺骗了安德莉亚,他侮辱了我,他戏弄了迪米,包括你!米洛!你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他和安德莉亚的事情吗?他来到我的家中,趁着我在上班的时候,与安德莉亚躺在我的卧室里!因为忘记了一份重要文件,我又重新回家,这才察觉到了真相。”
“我把他当做朋友,至交好友,但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他注意到了我在房间外的身影,于是故意让安德莉亚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在背后诋毁我,就是为了刺激我侮辱我!”
雅各布那双充血的眼睛写满了疯狂,不甘而委屈地嘶吼着,“他不是我的朋友,他也不是你们的朋友。我们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小丑而已,为了假装贵族而出卖灵魂的小丑。他该死!他就不应该存在!”
“我唯一后悔的是,撞破真相的那天,没有勇气现场就把他们杀死!卡桑活着的一天,就在证明我的懦弱和愚蠢。”
“我只是在为社会清理垃圾而已。”雅各布口沫飞溅地说道,赤红的眼神已经走火入魔,“你们也都该死!”
雅各布转头望向了霍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禽兽?你为什么就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明明知道了真相,却故意拆穿一切。怎么,你想要帮助他找回正义吗?你和他一样都是垃圾!”
毫无预警地,雅各布就抬起右手朝着霍登狠狠一甩,一抹寒芒就这样朝着霍登迎面飞去。
“该死!你也该死!”
电光火石之间,全场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人来得及阻止这场灾难。
始终漫不经心的霍登却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自己的机警,提前一步从雅各布的声音里判断出了后续举动,条件反射地朝着旁边一个侧身,让开位置。
与此同时,始终沉默不语的古兹明右手轻轻一扬,一抹湛蓝色的闪电就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抹光芒,“噌”的一声,一枚银针就掉落在地上,终究没有能够带来更多伤害,干脆利落地制止了潜在的灾难。
然而,这仅仅只是遮人耳目、转移视线的动作而已,趁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枚毒针之上的时候,雅各布的左手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自己的右手手腕狠厉地划了过去。
撕拉!
滚烫而炙热的鲜血就这样喷射出来,紧接着雅各布就甩开匕首,左手手腕一转一翻,那些喷射出来的血液就转变成为一束花骨朵的的模样,悬浮在半空中,鲜艳而血腥、妖冶而致命,快速朝着卡桑的方向漂移过去。
刺鼻的血腥味在酒吧之中蔓延铺陈开来。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024 黑色血雨
“治安队!全部蹲下!治安队办公!”
稍稍慢了半拍,伊萨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但她还是没有能够预料到雅各布的狠厉毒辣,没有来得及阻止雅各布;反而是围观群众骚动起来,场面一度混乱,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伊萨有些困难。
雅各布却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那束花骨朵,眼睛里绽放着狂热,一抹浓郁的黑色缓缓渗透到瞳孔之中,连带着脸色和唇瓣都变得深沉阴暗起来,似乎隐隐可以看到两团小火苗正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
撕拉。
撕拉。
撕拉。
花骨朵开始一片一片地快速凋零,越到里面就越是深邃,颜色逐渐从血红过度到黑色,慢慢显露出墨黑色的花蕾。
“霍登!”
古兹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抬起头朝着霍登投去视线,却没有看到紧张或者恐惧的模样;相反,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霍登那懒洋洋的眼睛逐渐睁大,流露些许好奇和期待,瞳孔深处的光亮正在缓缓明朗。
这……这又到底算什么什么回事?
噗!
下一秒,一声湿漉漉的爆破声就响了起来。
是卡桑的尸体!
胸口和腹部直接爆炸开来,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雨如同小型喷泉一般绽放开来,瞬间将整个视野完全染红。
“啊啊啊!”
整个酒吧之中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朝着户外逃窜,然而霍登却依旧站在墙角没有移动。
不是因为被吓傻了,也不是因为准备逞英雄——即使有这样的想法,霍登也束手无策,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黑户,他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但霍登必须承认,他有些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
“反正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与其逃跑,不如欣赏。不过,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太过镇定,要不要尖叫两声配合一下演出呢?”
霍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幕,右手还不忘遮挡住自己的酒杯,然后就可以看见那些血雨并没有扩散出来,而是被那束悬浮在半空中的花蕾全部吸收,只有那些内脏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紧接着,一支触角从卡桑的肚子里伸出来,朝着那束花蕾伸了过去。
确确实实就是触角!
看起来有些类似于章鱼的触角,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吸盘,纤细却柔韧的触角从一堆黑色黏液之中挣扎摆脱,试图卷向花蕾,但它的力气似乎有些不够,伸展到了一半就没有能够再继续延伸下去。
“嗖!”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化作箭矢,夹带着破空之势朝着花蕾全力冲刺!伴随着干脆利落的一声闷响,就这样从正中央穿过那个花蕾,却没有能够将花蕾击碎,只是留下了一个黑黝黝的孔洞,冒着轻烟。
箭矢的势头丝毫不减的全力前冲,最后撞击到墙壁才演变成为一对白色粉尘,以粉身碎骨的姿态烟消云散。
不远处可以看到古兹明左手为弓、右手扣弦,没有弓也没有箭,只是虚空地做出一个拉弓射箭的姿势,却真实地发射出了一道白色光箭——看起来应该是光元素凝结而成的箭矢,紧要关头打破施法。
潇洒而挺拔的身姿瞬间迸发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就连眼神都变得凌厉狠辣起来,弥漫着一股杀气。
慢了半拍,随后就可以看见那束花蕾一点一点化作星光烟尘,如同打破的沙漏般一点一点地缓缓下坠,弥漫在空气中没有来得及完全消散的血腥气息萦绕其中,黑色与红色的交融居然有种生命消散的哀伤。
但很快就被打破了。
“啊!”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从卡桑的腹部里发出来,那根触角严重弯曲蜷缩,剧烈地扭曲着,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股摩擦玻璃般的刺耳声音似乎可以穿透耳膜,直接作用在脑海之中,一下一下地滑过大脑的沟壑,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瞬间爆发出来,根本没有来得及反抗,霍登就只感受到眼前一黑,瞬间断片。
“噔。”
宛若弹片敲打脑壳一般地微微震动一下,随即断片就结束了,可能也就是半秒不到而已,却真正能够感受到喉咙被死死掐住的恐惧感,然后视线又再次明亮起来,但霍登只来得及看到一股黑色泡沫。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那黑色泡沫在卡桑敞开的肚子里翻滚着,一堆小小的触角窜出来,似乎正在竭尽全力地挣扎翻滚着,但那些痉挛的动作却终究没有能够逃脱,一点一点被黑色泡沫吞噬,最终全部消失,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
但如此形容也不太准确。
因为卡桑的腹部和胸膛就这样大喇喇地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残留着一些渣渣,却已经分辨不清楚。
真正的内脏已经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尸体的周围,肠子、肾脏、心脏、肺部的碎片大大小小地满地都是。
那些碎片和肉块都因为沾染了大部分黑色血液,以至于没有红色的视觉冲击力,反而有些不太真实。
“那具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尸体就好像模型道具一般,而现场就是治安队用来教育新人的模拟授课现场。”
但是全场秉持着如此想法的应该就只有霍登一个人,因为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浓郁血腥味着实太过真实:
夹杂着苦杏仁和铁锈的味道,还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始终挥之不去,这也证明了霍登刚才对于毒药的猜测,但如此直观而有效的方式着实太具有冲击力;那种味道似乎无处不在,并且正在通过毛孔缓缓渗透到血管和骨头之中,就好像铁线虫正在用力钻入毛孔一般,酥麻而冰冷,隐隐还带着疼痛。
无论如何洗刷、无论如何逃避,似乎都没有办法消除那股腐烂的味道,绵绵不绝地渗透到衣服和皮肤之中,身体的角角落落都没有办法摆脱,胃部就开始剧烈痉挛起来,一股力量从脚底板蹿到头顶。
呕!
呕呕呕!
从第一个呕吐声开始,随后全场就此起彼伏地开始呕吐,甚至有人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手脚并用地爬在地上,一边逃离现场一边剧烈呕吐,即使吐到胆汁都已经往外翻,也依旧没有办法控制住身体。
然后就有人直接一头栽到呕吐物之中,精疲力竭、灵魂出窍地躺在原地,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糟糕处境。
此时此刻,就仿佛置身于阿修罗场,而在场没有人能够逃离。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025 初次见面
“哈哈!哈哈哈!”
雅各布的右手手腕依旧在汩汩流淌着血液,但他却浑然不在乎,整个人似乎被抽掉了脊梁般软倒在地,就这样躺在满地内脏碎片之中,那双写满哀伤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霍登,然后就这样大笑起来。
肆意地放声大笑。
那狂妄而悲伤的笑声在酒吧之中回荡着,旁若无人地狂笑着,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就这样迎接自己的结局,悲凉苦涩的情绪流淌出来,有些渗人,以至于现场越发混乱起来,人人都在试图逃离现场。
此时,刚刚还在慢条斯理享受美酒的其他治安员才终于反应过来,准备上前帮忙,结果却被汹涌人潮带到门外,一个个生无可恋地被汹涌人潮冲了出去,一直等待人群缓缓散开,这才姗姗来迟地登场。
整个过程描述起来似乎非常漫长,但其实也就是十秒左右而已,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雅各布爆发出了同归于尽的决绝,如果不是古兹明反应及时,还不知道后果到底如何——
霍登完全不知道雅各布那些动作的用意,但推测过去,应该和毒药有关,而且应该是一个小范围的群体攻击,恐怕一旦成功得逞的话,酒吧里的旁观众人们都难以避免一场灾难。
而霍登则是首当其冲。
置身于人群之中的伊萨反应最为迅速,古兹明命中花蕾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前冲上步控制住雅各布。
伊萨也担心雅各布可能还留有后手,她快速来到雅各布身边之后,双手做了一个莲花式的结印动作,而后就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蓝色电光笼罩住了雅各布,从脖子以下蔓延到脚底,严严实实地锁定。
从气息来判断,应该是雷元素的模样,但具体原理,霍登就有些困惑。
霍登有些好奇地想要上前探究一番,结果伊萨敏锐地抬起头来,用眼神制止了霍登,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凌厉。
霍登也没有试图挑战伊萨的权威,乖巧地停下脚步,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满脸老实地落座。
伊萨这才收回视线,又紧接着右手轻轻一挥,指尖冒出一条米白色的缎带光晕,快速缠绕着雅各布的右手手腕,制造出一种类似于绷带的效果,暂时为雅各布止血,否则就这样持续不断地流血下去,可能就这样直接昏死过去了。
这到底是人人都会的技能?还是中看不中用的技能?亦或者是治安队基础培训之中学习到的技能?
因为灵能的存在,职业之间的界线到底是更加模糊?还是更加清晰?亦或者是还有打破霍登常规认知的部分?
霍登注视着眼前这一幕,陷入自己的思绪;伊萨似乎能够感受到霍登的眼神温度,结束动作之后就转过头来,却发现霍登的视线朝着旁边的角落投射过去。
顺着霍登的视线,伊萨又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正在试图将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的米洛,还有失魂落魄的迪米特里,两个人似乎都受到了强烈冲击,现在也有些心神恍惚——
他们应该也完全没有预料到雅各布居然如此狠辣。
此时终于进入现场的治安员,纷纷将米洛和迪米特里也控制了起来,接下来还需要他们协助调查。
雅各布并没有再继续挣扎或者反抗,脸颊贴着地面,就那样疯狂地笑着,右手手腕的血液还在缓缓渗透出来,似乎染红了那一层米白色的光晕绷带,口水和鼻涕狼狈地流淌下来,嘴里却依旧在持续不断地重复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卡桑作威作福却能够逃脱责罚,而雅各布伸张正义却需要承担后果?为什么卡桑才是邪恶的一方却能够潇洒自如,而雅各布作为受害者却始终在生活底层沉沦?为什么?有谁能够回答为什么吗?
霍登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光亮就这样一点一点沉寂下去,明明还活着,却比死亡还可怕。
一直等到治安员将他们三个人都带了出去,这一场死亡凶案,终于落下帷幕。
但三位生还者的心绪恐怕短时间之内难以恢复,难以表述到底谁才是加害者谁才是受害者,令人唏嘘。
而酒吧里的旁观者们则成为了另类的受害者。
呕吐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但经历过最开始的腿软阶段之后,人们似乎又恢复了过来,酒吧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在隐隐涌动着,血腥现场还历历在目,亲历此事的众人都还没有能够恢复过来,旁观群众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骚动起来。
受害者与加害者之间的纠缠,吃瓜群众们旁观热闹,却没有想到,围观现场演变成为了另外一个加害现场;然后,又有另外一批吃瓜群众前来围观,而此前的吃瓜群众们也变成了受害者。如同轮回。
而这个循环似乎还将一次又一次地运转下去,看不到尽头,直到某天,自己也成为躺在地上的卡桑。
可以想象,这起案件接下来一段时间势必将成为街头巷尾的最大谈资。
伊萨终于控制住了场面,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始终不绝于耳,但吃瓜群众们都已经被真心吓到了,不需要驱赶就已经全部退离到酒吧之外,室内正在逐渐安静下来,唯一的例外应该就是那个少年。
拍拍制服上的尘土,伊萨转身面向少年,隐藏在阴影底下的脸色揣摩不出情绪,难以分辨是兴奋还是恐惧,亦或者是麻木。脑海里的思绪在翻涌着,而后伊萨就主动迈开脚步,眼神里带着探究的好奇上下打量着。
“谢谢帮忙。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这又要成为一件悬案了。”
伊萨率先表示了感谢,却没有得到回应。
想了想,伊萨又接着补充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的行为是正确的。不管死者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渣,凶手都没有终结对方生命的权力;你能够通过自己的智慧揭晓谜底,这是一件好事,千万不要把凶手的那些胡乱指责话语放在心上。”
眼前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岁十八岁的模样,意外破解了一个案件,却刚好遇到如此棘手的一个道德困境,不仅需要面对腥风血雨,而且还需要面对凶手的指责,难免心情出现波动,甚至可能一蹶不振。伊萨是真心不希望少年遭受到打击。
“可惜了。”少年终于开口了。
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026 暴露马脚
雅各布一直到离开的时候,嘴里依旧在絮絮叨叨地重复着“为什么”,那种内心深处滋生出来的绝望令人唏嘘。
而雅各布将所有怒火和悲愤全部无差别地朝着在场吃瓜群众宣泄,甚至试图同归于尽,霍登更是主要目标,那股尖锐和锋利的负面情绪堪比利刃般狠狠刺在每个人的身上,似乎在指责现场旁观的每一个人。
伊萨有些担心少年可能会内疚自责,然后被道德困境束缚住手脚,于是上前表示了安慰,但少年的回复却稍稍有些意外。
“可惜了。”
伊萨不确定自己听清楚了,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什么?”
少年轻轻耸了耸肩膀,满脸扼腕的表情注视着地面,“那应该是一基斯一杯的金缎啤酒吧,真是可惜了。”
金缎啤酒?
伊萨顺着少年的视线望了过去,就可以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酒杯和餐点,而少年正在注视的目标就是卡桑的酒杯。
“……”满头黑线。伊萨转过头来,然后就可以看见少年端起自己的酒杯,细细品尝了一口,眉宇就这样舒展开来,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似乎正在全身感受着金缎啤酒的滋味,她也着实是……哭笑不得。
看来,她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必要。
粗口已经来到了嘴边,但伊萨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了下来,主动伸出右手,“岩渊下城区第八辖区凶案组中队长伊萨-维斯多姆。”
少年端着酒杯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就如同兔子受到惊吓一般,肩膀和手臂稍稍往后收缩了些许,而后露出一个礼貌而拘谨的笑容,“霍登-赫洛。”
完全就是乖宝宝的模样,规矩而正式地握住伊萨的右手,略显拘谨地说道,“真的很抱歉,我刚才没有惹祸吧?”似乎现在才开始后怕。
伊萨的眉尾轻轻一扬:
难道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亢奋状态之下的热血在沸腾?眼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名学生吗?
虽然反差有些巨大,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肾上腺素的支配下,热血直接上头,无数人都可能表现出与平时不同的模样,迪米特里的冲动就是如此;而亲眼目睹凶案的霍登也未必没有可能,现在热血逐渐冷却下来,也就重新恢复了平常模样。
只是,伊萨不太相信——看着那一杯保存完好的金缎啤酒,没有颠簸出一滴来,她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伊萨总觉得眼前的少年值得细细研究,但此时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却也探究不出什么,只能暂时搁置。
“不,你没有闯祸。恰恰相反,你做得非常出色,我们必须向你表示感谢。”伊萨微笑地说道。
霍登的眼睛明亮起来,“那么,是否有奖励呢?”
“……”伊萨不由再次被噎了噎,太阳穴开始跳动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骂人,但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我会尝试向分局申请的。毕竟你帮助解决了一起重要案件,死者家中应该会非常感谢。我回去看看,我能够做些什么。”
说话间,身后就传来了治安员的呼唤声,他们需要收队了。
伊萨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霍登,还是一无所获,总觉得隐隐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能放弃。
再次点头打招呼之后,伊萨也就转身加入了治安队的行列,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站在酒吧正中央的古兹明则端了一个起手式,上下手掌之间可以看到滋生出一股一股小小的龙卷风,而后这些龙卷风就朝着地面推送出去,一个、两个、三个……一直增加到十五个,覆盖酒吧的角角落落,所有杂碎和赃物全部都掌控其中。
再就是,小龙卷风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汇合,演变成为一个大龙卷风,约莫半人高的模样,却没有停止运转,而是晃晃悠悠地朝着酒吧后门方向旋转过去,古兹明甚至不需要移动,就已经完成了所有清扫工作,酒吧又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就连空气之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都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残余些许淡淡的铁锈味道在提醒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原本以为,凶案现场至少需要保留一下情况,又或者是记录一下状况,但全部都没有。治安队甚至没有专门记录一下现场状况,也没有询问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就连霍登这个关键人物都没有询问。
酒吧很快就重新营业,原本以为那些吃瓜群众应该都被吓到了,却没有想到短短十分钟之后就再次热闹起来,附近居民一个个都没心没肺地聚集起来,甚至人潮还要更加汹涌,迫不及待地讨论着刚才这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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