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那就谢谢傅大人手下留情了。”郁芳菲起身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直保持沉默的晏萩蹙眉道:“这叫什么?最毒妇人心,还是识时务为俊杰?”
傅知行翻看着账册,“她若是男子,必为枭雄。”够狠,够果断。
“你去办你的正事吧,我回房看话本子,还是做小女人好。”晏萩笑盈盈地走了。
傅知行笑,拿着账册去府衙找裴东域。看到账册,裴东域惊愕不已,“洪福长胆大包天。”朝廷是不准人私下开采矿产的,那怕是宗室王府。此事一经查实,那就诛三族的大罪。
“贪心不足蛇吞象。”傅知行嗤笑道。
两人安排了人前往宜陵查银矿一事,并擒拿那个管事。
接下来几天,傅知行没有再忙公务,而是陪着晏萩过悠闲的家居生活;傍晚下了场下小雨,减了几分暑气,添了些许凉意。次日,仍是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傅知行和晏萩在园中漫步,走到一座凉亭边,看到了秋千架。晏萩忽有了几分玩闹的兴致,走过去,坐在秋千上,展开双臂,足尖点地,荡起秋千,裙摆随之飞扬,插在髻上的响铃簪,亦发出清脆的铃声。
黄叶飘落,微风徐徐,晏萩觉得自己就像画中人,如是笑道:“夫君,来画一幅美人秋千图吧!”
“好。”傅知行笑,命人摆来了长案、拿来了笔墨纸砚和颜料,细细勾勒。
“夫君,要把周边的景色也画上哟。”晏萩提出要求。
傅知行笑,“几处秋千懒未收,花梢柳外出纤柔。霞衣轻举疑奔月,宝髻欹倾若坠楼。”
“这词好,用上,用上。”晏萩扬眉,笑声清越,婉转动听。
一刻钟后,晏萩从秋千上下来,跑过去看,“画好没有?画好没有?”
画纸上秋千和美人都画好了,傅知行在画秋千后面的树。晏萩轻呼一声,“你把我画得太美了。”
“用尽毕生所学,难绘你容颜一二。”傅知行认真地道。
晏萩甜甜一笑,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他唇上,“你的甜言蜜语,让我欢喜。”
傅知行放下画笔,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愿余生,你每日都如此欢喜。”
“只要在你身边。”晏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就会欢喜。”
吾家娇女 第二百九十九章 江城事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阖家团聚的日子,可今年洪福长和郑知府却不能与家人坐在花园里,品着美酒,赏明月了,他们被抓进了大牢。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以为傅知行是雷声大雨点小,拿他们没办法时,被抓了进去。
隔着监栏,洪福长看着刚被提审押送回来的郑知府,“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郑知府苦笑,根本就不用他说,傅知行手上一堆的证据,即便他嘴硬,一个也不认,只怕也没多大的用。
接下来几天,郑知府都会被提审,洪福长则相反,就好像傅知行压根就忘记了他这个人。这天,郑知府又被提审了,洪福长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反正每天如此,半个时辰后,郑知府就会被押送回来。
可是这天,洪福长没能等回郑知府,洪福长心乱,郑知府除了不知道银矿一事,其他的事大多都知晓,有的还亲自参与了,若是郑知府将所有罪名推到他头上……
洪福长懊恼不已,“我该先下手为强的。”不过现在为时也不晚,“来人,来人,我要见傅大人。”
守在外面的韩飞笑,世子的策略奏效了。等洪福长又喊了几声,他才走进去,一脸冷漠地道:“傅大人已回渔隐园,你想见大人,得等明天。”
“那……”洪福长想了想,一咬牙,“那我就见另外一位大人。”
“大人很忙,你若没什么事,大人是不会见你的。”韩飞继续拿乔。
“我有很重要的事禀告。”洪福长忍气吞声地道。
韩飞这才喊来衙役,把牢门打开,押送洪福长去见裴东域。看到洪福长,裴东域没有客气,冷声问道:“洪福长,你求见本官,究竟有何重要的事?”
洪福长一看裴东域这态度,越发确信郑知府背叛了他,那还顾得了那么多,“养瘦马一事,都是郑安所为,我只是被逼无奈,才与之同流合污的,还请大人明鉴。”
“你官级在他之上,他如何逼迫得了你?”裴东域冷笑道。
洪福长叹了口气,“我是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被他抓住了把柄,他用这事要胁我,让我只能听他,而且他父亲与我前岳父是八拜之交。”
这等私密之事,裴东域还真没查到,“继续说。”
洪福长自然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郑安头上,而他是无辜被郑安拖下水的受害人。隔壁房间里,被堵住嘴,绑在椅子上听到这一切的郑安,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起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咒骂,卑鄙小人颠倒黑白!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接下来,就如傅知行所意料的那样,洪福长和郑安开启了狗咬狗模式,都不用裴东域用刑,他们就把罪行交待的七七八八,到是省了不少事。
就在洪福长被抓进大牢的第五天,郁芳菲一手牵一个儿子,要带他们离开。洪倚月拦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郁芳菲挑眉,“你不是一直希望把我赶走吗?现在如你所愿,我走了。”
洪倚月是很不喜欢这个继母,但是生父入狱,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继母了,“你不能走,我父亲还在牢里,你不能一走了之。”
“我没有一走了之啊,你瞧,我不是带着英雄英伟吗?我这可是在为洪家保留血脉呢。”郁芳菲勾唇笑道。
“那我呢?”洪倚月问道。
“你。”郁芳菲笑,“我记得你说过,不让我管你的。二小姐,请让开,别挡道。”
“我不让你走。”洪倚月蛮横地道。
郁芳菲冷哼一声,婢女上前将洪倚月给拉开。郁芳菲牵着两个儿子,出了宅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刚转过街角,韩飞就带人来抄家了。
“你们要干什么?出去出去。”洪倚月张牙舞爪地乱喊乱叫,可是这样阻止不了官差抄家,“我继母她带着她生的两个野种逃走了。”
韩飞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将洪家一干人等全部押送大牢,洪家的大门贴上了封条。
郑家亦如此。
晏萩也在这时,见了郑知府送给唐祉的五个美人,“刺玫已把外面的情况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可以将它们还给你们,还你们自由。你们是想回家,还是由官府为你们指婚,都可以说出来,我尽量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五个美人相互看了看,都不出声。
晏萩端起杯子,抿了口梨汁,“你们不要妄想能留在王爷身边,我可以告诉你们,能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
五个美人还是不说话,晏萩把杯子放桌上一放,“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时间到了,你们要是决定不了去处,那就由我来安排,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奴婢小蝶愿听从夫人安排。”有一个美人叩头道。
晏萩微微一笑,“小蝶是吧,你放心,官府一定会好好安排的,绝不会让你再陷泥沼。”
“谢夫人。”小蝶欣喜,能堂堂正正做人,谁愿意以色伺人?
而另外四人却没有小蝶这觉悟,“我们、我们要见王爷。”
“撞了南山还不死心。”晏萩有些无奈,“行,你们要见王爷就让你们见。刺玫,去请王爷过来。”
“王爷去街上买烧鸡了。”刺玫答道。
“听到了,死心了吧?”晏萩不想说难听的话,这些美人也是可怜人,小小年纪身不由己,才会沦落至此。
“少夫人,一炷香时间到了。”麦雀道。
“你们考虑好了吗?”晏萩问道。
或许是没有得到过,知道无望,四人做了和小蝶一样的选择,晏萩让人妥善安排她们的去处。
八月二十六日,那两个贪了几十万白银的同知,被当众斩首示众。洪福长因涉及到银矿,得押解进京;郑知府又是指控洪福长的的证人,两人暂时不用死。
到了九月,江城的事,基本已清理完毕,填补空缺的官员也到位了,傅知行告诉晏萩,“收拾东西,我们该回京了。”
傅知行想让唐祉跟着裴东域一起走,免得打扰到他和晏萩,可唐祉不愿意,跳着脚嚷嚷,“傅无咎,你太过份了,我忍辱负重为你办差,你抓住了贪官,就过河折桥,你无情无意,你忘恩负义,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一起回京。”晏萩赶紧打断他,再说下去,傅知行就十恶不赦了。
吾家娇女 第三百章 唐祉减肥(二更)
裴东域带兵押解洪福长、郑知府以及九江王府那个管事,快马回京。傅知行不用这么急三忙四,而且他也打算原路回京,次日,他们坐马车去昌城。江城离昌城有一天的路程,朝发暮至,中午得在路边歇息吃午饭。
出了城,太阳还不灼热,傅知行把唐祉拽下马车,“骑马。”
“我不要骑。”唐祉张牙舞爪地想往车上爬。
“不骑马,饿你三天。”傅知行有点拽不住肥胖的唐祉,险些被他又再次爬上马车。
唐祉惊恐地回头看着他,“你、你打算饿死我!”
“骑马还是饿肚子,你选。”傅知行淡定地道。
唐祉咽咽口水,忿忿地道:“骑马,我骑马。”饿三天?饿一餐他都受不了。
傅知行动作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唐祉在聂长征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了马;晏萩看了,愁眉苦脸,以手抚额,唐祉在江城这两个月,胖了足有一圈,真的要命啊,必须得让他减肥。
肥硕的唐祉压得那马儿举步维艰,走得那叫一个缓慢,千里马变成乌龟爬。晏萩很担心那马儿会被唐祉给压死,“小坛子,你还是别骑马了,坐马车陪我打牌吧。”
“好啊好啊。”唐祉艰难地从马上滚下来。
“夫君快上马车。”晏萩笑道。
“潇潇不用喊他,他想骑马,让他骑马,有我陪你打牌。”唐祉笑呵呵地道。
“两人玩的牌太有限了,除了能五张牌,就是加减一十四,没什么意思。”晏萩嫌弃地道。
“玩加减十四就挺好的。”唐祉踩着木杌上了马车,傅知行也跟着上去了。
“你老是算错。”晏萩横了他一眼。
唐祉坐下,大喘了口气,“那我们玩什么?”
“玩包牌吧。”晏萩拿出两副自制的扑克,在江城两个月,也不能每天都往外跑,无聊之余,晏萩就想出这个玩意来了,还把周边的人都教会了。
三人抓好牌,晏萩先喊分,“八十。”
“九十五。”唐祉喊。
傅知行笑,“一百。”
晏萩摇头,“不要。”手里的牌太差,正主就一个小王,两个二,她都不敢喊分。
“我也不要。”唐祉冲晏萩笑,“潇潇,我们一伙。”
事实证明,牌不好时,二打一也赢不了;还好傅知行给自己的小娇妻留面子,让他们捡了五分。
第二局,仍然是傅知行喊分做庄家,他又赢了。
第三局,唐祉自恃牌好,喊了个高分,傅知行不动声色,到最后,“一对,双抠。”
唐祉瞪目结舌,晏萩翻开他的底牌,“我的天,你居然埋了五十分!”
双抠就是一百,打了个倒光。晏萩撕了两张纸条,递给唐祉,“贴上吧。”
唐祉下巴上长出了四根“白胡子”。
玩到午时初下马车,三人中傅知行脸上的纸条是最少的,只有三根,晏萩其次有五根,唐祉最多,不仅下巴上全是,连脸颊上也贴着几根。
唐祉不服输,“下午我们继续。”
“下午潇潇要歇午觉。”傅知行淡然道。
“等潇潇歇午觉起来再玩。”唐祉把纸条抓下来道。
“行,现在可以行下马车了吗?”晏萩脚都坐麻了。
下了马车,傅知行照旧坐在路边的树荫下悠闲地饮茶,晏萩则凶神恶煞地驱赶着唐祉去捡树枝。唐祉太胖,腰弯不下去,捡树枝,得蹲下才能捡得到。蹲下站起,蹲下站起,唐祉累得满头大汗,“潇潇,我要歇一歇。”
“你才捡了几根就想休息,没门,继续捡,必须捡足二十根才行。”晏萩给他定任务。
捡足二十根树枝,唐祉几乎累瘫了,坐在地毯上,直喘粗气。运动加上合理膳食,是减肥的最好方法,接下去唐祉的苦难日子开始了,清早起来,先跳绳,一百下。
“聂侍卫长,麻烦你监督,要是他没跳够,你告诉我,我来罚他。”晏萩安排道。她到是想亲自监督,奈何她一上船就晕,自顾不暇。
“潇潇。”唐祉哭丧着脸。
晏萩当没看到,继续叮嘱聂长征,“吃完早膳后,让他去甲板上散步一刻钟,休息一刻钟后,让他……”
“是,夫人。”聂长征领命,王爷越来越胖,他也很担心王爷的身体。
运动虽累,唐祉咬咬牙,也能坚持,可是为什么不给他吃肉?为什么早膳是素包子、稀粥加鸡蛋,午膳是豆腐、青菜和米饭一碗,晚膳是冬瓜、藕片和红豆粥?
面对唐祉质问的目光,聂长征镇定地告诉他,“这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吩咐的。”有问题请找世子夫人。
晏萩吐的昏天黑地的,唐祉那敢去烦她,老老实实地吃豆腐青菜。而这时,傅知行正在喂晏萩喝薄荷茶。喝完了茶,晏萩舒服些了,“船是不是靠岸了?”
“想下去走走?”傅知行扶她坐起。
“嗯”晏萩笑着点点头,在船上走动,她都觉得头晕,还是脚踩大地比较稳当。
夫妻俩下了船,在他们的船边,还有停靠了两艘船,也有一对小夫妻下来散步,那小妇人腹部隆起,显然身怀有孕。双方擦肩而过,颔首为礼。旅途中遇到的陌生人,没什么攀谈的必要。
“咦,已经九月深秋,这里还有萤火虫。”晏萩惊喜地道。
“南方较北方暖和。”傅知行淡笑,“要不要抓一些,装纱笼里?”
“不用了,萤火虫的生命本就短暂,又何必加速它们的死亡呢。”晏萩不抓,可是那个小妇人却要抓。
小妇人的婢女一番折腾后,萤火虫就抓了两三只,其他的都受惊飞走了。小妇人发脾气道:“你们这些废物。”
她的夫君好声好气地安抚她,“娘子,别生气,你想要萤火虫,我让她们继续去抓就是了。”
小妇人这才满意,斜了一眼因被他们打扰兴致,往回走的晏萩。晏萩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没有理会,傅知行同样不会与这种小人物多计较。
“娘子,他们是从官船上下来的。”那男子的眼力比他妻子强。
小妇人脸色微变,却嘴硬地道:“等你高中做了官,也能坐官船。”
男子苦笑,那一对夫妻一看就不简单,即便他日后为官,只怕也只有仰望的份,可这话,他不好对妻子明言,谁让他是赘婿,唯有小心地扶着妻子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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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木炭的意见,我稍微改了一下。
吾家娇女 第三零一章 回京路上
清晨,天色蒙蒙亮,唐祉提着根麻绳,苦着张大胖脸,在聂长征的陪同下,从船上下来,在岸边跳绳。
“一、二、三、四……”聂长征尽职尽责地帮着数数。
晏萩站在船上看着,“跳得还算认真,去告诉厨房,中午给王爷水煮鱼半条。”鱼肉热量低,可以给大胖子吃。
“是,少夫人。”刺玫笑着领命而去。
等唐祉跳完绳,回到船上,仆从已为他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洗了澡,换上干爽的衣裳,唐祉直嚷嚷:“快快把早膳送上来,我快要饿死了。”
早膳送上来,红豆大米粥一碗、爽口小菜一碟、大枣五个。唐祉黑脸,把筷子往桌上一丢,“我要吃肉。”
“大早上的吃什么肉,油腻腻的。”晏萩和傅知行走了进来,“早膳就这些,要是不想吃,那就饿着。”
“潇潇,我都饿瘦了。”唐祉委屈地道。
“少来,你那里饿瘦了,你上船时称过,有一百七十一斤,你横竖就快一样了,再不减肥,你都要走不动道了。”晏萩拉着傅知行坐下。
“那我要减到多少才行?”唐祉舔着嘴唇问道。
晏萩笑了笑,“减到一百三十斤吧。”
唐祉瞪大了双眼,“我得减四十一斤!这减得太多了吧?”
“没要你一下减这么多,等你减到一百五十斤时,让你吃一顿肉。”晏萩笑,大棒加胡萝卜,才能让人有动力。
“三顿。”唐祉讨价还价。
“行。”晏萩忍笑答应了。
大家吃完早膳,船离岸,逆流而上。这天晏萩稍微好些,没再吐得那么厉害,不过仍得卧床歇息,不能到处走动。傅知行一整日都在舱房内陪着晏萩,聂长征则严格按照晏萩制定的条例,监督唐祉做运动。
午膳后,散步一刻钟,唐祉要做俯卧撑,然而大肚子十分碍事,趴在地上,双手双脚撑起了身子,可是肚子没离开地面。聂长征皱眉,“王爷,要有节奏的起伏,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也想有节奏的起伏,可是这肚子不听我的。”唐祉爬起来,拍拍一颤一颤的大肚子。
聂长征嘴角抽抽,“那就拎石锁吧。”
唐祉抓起石锁,依照晏萩描述的动作,应该是把石锁举到脸前,然后弯腰将石锁从双腿之间甩到身后,可是唐祉的肚子太大,腰都弯不下,就更别提把石锁往双腿之间甩了。
“王爷,你就抓举石锁,放下,再抓举,再放下。”聂长征无奈地道。
唐祉做了十个,就气喘吁吁,“我要歇一歇。”
“歇一歇可以,但不能坐下,你可以慢慢的走动。”聂长征看他满头大汗的,稍微放宽松了点。
“你……你气死我了,你是我的侍卫长。回京以后,本王一定撤你职。”唐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
聂长征笑,端起茶杯,“王爷喝茶。”
唐祉喝了两口茶水,转了几圈,又改口道:“算了,不撤你职了,你也是听潇潇之命。”
“王爷,歇够了,就该继续举石锁了。”聂长征提醒他道。
唐祉瞪着他,“本王还是要撤你职。”
酉时初船再次停靠在码头上,唐祉在傅知行扶晏萩下船散步时,也跟着下了船,他们又遇到了昨天遇到的那对小夫妻。各散各的步,互不干扰,偏那小妇人多嘴,“夫君,你看那人胖得跟头猪似的,跑得身上的肉都在颤。”
傅知行和晏萩同时目光锐利地看了过去,晏萩沉声道:“韩飞,过去告诉那男的,管好她妻子,小心祸从口出。”
韩飞领命而去,若不是看那小妇人怀有身孕,韩飞定会拨出腰刀,震慑一番。
那男子点头哈腰地向韩飞赔罪,等韩飞离开,才回头对小妇人道:“娘子,素不相识,你何必出言不逊,得罪他们?”
“我又没说错。”小妇人嘟囔道。
那男子叹气,妻子被岳父母娇宠坏了,怀孕之后,性子就更加的乖张,“娘子,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小妇人瘪嘴道。
“娘子,起风了,我们回船上去吧。”那男子实在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
他们上船没多久,傅知行等人也回船吃晚膳。为了陪唐祉,傅知行和晏萩吃得也很清淡,一人一碗鸡蛋羹、一小碗杂米饭、一小碟白灼青菜。
接下来的航行,十分顺利,不过越北上,天气越寒冷,等二十天后,他们在齐州下船时,晏萩已换上了厚厚的冬装。在码头的大秤上,唐祉称重,“一百六十斤,潇潇,我减了十一斤!”
“二十天减了十一斤,还不错,要继续。”晏萩笑道。
“还继续啊!”唐祉愁眉苦脸,艰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你减到一百五十斤,就可以吃肉了,让你吃红烧肉好不好?”晏萩笑眯眯地道。
“我现在就很想很想吃肉。”唐祉咽着口水道。
晏萩跟他讲道理,“小坛子,你看你减了十一斤,是不是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走路也不喘了,头也不晕了?”
唐祉点点头,“睡觉也睡得比较香了。”
“所以啊,你现在若是马上吃肉,那减掉的十一斤又会长出来,到时候,你走路喘,头发晕,睡不着。”晏萩认真地道。
“好吧,我继续减。”唐祉乖乖听话了。
“我让茡荠给你做燕麦小球当点心。”晏萩又给了点甜头给他。
唐祉高兴了,“多做些。”
齐州城名胜古迹众多,既到了这里,傅知行决定盘桓数日,四处游玩一番。当天晚上,一行人入住城里驿站。唐祉被留在驿站吃水煮菜,傅知行带晏萩出门去吃好吃的,“你胖成这样,需要减肥,潇潇在船上胃口不好,都饿瘦了,得吃好的,补一补。”
夫妻俩带着随从出了驿站,直奔齐州城内有名的酒楼妙膳馆;齐州城的泉水好,因而有“汤是百鲜之源”的说法,汤又分清汤和奶汤。晏萩点了,“清汤柳叶燕菜。”
在酒楼里大快朵颐一番,夫妻携手去街上散步消食。入夜后,天气冷,晏萩身上披着件湖蓝色披风,虽然脸颊又消瘦了,不过精神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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