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能吃是福。”傅知行挠挠她的下巴,“都瘦成锥子了,岳父母看到,可是为心疼的。”
“人家本来就是瓜子脸。”晏萩拍开他的手,“我瘦了,你不心疼吗?”
“不只心疼,五脏六腑都疼。”傅知行
说话间,到了驿站,驿长领着四个手下在大门处恭候,马车停下,傅知行先下马车,转身把晏萩扶下来;驿长等人上前见礼,“卑职见过世子,见过夫人。”
傅知行微微颔首,扶着晏萩进了驿站,略微梳洗休息了一会,准备去城中酒楼吃晚饭,这时本城知府已闻讯而来,并且表示,“已在迎宾楼准备好了洗尘宴,为世子和夫人接风。”
“马知府太客气了。”傅知行淡然道。
“世子远道而来,下官理当尽地主之谊,还请世子给下官一个机会。”马知府谄笑道。他在怀朔城已经连任两届,那怕不能做京官,好歹也让他换到南边富饶之地当官。傅知行颇得圣宠,这是他的机会,他必须好好巴结。
傅知行微微一笑,“马大人破费了。”
马知府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抹喜色,“世子请,夫人请。”
在迎宾楼,晏萩见到了知府太太、三位同知太太和三位通判太太,马知府年过四旬,他的太太瞧着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番客套后,落了座。
闲聊时,一位同知太太突然道:“马太太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们瞧,马太太是不是红光满面呀?”
马太太没想到话题突然扯到她身上来了,“好好的,做甚拿我说笑?”
“那有说笑,你过几日不就要娶儿媳,做婆婆,难不成你不高兴呀?”同知太太挤兑她道。
“高兴,我那有不高兴了。”马太太言不由衷地道。
“夫人,马太太的长子过几天要娶亲,怀朔的风俗和京里不同,夫人若是有空,就留下来参加吧。”同知太太邀请道。
马太太抢话道:“夫人那有这个空。”
晏萩笑道:“这个我要问问世子,看他是如何安排的。马太太,恭喜,恭喜啊。”
“谢谢夫人。”马太太提壶,为晏萩倒了杯酒,“夫人,这马奶酒,味道不错,滋补养颜,您多喝几杯。”
晏萩端起杯子,“多谢马太太款待。”
女子量浅,即使马奶酒不醉人,也没喝几杯,就用餐完毕,马太太让店家把残席撤去,换上新鲜的茶水点心。等傅知行他们散了席,晏萩才随傅知行返回驿站。
沐浴后,夫妻上床歇息,晏萩跟傅知行说起马知府长子成亲的事,“我们要不要参加?”
傅知行了解晏萩,听她这问话,就知她内心的想法,笑道:“你想参加,我们就多留几日。”
“马太太并不怎么想让我参加那个婚宴。”晏萩笑道。
“她是马知府的继室,马知府的长子非她所生。”傅知行已让韩飞打听过了。
“这样啊,那个同知太太的用意,就很值得商榷了。”晏萩蹙眉,“她利用我,打击马太太。”
“不想被她利用,那就不参加。”傅知行笑道。
“这种利用,无伤大雅,就是心里有一点点的不爽。”晏萩挺想见识一下不同的婚俗。
“给同知一点教训,这不爽是不是就没了?”傅知行笑问道。
晏萩轻笑道:“我大度,这事就算了。”
听闻傅知行和晏萩决定参加马家的婚宴,马太太火冒三丈,她没法阻拦,只得在家里骂同知太太,“该死的刘氏,就算安国公世子和夫人来参加婚宴又如何?还是改变不了那小子娶蛮女为妻的事实。”
婢女进来道:“太太,老爷来了。”
马太太敛去脸上的怒色,摆出笑脸迎了出去,“老爷今儿怎么这么早?”马知府自诩是勤勉的官员,每日都要忙到日落西山了,才进内宅。
“太太,你真是我的贤内助。”马知府心情颇好地赞道。
马太太心里虽不明所以,嘴上却道:“老爷,我是你的妻子,理当如此。”
“只要安国公世子肯帮忙,我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别的地方任职了。”马知府以为是马太太邀请到晏萩参加儿子的婚宴。
马太太愣了一下,忙道:“恭喜老爷。”
“同喜同喜。”马知府乐得哈哈大笑,喝了杯茶,他又出去了。
马太太这时不仅生气,她还想要谢谢刘氏了,“这就叫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吾家娇女 第四百零四章 情有可原
做为一个四品知府的儿子,马老大也想娶一个家世、相貌各方面匹配的女子为妻,奈何继母百般阻挠;他不愿听从继母安排,娶继母庶兄之女为妻,那就只能娶怀朔本地的蛮女。
马老大在有限的人选里,选到了最适合他的一户,就是他现在要娶的森布托亚。成亲后,他就能用帮岳父打理生意为由,降低继母的戒心,摆脱继母的控制。这样他就可以参加科举,进而入仕为官,到时他会让那个恶毒女人自食恶果的。
“大少爷,小的有事禀报。”马老大身边唯一忠心他的随从,他的奶兄大洪在门外道。
“进来。”马老大皱了下眉,离他成亲的日子就三天了,那女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大洪推门进来,“大少爷,表姑太太请了途经怀朔的安国公世子和他的夫人参加大少爷的婚宴。”那位刘氏是马知府的远房表妹,与马知府的原配感情深厚,跟马太太见面就掐。
“当真?”马老大惊喜不已。
“是表姑太太亲口说的。”大洪笑道。
马老大笑了笑,“知道了。”表姑为他争取到的这个机会,他会好好把握的。
在马老大成亲的头一天,刘氏带着礼物来驿站拜会晏萩。晏萩和傅知行一起在摆弄昨日在街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听到婢女通报,傅知行告诉晏萩,“是那个邀请你参加婚宴的同知太太。”
“那我要去见她吗?”晏萩问道。
“想见就去见。”傅知行笑道。
又被看穿了,晏萩嘿嘿笑了两声,“见一见,才知道她是为什么来呀。”
言罢,晏萩换了件外裳,去小厅见客。
刘氏见到晏萩出来,见礼问安后,就开门见山地道:“我是来向夫人道歉的。”
晏萩有点意外,“我不记得何太太有得罪过我。”
“马知府是我的远房表哥,马太太是他的继室,马太太为母不慈,不愿我那侄儿出人头地,处处掣肘他,还逼他娶一个本地商家的女儿为妻。我家老爷的官级在我表哥之下,我帮不了我那侄儿,才会利用夫人,希望夫人和世子,能帮帮我那可怜的侄儿。”刘氏丝毫没想给马知府留面子,有什么说什么。
晏萩蹙眉,“马知府就不管管马太太吗?”
“夫人,这世上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刘氏苦笑道。
晏萩沉默了片刻,“这是马家的私事,我们只怕帮不上忙。”
“夫人,这件事对世子和夫人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刘氏紧张地道。
“你说来听听。”晏萩谨慎地道。
“世子提点我那个侄儿几句,让我那个表哥可以重视一点我那个侄儿,让马太太有所忌惮。”刘氏忐忑地说出她的目的。
“就这样?”晏萩讶然问道。
刘氏笑了笑,“以前和夫人从未有过来往,初次见面,就贸然提出请求,已经很过份了。”
听这话,晏萩对刘氏的印象好了几分,“我会和世子说的,我想世子会愿意帮令侄这个忙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刘氏迭声道。
又闲话了几句,刘氏告辞离去,晏萩客气地送走她,转回去,傅知行已把那些小玩意收回藤箱里了,他坐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抬眸,“刘氏寻你何事?”
晏萩在他身边坐下,把刘氏来的用意说了出来,“我看是小事,没问你,就先答应她了。”
“可以答应。”傅知行淡笑道。
次日清晨,马老大就穿着花色繁多艳丽的长袍,腰扎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弓箭,在伴郎的簇拥下,去森布家迎娶新娘。
怀朔城的婚俗和京城的婚俗截然不同,新娘迎进门,先拜神火,随新娘一起来的送亲客唱起了拜火歌,“……太阳部队嫁来姑娘,为了陪伴心中哥郎,阿妈梳起乌黑的长发……穿越永恒神火洗礼,姻缘燃起一生兴旺。”
男方这边的司仪在新人拜天地时,唱道:“……祭拜天地祭拜祖行,赐予世代幸福安康……”
接着男方这边的迎亲客唱道:“……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新人对拜快乐吉祥……黄金家族驰来新郎,为了迎娶心爱姑娘,牛羊成群九箱聘礼,华丽服饰雕花金鞍……”
送亲客和迎亲客在载歌载舞,欢快的就像一个舞会,而不是婚礼,晏萩看得跃跃欲试,要不是婢女死命拉着,她险些受气氛影响,跟着跳了起来。
“少夫人,你想跳舞,等回府,你跳给世子看吧。”小草劝道。
晏萩不知道想到啥了,俏脸微红,嘴上傲矫地道:“我才不要跳给他看呢。”
跳了近一个时辰的舞,天色暗了下来,婚礼就和京里的差不多了,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坐床,男方这边的请的吉祥人开始撒帐,“一把栗,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京城那边撒的是红枣、花生、莲子和桂圆,怀朔撒的是红枣和栗子。撒罢,吉祥人捧着枣和栗到新郎新娘面前,故意问:“这是什么?”
“枣、栗子。”新郎和新娘答道。
“早立子,早立子。”孩童们欢呼着,跑出了新房。
新郎新娘喝了合卺酒,女宾送添妆,这跟京城又有所不同。晏萩做为最尊贵的客人,她第一个送,她送的是一套从京里带出来准备送礼首饰。
打开首饰盒,大家眼前一亮,最上面是银鎏金嵌珍珠的人参花卉簪。整枝的造型是人参,旁边配以桃花纹饰,花蕊上镶嵌珍珠,喻示“人生如意”之意。
造型古美,绚丽多彩,气韵生动,雍容华贵,看得马太太眼热,一个蛮女有什么资格戴这么好看的簪子?
“托亚,这位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刘氏没想到晏萩出手如此大方。
晏萩之所以拿出这套首饰来,是觉得既然要做人情,那就得把人情做得尽善尽美。这丰厚的添妆,让马老大心中满是感激。等马老大出去敬酒时,傅知行刻意找他闲话了几句。
马知府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安国公世子如此高冷,自家文不成武不就的长子,凭什么得他青睐?难道是因为看重自己,所以……马知府笑得眯起了双眼,离开怀朔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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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唱的歌借用了蒙古族的一首婚礼歌,请考据的朋友见谅。
吾家娇女 第四百零五章 路遇故人 (二更)
参加马家的婚宴过后,一行人继续北上,途经了四个小镇后,到达了西蛮山,在山脚边有一个茶寮,凉棚里有几个过路的客人,在歇脚喝茶。
此时已近黄昏,翻山越岭显然不合适,傅知行决定去茶寮坐着歇一歇,让随从们在附近安营扎寨;晏萩笑嘻嘻地道:“又可以住帐篷了。”
傅知行笑着提醒她,“今儿可别说鬼故事了。”
“今儿不说鬼故事,今儿说猛兽下山的故事怎么样?”晏萩张牙舞爪地问道.
“晚上睡不着觉的人,可不是我。”傅知行淡定地道。
晏萩哼哼唧唧地进了茶寮,傅知行跟在她身后,茶寮里的客人都眼中一亮,好一对玉人,可是看到跟在后面的韩飞等人,立刻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带着佩刀随从的人,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还是不要太放肆,免的得罪了人,小命不保。
茶寮的老板提着壶过来招呼客人,只是乡野之地也没什么好茶,晏萩不喝茶,无所谓,可傅知行非好茶不饮;晏萩嘱咐荸荠,“要一壶开水,泡我们的茶。”
“是,少夫人。”茡荠领着一个随从去了茶藔的灶房。
这时,一个少年提着一篮子红艳艳的果子进来了,晏萩一瞧,那果子她认得,是树莓,“哎哎哎,你那果子卖不卖?”
那少年一愣,“太太,这是山上的野果。”
“我知道呀,怎么卖?”晏萩咽口水。
茶寮的老板笑道:“不过是山上的野果子,不值钱,太太喜欢,就拿去好了。”
“那不成,得给钱。”晏萩看着傅知行,“公子,麻烦你给钱啊。”
傅知行微微一笑,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提篮的少年,“可够?”
“够了,够了,多谢公子。”茶寮老板赶紧道。
那少年迟疑片刻道:“太太,这野果能给我几颗吗?”
“当然,你想要几颗都成。”晏萩不好意思的笑,这篮野果,怕是这少年摘来自己吃的,被她“强行”给买了。
“谢谢太太。”少年抓了几个树莓,就走开。
晏萩伸手抓了几个,就要往嘴里送,被傅知行拦住了,“洗了再吃。”
婢女拿篮子下去清洗果子,晏萩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然后看到了一个身影,瞧着似曾相识。晏萩想了想,“无咎,我好像看到一个故人了。”
“又淘气。”傅知行不信她的话。
晏萩噘嘴,“没淘气,你坐着,我去去就来。”说着,晏萩起身就走。
这荒山野地的,傅知行不放心,跟着她一起过去。
晏萩看到那穿着布衣,肚子微微隆起的妇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香城!”
那妇人手中的野果一下就掉了,“你、你认错人了。”
晏萩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想到香城的流放地,并不在这里,如是笑了笑,“不好意思。”
言罢,晏萩转身,就看到了傅知行,拉着他一起回了凉棚。
过了会,茡荠送上了热茶,麻秸也把野果洗干净送了上来。傅知行喝茶,晏萩吃树莓,不时还喂一个给傅知行吃。凉棚外,香城看着多年不见的表妹,目光复杂。
“阿娘,阿娘,你在看什么?”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拽她的裙摆。
“没看什么。”香城摇摇头,荣华富贵早已是过眼云烟,而今她只是乡下的一个村妇。
“阿娘,那太太好漂亮,她穿的衣裳也好好看。”小女孩看着晏萩,满眼羡慕。
香城低头看着女儿,她五六岁时,穿着锦衣华服,享受着下人的伺候,可她的女儿,从出生,就没享过一天福。难道就让女儿在这乡下过一辈子?等长到十五六岁,嫁给一个村夫,继续过这种苦日子吗?
不行,她得为女儿谋划一下,只要她不露面,女儿是罪民之女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且以傅知行和晏萩的权势,他们定能庇护住女儿。
香城摸摸女儿的头,“姀儿,你想不想穿漂亮的衣裳?戴漂亮的花?每天都能吃到肉?”
小女孩用力点头,“想,阿娘,姀儿想。”
香城笑,“可是以后,姀儿就不能见到阿爹和阿娘,姀儿也愿意吗?”
小女孩眼中全是迷茫,她不懂。
香城也不跟女儿多言,等晚上,关了茶寮,吃过晚饭,香城拉茶寮老板也就是她的丈夫,到屋外,“今天来的那个贵太太是我的表妹。”
茶寮老板脸色大变,“香娘,她可看到你了?”
“她不仅看到我,还认出我了,不过你别担心,她不会去官府举报我的。”香城笑着安抚他道。
茶寮老板松了口气,“你想要做什么?”
香城直接道:“我想让她把姀儿带走,我不想让姀儿留在这里过苦日子。”
“不行,姀儿是我们的女儿,她必须留在我们身边。”茶寮老板断然拒绝。
“力哥,我也舍不得姀儿,可是我更舍不得姀儿留在这里跟着我们吃苦,我表妹是一个心善的人,她会好好照顾姀儿,为姀儿谋一门好的亲事,让姀儿过好日子的。”香城劝道。
茶寮老板叹气,“是我没用,没能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
“力哥,你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来到这山脚下开这么一个简陋的小茶寮?力哥,让姀儿跟我表妹走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小叔子跟着一起走,小叔子也长大了,也该奔一下前程了。”香城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茶寮老板沉默良久,“就怕你表妹她不肯带姀儿和齐弟。”
“表妹是个很心软的人,我求求她,她会答应的。”香城笑,“力哥,趁着时辰尚早,你送我过去吧。”
“你大着肚子,走夜路可以吗?”茶寮老板皱眉,“还是等明天一早吧。”
“要是今晚不把这事办好,我会睡不着觉的。再说,今晚把事办妥了,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嘱咐姀儿和小叔子。”香城坚持现在就去找晏萩。
茶寮老板进屋找出一截短蜡烛,点亮放在灯笼里,让弟弟照顾好女儿,他扶着香城去见晏萩。
吾家娇女 第四百零六章 不情之请
香城否定身份,晏萩理解,也没逼着她承认,打算当没见过她,可是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时辰,香城会来求见。晏萩有些搞不明白她的用意了,不过没有拒绝,让婢女把她带进了帐篷。
听罢香城的请求,晏萩愕然,“你要我带你女儿和小叔子走?”
“求表妹成全。”香城跪了下去。
“香城,这事我没办法成全你。”晏萩拒绝的十分干脆。
“姀儿她很乖,我的小叔子也很懂事,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香城恳切地道。
晏萩淡定指出,“他们本身就是麻烦。”
“潇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表姐妹,姀儿是你的外甥女儿,你忍心看她小小年纪,就过苦日子吗?并不需要你如何娇养她,只要给她一口饭吃,给她找一门好点的亲事,这很难吗?潇潇,求求你,看在……看在我母亲也是晏家女的份上,帮帮我好吗?我求求你了。”香城哀求道。
晏萩看着香城憔悴的容貌,不忍把话说得太强硬,措词道:“香城,安国公府和晏家是有一定的权势,但做不到只手遮天,在朝上亦有敌对之人,我带你的女儿走,被有心人发现,他们一查,就能查到你,到时候带给安国公府和晏家是一场灾难。香城,你父王逆谋造反,已将晏家推在了风口浪尖一次了,若不是祖父、大伯、二伯和我父亲在朝中还有点地位,先帝对祖父信任有嘉,各姻亲也足够给力,晏家只怕早已家破人亡,也轮不到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了。还有,祖父已将你母亲除族,你母亲不是晏家女。”
这是大大的实话,可是香城不想听,“你可以不把他们带到身边,你可以找个地方安置他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晏萩勾唇冷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为你冒这个险?”
香城无言以对,她和晏萩并没有多少姐妹之情,想要用情打动晏萩,根本不可能。
晏萩接着道:“香城,你是怎么从流放之地来到这里的,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过问。可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你的,居然敢开一间茶寮,难道你就不怕被过路的官员什么的认出来吗?”
香城抹泪道:“我也不想抛头露面,我也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这里山多田少,我们手头上也没多少钱,为了糊口,才不得不另做营生。”
晏萩扶起她,“夜已深,你还怀有身孕,回去吧,好好保重。”
“潇潇……”香城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她是抱着两个目的来的,若晏萩不愿带姀儿走,她就哭穷,希望晏萩能给她一笔钱,可是现在两个目的都没有达到。
晏萩视若不见,“小草进来,送这位大婶出去。”香城比晏萩大一岁多两岁,可现在苍老的比她大十岁都不止。
小草进来扶着香城,将她送到茶寮老板面前。茶寮老板和傅知行在一个帐篷里,两人没有交谈;看到妻子来了,全身僵直的就快要晕倒的茶寮老板松了口气,怯怯地看了眼傅知行,同手同脚的走过去,扶住香城,“阿香,怎样?”
“回去再说。”香城小声道。
茶寮老板扶着香城走了,傅知行召来韩飞,嘱咐了他几句后,就去见晏萩。进帐篷,见晏萩正看着烛火在发呆,走过搂着她,“潇潇,怎么了?”
晏萩靠在他怀里,“猜一猜香城为什么来找我?”
傅知行想了想,分析道:“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可知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她想让你给她一笔钱。”
“不对。”晏萩摇头,“她是想让我把她的女儿和小叔子带走,让他们过好日子,并给他们一个好的前程。”
傅知行愕然,嗤笑,“她可真敢想。”
“是啊,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到是挺美的,我拒绝了。”晏萩挑眉道。
“拒绝的对,为什么有点不开心?”傅知行问道。
“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她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晏萩蹙眉道。
“我已让韩飞去查,别想了,夜已深,我们洗漱睡觉。”傅知行笑,抬手抚平她的眉头,他也觉得香城出现的很突兀。
次日天蒙蒙亮,简单的用过早餐后,收拾好行装,就开始上山;翻过西蛮山,就是原西靼国的勒戈城,这是一座延绵数十里的大城镇。
西蛮山的山势平缓,在西靼没有亡国之前,西靼国的军队常翻山过来掠夺山这边的村落和小镇;为了预先发现敌情,山上的大树几乎被砍光了,西靼亡国后,山中才长出树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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