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作者:阿子夏
原名《子撑父菊》现在更名《[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人生最悲惨的事,不是你是你在我眼前,我在玩手机,而是你在我面前,却是我妹。苦逼少庄主成长受挫,漫漫成长路,初恋,朋友,红颜知己,全是‘你妹啊!’种马花心
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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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个青衣小厮悄悄的行在夜色中,他身前数百米处,是个黑衣长袍的男子,一双眸子冷清似寒潭泉水,并不坚锐,也不见柔和,清淡冷然的一片,玄色宽袍上刺着繁复的暗色莲纹,腰身处为符合练武人的习惯,用宽腰带收紧,一笔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走在曲折回廊中,错身过一根根红漆木梁,衣诀在夜风中翻飞,直到身影消失在一间房门内。
青衣小厮在身后看着顾惘的消失的身影,连忙跟上,小小的出了一口气,乖乖勒!
少庄主真是长大了,王霸之气越来越重了,轻扣了两下门,房内传来淡然的声音:“进来。”
小厮方正的脸露出些许笑意,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少庄主。”
顾惘轻扫了他一眼:“恩?”
踌躇了一会,小厮道:“少庄主,奴才给你传个话,您……身娇rou贵,莫要生气。”
“你说便是。”
“啊,庄主真是太不正经了,您看黎小姐的相貌多一般啊,怀揣着庄主的血脉都长得那么一般,黎小姐的母亲想来相貌很……是一般般,庄主,真是很坚强,这样的都喜欢!”说完默默退出了房间,深藏功于名,少庄主,我就只能说到这里了!
豆大的橘色烛光在房里摇曳,顾惘的神色在烛光中神色晦暗,静默了良久,转身提剑而起,走出了房间。
躲在门外的小厮看了一眼顾惘手里的剑,赶忙迎上来道:“少庄主你别冲动,弑父要不得啊!”
顾惘偏头看着小厮笑得灿烂:“等到我儿子出生,长大后该成家的时候,会不会遇见和他同岁的姑姑呢?”
“这个……可能xing有点……大。”
顾惘没有等小厮把话说完,脚下劲起,飘忽间就行了一段距离,如柳絮飘扬,轻灵飘逸。
小厮望着少庄主的背影,心里感慨,少庄主的武功真是学得快啊,要是遇上庄主……得有一场恶战了。
小厮心里默然,想少庄主的小时候,还是比较可爱的,小厮想起少庄主的往昔,彼时少庄主年不过十五,出去闯了趟江湖,就带回来了个女子。
那个女子叫黄荑,是个明眸善睐的少女,笑起来一口白牙,喜欢穿着一身红色广袖描金绣牡丹的衣服,还好长得很妥帖,看起来很是耀眼,没有什么俗气,据说和少庄主相遇的时候是个夜晚,不偏不倚的挂着这么几颗星子,颇是浪漫,两人各自感觉都还不错,江湖儿女很是开放,相处一段时间就带回家见父母了。
带黄荑回家的那天晚上,少庄主的娘亲一身曲据迤地,看着他,嘴chún张合间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你妹。”
年少的少庄主冥思了一晚,都没有参透他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身为小厮的他告诉少庄主,“夫人的意思约摸着是说,那黄姑娘是你妹啊!”说完拍拍顾惘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也知道庄主的能力。”
少年的顾惘在房里呆了一整天,第二天就把黄荑送下了山庄,神情很是凉薄。
过了一年,少庄主又带回了一个女子。
那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叫白敏,青丝及膝,白衣胜雪,杏眼柳眉,很是好看。说是爱情,不如说是红颜知己,两人很是谈得来。
小厮觉得,少庄主是该有个可以考虑结婚的对象时候,少庄主那作死的娘又来了,玄黑的簪子垂在耳边轻轻摇晃,冷冷清清的送了少庄主两个字:“你妹。”
十六岁的少庄主沉默的了很久,长久的时间里,房间里只有咯咯的磨牙声,身为小厮的他,只好安慰他未来的主子:“真是巧了,居然又是您妹啊!这个可是如玉夫人的独女啊!少庄主……庄主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如玉夫人都拿下了。”
如玉夫人是谁?彼时少庄主六岁,一名江湖人称如玉夫人的貌似带着一名you nu来柳絮山庄认亲,说怀中女童是庄主的女儿,要求认祖归宗,那时是江湖上好大的一个笑话,‘情人携女杀入柳絮山庄,yu夺正位’。江湖上的人,庄里面的人,众人都在说这是柳絮山庄的耻辱。那大约是顾惘第一次清楚耻辱的概念,耻辱就是外面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娃,六岁的顾惘那时候是这么理解的。
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平息下去了,也不再见如玉夫人上门讨要说法。
那时候的少庄主只是厌恶着那个仅仅只知道容貌是什么样的的父亲,和那一大堆的‘妹’。
在少庄主的人生中,已经承受了数不清的“你妹”。在长久的荏苒时光中,少庄主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少年,而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他相处,却不让他联想到‘妹’这个词的女子。
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很普通,和‘妹’这种基因良好,貌美如花的女子是两种生物。
可是,很遗憾,那个怀揣着他爹血脉却长得很一般的女人,因为他的惯xing认知而忽略了验证的人,结果……还是他妹。
提剑的顾惘此时已经飞快的来到了柳絮山庄山脚,他势必要将那老不正经的父亲腿脚打断。
夜间墨色浓重,黑漆漆的一片,郁郁葱葱的的树林在黑暗中一片yin森之气,丛林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豺狼虎豹的叫唤声,一道黑影从林间掠过,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声‘咄咄咄’的敲击木鱼声。
顾惘停下身形,立在树林里,那木鱼声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声的回dàng在山原旷野中,感觉颇为诡异。
静静的站了一会,除了木鱼声没有其他声音出现,林中人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顾惘屏息跃起,衣袍在风中展开,像是展翅的黑色鸦羽。
身后敲击木鱼声顿时消失,顾惘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站在林中环视着,林中的格局变了!无声无息间,没有一丝明显的变动,在那一跃间就改变了,奇门遁甲?
苍穹中悬着lún圆月,冷色凝炼,像是结满冰霜一样,四周风起,顾惘猛的回头,一时天地变幻,猛烈的风已经消失,天上悬着的月亮已经消失,代替的是高高的石头穹顶,这里……好像是……山洞里!
氤氲的水雾升腾而起,迷蒙了眼前视线,一阵阵温热的水汽从洞内蔓延出,顾惘觉得这里很眼熟,却还是拿出了百分百的警惕,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朝内走去。
第二章
透过雾气,遥遥能听见有女人清脆的笑声,直到渐渐靠近,顾惘才看清面前的景象,温泉水池里,有个男人正luo着上半身在泡温泉,温泉池旁跪着一个酥xiōng半露的女子,正在给他轻轻的捶着肩。
隔着迷蒙的雾气,顾惘看了好几眼,确定这个就是自己家爹,顾不得多想,拔剑便欺身而上,一剑斜斜的的挑过,直刺要害。
正在温泉中享受得怡然自得的顾上铭只觉得一阵破风声快速靠近,转身往旁边一躲,避过了顾惘的那一剑,一旁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顾惘只觉得好笑,和别人家老爹搞在一起了,还不认识对方的儿子,随手两下就劈晕了她。
顾上铭上岸,给自己披上了宽大的外衣,拿起剑就开始和顾惘拆招,水汽氤氲下,剑身如有水光流转,隐隐辚辚,两人身影jiāo缠,你来我往,顾上铭嘲到:“来刺杀用这样的剑,不怕死得早吗?”
顾惘格挡开顾上铭的剑,退开几米远,不对劲!本来打算和爹算一算总账,却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认识他?
这把sāo包的剑的是三年前顾上铭送给顾惘的礼物,因为是爹为数不多的送赠,顾惘没办法拒绝,只好收下这把sāo包的名剑。
可是现在,顾上铭不认识他这个儿子,也不认识这把sāo包的剑,而且……武功和他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简直是弱bào。
顾惘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和他爹一模一样的脸,jīng致的眉眼,左眼角下方一颗殷红的泪痣,嘴chún轻轻的抿着,松垮的披着红色的长袍,湿润的长发贴在脸颊和衣诀上,颜色秾丽夺目,站在雾气中,恍惚人的神魂。
这个是他爹没错,顾惘记忆中一个男人能好看成这样的,唯独的一个人就是他爹顾上铭,公式是这样的,爹=妖孽=比女人好看=无数的妹妹。
顾惘轻眯眼多看了两眼,顾惘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面前的这个爹,年轻了很多还得加很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皮囊的妖孽感,和他爹那样沉稳的魅感不同,面前的人,太张扬,眉梢眼角都是少年人的青春意气。
再仔细的看看这个山洞,这个……貌似是九涧禁地下的温泉洞。
九涧傍地而生,地泉和雨水分九径而下,是柳絮山庄的一大景观,而九涧后面是顾家禁地,九涧下的山洞里就是一股温泉水涌出,引九涧的水相混,就是现在的温泉池。
顾惘有点被冲昏了脑子,现在才把绕不开的思维慢慢停下来,九涧在柳絮山庄背面,而他明明是在下山的过程中,为什么会在温泉洞?为什么他爹看起来那么年轻,为什么他爹不认识他?
疑问一涌上来,顾惘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冲昏头脑,而来不及凝结的思绪重新平静了下来,端着气势冷静的问道:“何人在禁地下银秽?”
牛气哄哄的问总比弱弱的问有效果,顾上铭被对方的口气一惊,开场先被压了一头,摸不清对方的底,只好自报家门:“柳絮山庄少庄主,顾上铭。”
开你玛丽隔壁的玩笑,柳絮山庄少庄主不是他顾惘吗?顾上铭不是本本正正的庄主吗?=a=
他爹来和他抢少庄主位置了吗……
看着顾惘沉默不说话,顾上铭站在原地也有点疑窦,面前的这个男子他居然会顾家的柳絮剑法,而且以顾上铭的感觉来说,对方应该还是配着顾家心法练的,一个会柳絮剑法并且练着顾家心法的男子,刚才因为他在禁地下的行为,甚至在严厉的呵斥他。说是顾家以外的人,谁信?
顾上铭自然也不信,第一反应是想起了顾家世代相传的一个故事,九涧之上禁地,是顾家最后的保命杀手锏,只有每一代庄主可以进去。而这样的传说,在时间的推移中,变成了,顾家有高人坐镇,平时不会出手,但若有大难,高人便可力挽狂澜。
其实顾惘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是很小的时候被用来吓唬他的,‘少庄主快睡觉哦,不睡觉高人就要来抓你回去吃了。’那时候顾惘也只是很平静的转身,留了个给后脑勺给那些仆童丫鬟看。
水珠沁透顾上铭身上的宽袍,有些黏湿的贴在身上,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顾惘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顾惘。”
顾上铭眼神一亮,会柳絮剑法,练顾家心法,而且还姓顾,符合那个故事的可能已经无限大了。
顾惘看着顾上铭纤弱的模样,打斗过程中领子松垮的敞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xiōng膛,还有某两点若隐若现飞粉红,看着纤弱却不失力量,按他的眼力估算,应该是十八十九的年龄段。
∑(°△°)︴为什么他和他爹差不多的年龄,却能站在一起?
……不科学啊。
两人就互相看着,也不说话,直到顾惘挽起一个剑花,把剑收回剑鞘内,笑道:“真是遇见怪事了。”
顾上铭看着对方把剑收起了,自己也把剑收了起来,客气道:“相逢就是有缘,我做东,去山庄内喝一杯?”
顾惘没有拒绝,他现在得去柳絮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第三章
两人身影从林间掠过,飞快得只能看见虚影,直抵柳絮山庄门下,柳絮山庄依旧是柳絮山庄,红漆大门,门口两座石雕狮子,口中衔珠。
顾惘环视着柳絮山庄的大门,心中更是疑惑,面前的人神色自若,不见心虚,根本没有假冒者的心虚,完完全全就是少庄主的死德xing,和他之前在柳絮山庄的模样差不多。
但这分明就是柳絮山庄,年年修葺,百年如一日的柳絮山庄。直到陆伯迎了出来,顾惘心中才恍然清明了起来。
柳絮山庄的管家,看着顾惘长大的陆景昌,白霜覆头的老人,现在却只是个微显老态的中年老人,腆着个微凸的小肥肚,笑得就像是小厮形容的那样,很银dàng的笑容啊!
陆景昌喜难掩盖对着顾上铭笑道:“少庄主,你终于回来了。”转眼看向顾惘,问道:“少庄主,这位是?”
顾惘笑眯眯的站着,心中却很是震惊,他不过出了一趟门,才走到山脚处,回了一个头,什么都变了。少庄主不是顾惘,是已经当上庄主很多年的顾上铭,而他的风流父亲,现在不止没有给他生妹,顾惘保证,大约是连他自己都还没被生出来。
顾上铭看了一眼顾惘,只道:“是贵客,陆伯你备酒。”
三人走进山庄内,一旁跑来的小厮对顾上铭耳语几句,顾上铭jiāo代陆景昌给顾惘安排好厢房,和顾惘道了个不是便匆匆的走开了。
月升中天,陆景昌领着顾惘找了件已经打扫干净的厢房,便和顾惘道了别,坐在房内,顾惘把玩着桌上的瓷杯,真是没想到,身为顾家少庄主的他他也有住柳絮山庄厢房的一天。
就算是二十年前的柳絮山庄,和二十年后区别也不打,格局不变,不过是重复修葺过好几次,顾惘在房里坐了一会,待到夜更深,推开窗户,夜里凉风涌进来,拂起顾惘脸侧的长发,踩在窗框上,顾惘脚下生风,晃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避开夜里巡逻的哨点,顾惘直奔西楼藏书阁下的大榕树下,顾惘yòu时最多的时间是在藏书阁里度过,在那一卷卷晦涩难懂的书籍中度过,那也是最
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第 2 章
能验证事实的地方。
顾惘攀上榕树枝,站在层层叠叠的苍郁树叶中,一点点摸索着,他小时候总喜欢把书带到榕树下来看,有一次被陆伯发现顾惘把柳絮剑法带了出来,就被狠狠的训了一顿,他便爬到树上刻字‘诚彼娘之非悦也’。
其实翻译过来,不过就是说,真他么不爽,那时候也不敢直接骂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就刻了这句千折百转的话。
顾惘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他刻下的字,便跳下树,从靴子里,抽出半截刀片,薄薄的刀片chā入泥土里,刀片全部没入,换了两个地方继续chā,还是一样的结果,顾惘收起刀片,起身跃向高处,最后一处的验证了。
榕树下,埋着顾惘小时候亲手葬下的一只大狼狗,埋得很接近地面,以他的切入手法来说,不可能不切到骨头上,地面平整,草地也没有被翻起的痕迹,那么就是地下没有那只狼狗的骨头。
踩在房檐高处,刀片贴着窗口的缝隙划入,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窗户,轻轻跳到地面上,有规律的左右走动,在地面上走了个类似z字形的步道,慢慢移动到书架前,从墙顶至墙底的书架,几乎是全部嵌在墙里,几面延伸,壁内几乎全是泛黄的书卷,最顶处还堆着一些竹简。
顾惘找到他少年时看过的书,翻开一页页查看,上面和他没看过时是一样的,书页旁标有他爷爷和他爹顾上铭的一些见解标记,顾上铭的笔迹看起来还很新,上面根本没有他滴的下的墨汁,和胡乱画的小黄人之类的痕迹,顾惘合起书,放回了原处。
完完全全没有他的痕迹,没有人能办到那么多的事,年轻的顾上铭和陆伯,没有存在的狼狗,没有被涂画过的书籍。
真相只有一个,这个不是顾惘的那个柳絮山庄了,大约是顾上铭还是少庄主的那个柳絮山庄。
小心的恢复了书架原貌,顾惘快速的赶回房间,喝了两口茶水,才稳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事就在他一个错身间就发生了,一个转身回头间就倒转了光yin,窗外栽种着一片片柳树,风间起伏的柳条和漫天飘逸的柳絮在黑暗中,远处点点零星灯火,柳絮山庄的今日风景,和二十年后风景并无多大区别,不过是物是人非的变换而已,而且是往回变换了。
第四章
仔细收拾好了床褥,上上下下的检查完毕,顾惘才安心睡下,辗转了半夜,都没有睡着,到底是心中有点不着前后,只好盘腿开始打坐,直到暮色微明,太阳中云层中腾出一线金光,橘红色慢慢的染红云彩。
顾惘从床上站起来,jīng神还算清爽,一晚上也足够他缓冲这个消息了,回到了过去!以顾惘的xing格来说,比起一开始的诧异,后面层层验证下,反而是对未知莫名的兴奋,可以称之为肾上腺素飙升,情绪微亢奋,时光的逆转,几乎是给了他一切的优势。
他知道未来大势的发展,知道将要发生的江湖大事,并且,顾惘嘴角慢慢翘起,他应该可以抹杀掉那些如跗骨之蛆的‘妹’吧。
那些给了他一大片yin影的,天生丽质的,国色天香的,倾国倾城的,闭月羞花的,无处不在的,‘妹’!
顾惘推门走出了厢房,早晨的新鲜空气飘散着一股花草的味道,现在正值夏天,种满花草的草地看起来一片绿茵。
顾惘对着一个仆童招了下手,站在门侧的仆童连忙迎上来,躬身道:“顾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家少庄主在哪?”顾惘问道。
仆童道:“少庄主在何处奴才也不知道,顾公子可先用了早膳在去寻少庄主。”
顾惘颌首,吃了早膳便直奔书房,他那混蛋爹顾上铭大约就在哪里,一路行来,柳絮时不时飞过面前,顾惘看似无意,却小心的一一避过。
柳絮山庄,百年前便是因柳絮而起的家,才有此名。百年前一役,在江南,蛮子进犯,占秀美江南为据点,一路势如破竹,顾家太祖爷爷,兵不血刃,屠尽一城。靠的就是柳絮山庄立名之物,名‘柳絮针’,细如柳絮绒毛,注入顾家特有的棉柔内力,无声无息进入人体,破坏经脉血管,要是涂点du在上面,更是件大杀器,六月飞絮满城,漫天都是白色的柳絮,一城无一生还,虽然事后太祖爷并没有接受朝廷封赏,只拿了皇帝亲笔写的牌匾‘柳絮山庄’,但当年所为,一直被江湖中人排挤诟病,直到顾太祖爷仙逝,在江湖上的处境才好了一点。
屠城那日,十人中有五人是江南人,顾太祖爷为此郁郁不欢半生,而江湖中有柳絮之处,江湖中人莫不小心翼翼。直到太爷爷亲创柳絮剑法,不在用柳絮针,才开始真正在江湖中有了地位。
顾惘再次轻轻避过身边的柳絮,身为柳絮山庄的少庄主,他自然比外人清楚柳絮山庄的内幕,说是不再用柳絮针,但每一代顾家人从小都练柳絮针,十岁后用柳絮针的内力底子开始练柳絮剑,两样不耽搁,互辅互助。
到了书房门口,顾惘加重了脚步,走到书房门口敲门。
“进来。”顾上铭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顾惘推门走了进去,书房里的采光很好,但是门窗全部都紧闭着,还是有些黯淡,檀木书桌上立着个铜花烛台。
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正拈着一块芙蓉糕在喂他的父亲,顾上铭则一脸惬意的表情坐在凳子上,一口口的吃着妹子喂的糕点。
喂,够了!像这样的妹妹制造机,顾惘看见这画面仿佛都能看见一个个妹妹从生产线里送出来。
想到这,顾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以前,他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个爹,就算被母亲冷落,想要和别的孩子一样,和父亲很别扭的撒撒娇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这个风流的父亲,所以他独立得很早,因为生下来就爹不疼娘不爱,除了小时候奢望过亲情,后面基本就没有再起过这样的想法。
现在完全有机会和他接触了,而且还是和二十年前的爹接触。
顾惘吃早餐的时候侧面打听了一下,顾上铭今年才十九,大顾惘两岁,算算也正是顾上铭继承庄主之位的时候。
而现在顾上铭现在只是少庄主,明显顾惘来的时间很好,可以赶上他爹的继承典礼。
看着有客人进书房,那名紫衣女子自觉的退出了书房,临走前顾上铭还不忘轻佻的抛个媚眼给她,紫衣女子则一脸羞怯的模样,端着瓷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顾惘看着顾上铭的模样,内心产生了一种诧异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爹顾上铭十九继承柳絮山庄,而他的nǎinǎi,顾上铭的母亲,正是死在继承典礼后的当晚。
对,是nǎinǎi不是爷爷,第五代柳絮山庄庄主是女人,顾家顾锦,死在儿子继承庄主之位那一晚,之前缠绵病榻良久。
顾上铭比想象中要淡定,很淡定的在和女人跑媚眼,十九岁的少年没有因为母亲的病情而露出任何一个儿子该有的担忧。
而且看起来是个浅薄的草包,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二十年后那个叱咤江湖的妖孽男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顾惘忍不住感慨,年少这种东西真是有够轻狂的。看看顾上铭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他爹什么时候不轻狂?=皿=
顾上铭看着顾惘,轻佻的笑道:“贵客从何处来?怎么在我顾家禁地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