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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盼守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木酱
夏惜诺从宫里出来回家的时候,上官月抱着她哭了,好像她去的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而是虎狼之地。
夏惜诺也哭了,因为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她和慕容宸今生是没有缘分了。





夫人盼守寡 番外六十三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一)
番外六十三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一)
从上了马车之后,关静萱就一直很忐忑,这会儿眼见着马车出了京城,她终于忍不住了,“夫君,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真的没问题吗?嘟嘟他们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能有什么问题啊?”方谨言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事一身轻,他感觉他再继续做皇帝,恐怕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
“你可别再叫宸儿的乳名了,他都要当皇帝的人了,你再这样叫他,他恐怕才会生气。当初大孙子出生的时候我说要走,你就担心宸儿要生气,孩子满月了你还担心他会生气,这就又熬了一年多,好容易等到大孙子过了一周岁了,小瑾和小瑜都到了弱冠之年了,咱们还不走,再不走我就要累死在宫里了。再说了,我们哪里是不声不响了,我不是留了圣旨了吗?到时候……宣旨太监一读圣旨,那不就有声音了吗?”
方谨言这一番话,说得关静萱那是插都插不上嘴,突然之间,关静萱就觉得,方谨言好像又恢复了当年初识之时的无赖劲。
目送马车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慕容瑜紧了紧大麾的系带,还觉得有些冷,一抬手将帽子也给拉上了,瞬间觉得暖和了很多。
此刻,慕容瑾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后目光就在弟弟毛绒绒的头上扫视了一番,“你这……到底是大麾还是斗篷,这个帽子是怎么回事啊?你该不会把弟妹的披风给穿出来了吧?”日子就过得这么稀里糊涂的吗?
“是婉君怕我冷,所以把她的披风给我暂用一下,我有一个和她一样的披风,是婉君特别去定做的,区别就是她的有帽子,我的没有。大哥,二哥,其实咱们既然知道父皇和母后今天要走,为什么不去城门下头送他们呢?这站在城门上,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来送他们了啊?”更重要的是,城门上头真的好冷好冷的。
“你觉得,我们如果下去,父皇和母后会有什么反应。”
“嗯……母后会吓坏,父皇……可能会恼羞成怒。”
“所以啊,他们是咱们的父皇和母后,总得给他们留点儿面子吧。”
城墙之上,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只有慕容瑾和慕容瑜在说话,至于慕容宸,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
“不过……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知道父皇和母后今天要离开?”
慕容瑾看了眼慕容宸,“因为岚儿,母后把岚儿送出了宫,说的是让她去陪外祖父、外祖母一段时间,其实……只是因为岚儿年纪不小了,他们怕带着岚儿一块儿出去,会耽误她的亲事。”其实还有很多别的蛛丝马迹,但慕容瑾已经不想再详细说了,太费劲。
慕容宸直接回宫,他要去为登基做准备,至于慕容瑾和慕容瑜,一个逍王,一个遥王,只要过他们的富贵安生日子就行。
“二哥……大哥那是不能走,好吧,皇兄,皇兄那是不能离开,但是咱们可以啊,我带着婉君,你带着二嫂,咱们和父皇、母后一块儿出去游遍这大好河山,真是想想都美啊。”
“皇兄的登基大典,父皇和母后不在,咱们再不在,皇兄该多寂寞。再说了,父皇和母后连最疼爱的岚儿都没带上,你觉得他们会带上咱们四个?”
慕容瑜想了想父皇那一年到头都嫌弃的眼神,默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宸大婚之后不久,慕容瑾和慕容瑜就各自娶了王妃,这头慕容宸的长子都过了一周岁了,其他妃子也都陆续有了身孕了,慕容瑾和慕容瑜的后院依旧都没有动静。正如慕容瑾说的那样,这生的男娃女娃,还真的很难保证,于是他们商量着,等去了封地之后,再生孩子,刚成亲的他们确实也都不想那么快就做父王。
周婉君这两天一直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慕容瑜和慕容瑾分开之后,直接就回了王府了,然后发现,周婉君不在王府,回了娘家去了。
“岳母大人,婉君她没事吧?”因为听说是找了大夫来的,所以慕容瑜多问了一句,虽然看着岳母大人的样子,婉君不像是生了病的。
“不是坏事,是喜事,大喜事。”
盘算着去封地的路上好好畅玩一番的慕容瑜,在听到了周夫人的所谓‘大喜事’之后,俊脸顿时一垮,瞬间就理解了父皇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嫌弃都是怎么来的了。
关静萱本来以为要和方谨言一块儿住客栈了,没想到,马车载着他们到了一个小院子。
“这是……?”
“我让几个影卫提前出发,租个院子,看来就是这里了。”虽然方谨言已经禅位,不过他们毕竟是太上皇和皇太后,这若是真出了什么危险的事儿,为难的只会是宸儿。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方谨言出宫的时候带了不少影卫。
“租?我还以为夫君财大气粗,会直接买下来呢。”
“买?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怕你不喜欢。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让人去给它买下来。”
“还是算了吧,我们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时间。”最重要的是,以后未必会再回来。“不过……你说宸儿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吗?”关静萱看了眼驾车的暗卫,在四处看看,试图找出隐藏在房子周围的影卫。
“知道又如何?他们总不会追过来的。”
能看得出来,这个小院买下的比较匆忙,里头还有上任主人留下的痕迹,比如一个石磨,比如一头驴。
自从发现了那头驴,方谨言的眼神就有些发直,看驴的时候比看关静萱的时候还多。
“夫君,你该不会是想要吃驴肉火烧了吧?”关静萱只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虽然觉得这头可能被惦记着肉的驴有些可怜,但她倒还真的有些馋。
方谨言却只会回过了头,“阿萱,如果当初我们没回宫里,你说我们会靠什么为生?”
“嗯……难道不是靠咱爹吗?”就凭方老爷那赚银子的本事,哪里需要他们做什么营生养活自己和孩子们啊。完全就是方老爷养他们一家了嘛!
“其实我觉得,卖豆腐也挺好的。就凭你这相貌,绝对是豆腐西施!”
“卖豆腐?豆腐西施?别的且不说,你会做豆腐吗?”
“不会可以学啊。”方谨言这话说得那个信誓旦旦,几天之后,倒还真的做出了豆腐来。不过……学会做豆腐的不是方谨言,是他的其中几个抽到了短签的影卫。
影卫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除了要会十八般武艺,还要会磨豆腐。
刚开始的时候,方谨言那是不知道,以为这驴和人一样,那是吃饱了才好干活,没想到这驴它吃饱了之后呢,那个懒,动都不爱动一下,你能有推驴的力气,那磨也就能推得动了。于是方谨言一怒之下,直接让影卫上了。当然在影卫上之前,他自己也尝试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二十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消磨了他的力气。推几下,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只想把泡好的黄豆全都倒掉。
这豆腐做好了,关静萱便也来了兴致了,换好了粗布衣裳之后,就准备出去卖豆腐去了。当然……所谓粗布衣裳,那就是外头的外裳,里头的衣裳还都是棉布。她倒是也想过里外都用粗布,这样就没有破绽了,不过……她原来是关家大姑娘的时候,也没穿过粗布的里衣,这做了二十年的皇后,绫罗绸缎伺候的一身嫩皮,根本经不得粗布磋磨。




夫人盼守寡 番外六十四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二)
番外六十四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二)
见关静萱换好衣裳之后,方谨言就改了主意了,“阿萱啊,外头冷,不然你还是在家里吧,别出去受冻了。”方谨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关静萱这么一穿,比穿着皇后的凤袍还更好看。
“不出去?可是我这都准备好了。”
然后方谨言为了不给自己打脸,在豆腐摊旁边摆了不少炭炉,用来证明他说的没错,这天气真的很冷,没有炭炉肯定要冻死的。
关静萱呢,倒是没有被冻死,她快要被热死了,特别在太阳出来之后。
和方谨言想象的不同,他们站了半个时辰了,一个来买豆腐的人都没有。不要说买了,连问的人都没有一个。
方谨言很快看向了关静萱,心里想着,难道是他们看阿萱长得太好看了,担心这豆腐卖完了就看不到阿萱了,所以没有人来买?
方谨言误会了,其实就冲着关静萱那张脸,不想吃豆腐的人都想买上几块,不但能和美人说说话,也许还能碰到美人的手,但是很明显啊,这个美人已经被一个长得也不错的恶霸给看上了。这个恶霸肯定银子特别多,看他身后站的那一排黑衣裳的打手就知道了。
又站了一刻钟时间,方谨言耐心告罄,拉起关静萱的手就说,“不卖了,咱们回家。”
然后当天,他们吃了两顿豆腐。不同的菜式里头,那都少不了豆腐的身影。方谨言的说法是,这几板豆腐,他是出了力的。听了他这个说法,关静萱只是失笑,他所谓的出力,那不过就是挑了几个黄豆罢了。
出宫的时候,方谨言那是恨不能除了关静萱,什么都不带,影卫是为了他和阿萱的安全才带上的。至于其他,方谨言想都没想。这真正出来之后呢,方谨言觉得还是少带了人,应该至少带上御厨和御医的,伺候的人,其实也应该带上几个……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方谨言抛到了脑后了。没有带御厨,可以在当地请厨子,只要银子出得够,还怕请不到会烧菜的人吗?大夫暂时用不上,丫鬟和粗使婆子也得买几个回来。
租这个小院子的时候,影卫的想法和关静萱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以为他们其实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所以这个院子并不太大,且比较偏远,因为这样的院子会比较安静。这方谨言一让他们弄来了一堆丫鬟婆子之后,这个小院子就显得有些挤得慌了。本来影卫就已经是轮流睡屋子了,这下子好了,他们晚上就算全睡树上屋顶上,那屋子也不够丫鬟和婆子住的。
有银子,就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解决的。方谨言直接让影卫甩了几张银票出来,把隔壁的院子也给租了下来,不但解决了丫鬟和婆子的住宿问题,连影卫晚上都不用上树上屋顶了。
那头驴,只忙活了两天,就彻底休息了,因为方谨言觉得豆腐已经吃腻味了。
继豆腐之后,方谨言开始盘算着去抓鱼来卖了。那种小鱼,方谨言吃着觉得还行,虽然其实更适合妇人吃。只是……抓的时候十分有技巧,让方谨言觉得很有挑战性。
本来呢,方谨言是不让关静萱跟着的,因为那鱼是长在滩涂里头的,所谓滩涂,那就是烂泥地,听说一不小心,整条腿就能踩到泥坑里头去,不大安全。但是关静萱执意要跟,“到了那里,我不下去就是了,我在远处看着你。”
想起了他这几天练习的准头,方谨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天之中最闷热的时候,这些鱼会从烂泥底下爬出来,爬到外头透气。方谨言他们就是在趁着这个时候去的。
也不知道影卫们都是怎么走的,反正他们在滩涂上头,那也是如履平地一般,连裤脚都没脏,只是脏了鞋底罢了。方谨言本来是在最后观望的,这一看他们都这么轻松,便也走了一步。只一步,关静萱就看到他那高大俊朗的夫君瞬间身子一偏,矮了一截,然后半边身子都是蹭了淤泥。
见到这样的状况,关静萱哪里还能干坐着,立马踉跄地冲到了方谨言身边,想要伸手搀扶他,然后……鱼还没吃到,两人都蹭了一身的泥。
关静萱和方谨言相互扶持着,踉跄地走到滩涂之外,关静萱拿了条帕子出来,给方谨言擦脸,擦手,一边擦一边说,“你没听那些人说的吗?这里下头有很多地方是有泥洞的,怎么也不轻轻踩一下试试结实不结实再下脚?”
“还不是他们,他们一脚一脚的,踩得我看着就像是平地一样。我下脚之前还想呢,踩着他们的脚印走,那铁定没事儿,谁知道他们一个比一个脚步轻。”
最后这抓鱼的事儿,还是影卫们做的,只见他们排成一排,十分默契地挥钩,每一钩子出去,就带一条鱼回来,直接塞到腰间的鱼篓里头,如此周而复始。只不过,本地的人抓鱼,那抓回来的时候都是活蹦乱跳的,他们抓的鱼,前头的都是一钩子直接给肚子戳穿,后头的还好些,至少还是全尸。
因为卖相不好,方谨言又不愿意贱卖,所以最后……这些鱼还是他们自己内部消化了。头一回吃这鱼的时候,关静萱没有看见它的头,只觉得肉质细腻鲜美,这回看到了整条鱼之后,就有些不敢吃了。这鱼虽然好吃,可是长得也实在是太丑了。
如此折腾了几天,方谨言算是消停了,决定还是直接花银子,不想着怎么赚银子了。影卫们顿时都松了口气。
这儿有个大湖,天气好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泛舟湖上,喝喝酒,弹弹琴,听听曲儿,吟诗作画……方谨言让影卫去弄了条大船来。这船主还是很会做生意的,船上那是基本什么都有,各种常见的乐器,笔墨纸砚,方谨言拨弄了几下琴,最后选择了钓竿。
“夫君你最近是跟鱼有仇?”话虽这么说,关静萱也拿着鱼竿跟着方谨言到了外头。鱼饵是缠绕、扭动的蚯蚓,关静萱不大敢碰,便将目光放在了方谨言身上。方谨言呢,十分淡然地冲着一个影卫一招手,“钓过鱼吗?”
影卫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在习武、选拔中度过,根本没有钓鱼的时间还有那闲情逸致,但这个影卫他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主子,属下会上饵。”
“那行,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半个时辰之后,扶着钓竿的人变成了两个影卫,至于方谨言和关静萱,靠在了一块儿,共赏这湖中美景。
钓鱼这事儿,还是很适合影卫来做的,因为成为影卫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有耐性。不过……再有耐性也得这个湖里确实有鱼才行。其中一个影卫不大死心地又往下看了看,概因这湖水十分清澈,有没有鱼那真是一目了然。
关静萱呢,闭着眼睛靠在方谨言的肩膀上,周遭能听到船橹、船桨等破水的声音,偶尔在两船相交的时候,还能听到对面的船上传来的说话声和琴声、歌声……听着听着,关静萱突然就技痒了起来。
“夫君,我弹琵琶给你听好不好?”刚才在方谨言拿鱼竿的时候,关静萱看到了角落里头摆着的琵琶了。
方谨言点了点头,招来了离得最近的影卫,耳语吩咐了他几句。
那琵琶,方谨言刚才倒也是看到了的,不过他不大想阿萱弹的琵琶声被旁人听到。刚才他交待影卫的事,是交待船工不要和旁的船划至一处,与此同时,负责钓鱼的俩影卫终于解脱了,因为主子命他们双手塞耳,什么也不许听。




夫人盼守寡 番外六十五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三)
番外六十五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三)
若这事儿是发生在宫里,那么,影卫们都堵上了耳朵,旁的宫女、太监、侍卫自然是不可能靠近的,但这是在宫外,一船的黑衣侍卫都捂着耳朵,就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了。
然后,十分事与愿违的,方谨言和关静萱的这艘船渐渐地就被其它船给包了饺子了。毕竟这大多数人么,好奇心都是有的,也很爱扎堆看热闹。
关静萱呢,这才刚弹了没有一会儿,便皱眉停下。
“阿萱怎么了?太久没弹了,手疼吗?要是疼的话,那咱就不弹了。”
“不是,我只是感觉外头好像有些吵。”
“吵?不可能啊,我刚进来之前吩咐过他们的。”
关静萱撩开了木窗上头挂着的帘子,看了一眼之后,她就面色古怪地把帘子给放下了。
“我们的船,停下来了。”周围那么多船,就算想动也难了。
方谨言见关静萱面色不对,随手也撩开了他身后的那个帘子,然后他轻咳了一声,“阿萱啊,你现在里头等等,我出去看看情况。”
影卫们其实也挺郁闷的,如果这些人试图侵入他们的‘领地’的话,那他们还能动手收拾他们一下,杀鸡儆猴,可是他们都待在自己的‘地盘’,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然后窃窃私语,他们总不能跳到他们的船上收拾他们吧?那样有些站不住理。
至于禀报,大家倒是也都想过的,只是太上皇和皇太后听着兴致正好的样子,他们于是进退两难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围着我们干什么?”方谨言呢,这在高位待得久了,已经很久没有允许陌生人待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了。
过了不惑之年的方谨言,你要说他看着像弱冠之年那就有些奉承的嫌疑了,但说他才刚过而立之年,那是会有人信的。
周围船上的人见船舱里头出来了这么一位,都愣了一下,然后大家就都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倒是猜什么的都有,不过猜富商的比较多一些。因为看着方谨言的衣着、气度什么的,就不像是缺银子的。
不过这样猜测的人呢,目光多是努力往船舱里头偷瞄的,富商出来游玩,这一般都是带着爱妾的,这不缺银子长相又不俗的富商,这爱妾得美成什么模样啊?
看着那些人眯着眼睛伸着脖子不停做出窥探的模样,方谨言就万分不愉快,恨不能都给这些人直接戳瞎了。就在方谨言快要忍不住,想要让影卫去随便收拾一个人让这些人都知难而退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扑通’一声,然后有人高喊,“有人落水啦!”
这武艺高超的人呢,几乎都有那么份侠义心肠,不过影卫们首先得得到方谨言的命令才能行动,所以虽然蠢蠢欲跳水,但是影卫们的目光都十分清明,脚下也是一动不动的。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离方谨言很近的地方,哭得梨花带雨,“求求您,让您家的侍卫救救我们家姑娘吧?”
按照正常人的眼光来说,这个丫鬟看着都颇有些姿色,那么她的小姐,应该只会更漂亮,毕竟,没有女子会允许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丫鬟跟在自己身旁抢自己的风头的。
方谨言无动于衷,宫里也不是没有姿容姣好的宫女。遇上这样的事,方谨言只感觉到了麻烦。
最后那个姑娘还是被人合力救了起来,在方谨言快步走回船舱,拦住想要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的关静萱之后。
“外头有人落水了?”关静萱想出去,本来也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方谨言进来了,她问他也是一样的。
“嗯,想看热闹,结果滑了一下,掉水里了。”方谨言信口胡诌。
关静萱打了个哆嗦,“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会儿的天气,水还冷呢。”
“就是啊,太不小心了。”外头依旧吵闹着,方谨言失了耐心,叫了一个影卫进舱,“你去问问撑船的,这艘船如果和这周围的船相撞,会不会沉,如果不会的话,让他随便撞,只要能回岸上就行。”
影卫才刚领命,正要出去执行,关静萱叫住了他,然后转头问方谨言,“夫君,为什么要用撞的?和他们好好说,让他们把船撑开不就行了吗?”随后,关静萱算是明白了方谨言的意思,他只是懒得和他们打交道,真是个任性的太上皇。
“你去和他们好好说,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下水。”
好好说,影卫们还确实是会的,两个选择,要不挨打,要不收银子让开道,只要不傻,应该都是会选择后者的。
本以为这事儿,上岸之后应该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找上了门。
看着躺在桌上的请帖,关静萱转头问十分无辜的方谨言,“你让人去救那个姑娘了?”
“没啊,我没开口啊。难道是他们自作主张?”方谨言仔细回想,没觉得有哪个影卫身上是湿了的,难道他们的轻功已经高成这样了?能踩水而过?
然后一众影卫排排站,互相证明他们昨天真的只是见死不救。
关静萱看看影卫们,目光就落在了方谨言身上了,“那就奇了怪了,这没救人,却有请帖?这家是人傻银子多?还是……”
“还是什么?”
“没什么,夫君你想去吗?”
“我是那种别人随便一请就会去赴宴的人吗?”
“……那就不去吧。”这么多年,在宫里头谨慎惯了,外头的吃食,关静萱确实也不大放心。
又过了两天,落了水的正主上门来了。这回关静萱终于把藏在心里的怀疑说出了口,“看来,那姑娘还是挺心仪你的,你这都见死不救了,她还一而再地过来。”
虽然被个年轻姑娘看上确实是件挺让方谨言高兴的事儿,但是这样的高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因为关静萱唇角带着笑,可是眼睛里透着的是凶光。
为表清白,方谨言没有出去‘见客’,出去的是关静萱。
这才走到门口呢,关静萱就听到有人在说,“姑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家人真的没有出力救您。奴婢看他们都一副武功很好的模样,求了他们很久,他们都无动于衷的。”
似乎是听到了关静萱的脚步声,有人说了话,“闭嘴!”
厅里头,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丫鬟打扮的目光之中透着浓浓的不服气,另一个……脸上遮了面纱,只露出了眼睛,这双眼睛,倒是波光潋滟,美得紧。
那个姑娘看到了关静萱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对着自己的丫鬟说,“你先出去。”待得厅中只有她和关静萱之后,她径直在关静萱跟前跪了下来。
关静萱呢,倒是已经习惯有人给她下跪了,所以反应并不太大,只是淡淡地说,“这位姑娘,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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