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木酱
且不说方谨言的所谓友人,他能有什么友人,不过就是一君羊狐朋狗友罢了。至于脂粉味,若不是香料铺子出来的掌柜和伙计,那就只能,是从女人身上蹭的了?那些个纨绔,能去什么好女人身上蹭脂粉味?
怪不得,怪不得方谨言和默语说话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原来是和友人约好了去那样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关静萱打开了窗户,盯着窗外的方谨言看了好一会儿。
“你的友人,喝醉了,一身脂粉味?”
“对对对,那味道可难闻了。”
“可我怎么只在你身上闻到了脂粉味,却没有闻到酒味呢?”
这话,是关静萱诈方谨言的,其实她连脂粉味也没闻到。
方谨言一惊,确实,他这谎话说的有漏洞,既然能蹭到对方身上的脂粉味,酒味自然也是能蹭到的。回来的路上,他因为觉得孙少和潘大力身上的酒味太重,所以避地很远,根本就没可能蹭到他们身上的酒味。
这一下,方谨言几乎不敢看关静萱的眼睛。
“方谨言,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不然要是让我在别处知道了今天的事,你……”
“确实是个过去的友人,他今天喝醉了,去了藏香阁,调戏那里的妈妈不成,就把藏香阁给砸了。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过去赎人,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想到不知怎么的,这身上就染上脂粉味了。真的,我真没进去,就在门口站了会儿,不信夫人可以去问默语。”
藏香阁是什么地方,关静萱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听方谨言这么一解释,她就大概明白了。但,“调戏那里的妈妈?方谨言你那个友人多大的年纪啊?”居然连那里的妈妈都不放过,看来确实喝得很醉。
“比我虚长几岁。”
按照正常的推测,“那个藏香阁的妈妈,长得很漂亮?”
“我,我不知道,我,我没进去,没见过。”
方谨言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他只要一慌张,说话就结巴。此刻,他为什么紧张呢?除了说谎,关静萱想不出别的理由。
“方谨言,说实话!”
“妆太浓了,看不清长相。”
“还有呢?”
“默语说,她原来是花魁。”
“花魁?四方城里都传,方少爷最爱捧花魁的场,她的场,你捧过吗?”
“娘,娘子,天晚了,不然,不然我还是回书房去睡吧。”
“紧张什么?就算你给她捧过场,那也是咱们成亲之前的事了。”那些,都是她鞭长莫及的过去。
方谨言这才又重新回过身来。
“其实我没什么印象了,但默语说,我是给她捧过场的。”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事实是什么,却还是要问,待亲耳得听,心里却依旧不免难受。她的夫君,方家少爷,和这四方城中太多的女子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书房去吧。”
方谨言愣在当场,他不是都说了实话了吗?为什么还要回书房去?
但来不及等他再问什么,关静萱已经重新关上了窗户。
看着窗户上倒映的他的影子,关静萱觉得更闹心了。
这一晚,同样觉得闹心的还有段瑞年他娘,段夫人。本来以为儿子退了关静萱的亲事,又寻了门更好的。
没想到,那根本就不是个姑娘,是个寡妇不说,年纪也比瑞年大了不少。
夫人盼守寡 第四十六章 将军的寡妇女儿
第四十六章 将军的寡妇女儿
事情得从两天前说起,两天前段瑞年突然就回来和段老爷段夫人说他也要准备成亲了,段老爷和段夫人还以为他要娶的是那个潘小柔,因为除了她,没听说段瑞年还和别的什么女子有来往。
当下,段夫人自然是反对的,就算潘小柔还有身孕,以潘小柔的身世,她也最多允许潘小柔进门给段瑞年做个妾,就更不要说潘小柔现在连个蛋都没怀着了。
然后段瑞年给出的答案十分出乎他们的意料,段瑞年说,他要娶的,是一个最近刚调过来的将军的女儿。
没有母亲会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好,段夫人尤甚,在她眼中,她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孩子,他这会儿之所以还没有飞黄腾达,完全是因为还没到时候。待到了时候,她儿子那就是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
这会儿听说有个将军要将女儿许配给段瑞年,段夫人那个高兴啊,简直都找不着北了,只嚷嚷着祖宗保佑,要给祖宗上香,还夸那个将军眼光好,慧眼如炬,才能看出段瑞年的潜力来。
再想细问那个姑娘的情况,段瑞年已经岔开了话题,只让他们好好准备,吉日,人家将军已经定好了。再有后续,他也会及时与他们禀告的。
时间很快到了今早,今早段夫人去了个挺早以前答应了的小宴。本来和关家退亲,关家静萱又很快嫁人,他家瑞年还没着落,段夫人是不想来了的,没想到她家瑞年争气,这么快就找了个更好的,于是段夫人就脚下生风地来赴宴了,一脸的喜气。
段夫人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最好,这个风,是别人慢慢引到她身上的。
妇人们来赴宴,能聊的东西真的不多,年轻的妇人说的一般都是自己的夫君,年长的妇人就开始说自己的子女了。若有年轻的妇人和年长的妇人待在一块儿,一般是年长的妇人告诉年轻的妇人一些带孩子的,和夫家的人如何处的好的经验。
有些像段夫人这样,子女到了适婚年纪的妇人们聚在一块儿,那么目的也是不言自明的,自然是要替自家儿女相看好的岳家或者婆家。
段夫人走过来走过去,好容易看到了一个可靠的熟人,便凑了上去。
“王夫人,好久不见了。”
那人看到段夫人有些惊讶,段夫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她就更惊讶了,因为段夫人平日里仗着段大人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很有些傲气。
“段夫人,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王夫人这话,段夫人听得很不高兴,好像她就不该来似的。
大约是看出了段夫人的不高兴,王夫人忙解释了句,“之所以以为您不会来,也是因为,今个儿,关夫人也受邀了。”
关静萱回门之后,关夫人确定她嫁的不错,就开始考虑儿子关静远的婚事了,说起来,儿子比女儿还要大上两岁,虽然儿子一直嚷嚷着要先立业再成家,可科举这回事,哪里是能说的准的,万一儿子运气不好,一直没有能考上进士,难道这亲事还能一直拖着吗?
所以最近不管哪里的宴,大宴小宴,只要是宴,关夫人几乎都会来。想来给自己的儿子看个好媳妇,好岳家。
“她也来了?”虽然关老爷和段老爷交情一向不错,两家还早就定了婚事,但关夫人和段夫人的关系真不算好。有那么点儿,互相看不上的意思吧。
“是啊,我刚看到了,人在那边呢。”王夫人指了个方向。
若是几天之前,段夫人可能会怕见关夫人,因为一对退了婚的男女,女的嫁出去了,男的还没着落,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但今天不同了,她儿子给她找了个更好的媳妇儿,关静萱算什么?她嫁的那个方少爷又算什么?
“早知道她也要来,我就和她一道了,毕竟就住在隔壁。”关夫人这话,王夫人听着有些假,没听说退了亲的两家还能相处的好的。但也随便附和,“是啊,一块儿来多好,路上还能聊上一聊。”
也是巧了,今天来的妇人之中,儿子和段瑞年在一个营里的,恰好有那么几个。她们先是各自聊自己的儿子、女儿,然后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早几天刚到大营的一位沈将军身上。
段夫人一听,新来的将军,姓沈,真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了。
于是假装不经意地问了问,“新来了个将军吗?奇怪了,我怎么也没听我儿子提起。你们了解那个将军家里的事吗?”
段夫人今天的表现与往日相较,其实是十分反常的。往日里她虽然也会来赴宴,也会坐在一旁听,但从来不会主动问。
一个妇人恰巧是个嘴碎的,她知道的事,但凡有人问起,她必然要说,不说就难受得紧。听段夫人这么一问,她来了精神。
“那位沈将军啊,我知道。”
这个妇人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听到有人问起她知道的,她就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只是,话稍稍有些多,且讲的都是沈将军的丰功伟绩,这些都是段夫人不想听的。她只要知道沈将军是个将军,就已经足够了。但段夫人也不好打断她,毕竟刚才是她先问起的,且这儿似乎也只有她知晓,若是贸然打断,就怕她不肯再说,所以忍了又忍。
好容易待那妇人说话告一段落,段夫人急忙问道:“那沈将军既然这样厉害,那他的子女也一定都十分地争气吧?”
听段夫人问起这个,那个知晓颇多的妇人神色有些异常,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只是压低了嗓音,“那位沈将军啊,倒是有一子一女的。儿子么,自然是虎父无犬子,至于这女儿嘛。”那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想说。
“女儿怎么了?”段夫人忙问。
被问到,那妇人又有些憋不住,“十五岁及笄那年,沈小姐就嫁了人,嫁的颇不错。只是可惜,夫君是个命短的,成亲两年不到,就没了。沈将军那女儿啊,因为没能为夫家诞下子嗣,便归家了。”
“沈将军就一个女儿吗?”段夫人一听沈将军的女儿是个寡妇,心里一个咯噔,忙问。
那人神色莫名地看了段夫人一眼,她刚才明明说了,沈将军就是一儿一女的,但还是点点头,“是啊,就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一个女儿……”段夫人重复了数遍,又问:“那她,今年多大年岁啦?”
“我算算啊”,那人动了动手指,“怎么的,也得过二十五了吧。”
本来是抱着显摆的心去赴宴的,听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段夫人回府的路上,脚步都是虚浮的。可惜段瑞年晚上并不在府里,因而心里压着无数问题却无人可问的段夫人辗转难眠。
第二天段瑞年一早回府,段夫人的眼底青黑一片,看到他回来,忙就迎上去问:“瑞年啊,你要娶的那个将军家的小姐,是沈将军的亲生女儿吗?”似乎怕段瑞年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段夫人又忙给了段瑞年一个选择,“是不是,是沈将军的义女?”
听母亲这么问,段瑞年就猜她可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沈将军的亲生女儿。”
“她……是个寡妇?”段夫人的声音有点抖。
段瑞年点了点头。
“她年纪也,也比你大?”
段瑞年又再点点头。
“不行,我不答应。瑞年啊,你怎么能娶这样一个女人。”
眼见母亲准备撒泼耍赖,段瑞年只说了一句话,“母亲,沈将军可不是一个容的旁人出尔反尔的人。”
一时间,段夫人无言。
夫人盼守寡 第四十七章 少爷的身子
第四十七章 少爷的身子
昨晚关静萱重新闩住了窗户之后,方谨言仍在屋子外头赖了很久,本以为时间长了,关静萱便会心软,但事实上,关静萱不但没有心软,反而因为生气累了下,很快入了睡,很是没心没肺。
方谨言不但是个少爷的命,还是个少爷的身子,平日里都被照顾得极好,哪里受过冬日里的凉气,夏日里的暑气,不过在院子里多站了那么一会儿,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些咳嗽了。见方谨言自起身之后就不停地咳嗽,默语急着要给他请大夫开药方子。
方谨言却忙阻止了他,很有些高兴地说,“快去告诉少夫人,就说我病了,病的很重,都起不来塌了。让她速来看我。”然后迅速地又把穿好的衣裳扒了,往身上撩了点儿冷水装汗,重新躺回了塌上,为了把病折腾得再重一点,他强忍着凉意没盖被子。
默语去也匆匆,回也匆匆。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方谨言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咳了老半天,咳得满脸通红,咳到来人的脚步声到跟前停住,他才悄悄抬眼瞧了瞧,一看又是默语,且他身边并未跟着阿萱。
“阿萱呢?她,不肯来?”这会儿开口说话,方谨言才觉得喉咙因为刚才的过度咳嗽而疼的厉害,语气之中满是失落意味。
“不是的,少夫人不是不肯过来,是她一清早就出门了。”
“阿萱出门了?她能到哪儿去?”方谨言差点儿跳起来。然而,刚刚直起腰,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又软回了塌上。默语赶紧上前一摸,发现他这是起了热了。
“门房说,少夫人走的时候说了,要回娘家一趟。”
缓过了那股子晕劲,方谨言就听到了默语的这句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暗道阿萱这是因为昨天的事,打算一棍子给他打死了?是不是她这一走,明天或者后天,她就要给他送一纸和离书来了?想到这里,方谨言一急,热度更高了些。
却说关静萱,因为暂时不想看见方谨言的脸,她一早就出了门。她也没想去城中乱逛,毕竟她才刚成亲,人言可畏,她就直接回了娘家。
听说女儿回家的时候,关夫人正在仔细挑选儿媳妇人选,这些都是她这几天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出来的。
“什么?阿萱回来了?”难道,是小夫妻吵架了?这才几天啊。
没过多久,关静萱就走到了她跟前,“娘亲,女儿回来看您了。”
“你回门才几天啊,怎么又回来了?”关夫人语气之中,满满都是嫌弃。
“娘,我出阁的时候,不是您说的吗?没事儿就常回来看看您。我这会儿回来了,怎么,您反而不高兴了?”
“你要是和姑爷一块儿回来,娘就高兴。可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老实说,是不是和姑爷吵架啦?这才几天,你就和姑爷拌嘴?拌嘴了也就算了,你还直接回家来了?”
“哪儿啊,我没和他吵架。”只是单方面地不想理他。
“那你说说,姑爷今天为什么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关夫人放下手中的纸,看着关静萱的眼睛问。
“他……”关静萱避开了关夫人的目光,“有事呗。”
“有什么事?”关夫人继续追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他要出门去办事,我难道还要每件都问吗?”有些事,只怕就算她问了,他也不是不会说的。只会编各种谎话骗她。
“哎,娘,你这是在看什么呢?”说着,关静萱就准备把关夫人放在桌上的那叠纸拿起来看。
“你别乱动,这些都是我给你哥选的媳妇,给你选的嫂子。”
“这么多?娘,您这是把我哥当皇上,还是把您自己当太后啦!”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关夫人狠狠地在关静萱背上怕了一巴掌。
“娘,您下手怎么那么重啊。我不就是看是在家里,开个玩笑吗?”
“这是玩笑吗?这要是被人听了去,那可是大罪。”
“是是是,都是女儿的错。以后打死也不说这样犯上的话了。娘亲您这才刚把女儿嫁出去,就准备给哥哥娶媳妇儿啦?”
“怎么?就许你成亲,你哥哥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再说娘把你嫁出去了,这家里就少了一个人,还不得让你哥娶一个回来补上?”
“那娘挑好了吗?挑好了可是要让哥哥从学堂回来相看的啊。到时候我也去,看看未来嫂子长什么样儿。”
“才刚开始挑,也不知道你哥哥究竟喜欢什么样儿的。”
“娘亲给他挑的,他一定都是喜欢的。”关静萱今天回家一是为了避开方谨言的纠缠,二来么,是想来打听打听,“娘亲,隔壁的事儿,你最近有听说吗?”
“隔壁?阿萱啊,你都已经嫁给谨言了,难道还想着隔壁的那个混小子吗?”毕竟是多年的情分,关夫人其实一直担心当初女儿是赌了一口气嫁给方谨言的,哪天突然就后悔了。
“怎么可能?”关静萱赶紧摇头,“我就是听说,听说段瑞年要成亲了,娘亲你知道这件事吗?”
“他要成亲了?和谁?和先头那个?”
“不是,我听着是个将军的女儿。具体是谁,倒是不知道的。”
“将军?将军的女儿能看上段瑞年?不能吧。”如果只是看身份的话,关静萱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想起她看到的那个女子,怕是有些年纪了。
“等等。”关夫人突然出声,吓了关静萱一跳。
“怎么了娘亲,突然这么大声。”
“你说起将军,我想起一件事。昨天我和隔壁的一块儿去赴宴。我是去替你哥哥相看人家的,我猜着段家的那个应该也是,但她昨天,实在很反常。”关夫人把昨天段夫人的表现描述了一下,“她平时不是那么好奇那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总不会……段瑞年说的亲事就是那个将军的寡妇女儿吧?”
寡妇?怪不得年纪看着不小,不像是刚及笄的样子。将军的女儿,段瑞年为了往上爬,倒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娘亲您刚才说那个将军姓什么来着?”
“姓沈啊。”
姓沈的将军,寡妇女儿……关静萱想起了段瑞年的长相,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关静萱本来是想在娘家吃完晚膳再会方家的,或者干脆就在娘家住一晚上,但她不过吃完午饭,连个午觉,关夫人都没让她在家里睡,直接就给她赶出了门。
回方府之后,关静萱刚刚洗漱完,想要休息,珍珠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姑娘,哦不少夫人,少爷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听说是着了凉,起了热,现在都烧糊涂了。”
“着凉?”关静萱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这位少爷,身子着实娇弱了些。
听说是一回事,真正看到方谨言的模样,关静萱多少还是心疼的。昨天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今天突然就成了这样。而后有些隐隐地责怪他,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昨天还那样。
“你们少爷,用药了吗?”见默语进屋,关静萱问他。
默语却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女的和他们少爷就是不合适的。他们少爷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遇上这女的第一次就给打破了头,后来翻墙去看她,胳膊差点被砸断了,这回,肯定又是被他折腾的,再这么下去,少爷的命恐怕都要搭她手里了。
“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吗?还管我们少爷的死活干吗?”
夫人盼守寡 第四十八章 救命信
第四十八章 救命信
关静萱觉得,她没必要和一个小厮解释她和方谨言之间的事,而且,他的态度也着实太差,一点儿没有把她放在眼中的意思,“默语,你别忘了,我是方家少夫人,也是你的主子。”
“主子?我的主子只有我家少爷一个。”默语梗着脖子说。
“你怎么这样和我们家姑娘说话,奴大欺主吗?”珍珠难得泼辣。
关静萱拉住了她,“算了。”方谨言的人,还是等他好了,让他自己管吧。
“阿萱,阿萱。”正在这时,方谨言突然出声叫唤。
“嗯,我在。”关静萱疾走几步坐到了塌边,握住了他的手,确实很热。而后低头用额头轻触他的额头,也烫的厉害。平日里看着就不大聪明,这要是一直热下去,烧得更傻了怎么办?
关静萱让珍珠去打了盆凉水,过一会儿便拧一条帕子给他敷额头。
“娘子,别走。”虽然知道他现在说的都是胡话,但关静萱还是给了回应,“不走不走,你快点好起来,我就不走。”
“难受。”生了病的方谨言,年纪显得更小了些,就像有十几年是活到了狗身上。关静萱觉得她以后哄儿子,恐怕也不过就是今天这么回事了。
“难受就别生病啊。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好好注意。你这么笨,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一直折腾到晚膳时分,方谨言出了几身汗,烧才渐渐退了下去。
给他擦身换衣服的事,是默语做的。不是关静萱不想做,但默语防她就和防贼差不多。好像她给方谨言换身衣裳,方谨言就要一命呜呼了。
关静萱没吃晚膳,只随便喝了碗汤。方谨言这副模样,她哪里吃的下。
本来关静萱是要给方谨言守夜的,怕他夜里烧会有所反复,但方老爷的意思是,这样的事,交给默语做就可以。她若是想要照顾方谨言,明天早上做就可以。
和方老爷一块儿出了书房,关静萱开了口,“爹,谨言的病,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他睡这儿的。”
方老爷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小孩子生生病,更皮实。”
一听方老爷这样说,关静萱笑了出来,原来方谨言不止在她眼里像个孩子。
“谨言这孩子啊,城中虽然传的挺不堪,但我这个做爹的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办很多事儿呢,都是小孩子心性。你以后,多体谅他吧。”
“爹您放心,谨言的好,我是知道的。”
“那就好。天不早了,回屋去休息去吧。”
关静萱躺下之后,眼睛不时地会滑过窗户那儿,偶尔错眼还会误以为,方谨言就和昨天似的,站在外头。
昨天把方谨言关在外头,她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今天已经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折腾他了。因为再怎么折腾他,过去的事,依旧是改变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关静萱就醒了,草草梳妆了一下,就往书房去了。
本以为方谨言应该是还睡着的,没想到他虽然躺着,但却是睁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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