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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盼守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木酱
关夫人觉得胸闷,使劲拍了拍,“方家这样的你都能接受,瑞年和你毕竟青梅竹马,你怎么就……”
关静萱自然不好说因为她知道方谨言的命并不长,便是闹心也闹心不了几年。只好挑娘亲能信服的理由,“自然是因为我心里有他,才不能忍受他的背叛。我一直以为段瑞年和父亲是一样的,与其他的天下男人不同,但他终究让我失望了。”
虽然有些心疼女儿,但把段瑞年和方家纨绔放在一块儿比较,这个落差,关夫人一时间实在接受不了。
“这事,还是要等你爹回来做主。”关夫人实在有些头疼,若是和段家的婚事不成了,那,她到底是希望方家的上门提亲,还是不希望方家的上门提亲呢?
“我会和爹爹好好说的。”娘亲这里也不算完全松动,父亲那儿,恐怕更是艰难,父亲与段伯父既是同窗,又是同榜进士,情谊并不一般。这下只能希望潘小柔能闹得再大一点了。
一墙之隔,潘小柔确实闹腾的很厉害,因为段瑞年的种种所为,她信了关静萱的话,只要关静萱希望,段瑞年不会要她腹中这个孩子,段瑞年连孩子都不想要,那么她若依旧怀着孩子,也只要关静萱一句话,她就会被送出段府。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的时候段瑞年对她是否还有情谊,潘小柔不敢保证,也不敢赌。
关静萱走后不久,潘小柔摸出了怀中早就备好的药丸,犹豫了一下,塞进了嘴里,孩子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抓牢段瑞年的心。但当孩子真的落下来之后,感受下腹的疼痛,看着那床上的血水,潘小柔依旧有些崩溃。
她的孩子替她付出了代价,她也不能让关静萱好过,关静萱想要风风光光嫁进段府,做压在她头上的正房,哪儿有这么容易。
段瑞年已经不可信,段夫人却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她要亲眼让段夫人看看她未来的好儿媳是怎么害死她的大孙子的。





夫人盼守寡 第七章 同意
第七章 同意
听说小产,和亲眼看见,那是有着巨大的差别的。段夫人光听着潘小柔在后院嘶喊,已然觉得心中难受。虽有段瑞年在一旁安慰着,她还是觉得胸中憋闷,有些喘不上气。
不一会儿,潘小柔却披头散发地冲到了她跟前,此刻的潘小柔,双颊肿胀,两颊上的指印已经泛出青紫之色,眼睛血红,衣裳散乱,两手都是鲜血,一边走,一边还有血滴落于她经过的地面,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在潘小柔尖叫着伸手往段瑞年脸上挠的时候,达到了顶点。段夫人哽住了一口气,眼睛一翻,身子就软了下去。
本来以段瑞年的身手,随随便便就能避开毫无攻击力的潘小柔,但此刻的段瑞年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他娘身上,见他娘晕倒,他急着去扶,一时疏忽,就被潘小柔挠了个正着。
潘小柔本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想着依着段瑞年的身手,是可以轻易避开她的抓挠的,没想到一下子挠到了实处,她一惊,僵在了原地。段瑞年觉得脸上一痛,伸手一摸,除了多处疼痛,还摸到了血。
“你这女人,是疯了吗?”
潘小柔只是想让段瑞年母子对她心生内疚,心存惭愧,并不想惹恼他们,见段瑞年脸上出现的几道血口子,潘小柔缩了缩脖子,“段郎,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能避开的。”
段瑞年扶起了段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的她,哪儿还看得出一点儿早先的温柔小意,“孩子既然没了,就好好休息,别作妖。”
“我作妖?我做什么妖了?我怀孩子怀的好好儿的,是关静萱给我送了碗落子汤来。”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这个孩子,也是我不想要的。”
潘小柔突然就沉默了。她想起了哥哥曾经说的话,哥哥说,上过战场的全身而退的武将皆是冷心绝情之辈。
“我只是心疼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还来不及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来不及叫你一声爹,叫我一声娘。”
段瑞年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煽情的话语,只对身边的人吩咐,“你们去请个大夫来,要快。”然后,打横抱起段夫人,往后院走去。
潘小柔孤身站在原地,血还在淅淅沥沥地滴,她渐渐觉得冷,从心冷到骨子里。她想要的其实不多,不过一句似承诺又似安慰的话:我们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
站着站着,她突然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然后开始笑,越笑越大声。关静萱,你知不知道,咱们要嫁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个这样的人?你最好不知道,要知道也得等你为他披上嫁衣之后。
在关夫人的忐忑和关静萱的静待中,关老爷散值回府了。平日里他回府的时候,等着他的都是言笑晏晏的两母女,今天么,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关老爷细细思索了下,却着实想不通缘由。
“怎么?今个儿夫人和咱家姑娘闹别扭了?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虽然这样的情况及其少数,但也不是不可能,儿子不在家,便只能由他来做这个和事老了。
“是有点事,老爷您也累了,先回房换身衣服,妾身再与你慢慢说。”
关静萱想要跟上,关夫人却冲着她摇了摇头。
待关老爷换了常服,喝了甜汤,关夫人才清了清喉咙,缓缓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关夫人说完之后,关老爷沉默了很久。
“阿萱那里,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关夫人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关老爷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关老爷之所以愿意和隔壁的段府结亲,一来固然是因为他和段大人有旧,二来也是因为长期为邻,互相知根知底,以后便是阿萱嫁过去,回娘家也十分便利,受了委屈走几步就能回家倾诉。可段瑞年这样做,当真辜负了他家阿萱的一场痴等。
想起那个方家的纨绔,关老爷又加了句,“但固然咱们与段家退亲,我家姑娘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嫁给什么人。这事儿上,错的不是阿萱。待风声稍稍过一过,咱们得给孩子再寻个好人家。”
“可是退了亲,这名声。”
“这还没成亲呢,阿萱已经敢往段府送避子汤了。要真成了亲,段瑞年又是个守不住的,左一个妾,又一个妾,阿萱还能不能平静过日子了?”
“那药是补药,不是避子汤。”关夫人忍不住替女儿辩驳。
“不管送过去的实际是什么,阿萱总是打着避子汤的名义送的。阿萱这孩子,脾气像她祖母。我娘她当年,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想起亡母,关大人满脸怀念之色,“我娘她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的,我爹当年被她管的那个严,别说我爹了,我都是从小被耳提面命大的。若是她还在,必然也是会站在阿萱一边的。”
本来以为夫君会是家中最反对退亲的那一个人,没想到他想通的比自己还快,关夫人惊讶地接不上话。
“阿萱这会儿肯定在等着呢,你去与她说吧。”倒是关老爷先开了口。
“啊?哦哦,好,我现在就去。”
关静萱虽然回了自己的屋子,却终归有些坐立难安,当年母亲和父亲商量的结果,是让她继续婚约,娘亲当初劝说了她不短时间,她自己也舍不得和段瑞年的那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加上段瑞年又道歉又承认和潘小柔是一时糊涂,她还是赶着日子嫁进了段府。
听到脚步声,关静萱随手拿起了绣棚,一时没注意,被忘在上头的针扎了一下,她嘶了一声,忙往外挤血,这样子也没法假装在刺绣了。
关夫人推门走进了屋,坐到了关静萱跟前,“猜猜你爹,是怎么个意思。”
关静萱妄图从娘亲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然而什么都没有,她颇有些失落地说,“爹爹与段伯伯交好,只怕不会愿意顺女儿的心,但……”
关静萱还没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关夫人已经睨了她一眼,“你爹可白疼你了。”
闻言,关静萱愣了一下,而后不敢相信地问道:“爹他,同意我退亲?”
关夫人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同意了,可干脆呢,看来你平日里说的没错,你爹啊,是比娘亲我更疼你。”
关静萱捂了捂嘴,而后满脸喜色,嫣然一笑。
平日里关夫人应邀出府参加那些个花会,茶会,总听旁人夸自家姑娘长得好看,她是平日里看惯了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总是谦虚以对,今个儿这么一看,她家阿萱果真配得上一句绝色。
只可恨段家小儿背信弃义,让她这样好的的阿萱凭白背上了退亲的名声。
“但你爹爹也说了,即便与段家的婚事作罢,也不许方家的上门提亲。”
“啊?为什么啊?方谨言他……”
“你别说他好,不管是娘亲我,还是你爹,都没能看出他的好来。他的名声,在咱们四方城里,因为什么而响亮的,要我跟你明说吗?”
方谨言,四方城里有名的纨绔,名声确实十分响亮。
“你爹之所以愿意退了你和段瑞年的亲事,也是想让你过平静的生活。你爹说了,段瑞年还没成亲呢,就整出一个小妾来,成了亲之后再给你弄个五六七八个姐妹,你恐怕天天什么是都不用做,就蹲在厨房熬避子汤了。”
“怎么会?”关静萱一脸无辜,“就算要熬避子汤,我也不会亲自动手啊,不是有琥珀、珍珠她们吗?”




夫人盼守寡 第八章 各家打算
第八章 各家打算
关夫人伸出手指戳了戳关静萱的额头,“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你爹想让你过平静的生活。你要是真嫁给方家那个,他只怕还不止给你弄五六七八个妾做姐妹,这四方城里哪个花楼的姑娘他没沾……”说了一半,关夫人懊恼地闭了嘴,她在还没成亲的闺女跟前都说些什么浑话呢。
“总之,你别着急,爹娘一定给你寻一个好夫君,不拘是不是官宦人家,只要人品好,有上进心就行。”
娘亲的字字句句都饱含着爹娘替她将来做的打算,关静萱泪盈于睫,只瞪大了眼睛,眨了眨眼,不让泪水落下,而后用力点了点头,“好,我都听爹娘的。”
关夫人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这样看来,女儿真当是为了与段家小子赌气才说要嫁给方家纨绔的,不是真的倾心于他,本来也是,方家纨绔有什么值得她家阿萱倾心的地方,银子多?还是颜色好?她家阿萱从来不是那般肤浅的女儿家。
一墙之隔,听说三年未归的儿子今天就能回府的段大人兴冲冲地回了府。待路过正堂,看到依旧未曾清除干净的斑斑血迹,段大人皱了皱眉,问身边跟着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少爷受伤了?”
管家的赶紧摇了摇头,尽量简练地说了说今天发生的事。便是他不说,不多时,这四方城里也该传遍了,到时候不知道城中会有多少人家看他们两家的热闹。整个叙述过程中,管家根本不敢看老爷的脸,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老爷渐渐升起的恼意。
“你是说这是……”听说地上的血是女子小产之后留下的血,段大人的眉头蹙的更深,脚下急忙避开,“那还不赶紧让人来清理干净?”真是晦气。
“少爷人呢?”这回他外出,于公是保家卫国的,于私是为了为自己谋个前程,却勾搭上了军中的药女,“糊涂!”勾搭上便也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万万不该像如今这般弄得人尽皆知,还弄了个孩子出来。简直“胡闹!”
“你说什么?是隔壁,是小萱把这事闹大的?”不但把那女子珠胎暗结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还特意送来了落子汤?“夫人因为这事晕过去了?你怎么不早说?”
段老爷匆匆忙忙地进了内室,段夫人依旧还昏着,段瑞年坐在一旁的桌边。相隔三年时光,本来今次的父子相见应当十分温馨,然而现在,段老爷几步上前,抬手就狠狠给了段瑞年两个耳光,“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段瑞年低头不语。
“男子汉大丈夫,却被两个弱女子牵着鼻子走。你在军中如何作为为父不管,但不该有这样的坏名声,你究竟是去打仗的,还是去女票女支的?”在段大人看来,这样轻浮的送上门的女子,与花楼中的女支子无异。偏偏儿子定力就那么不足,直接入了套了。
若是今天之前,段瑞年指不定还会为潘小柔解释两句,但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娘,再想想潘小柔今天的作为,段瑞年并未开口反驳些什么。
段大人却依旧气不过,“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就是放不上台面,人还没进门呢,就想着要母凭子贵了。小萱这回也是不懂事,你们之间的事本是家事,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没脸,这样的事,就该对外捂着,两家人关上门后再谈。”
妻贤夫祸少,一直看好关静萱的段老爷在这一刻,对她有些不喜起来,心胸也未免太窄了。但目光一移向儿子,又更不满,只会摆烂摊子,自己却不会收拾。偏偏今天四方城里的人恐怕大多听说了瑞年的事,若是退了关静萱,想再找个家世与她相当的女子做儿媳妇,就有些难了,更何况还要看关兄的面子。
好就好在今天这事,瑞年和小萱都有些责任,各打五十大板,这事也就勉强过去了。也亏得那个不该来的孩子终究是没了,到时候两人一成亲,小萱孩子一生,日子安稳过下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那个女人呢?都把你娘气晕了,你还让她待在府里?赶紧找人送出去。从后门!在静萱进门之前,不,就算静萱进门之后,也先别接回来了。”听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和静萱成亲之后,你若真想纳妾,让你娘好好给你挑几个良家女子。”不过想起关静萱的心胸,一个弄不好就是家宅不宁,段老爷又加了句,“还是等静萱给你生个孩子再说。”先有了嫡出的孩子,旁人应该也不会再多议论些什么了。且女子有了孩子,这心哪,也就稳了,说话做事之前就算不为夫君想,那也得为孩子想了。
“是,儿子都听父亲的。”
“今个儿这事,主要还是你不对在先。静萱的处置虽然也很不妥当,但她终归是个眼界窄的后宅女子,咱们没法跟她一般见识。待过几日,我与你关伯父都沐休的时候,你跟着我上门去给你关伯伯他们道个歉。”
“是。”
至于管家提到的方家纨绔的事,段老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关静萱那是为了给他儿子没脸,才特意挑了个名声最臭的。
除了关静萱之外,没有人看好的方谨言,此刻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体会脚踏实地的感觉。当年他死了之后,一直飘啊飘,来阵大风,他都怕自己被风吹散了。这会儿两腿终于能实实在在踩在地上了,他是怎么走也走不够,越累越觉得真实。
他深深呼吸,慢慢吐纳,便连头上隐隐传来的疼痛,都让他觉得高兴,因为这证明,他确实活过来了。只是关家大姑娘的那一下子,着实用力,把他敲的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完全想不起来,当年他是否也当街调戏过她,当年是否也被她狠狠地敲过这一下子。
默语在一旁跟着,目光闪躲地避开周围人似有所无的打量眼神,只能暗自叫苦。
这走着走着,默语觉得这路边的风景变得熟悉起来,当然,这四方城内他跟着他们家少爷那是早就逛遍了,但这附近的景色他真觉得特别熟悉,稍一回想,他就想了起来,然后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这附近他倒是真的经常陪着他家少爷来,但一般是晚上。
“少……少爷。”默语伸手碰了碰方谨言的胳膊。方谨言愣了一愣,旁人的碰触,他也很久没有经历了。
“怎么了?”
默语看着他家少爷脸上的愉悦神情,只想扶额,又再看了眼方谨言额头上依旧还在渗血的布条,想起那位姑娘被打出的猪头,默语还是咬了咬牙,“少爷,可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您的俊脸也离猪头不远了。
“怎么不能走了,时间还早呢,再走一会儿,然后找个地儿吃个饭,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咱们好好吃一顿。”
他家少爷不缺银子,这四方城里可吃饭的地方着实不少,但是……
“少爷,您再往下走,关家大姑娘恐怕要不高兴了。”
“我走我的路,她不高兴什么呀?”方谨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正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带来一阵甜的腻死人的香气,方谨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这附近有很多脂粉铺?”这味道,实在让人不舒服的紧。
默语瞄了眼方谨言头上的伤口,关家大姑娘的那一下子看来还是给少爷砸出事来了,他家少爷不但有点傻了,记性都被砸的不好了。
“这附近倒是没有脂粉铺子,这一片,都是,咳,花楼。”




夫人盼守寡 第九章 送走
第九章 送走
默语指了个方向,方谨言顺着一看,时候虽然还早,却已经有稀稀落落的衣着极少的女子站在了各楼之外,对着经过的男子搔首弄姿。
方谨言在原地愣了好久,原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好像确实是很喜欢这些庸脂俗粉的,但不管当初还是现在,他从来都没有记清过她们的样子,只记得她们身上的刺鼻气味,和扭捏做作的声音。周围的人寻欢作乐,他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见方谨言沉默,默语怕他下不来台迁怒于他,赶紧给他打圆场,“小的都知道,少爷您一定是太高兴了,走顺了路,所以才不小心到这儿来了。”
“我高兴?你怎么知道我高兴?”他重活一回的事,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才对,难道他昨晚说梦话被默语听到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您的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得很清楚。’虽然觉得自家少爷是明知故问,但默语还是老实回答,“自然是因为关家大姑娘当众说了愿意嫁给您呀。”那样水灵的姑娘允嫁,要是他,做梦都会笑醒。
方谨言看了默语很久,直到看得他觉得后脊背发凉,确定默语确实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在高兴,才收回了目光,“事关姑娘家的闺誉,这话可不能乱说。”
“少爷,小的哪里乱说啦?当时在场的,多少人都听见了。难道……您耳背?”
“听到是听到了,但本少爷不会当真,女子赌气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婚姻大事,哪里是能用来赌气的?”
“正因为是婚姻大事,所以才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可是……”
打断了默语的话,方谨言指了指自己,“那你看看你家少爷我,有哪一点是比那段家公子强的吗?”
“那绝对有啊。您长的,比段公子俊俏。咱们方府,比段府富贵。”然后,默语开始乱转眼珠子,‘嗯嗯嗯嗯’了半天,“啊对了,少爷您还交游广阔呢。”
俊俏顶什么用,当年贤王的俊美之名天下皆知,不是也在夺嫡的过程中死了个干净。至于方府的富贵,他本也不该姓方,方家的家财,方老爷可以给他用,也可以尽数收回。交游广阔?一君羊狐朋狗友罢了。有利了则聚在一处吃吃喝喝,没有好处了,跑的比谁都快。
方谨言突然有些泄气,仅凭他自己,当真是一无是处。
“算了,回府去吧。”突然之间,方谨言对一切都失了兴致,只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场。
回到府里,路过正堂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人端坐的身影,方谨言顿住了脚步。
“爹。”方谨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喊出了口,毕竟叫了快二十年,多叫几声也没什么。
“您今个儿休息吗?”往常这时候,方老爷应该都还在看各处送来的账本。方老爷生意做的极大,但相应的,他也十分忙碌。每回方谨言见他,方老爷手中必定都捏着厚厚一沓银票。那些都是给他花销的,用完了就给,用不完也给。在那一天之前,他都花的心安理得,谁让这是他爹呢?儿子花爹的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回来啦?坐。”
方谨言依言坐下。
“头上怎么回事?”
默语刚想说,方谨言瞪了他一眼,然后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方老爷不说话,盯着方谨言看了许久,“长大了,学会骗爹了。”
“是我言语上冒犯了关家大姑娘,她给砸伤的。”
“倒是个凶悍不吃亏的。听说,她想嫁进咱们方家?”
也不知道谁这么嘴快。
方谨言摇了摇头,“她说的是气话,不能当真的。”
“爹只问你,她说了,还是没说。”
“说是说了,但……”
“说了就行。爹想过了,你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个亲了,也给咱们方家续续香火。这成亲以后啊,那些个花楼,就别去了。爹可不想成天看到你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听方老爷这么说,方谨言有些震惊,“您同意我成亲?”
“为什么不同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来你成天混迹花楼,我还以为你最终会娶个……幸亏,还能有人看得上你。”这姑娘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的瞎。
“关家大姑娘没有看上我,她是……”
方谨言还没说完,方老爷已经接了他的话,“她说的是气话是吧?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既然说了,咱们既然信了,那你们之间的这个婚约就已经相当于是口头约定了。等爹好好准备准备,找个媒人上门提个亲,定个吉利的婚期,直接把人给你娶回来,这事也就坐实了。”等成了亲,也就随便她眼睛瞎不瞎了。
方谨言:“……”怎么觉得,方老爷有点儿耍无赖的意思呢?
方谨言脸上的表情太过直白,方老爷看了直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该干干脆脆,喜欢,使尽手段也得把人娶回来,不然被别人用轿子抬走了,将来有你后悔的。行了,就这么说定了,爹已经找人去寻媒人了,谢媒礼都封好了,你就洗洗干净,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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