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丽嫔抬起头看了眼皇后娘娘，而后点了点头，“是，是臣妾所为。”
丽嫔这话一说完，头上已经出了血，是庆丰帝，用杯子砸的。丽嫔伸手摸了摸头，说了句，“皇上息怒。”
“你这刁妇，怎得如此歹毒？”
“皇上，这宫里头，不歹毒如何活的下去呢？”
庆丰帝抓起皇后娘娘的杯子准备再砸，郑皇后阻止了他，“皇上，您消消气，这事儿交给臣妾来办吧。”
“丽嫔，说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嫉妒吧，那个关静萱，和臣妾年纪差不多，却接连有了孩子。臣妾呢？不知道还要在这个宫里熬多久。熬到老熬到死？凭什么她就能嫁给殿下，臣妾却要……”丽嫔看了眼庆丰帝，没有接着往下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嫌庆丰帝老了。
庆丰帝气地正想让人将丽嫔拖下去砍了，却见丽嫔冲着他笑了笑，而后嘴角流出了殷黑的血，一直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流入衣领之中。“臣妾……不甘心，不甘心。”
丽嫔死了，死的很干脆，应讯之前，她就服了毒。这事儿，也因为丽嫔的死，而不了了之。其实宫里的很多事，最后都是大事化小，不了了之的。
永和宫内。
“娘娘，丽嫔死了。”
“是吗？算她聪明。想问她为什么愿意扛这个罪名？很简单，她有个妹妹，想为她妹妹铺路罢了。只是关静萱命大，不但孩子没事，她也没事。丽嫔，可惜了，本宫记得，是个美人呢。”
“丽嫔？”慕容霖说起的时候，关静萱不但不能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人的容貌，她甚至不确定宫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至于丽嫔说的什么‘嫉妒’，有什么可嫉妒的呢？如果不是唯一，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你放心，这次的事，我还是会让他们继续查的。”
“只能怪我自己大意了，以为这还是四方城呢。”因为她总想着能偏安一隅，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来打扰她。想得多天真，她该从一入宫的时候就提高警觉的，毕竟皇宫里头，住着的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人，所以这里‘吃’的人也比别的地方多很多。
“也是我的疏忽。”
至于素锦，还有素锦的姐姐，怕影响关静萱的情绪，所以慕容霖没有在关静萱跟前提起。
慕容霖说出这句话之后，关静萱看着他，这一刻，关静萱又想通了一些，于这个皇宫来说，其实她和慕容霖都是外人，都有那么些格格不入的。但是显然，慕容霖会比她适应地好一些。
“嘟嘟的周岁，皇伯父说要好好办一下。”这大约，是最近比较高兴的一件事了。
“嗯，我没有意见。皇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现在这样，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想想，她倒还真是有些没用。儿子一辈子之过一次的一周岁生辰，她却只能因为保胎而卧床。
“主要还是把嘟嘟的名字写上玉牒。”
“嗯。”
“可能还有抓周。听说皇伯父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哦。”
“阿萱。”
“嗯？”
“陪我说说话吧，你最近这样，我很不好受。”
关静萱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咱们不是，在说着吗？你看我现在躺着，也没法出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说的。”其实即便关静萱能起床走动，可她自从入了宫之后，就好似已经与世隔绝了，她能知道的事，除了慕容霖告诉他的一些，除了嘟嘟的事，就几乎没有了。或许还有，笑笑和尔尔的事，可她现在能说的关于他们的事，就是担心了。担心的话，没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
“那，我和你说吧。你听着，好吗？”
“嗯，好。”
其实说起来，慕容霖能说的事情也不多，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那里，和他接触的人都是官员，官员和他讨论的无非学业，一些简单的政事，就算是侍卫吧，也都是待在宫里头的，不可能和他说什么市井的传闻。所以慕容霖能说的，就只剩下一些上头写的历史故事了。
以史为鉴，是读书的目的之一。
因为慕容霖是没话找话说，所以其实那些故事听起来，完全不如他想象的那样有趣。其实慕容霖说的再多，也无非是想让关静萱对着他笑一下，不求她笑多久，只要真心地冲他笑一下就行。假笑，勉强的笑，冷笑，都是慕容霖不想在关静萱脸上看到的。
慕容霖的声音还算好听，因为怕吓到关静萱，所以他的语调也一直很平和，听着听着，关静萱就那么睡着了。慕容霖好容易说完了，转头正想问她这故事好不好听，却见她已经沉沉睡去。叹了口气，慕容霖转身走了出去。
“嘟嘟。”
慕容宸正在练习走路，就听慕容霖在他身后这么喊了一声。
“爹。”
“你娘她睡着了。”
“哦。”因为娘睡着了，所以才想起了他这个儿子的吗？他真是好荣幸。
“你娘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各种可能都是有的，慕容宸想要拍拍他父皇的肩膀，告诉他不要放弃希望。毕竟那个素锦已经死了，死掉的人，是不会对活人造成什么威胁的，那么父皇要等的，就是母后自己想通的那一天。或者也不用太费劲等着，有些事儿吧，时间一长了，自然而然地就会淡化了。现在看着是个大事，几年之后再看，也许就芝麻点儿大了，或者根本，不会再记得这事了，只要父皇不再犯的话。
但这样的保证，他可不敢替父皇下，毕竟男人么，有那么些身不由已的时候。他能理解的，想来母后也是会慢慢理解的。以后母后的重心会渐渐地转移到他或者两个弟弟身上，当父皇变得不如最初的时候那么重要，那么父皇身边有几个人，于母后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父皇想要的结果，如果母后的原谅是因为不在意了的话。
内殿之中，关静萱起先确实是睡了一下的，但是听到慕容霖的叹息声之后，她又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慕容霖。面对这个给了他承诺却又亲手打破的男子。
某事某刻，关静萱甚至想过，如果她当初嫁的是段瑞年，那么即便段瑞年在成亲之前也给了她相同的承诺，成亲之后却打破了，因为不报希望，不相信他，所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好受。但最终，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平心而论，慕容霖还是待她好的，只是有了些瑕疵，让她意难平。





夫人盼守寡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暇（一）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暇（一）
时间过的极快，很快就到了嘟嘟周岁宴的日子，一年前，关静萱那样艰难，才生下了他。可不过一年过去，当时的场景却好像只是一场梦境，回想的时候虽然很吓人，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嘟嘟和她都没有被留在那一天。
庆丰帝果然是如慕容霖所说的，对嘟嘟周岁宴的事很是上心。这衣裳都是提前做好的，前两天就已经送过来了。
“阿萱你好好休息，我和嘟嘟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
“嗯。”关静萱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庆丰帝给嘟嘟准备的衣裳只是看起来复杂，没有想到，穿起来的时候更是复杂，慕容霖本来是准备抱着嘟嘟一块儿去的，只等在一边，不过暗十七突然进来，和他耳语了些什么，慕容霖想了想，对素英她们说，“你们先给小殿下换衣裳，我一会儿来接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我到时候没时间，也会让别人过来接的。”
慕容宸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木偶，这会儿，素英她们正在给他这个木偶打扮呢。他能帮的最大的忙，就是不乱动，让素英她们好好折腾。其实，不过是周岁而已，慕容宸真没有什么过生辰的大兴致。因为周岁的生辰，貌似就是抓周，也就是一群人围着看他会把桌上的什么玩意儿抓起来，那场景，光是想想，他都只能用一个‘蠢’字形容。不过大约所有孩子都是这样蠢大的，他就当随大流了吧。
换好衣裳之后，慕容宸又等了一会儿。刚才慕容霖的话他倒不是没有听到的，只是依旧没有太大的耐心。希望他父皇早点儿来接他，早点把这周岁宴的事儿弄完，他好换回自己惯穿的衣裳，这衣裳看着虽然华贵，穿起来真是极不舒服的。
“奉殿下的命，来接小殿下。”一个穿着侍卫服的人，站在殿外如是说。
素英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样貌并不熟悉，于是多问了句，“殿下人呢？”
“殿下正在忙，让属下过来接小殿下。”
“暗十七他们呢？”
“殿下吩咐他们去做别的事了。”那个侍卫的语气很平淡，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的。素英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她记得慕容霖临走之前说的话，如果他没有空，会让侍卫来接小殿下的。
见侍卫抱了小殿下就要走，素英忙喊住了他，“你先等等，我让几个宫女跟你一块儿去，她们知道怎么照顾小殿下。”
“不用了，殿下吩咐过，尽早把小殿下带到他那里，越快越好，她们……碍事。”
“你……”素英很不喜欢这人说话的语气，会武功了不起吗？她也会，要不是殿下让她和素云留在宫里照顾主子，她就自己送小殿下过去了。
“那你轻点儿，别粗手粗脚地，伤了小殿下，有你好看的。”
那人没吭气，只是嗤笑了一声。抱着慕容宸转身就走。
慕容宸其实不喜欢被男的抱，因为胸口太硬实，会武的侍卫，那胸口是格外地硬，膈得他难受死了。
刚开始的时候，慕容宸的注意力全在怎么尽量离这个侍卫的胸口远一些，渐渐地，他发觉了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好像越走，周遭就越安静了呢？这不对啊，他的周岁宴，不是应该很热闹的吗？
又过了几盏茶的时间，素英正在陪关静萱说话呢，素云脸色有些苍白地走了进来。
“素……英，我，有事，和你说，你出来，一下。”素英有些纳闷地看着素云，她说话，什么时候变得结巴起来了。
“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不，还是出去说吧，别吵到了主子。”
素英看了眼关静萱，又看了眼素云，“主子，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休息会儿。”
“嗯。”
“什么事儿啊？还非要拉我出来说。”
“你看。”素云指了指门口站着的人。
看了眼之后，素英笑了起来，“暗十七嘛，你又不是今天第一天认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素云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他，他是来接小殿下的。”
“什么？他是来接小殿下的？小殿下刚才不是……”很快，素英就想明白了这可能是怎么回事。倒吸了一口冷气，素英指着暗十七问，“他是来接小殿下的？那么刚才……刚才把小殿下接走的人是谁？”
“小声点小声点，主子的胎还不稳呢。可不能让她听到了。”
“对，你说的对，不能让主子知道。”素英走到了暗十七跟前，“殿下除了让你过来，还有让别人过来接小殿下吗？”
暗十七正等得不耐烦呢，听素英这么一问，有些奇怪，“除了我，殿下还能吩咐谁啊？十八正在替殿下办别的事呢。”至于其他人，殿下如何能放心。
“就没有别的侍卫了吗？”素英之所以会把小殿下交给刚才的那个侍卫，完全是因为他穿的衣裳，确实是宫里的侍卫服。这一点，她很确定。
“没有了，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奇怪？我来接小殿下，你们把小殿下抱出来给我不就好了吗？问这问那的是什么意思。”
素英深吸了一口气，出了殿门，给暗十七拉到了一边，“小殿下刚才，被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子，接走了。”
“什么？”暗十七的声音高了几度。素英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儿，被关夫人听到影响了她肚子里头的孩子，你负得起责吗？现在，你别出声，听我说，我就放开你的嘴，行吗？”
暗十七连连点头。但是素英一放开了他的嘴，他就连珠炮一样地问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还有别人跟着吗？”庆幸的是，暗十七还是有些分寸的，他的声音并不大。
“没有多久，就几盏茶的功夫吧。那个侍卫很年轻，可能和你差不多年纪，穿着侍卫服，没有人跟着他，因为他说，殿下让他尽快把小殿下带过去，说宫女碍事。”
“你原来见过他吗？”
素英摇了摇头，“脸很生。”
“脸生你都敢把小殿下交给他？你是不是傻？”
“嗯，是我的错。待找到小殿下之后，我以死谢罪。”
“没人让你死。要是小殿下没事，也没人会要你的命，最多打你一顿，关你几天，可若是小殿下有事，你和我，大家……一个都跑不掉。不管怎么样，你们得先瞒着关夫人。”如果小殿下真的出事了，那么关夫人肚子里头的孩子就不能再出事了。
“我知道。”
“刚才就你一个人看到他的模样了吗？”
“还有几个宫女。”
“那行，你把她们都叫过来，然后……我去寻殿下。”说完这话，暗十七转身几个腾跃，就走远了。
“素英，怎么办？”
“你别怕，这事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太大意了。现在，按暗十七说的，把那几个宫女都叫过来，一是让她们什么都别在关夫人跟前说，二来，让她们回忆一下那个男子的模样，一会儿画师来了，说给画师听。”只希望，找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小殿下依旧是安好的。
慕容霖本来正在吩咐侍卫办事，一回头看到了暗十七，在他身边看了看，没有看到嘟嘟，慕容霖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去接嘟嘟了吗？他人呢？”
“属下无能，殿下恕罪。”
“你跪下做什么？孤在问你，让你接的嘟嘟人呢？”
“属下没有能接到小殿下，他被人接走了。”




夫人盼守寡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暇（二）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暇（二）
“被人接走了？被谁？”
暗十七只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慕容霖觉得，他好像有些听不懂暗十七的话了，“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暗十七咬了咬牙，把素英和他说的，又和慕容霖重复了一遍。慕容霖听了之后，先是愣怔，消化暗十七说的这冲击力不是一般大的消息，而后直接就准备往回冲。
“殿下。”暗十七连忙起身，拉住了他。
“你放开！我要回去看看。”
“殿下，属下已经安排了画师，待得画好那个侍卫的容貌，再……”
“等你们把那个混蛋的容貌画下来，嘟嘟都不知道……”
“殿下，您现在回去于事无补。若是动静闹大了，传到了关夫人耳中。影响了她腹中胎儿……”
“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就干站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什么都不干吗？”那是他儿子，他和阿萱的子嗣，让他就这样什么都不干，只是等着消息，他受不了。
“您有，您该禀告皇上，让他下令，封锁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还有，让宫中侍卫悄悄搜寻各宫。”
今个儿是嘟嘟的大日子，庆丰帝休朝一天，但朝是不用上了，大臣们还是要来宫里的，来看他们的小殿下抓周。大臣们耳闻小殿下聪慧的多，这回终于有机会亲眼看看了，各个儿都兴致勃勃的。已经都想好了赞美的词儿，只等着小殿下抓周成功，全往他身上用呢。
庆丰帝正看着内侍们在桌子上头摆放抓周的东西，这一抬眼，就看到了慕容霖。看了看他身后，没有看到旁人。
当慕容霖走到近前，庆丰帝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对劲，刚才还能轻易看出的满脸喜气，这会儿全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嘟……宸儿还没接来吗？”问这话的时候，庆丰帝对于那几个跟在慕容霖身边的暗卫有了那么些不满，接个孩子罢了，就算皇宫再大，也不至于接这么久还没到跟前吧？看来下回得拨几个腿脚快的侍卫给慕容霖才是。
“皇伯父，请您封锁宫门。”
“你说什么？”
“嘟嘟他……”
庆丰帝比慕容霖的反应快了许多，可能因为，嘟嘟毕竟不是他的亲孙子吧，感情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深厚，所以他才能那样冷静地下令。
而此刻，众人都担心的嘟嘟，被放在一张小塌上头，他对面，坐着那个抱着他来这里的侍卫，目光有些发直地看着他。
慕容宸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看着像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其实他心里老郁闷了，要是这会儿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他原来的年纪真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他特么这是，被这个看着脑子不是很正常的侍卫给抓过来了。原来怎么都没有发现过呢，宫里是这么危险的。
真是……了狗了。他到底招谁惹谁啦？他才一岁，招不了谁，也惹不了谁。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想看死他呢？还是想饿死他，或者，为了报复他皇爷爷？他父皇？要当着他们的面儿弄死他？他一点儿也不想再投胎一次啊！好容易熬到会走路，会说话了的。
“爹？”慕容宸装作无意识地叫了一句。当年他的第一个孩子，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冲着一个太监甜甜叫‘爹’，反而无视了他这个亲爹。不过他很确定，他自己这会儿是装傻。
那人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爹。我有儿子的。”
慕容宸一听，有儿子的？有儿子好啊。这不管男的女的吧，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心都会比没有的时候软一些的。
正想再开口呢，就听他说，“不过我儿子没有你命好。”
这个问题吧，慕容宸以为这男子不该和他探讨，应该和老天爷去探讨。他也是和别人一样投胎的，主要是老天爷比较偏爱他，给他弄了个王爷爷爷，皇上爹。至于这人的儿子吧，摊上这样一个脑子看着不大正常的爹，确实挺惨的。
“我儿子，和他娘，都不见了。”那人又继续说。
慕容宸扁了扁嘴。
【不见了就找啊，你特么自己儿子丢了，着急，把我弄过来，是想让我父皇也和你一样着急吗？这什么心态啊？】
“是你爹把他们弄不见的。我抓了你，就能把他们换回来了。”
他爹抓了一对儿母子吗？他怎么不知道？他爹会干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不能吧？总不能是这个男子的媳妇儿貌美如花……再好看，能有他娘亲长得好看？
“素锦，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能来救你了，还有我们的儿子。”
【素锦？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素英、素云……素锦？】慕容宸瞪大了眼睛，这个男子口中的素锦该不会是……
大约是看到了嘟嘟脸上没来得及藏住的震惊之色，那个男子冲着他笑了笑，冷冷的那种笑，“你也听过素锦的名字？素锦啊，她是个好姑娘。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后来一块儿进了宫。如果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想进宫啊。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慕容宸假装听不懂男子的话，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的，只是不看他。不过耳朵是堵不上的，只能听他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说他和素锦的感情是多么多么地好，小时候以为是兄妹之情呢，长大了才发现是青梅竹马，男女之情。
“……本来我是想等着素锦到了二十五岁出宫之后再娶她的，可她突然有孕了，她想要这个孩子……”
侍卫和宫女有了苟且，还有了身孕，这要是被查出来，是秽乱宫廷的罪，是要被双双杖毙的。这一点，在初初入宫的时候，不论是侍卫、宫女还是太监，就都会被告知。侍卫和太监且不说，这个宫女么，入了宫之后，在出宫之前，那就都是被视作皇上的女人的。这个侍卫……等于变相地给他的皇爷爷带了绿帽子啊！慕容宸如是想。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素锦，已经被他父皇弄死了吧！说来，其实也是那个素锦有问题，明明怀的是面前这个人的孩子，却偏偏要说是他父皇的孩子，这是要给她的孩子找一个好前程还是怎么的？难道她不知道？混淆皇室血脉，那也是必须处死的。
这样说来，他父皇的做法还是很正确的。就算不治她秽乱宫廷的罪责，不治她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责，就光是差点儿害死她母后和两个弟弟，这个女的就足够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了。不是慕容宸心狠，而是……但凡想要伤害他母后和弟弟的人，都是该死的。当年，慕容宸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若是他继位，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月贵妃。
“……那天，她突然和我说，她有办法了……”
如这个男子所言，素锦只和他说她是有办法的了，却没有告诉他具体是什么办法，后来这个男子被支出宫办事，回来就发现素锦不见了，“……她消失地那么彻底，就好像宫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其实努力去找的话，怎么会没有痕迹呢？可是能在宫里生存的都是人精，若是身边的宫女或者太监突然不见了，那不是得罪了这个主子，就是得罪了那个主子，反正不过一句话，被灭口了。他们要是去管，那么下一个消失的，只怕就是他们了，这样的情况下，谁会为那些人出头呢，不过只能管好自己罢了。




夫人盼守寡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暇（三）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