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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衲不懂爱
这里邻近官道,重要的是和作坊也挨得近,把这片地买下,到时候好好修整一番,这竹林就是天然的景色。
周老二对周颐的话那是深信不疑,没过多久,周老二就去村长家里买下了这块地,又立了地契,便张罗着修房子的事情了。
周老二真是挣了大钱了哈!
由于周老二去买地的时候带了一位族兄,这买地的事就这么宣扬了出去,周老二也没想隐瞒,这又是买地又是盖房子的,几个月的时间周老二到底挣了多少钱啊!村里的人纷纷猜测不已,一开始看周老二鼓捣这个啥作坊,都抱着不看好的心态,觉得他一个木匠,每个月能挣一两多银子,这在下湾村绝对算好收入,够好些人家几个
月的嚼用了,挣这么多钱还不满足,竟然荒唐的想做这样的事情,心太大了。
可眼见着,作坊开起来了,铺子也开起张了,那个啥新式衣柜在县里卖的极好,就是村里有家底的人都忍不住买了一架。
看着红红火火的,可到底挣了多少钱,大家都摸不清楚,只隐约猜测约莫有几百两银子,也觉得三百两顶天了,再往上他们都不敢想。
可是前几天据说周老二光买地就花了七百两银子,这又要盖房子,他到底赚了多少钱?难不成上千了?
这样一想,村里人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上千两银子啊,这是啥概念,那银子堆起来怕是能填满一间屋子了吧。贫人乍富,总会引得人眼红,有些人就会在背地里说些酸话。但下湾村的人历来淳朴,特别是周家族内还算团结,当即直接怼了回去:“自己没本事就会酸别人,你要是有
那个能耐,挣个万儿八千的也行。”周老二知道后没说什么,只是在盖房子的时候,尽量请周家族内的人,工钱也开的高。二叔公和三叔公的家里都有孙子在作坊里做工,他们本来就对周老二抱有好感,现
在见周老二这么做,便觉得这孩子有人味,想着族人。两个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头儿一起杀上了村长家:“我们周家祖祖辈辈在这个村子里多少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孙,这就有人眼红了,桩子,这事你可不能
不管,莫非以为我们周家没人了不成?”听的村长汗颜,这俩老头都七十几岁了,在下湾村辈分高的出奇,至少能喊他桩子这个小名儿的人在下湾村还真没多少。就像他说的,周家祖祖辈辈都在这个村里,是大
姓,族人占了村子一半以上,就他们老李家,还是迁来的外来户呢。“二爷,三爷,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周二哥是啥样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办的好好的。”村长家里的小儿子也在作坊里,一个月二两的工钱,一倒时间就准时发放了,这么好的差事上哪儿找。就算二叔公和三叔公不说,这事他也要管管,败坏下湾村的风气是小事,要是让周老二觉得他懈怠了,把家里的二儿子撵
出来才是大事。这也是周颐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宗族的意义,一个族内的人,平时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一旦发生了大事,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族内有谁受到了外人的欺负,其他人是要嗷嗷叫着向前冲的,当然,周家上房那些人除外。同时,族内要是有一个人出息了,对于整个宗族来说都有莫大的好处,要不官员犯了大事,皇帝怎么还要砍九
族呢!
在周家忙着盖房子的时候,大郎的亲事定下来了,女方叫金叶,家里是在县里开杂货铺子的。
周颐不明白他们县里的人家为什么会看上大郎,女儿竟然会嫁到村里来。想不通也就耸了耸肩,反正不管他的事。
但这件事上周颐却想差了,人家肯把闺女嫁给大郎,除了看重大郎是读书人,有童生的身份外,他们家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打听了,周家二房今年分出去了,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大郎是他的亲侄子,二房挣了大钱,就算他们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儿,也够他们用了,要是大郎再考上秀才,那二房还不得依仗大郎?到时候他们无论挣多少钱都是大郎的,金叶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这是广安县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住的多是县里的中下层阶级,家里除了房子没有
产业,靠在县里接活为生。一家名为金记杂货的铺子就开在这条街上,说是铺子,其实也就是从堂屋里在前面隔出的隔间,铺子里多是卖些油盐,针线碎布头这些小货,一个月挣得钱刚刚够一家人
的嚼用。说话的是金叶的爹,叫金鑫,可见他爹娘有多想这个儿子多金,可惜金鑫似乎辜负了父母的期望,虽然在县里有一套房子,开的铺子也就够一家人花销,多金实在算不上

他的话让金叶眼里满是憧憬,是啊,大郎长得那样俊俏,以后一定能金榜题名,有这样的郎君日日伴在左右,这日子想必很快活吧。周颐要是知道这女孩儿的心思,肯定会想,妹子,你真的想多了,这长得好看不代表就一定有大出息,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当然要是在颜值即正义的现代,
这话就当他没说。周颐家的房子在有条不紊的建造中渐渐落成,修了高高的院墙,宽敞的厢房围合在一起,白墙黑砖,掩映在经过修整的竹林中,特别是早晨露水深重,雾气形成薄纱时,
使得这里宛如一副泼墨绘成的水墨画。这房子修出后,下湾村所有人都轰动了,这房子还能这样建呐,以前总觉得那竹林碍事,没想到围在房子外边,竟是这样好看,这也导致村里人纷纷到处挖竹子栽倒自己
家外面,只是没经过细细规划,屋子前突兀的竖着几根竹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进了院子里面,才发现这房子建的有多大,正房坐南朝北,后面带了几进几退的房间,左右厢房后边虽然没带房间,但也修的大气。
这看的村里人羡慕不已。
房子建成的时候,周老二办了乔迁宴,周老爷子被安排在上座,但面上却一点儿喜色也不见。
二叔公和三叔公看不过去:“二娃,今天是你二儿子乔迁的大喜日子,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别触了二壮的霉头。”
“二叔,我……”周乐爷子心里憋屈不已,心想他连不想笑都不成啦?竟然被说会触周老二的眉头。眼里满是复杂,没想到这个他一直忽视甚至仇视的儿子竟然会真的出息了!要是早知道……要是早知道又怎样呢?对他好一些?周老爷子自问已经厌恶了周老二,对他好怕
是办不到的。
周母并没有来,对她来说,看着周老二出息,简直比死了爹娘还难受,她认为看着那个贱人的后人出息,简直就是剜了她的心肝。
有不明所以的人看周母没出席,还觉得周老二不厚道,就算不是亲娘,但好歹也将他养大了,乔迁新居这样的大日子都不请周母,这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这也许就是周母不来的另一个原因吧,她不来,也能恶心恶心二房一家。这天,周家的人除了周母其他人都来了。
周老三在宾客间游走,全然一副主人姿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和周老二有多么兄弟情深。周老大两口子复杂的同时又感到兴奋,不管咋样,周老二挣了大钱,他们就算得不到大头,但稍微沾点光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这要周老爷子的配合,而周老爷子的态
度他们从来不担心。
相比之下,周老四两口子就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吃饭,也不多话。
热热闹闹的乔迁宴之后,一家人都忙坏了,歇息了一天,便第一时间搬了家,从那个逼仄的屋子里搬到了新建的大院子里,一家人都兴奋不已。
特别是几个丫头,从小就是挤在一张小床上,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这让她们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周颐住在东厢房,周老二在这边给他安置了一间宽敞的书房,时不时的蝉鸣和竹子的清香让周颐心情都跟着平静了许多。
大郎和金叶在二房乔迁宴没多久后成亲了,办的酒席在下湾村只能算一般,和周家上房过去下湾村“富人”的形象可有些不符。
周颐猜测他们多半是真的没什么钱了,听说周老三往家里拿的钱越来越少,周家上房也被迫改了以往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再也不是开口就多少多少两的日子了。新媳妇进门,来拜见二叔二婶,周颐跟在王艳和周老二后边看了看新娘子,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的,一笑还有两个酒窝,也难怪大郎这个流连花丛的风流鬼被迷住了。看
了一会儿,周颐就觉得牙疼,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蜜里调油的小俩口就忍不住眉来眼去。
给周老二和王艳行了礼后,大郎赶紧扶着金叶:“娘子,累了吧,快坐下。”一脸的情深义重。
金叶羞的红了脸,“扬哥~~”那语调百转千回,生生让周颐抖了抖,搓了搓鸡皮疙瘩。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视起来,看的王艳和周老二尴尬不已。
“咳……”周老二咳嗽了一声。
恩爱的小夫妻这才舍得移开眼睛,金叶开始打量屋子,看见陈设布置后,小姑娘的眼神里满是欣喜。周颐看的纳闷,心想他家的房子,这个堂嫂跟着高兴什么劲儿。这实在不怪他想象力贫瘠,毕竟只要是正常人,作为一个侄子怎么都不会去肖想已经分了家的二叔的产业
,这不是在说笑吗!
“你们成亲,我和你二婶也没出啥力,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望你们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
大郎手快的接过周老二给的红包,立马就拆开了,里面放了二两银子。
周老二和王艳的神色不好看,毕竟这当着人面拆红封可不算怎么有礼貌。大郎这孩子真是被养的人事不知。
大郎见里面只有二两银子,脸上的欣喜马上就没了,来的时候李二妹就给他说了,周老二挣了大钱,新媳妇上门,肯定会给一个大大的红封。大郎在镇上读书,以前周家有存款,周老二每个月又能挣这么多钱,所以对于他,周老爷子舍得下本,平时说要买个书,笔啊纸的,都是几两银子几两银子的拿。导致他
对农家的花销似乎有些误解,在他眼里,这二两银子实在太少了,还不够他逛几回青楼的。
要知道,这在农村,二两银子算得上很重的礼了,这钱,要是省着点,都够一户农家一年的嚼用了。
周老二和王艳本就是想着家里挣了钱才给这么多的,要是再多,那就不是给红封了。
大郎跨下脸的样子自然也落入了周老二和王艳的眼里,周老二被气的够呛,这算什么,他好心好意的给侄媳妇见面礼,没想到还被大郎嫌弃了。倒是金叶看着二两银子眼里闪过惊喜,爹说的果然没错,二叔家挣了大钱,就是随便漏一点儿也能让她和大郎沾光了,要知道他们那个杂货铺子一个月顶天了也就半两银
子的收入呢!要是大郎以后科举有成,那这些产业……
“谢谢二叔二婶。”金叶拉了拉大郎,对王艳和周老二感谢。
这让周老二的脸色稍霁,大郎不懂事,这个侄媳妇儿看着倒是不错。“这就是六弟吧,看着果然机灵无比,我在县里都听说了,六弟为了救二叔,可是敢和王管家对上呢!太了不起了。”金叶谢完了周老二两口子,看见在一边的周颐,一脸
欣喜的夸赞。
她的话让周老二两口子笑开了花,周颐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自然是最好的,觉得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
周颐做害羞状扑在周老二的怀里,惹得金叶娇笑:“六弟害羞了呢!”等金叶和大郎走了,王艳两口子去做事之后,躲在后面的三丫出来一脸嘲笑:“你不会把人家说的话当真了吧,我告诉你,她就是看着我们家有钱了才这么夸奖你的,要是
以前,你看她看不看你!”
周颐耸了耸肩:“是又怎样?”
“你……你别以为爹娘都说你是福星,你就真的是了,你不过就是运气好,投成了男儿身,要是我也是男孩子,比你强一百倍!”
周颐皱眉,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丫年龄的长大,他真心以待,姐弟之间的隔阂就会消除,可现在看来,三丫心里的成见反而越深了!
“二姐,那你就没想想为什么大家都把儿子看的比女儿重?”
“儿子传宗接代呗。”三丫气呼呼的说道。“不,二姐,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最重要的原由是男人能够扛起一家的重担,为这个家庭遮风挡雨,想象一下,你要是生为男儿身,就要为一家子温饱日夜操劳,脏活累
活全都要干,全家人的希望就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这些压力你都承受的住吗?”男人在获得更多权利的同时本身就承担了相应的义务。
“我……”三丫语结,是啊,爹在外辛苦挣钱,娘在家里虽然操劳,但至少头上还有人顶着。要是她们一大家子由娘来养活,娘能行吗?周颐看着三丫的神情,摇了摇头,诚然古代男女的关系很不平等,但这是作为农耕社会的大环境形成的,在拼劳力的时代,男人天生就比女人优越,而三丫并不是对男女
不平等这个社会不满,她只是既想拥有女子躲在男人背后的从容,又想拥有男人的特权,世间哪儿来的这样的好事呢!
“二姐,你想做一番事业吗?”周颐定定的看着三丫。
三丫讥诮一笑:“我也想,可是我能吗?”“你能!”周颐说的无比笃定:“知道县里的酒娘子吗?她爹娘为了给他弟弟讨媳妇儿,将她卖给了一个病秧子冲喜,刚成亲,丈夫就去世了,她也被夫家赶了出来,身无分
文还要过饭,后来住在破庙里靠着浆洗衣裳度日,可是你知道她现在成了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三丫下意识的问。“她成了广安县最大的酒商,酿造的梨花白在整个南苑府城都有贩卖,来往结交的无不是大豪商,招了胥,丈夫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原先将她卖了的爹娘弟弟都赶着上门巴
结,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很风光?”
三丫下意识的点头。“可是你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吗?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有人骂她伤风败俗,不守妇德,出去有人直接朝她身上扔臭鸡蛋,街坊邻居避她如瘟疫,因为是女子,她酿的酒一开始卖不出,为了拿下第一个买家,她整整跟了别人一个月,将对方的家世喜好研究的彻彻底底,然后投其所好,最终以诚意拿下了这位买家,这些你都做得到吗?这些你都能承受吗?所有人都会骂你,甚至打你,时时忍受别人的白眼,做买卖的伙伴也会因为你是女子而不信任你,即便这些你都挨过来了,成功的机会还是非常小,二
姐,你愿意走这条路吗?”
“我……”三丫恍惚,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只透过周颐的描述她就已经无法呼吸,怎么还能承受?“如果不行的话,就收起你怨天尤人的心态,尊重是自己挣得,而不是别人给的!既然选择了做安稳的小女人,就别再肖想大男人的权利,否则我只会认为你在犯没用的红眼病!”周颐冷着脸,也不管三丫能不能接受,直接说道。这个社会对女子是很不公平,其实他想若三丫心气真的这么高,有做一番事业的决心,他不介意做背后的助力,帮她一偿所愿。可惜……嫌金刚钻重,又想揽瓷器活,哪儿来的这样的双全法呢!





古代农家生活 第三十九章有车一族
三丫如遭重锤,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这时大丫的声音传来:“六郎,三丫,你们站在那儿干啥,秋衣做好了,快来试试。”
“知……知道了,就来。”三丫僵笑着回了一句,躲着周颐的目光随大丫进了里屋。
秋天到了,该秋收了。
由于家里买了一百多亩的地,以前的地主将地完全佃了出去,周老二买了之后也没收回来,依然按照以往的成例收租,这个秋天二房就格外的忙。
周老二忙着收租的事情,分家的那几亩地就由王艳带着几个孩子忙活,周颐也去地里帮了忙,捡麦穗,收土豆,忙得不亦乐乎。
几天的时间就将一个白玉丸子变成了黑面探头,惹得王艳和周老二心疼死了。周颐看着倒觉得还好,男人嘛,要那么白做什么?他又不想当小白脸。
如此忙了十几天,终于完成了秋收,家里建的粮仓在交了租之后竟然堆得满满的,王艳和周老二望着堆满仓的粮食,激动的难以自已。
原来挣了那么多钱,可两口子都觉得没有真实感,直到看见这么多粮食心里才踏实了下来,农民,一年到头最喜悦的不就是丰收的时候吗。
几个丫头也笑红了脸,有这么多粮食,她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就在一家人享受着丰收的喜悦时,消停了几个月的上房却又出了幺蛾子。
他们新修了房子,不知是不是潜意识觉得二房一家已经不同于以往,现在被周老爷子派来跑腿的从周淑变成了周老大。
周老大喝了一口茶,满是艳羡的打量了许久的屋子之后,这才开口说话:“二弟,爹有事找你呢,你跟我去一趟吧。”
“啥事?”周老二皱眉,上房他现在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这我也不知道……”周老大的语气有些闪躲,很显然他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周颐暗叹,刚过了几个月的平静日子,这找事的就来了,但不去又不行,谁叫周老爷子是周老二的老子呢!
“爹,我也好久没看见爷爷了,我也去看看吧。”周颐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睁着大眼睛说道。
周老二眼里闪过笑意,“嗯,我们一起去。”
周老大忙站起来阻拦:“别,大人商量事情,带六郎做啥,他一个小孩儿还不够添乱的。”来之前,周老爷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周颐跟着去。
“大伯,我想爷爷了,也不可以去看看吗?”周颐眼里马上浮出雾气,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周老大并不善言辞,只觉得这小侄子真是怪异的很,时不时冒出些惊人之语,现在又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做派,多变的让人后背发麻。
“六郎是我们二房唯一的男丁,他打小就聪明,有啥事是他听不得的?要是他不能去,那我也不去了,反正我们都分家了,你们的事爹做主就好。”周老二皱着眉说道。
“哎……这,好吧,六郎去了可别乱说话。”周老大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答应了。
“嗯。”周颐立马眉开眼笑,头点的飞快。只是周老大看着他那样子,实在不怎么相信。
新房离上房差不多要穿过大半个村子,周老二和周颐到的时候,周家上房的人都在屋里,周老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这时候正在给周老爷子点烟。
见周老二进来,周老三一张脸笑得无比灿烂,极其亲热的喊了声二哥,让周颐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第二个喊人的是金叶,她梳着妇人头,站在李二妹的身边,见周老二来了,嘴甜的叫二叔,旁边坐着的大朗却冷哼了一声,被金叶暗地里掐了一下手臂。
“哟,这是哪里来的大老爷?”周母坐在炕上,见了周老二先是阴阳怪气的一顿嘲讽。
周老二直接将她的话当耳旁风,望着周老爷子:“爹,到底啥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我好歹还是你老子吧,你这么久不来看一下,还要我三请四催才请的动?”周老爷子阴沉着脸。
“爹,您就说啥事吧。”周老二不想和周老爷子绕弯弯,直接说道。
“你……”周老爷子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是想丢烟袋,但不知想到什么又按捺了下去:“今天叫你来,是说说养老的事情。”“当时分家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周老儿反问,当时分家的时候说好了,二房分家出来,每年给老两口一两银子,两百斤粮食,这养老费在下湾村还是头一份,周老二分家
的时候不想多生事端便答应了。
“哈,我知道了,肯定是爷爷觉得养老费要多了,他们用不完,想给我们退一些。”周颐一拍小巴掌,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上房众人还露出一副被我猜到了吧的表情。
屋子里的人闻言齐齐抽了抽嘴角。周老二眼里笑意更甚,“爹这么想,我很感动。”父子俩一唱一和唱了一出戏。
“你在说些啥混账话,那点钱和粮食塞牙缝都不够,还想要回去,做梦吧!”周老爷子沉着脸使劲将烟袋在炕桌上扣了扣,发出沉闷的声音。“塞牙缝都不够?那天我还听村里的婶子说爷爷有福气呢,光我们就有这么多养老钱,都够一大家子半年用的了,爷爷还有大伯,三叔,四叔三个儿子,每人每年交一两银
子,两百斤粮食,哇,爷爷就发财了。”周颐掰着肥肥短短的指头算账。
“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啥,你几个叔叔都没分家,咋给我养老钱?”
“可是不管分没分家,我们不是只给爷爷和大奶奶的养老钱就够了吗?难不成还要将几个叔叔也一起养了?”周颐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老二,还不管管这小兔崽子,你听听他说的是啥话?”周老爷子听了周颐的话快气死了,看着小不丢点儿一个,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却比啥都狠,直指问题关键。周老爷
子不想和他说话,便直接对周老二道。“爹,六郎说的有道理,一年一两银子和二百斤粮食,你们老两口再怎么样都够了,难不成你还真的让我把这些兄弟也一起养了?这说出去可不好听吧。”周老二却是直接
怼了回去。
“反了,反了你,你竟敢和我这么说话!老大老三,把他给我捉住,我今天不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不知道谁是老子!”周老爷子被气的直哆嗦,指挥着周老大和周老三。周颐忙出口:“爷爷你要是打了我爹,我就马上出去告诉三叔公二叔公还有村长,你要我爹养周家全家,我爹不听,你就打他,你没把他当人!”可千万不能让周老爷子真
把周老二打了,不然这个年代老子打儿子,就是打了白打。
“你……好啊,好啊,你一个孙儿竟敢这么说长辈,要是我告到书院里,看你还咋念得下去书。”周老爷子气的狠了,便不管不顾的放起狠话来。“爹,你要是这么做,那你今天还是把我打死吧,打死了我,也免得我儿子也受你折磨,我和娘会在地下等着你,等着黄泉地下相见的那一天。”周老二的逆鳞便是周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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