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衲不懂爱
“吵什么吵,还嫌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是不是?”潘思勰和潘老夫人从门外进来。
“父亲,您……哎,是儿子教女无方,让这孽障把咱家的名声都败光了。”潘玉唯掩面痛苦的说道。
“思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对祖父说清楚,若真有人害你,拼的我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潘思勰说的斩钉截铁。“有人害我?对,有人害我!”本来一动不动的潘思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里忽然有了神采,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拉住潘思勰,宛如抓住宦海里的最后一根浮木,脸上带着疯狂
的神色:“祖父,您给我报仇吧,是李应茹,是那个贱人,她在我的茶杯里下了药,都是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啊!”“什么,竟然是她,思儿好端端的,又没惹着她,她为什么要害思儿,我这就去找那个贱人……”张氏本来就没多少脑子,听潘思这样说,便深信不疑,怒气直往脑门蹿,站
起来就要往外走。
“给我站住!”潘老夫人一声喝道:“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丢人是不是!”
“可是娘,难道思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张氏哭道。
潘老夫人看了一眼潘思,“是非曲直弄清楚再说,否则我们上门去也是自取其辱。”
潘思勰定了定神,背着身对潘玉唯和张氏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和思儿谈谈。”
潘玉唯和张氏只能应是。
杏儿也要退下,潘思勰扫了她一眼:“你留下。”
杏儿打了一个冷战,站到了一边。
“思儿,你对祖父说实话,你和李家闺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害你?”潘思勰等潘玉唯和张氏出去后,才问道。
潘思身子一颤,“她为何要害我?她为何要害我?她……对,她看我长的比她漂亮,周颐喜欢我不喜欢她,她就要下药害我……”潘思状若癫狂,越说自己越深信。
“周颐喜欢你?周颐不是和李家姑娘定亲了吗,怎么又扯到你了”潘老夫人在一边拧着眉说道。
“胡说,周颐明明是和我定亲了,他是和我定亲了,他没有和李应茹定亲,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她不配那个位置,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潘思,你给我清醒一点!”潘思勰见潘思好像疯魔了,忙大声喝道。
“祖父,我很清醒,是真的,我真的和周颐定亲了,他马上就要八抬大轿来娶我了……”
潘老夫人大骇,痛心道:“老爷,思儿这是怎么了,别是魔怔了吧。”
杏儿跪倒在潘思的床前:“小姐,你别这样,清醒一点啊,小姐……”
潘思勰痛楚的看了一眼潘思,对着杏儿冷声道:“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杏儿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道:“老太爷,老夫人,小姐一直喜欢周颐周大人,常常想了法子和周大人见面,可是,周大人……周大人好像不喜欢小姐,这几日,小姐听说周大人和李姑娘定了亲,便连觉也睡不了,为了……为了周大人和李姑娘的好事不能成,小姐才想了在李姑娘的茶杯里下药的法子,可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下了药
的茶水却被小姐自己喝了……”
“天啊……”潘老夫人后退一步,差点坐到在地上。
潘思勰听了,背着手长叹一声:“冤孽啊,当初我就该制止她的”当初潘思就想嫁给周颐,潘思勰试着和周颐说和,但周颐没应。潘思勰自然不好再说,也告知了潘思,本以为潘思的心思就该歇了,谁知这却反而成了她的执念,弄到今天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来,最终没害到人,反而把自己折在
了里面。
潘老夫人上前,又痛惜又含恨道:“思儿,你怎么如此没有出息,天下男儿多的是,比周颐好的人也不是没有,你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啊!”
“没有比他好的了,没有比他好的了……”潘思不知是在反驳,还是喃喃自语,低着头说道。
潘思勰叹一声,他倒是理解潘思为何会如此决绝,但是这样害人的手段,怎么会出自一个从小沉静内敛的姑娘?
“思儿,这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事到如今,那张家你是不嫁也得嫁了。”潘思勰叹道。
“不,我不嫁张家,我就算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嫁给张家……”
“那你就去死!”潘玉唯推开门愤恨的喝道。
原来他和张氏一直躲在门外偷听。“思儿,我可怜的思儿啊!”张氏进来抱住潘思就哭,现在她也不提去找李府要说法了,这都是她女儿自己做的孽,相反的,她还怕李府把这事闹出来,到时候潘思不但会
落得与人苟且,还要背上蛇蝎心肠的名声。
他们潘府只怕又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潘府的事隐隐在帝都流传,连王艳这这很少出门的人都听到了风声。
周颐摇了摇头。
没过几天,便听说潘家和张家议亲了,很快婚事便定了下来,就在半年后。
周颐没心思去管这些,他去首饰铺取了自己定做的东西,下了衙之后揣着东西上了李府。
现在他是李府的准女婿,上门又不一样,李应祺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以前一般防着了,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也会露出一个笑。
李应祺和李应壁陪着他说话,周颐和他们扯了一通,时不时向外面看去。
李应壁偷笑一声,站起来对李应祺道:“大哥,咱们先去练武吧,你不是说要教我新的招式吗?”
李应祺眉毛一拧,“你不是不喜欢练武吗,以前我和爹追着你,你都不答应,今天是怎么了,再说还有客人在呢!”
“哎呀,客人有的是人招待,走走走”李应壁恨不得敲醒这个二愣子,拉着李应祺就往外走去。
“咳咳……”周颐被李应壁故意搞的这情况弄得有些尴尬,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你咳什么?”李应茹从后厅进来,含笑看着周颐。
“没什么,就是嗓子有些痒。”周颐清了清嗓子。
李应茹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们去花园走走如何?”李应茹主动出声。
“哦,好,去花园走走。”周颐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应茹后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李应茹回身看着周颐,眨了眨眼。
“没有……有吧。”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周颐搔搔头,点了点头,然后悉悉率率在衣服里掏啊掏。
“哎,哪儿去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周颐掏了半天没有掏到,急得汗都出来了。
“什么东西丢了吗?”李应茹上前,好奇的问道。
“给你的礼物。”周颐还在不停的掏。李应茹一听也急了,她等了许久才等到周颐送的东西,“这可不能丢了”便也伸手帮着周颐摸。
古代农家生活 第一百二十三章登闻鼓响
一直不放心的李应祺就在不远处偷看,见自家妹妹好不矜持的上去就摸,脸都绿了。
“小妹怎能没有一点儿女孩儿家的矜持,不行,我得去把他们拉开!”李应祺说着就要冲上去。
被李应壁一把拉住:“哎,大哥,你现在上去干什么呀,他们都定亲了,你管呢!”
“定亲了又不是成亲,再说就算成亲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吧,小妹她……哎!”李应祺别过头去,觉得简直没眼看了。
李应壁呵呵一声:“哪里是大庭广众了,这不是在咱家吗。走走走,我们练武去,你放心,小妹有分寸的。”
李应祺被推着往外走,时不时还回头,见李应茹还在周颐身上摸,脸色越加发黑;“以前还有分寸,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哎呀,走走走,不看不就成了吗?”
“不行,万一他俩……”李应祺还是觉得不放心,甩开李应壁的手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便见李应茹放手了。
李应祺松了口气。
“行了吧,我们快走。”李应祺这才被李应壁拉着走了。
李应茹莫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合适,脸红红的放了手,不过她刚放开手,就被周颐捉住了,周颐含笑看着她:“找到了。”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精巧的盒子。
“你……你先放开我。”李应茹将手往后面缩。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你刚刚可是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呢!”
李应茹本就绯红的脸色这下更是红的滴血,她也不傻,“你骗我的对不对?东西根本就没有丢。”
周颐眼睛里似乎装了星星,点了点:“我是想逗逗你,可是谁想到我未来的夫人竟然这么大胆啊,还没成亲呢,就在夫君身上摸来摸去。”
“呀!你这个人……”李应茹手一用力,直接就将周颐的手甩开了。
“啊!”李应茹练武之人,没控制力道这么一甩,哪里是周颐这书生身板抵挡的了的,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拉到了肌肉。
疼的周颐龇牙咧嘴。
李应茹一看急死了,“啊,周颐,你怎么了,不会有事吧,我看看,是不是骨头断了。”李应茹按在周颐的胳膊上,然后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骨头没事。”
周颐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逗李应茹了,他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只有些轻微的疼痛:“应茹,你这力气这么大,以后成亲了,不会家暴我吧。”
“不会,不会,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没事了,没事了。”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周颐的手臂。
“看来以后我也得跟着大舅哥练练武了。”周颐小声道。
“大舅哥……”李应茹呢喃,脸又爆红着低了下去。
周颐笑看一眼李应茹,打开盒子,两枚黄金做得戒指放在一起。
“应茹……”
“嗯……”李应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周颐拿起一枚女戒,将李应茹的左手抬起,在李应茹疑惑的眼神中戴到了她无名指:“这个手指叫无名指,但戴上了这么戒指,就代表你是有名份的了,从此以后,你就我
的人了!”
李应茹啊一声,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周颐又拿出一枚男戒,递到李应茹手里,“给我戴上吧,这也代表从此以后我也属于你……”
“哦……”李应茹眼圈红红的接过戒指,照着周颐的样子同样戴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周颐将手摊开在阳光下,戒指反着微微的光。
他将自己的左手与李应茹的左手相对,两只戒指相连,“应茹,这对戒指只属于我们两人,从此以后我们就要休戚与共,福祸相依了。你愿意吗?”
李应茹捂着嘴巴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周颐失笑的揉揉李应茹的头:“傻姑娘,不用说那么多次的。”“牵……牵手了!”李应祺去了练武场,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那笑眯眯的小子像狐狸似的,自己妹妹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别吃亏了,便丢下李应祺又转了回来。
才刚踏进花园呢,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怒气冲冲:“这混账,他和妹妹还没成亲呢,就敢占小妹的便宜……”说完大步向着两人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放手!”猛地一声喝,吓得周颐和李应茹两人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李应茹红着眼圈对着突然出现的李应祺不满道:“大哥,你干什么,把周颐都吓到了!”
李应祺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应茹,捂着胸口觉得只犯心绞痛,果然啊,小妹完全被这小子迷住了,现在都帮着外人了。
周颐摸了摸鼻子,对比一下如果刚才这一幕是自己的姐姐和其他的男人……嗯,好像能理解一点儿李应祺的怒火了。
他带了点儿讨好的说道:“大舅哥来了,今日上门时间不短,我该告辞了。”说罢又看了看李应茹,这才离开。
李应茹的眼光便一直追随着他。
李应祺黑着脸上前挡在李应茹跟前。
李应茹扒开李应祺,直到看不见周颐的身影了才作罢。
“小妹,虽说你和周颐定了亲,但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一点的好,你这么大白天的,就……就和周颐这样那样,实在有失体统。”李应祺措着词,小心的说道。
李应茹听了也不恼,只笑眯眯的点了点,然后举着自己的左手放在阳光下,“大哥,好看吗?”
“看什么呀?”李应祺顺着日光看去,眯了眯眼睛。
“这个。”李应茹便特意动了动左手的无名指。
“这是什么东西,古里古怪的,而且若是首饰,也应该缀一些宝石吧,这么秃……”
李应祺还没说完,李应茹便收了笑脸,对着李应祺道:“难怪别人都说你是榆木疙瘩!”说完便眼睛弯弯的举着左手,嘴里哼着小调离开了。
“哎,小妹……”
周颐出了李府,青竹便连忙上前来。
“少爷,老家的人到了。”
周颐点点头。在去元平府之前他就给周竹写信,让他在本家里挑一些聪明伶俐识文断字的孩子送到京城来。
大越时报是他基业中重要的一环,肯定不能不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
而且以后方方面面也要用人。
这个时代,宗族就是一个人的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自家宗族里的人,比外人要放心的多,当然,前提是要好好。
周颐到家的时候,周老二和王艳正在招呼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都有些拘谨,见周颐来了,忙站起来,来之前家里人还有族老就叮嘱了,周颐就是整个周氏宗族的依靠,他们能跟在周颐身边是烧了高香,一定要听周颐的话。
要是敢在京城坏了周颐的事,回去以后不但要被打断腿,还要被除族。
周颐看向这十个少年,都是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年纪,面庞稚嫩,举手投足间带着窘迫。周颐端着脸,严肃道:“来之前,竹弟想必已经对你们说清楚了,你们此次进京,就是来帮我的,但在我跟前做事,就得有规矩,我说不可以做的事,你们绝对不可以做。
”这些少年一直以来就是听着周颐的种种梦幻事迹长大的,这个人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现在却是整个周家宗族的靠山,说的话比族老都管用。在他们心里,周颐简直
就和神没有什么差别。
现在周颐这么一板着脸,这些少年便大气都不敢出。“我说一下在我身边禁止做哪些事,第一,不能仗势欺人,若被我发现,立刻查办,若犯了国法,我绝不会徇私,第二: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严禁和其他官员或是其下人来
往……”
十条禁令,周颐一口气说完。看着面前紧张不已的少年们,周颐又忽然展颜一笑:“当然,若能做到我说的以上十条,其他的任由你们,都坐坐坐,我们是族兄,也是亲人,到了这里就和回家一样。你
们虽然现在是在帮着我做事,但做的好,我也不会亏了你们的前程,若有人能在科举中取得成绩,我也可以悉心教导。”
这些少年们才松了一口气,有人更是目现崇拜的看着周颐。
周老二知道周颐之前实在给这些小子立规矩,他不懂这些,就不开口,现在见这样,便笑着道:“对对,到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没一会儿开席,周颐打一棒子给一颗糖,和这些少年的关系顿时亲近了不少。
第二天,周颐就将这些少年安置妥善,并亲自送到大越时报,下衙后,亲自教导他们如何迅速上手大越时报的业务。
教了没几日,这些少年便理解了个大差不差。周颐对周竹这次送来的这些族人非常满意,有些悟性非常好,一点就通。有些虽年少,但心性非常稳重,有些领导才能不错。周颐便根据他们各自的特性安排在了大越时
报恰当的位置。
佟葆保他们也就玩儿个新鲜,现在虽然还挂着名,但已经很少来了,这些日子的大越时报差不多都是周颐亲自在负责。
周颐还巴不得,之前他还担心啥国丈府,长公主府看出了大越时报的重要性,借着佟葆保他们往大越时报里插人。
要是那几家联合起来,又是他亲自把佟葆保他们诓骗进来的,所以即便他领着主编的位置,大越时报也是皇帝明确了由他负责,但人家要插手,他也不好拒绝。
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这些王公贵族没有实际的权利,大越朝对他们除了权力外,其他都相当优待。不需要去争去抢,爵位都是世袭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群人除了喜欢屯田外,对其他事
情也就不怎么上心了。
周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还真怕自己还没成长起来,就被别人摘了果子。
现在佟葆保他们这样,正是周颐求之不得的样子,挂着这些纨绔子的名头,有什么事也可以挡一挡。虽说有些卑鄙,但也没法子。
如此,过了十几日,这些少年们已经完全可以独挡一面,除了现在对新闻的敏感性还需要周颐把控以外,其他方面已经可以做得很好。
这样一来,周颐也可以抽空去做别的事情。
刚刚把大越时报这边安置妥当,第二天去翰林院点卯的时候,便听说有人敲了午门外的登闻鼓。
登闻鼓是大越朝的一种直诉方式,从县、州、府一直到京城衙门都设有登闻鼓,逢敲必应。
但地方上的登闻鼓由于天高皇帝远,那些地方官到底怎么操作的,京城里也不知道,也就渐渐的流于了一种形式。
但大越朝还有一面登闻鼓,若真有天大冤屈的老百姓,即便跋山涉水也会来到京城,这就是设立在午门外的登闻鼓。这面登闻鼓一旦敲响,六科給事中必须要奏报给皇帝,皇帝看过后,决定受不受理,若受理,则一般交由督察院负责,案情重大,涉及到高官或王公贵族,则还需大理寺
与督察院共同审理,最后结果也要给皇帝过目。
但这面登闻鼓也不是谁都能敲响的,要想敲到这面登闻鼓,可不是地方上的挨几十下板子,而是真正的上刀山下火海。
滚刀片,下油锅……如此你还不死,那也只能说明是老天爷都看不过你的冤屈了。
而这次敲登闻鼓的人状告的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而是尉迟公府。
大越朝现存的世袭罔替的功勋之后为四公三侯。
四公分别是祁国公府,也就是祁瞿他们家。张国公府,张廷兴就是现在的张国公爷的嫡子。还有林国公府和尉迟公府。
三侯是郑侯,虞侯和武侯。
现在的尉迟公叫尉迟经。
敲登闻鼓的是京城往西的一个叫清屏小县里的人。
诉说的冤屈震惊了众人。
按这个上诉的人说。尉迟公府为了强占民田无所不用其极。
本来若是尉迟公府给的银子还合算,这些平民也就不会抗争了,自古民与官斗,哪里有好下场。
但关键是尉迟公府一亩给的钱竟然只有一两银子,一般良田的话,就算一亩十两都买不到,这样的价钱哪里是买,根本就是明抢。
田地就是农民的根,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在这些薄田上,尉迟公府这样做不是逼他们去死么!
清屏县的这些人当然不愿意。
但尉迟公府多大的权势,人家早就打点好了当地衙门。这些良民的田地竟然在他们不知晓的情况下直接过了户,变更到了尉迟公府名下。
这些田地原本的主人还是遭到官丁驱赶的时候才知晓的。
好好的田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别人的,而且他们连一个铜板的卖地钱都没看见,这些人当然不愿意了。
没了地,他们就只有等死,于是清屏县所有被占了田地的农民便联合起来,和尉迟公府派去的下人要一个说法。
推搡之间,尉迟公府的下人竟然打死了人。
这下子事情闹得更大了,这些平民联合起来去衙门告状,但衙门早就被尉迟公府打点好了,怎么会帮这些无权无势的泥腿子。
这些人申诉无门,便准备来京城告御状。
但这消息却被清屏县衙和尉迟公府的下人知道了,他们为了怕事情走漏风声,竟然丧心病狂的想杀人灭口。
趁这些人来京的途中,直接将他们赶到一起,点火烧人。
一百多人到京城告御状,逃出来的只有不下二十人。
这二十人学乖了,分批走,谁能走到登闻鼓前谁就算拼死也要为被强占田地的一千多户人家和死去的那八十人讨个公道。
这二十人到了京城,尉迟公府这边也知道了,只要一冒头,这些人就会不明不白的消失,而天理昭昭,唯一的一个人没有被找到,就真的被他走到了登闻鼓前。
案情耸人听闻,崇正帝当时看了递上去的那还附有斑斑血迹的诉状后,罕见的冒了真火,马上下令控制住了尉迟公府。
并指派监察院,大理寺,通政使司联合审理,务必要把案子查的水落石出。
周颐听到案情经过,在翰林院呆坐了一上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啊!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掌,难道他来到这里,一生就只能陷在争权夺利的漩涡里?之前他发誓,要有足够的权势,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但现在看来,什么时候是个
头呢,他到了一个高度,前方似乎总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
而他汲汲营营的,就只能是为了生存吗?这一瞬间,他见到的难民,元平府的灾民,还有今天这桩骇人听闻的案情一一在他脑子里闪过。
周颐捏紧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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