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衲不懂爱
水从阿穆尔的腹部蜿蜒的流出,已经氤氲了好大一滩。
怎么会这样?温曲张开了眼睛。
不光是温曲没有想到,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温曲没有看到,而其他看见了全况的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阿穆尔在一步一步走到周颐十步距离左右的时候,却见周颐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杆黑黑的东西,也没见他怎么动
作,只听连续砰砰砰三声响,阿穆尔就已经如山一般扑到在了地上,现在看样子,是死了。
所有人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便看向了周颐手中的东西,那是何物,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大羌使者眼睛一缩,看向周颐手中的东西带了深深的忌惮,那怎么看着有点像大越几十年前和他们对战中使用的火绳铳?可是火绳铳绝对没有如此大的威力,大越刚开始使用这东西的时候,他们因为不了解确实吃了一点儿亏,但火绳铳操作繁复,每射击一下就要拉一下火绳,而且射程最多不能超过十步,准度比弓箭还不如,还时不时哑
火出故障。杀伤力也小,一旦士兵穿上铠甲,火绳铳就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们大羌了解了火绳铳的缺点后,火绳铳在战场上也就只能充作骚扰之用了,到最后,大越也觉得这火绳铳在战场上起得作用微乎其微,后来又改用了弓箭。周颐手里的是不是火绳铳?如果是火绳铳,为何不见周颐拉火绳?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周颐是连续扳动了三下不知什么机关,那东西便响了三下。而且很有准确度,三
下都打在了阿穆尔的腹部。
大羌使者脸蓦然绷紧,他敢肯定大越又研究出了新的武器了,而这件武器与火绳铳相比,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大羌使者只觉得喉头苦涩不已,可笑他们还想着一举将大越吞下,占据这块富有的土地,哪想到人家早已有了神器。从父辈那里听来的被大越撵的如丧家犬一般的恐惧感
又浮上了他的心头……
有幸见识过大越火绳铳的也就只有大羌,所以其他使者对着周颐手中的物件连猜想都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就能不瞄准,不搭弓直接将人射杀在十步之外?
莫非是什么暗器不成?可什么暗器有如此大的威力?
周颐举起手中的火铳吹了吹管口。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
崇正帝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周卿,朕就知道你做的到。”
满场的嗡嗡声响起。
只有狄夷使者蓦地站起来,铁青着脸走到阿穆尔身边,试了试他的呼吸,几次之后才确定阿穆尔的确是死了。
他忌惮的看着周颐:“你用的是什么东西?堂堂大越,竟然如此暗算人,你们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周颐定定的看着狄夷使者,笑了笑,忽然举起了手中的火铳。
狄夷使者一僵,咬着牙:“难道你们还敢斩杀来使不成?”周颐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使者,我大越礼仪之邦,自然不会做出失礼之事,本官只是要告诉你,之前比斗的时候可没说过不能用武器,所以,本官可不算暗算。”说到
这里,周颐蓦然沉下了脸色,厉声道:“但是,我大越以礼相待,而你身为狄夷的来使,却得寸进尺,一再口出狂言,冒犯我大越皇帝的天威……”
狄夷使者惊疑不定的看着周颐,只见周颐忽然抠动火铳,对着他脚边射击了两下。
“砰砰……”接连两声响起,狄夷使者脚边顿时泥土溅飞,眨眼间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了两个小小的坑。
狄夷使者顿时冷汗直流,刚刚周颐对准的是他的脚下,若是对准的是他的身体,那……
“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我大越容不得你放肆!若再敢对我大越有任何不敬,下次本官对准的可就不是你的脚边了。”
周颐又看向坐着的使者边看去,一众使者都有些紧张,特别是之前跟着狄夷使者嘲笑过大越的那几个家伙。
周颐忽然抬起手,对着使者这边举起了火铳。“岂有此理,我们都是为大越皇帝贺寿的来使,现在却被你们大越如此对待,难不成你们大越自称礼仪之邦,就是如此对待来使的?尊敬的大越陛下,你怎可容得你的臣子
如此放肆?”戎族使者站起来,虽表现的怒气重重,但难掩话里语气的心虚。
崇正帝只当没听见,嘴角含笑的看着周颐,心里却早就笑开了怀,惊喜不已。很久之前,周颐就对他禀报过,说是对工部留存的火绳铳感兴趣,想研究研究。
火绳铳因为造价贵,实用效果又不大,早就被弃用了。真正被工部宝贝的是,那火绳铳反倒成了鸡肋。
周颐想要研究,他便不在意的同意了,后来周颐找工部要图纸,还到处搜罗道士,这些都对他禀报过。
崇正帝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几天前,周颐忽然向他进献了一把与之前不同的火绳铳,据周颐说,这东西叫火铳,也是,都没有绳了,的确不能叫火绳铳。说是从之前的火绳铳上改进的,他当时
也没在意,收了那支火铳后,直接就放置了起来。
没想到啊,他完全没有在意的东西,竟然忽然之间发挥了如此大的威力……若是军队都装配上这火铳,那大越还何须怕那些蛮族!
杀伤力已经见识到了,就是不知道射程是多少,崇正帝这会儿巴不得宴会早早结束,好拉着周颐见识一番。
周颐眼神一凝,对着戎族使者面前的酒杯砰的就是一枪,不过半指高的酒杯瞬间炸开,而且周颐离着这戎族使者的座位可差不多有五十步之远啊!
指哪打哪儿,射程出奇的远,这说是神器都不为过啊!
崇正帝见此情形,激动的手都有些哆嗦。
而戎族使者从他面前的酒杯炸开之后,就僵硬着再也不敢说话了。“我大越对你们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但你们也要守规矩,像这样的神器,可于百米之外取人性命,我大越的军队过半都已经配备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到时候不怕死的
尽可以来试试!”周颐冷着声音。
使者这边都倒吸一口冷气。而大越官员这边见此情形,心里都憋笑不已,自家人知自家事,配备个鬼哟,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把神器。脸上还要维持着一副你们蛮夷实在是少见多怪
的模样。周颐打一棍子又给颗枣,冷着的脸忽然又如春花绽开:“当然,我们大越向来是以和为贵,你们都是我大越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只要你们不存异心,我大越必
也必会以诚相待!这次的边贸开放就是我大越的诚意。”
一场宴会以狄夷和几个大国的挑衅开始,却以大越的震慑结束。宴会散开的时候,那些使者的背影比来时都软塌了许多。
散场的时候,皇帝直接将周颐叫走了。
一众官员看着周颐的背影,除了艳羡外,还有打心里对他的敬佩,不管他手里的那支神器是怎么来的,至少现在震慑住了这些蛮族,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挑衅大越。
皇后见崇正帝竟然上手拉着周颐一起离去,目光变的深远。
她对留在后面善后的太子招了招手。
太子便上前:“母后。”
皇后温婉一笑,“太子有好几天没去我的宫里了,母后那里新来了些心影茶,太子一贯喜欢喝茶,去我的宫里坐坐如何?”
太子一点头,“母后,儿臣这几日有些忙,没有去给您请安,还请母后不要责怪!”
皇后摇摇头:“你我母子之间有什么怪不怪的,走吧。”
太子随着皇后去了她的宫里,待泡好茶后,皇后挥退了下人。
太子知道皇后定是有话对他说。
“今日在宴会上,那周颐表现着实不凡,太子对他可有了解?”皇后替太子试了试杯,见不烫后才递给太子。太子接过,闻言点点头:“了解过,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一开始分到了翰林院,在大羌使者对父皇不敬的时候展露头角,后来受到父皇的喜爱……”太子事无巨细的将周颐
所有的事迹都说了。
皇后听后,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那这周颐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太子赞同不已,叹道:“可惜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啊!”
“哦,太子拉拢过他?”
太子点头,郁闷道:“但周颐丝毫不为所动,不光我,就连邢景,杨知文,还有其他的皇子都对他递过橄榄枝,但他统统不为所动。”
皇后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太子,你太心急了,这样的人定然胸有沟壑,又怎会早早的将自己置身到夺嫡的旋涡中。”
“母后,虽然我是太子,但父皇对我并未有任何优待,相反,他更喜欢二弟,二弟的外家又手握兵权,儿臣实在担心……”皇后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锥立囊中,而是要韬光养晦,记住,你父皇已经老了,虽然你们是他的皇子,但任何对他的皇位有染指可能的人都会被他下意识的带上敌意。所以你要沉得住气,记住,你既占嫡又占长,而且已经成为了太子,就已经占了大义。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不被你父皇抓到错处,到时候
皇位就非你莫属,而现在,越心急,就越加危险,明白了吗?”
太子看着皇后那双沉静的眼睛,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母后,那周颐那里……”皇后摇了摇头,“周颐确实难得,但他不愿沾惹夺嫡与党争,就说明这个人实进退,这样的人实为良臣,你若想得到他,唯一的办法便是获得他自心底的认可,让他自发的
认为你是众皇子中唯一适合即位的人,对这样的人,贸然的拉拢反倒会让他退避三舍……”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被皇后和太子讨论的周颐此时正在和崇正帝畅谈大越军队的未来。“皇上,这两把火铳是微臣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研究出来的,不过也只是在前人基础上做的改进,现在虽然弄出来了这两把,但离配备军队还是差得远。主要原因是没有
钱……”
崇正帝一到御书房,就兴冲冲的让人将周颐呈给他的那把火铳拿了出来,一直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然后便对周颐提到要让大越军队全都装上这样的神器。
周颐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你上下两张嘴皮一张,直接就要全军队都配备上,你咋不说要上天呢!面露为难的回答道。崇正帝摆了摆手:“朕知道,先帝就是因为火绳铳造价太贵,实际效用又不大,这才弃用的。”崇正帝丝毫没有怀疑周颐的话,火绳铳的造价都如此贵,更何况比火绳铳效
果好百倍的火铳了,但如此放在崇正帝跟前,崇正帝实在割舍不下。
他敲了敲桌子,来回踱了几步,咬咬牙道:“周卿,这火铳必须要先造着,朕命户部尚书调拨银子,若不够,也可以从朕的内库中调拨!”
周颐听了心里讶异不已,崇正帝的内库可是他的私有财产,只有他从国库往内库里划拉的,还没有见他从内库往外拿银子的先例呢!周颐想了想,便了然了,崇正帝好歹是上国的皇帝,他的祖宗们压得那些蛮族俯首帖耳,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那些蛮族来挑衅他,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啊,他肯定憋屈死
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自然想搏一把。“周卿,今日在殿上,朕没有将你保下,你不会怪朕吧?”崇正帝说了这个后,又亲切的拍着周颐的肩膀,但眯着的眼睛里却带着审视。
古代农家生活 第一百三十五章土包子们的签约
崇正帝的话音一落,周颐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只见他红着眼眶,满脸的不知所措,“皇上,是微臣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
崇正帝似乎没想到周颐会是这个反应,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将周颐扶起:“周卿,你这是哪儿的话,你刚刚替大越立了功,朕嘉奖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周颐闻言轻轻吐了口气,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道:“皇上,请原谅微臣御前失仪了,微臣刚刚只是太过激动。皇上的问话让微臣惶恐,微臣知道皇上的难处,皇
上您一言九鼎,当着那么多使者的面,又怎能反悔,您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大越,微臣只恨不能为您分忧!”
周颐整个人,他的神色,他的话语,包括他红着的眼圈,无不显示着他有多么真诚,他是真的在自责不能为崇正帝做更多的事。
饶是如此多疑的崇正帝,见周颐如此表现,心里也微微受了触动,他拍了拍周颐的肩膀:“周卿,你受苦了。”
周颐忙摇头:“为皇上分忧本就是为臣之本分,又怎会受苦?更何况,要不是皇上隆恩,别人想受这个苦还没资格呢!”“哈哈哈哈……”崇正帝大笑,周颐这话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在他的认知里,能用臣子,就代表着他看好此人,身为臣子的确应该感激他。所以周颐这话,听在崇正帝耳朵
里,反倒很可信。
周颐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要是让崇正帝以为他心里有芥蒂,那他之前做的这些全都成了无用功。不过,“皇上,这造火铳实乃一等一机密的事,微臣担心,今日在宴会上暴露了,那些蛮族会打主意,所以微臣就不再造了,微臣将图纸,匠人,道士全都呈上,皇上可另
选信任之人监造。”周颐郑重道。崇正帝听了摆了摆手,“不用,满朝文武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不过周卿你原先择的造火铳的地方确实不太严密,朕命人再择一处,然后派人保护,放心,不会出事的,朕相
信你,你呀,就能者多劳一下吧。”派人保护,也有监视的意思,周颐当然知道崇正帝在见识过了火铳的厉害之后,不会像以前那样放任,火铳的监造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才放心呢!不过能让周颐继续监
造,对崇正帝来说,的确算是很信任了。周颐当即又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弯膝盖又要下去,被崇正帝一把拦住了:“周卿,你与朕君臣相得,朕对你期许很大,咱们君臣共同努力,定能恢复大越昔日荣光。”言语
恳切,满含期望。
周颐像瞬间被打了鸡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定不辜负皇上期许!”
崇正帝看着周颐的样子很是满意。
周颐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皇帝送给他的心影茶,皇帝舍不得真金白银,对于这些贡品倒是对他丝毫不吝啬。
皇宫外的行馆中,大羌的使者下榻处。
年轻的大羌使者坐在桌子一边,与他对坐的是其中一个护卫,他们头靠近,说话的声音极小。
年轻的使者叹一声:“难道汉人果真是被神眷顾的民族若他们当真给全军都配备了这样的神器,那父汗明年进攻大越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年轻的使者叫哈赤尔,是大羌可汗的大儿子,和他其他的兄弟比起来,不止勇猛异常,更关键的是谨慎冷静,脑子清楚,所有王子中,大羌可汗最看重的也是这个儿子,
很有可能未来继承大羌王位的就是他。
哈赤尔并没有见过火绳铳,他只是听父辈说起过,知道大概的样子,今晚见到的神器和火绳铳的描述有些像,但威力显然不是父辈说的那样鸡肋。
坐在他对面一位的护卫大概已有四十岁左右,他也不是单纯的护卫,而是大羌有名的勇将,此次来大越是大羌可汗派来保护哈赤尔的。
“大王子,此次可汗是想我们来打探一番大越的虚实,今日观那大越官员的话,恐怕我们的确不宜轻举妄动。”
哈赤尔皱了皱眉,“不管怎样,注意搜集情报,今天在宴会上的那个周颐一定重点打听。”
“是。”不光大羌在讨论大越,其他国家的来使也在议论,不同的是,一些小国的来使见识了大越的厉害之处后,只会更加敬畏大越,而之前存有异心的国家则心底有些发虚,还
好没有贸然进攻大越,不然……
皇帝的寿诞连庆三天,在皇帝过圣诞的时候,周颐自然不能和那些使者谈开放商贸的事情,这日他从商业部出来,特意等在了杨知文回府的路上。
没一会儿,一顶青色小轿就从出现在了不远处。
跑在轿子边的是杨知文的贴身管家,他见着周颐似乎在等着自家老爷的模样,便撩开轿帘悄声禀报了一句。
杨知文叫停了轿子,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杨知文摸着胡子,竟然不等周颐上前,自己乐呵呵的走上去,“周学士可是在等老夫?”
“正是,杨大人,昨日宴会上您能出言相助,下官不胜感激,略备薄酒,想感谢杨大人。”周颐忙拱拱手,不管怎样,杨知文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出那一番话,他得领情。
杨知文闻言笑眯了眼睛,挥挥手;“哎,老夫也没帮上什么忙,怎当得起周学士的感谢。”
周颐却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有没有帮上忙,您的心意我却是要领的。”
杨知文便笑笑:“既如此,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学士,请吧。”
“杨大人,请。”
二人进了太白楼的雅间。
谈话自然是从山啊水啊的开始,好一会儿后才进入正题,杨知文摸着胡子,“周学士昨日的表现着实让人叹服,老夫也是佩服的紧。”
周颐微微一笑:“不过也是被逼罢了,当时的情况下官自然只有硬着头皮上。不然,难道真的让皇上食言吗。”
杨知文点头:“周学士忠君爱国,令人敬佩。”周颐摇摇头:“杨大人如此夸奖下官,下官实在汗颜不已,说起忠君爱国,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谁也不在下官之下。说实话,在此之前下官对大越的官场是有些失望的,觉得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直到昨天,下官才发现是自己见识浅薄了,在面对外敌的时候,我大越的官员表现的一致对外实在让下官感动。特别是杨大人您,更是让下
官佩服不已。”周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对内的时候,我大越却总是内讧不断,杨大人,不是下官狂妄,实在是眼见大越日渐衰败,而诸公却还在不顾后果的兼并土地,倾巢之
下无卵覆,下官实在痛心啊!”杨知文有些吃惊周颐竟然会对他说这么深的话,难道真是打算对他推心置腹了?他摇摇头,这情况他又岂会不知道,但逐利本就是人的天性,而且在只要有条件大家都使
劲兼并土地的大情况下,即便有人想停只怕也停不住。
杨知文叹了口气,“周学士能对老夫说这些,老夫着实触动不已,但土地兼并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事,靠你我又哪里能扭转的过来。”
周颐替杨知文斟了杯酒,点点头:“杨大人所言实为真知灼见,下官之前的确想得太理所当然了,所以才会向皇上建议开商贸。”
杨知文摸着胡子的手一用力,看似不在意实则慎重的看着周颐:“哦,周学士有把握开商贸当真就能解决大越现在的困境?”周颐又摇摇头:“杨大人,下官也只是勉力一试,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做了才知道。今日下官找杨大人,一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二也是向杨大人袒露下官心中所想,下官知道,往日下官不懂事,冒犯了杨大人,还请杨大人看在下官见识浅薄的份上,不要和下官一般见识,开商贸,重商业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往后还请杨大人看在下官对大
越一片赤诚的份上,稍微支持下官一下。”这就是要罢手言和的意思了,周颐现在开商贸,又要负责监造火铳,事情多的忙不过来,若是这时候有人在背后放冷枪,只怕会防不胜防,所以借此机会,他想和杨知文达成和解。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大仇恨,不管杨知文做宰辅如何,就冲着昨天那样的情况,杨知文还肯为他争取,就至少说明杨知文不只是一个片面的好人或坏人能形容
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少一个敌人,对周颐来说,是最好不过。
杨知文乐呵呵的看着周颐,心里却在猜疑周颐说的真假。见周颐一片真诚的样子,杨知文终于说道:“周学士自谦了,你是官场上的后起之秀,老夫从很早之前就对周学士佩服的紧,有句话周学士说的不错,倾巢之下无卵覆,要
是大越覆灭了,咱们又该何去何从呢,所以,老夫衷心的祝愿周学士的政令能成功,带给我大越新气象。”
周颐便举起酒杯,“谢杨大人理解,下官敬杨大人一杯。”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响。
周颐和杨知文相携去酒楼的消息很快就摆在邢景的案头。
“周颐为什么会请杨知文喝酒,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不成?”邢景皱着眉思索。若是周颐和杨知文搅合在了一起,那对他就是大大的不利了。
没想到昨天杨老鬼那番话还真还得了周颐的感激。
邢景揉了揉额头,但愿周颐只是单纯的感激杨知文,并没有站队的意思吧。
皇帝的寿诞一过,周颐便将所有的使者聚在一室,进行公开的谈判,商量开边贸的事宜。这事在这些蛮族的心中,实在觉得没啥可谈的,开边贸不就是允许两边商人互相来往,准许在对方的地盘上卖买东西嘛,只要大越这边同意了,他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反正也是他们渴求大越的东西。
可直到周颐将那一沓厚厚的契约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事情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啊。众人打开一看,能到大越做使者的至少说明这些人的大越语言还算不错,可是看着契约书上的那些条文,单个字他们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咋就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呢
。周颐便一一的解释起来,反正对甲乙双方的约束都一样,这些人一听,这些条款虽然约束了他们,规定的很多,但与对应的大越也受到同样的约束,这看起来好像没吃什
么亏啊。而且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互开个商贸,还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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