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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九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经年陈虚度

    “至今为止,联络人都未出现,而且天监出手为难时显露杀意也不符古老协议所立,难道我假借除逆之约来行私仇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协议又没规定我不能这样做,世界级别再高也只会对着协议所定之事反应,绝无可能来阻碍我行私之举,只要我的做法不违反‘规矩’。”

    九罗回想着先前天监的态度,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和猜测,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根据惯例,接受古老协议求助前来帮衬之人通过天监测试后,便会由世界意志为他准备“合法身份”,使其拥有自由行走在此方天地的“权力”。

    但这都好一会儿了,怎的没有动静正在思索之际,便见那顶上两团雷云突然一缩,化成两道乌光飞扑直下,九罗看着它们飞来,未加阻拦,任其裹在身体之上。

    雷云以二化四,化作青玄之风、赤明之火、澄蓝之水、坚黄之土四种力量源种,四色代表了这方世界地水风火四源;这些力量源种在九罗身体之外飞速环绕,拉伸变化,交织相融,四力合一越飞越密,飞速织就出一只黑色巨茧将他封入其中。

    而在茧成一刻,这片饱受摧残的大地生出波动,听得一声泡沫破裂之音传来,周遭空间立起变化——群山依旧,繁森依旧,禽鸟与走兽依旧,昏暗的光线依旧顺着山壁溜入了山洞之中,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大战就像一场梦,梦醒后一切都还是过去那般原封未动。

    如果说,无视了山洞中那颗三米多高的黑色巨茧的话。

    那黑色巨茧居于山洞正中,像石头一般透着静默感,有四色繁奥花纹绘于其上,象征着地水风火四种力量构成,它就那样静静的耸立,如同亘古存在。

    这一切自然不是梦中所历,原来,这场大战之地乃是天地意志出现之时所复制提取,将其分离至虚空形成独立空间,用以测试来客,待“验明正身”后,复制空间失效崩毁回归原处,自是一切如常,不受丝毫影响。

    回过来再看山洞,先前九罗抛向云霄却为雷所击碎的土牌此时正摆在黒茧的正下方,上面依旧刻着九罗的样貌,只是向着地面的那一面上,多出了一只眼睛的纹饰。

    通过了考验,取得了“临时居住证”,九罗此刻才算真正穿越成功,降临此间,先前那些都算作路程罢了,只是这一系列波折又是为何

    却要一谈九罗来历,则需看一份记录;这记录保存在一位至高存在脑海之中,那是九罗的顶头上司、债主、师父等多种含义的存在,是九罗诞生之时所有过程,为其亲口所述。

    “你也知道,宇宙之大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全知全能,为师呢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想动动;这闲来无事就外出游荡,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团混沌,当时我顺势吸了一口,嘿,这小零食还挺倔,居然没动,那我可来劲了,就在旁边守着,想看看它能自我演化出个啥来。”

    说到这时,那存在看了一眼九罗,眼神好像很是嫌弃;而站立身旁的九罗同样也是嫌弃,因为他师父好奇蹲点之举一蹲就蹲了万余年,静看混沌演化的万年时光里,他们的门庭——那名为大渊的组织因此混乱了许久,抛开他的力量不谈,这师傅没有丝毫首领该有的样子,但他强,这就够了。

    接着上面所说,九罗的师父看守了万余年,期间还换了几种方法收取那团混沌都没成功,而这时混沌里也起了变化。

    混沌之中可能什么都能孕育,也可能什么都会没有,每一个都有其规则,都以不同方式演化、开辟,可能是一方世界,可能是一件至宝,也可能是个陷阱。

    而存在眼前这团混沌则在内里育出一位“开辟者”,显然是以拥有生命的形式来进行开辟,若无意外的话,这里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一个拥有智慧生命种群的空间,只是不知空间形式为何,是一座星球,或是一片碎陆,也可能是一处层层交叠的循环空间。

    “混沌孕光暗,光暗传使命。这是那团混沌开辟的初展之意,你是传承使命的光,只是虚无,是不该有意识的,也不能有意识,可偏偏你就因那开辟者出生时的啼哭被唤醒了一丝原始意识,这在我所见过的任何一方世界的开辟中都不该出现,你分去了那力量也就注定了他,亡之无疑。”

    开天之事如剧本进行,开辟者躯成万丈,一望无尽,身体每一处都闪烁着神圣的光辉,他每个动作都威力无比,轻易就将混沌劈开;眼见天地将被开辟,开辟者却在即将功成那一刻忽然力竭,正是缺少了那份被分去的原始源力所致,原始混沌所成天地之力顿时反压而来,开辟者身殒当场。

    本该消失的那一点光目睹了开天失败,见着天地呈现出将开未开的景象,那光以本能动了起来,依照其特性,使命之光化作无尽黑暗将开辟者身躯吞噬,而后化身满界之光,因为混沌中的原始源力全数聚合一体,它仅一击便崩开了天地,成功开辟出一方世界。

    到这里,本该它使命结束,开辟天地后功成身退,将一身源力归还天地,用来孕育生命和供养天地;不过前面有说,它的使命只是传承而已,意识的唤醒导致开辟者身殒,吞噬开辟者重新聚合原始源力开辟天地也只是出于其本能,这种本能驱使着它,便没有按照剧本进行,反将这方新天地与那开辟后尚未消散的混沌膜衣一并吞食!

    没错,就是吃掉了,吃得干干净净!

    这一顿吃的畅快淋漓,等它知道自己干的一切造成了什么后果时,已经被人握在手中。

    “连我都无法消融的存在,独特的生命形成过程,不枉我等了那么久。”不尽责的组织头目感叹着宇宙的奇妙,他对着手中那团光言道,“令人惊讶的诞生,你虽无心,却也欠下巨债,如今我点化于你,担你之责,你需替我办事赎身,还尽这天地恩情。”

    恩,此子由创世灭世之光化生而成,如煌荧灼,然这天地开辟又异于常理,正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该是起名为妖煌。

    那至高存在抓着那团光,丝毫不在意那只是无形之物,也无视了光中含有的无穷尽之力,有的只是对开天失败而诞生的特殊生命形式产生的好奇之感。

    在脑中想了一个叫妖煌的名字后,这存在干咳了几声,小声嘀咕着:“这也太随性了,有损我的威名,而且显得很不正派,不行不行,你既然没有形迹,变化万千无甚定规,又无所谓死无所谓生,跟天地共存,此间万物亦是为你所网,尽囊其中,该是如此定名。”

    便听得其声传出:

    “万物毕罗,莫足以归;在你之前,我座下已有八位弟子,今后你且名为九罗。”




第六章 再临极北
    所谓一乡一俗,每一个地方都有奇奇怪怪的规矩,在新奇的同时也很讨厌,这是九罗在大渊工作了一段时间后的感受。

    做为师傅的第九名弟子以及欠债人,九罗加入大渊后,不得不按着他那债主与各方天地所定协议在无数空间来回穿梭,征战四方之宇,直到接下这份“除逆”之任恰与他欲诛之人同处一地,便按以往规则降临此界。

    因为真身所含源力巨大,九罗最开始执行任务之地都是以分神前往,在各低层空间往来,熟悉业务;这样一来,每次降临都是一次重新开档,新鲜感过后便感到厌烦,因为需要控制住自身的强大力量,使用适格于那方天地的躯体来装载,这很是麻烦。

    但没有办法,血肉、金属、机械、草木又或是元素等等,每一种都曾作为躯体承载过,可都无法长久留存,九罗每一年生日都会许愿要一个不需要更换的身体来当做生日礼物,可惜始终没能如愿。

    可这次不同,这个世界的防火机制相当高端,九罗以分神“驾驶”着他的机械躯体刚入时空通道就被摧毁,备用的血肉之躯也在临世一刻为天地之力挤压弄碎,最后的“终极安检”更是将他洗刷白白,若不是最后关头以本源真身投入,恐怕这次任务就直接判为失败了;即便如此,因为仓促投入的关系,其本源还是受了点伤。

    不得已之下,九罗使了点小手段,化作一颗奇石以天降之物临于此地,借此潜伏于世,适应世界规则的同时恢复伤势,直到为王渊所发现;本想着做个石头中藏着的“老爷爷”来偷个懒的九罗怎么也没料到,花了力气给王渊改善了一下体质,因此陷入沉睡状态后,再醒来时,王渊已经丧命在他眼前。

    王渊的的身亡令九罗有些愧疚和恼怒,他便现出原身,这一露面也就被天地意志发觉,天监直接找上门来给他补上一通审查,办了个“临时居住证”。

    而现在,那洞中黒茧之内,九罗被地水风火四色源力环绕,正为他聚合造体;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被演示如何以源力衍化身躯,九罗将心神投入其中仔细感悟,这是难得的体验,还可借机了解此方世界源头,一时半会间无暇他顾。

    却说它处,那神秘的未知空间内,看起来很像街头骗子的数十人又聚到一起。

    那名善以白纸画卷测算之人早已摊开纸卷,一颗黑色大茧自上次测算之后一直没有消失,就算是撤去纸卷的能量供应也无法起到作用,像是死机了一般;这可急坏了测算之人,预测没能收到反馈,还把宝贝给搭上了。

    “老友不必心忧,上尊已言会替你修补此宝。”一人走过来,将手搭在那皱起眉头盯着画卷干着急之人的肩上,安慰起来。

    “我非是忧心此物,日前,上尊与左尊同至印石封堂,平息了印石波动又加固了护封阵,再观那画中黒茧,联想上尊所言,怕是将有事起。”

    “我已将族中事布置妥当,是劫是缘已非我等可测,一切交由他们来应吧,眼下,你我的职责还是在这间星斗殿中。”

    “是啊,入这星斗殿已有百余年了,第一次遇上那么强的逆者,就连来自万界的帮手都着了道,甚至还有影响天道的能力,实在可怕,令人心忧。”

    “或许……是那位帮手太弱也说不定,也不要把那群疯子想得那么可怕,记得先前询问知镜,它给出了‘终会来临,终会结束’的批语,想必其中虽有波折,但无大碍。”

    “不,日前上尊与左尊同至时,我曾询问左尊,此回帮手实力之强绝对超出你我平生所见,造成如今局面的不在力量强弱,而是古老协议中一些规矩的限制,仪式印石受扰那天,便是逆者对帮手施加的不利影响。”说此话之人顿了顿,继续道,“数衍于九,光暗齐至,战及双界,避无可避。”

    “说人话。”有人不满道。

    “……”这种说话方式难道不是我们这种组织的标配风格吗为什么要怼我虽然有些莫名,但这人还是干咳了几声,解释道,“我们的作用就是在天意与逆者间维护平衡,给帮手一个公平竞技的平台,将所有意外抹除!先前,所有的测算结果都指向九之数,要么为既定之意,九为期限;要么为数之极意,无法估量。”

    “这样说来,不仅无法观测,而且我们也无有作为吗”

    “我们本来不就插不上手嘛,不然干嘛要向外界求助!”

    “这……”

    “诸位。”

    就在众人议论之音陷入消极时,清净缥缈之音传来,旋即就见一道出尘身影自虚空踏步而来;待身影站定,可见来人一袭淡金长袍着身,袖口绣着黑色云纹,只以一条黑带扎系,面目被神秘模糊去,让人看不真切,但众人却是认出来人,齐齐行礼:

    “左尊。”

    “莫要心焦。”左尊挥手让众人不必在意自己,望向那名善以纸卷测算之人,接着道,“画师,我今日是为修复你之法宝而来,却看到你们在此消极怠工。”

    “你等近日关注一下天城,查出三百年前天城易主之因。”左尊走到那现着黒茧的纸卷旁,挥手收入袖中,继续着刚才的话,“上尊决定在这黒茧有变前坐镇天星殿,与天意和逆者下一下棋,所以星斗殿诸事皆由我处置;右尊那里,去了极北之地拔萝卜,你们也别去烦他;画师与神算去协助下尊找寻天师,三十年了,一点儿也不主动。好了,你们按我所说,各自做事把。”

    虽心有疑问,但左尊明显不想多言,于是众人只好躬身退去。

    “他们很心慌。”

    在众人离去后,左尊耳边传来话音。

    “我也很慌啊,毕竟逆者中出现了那个世界的人,还是上位级的族群,无法想像数年后双方碰撞的那个局面。”

    “数定在九,如今已过三年,我让你散出四方尊无力反击,困守玄星的消息,就是看看他在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帮我们。”

    “他哼!知道又如何,回来又如何,你看那个天师,跟他是一模一样,不愧是师徒俩;好了,你吩咐的事已经搞定,就不打扰你陪他们下棋了,我会在客人到的时候联系第三人,他们怕是早都迫不及待了。”

    左尊单方面断开了联系,他坐在星斗殿中的大座之上,手支着头部,模糊的面容探不出更多的情绪。

    “这世上,许多事终究是无法尽知,难以测算;无法把握,难以捉摸的。”

    譬如,当你看到此话时,六年时光已经逝去。

    极北大荒,绝命冰原。

    绝命冰原地如其名,一望无际的荒原为寒冰尽覆,其上终年飘雪不见停期;不论是走兽飞鸟,还是迷途旅人,误入冰原后只有迷失荒原一途;而后,身体的温度会渐渐跟你道别,肢体变得如冰一般硬而脆,最终化作无尽荒原上的一块冰石,再为飘雪覆盖,再无痕迹,入之绝死,因名绝命。

    当然,这一切只是对那常人,非常之人自不适用。

    绝命冰原是居于极北荒地之人对它的称呼,但在其余地方,它被普遍称为“极冰雪原”,正是十二年前,王渊遭遇天城七色围杀之地;多年来,它因王渊之战而倍受关注,又因其遗留秘宝之谣平静不在,不过来访者多是平庸之辈,只在外围转圈,没能深入其中,这当然是天城之人参与其中的缘故。

    “区区低温,居然还用法宝抵御,你们荒外人真是脆弱。”

    绝命冰原上,一行数十人缓缓走来,最前方那人光着膀子,持一根木棍驱使着身前一头白毛小兽;此人生得一副恶相,眉发皆是火红之色,裸露的上身纹着一颗赤色熊头,下身则是穿了一条短裤,腰间围着兽皮;鄙视之言也是由他口中说出。

    “所以我才找你这赤熊部落第二勇士来带路哇,不然我们可找不到‘那地方’,拜托你咯。”听到赤发恶汉嘲讽言语,行在恶汉身后的一人不以为意,笑着答道。

    这人虽不像赤发男那般裸着上身,身上衣衫却也单薄,只不过他的身体周围有一圈淡淡蓝光环绕,护着他的身体,风雪寒气难以侵入,显是有御寒作用的法宝所发,这便是遭到嘲讽的原因;在他们身后,还有数人随行,除却一人外皆是套着一圈蓝光用以御寒,在风雪中缓步前行。

    “哼!暂时第二罢了,我熊无二还很年轻,第一勇士他已经老了,我不稀罕。”赤发男听那人来挤兑他,脸色便不好看,不过也没什么大反应,回顶一句后专心驱使白毛小兽寻路了。

    见熊无二低头不再说话,搭话男子扭过头去,向着队伍中唯一没用护体之物的那个男人,开口问道:“千城,你说我们能找到那地方和那个人吗”

    低头的男人被问起话,就抬起头来,本来这人走在一行人身后一路沉默,无声无息的毫无存在感;但在他抬头之际,周遭风雪竟有停滞之感,搭话男子虽有法宝护身御寒,仍有一种刺骨冷感传遍全身,仅仅因那叫千城的男人望向了他。

    “我能感觉到,离他很近了。”千城说着话,目光从对面人身上离开,看向白茫茫的雪原,一丝蓝芒在他眼中闪过。

    “玄冰焰毒,我留了一丝在体内,现在它很活跃,看来你果然还活着,王渊。”心中暗念,千城又低下头去赶路,但他永远忘不了九年前那一战。

    王渊临阵破关,入绝死破心境,借天城七色围攻之力一举突破,踏入师境,更借秘宝之力以一招玄冰焰斩杀六位师弟,令天城七色成为过去和踏脚石。

    王渊当日所施师境极招含戾带煞,进入千城体内后形成玄冰焰毒,此毒不断侵蚀经脉,伤及功体根源,每当行功便感通体冰寒,有剑刺刀削一般的痛感;幸而千城天资过人,以此痛症为激,修为不降反增,在这几年里厚积薄发,踏入师境。

    时至今日,他境界稳固,一身玄力也成功灵化,单论根基已远超于当日王渊所现水准,此次再赴极冰雪原除却天城给予他的任务外,还为了一雪前耻,断去心中魔障;即便身处师境,他每次行功之时仍能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气息,故而留了一丝玄冰焰毒在体内作为提醒和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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